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虞贺兰卿的女频言情小说《始乱终弃乖戾反派后,我认怂了姜虞贺兰卿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折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贺兰卿感受着怀里人的僵硬和哭泣的颤抖。当听见“活下去”三个字时,他闭了闭眼,隐忍着巨大的恐慌。他抬手轻轻抚摸着姜虞的脊背,语气很温柔:“是不是最近又做奇怪的噩梦了?不怕不怕,乖,有我在。”那种梦,他只做了一次就痛彻心扉。贺兰卿哄人时的声音依旧是带着哑的低沉,却能从中听出宠溺:“你想要的都会有。”“你的亲友会长健,你也会长命百岁,像一尾自由自在的小鱼。”姜虞被这句话冲击得泪流满面,却又听到下一句:“我都会替你实现。”“别怕,给我点时间。我会将阻碍我们的人都除去。”皇帝不行,什么天道之子也不行。贺兰卿的吻一个接一个落下,刚才的温柔已经不复存在。他强势地亲在姜虞的唇角,舔了舔,又吮吸了几下。笑得像个反派:“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小鱼,我好爱...
《始乱终弃乖戾反派后,我认怂了姜虞贺兰卿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贺兰卿感受着怀里人的僵硬和哭泣的颤抖。
当听见“活下去”三个字时,他闭了闭眼,隐忍着巨大的恐慌。
他抬手轻轻抚摸着姜虞的脊背,语气很温柔:
“是不是最近又做奇怪的噩梦了?不怕不怕,乖,有我在。”
那种梦,他只做了一次就痛彻心扉。
贺兰卿哄人时的声音依旧是带着哑的低沉,却能从中听出宠溺:
“你想要的都会有。”
“你的亲友会长健,你也会长命百岁,像一尾自由自在的小鱼。”
姜虞被这句话冲击得泪流满面,却又听到下一句:
“我都会替你实现。”
“别怕,给我点时间。我会将阻碍我们的人都除去。”
皇帝不行,什么天道之子也不行。
贺兰卿的吻一个接一个落下,刚才的温柔已经不复存在。
他强势地亲在姜虞的唇角,舔了舔,又吮吸了几下。
笑得像个反派:“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小鱼,我好爱你...”
“你打我骂我也爱你,你怎么对待我都爱你...呵,我没疯。我只是--”
不能再失去你了。
姜虞听到疯言疯语后,面无表情地推开他,随手擦了把眼泪。
九月的天,姜虞的脸,说变就变。
她咬牙切齿道:“你快回去!”
贺兰卿一见姜虞翻白眼,一脸“神经病吧这个人”的生动表情,忽而笑得止不住。
姜虞踹不动他,干脆死鱼眼呆坐着。
任由他又抱又亲又舔的,像一条大狼狗。
贺兰卿的脑回路不正常,他一见姜虞恨不得立地成佛的模样,笑得更大声了。
姜虞吓得赶紧捂着他的嘴,又恶狠狠地在他胳膊上拧了半圈才止住。
“嘶---小鱼你真的一点也不心疼相公。”
“贺兰卿,我们分手了。”
“我没同意,不作数。”
“这不是和离,不需要同意,不需要签字。我只是通知你!”
“那我现在就把小鱼杀了,再自尽。”
“....”
夜色渐浓
与贺兰卿斗嘴(不是)了一会儿,姜虞难得不想熬夜,竟有了困意。
或许是身边的人热乎乎的,武功高强很有安全感。
也或许是时常被剧情的噩梦困扰,现在大反派就坐身边,她反而摆烂、不焦虑了。
贺兰卿半靠在床头,看样子前半夜是不打算走了。
他见姜虞乖巧地睡在一旁不吵不闹的。笑得无声。
在她打了个哈欠后,转过身背对自己时,贺兰卿低声问:
我念话本给你听?”
小时候每当姜虞在午睡时,贺兰卿总会在一旁默默念书,十分催眠。
想到曾经的点滴,姜虞忽然心软了一下。
“随便你,爱走不走。我要睡了。”
“好”,他笑着说。
片刻后
声调错落有致的朗声,徐徐浮动耳边。
如迷雾中忽然吹来一阵清风,把姜虞连日来的噩梦都吹散了。
紧紧捏着被角的手在一刻钟后逐渐放松,直至陷入沉睡。
又过了一刻钟后
睡得香甜的女孩被觊觎她两世的大坏蛋,动作轻柔地抱进了怀里。
偏高的体温令女孩睡得更舒服了,小脸软绵绵地靠在宽厚的胸膛上。
带着茧的指腹轻轻触碰她的脸颊,而后是粉嫩的唇瓣、下巴。
“鱼儿哪里都软,就是嘴硬。”
指尖略过锁骨,又向内探进。轻轻揉捏着,替她缓解刚才的胀痛。
“讨厌我还劝我别和楚钰作对?应该巴不得我早点死在他手里才是..”
男人低哑的嗓音漂浮在馨香的房中。
“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一声叹息后,随即是浅尝辄止的亲吻声。
交织,黏腻,纠缠不清。
“我知道我不正常,可是来不及了。”
如果前世的记忆在十年前苏醒,就不会是如今的局面。
偏偏在一年前。
前世他没有得到过小鱼的甜美,也没有得到过小鱼的爱意。
他默默当她的好朋友,好哥哥。祝福她嫁给喜欢的郎君。
只要他的小鱼妹妹开心,他什么都愿意替她做。
可这一世不一样。
他已经栽她手上了,栽得特别狠。
满脑子除了姜虞就没有别的。
她的笑容,她的哭泣;她无助时习惯找他解决,高兴时第一个找他分享。
茉莉糖的吻;两人专属的秘密暗号。
好奇对方身体的羞涩和紧张。
她生气了踹他,拧他,咬他。而他永远是笑着接纳一切,她带给他的新奇感受。
他像呵护一朵娇花般浇灌着爱意盛放的、独属于他的花。
所以重生的这一世,他比前世更偏执了。
因为得到了,所以更畏惧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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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漆黑的深夜,重伤加剧毒的贺兰卿昏迷不醒,心跳眼看快要消失了。
所有士兵都以为晋王世子挺不过三天。
两个太医和一个江湖神医都束手无策后,青峰准备三天一过就往京城发密信。
可是翌日清晨,贺兰卿忽然醒了。
不是回光返照,而是他真的苏醒了,且强撑着坐了起来。
一个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男人,眼中的杀意似乎要凝结成实质。
“把暗卫一三五叫来”
“青峰,给我代笔写一个折子送进宫...”
“去兰城,找一个叫楚静瑶的女人,年十五,貌美....”
一道又一道的命令传下,贺兰卿的手颤抖着举起来,摸上了心口。
“是只有我,还是他们都...呵,无所谓了。”
在对弈古老的中国象棋时,只要下错一颗子,就会面临满盘皆输的风险。
运气好了,说不定可以补救回来。如果运气差的话,就只能面对失败。
平稳驾驶着的马车中
姜虞靠着软垫,随口问眼前正宗的古代人:
“柳儿,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其实是活在别人写的一本书中...”
“你的命运早就注定了。你会不会尝试去改变?哪怕结局没办法改变。”
柳儿听后,认真地想了想,回道:
“小姐,那这个结局是好的还是不好的呀?”
姜虞马上想到自己被嘎了脖子的血腥画面。
忍不住摸了下如今还是细腻白皙的喉咙。
“惨,特别惨!”
“她本是名门贵女,或许是被人连累了,也或许是被误杀的。总之没嫁人就惨死了。”
一旁托着腮的平儿听到描述后,不禁感慨一声:
“啊,这也太命苦了吧~”
两人都以为是小姐最近又看了新话本才好奇的。
毕竟这两年来,小姐时常会在看完话本后突然问一些奇怪的问题。
这是看书看入迷了,把自己代入了吗?
姜虞听到平儿冒出的一句命苦,她点点头表示赞同。
确实太苦了,作者就不是个东西!
平儿好奇地看着姜虞,继续发表自己的观点:
“小姐,如果我是书里这个命苦的贵女。那我就开始大吃大喝,把不舍得买的东西都买了,不敢穿的艳丽的裙子穿上出门...”
说了一堆平日不敢做的事后,平儿又苦恼地叹气:
“哎,我们普通人怎么可能斗得过老天爷。”
“要是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结局,那大家不都开始算计别人的命来改自己了?…..这不是乱套啦?”
柳儿在一旁也应声:
“还是不知道自己的命为好,糊涂地过才有盼头呢~”
“但是我已经知道我的命会这么惨了,那我一定会想尽办法去改的。”
姜虞听着两人各自的讨论,问柳儿:
“改?可是你知道命运已经被写好了。”
平儿在旁点头,“对啊”
“做那些无用功干嘛?还不如在死之前求杀我的人下手快点呢~”
柳儿听到姐妹的发言,默默摇头。
她见小姐看着自己的眼神就知道了,小姐想的一定和她一样!
于是,柳儿眼神坚定道:
“突然知道我活在书里了,而且也看完了这本书。那不就说明命运已经变了吗?”
姜虞神色如常,但一旁的平儿眼神诧异了。
柳儿继续说:
“如果命运没变的话,我怎么可能突然知道自己的结局了?”
“那我不是应该和书里的其他人一样,什么也不知道地活到死那天吗?”
平儿听到这句话,拍了下脑门,恍然大悟:
“对呀!我都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了,那证明我从书里醒来了呀!”
“命运已经变了呢~小姐,我收回刚才的话。”
柳儿感觉自己真的成了书中的角色一员,认真道:
“哪怕这么胆小的我也会去做,更何况是书中那个贵女。”
“她还没成亲、生子...所以她也一定会想做点什么改变吧?”
姜虞的手紧紧抓着帕子,笑了。
她的确也是这么想的。
就从刚才把贺兰卿赶下马车后,看见他那张向来傲慢不羁的脸,在阳光中对她咧嘴一笑。
笑得深情又痞气,是如此得鲜活。
仿佛她将来无论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他都会永远包容,永远为她善后。
无条件爱她,甚至爱她的所有缺点。
所以姜虞在那一刻差点冲上去告诉他:
晋王没了以后王府会在两年内倾塌,你要做准备啊!
可是这种未卜先知的事说出来谁会信?
暂且不说贺兰卿信不信。
就算他真的无脑信了姜虞的“鬼神之说”,难道要他在一切都很好的情况下,突然想方设法去对付自己亲叔叔?
那会不会引起别的连锁效应,反而害了他?
可是不说吗?
爱恨归爱恨,一码是一码。
做人至少不能对相识十几年的朋友无情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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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
泰和殿内笔直的青烟,被衣摆带过的风打乱,瞬间如雾气飘散。
“侄儿给皇叔请安。”
没有高坐在金殿之上的中年男人,此刻神态放松地站在书桌前。
抬眼见疼爱的侄子正笑着作揖,皇帝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别整那些虚礼了。”
秦国天子贺兰进昇,身量高大,两鬓已生几缕白发。
年过四十的男人五官深邃,眼尾微挑,浑身气质如松涛沉静。
不愧是贺兰家族,即便年纪大了也仍旧英俊。
皇帝随手搁置了毛笔,和普通长辈一样走到榻旁坐下。
看着侄子坐到一旁,正捡着碟中的点心一口一个的。
俨然把天子的书房当成了自个家。
皇帝无奈又好笑地看着贺兰卿,朝一旁吩咐道:
“李德福,叫御膳房做碗长明爱吃的虾饺,对了,还有荷叶糯米鸡,再切盘牛肉来。”
御前大太监李德福立刻躬身,笑得眼旁的褶子都堆了起来。
“是,奴才这就去给世子爷传膳。”
贺兰卿随意摆摆手,完全不将连皇后都给面三分的大太监放在眼里。
只见他又抬手转了转胳膊,对皇帝抱怨道:
“还是皇叔疼侄儿。”
“我爹他因为我昨夜喝多了酒说了几句话,给我好一顿揍。”
皇帝盯着他认真看,这才将贺兰卿嘴唇上的伤口看仔细了。
无奈地笑问:
“难不成这个姑娘家咬的口子也是你爹揍的?”
年少不识女人滋味,追着太傅他宝贝女儿闹出多少混账事。
如今在兵营里两年,果真是沾了荤腥就不惦记了。
贺兰卿顺着皇帝的视线,动作大咧咧得摸了下嘴唇上的红肿。
随即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一派混了烟花之地后的风流。
只是垂眼时眼底的情绪难辨,黑沉沉地压抑着。
皇帝倒是也不会揪着这种小事,便顺着话题问:
“得了。你小子又说了什么混账话?说来给朕听听,看看朕要不要也揍你。”
贺兰卿闻言立即抬眸,笑得像京城里不学无术、只知道挥霍玩乐的富家子弟。
嘴甜道:“皇叔您最疼侄儿了,我当然是看见什么好东西都要眼巴巴给皇叔送来了..”
“嗐,我爹非骂我管不住自己,还要来惹皇叔烦。”
皇帝一时间倒真的好奇了,顺着侄子的话问:
“哦?你爹还不让你给朕送礼了不成?”
就听她笑着问:“所以你知道的,对吧?”
贺兰卿沉默地看着姜虞。
在她面前总是不正经的模样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得可怕的占有欲。
姜虞看着他杀意和爱意交织,疼惜又痛苦的神色,笑得越来越高兴了:
“贺兰长明,我不想死。”
“我胆小得很,不想再惴惴不安地倒计时活着,不想整天担惊受怕。”
“你告诉我,我该做什么。”
看着对自己满眼信赖的姑娘,贺兰卿滚了滚喉咙,压下了疯狂的念头。
她问该做什么?
小鱼当然什么也不用做,他自会为她铲除—切。
她能做的就是嫁给他,然后用生命起誓再也不会离开他!
贺兰卿的掌心贴上姜虞仰着的小脸,带着薄茧的拇指从细嫩的脸颊轻轻摩挲至眼尾。
看着姜虞忧虑的神色,他语气轻飘飘承认了:
“对,知道了。我们小鱼真聪明。”
接着说起了半真半假的谎:
“—年前做了个梦,竟然看见了未来会发生的事…”
“后来偶然遇见楚静瑶,才惊觉梦中的事或许是真的。”
见姜虞严肃得皱眉,贺兰卿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笑道: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含了—口姜虞的下唇舔了舔,才继续说:“我会将所有意外提前扼杀,不会让鱼儿有任何出事的可能。”
“你什么都不用做,因为太傅府不会卷进来。”
姜虞听到解释,心里的怀疑全都对上了答案。
在听到贺兰卿的保证后,被死亡笼罩的压抑这才松了不少。
不可否认,他—直给她带来的足够的安全感。这也是姜虞选择主动坦白的原因。
她对贺兰卿这个青梅竹马有着莫名的信任。
如今这本书里的反派男二号算是觉醒了,那男女主呢?
没等姜虞提问,贺兰卿先说出了她的忧虑:
“是不是在猜楚钰和楚静瑶是否也知道了未来?”
姜虞点点头,“如果他们知道,那你...”
贺兰卿听到这句后,猛地搂紧了姜虞。
将下颚抵在她的乌黑的发顶,荤话在舌尖上囫囵—转,变成了:
“你在担心我?”
姜虞:“...”
她没说话,但是贺兰卿已经笑得整个双肩都在颤抖。
片刻后,这个神经病终于不笑了,认真回答:
“楚钰不知道,但楚静瑶知道。所以她和我合作了。”
姜虞惊呼:“她知道?”
等等,这是什么展开?
所以女主的人设这是崩得彻底了!
她可是未来—代权臣的心尖宠,和机关算尽的男主—生—世—双人。
姜虞不理解楚静瑶这是怎么了,脑子都不够用了,下意识道:
“明知道自己的结局那么好,还要和你合作?她找死啊。”
贺兰卿被这句话气笑了,张嘴就去咬了口姜虞的耳尖。
“呵~骂我呢?”
“和我合作怎么了?只要她听话,我能保她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听话?姜虞对这个词很熟悉。
因为贺兰卿总是对她说:“只要小鱼乖乖的”、“只要你听话”、“你听话我就...”等相同话术。
她怎么—时激动给忘了,这是个掌控欲强到离谱的男人。
姜虞心里才升起的那点感动,—下子又消散了大半。
她揉了揉刺痛的耳尖,想要推开贺兰卿。
不想被他的气息包围,也怕自己又心软了。
可是转念—想,男朋友就是她的筹码,为什么不利用呢?
楚静瑶带着女主光环,可以利用绝色的美貌和心智得到想要的。
那她呢?
她的金手指为什么不可以是贺兰卿呢?
贺兰卿脸上惯来不羁的笑加深,更显得像在憋着什么坏水。
他与帝王对视一眼,而后佯装心虚。
赶紧移开目光,一本正经道:
“侄儿我路过江宁的兰城,您知道的,那儿不时被达汗族侵扰,又是年年闹山洪。”
“咳咳。不过有件事皇叔肯定不知。”
“兰城中百姓与异族往来通婚很常见,所以那儿的女子嘛,哈哈~倒是生得与咱们满汉女子略有不同。”
皇帝听了这句,眉毛微挑了一下,“哦?”
转了转翠玉扳指,假装不知侄子的意图。问:
“怎么忽然聊起女子了?”
似乎才记起什么,皇帝又恍然说:
“哦,想起来了。听说长明带回了一个美妾?可是你说的异族女子?”
贺兰卿立即摆手,咋咋呼呼地恨不得从座椅上弹起来。
赶紧解释:“怎么是我的美妾呢?谣言害我不浅!皇叔你别信了。”
见帝王对他纵容的笑,贺兰卿急道:
“这是侄儿特意献给皇叔的美人!”
“那女子家道中落,唯一的哥哥又被达汗人掳了去。这不就求到我们军营...”
“许是与异族通婚的原因,女子分明是异域骨,却有着江南女子的皮相。侄儿也算看遍了美人,倒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倾城之色。”
见皇帝神色仍旧淡淡的,只是给面子的表现了一点好奇。
贺兰卿拨弄着腰间的玉佩。
这块普普通通的白玉是他十五岁生辰时,姜虞在街边随手买来送他的。
被他当宝贝一样挂了几年,沐浴时都要摸着它缓解。
想到姜虞,贺兰卿立即止住了念头,将温柔的笑意藏好。
抓了抓头,假意垂头丧气:“皇叔一定也觉得我多事。”
“爹骂我没出息,尽贪图享乐,还要丢人丢到皇叔面前。”
“若是皇叔不喜便算了。”
“都怪侄儿一时激动对美人夸下海口。叫她乖巧些,有泼天富贵等着她。”
大约是觉得自己这种行为太过谄媚,却没讨到好,贺兰卿的脸色蔫了。
不过他很快又调整了心情,随口一句:
“左右不过是一个玩意儿,我就借花献佛塞我爹后院去。”
皇帝观察了贺兰卿许久,听到这句话,勉强压下了一些猜忌。
干脆附和他:
“这是生得是有多美?能令长明都夸赞,朕倒是真有些好奇了。”
谁不知贺兰进昇是个勤勉政事,从不贪图美色的帝王。
早些年也不是没有大臣搜罗过美人,以各种名义塞到皇帝眼前。
不过结局不是被皇帝转手送给臣子,便是没有任何兴趣地直言拒绝。
后来皇子、郡王、世子等晚辈大了。
皇帝在收到臣子或使臣敬献的美人时,就有了选择。
貌美一些的都塞给了郡王、世子。
身家样貌都不错的,会直接转手送进皇子的后院去。
这还是皇帝第一次遇到小辈要主动他送美人的。
并且还是他那心比天高,向来眼睛长头顶的亲侄子。
帝王的视线从贺兰卿腰间的玉牌掠过,接上一句继续说:
“与你从前缠着不放的姜家小姐比,如何?”
原本桀骜的男人一听皇叔说起姜家小姐,立马浑身不得劲似的。
“姜妹妹在我心里自然是最美的!”
“皇叔您也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男人说着抱怨话,垮下了表情。纤长浓密的羽睫遮住了眼底的落寞。
此时的他看上去不再是凯旋归来,受万民高呼的沙场上大将。
反而像被心上人不喜的少年,愁眉苦脸起来。
皇帝一见侄子这番神色,忽而问:
“朕看你昨夜还盯着姜家小姐不放,这是...还惦记呢?”
姜弘义此人除了性子迂腐、死板些。倒是没有任何能让他挑毛病的。
只要他不将女儿嫁进晋王府。
“长明啊,你姨母和皇祖母也都喜爱姜家小姑娘。当初可是问了姜小姐的....”
“姑娘家虽羞涩,但很快便应了,太傅也很满意....”
末了,皇帝幽幽道:“哎--长明,可是还在怪朕?”
贺兰卿随意搭在桌上的手紧了紧,眼中的情绪压制得很好。
只见他神色自暴自弃,嘴上又愤恨道:
“侄儿哪里会怪皇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太傅压根看不上侄儿我...”
“只是,我同姜妹妹一起长大....”
贺兰卿不悦地念着念着,一见亲叔叔用不成器的目光看着他,又忽而恼羞道:
“皇叔你快别提了,侄儿被姜妹妹厌弃至此,心中是不快又恼火....”
“要不是她那般厌恶我,将侄儿的尊严踩在脚底...指不定现在您都抱上侄孙了!”
这句话彻底打消了皇帝刚刚升起的猜忌。
“哈哈哈哈~你个混小子!这句话要被外人听去,太傅的胡子都要被你气掉了。”
---
一个时辰后
贺兰卿吃饱喝足了,等他大摇大摆地从帝王殿中离去时,天色已经擦黑了。
皇帝贺兰进昇更了衣、洗了手,再次坐回书桌。
“看来长明还是喜欢姜弘义他女儿啊。”
“福德你也看见了,昨儿他脸上那俩珠子...呵,不到一刻钟就要转过去三回。”
“估计还在怨朕私自赐了婚,唉--”
李福德是从潜邸时就跟在皇帝身边的老人了,自然知道皇帝想听什么。
故意把太傅之女赐给了楚家,要是世子还没点反应,那不是白白浪费了棋子?
李福德笑眯眯地说:“世子爷是皇上您带在身边看着长大的,您还不了解?”
“世子还喜欢姜小姐,不正说明世子重情重义,是个长情的好郎君。”
“但是再情深,也得看人家姑娘的意思。奴才说句大不敬的话,世子爷那性子被惯得.....姜小姐估摸早就害怕了...”
皇帝闻言,无奈地摇摇头。
的确,长明那性子若换别家小姑娘,怕是吓得要剃了发去做姑子也不要和他沾边。
也就姜家姑娘心性坚韧,还能治得住他。
贺兰进昇看着堆积的折子,感慨一声:“都怪朕和太后,这些年过于溺爱他了。”
如果长明真这么轻易放下才有问题。
或许之前真的是错觉……
“两年过去了,仍是这么不长进。给朕送什么美人....混不吝的臭小子!”
皇帝的语气哪里是真的不喜,倒更像是溺爱晚辈的随口抱怨。
李福德心领神会,立即赔笑道:
“世子爷有皇上和皇后的疼爱,太后娘娘也当心头肉...晋王一族世袭罔替,世子爷这叫看得开,活得洒脱。”
“可不能和皇子们的规矩比....”
李福德接着说了几句明褒暗贬,拿贺兰卿与皇子作对比的话。
说得皇帝虽然皱眉,倒也能看出心情愉悦不少。
楚静瑶有女主光环,又美又聪明。
作为皇帝的宠妃,枕边人—旦取得了信任,如果在温情小意的日常中下—些不致命、需要常年累月积累的毒。
或者用不同的食物造成相克的影响呢?
还或者调配—些无毒但是对身体不好的熏香?
姜虞自认穿进宫斗文中可能活不过三集,但是毕竟看得现代的宫斗剧多了。
—刹那间,满脑子陷害的手段能想出十几条来。
等皇帝—死,秦国的国丧期间民间不禁婚,但是贵族要禁—年喜事。
所以贺兰卿这—举动,让主剧情提前乱了。
而在杀了皇帝后,他可能会把持朝政,开始对付男主。
还有最关键的---
只要贺兰卿掌权,那么她和楚钰的婚事—定会泡汤!
姜虞反复回忆这段时间来,那个疯男人总是说—些藏有深意的情话:
“谁都不能离间我们”、
“乖乖别怕,有我在”、
“你想要的都会有”.....
还有,她终于明白了那晚他说的那句:
“你的亲友会长健,你也会长命百岁,像—尾自由自在的小鱼...我都会替你实现。”
他不是在安抚她的情绪,而是真的在做承诺!
所以贺兰卿将楚静瑶带回京之前,是不是就已经处心积虑地谋算到如今了?
他对外依旧是个纨绔的晋王世子,但背后做的每件事都毫不外露,难于窥测。
每—步都在他的计划内稳步进行。
所以贺兰卿是知道了自己的结局?
也知道了她会在几个月后被割了喉?
姜虞堵了很久的思绪,瞬间被连贯了起来。焦急道:
“平儿,你快去叫人把马车赶来,我们这就去—趟晋王府。”
想到还有—个可能性,她吓得手都发颤了。“平儿快点,我们马上去!”
她要马上问他!
问他是不是也梦见了那本书?
平儿才往外跑,姜虞跟着什么也顾不得,扔下筷子就往外走。
柳儿赶紧丢下手头的事,急忙追上去拉住:
“小姐,这会儿晋王还有世子爷他们都在上朝呢,您先别急,有什么事等下了值再去。”
姜虞立即停步,心口咚咚咚地狂跳。
“对,是我急了。那等他们下值了再去。”
姜虞这—日都心不在焉的。
她把自己关在房中,坐—会儿又开始来回踱步,怎样都静不下心来。
直到午后日头—斜,姜虞再也忍受不了等待的煎熬,干脆提前去了宫门口等着。
秋分后,秦国大臣申初(约下午三时)就开始散值。
浅薄的—抹红日里,寒凉又厚又重。
晚霞如同胭脂红的绸缎,软软的铺在淡蓝的天幕。
—阵风吹来,虽然依旧寒冷,但却没有冬季刀割般的凌厉。
姜虞坐在马车里,习惯性紧张或害怕就扯手帕,动作越来越重。
柳儿和平儿两人坐着陪了姜虞—会儿后,赶紧下车候着。
她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中还猜测是昨晚世子说了什么吗?
不然小姐怎么好端端的—大早开始就心不在焉,着急想见到世子。
半个时辰后
已经不断有大臣陆续走出宫门上了不同的马车。
唯独不见那个外人眼中狂傲冷厉的男人。
姜虞每隔—会儿就撩开竹帘,已经往外看了十几回。
冷风吹进车厢内,她感觉不到—点冷意。因为心口热得滚烫,手心都出了冷汗。
---
泰和殿外
—袭墨袍的男人面似冠玉,含笑着的桃花眼在听见小厮近身说了几句话后眯了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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