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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将军是瘫子?嫁权臣后杀疯了后续

斩青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严颂话音未落,又自行接道。“此次皇上急令,必有人想借此机会给我们布下重重陷阱,但这也正是我们的机会,可以趁其不备,给那些暗中使绊子的人来个措手不及!”“要是夫人的腿未曾受伤,此刻定会同主子前去剿匪。”听严颂提及黎昭,裴岑之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若黎昭的腿没有问题,她根本不会嫁入相府。黎昭四岁进拢山宗门学艺,十四岁上阵杀敌,年少成名,意气风发。想当年,黎昭十四岁便斩将夺旗,银鞍白马,万人之中取敌首级,归来时意气风发,宛如战神降临。而那时的他,不过是个跟在不得宠的四皇子身后,屡遭世家子弟欺凌的庶子。在一次被殴打的途中,他偶然间抬头,看到了远处那个高高在上的女子,她如同天上的皎月,清冷而不可侵犯。那一刻,他便更加坚定了习武自保的决心。他发誓...

主角:黎昭裴岑之   更新:2024-12-31 16: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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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黎昭裴岑之的其他类型小说《女将军是瘫子?嫁权臣后杀疯了后续》,由网络作家“斩青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严颂话音未落,又自行接道。“此次皇上急令,必有人想借此机会给我们布下重重陷阱,但这也正是我们的机会,可以趁其不备,给那些暗中使绊子的人来个措手不及!”“要是夫人的腿未曾受伤,此刻定会同主子前去剿匪。”听严颂提及黎昭,裴岑之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若黎昭的腿没有问题,她根本不会嫁入相府。黎昭四岁进拢山宗门学艺,十四岁上阵杀敌,年少成名,意气风发。想当年,黎昭十四岁便斩将夺旗,银鞍白马,万人之中取敌首级,归来时意气风发,宛如战神降临。而那时的他,不过是个跟在不得宠的四皇子身后,屡遭世家子弟欺凌的庶子。在一次被殴打的途中,他偶然间抬头,看到了远处那个高高在上的女子,她如同天上的皎月,清冷而不可侵犯。那一刻,他便更加坚定了习武自保的决心。他发誓...

《女将军是瘫子?嫁权臣后杀疯了后续》精彩片段

严颂话音未落,又自行接道。
“此次皇上急令,必有人想借此机会给我们布下重重陷阱,但这也正是我们的机会,可以趁其不备,给那些暗中使绊子的人来个措手不及!”
“要是夫人的腿未曾受伤,此刻定会同主子前去剿匪。”
听严颂提及黎昭,裴岑之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
若黎昭的腿没有问题,她根本不会嫁入相府。
黎昭四岁进拢山宗门学艺,十四岁上阵杀敌,年少成名,意气风发。
想当年,黎昭十四岁便斩将夺旗,银鞍白马,万人之中取敌首级,归来时意气风发,宛如战神降临。
而那时的他,不过是个跟在不得宠的四皇子身后,屡遭世家子弟欺凌的庶子。
在一次被殴打的途中,他偶然间抬头,看到了远处那个高高在上的女子,她如同天上的皎月,清冷而不可侵犯。
那一刻,他便更加坚定了习武自保的决心。
他发誓要站到最高处,被所有人仰望,如同今日黎昭这般。
于是,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毅然决然地敲响了将军府的大门。
可拢山宗门收徒严苛,且每年仅收十位。
他身为庶子,怎么轮也不会轮到他头上。
但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黎昭能替他引荐一二。
可等了半个时辰,管事的出来回话,“我们大小姐人中龙凤,岂会与你一介庶子相交,赶紧滚!”
命运的轮盘在那一刻开始转动。
多年后,他成了位极人臣的丞相,武功高强,无人敢欺。
而众星捧月的黎昭,却跌落神坛,人人唾弃,还得依靠他才能重新站起来,像常人一般行走。
“主子?”
严颂的呼唤让裴岑之骤然回神,他眸光锐利,起身换上软甲。
“即刻整兵出发,本相要将这群土匪一网打尽!”
永定侯府内,顾今宇自从被撕烂了嘴成了全城笑柄后,就再也没出过门。
眼下听闻裴岑之要带兵围剿金岩山土匪,他立刻找上父亲顾擎。
“爹!我有个除掉裴岑之的绝佳机会!”顾今宇眼中闪烁着狠厉。
顾擎一听裴岑之的名字便怒火中烧,但无奈人家深得皇上信任。如今更是为了立功,盯上了金岩山寨。
见父亲不搭话,顾今宇皱眉,“爹,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老子又没聋,你之前上赶着去相府丢人,我还没找你算账呢。现在还有脸夸下海口?!你要是有裴岑之十分之一的能耐,侯府也不至于落败至此!”
顾擎怒不可遏,抄起一旁的鞭子就要往顾今宇身上抽。
顾今宇一边躲闪,一边急切地解释。
“爹,您听我说!裴岑之这次围剿金岩山,简直是自寻死路。那山上都是亡命之徒,易守难攻,他带着两千人就想攻下来?简直是痴人说梦!”
顾擎闻言,手中的鞭子缓缓放下,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是啊,金岩山寨主能在皇城根下盘踞二十年,岂是等闲之辈?裴岑之此举,无异于以卵击石。
“哼,裴岑之这次要是栽了跟头,皇上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但要是他成功了,咱们侯府与山贼勾结的事情可就暴露了。”
顾擎冷哼一声,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顾今宇见父亲态度有所缓和,心中一喜,连忙趁热打铁。
“爹,您放心,我已经有了周全的计划。我知道咱们在山寨里有内应,可以事先通知他们做好准备。”
“等裴岑之带兵上山,咱们再派人在山下埋伏。他们要是赢了,咱们就趁乱动手;要是输了,咱们就栽赃给山贼,一石二鸟!”
顾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但随即又皱起了眉头。
“此事风险太大,万一失败,咱们侯府可就万劫不复了。”
“爹,您放心,我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咱们可以借裴岑之的手,让山寨和朝廷自相残杀。等他们两败俱伤,咱们再坐收渔翁之利!”
顾今宇信誓旦旦地说道。
顾擎沉吟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但你要记住,此事必须万无一失!”
然而,不多时,一名属下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侯爷,不好了,裴岑之已经连夜带兵前往金岩山了!”
顾擎浑浊的眸光一闪,“什么!这么快?他连地形都没摸清楚就敢贸然进攻?难道他真的有必胜的把握?”
顾今宇见状,连忙安慰父亲。
“爹,您别担心。裴岑之这次肯定是想先摸清情况再动手。咱们得赶紧行动起来,让他们先打起来才是最重要的!”
顾擎心中焦虑万分,他深知,若裴岑之真的围剿成功,那么他们侯府与山贼勾结的秘密必将大白于天下,到时候,他们不仅会失去所有的权势,恐怕连小命都难保!
“宇儿,你立刻带领一队暗卫,偷偷出城埋伏在附近。我打点好府内事宜后,即刻赶来支援。”
“是,爹!”
顾今宇应了一声,转身匆匆离去,心中暗自得意,这次,他一定要让裴岑之有来无回!
此时的金岩山脚下,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裴岑之率领的精兵在夜色中悄然前行,他们在十里外驻扎,静待时机。
裴岑之身旁,严颂与严青两名心腹如影随形,他们曾一同在战场上浴血奋战,默契无间。
裴岑之依据黎昭提供的山防图,精心布置兵力,确保每一分力量都能发挥最大效用。
随后,他带着严颂和严青,借助夜色与山势,施展轻功抄近道迅速上山。
悄无声息地解决完守卫的哨兵后,为了避免引起山贼的注意,他们决定兵分三路行动。
严颂负责找寻被山贼掳走的工部尚书千金苏云浅。
严青则负责找个隐蔽的高处,随时准备释放信号。
而裴岑之,则身着夜行衣,直奔金岩山寨主而去。

苏长流被她说得一无是处,又见她还在这里混淆黑白。
气得他铁青着脸色甩下一句再也不会管苏云浅后,便扬长而去。
他离开后,秦氏身形摇晃,仿佛被抽离了所有力气,后退两步,险些跌倒,幸好及时扶住了身旁的红木椅。
“我费尽心思助他登高位,结果一出事他便原形毕露。男人,果然都是薄情寡义之辈。”
这是苏云浅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见爹娘吵得这么厉害。
曾经在她心中,父母是世人羡慕的模范夫妻,如今却恶语相向,几十年的夫妻情分仿佛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盛京流传的“嫁人当嫁苏长流”的美谈,此刻听起来如此讽刺。
“娘,您别难过了,现在该怎么办?裴哥哥已经问过我两次了,我都没说实话,他不会真的把我抓去大理寺吧?”
苏云浅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焦虑与恐惧。
秦氏听到女儿焦急害怕的声音,才缓过神来,又恢复了慈母的神色。
“云浅别怕,娘一定不会让你有事。你爹若不想仕途尽毁,他自会权衡。”
“你告诉娘,你说那话的时候,可还有谁听了去?”
“没有。当时除了顾今宇带来的人和裴哥哥的手下,并无他人。那个女人阻止我说出裴岑之的下落,我气不过才说了那些话。”
苏云浅急切地解释着,试图为自己的行为寻找理由。
秦氏闭上了眼睛,心中五味杂陈。她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会如此狠毒,将别人的义举视为挑衅。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目光已变得冰冷:“你可知错?”
苏云浅一怔,随后皱起眉头。
“娘,您也觉得我错了?她们不过是些贱妾,回去也是死路一条,凭什么惹我?您不是常说有仇当场报吗?”
秦氏不再言语,只是冷冷地吩咐道:
“芹嬷嬷,把大小姐带去祠堂,什么时候意识到错误,什么时候再起来。”
另一边,丞相府中,黎昭心中辗转反侧,最终决定亲自找裴岑之问个明白。
她实在想不通,苏云浅到底是为什么要害死那些女子。
绿萝刚把她推到书房门口,就见裴岑之换了一身玄色祥云刺绣锦袍行色匆匆走了出来。
身后跟着严青和严颂,看样子是要出府。
他匆匆扫了一眼黎昭,留下一句“等我回来再说”,便大步流星地离去。
这话让黎昭心里升起一丝奇异的感觉,她讷讷的说了句,“注意安全。”
裴岑之颔首,随即消失在视线中。
绿萝见状,心中担忧。
“大小姐,听说相爷这次不仅剿灭了山匪,还查出了与他们勾结的朝廷官员,其中就有永定侯府。现在正奉旨前去查抄呢,永定侯府怕是凶多吉少了。”
黎昭紧抿双唇,目光落在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上。
她深知,若不能站起来,她将永远是个任人摆布的废人。
想做的事、想去的地方、想报的仇,都将遥不可及。
裴岑之太忙,根本没有将她治腿的事放在心上。
得主动出击才是。
“绿萝,推我上街逛逛吧。”
绿萝闻言,脸色骤变。
自从黎昭腿断以后,外头那些世家公子小姐,全都铆足了劲看她笑话。绿莹实在不想让黎昭听到那些刻薄的言论。
“大小姐,您是想吃什么吗?奴婢去......”
“我只是想透透气。”黎昭打断了她的话。
“可是......”绿萝还想劝阻,但看到黎昭坚定的眼神,只能无奈地推着轮椅出门。
一出相府大门,黎昭便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她曾是东陵战功赫赫的女将军,让西厥人闻风丧胆。然而,如今的她,却坐在轮椅上,双腿残疾,又如何能让人不引起议论?!
“这不是黎将军吗?她的腿真的断了?真是命好啊,丢了三座城池都没受罚,还嫁给了当朝丞相。”
“这种为了自保丢下将士的逃兵,算哪门子将军,果然女人就是成不了大事。”
“听说裴相根本看不上她,到现在都没洞房呢。看来她连母凭子贵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们议论的声音不小,黎昭都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但她她脸上却毫无波澜,好像这些异样的眼神和刻薄的话语,都跟自己无关。
路过西街一家胭脂铺时,黎昭轻轻抬手,示意绿萝停下。
“进去看看。”
掌柜的见到她,脸上瞬间堆满了恭敬的笑容,正要迎上前来,却没想到有人先他一步,拦住了黎昭去路。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黎将军啊,怎么连轮椅都坐上了,你的坐骑不是那匹白马吗?”
“哦,我忘了,你的马被皇上收回,赏给阳华公主了。可惜啊,那畜生认主,公主没办法,只能把它的蹄子给废了,现在还在马棚里等死呢。”
说话的正是四品武将林霄之女,林青青。
她是阳华公主的跟班之一,嫁了六品文官之子。她仗着家世和与公主交好,在婆家府中嚣张跋扈,婆母丈夫都深受其荼毒。
林霄作为老将,却只能当她这个“黄毛丫头”的下属,这梁子是很早就结下的。
听到白雪被断了马蹄,黎昭的心倏然揪起。
为什么?她不仅保护不了母亲,保护不了自己的将士,就连跟她征战沙场的马儿,也保护不了。
她掀起桃花眼,目光凌冽。
“让开,好狗不挡道。”
林青青一听,顿时就恼了,“黎昭,你骂谁是狗呢!你不会以为嫁给了裴相,就能成为高高在上的丞相夫人吧?”
“真是笑话!只有阳华公主才配得上他,你算什么东西?!”

黎昭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反问:“那么,我究竟是黎小姐,还是相府夫人呢?”
她轻缓的一句话,让在场三人齐齐变了脸色。
尤其是苏云浅,她涨红着脸,“你当然是相府夫人了,皇上赐婚,那还有假?”
“既然如此,你二人一口一个黎小姐地称呼我,是对皇上的赐婚不满?还是瞧不上相府,连丞相夫人都羞于启齿?”
黎昭突然沉下的语气,更是让秦氏和苏云浅吓了一大跳。
秦氏连忙看向一旁的郑氏,“郑姐姐,玉舒断无此意,昭昭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郑氏脸色陡然一变,“让你来是招呼客人的,不是来得罪人找茬的!还不向你秦姨道歉!”
黎昭抬眸看着她,平静启唇。
“那母亲和尚书夫人的意思,是想让儿媳退位让贤,还是让苏小姐入相府为妾呢?”
她直接撕开了几人云里雾里装模作样的遮羞布。
秦氏眼里划过一抹厉色,继而又笑着道:“昭昭,你定是误会了什么,我们云浅堂堂嫡女,岂会为人妾室?看来今日确实是我们叨扰了。”
说着,秦氏便拉着苏云浅要走。
从小被捧在手心长大的苏云浅岂会受此窝囊气。
她挣开束缚,对黎昭横眉冷对。
“若非皇上赐婚,裴哥哥不能抗旨,你觉得以你如今这瘫子模样,京中哪个世家公子会看得上你?更别提当朝丞相裴哥哥了!”
“你就是给他提鞋都不配!还端着丞相夫人的架子,真是可笑至极!”
“他为了救我才上山来剿匪的,也因为心疼我的遭遇,顺便把那些女子都救了出来。”
“你在他心里,有我三分之一重要吗?”
黎昭真是要被气笑了。
见过自恋的,却是没有见过这般自恋的。
裴岑之虽然如今炙手可热,但他也不至于什么货色都看得上吧?”
想到此,黎昭眼底浮现一抹冷色,“那些葬身荒野的女子,可从未想过会因你这种人而死。”
苏云浅闻言,仿佛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瞬间跳了起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那些人是被顾今宇杀的,关我什么事!”
黎昭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是吗?其他人都死了,你却活着,看来苏小姐与顾世子关系匪浅呐。”
秦氏闻言,生怕苏家和注定会灭亡的侯府扯上关系,连忙打断道:
“裴少夫人休要将女子间的争执上升到国事和污蔑清白上。顾家世子行事乖张,早已成了京中贵女避嫌的存在。如今你却空口白牙说他与云浅关系匪浅,你有证据吗?”
郑氏终于忍无可忍,怒拍桌案。
“来人呐!将黎昭给我掌嘴三十!关进佛堂好生反省!”
黎昭充耳不闻,就一动不动地盯着苏云浅。
“你还没回答本夫人的话。”
苏云浅也开始耍浑,“我凭什么回答你?你算哪根葱?连站起来走路的费劲的废物也配嫁给裴哥哥?”
“等他回来我定要把你方才的所作所为全都告诉他!看他会站在谁那边!”
就在这时,风尘仆仆的裴岑之走进了屋子。
秦氏连忙咳嗽一声,示意苏云浅:“云浅,裴相回来了。”
苏云浅顿时换了一副面孔,小跑上去迎了上去。
“裴哥哥!你怎么样?可有伤到哪里?让我看看。”
她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看起来单纯善良,仿佛刚才那个嚣张跋扈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裴岑之因为一夜未眠,眼底乌青一片。他不着痕迹拂开苏云浅的手,声音冷淡。
“苏小姐,你方才说要让谁道歉?”
苏云浅一时语塞,眼神闪烁:“啊?裴哥哥,你是不是听错了......”
“你没听错,苏小姐让我给她道歉。”黎昭的声音适时响起,打断了苏云浅的辩解。
郑氏见状,急忙出来打圆场,她瞥见秦氏愈发难看的脸色,试图缓和气氛。
“岑之啊,你刚剿灭了一夜的山贼,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尚书夫人和云浅的母亲招呼就行了。”
然而,裴岑之仿佛没听到郑氏的话,一双仿佛能够洞悉一切的眸子落在黎昭身上。
“夫人来说,发生了何事?”
苏云浅生怕裴岑之相信黎昭的片面之词,连忙抢着解释:
“裴哥哥,是这样的。黎姐姐误会我和顾世子有染,非要逼我承认。老夫人见状生气,想要让嬷嬷掌嘴惩罚她。”
“我不忍心看她因我受罚,就提议让她道个歉算了。这种小事,我不想让裴哥哥你烦心......”
说到动情处,苏云浅还挤出了几滴眼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秦氏也趁机附和:“裴相天人之姿,聪明绝顶,怎的夫人如此上不得台面,随意污蔑我女儿?难道不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郑氏急忙打断,试图平息事态。
“玉舒啊,你何必跟一个不懂事的晚辈计较?等我回头好好教训她一顿便是。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
黎昭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暗自嗤笑。
这郑氏显然是以前受磋磨太多,如今见了秦氏稍微强势一点,便有些拿捏不定主意了。
要知道,裴岑之如今权倾朝野,对也是对,错也是对。又怎会因为这种小事低头。
秦氏这番话,显然是连整个相府都没看在眼里,又何止是针对黎昭一人。
黎昭心中明白,这场风波,恐怕不会轻易平息。
没想到裴岑之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本相的夫人何须向任何人道歉?尚书夫人若想要交代,那就先问问你的好女儿,她究竟是如何枉顾人命的!”
秦氏闻言,眉头紧锁,疑惑的看向苏云浅。
只见苏云浅脸色惨白,眼中满是惊恐。
想到裴岑之说的枉顾人命,秦氏心下更是暗道不好。
“云浅,到底怎么回事?你平时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裴相怎会说你枉顾人命?”
苏云浅被裴岑之盯得头皮发麻,大脑飞速运转,最后没头没脑的说了句。
“是,是顾今宇包围了我们,没看到你,才恼羞成怒杀人泄愤的,不关我事!”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目光纷纷投向苏云浅。
难道这其中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岑之,你就别卖关子了。不是说已经把顾家父子活捉了吗?顾今宇杀了谁?”
“ 哦,难道是那些被掳到山上的女子?她们不过是地位低贱的妾室,死了就死了。”
“更何况云浅也是受害者,她一介女子,如何能阻止顾今宇大开杀戒?”

将死之人的狂妄叫嚣,在裴岑之耳中显得格外刺耳
他慢条斯理将宣纸折好,收入衣襟,身形一闪,已瞬移至程德荣面前,语调沉缓。
“是吗?可惜,你看不到了。”
话音未落,‘咔嚓’一声脆响,程德荣的脖颈已被他轻松扭断,死时脸上仍挂着那抹诡异的笑容,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待山贼们和所谓四大金刚匆匆赶到,裴岑之正在不急不缓的切割着程德荣的头颅。
殷红的鲜血溅到了他丰神俊朗的脸上,在这月光的衬托下,更添几分森然与恐怖。
“你,你竟然杀了我们寨主!我要你偿命!”
说话的是程德荣的得力心腹,他见到这副景象,只想把裴岑之杀之后快。
其余三人也迅速将他包围,长剑出鞘,剑尖直指裴岑之,气势汹汹。
但副寨主龙缙却认出了裴岑之的身份,他连忙拦住四大金刚,上前一步,语气中带着几分敬畏。
“您就是新上任的裴相?”
裴岑之微微抬起眼皮,目光如刀,扫了龙缙一眼,语气冷冽如霜。
“不想死的话,就立刻缴械投降。本相可以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他的语气中毫无温度,仿佛此刻若有人胆敢反抗,他便会立即大开杀戒,血洗金岩山。
龙缙是个识时务的主,他深知金岩山寨的团结与强悍,但眼前的裴岑之却敢只身前来,且毫不犹豫地斩杀了寨主,这绝非等闲之辈所能为。
更何况,裴岑之的威名,他早有耳闻,一介文官带兵上战场屡建奇功,收回两座城池,简直如有神助。
能够抵挡千军万马的男人,小小的金岩山寨在他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裴相,您看,咱大当家都被您杀了,这金岩山寨还不是您说了算。不如让小的来帮您代管金岩山,助您培养势力,广聚钱财。寨主的人头又能让您向皇上交差,岂不是一举两得?”
龙缙狡黠地笑着,试图与裴岑之谈判。
他的话让一旁的四大金刚怒火中烧:“你这个叛徒!你不替寨主报仇,就别妨碍我们!”
说着,四人便挥剑向裴岑之攻去,企图将他就地正法。
然而,裴岑之却如同鬼魅一般,轻而易举地躲过了他们的攻击,几招之下,四人便被打得东倒西歪,五脏六腑仿佛被移位了一般。
此时,严青和严颂已经带着人马将整个金岩山团团围住。
“主子,苏小姐和其他受害女子全都让金坤有序送下山了,这里就交给我们善后吧!”
裴岑之轻轻应了一声,提着程德荣的头颅,施展轻功,翩然离去。
几里外的山林中,一座孤坟屹立在此。
没有立碑,但无杂草,一看就时常有人前来祭奠。
裴岑之把程德荣的头颅放在坟前,夜风拂过,竹林沙沙作响,换做旁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而他却席地而坐。
回想起当年寻求黎昭引荐拢山宗门无果后,他孤身一人前往拢山,想要碰碰运气。
结果连山门都未找到,便因饥饿而进山采摘野果,不慎摔下悬崖,正好被避世的师父所救。
师父听闻他想学武,便豪迈地笑道:“那群清高又古板的老家伙有什么意思?你当我徒弟,保证你天下无敌!”
他以为师父在开玩笑,毕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谁又敢自诩天下无敌呢?
但这人既然能认识拢山宗门长老,就一定不是泛泛之辈,所以他拜师了。
那年他十七岁,师父说他是个好苗子,就是年纪稍大,好在有些底子。
师父还透露他有个孽徒在金岩山上作恶多端,想要劝其迷途知返。
那时的他私心作祟,担心学武之路生变,便劝师父既然断了师徒情分就不要再横加干涉。还扬言以后入朝为官,第一件事就是上山剿匪。
师父听后果然没有再提此事,他便借口为四皇子办事,与师父在山中木屋待了半年之久。后来要参加春闱,才告别师父回到皇城。
此后的每月,他都会前来练功,但随着官职逐渐升高,事务繁忙,前来练功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直到有一天,他顺路经过拢山附近,抄近道去见师父,却未曾想那竟是最后一面。
师父说他大限将至,让他不要伤心,有朝一日登顶高位,也不要忘了来时的路。
临死前,还把毕生功法传授给他。
他当时沉浸在武功突飞猛进的喜悦中,并未察觉异样。如今才恍然大悟,知晓师父并非自然死亡的真相。
这一刻,他最阴暗的一面被无情地撕扯开来,不断提醒着他:
无论如今多么风光无限、权势滔天,也磨灭不了曾经人人可欺、卑贱如泥的过往。
“师父,是我的自私害了您。”
裴岑之低声呢喃,语气中充满了悔恨与自责。
“您是这世上唯一认可我的人,可惜我功成名就,却也无人分享喜悦。”
裴岑之在坟前坐了整整一个时辰,直到山脚下金坤发出求救信号,才猛然惊醒。
他施展轻功迅速赶去,只见现场一片狼藉,鲜血淋漓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除了金坤和几个武功稍高的兄弟在负隅顽抗外,其他人全死了。
而领头的人正是顾今宇。
看着那些刚从虎穴中救出却又暴尸荒野的那些女子,裴岑之的眼底喷发出骇人的杀意。
“顾今宇!残害妇孺!你该死!”
他怒吼一声,一道凌厉的掌风朝顾今宇袭去。顾今宇来不及躲避,被击飞数米远,口吐鲜血。
暗卫们见今夜的主角到场,纷纷朝他展开攻势。
“兄弟们,杀了他!侯爷有赏!”暗卫们高呼着,气势汹汹地冲向裴岑之。
又一场恶战爆发,但裴岑之此刻已经被彻底激怒。
他剑法凌厉、刀刀致命,仿佛杀神附体一般。
暗卫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纷纷倒下。
眼看着裴岑之如同无人之境般横扫战场,剩下的黑衣人吓得节节败退,想要弃剑逃跑,但为时已晚。
顾今宇艰难地爬起身来,捂着受伤的心口,怒视着裴岑之。
“裴岑之!你把老子带的人全杀了?”
“你这个疯子!外人都说你练了邪门的功法走火入魔,老子还不信!现在看来传言是真的!今天我就替天行道取你性命!”
顾今宇话音刚落,又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赶到,将裴岑之层层包围。
来人竟是永定侯顾擎。
看到这两败俱伤的情形,顾擎浑浊的眸光闪了闪。
“裴相,围剿山匪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少了本候呢?本候这就同裴相上山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他们父子俩竟然堂而皇之地来取他性命,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他们竟还能腆着脸胡说八道。
难怪侯府落败,被皇帝厌弃,世族排挤。
裴岑之面无表情地与顾擎对视着。
“侯爷连夜带兵前往拢山,是皇上的命令吗?”

东陵二十七年春。
天下安定,四海升平。
新帝仁德,将在滦平之乱中战败而归,双腿残废的将军府嫡女黎昭,赐婚给了权倾朝野的丞相裴岑之。
大婚前夜,将军府红绸满目,喜字高挂。
后院黎昭的住处却是别一番光景。
一身华服珠翠满头的若莹,怒气冲冲地闯入, 一脚将坐在轮椅上的黎昭踹翻在地。
“黎昭,你不会真以为我能让你活着离开将军府吧?还是觉得你如今这瘫子模样,能攀上高枝嫁给丞相重回巅峰?”
若莹恶狠狠地捏住黎昭的下巴,眼中满是嫉妒与疯狂。
黎昭掀开眼皮,语调缓慢带着一丝轻蔑,“杀了我,你谋求的富贵也将化为乌有,想同归于尽,动手便是。”
若莹像是正等着她说这句话,狞笑一声。
“霜儿,进来让这女人瞧瞧,谁才是明日嫁进相府的人。”
下一秒,一个跟黎昭长得一模一样甚至眼下泪痣都如出一辙的女人,出现在她面前。
黎昭瞳孔骤缩,紧握双拳,“你想欺君?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若莹见她终于慌了,笑得更加猖狂。
“要不说你一如既往地蠢呢,左右裴相只是不能抗旨娶个残废回家当摆设,是你还是别人,有区别吗?”
“既然你都要死了,我就让你做个明白鬼。”
“当年你班师回朝路上,碰到欺辱我那几人是我雇的,身世也是编的,你爹没有强迫我,是我给他下的药。”
“你战败残废有我的手笔,你娘一病不起也是我下的毒,本来还想跟她多玩玩,没想到她这么不禁折腾,听到你可能战死的消息就吐血而亡了。”
“现在,我才是这黎府的女主人,我有儿子傍身。而你,只能在这深宅大院中等死!”
若莹举起一杯毒酒,嘴角挂着得意的冷笑,一步步逼近黎昭。
“来吧,把这杯鸩酒喝了,早点下黄泉跟你娘团聚。”若莹猛地扼住黎昭的双颊,毒酒近在咫尺。
黎昭眼神阴鸷,拼尽全力挣脱束缚,打翻了毒酒。
“你若今天杀不死我,来日,我必将你和你儿子挫骨扬灰!”
若莹被她这副跟恶鬼似的模样吓到,毕竟是上阵杀敌的女将军,气势怎会不骇人。
她想杀黎昭的心到达顶峰,哪怕会受到主人的惩罚,也在所不惜。
“黎昭,你以为你瘫痪了还能用这张狐媚脸魅惑男人吗?我偏不给你这个机会,去死吧!”
匕首的寒光刺痛了黎昭的双眼,眼看着就要割破喉管。
就在这时,房门被大力破开,一阵寒冷的夜风灌入。
若莹惊愕之余,只见一个黑衣人如鬼魅般闪入,一脚将她踢飞,匕首脱手,她口吐鲜血,瘫倒在地。
黎昭艰难地抬起头,模糊的视线中,一袭绛紫色云纹衣袍映入眼帘,身姿挺拔如松的男人赫然站在她面前。
她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而后垂眸。
位极人臣的丞相裴岑之,来了。
男人伸出孔武有力的手臂将她重新安置到轮椅上,他身上西北特有的柃香让她感到一丝熟悉与安心。
或许是想到此等狼狈不堪的模样被这个男人看到,她下意识有些闪躲。
“多谢相爷相救。”黎昭低声说道。
裴岑之目光深邃,为她摘去头上的一缕枯叶,动作轻柔而细致。他环顾四周,语气中带着讥讽与愤怒。
“本相倒是不知,东陵战功赫赫的将军竟被一介小妾凌辱至此。”
他犀利的视线落在若莹身上,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若莹给了丫鬟一个眼神,强装镇定开口,“裴相半夜私闯重臣后院,怕是于礼不合吧?”
裴岑之冷笑一声,根本不予理会,而是转头看向了黎昭。
“夫人,你受此侮辱,本相容许你亲自报仇,生死不论。”
黎昭弯身捡起地上匕首,不卑不亢的问道:“那我便断了她双手,裴相觉得如何?”
二人视线交汇,充满了试探与较量。
裴岑之微微挑眉,手下的人便立刻将若莹捉到黎昭跟前。
若莹惊恐万分:“黎昭,你敢!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你爹不会放过你的!”
黎昭充耳不闻,手起刀落,直接挑断了若莹的手筋。鲜血喷洒而出,溅在她的脸上,让她这张本就美艳无双的脸添了妖冶之色。
此时,黎缮匆匆赶到,看到这一幕,他不由分说地给了黎昭一巴掌。
“你这个孽女!竟敢谋杀自己姨娘!我今日就替天行道......”
“黎将军,当着本相的面打本相的夫人,你有几条命可以赔?”
裴岑之看似懒散的嗓音却充满了威慑力。
黎缮惊怒交加,这才发现裴岑之这尊大佛竟然在此。他吓得脸都白了,却仍试图维持镇定。
“裴相,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这是下官的家事,还请裴相移步正厅,待我解决再好生招待您如何?”
裴岑之负手而立,一双凤眸凝着寒光,也不说一句话,倒让黎缮摸不着头脑,心突突直跳。
“老爷,别跟他废话,他是来给黎昭撑腰的,先救我要紧!”
若莹都要痛昏过去了,她得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否则小命不保。
黎缮赶紧抱起若莹,恶狠狠地瞪了黎昭一眼。
“我知你滦平之乱后性情大变,莹儿尽心照顾你,你却恩将仇报!要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饶你!”
黎昭看着父亲那陌生又熟悉的脸,心口像针扎一样泛起细密的疼。
什么时候开始,连从小最宠爱她的父亲,也变得如此面目全非呢?
她很想质问他,为什么母亲尸骨未寒,他就急着抬若莹为夫人。
为什么她为将军府争光就是好女儿,失败了就成了孽障。
为什么他看不见她身上的伤,却认定她恶毒?
然而,她终究没有开口,因为在乎她的人已经不在了,说再多也只是徒劳。
黎缮不顾裴岑之在此,大喊府医后匆匆离去。
彼时,绿萝风尘仆仆地赶到,看到黎昭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
“大小姐,你没事吧?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耽误时间了。”
黎昭感受到一旁男人阴冷的神色,抬眼与他对视。
“今日之恩,我黎昭记下了。”
裴岑之嘴角勾起,“那夫人准备如何报答我?”
黎昭没吭声,因为她听出了对方语调中夹杂的危险气息。果然,下一秒男人便沉下嗓音,捏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上一个利用本相的人已经人头落地,你,想怎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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