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和宛海宋晓亦的其他类型小说《生逢洪水?水官送妻解厄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铆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男怕没钱女怕胖,但风水堪舆这一行刚好相反。名声越大,来钱越快。不过比起赚钱和拉人脉,我更好奇王总家到底出了什么事。可二叔岔开话题道:“先不说这事,明天一早我带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倒是你说说这黄……黄仙是怎么回事。”黄九听到二叔提起它,主动探出头,自我介绍道:“二叔,我叫黄九。”被一只黄皮子喊叔,二叔表情怪怪,好在他也是行内的人,接受能力比较强,勉强的点点头,算是回应。我省略了十万大山里来人的那一段,简单讲了一下,把黄九和女尸的事一次性说清了。刘长轩师徒的事我也没有隐瞒,本以为二叔听完会焦虑,毕竟我这次惹到的可是一棵参天大树。结果二叔若无其事的安慰我道:“放心好了,这里是大城市,有着不一样的规矩,何况有什么事还有二...
《生逢洪水?水官送妻解厄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老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男怕没钱女怕胖,但风水堪舆这一行刚好相反。
名声越大,来钱越快。
不过比起赚钱和拉人脉,我更好奇王总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可二叔岔开话题道:“先不说这事,明天一早我带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倒是你说说这黄……黄仙是怎么回事。”
黄九听到二叔提起它,主动探出头,自我介绍道:“二叔,我叫黄九。”
被一只黄皮子喊叔,二叔表情怪怪,好在他也是行内的人,接受能力比较强,勉强的点点头,算是回应。
我省略了十万大山里来人的那一段,简单讲了一下,把黄九和女尸的事一次性说清了。
刘长轩师徒的事我也没有隐瞒,本以为二叔听完会焦虑,毕竟我这次惹到的可是一棵参天大树。
结果二叔若无其事的安慰我道:“放心好了,这里是大城市,有着不一样的规矩,何况有什么事还有二叔给你顶着。”
二叔没有学过下卷,本事肯定不大。
但听了他这话,我心里还是很暖。
有时候,来自亲人的支持,比任何东西都有用。
二叔把车停在一个饭店门口,黄九也识趣的躲进包里。
进了饭店,二叔要了个包间,点完餐服务员一走,黄九就迫不及待的爬了出来,抱着茶杯就是一通牛饮。
“渴死我了!”喝完,黄九舒畅的道。
二叔打量着黄九,问我道:“阳阳,你有黄九这个搭档,有没有想过做出马仙?”
黄九一听,嘴都高兴歪了。
我嫌弃的看了眼黄九道:“就它?它也配蹲在我头上装大仙?”
二叔无语的笑了笑,“我在省城也见过几个出马仙,他们供的四梁八柱加起来都不如黄九。”
黄九一听这话,尾巴都翘上天了。穿着个花裤衩,人模人样的站在桌子上道:“我一进城就感应了一下,这方圆百里没有一个能打的,在这里,我就是绝对的……”
嗖!
它话还没说完,就被我一把提住脖子,塞进了桌子下面。
门被推开,服务员端着菜进来。
话题也终止。
不过刚才黄九说的话,也引起了我的注意。
它是兽,有领地意识,嗅觉也比较敏锐,加上二叔的话,难不成这城里真没有厉害的出马仙或是妖精?
菜上全后,黄九才蹿上桌子,抗议的道:“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
二叔我和都不说话,用眼神示意它说。
黄九摆了个造型,一手叉腰,一手指天,不可一世的道:“我就是这座城里的王……”说完它偷偷瞄了我一眼,声音小了些,讪笑着纠正道:“兽王,兽王!”
我瞪了它一眼,要是不改口,这会它已经飞到马路上了。
看着满桌子的菜,我不想说话了,只想吃。
我嫌弃黄九,单独给它摆了个盘子,然后开动。
一个小时后,风卷残云,在二叔愕然的眼神中,黄九和我吃了个肚皮滚圆。
我这才发现二叔碗都是干净的,有些不好意思。
二叔笑了笑道:“没事,我也不饿,你现在正在长个头,多吃点。”
有个二叔就是好。
不过我目光看向黄九的时候,越发的嫌弃了,一桌子菜,一半是它吃的。
我丑了它一眼,怒道:“这么能吃,还不快把伙食费拿出来。”
黄九有自知之明,立马解下一直没放下过的小包,在桌子上倒腾起来。
我想去看看里面有什么,结果它还不让,翘着屁股躲在一边,不一会把手镯和金豆子都翻了出来,交给二叔。
陈凯一听,觉得我们无法确定时间,也不遮掩了,直接跟二叔道:“李大师,你看要不这样,我把工人都叫回来,到时候你明面上糊弄一下,打消他们心里的顾虑,让他们先开工,如何?”
以我对二叔的了解,他恐怕会答应。
不过二叔突然加重了语气,看着陈凯问:“这是张总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陈凯顿时支吾起来。
不管工人死活,只想着工期……
我有些无语。
不过这世上像陈凯这样的人不少,他靠一张嘴,别人玩命跑断腿。
而且让我搞不明白的是,偏偏就是这种人升职还贼快。
二叔见陈凯不说话,又道:“我受张总委托,自然是要把事情弄清楚后彻底解决。而且你知道魍象,那就应该明白这玩意要是处理不得当,恐怕还会死更多的人。”
陈凯赔笑道:“李大师说的是,那我们先去吃饭。”
我看得出来,陈凯怕的不是工地再出事死人,而是怕二叔和张总熟识,告他的状。
工地外面的饭馆装潢没有那么讲究,卫生条件也差。
不过菜端上来的时候,我和二叔眼睛都亮了,竟然有好几盘野味。
陈凯陪着笑,示意我们动筷。
期间二叔问了一下工人出事的经过,陈凯边吃边说,把事说了个大概。
死亡的工人是失足坠进基坑,人抬上来的时候,血都已经流干了。
当时工地上都忙着救人,等回过神的时候,发现那原本干燥的基坑里已经蓄满了水。
我一边听着,一边悄悄的投喂桌子下的黄九。
吃饱喝足,趁着陈凯去结账,黄九探了个头道:“我估摸着那基坑里埋着一尊魍象的雕像,吸了人血后成精了。”
石像成精,这倒不是什么稀罕事,不过那大多是摆放在门口的石像,常年累月的吸收阳气,机缘巧合下才会诞生出灵智。
不过那多是瑞兽,成了精怪也不会四处害人,跟门神差不多。
若是主人家懂行,发现石雕成了气候,稍加供奉会好处多多。
但基坑下面就算埋有石雕,那也是常年不见日月,吸收不到阳气精华,想要产生灵智并不容易。
毕竟地下阴气只养血肉之躯,不养死物。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只是猜测,真相只有等抽干了水才会大白。
从饭店出来,陈凯就给工头打电话,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以为他会开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高价。
结果陈凯只是叫工头调人过来抽水,十分钟后见不到人,以后就都别干了。
挂掉电话,陈凯笑着和二叔道:“李大师放心,马上就来人。”
我很不齿他的这种做事风格,但人微言轻,也无可奈何。
何况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眼前不过是冰山一角。
我们在工地等了一会,工头就带着六个穿迷彩服和胶鞋的农民工过来。
陈凯上去颐指气使的训斥一通,工头点头哈腰,亲自带着农民工过去抽水。
半个小时左右,基坑边上传来农民工的惊呼声。
我和二叔急忙过去。
到了基坑边上,我探头一看,里面的浑水已经抽得见底。
稀烂的泥水里,露出一截暗红色的雕像,虽然只是半截,也能看出个大概的轮廓。
做事不让围观,这也是爷爷教我的规矩。
用他的话来说,我们是去做事,不是去教书。
旁边一群人七嘴八舌的问,只会让人分心,忽略了细节。
女尸不重,也就四十来公斤,但压在我小身板上还是让我有点吃力,走不了田间地埂。
上山的路大多又是杂草丛生,踩踏过后多少都会留下痕迹。
好在黄九喊来了它的徒子徒孙,我背着女尸和瘸腿的黄九在前面走,七八只小黄皮子就跟在后面,把踩踏的杂草扶起来,尽可能的抹除我们的痕迹。
山洞也不远,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山崖下,黄九指路,很快就找到了比较隐蔽的洞口。
我没有立刻进去,而是观察了一下里面的气息,感觉正常才背着女尸进去。
山洞不深,也就十来米。
我找了个平坦的地方,清理了石子,铺好带来的席子,上面加了一块干净的床单,这才把女尸放在上面。
这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黄九遣散了徒子徒孙,把佛骨舍利埋在洞口,用来遮挡尸香。
见它如此,我眉头微皱。
如果说一只鸡,或者两个人情就让它如此大献殷勤,我不太相信。
这畜生,肯定有所图。
布设好,黄九就道:“小李子,以牛鼻子的本事,肯定能寻到老宅,不如你下去探探风?”
“你不去?”
我平静的问,手却暗自摸上了腰间的口袋。
里面,是剩下的六张黄符。
先不说它有没有歹意,它那没见过的老婆,就让我很不放心。
只有黄九待在我身边,我才会离开女尸。
现在只要它说不去,我立刻就会扑上去弄死它。
黄九没看出我的心思,低头看了看瘸腿,无奈的道:“你瞧我这样子,去了也是添乱。”
“我背你!”
我给它最后一个机会。
黄九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单腿单脚爬上了我的肩膀。
我暗自松了口气。
为了方便跳山地土埂,我没有带太多东西,兜里只揣了黄符,还有一把金钱剑上掉下来的铜钱。
借着月色,我翻地埂摸回了老宅附近,找了个土坡,趴在上面。
这一守,就守了一个多小时。
我心里惦记着女尸,有些想回山洞。
但黄九劝我道:“再等等,他们要是奔着你媳妇来,知己知彼,也好克敌制胜。”
我一想也有道理。
提前有个了解,应付起来会容易不少。
晚上九点多,小道上才出现一老一少。
黄九担心我看不见,小声介绍情况。
我低声道:“我看得见。”
黄九诧异的看了我一眼。
动物的五感高于人类,它能看见不奇怪,可我就算有灵眼,也不可能有夜视能力吧?
它有些无法理解。
不过有些事,我和家里人都没有说过,更不会和它说。
只能说我爷爷是时运不济,没有得到下卷。
否则他就不是半吊子了。
黄九见我似乎真能看见,又准备转述他们的谈话。
我也打断它道:“安静点,我能听见。”
嘶!
黄九抽了一口冷气,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问:“你小子哪学的本事?”
“都跟你说了,就算是茅山道士见了我爷爷,那也得跪下来磕头!”茅山既然真实存在,我这个牛皮也就能继续吹下去。
黄九似信非信,沉默着不再说话。
此刻那一老一少已经到了老宅门口,一进门,他们就看到了院子里撒的草木灰。
老头蹲下来抓了一撮,在鼻子前嗅了嗅道:“有尸香的味道,看来有人抢了先,还懂点东西。”
少年十七八岁,听了老者的话,不屑的道:“师父,不过是一些乡野手段,上不得台面,估计也藏不了太久。”
老者没有反驳,赞同的点了点头。
我听着很不舒服,上不得台面?
等我学了下卷里的东西,看你嘚瑟。
不过那下卷,我看了几天都没看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学会。
心里多少也有些懊恼,有点想爷爷。
他要是在,肯定能教会我。
想想,自己和有门派的人比起来,还真的就是一棵无根的草木。
老者很心细,屋里屋外看了一圈就断言道:“人没走多久,不会走太远,夜深的时候尸香会再次溢散,我们寻着香味就能找到人。”
老者说着,拿出一个类似罗盘的东西道:“超儿,你拿着寻尸盘守在这里,测到尸香千万别单独行动,等我来了再说。”
少年从老者手中接过东西,问道:“师父,你要去哪?”
老者道:“我到村里转转。”
我暗自庆幸提前把女尸安置在了老宅,至于家里,我回去抓鸡的时候,已经闻不到半点尸香了。
否则这老头一去,肯定能寻到线索,指不定会刁难我爹和我妈。
老者一走,院子里就只剩那少年。
他搬了个椅子坐在院门口,盯着手里的寻尸盘,在等着尸香的出现。
我低声问肩膀上趴着的黄九:“你能用幻术控制他不?”
黄九琢磨了一下道:“老的不行,小的应该没问题。不过要靠近他五步之内把握才大。”
五步!
问题应该不大。
黄九反应过来,拽着我的衣领问:“你小子想干什么?”
“干什么?”我嘿嘿一笑:“当然是抢他手里的寻尸盘了。”
他们既然是冲着女尸来,我也就不客气了。
黄九一听,警告我道:“小子,你可别给我惹事,得罪了这些大门派,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我道:“不抢了那寻尸盘,你就能保证尸香一点都不会溢散出来?寻到我们,你觉得又会有好下场?”
黄九不说话了。
我知道它担心什么,问它道:“我老婆要是醒了,你觉得这些门派里的牛鼻子能奈何得了她?”
本来只是试探,结果黄九一听,比我还兴奋,舞着爪子道:“他娘的,干了!”
我眉头微皱,心里盘算着后面这几天里,是不是要讨好一下女尸。
这样等她醒来,就算不念旧情,也会念一下拍马屁的苦劳,捞点好处。
黄九有些迫不及待,不停的催我。
人和人接近五步不难,也就是打个招呼的事。
可现在这个时间点上跑去打招呼,难免会让他起戒备心。
一旦有了戒心,黄九的迷惑之术未必有用。
刚才觉得简单,细算起来,刚才是有些草率了。
可爷爷那一套他糊弄一口饭吃没问题,想要大富大贵却差得远。城里姑娘要求又高,所以他就一直单着。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个原因,我看出来了,只是不好说。
两人的拉扯,很快就引来不少人围观。
二叔的脸也是越发的红,说话都有些结巴,我看着有些好笑。
为了二叔的终身大事,我特意给那女人看了个相。
田宅宫开阔,而且白皙干净没有痣疤,属于那种出生就赢在起跑线上的人,家境殷实。
面色红润,桃花当头,说明她会最近有一段不错的烟缘。
不过上唇上有一颗刚长出来的青春痘,微微发红,预示着她爱而不得,有些上火了。
成年人的世界,你情我爱倒也不奇怪。
只不过女人火气一大,脾气也就跟着上来了,以二叔那性格,她要是不稍加克制,恐怕会适得其反。
我嘿嘿一笑,继续喝着汽水。
二叔被拽得有些急了,推开女人道:“你别无理取闹,我侄子在,别让小孩子看笑话。”
那女人这时才注意到我,看了过来。
我赶紧摆手道:“我没事,你们继续。”
女人气得胸口起伏,又去拽二叔。
撕来扯去,二叔是真的生气了,一把推开女人吼了一声道:“你别闹了行不行。”
这一吼,那女人也被唬住了,二叔趁机挣脱出来,抓了五沓钱扔在地上,气冲冲的道:“一年的房租给你。”说完开了店门,黑着脸进去了。
女人愣在原地,看着散落的百元大钞,委屈的蹲下来,双手抱着膝盖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有些看不下去,放了手里的东西,走过去把钱捡起来,安慰道:“婶子,你别哭了,我二叔这个人心眼不坏,我看出来他对你也有意思,只是你的方法没有用对!”
我把钱放在她手里,把手卷成个小喇叭,在她耳畔悄咪咪的说了几句。
女人眼睛顿时一亮,像是开了窍一样,问了我的名字,高高兴兴的拿着钱走了。
呼!
我吐了口气,回身提着东西进店铺,二叔还在生气,脸都憋红了。
“二叔,我们怕是得换个地儿了!”我放下东西,漫不经心的道。
二叔回过神,不解的问:“怎么说?”
我无语的道:“你都把房东得罪了,你觉得她还会把房子租给我们?我看她走的时候咬牙切齿,估摸着明天一早就来撵人了。”
二叔有些慌了,但还是气不过的道:“这苏一眉真是太胡搅蛮缠了。”
我试着道:“我看人家对你蛮上心的,你就不能给点好脸色?而且你看你带二,她带一,一二一二,凑一凑刚好一家人。”
“去去去,大人的事你少掺合。今晚你还住店里,明天我去给你找房。”二叔有些心不在焉,起身离开。
店门一关,黄九就从猫包里爬了出来,一脸意犹未尽,八婆的问:“李哥,你说他俩能成吗?”
我翻了个白眼道:“成不成关你屁事,咸吃萝卜淡操心。”
说完,我也不理黄九,整理了一下地铺,准备早点休息。
心里却暗自偷着乐。
不管成不成,反正我是有好日子过了。
黄九在店里瞎转悠了一会,见外面天色暗了,按耐不住的推开窗户,溜了出去。
它一走,我立马翻爬起来,把下卷掏出来继续背。
第二天一早,二叔还没来,苏一媚就来了,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哐哐敲门。
我把门一开,她就热情的走了进来,“阳阳,你看婶婶给你买了零食。”她说着放下东西,四处看了眼问:“你二叔还没来?”
尸香散开已经有五六天,时间是有点久了,但我想着有黄九在,还能拖几天。
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想起它曾经吹过的牛,我忍不住质问:“你前天不是牛哄哄,说这方圆百里都你说了算?”
黄九搂着小黄皮子,眼里露出老父亲的关爱,尴尬的道:“这不是我家婆娘不在,要是她在家,这方圆百里谁敢进来。不过李小哥,这次来的是山里的东西,你得留心。”
黄九说着,小眼珠子看向铁丝扎紧的铁笼子。
这家伙,一看就是个耙耳朵。
难怪第二次来的时候,看女尸的眼神幽怨得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老婆快要回来,不敢瞎搞了?
还好我没有一时冲动,不然就是杀了公的来个母的。
而且听它的意思,它老婆的道行似乎比它高不少。
不过畜生本事再大,有些人能做到的事,它们却做不到。
就比如打开眼前的笼子,它就没有这个能耐。
我看在它老婆的面子上,也不为难它,拧开铁丝,放了里面的小黄皮子,问道:“能跟我说说来的是什么玩意不?”
然而笼子一开,黄九的态度就变了,人立而起,拱着爪子道:“李小哥,咱们青山不改,后会有期。”
我眉头微皱,有些不悦。不过还是喊住它道:“把镯子拿回去。以后这里只要你想来,随时都可以来。”
黄九小眼睛滴溜一转,看着我道:“李小哥,山里来的是什么我真不知道。”
我道:“那你以后都不用来了,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
黄九一听急了。
“哥,你别这样啊,要不你重新提个条件?”
我一想黄九老婆可能真是方圆百里的草头王,消息灵通,退而求次道:“我也不为难你,最近几天有什么风吹草动,你第一时间知会我一声,如何?”
这要求对它来说简单,它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黄九走后,我心里沉甸甸的。
山里的东西进了百里内,有可能今晚就会找来,得做一些准备。
中午我回去了一趟。
我妈眼里全是担忧,不过什么都没问。
吃完饭,我收了点大米和红薯,背着爷爷的箱子出门。
我妈没忍住,追出来拉住我问:“阳阳,那个姑娘是死人吗?”
是死是活,我也没弄清楚。
但不想我妈担惊受怕,笑着道:“喘着气呢。”
这种话,我妈自然不会信。
毕竟那棺材都放家里十五年了,里面的人还能喘气?
不过人在走投无路,又无可奈何的时候,谎言也会成为希望。
我妈听了,让我等等,她转身回里屋,不一会拿着一个小包出来,塞到我手里道:“家里也没啥值钱的,这是妈昨天上街买的几件衣服,你拿去给她凑合着换洗。”
我拿过衣服,有些想哭。
或许在每个妈妈的心里,想的都不会太多,唯一的希望就是孩子能过得好。
我不太会表达感情,拿过衣服,埋着头说:“我这两天就不回来了,你们别等我吃饭。”
走出几步,回头看见我妈在门口偷偷的抹眼泪,我心里也是越发的沉。
农村人是没见识,但农村人不傻,有些事我妈心里清楚着。
回到老宅,我把背来的干粮整理了一下,收拾出锅灶。
弄完这些,我才把爷爷的箱子拿回屋里,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在道袍下面找到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几张黄符。
单独存放,应该很宝贵。
我数了下,有七张。
看到八卦镜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眼床上的女人。
心想摸不出死活,这东西总该能测出她是人还是僵吧?
想法是有了,但我有些害怕。
因为她会动。
操作不当,会不会当场被她掐死?
纠结了好一会,我还是决心试一试。
蹑手蹑足的走过去,掀开黑布,我小心翼翼的把八卦镜放在她脑门上。
几分钟过去,镜子没有反应,我用手试了试,镜面也没有发热。
看样子不是僵尸。
不过我不死心,把桃木剑、黑狗血泡过的麻绳试了一遍,都很正常。
最后,就是黄符了。
我用舌头舔了一下,沾了点口水,然后贴在她脑门上。
见符也没有反应,我深深的松了口气。
不管她是什么,至少不是僵尸。
因为刚才那些都是用来对付僵尸的东西。
看着她的心口,我吞了口吐沫,觉得还是有必要再试一试她的心跳。
为了求个心安,我没有把黄符拿下来。
半个多小时过去,还是没有摸出心跳。
但不知道为何,我心里反而有些开心。
这样,我就每天都可以试一下了。
蛮好。
傍晚,我随便吃了点东西,找了个铁桶生了火。
爷爷说阴邪的地方,电灯这种东西靠不住,还得是人间烟火。
弄完天还没黑,我又把女尸身上掉下来的书拿出来翻看。
我虽然只上过初中,但识字量很大,很多古字都认识。只是按照书里面说的去做的时候,根本就做不到。
特别是里面提到的气,我憋了半天,除了差点憋出一个屁来,什么收获都没有。
天色渐黑,我才把古书收了起来,起身把铁桶里的柴灰掏出来,均匀的洒在屋内。
这世上,有些东西肉眼看不见,用草木灰或是香灰,可以让这些东西的脚印显化出来。
弄完草木灰,我把柳枝编的鞭子缠在腰间。
这鞭子是我和爷爷一起做的,泡过桐油,韧性好,用来对付阴邪的东西效果最好。
当然,腰间少不了桃木剑和金钱剑。
全副武装起来,我稍微安心了一些。
而就在这时,尸香又散了出来。
我忍不住对着女尸骂道:“就你事多,生怕别人不知道你香喷喷的一样,水性杨花。”
后面一句话我觉得有些不妥。不管怎么说,我和她拜过堂,她怎么都行,就是不能水性杨花。
心里想着,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再试一试她的心跳。
然而我才走到床边,窗户就传来响动,我警惕的回头,看见黄九穿着花裤衩,贼头贼脑的探了半个头进来。
出来到外面,二叔无奈的叹了一声:“阳阳,二叔是不是给你爷爷丢脸了,还让你看了个笑话?”
“二叔你说什么话呢,你是我二叔,谁都可以笑话你,唯独你这个大侄子不会。何况你没有死皮赖脸,这点就比爷爷强了不少!”
我认真的回答。
提到爷爷,二叔表情怪怪,眉头一下就舒展开了,一把搂着我的肩膀道:“大生意做不成,小生意也能糊口,走,叔今天带你去吃好吃的,顺便给你买一身衣服,省的人家狗眼看人低。”
我放慢脚步道:“二叔,先不急,指不定这单生意还能成。”
二叔有些泄气的道:“算了,人家看不上,就算看上了,明天港香的大师来了,咱们还不得被扫地出门,以及那时尴尬,不如现在走了好。”
叹了口气,二叔接着道:“也是二叔心大了,走吧!”
我得知二叔是学了爷爷的本事,就知道他在城里其实混得不好。
说白了和寻医问药一样,有钱人请的都是专家名医,没钱人看个头疼脑热,能有多少利头。
何况这世上各行各业都不缺有本事的人,他一个半吊子,忽悠点小钱不难,可像王总家这事,从目前对他的了解,二叔的确没有这个本事。
可我这不是来了,而且还学了下卷,体内有了一点点道气,正所谓芝麻也是菜,就算不奔着钱财,也得给爷爷正个名。
二叔正催着我往车边走的时候,身后传来王总的声音道:“李先生,请留步。”
二叔嘴上说的洒脱,可听到王总喊的时候,他脸上不经意的露出了几分欣喜。
这也更加让我坚定的想要帮他把这事办成,不能让人小瞧。
王总没有追来,我和二叔主动回到了门口。
王总看了我一眼道:“刚才这位……”
“李阳!”
我提醒他。
王总尴尬一笑,“刚才李阳小师傅说的有一定的道理,来都来了,就上楼看看吧。”
我就知道他会挽留。
因为他失望和担忧的眼神,跟我妈一样。
天下父母,都不忍心让自己的孩子遭罪。
回到别墅里,我道:“二叔,你陪王总在这里聊聊,我自己上楼看看就行!”
王总看向二叔。
二叔知道我包里背着黄九,以为我要借黄九的本事不想让人看到,点了点头。
王总吩咐老管家带我上楼。
老管家对我态度不太友好,不过我没有在意。
他也只是尽职尽责而已。
别墅的二楼也有客厅,不过小了不少,房间分布在左右两条回廊的两侧。
而两条回廊如一双合在一起后张开的手,正好把客厅捧在手里。
如果说别墅的玉带环腰、福星高照是常规的风水局,那这里的掌上明珠就别有用心了。
应该是王总专门为了宝贝女儿做的局,从风水上来说没有什么大用,但却把一个父亲的爱体现得淋漓尽致。
只不过有钱人的爱,穷人比不起。
“陈伯,你说小少爷三年前就过世了,能不能跟我说说具体的情况?”
我看到墙上的照片,是一张兄妹的合影,虽然是龙凤胎,但长得却非常的相似。
要不是衣服男女有别,很难分辨出来。
陈伯没有说话,眼里有几分不耐烦。
我明白他的意思,要是没本事,那就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何况王总这种有身份的人,家事也不会随便外扬。
我笑了笑,朝着左边的半圆形回廊走去。
一踏上回廊,黄九就在包里动了一下。
黄九也被我的样子给吓到了,跑回洞里问我出什么事了。
我慌归慌,脑子还算清醒。
现在要是实话实说,黄九肯定扭头就跑。
稍微一想,我紧张道:“老黄,不,九爷,你现在是我爷,麻烦你离我远一点。”
黄九困惑、惶恐,不安的看着我。
我装作很急,推了它一把道:“你身上死气沉沉,今日必死。九爷,看在我让你吸了几天丹香的份上,求求你老放我一马。”
黄九一听,全身的黄毛都炸开了。
眼珠子瞪得滚圆,“小李子,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我慌张的背起女尸,甩开它道:“我哪有心思跟你开玩笑,我琢磨着应该是昨晚得罪了崂山的道士,他们再坏也不至于杀人,这样一来只能把怒气撒在你身上了。”
黄九一听这话,跳过来紧紧抱着我的裤腿,“李哥,昨晚我可是为了帮你,这时候你可不能不讲义气!”
“义气?义气有个屁用,你赶紧给我起开,别跟着我。”我蹬了蹬腿,黄九全身绷直,死活就是不撒手。
“李哥,昨晚要不是我舍生忘死,你老婆现在早就落到那牛鼻子手里了,你做人可不带这样的过河拆桥!”
黄九都快哭了。
我被它的话触动,掏心掏肺的道:“九爷,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你看我就这点本事,想帮也帮不上,要是你能在找个帮手,我李阳就是拼了这条命,肯定也得帮你。”
黄九一听帮手,愣了一下,随即一拍大腿道:“瞧我这都给你吓懵逼了,我们去我家,我老婆回来了,那牛鼻子就算找上门也不敢放肆。”
我一看它上了套,暗自松了口气。
不过还是装作为难的道:“算上你老婆,应该勉强能斗得过那牛鼻子了。”
黄九提到自己老婆,眼里除了忌惮,还有少许炫耀,见我质疑,拍着胸脯就道:“你放心,有我老婆在,你只要破了一些针对我们的手段,别说是一个崂山牛鼻子,就是十个牛鼻子都奈何不了它。”
牛皮吹得越大,我越是心安。
我故意纠结得像是在便秘。
几秒后才咬牙道:“那行,事不宜迟,你赶紧带路,我们现在就走。”
黄九是真的被我吓到了,一路上腿都不瘸了,要不是担心我会半路跑了,它恨不得一下就蹿到家里。
女尸四十多公斤,背着她我也是气喘吁吁,顺着峰脚翻了几个山包,前方就是十万大山的边缘,苍天巨木随处可见。
这里,一直被附近的村民视为不祥之地,诡异传说数不胜数,平日里根本不会有人进去。
可我现在也没有选择的余地,而且听黄九提过几次,它们家没有在大山深处,只是盘踞边缘。
但才走了几步,眼前就出现了一些墓葬,单看墓碑就知道是有些年头的老坟。
越往里走,出现的坟堆规模也就越大。
走了一个多小时,黄九终于在一个墓葬群前停了下来。
“老婆!”黄九压低嗓音,温柔的对着墓群喊了一声。
我松了口气,终于是到了。
再走下去,腿都要断了。
而且到了这里,黄九头顶的死气就变成了红气。
也就是说,它暂时死不了,只会有血光之灾。
比起被它老婆打,微严会重一点。
心里放松下来,我气不过的在女尸屁股上拍了一下。
正准备数落她两句的时候,一块倒塌的墓碑后面,突然冒出一张清秀的姑娘脸。
乍一看,我还以为是个大头娃娃。
然而等那大头娃娃跳上墓碑的时候,我惊得嘴巴都合不拢,手无意识的一松,女尸吧唧一声掉在地上。
倾倒的墓碑上面,站着一个脑袋是人,身体却是黄皮子的……怪物。
黄九一看到那“怪物”,三步并做两步,走过去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双手抱着“怪物”的大腿,哭嚎道:“老婆,你可要救救我啊!我不想死。”
黄九的老婆用一双灵动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突然一脚把黄九踹飞数米,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我骂道:“你这个蠢货,怎么把人类带到家里来了。”
我此刻后背全是冷汗。
想不到山精野怪,真的能够化形。
黄九的老婆,还化了一半。
这牲口能娶到这么个老婆,也是祖上烧高香了。
不过……
就是有些窝囊。
黄九被踹飞后,一刻都不停留,爬回它老婆身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把前因后果都说了。
我心里忐忑不已,化形一半,那是真的开了灵智,我糊弄黄九的那些话,未必糊弄得了她。
果不其然,听完,黄九又被她老婆踹飞数米远,被骂了三遍蠢货。
见状,我不等黄九老婆开口,主动上前,讨好的拜了一拜道:“大仙息怒,小的是江口村的李阳,因为一些事得罪了崂山的牛鼻子,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
黄九这个耙耳朵,关于我的事,它应该早就吹过枕边风了。
甚至于它出去找我,都有可能是它老婆默许。
所以我也没有详细的说,把地上的女尸扶起来靠在怀里道:“我也给不了什么许诺,不过听黄九爷说我老婆来头不小,现在她正处于危险期,大仙要是能帮这个忙,我保证将来一定报这个恩情。”
我把老婆两个字说得特别重,只有这样,才会让它觉得我的话有分量。
黄九老婆听了,一张清秀的人脸上阴晴不定。
黄九这时又爬了回来,手里拿着一根金灿灿的烟枪,讨好的递给他老婆。
接过烟枪,黄九立刻殷勤的帮忙点上。
我也不知道它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把女尸抱起来道:“大仙要是不想帮这个忙,我走就是。”
这一刻,我是真的下定决心离开。
因为有些时候,强人所难也需要有实力。
黄九老婆真不帮忙,我也没有本事强迫它。
反而是把它惹毛了,我可能连回去的这片丛林都走不出去。
既然如此,不如早点离开。
至于女尸,我就算拼了命也会护她。
我想说不好说的,黄九都替我说了。
我笑了笑道:“下去说!”
王总王树坤见到黄九,也是嘴巴张得老大,原本萎靡的人都精神不少,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紧紧拉着二叔的手,生怕我们跑了一样。
等王树坤接受了黄九的存在,我才把具体的情况说了。
陈伯对黄九是敬重有加,真的弄了一只鸡来,可惜炖得太熟,黄九不太满意,不过它还是蹲在大理石的茶几上,吃得满嘴冒油。
王树坤听完我的话,眼神有些迷离,自言自语的道:“我这些年生意做开了,难免会得罪一些人,可也还没到要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的地步。”
我有些无语,因为这件事其实很简单,把当年的施工队找来一问就知道。
不过我只负责解决压胜,人和人之间的恩怨并不想掺合,只是提醒了王总一句道:“压胜得有胜物,能把这东西放进来,要么是施工的时候,要么就是王总身边的熟人。”
我这样一说,陈伯就有些不自在了。
他不会干这种事,只是我说的情况和他的身份很吻合,搞得他很是难为情。
我提示下,王总眼睛一亮。
我一看就知道这其中水深,把话挑明了道:“王总,算盘珠子上下打,咱们也是一码归一码,拿什么钱干什么活,厌胜术的事我会解决,至于别的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爷爷常跟我说,阴阳两界各管半边。我管了半边,另一边就不能插手了。
何况人心叵测,我斗得过厉鬼阴邪,却未必斗得过人。
王总也不想我们深究,闻言拉着二叔的手,看着我道:“两位大师,只要能解决了小女的事,二十万酬金再翻一倍。”
我装逼的本事再高,听到二十万酬金的时候也是坐不住了。
二叔一直没提钱这事,我以为就几千块的活,想不到有这么多。
而且现在还翻了一翻。
有钱人的钱,是真的好赚。
不过他从港香请大师,估计不止这个数。
二叔还是人穷志短,裤腰不高显矮,昨天谈事的时候没敢狮子大开口,二十万就被打发了。
好在王总海量,翻了一番,也不算亏。
然而二叔却摆摆手道:“王总,出来做事讲究的就是一个诚信,昨天说好二十万,那就是二十万。”
说着,二叔看了我一眼:“阳阳,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做事。”
我心里正暗骂二叔愚蠢,这时候他诚信个屁,这一诚信,二十万没了。
二十万!
我爹妈在地里刨一辈子的土,恐怕也见不到这么多钱。
一时间,我心疼得无法呼吸。
不过我也明白,二叔看中的是王总背后的人脉,想借这个机会博取一些好感。
所以心有不满也没有说什么,一把薅起还在啃鸡脚的黄九,把气撒到它身上,像布娃娃一样抓在手里甩了甩道:“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不用干活吗?”
黄九叼着鸡骨头,一脸无辜的看着我。
这一幕,看得陈伯和王树坤目瞪口呆,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毕竟在他们眼里,黄九才是大仙。
厌胜术和风水局类似,所以镇物所在之地必是中枢,寻着气息的源头就能找到。
我用灵眼的话基本上能一目了然,但爷爷说过行走阴阳生死难料,只有懂得藏锋于胸才能走得长远。
加上我得罪了崂山的人,将来必会在这城里相遇,把自己完完整整的展示出来并不是什么好事。
而十五出生和属羊的女子则命运多舛,一生贫苦。
眼前的大姐,两样都占了,一脸的苦相。
目光落到那怯生生的小女孩身上,我心里头不由得一惊,急忙起身迎了上去,问道:“大姐,你这是家中不顺,还是……”
大姐见我主动搭话,举止亲和,少了些许拘谨,理了理散乱的头发,不好意思的问:“这里收费贵吗?”
我们这一行,上门就谈钱,事儿多半要黄。
至于原因,明眼人都知道。
当然,我们要求先说事也是给自己留条后路,方便掂量自身的本事。
免得开了口,结果事办不成,砸了招牌。
爷爷半吊子,不过规矩倒讲究得一清二楚。
见我不说话,大姐有些慌了神,拉着小女孩就准备离开。
贫苦人,一分钱压倒脊梁骨。
我追上去道:“大姐,来都来了,先进来喝口水吧!”
热情邀请下,大姐才羞涩的坐到椅子上,一双满是老茧的手紧紧的抱着小女孩。
小女孩很瘦,瘦得让人可怜。
不过一双大眼睛却炯炯有神,但稍加留意就会发现,她的瞳孔略微狭长泛黄,不是正常人的凸圆形。
见我盯着她看,小女孩有些害怕,扑到妈妈怀里躲着。
我不动声色的戳了戳躺尸的黄九,它一骨碌反爬起来,生气得想骂人,不过见到母女两,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那小女孩一看到黄九,“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嚷着要走。
黄九嘴角一咧,小眼睛里绿光一闪,小女孩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小孩的哭闹,让大姐有些尴尬,变得更加拘谨。
还好黄九会来事,在桌子上打了几个滚,立刻就把小女孩哄得眉开眼笑。
不一会,黄九就逗着小女孩在店铺里玩。
人间疾苦,我不想听,也不敢听,就让大姐挑了重点说。
小女孩叫婷婷,原本白白胖胖,是个可爱的孩子。
可是从半年前的某一天开始,婷婷就开始厌食,什么东西都不吃。
没过几天,大姐就发现婷婷会偷吃米篓里的生鸡蛋,啃屋檐上挂着的生腊肉。
只要阻止,婷婷就又哭又闹,惹急了,嘴里还会发出吓人的嘶嘶声。
最近两个月,婷婷的情况恶化了,一到晚上就像野兽一样往鸡窝里钻,逮着鸡脖子就咬,也不吃肉,只是吸血。
大姐吓坏了,这才凑了些钱带着婷婷来城里看病,结果住了一个月,钱花光了,婷婷的情况依旧没好转,还是不吃不喝。
碰巧昨天邻床有个好心的大爷,让大姐带着婷婷找个先生问问事。
结果大姐走了半条街,问下来不是不接就是收费贵。
我给大姐加了水,安慰她道:“你放心好了,孩子出了我这道门就没事了,不过你还得回医院里,让医生打点营养的针水,孩子恢复一些后在出院回家。”
婷婷太瘦了,那细细的脖子看得我都揪心,生怕她跑得用力,脑袋就会从脖子上掉下来。
大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我。
我起身拿过桌子上的零食,撕开袋子对婷婷招了招手。
小女孩有些怯生,犹犹豫豫,但还是耐不住薯片散发出来的香味,小心的伸手接过去,当着她妈妈的面就吃了起来。
大姐一脸的震惊,一把拉过婷婷,捧着脸亲了又亲,搂在怀里喜极而泣,对我也是千恩万谢。
农村人就是这样淳朴,大姐没有问孩子怎么突然就好了,更没有质疑我,手有些发抖的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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