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不安顿呢。这个王成金,细细想,还真的有点古怪。从我当支书开始他就与我闹别扭。让迁坟,他不干;让当小队长,他说扯淡。特别是上级指示迁坟,他说刨坟拔烟囱,都是国民党干的,说书唱戏中有,都没好下场。当时把我气得真想把他捆起来,送到公社,但是我觉得他可怜,也就没有跟他一般见识,没想到,他竟然是敌特?
有点像,软干事说,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你说这个家伙是敌特,也对,敌特的特性就是隐藏,像狐狸,会伪装。但是再伪装,狐狸尾巴迟早会露出来的。细想,这个王成金早就暴露了,只不过我们没在意。
嗯?胡大华喝一杯酒。
软干事吃了一口菜,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说,你说说,还有哪些可疑的?
五
说来话长,胡大华说,我也是听老一辈人说的。
那时候害怕抓壮丁,听到枪炮声都逃跑,这种行为叫跑反。不知咋搞的,王成金和他爹都没跑。软干事,你没有到沙湖你不知道,那地方地理位置特殊。一条大河就像织女的玉簪把沙湖和对面团山隔开了,要是没有这条河,对面团山到沙湖最多也就是半个时辰,划了一条河就不一样了。河水滔滔,想从这边到对岸或从对岸过来,就很不容易,也正因此,三二年以前,河那边是红区,也叫赤区;这边叫保安区,也叫和区,就是红军说的白区。
一河之隔,人员来往困难,音信不通,久而久之,河对岸不仅是河对岸,简直就是另一个世界。因相安无事。
“对面不会有人来”,在百姓心目中就成了定律。
也就是这个定律害了老王家。
一九三二年十一月的一天,挨黑时,从对面传来砰砰啪啪的枪炮声,都以为是在对岸。听惯了,都不惊奇,这边该干啥干啥。眼看天黑了,鸡鸭归圈,羊牛卧槽,大人小孩也都回家准备吃晚饭了,就在此时,有人喊,跑反了。
于是,也有人放下饭碗就跑,还有人笑话说,你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