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唐竹筠阮安若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恶女后每天都在洗白 番外》,由网络作家“采薇采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阮安若捕捉到唐竹筠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昂起头道:“我表哥已经高中同进士,我爹娘已经同意了。今日的事情,其实是你故意陷害我,偷我东西还要倒打一耙!但是谁都知道你什么人,清者自清!”“高中同进士?”不是唐竹筠怀疑,就阮安若那个表哥,秀才考了好多年,都没听说考上举人,这就同进士了?但是这件事她既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提起,那就肯定是真的。唐竹筠冷笑:“高中同进士,这么厉害的吗?那我爹,我大哥随随便便中个状元,我岂不是该横着走了?”一个破同进士,正经二甲还不是呢,牛什么!阮安若:“……”她好像犯了个错误,在唐家人面前提起科举,那简直就是鲁班门前弄大斧。“没有多大的事情,都散了。今日是端午节,现在闹成这样,你们两个和看热闹的,都不会得到什么好处。...
《穿成恶女后每天都在洗白 番外》精彩片段
阮安若捕捉到唐竹筠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昂起头道:“我表哥已经高中同进士,我爹娘已经同意了。今日的事情,其实是你故意陷害我,偷我东西还要倒打一耙!但是谁都知道你什么人,清者自清!”
“高中同进士?”
不是唐竹筠怀疑,就阮安若那个表哥,秀才考了好多年,都没听说考上举人,这就同进士了?
但是这件事她既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提起,那就肯定是真的。
唐竹筠冷笑:“高中同进士,这么厉害的吗?那我爹,我大哥随随便便中个状元,我岂不是该横着走了?”
一个破同进士,正经二甲还不是呢,牛什么!
阮安若:“……”
她好像犯了个错误,在唐家人面前提起科举,那简直就是鲁班门前弄大斧。
“没有多大的事情,都散了。今日是端午节,现在闹成这样,你们两个和看热闹的,都不会得到什么好处。”
说话的是孟语澜。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过来了。
宋景阳看到她立刻变身狗腿子,上前请安道:“孟姑娘,今日您也来了。我,我这是给嫣然姑娘送点心,不是给别人。”
唐竹筠:“……”
想骂娘怎么办?这个死狗腿子。
只是她也隐约明白,晋王和孟语澜的这门亲事,是“众望所归”了。
孟语澜态度很冷淡,甚至没有点头。
宋景阳吃瘪,神情讪讪的。
众人见她来了,都不敢再说。
孟语澜被德妃喜欢,德妃又常年伺候太后,深得太后欢心,要是得罪了她,在太后面前被上了眼药,谁有好果子吃?
阮安若带着被唐竹筠打成猪头的丫鬟,灰溜溜地走了。
唐竹筠大获全胜。
没想到,孟语澜竟然在她身边坐下了。
唐竹筠:“那啥,我特别特别讨厌晋王……”
我对晋王,真的绝对没有觊觎之心。
首先,晋王讨厌;其次,她也不会傻到去和道德模范抢男人不是?那不是成了众矢之的吗?
嫣然一听着急了,然而凛凛却不让她说话。
嫣然委屈巴巴地看着凛凛,后者挑了块点心给她,又摸摸她的手,轻声道:“有话咱们回自己家说。”
嫣然被“自己家”治愈了,高高兴兴吃起了点心。
孟语澜没有接话,却道:“你刚才言辞间对同进士多有看不起,你可知,在座多少,家里有过同进士,并且以引为傲的?”
同进士是三甲末流,但是对于权贵之家,能中个同进士,已经是很厉害了,那也是光耀门楣的事情。
唐竹筠:真没想到,不知不觉就得罪了人。
孟语澜不提醒,她真的想不到,看来她需要修炼的,还太多了。
她连忙道:“是我莽撞了,多谢孟姑娘提点。”
这个人情,她领。
孟语澜又道:“我也讨厌晋王。”
嘎?
唐竹筠反应了片刻才明白过来:“啊——那孟姑娘真的也很有眼光!没事,你放心哈,这话咱们俩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孟语澜眼中露出些许失望和自嘲之色,然而转瞬即逝,快到唐竹筠都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孟语澜在这里坐了会儿,唐竹筠也不知道和她说什么,便只能时不时假装照顾孩子,说些诸如“今天天气不错”之类的话。
她心里忍不住嘀咕,“典范”过来干什么啊!
她对孟语澜不了解,不敢轻易相信她的话,尤其她说的那句“讨厌晋王”,自己要是当真了,那就是二傻子。
倒不是说,孟语澜一定撒谎,而是她摸不透孟语澜的动机,那就得多打几个问号了。
一会儿,宫女手持托盘过来,笑盈盈地请众人下注。
“都有什么队?”唐竹筠不了解,便问道。
宫女笑道:“当前下注的,是几个皇子各自的龙舟队。”
“哦,那买一两银子,晋王输。”唐竹筠道。
宫女尴尬地道:“唐姑娘,咱们只下注赢家。”
而且一两银子……这赌注,委实也上不了台面。
“这么玩啊!那算了,我不下注了。”
她拿一两寻晋王晦气已经很舍不得了,让她随便去猜,概率六分之一,那她岂不是要拿着银子打水漂?
没有中奖的命,就不做中奖的梦。
宫女笑容更尴尬了。
孟语澜道:“我也不下注了,看不透。”
宫女屈膝行礼后退下。
唐竹筠隐约觉得,她是在照顾自己面子。
反正虽然她看不透,但是到目前为止,她对孟语澜都没有生出厌恶之心。
“你很好。”孟语澜忽然道。
唐竹筠听这话听得一头雾水。
虽然吧,她也自我感觉良好,但是孟语澜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的?
就因为她不下注?那是因为她穷啊!
她要是家财万贯,拿银子打水漂也不在话下。
嫣然有些警惕地看着孟语澜——所有可能成为她后娘的,除了唐竹筠,别人都是敌人。
小孩子也不会隐藏情绪,唐竹筠都有几分尴尬了,解释道:“这孩子害羞,您别见怪。”
她理解嫣然不想有后娘的敌意,然而这件事,嫣然的态度根本无足轻重。
从目前来看,孟语澜大概率会成为晋王妃,所以还是交好对嫣然更好。
孟语澜态度淡淡的,并没有愠怒之色,但是也没有多余的怜爱。
她就坐在那里,明明很近,却让人觉得她很远。
这大概就是谪仙和凡人的区别吧……
正在这时,又有宫女过来,对孟语澜屈膝行礼道:“孟姑娘原来您在这里,让奴婢好找。太后娘娘召见您,皇后娘娘,德妃娘娘,齐妃娘娘……都在。”
孟语澜这才站起身来,对松了一口气的唐竹筠道:“一会儿我再来寻你说话。”
唐竹筠:“……”
不必,大可不必,我远远欣赏姐姐风姿就足够了,这相顾无言,差点让她泪千行的情景,不尴尬吗?
她含着热泪看着孟语澜走远。
“姐姐,”嫣然闷声道,“我不想让她做我母妃。”
唐竹筠能说什么?
她说:“没事,以后王府住得不开心,就来找姐姐,好不好?”
“为什么你不能嫁给我父王呢?”嫣然仰头看着她,已经是满眼泪花。
唐竹筠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晋王出去的时候,就见唐竹筠、嫣然、秀儿、何婆子、南星、宋景阳六人守着六大筐,嫣然还踩在小杌子上,打了鸡血一般往外撒钱,他的侍卫们就在前面挡着不让人近前,只能远远地捡……
那场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把晋王这没见过世面的深深震惊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唐竹筠:嗐,提前我还花了十两银子,请乞丐们广而告之,附近的困苦吃瓜群众,昨晚就开始预订最佳位置了。
抢钱的人把附近挤得水泄不通,这请期,前所未有的热闹。
唐竹筠回家都累瘫了,撒币她果然不行!
但是偶尔做撒币的事情,心情实在美好到冒泡泡。
“我这事做得多漂亮。”唐竹筠得意洋洋,“以德报怨,她散布我谣言,我祝她天长地久。”
晋王才不信她的鬼话:“你在打什么主意?”
他隐约感觉到,唐竹筠非常想要促成这门亲事,可是让阮安若嫁个逛青楼的男人,这算惩罚?
这惩罚,未免太轻了些。
唐竹筠:“天机不可泄露,王爷您瞧好吧!”
秀儿:“姑娘,您多洗洗手,铜钱多脏啊!”
唐竹筠:“……来了来了。”
刚准备擦手的宋景阳,默默地又把手伸回盆子里。
然而这样也还是被秀儿喷了:“那脏水不换,你洗多少遍不一样?换水去!”
宋景阳没脾气地去换了水。
没办法,最近他不回王府,洗衣裳的这些事情找不到人帮忙,只能花钱请秀儿帮忙。
可是秀儿这脾气,惹急了金元宝也不要,还是得骂人。
有其主必有其仆,他不敢得罪。
凛凛问嫣然:“那么高兴吗?”
“高兴啊,太好玩了,下次凛凛哥哥也来。等将来我成亲的时候,我坐在花轿上撒钱,一定更有趣。”
唐竹筠:“那要把轿夫累死。”
晋王:“……”
重点难道不是嫣然的这想法不对吗?什么累死轿夫?!
五日之后,唐明藩上书皇上,揭开了查处震惊后世的“科场舞弊案”的序幕。
不,准确地说,唐明藩已经把所有事情查得差不多了,直接交出了一份石破天惊的答案。
舞弊案牵扯到了上百名官员,数百名各地考生,其他有牵扯的人也不在少数。
皇上龙颜大怒。
众人惶恐。
然而唐明藩却“火上浇油”,要求皇上严惩不贷。
寒门苦读数十载,舞弊是埋葬了寒门学子的努力,寒了他们的心,动的是江山的根基!
皇上把这件案子交给了唐明藩判决。
唐明藩下令问斩百余人,流放数百人,另有近千人受到另外的责罚,一时之间,震惊朝野。
谁都没想到,唐明藩一个文官,竟然有这般铁腕手段的时候。
唐竹筠却一点儿都不意外。
“我爹自己就是出身寒门,知道寒门学子的苦。”
想到多少寒门学子和他们的家人,因为舞弊案而被改变了命运,朝廷因此痛失人才,唐明藩心中的痛,谁能知道?
晋王道:“你不害怕?”
牵扯这么广,恐怕里面总有人想要报复回来。
“怕,怕正义得不到伸张,怕这天下暗无天日。”唐竹筠道,“是,也怕我爹被报复……然而我爹是唐明藩。”
身已许国,她能做的,就是支持他。
有些人,注定是只能被仰视的。
她自己境界达不到,但是不影响她支持和崇拜唐明藩一心为公的清白良心和铮铮铁骨。
“姑姑,长大后我也要做祖父一样不畏强权的清官!”凛凛眼神坚定地道。
“好。”唐竹筠摸摸他的头,“姑姑其实不愿意你选择一条艰辛的路,但是倘若那是你心之所向,姑姑也不会拖你后腿。”
“人活一世,苟且偷安很好,然而大部分人能有苟且偷安的机会,是因为有人在前方披荆斩棘。”
“倘若你要做那开路者,那姑姑为你骄傲。”
“无论多艰难,姑姑希望你好好活着;但是倘若有一天,你选择舍生而取义,也不必顾虑我。”
“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家里的人。”
她不伟大,但是她支持伟大。
凛凛点点头。
这番话,倒是让晋王怔住了。
这,是唐竹筠能说出来的话?
嫣然提着小巧的篮子跑进来:“姐姐,你看,秀儿给我编的,好看吗?”
“好看着呢,回头我再画个娃娃,让秀儿给你做出来系上去,就更好看了。”
“那咱们现在就去画。”
“行。”
晋王终于清醒地再次确认,唐竹筠一点儿没耽误凛凛,反倒是对他的成长起来很大作用;然而嫣然……就是个和年纪相符的普通小姑娘。
或许现在只能自我安慰她年纪尚小,或许后面会不一样。
“宋景阳,”晋王道,“多派人手保护两府之人。”
宋景阳心领神会,立刻答应,下去部署。
晋王也告诉唐竹筠:“最近你也少出门。”
唐竹筠:“那……那我明日出去买一趟东西,然后最近都不出门了。”
她贪生怕死,小命要紧,采买一趟回来就老实窝着,正好天气也冷了,买菜的事情就让秀儿去帮忙,反正爬墙头也方便。
秀儿之前说要把两家中间开道门,被唐竹筠骂了:“你让孟姐姐对上王爷,情何以堪?”
于是这个想法,被掐断在了萌芽之中。
唐竹筠出门的时候被狗咬了。
——她遇到了歇斯底里的阮安若。
阮安若披头散发疯狗一样地过来,口口声声说自己被唐竹筠害了……
唐竹筠:“你表哥不是被流放了吗?怎么,死在半路上,你守了望门寡?没关系,你好好守着,回头申请贞节牌坊,我让我爹给你帮帮忙。”
阮安若扑上前要来撕扯她,却被南星飞起一脚踢出去了很远。
唐竹筠:“回去换鞋,别染了狗瘟。”
在这个“失节事小,名声为大”的吃人时代里,阮安若三番两次陷害前身和自己,早就该尝到苦果了。
这份报应,来得还是太迟了。
“姑奶奶,你要出门吗?”绿竹挎着篮子从唐家出来道,“奴婢和您一起去。”
唐家从来都是秀儿出门,绿竹很少出头露面,找她肯定有事,唐竹筠确定。
唐竹筠跟着众人回到家,这才发现两个小家伙都哭肿了眼睛。
见到她回来,两个都扑过来,抱着她痛哭,怎么都不肯撒手。
唐竹筠内心酸涩而满足,被抓走她都没流一滴眼泪,现在却有泪崩的冲动。
孟语澜同样在旁边拿着帕子抹泪,然而很快,听着隔壁的动静,她偷偷上前拉了拉唐柏心的袖子。
唐竹筠恰好把她的小动作收到眼底。
孟姐姐和大哥,这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唐柏心跟着孟语澜到墙角,后者踮起脚在他耳畔说了几句话,面容严肃。
然后唐竹筠就发现,自家大哥脸色变了。
唐柏心不仅变了脸,还把唐明藩请到屋里说话,然后也不知道父子俩说了什么,又一起匆匆出了门。
唐竹筠一头雾水。
这是要干什么去?
她安抚着两个小的,嫣然还好,到底熬得受不住,很快就睡着了。
而凛凛明明困极,却还是撑着不睡,死死抓住唐竹筠的袖子不松手。
“快睡,姑姑不会再把自己弄丢了。”
大不了以后不吃蒜了,越想越气!
凛凛终于也睡了。
唐竹筠让秀儿帮忙把他们抱到床上睡。
秀儿做完这些嘟囔道:“总算能和您说句话了。姑娘,您买头蒜怎么还能把自己买丢了?”
唐竹筠:“……不说这个!”
哪壶不开提哪壶,讨厌不?
“那土匪为什么要抓您啊!”秀儿抽了抽哭得通红的鼻子,表示很不服气,“大街小巷上,比您富贵的人多去了,怎么单单看上了您?”
言外之意,家徒四壁,绑票这也是菜票,不算大肉票啊!
唐竹筠没好气地道:“因为我长得美!”
她不知道土匪那边到底要怎么处置,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如果扩大会不会影响晋王,所以故意顾左右而言他。
扎心秀道:“您再好看,也二十岁了,和那些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还是比不了。”
唐竹筠:“……”
这个丫鬟,她不要了!
“好好看着孩子!”唐竹筠没好气地道,起身拉着孟语澜的袖子往外走,小声地问,“嫂子,你和我大哥说什么了?我爹和我大哥去哪里了?”
孟语澜垂眸低声道:“阿筠,你,有没有被欺负?”
唐竹筠:“……没有吧。”
就是好像有点欺负人,把一个英气十足的小姐姐当成了男人,还看了人家。
哎呀,那人呢?
一定是被晋王带回去了,现在两人是不是在相爱相杀?
如果真是她脑补的那种关系,现在隔壁岂不是在上演十八禁?
好想上线吃瓜……
孟语澜却和她不在一个频道,“那就好,可是如此大张旗鼓地上山救你,你的名声怕是……”
原来她在担心这个。
唐竹筠虽然想想也觉得郁闷,但是名声这东西,前身有过吗?
破罐子破摔算了,否则还能去死?
“没事。”她反过来安慰孟语澜,“要说就说,反正我好好地回来了。就是,会牵连你们吧,哎……”
“阿筠你说什么呢!”孟语澜道,“你自己才最要紧。你听我说,我现在最担心的是王爷那边……”
晋王?担心晋王什么?人家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人,人家好着呢!
看着唐竹筠一副朽木难雕的样子,孟语澜急了:“阿筠,你名声毁了,王爷能容你吗?”
唐竹筠:“……”
难道狗王爷还能让她去死?
公道地说,晋王真不是那样的人;他也没表现出来想要自己死的意思,要不还费劲救她做什么?
“我爹和我大哥,是去找王爷了?”唐竹筠后知后觉地道。
“嗯。”孟语澜点点头,郑重道,“阿筠,我知道你向来无拘无束,和王爷也没大没小惯了。但是这件事,真的影响甚大,老爷和大爷现在去求王爷,你自己也要软下身段好好和王爷说说,就算再不济,你也要哄着他答应,放你回家,知道吗?”
唐竹筠有点懵。
“只要晋王答应,皇上那边可以再想办法。回头可以找个借口,就说老爷身体不好,你回来伺候他,倒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可以全了大家的体面,不连累王府的名声。”
孟语澜情绪很激动。
唐竹筠“哦”了一声,随即道:“那我先去看看。”
晋王说不定现在正想和那女子叙旧,被打扰了岂不是很不高兴?
哎呀呀,孟姐姐千万别好心办坏事,唐竹筠觉得,晋王也不是在乎名声的人。
在名声这件事情上,他们俩绝对半斤八两,一样的差,low穿地心,早就不在乎了。
唐竹筠跑到了隔壁。
宋景阳正站在门口,见她过来似乎还有些惊讶,斟酌着开口道:“您,没事吧。”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唐竹筠道,“我爹和我大哥来了?”
“在书房里和王爷说话。”
“好。”唐竹筠蹑手蹑脚地上前,在窗外站定,耳朵贴在窗户上听。
宋景阳:唐姑娘,您觉得我死了吗?
可是他到底没动。
算了,听去吧,这也不是他打得过的人。
“王爷,”唐明藩恳切地道,“我年岁已高,需要人照顾,所以想求您放阿筠回来。”
果然如孟姐姐所说……
唐柏心道:“如果王爷不想在京城再见阿筠,我们就把阿筠送出京城。”
父子俩姿态都很卑微,听得唐竹筠眼眶发热。
父兄为她,真是操碎了心。
“进来。”晋王冷冷地道。
唐竹筠:“……”
她走到门口,推门而入。
“你想怎么办?”晋王直截了当地问。
唐竹筠:“我想当无事发生,王爷觉得行吗?我脸皮足够厚,就看王爷了……”
说实话,她不想离开京城,离开家人。
虽然如果能趁机摆脱晋王很好,但是那明显不现实。
“原本就无事发生。”晋王一锤定音。
唐竹筠:“???”
她从父兄脸上看到了同样的不解。
“本王上山剿匪,带着宠爱的小妾,如此而已。”
晋王,你可真是个人才!
墙都不扶,就服你。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她还得和晋王好好学习。
“本王饿了,去把昨天没吃那些菜都热了。”
唐竹筠仓皇看过去,却发现凛凛手里举着刷子,神情怔愣,显然也是被吓呆了。
“没事没事,”唐竹筠过来抱住他,让他的头贴在自己身上不让他看,自己往水中望去。
“王八蛋,你今日跑不了!”远处的石桥上传来常志熟悉的声音。
他身后跟着一班皂衣衙役,还有……晋王???
唐竹筠的感觉和晋王对她的感觉差不多,怎么哪儿哪儿都是他,阴魂不散!
“谁会水?赶紧给老子跳下去抓人!”常志是旱鸭子,暴跳如雷地喊道,恨不得自己立马跳下去。
听说是衙门抓人,岸边的妇人纷纷带着孩子往后跑。
衙役们没人动。
唐竹筠倒是会水,可是没有水下抓人的能力。
这时候,一道白色身影忽然纵身跃下,动作干净敏捷,入水之后更是一条银鱼般划过水面,径直向沉底的人游去。
是晋王。
片刻之后,狗腿子宋景阳赶来后也跳了下去,两人一起在又长又宽的河水之中搜寻。
“姑姑,他们在抓坏人吗?”凛凛闷声问。
“嗯。”唐竹筠道,“咱们先回家好不好?”
唐柏心也道:“凛凛,先跟着姑姑回去,爹要在这里留一会儿,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凛凛不想走,便道:“或许姑姑也能帮上忙,要不就再等会儿吧。”
“抓到了,抓到了!”跨刀站在桥上的常志激动喊道,“走,还不快跟我去接应王爷。王爷的身手,我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过了一会儿,晋王和宋景阳一起水淋淋地上了岸,一人拎着逃犯一只手臂,拖死狗般把他拖到岸上。
晋王全身湿透,春夏之间衣裳单薄,白色衣裳贴在身上,露出他结结实实的胸肌和腹肌,还有不该看到的很明显的轮廓……
不过晋王很快抖了抖袍子,所以看不到了。
唐竹筠表示很生气,小气鬼,谁要看你啊!
唐柏心不动声色地拉了拉她衣袖,想让她把黏在晋王身上的目光收回来。
他有些怕妹妹又犯花痴病了。
好日子才过几天,千万不要重蹈覆辙。
“草,”常志检查了一下逃犯,沮丧地骂道,“好容易抓到这小子,以为能有进展,没想到还是个死的。这下唐大人也要发愁了。”
晋王眉头微皱,“没气了?”
“嗯。”常志像霜打的茄子般。
听说是老爹的案子,唐竹筠短暂纠结了下,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肚子鼓起来像只癞蛤蟆的“死人”,道:“让我来试试。”
说完,她把怀中的凛凛推给唐柏心,还用帕子遮了他眼睛,叮嘱道:“别让凛凛看,会做噩梦的。”
唐柏心问:“你要干什么?”
“救人。不是对爹很重要吗?”唐竹筠说话间已经走到那人面前,对常志道,“我看看。”
她先清理了那人的口鼻,然后让常志把他趴着放到烈风身上控水,接下来又让把他放到地上。
“常大哥,给他度气,像这样。”她要抽自己的帕子却没抽到,这才想起来给了凛凛。
晋王捕捉到她的动作,把自己帕子送上。
唐竹筠没注意到是谁,见一只修长的手托着方月白的帕子送过来,便接过展开盖在那人口上,做了个人工呼吸的演示,众人哗然。
唐竹筠:“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想救人就赶紧的!”
常志立刻自己亲自来。
唐竹筠则做起了心肺复苏。
可是这实在有点累,她一边做着一边气喘吁吁地问:“谁能来接手让我缓口气?”
“我来。”晋王声如碎玉,说话间已经蹲下身来。
唐竹筠让开,自己没有形象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累死宝宝了。
宋景阳十分怀疑地问:“这样能行吗?”
唐竹筠对他们主仆就没什么好印象,当即怼道:“你行你上啊!”
宋景阳:“……”
这时候唐柏心不动声色地道:“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
瞧瞧,自己亲大哥多会说话,多会给自己找后路。
但是后路应该不用,唐竹筠觉得这人能救回来。
果然,又过了一会儿,人咳嗽两声就醒了。
这时那人也搞笑,见到自己没死就想咬舌自尽,却被早有准备的晋王随手卸了下巴。
听到那“咔嚓”一声,唐竹筠不由颤抖了下。
这招太吓人了,作为一个喝小甜水、看小甜文长大的大龄未婚女青年,她脑海中都是甜甜的爱情好不好!
那么好看的一只手,不是用来托着女主(假装是她)下巴,又温柔又霸道地吻下来的吗?
到了晋王这变态这里,就是“咔嚓”一声,下巴壳掉了,绝了。
同情他未来的女人三秒钟。
常志哈哈大笑,拍了下唐竹筠的肩膀,力气大的差点把她疼死:“妹子,你今天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呵呵,没事。”唐竹筠疼得想翻白眼,“你快带着人回去复命吧,我还得回家做饭。”
“我也想去吃饭,只是今日还有事,可惜了。”常志大笑道,“抓到这小贼,这桩大案就快结束了,我回头有功夫了就能教凛凛骑马了。”
唐竹筠:“……”
如果不是看着凛凛满眼期待向往,唐竹筠下次非往常志碗里抓把盐齁死他。
然而等衙役们准备带着小贼离开的时候,唐竹筠道:“等等。”
众人不由顿住脚步,晋王也向她看过来。
“先让他躺下,按住他。”
唐竹筠刚才瞥了一眼发现不对劲,非常怀疑这贼出问题了。
果然,她上前检查一番后,忽然抬起头来看向晋王,皮笑肉不笑地道:“殿下好生威猛。”
宋景阳跳出来:“你想干什么?别以为今日你用了雕虫小技,我家王爷就会对你另眼相看!”
死狗腿子!
唐竹筠凉凉地道:“你家王爷把他肋骨压断了,最好先找个接骨的大夫给他接上,否则捅穿了肺,一样是死无对证。”
晋王到底是什么凶悍的存在,好同情他的女人。
他那女儿没有娘,是不是被他弄死了?
这天晚上,唐明藩很晚才回家,疲惫的面容难掩笑意:“阿筠啊,今日你可给爹帮了大忙。”
唐竹筠骄傲脸:“我早就说我会医术,你们又不相信。”
“哈哈哈,”唐明藩一脸自豪,“今日晋王问我的时候,我也是这般说的。阿筠真是越来越让爹刮目相看了。”
“姑姑,我也想学。”凛凛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道。
唐竹筠拿起帕子给他擦擦嘴:“好。明日就教你,还教你练拳,教你算术好。总之你祖父和你爹只教你读书,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
“姑姑,你是不是还忘了什么事情?”凛凛不住地对唐竹筠眨眼,面色恳求。
女人手上用力,唐竹筠顿时觉得下巴火辣辣地疼,心里把这贼婆娘骂了个狗血淋头。
“让晋王拿着我男人来换你。”
唐竹筠:“你男人?你男人是谁?和王爷有什么关系?”
“我男人被朝廷的爪牙抓去了,现在姑奶奶要用你去换他。”
唐竹筠:讲真,大姐,你太高看我了!
这件事情,一点儿可行性都没有。
“听说你是大理寺卿唐明藩的女儿,又是晋王宠得不像样的女人?”
别,她是唐家女,但是晋王的宠爱,小可怜表示从来没感受过。
谣言,绝对是谣言。
但是唐竹筠瞬间就想明白了今天倒霉的原因——八月十五那场大戏,实在是演过了,导致所有人现在都相信晋王对她深情如斯。
并没有啊,同志们!
“姐姐,”唐竹筠苦着脸道,“我确实是我爹的女儿,但是晋王宠我,这真没有。”
她努力证明自己并没有利用价值。
就她爹那刚正不阿的人,到时候土匪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爹估计劝她舍生取义。
晋王就更不用说了,多看她一眼都算她输了。
“这小嘴真甜,皮肤也嫩,怪不得能迷倒晋王。”
大姐,你别自己给我加戏好不好!
我没用的!
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女匪首要她写什么,她就得乖乖写,然后又被女匪首嫌弃了一遍字写得难看。
唐竹筠:我忍!
女匪首口述,唐竹筠执笔,啰啰嗦嗦写了两大页,核心意思就是王爷你快来,你不来我就被人先啥后杀了。
“先这样吧。”女匪首搜肠刮肚想词恐怕也累了,摆摆手道,“写完了吗,给我看看。”
唐竹筠从地上爬起来——可怜的她,刚才是趴在地上写完信的,然后把信递给女匪首。
女匪首又嫌弃了一番她的字,然后道:“你这些都是什么意思?”
“不会写的字画圈。”唐竹筠道,“但是不影响大概意思吧。”
这封信的内容:王爷,我被o了,朝廷o了王oo,快让人o放了,要不我就o了……
女匪首把信扔到她脸上:“写的什么玩意儿!”
唐竹筠:“不会写的您找个人教教我,我再誊抄一遍。我老老实实,您说的,我一个字都没敢落下。”
她很配合,求放过。
“贪生怕死的东西。”女匪首言辞之间难掩嫌弃。
等唐竹筠重新写完信,她手一挥:“把她拉下去,和那个病秧子关一起。回头姑奶奶来了兴致,半夜一起把她们俩给做了。”
唐竹筠:“!”
或许因为她瞪大眼睛的表情太明显,女匪首伸手在她胸前摸了一把:“这个还不错,果然情意三千,不敌胸脯二两。或许晋王就是因为这个喜欢你的?姑奶奶也喜欢。”
唐竹筠:太吓人了,你不是要救自己的男人吗?怎么还男女不忌的!
“对了,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碰她!要是弄成了破、鞋,晋王恨不得留给我们撕票,那就赔了。”
唐竹筠:谢谢王爷……
然后唐竹筠就被关到了柴房里。
被带出去的时候她才发现,四周风声猎猎,草木茂盛,她似乎被带到了山上。
“进去!”两个男人粗暴地把她推到了柴房中,然后锁了门,开始在外面聊了起来。
屋里点着蜡烛,灯光晦暗,地上的稻草堆里躺着个人,身材颀长,衣裳破破烂烂,裸露在外的皮肤能看到累累伤痕。
他躺在地上,面部完全被乱发遮挡,看不清神情。
唐竹筠偷偷观察了一会儿,通过这人胸前微微的起伏确定他还没死,但是也不敢贸然上前,试探着道:“你没事吧。”
半晌后,当她以为得不到答复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喑哑的声音:“没死。”
听口气,有些冰冷,但是并不是敌对。
唐竹筠略松了口气。
她感觉到这人不太好招惹,但是现在被土匪关到了一个房间,倘若他想要对自己做什么……那她也能自保吧。
软骨散的作用在消散,对方又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她应该还可以。
但是能和平相处,那显然是最好的。
“那个,”唐竹筠还想从他口中套点话出来,想想后道,“我看你身上有伤,我荷包里有点外伤药,你用不用?”
“用。”
回答干脆地令人意外。
“那我来了。”唐竹筠上前,蹲下身子道,“你哪里受伤了?你怎么到这里来的?我莫名其妙就被抓来了。”
男人似乎知道她的用意,用喑哑的声音道:“这是土匪窝。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被抓来,但是我被抓来是因为那个贼婆娘看上了我。”
“啊!”唐竹筠张大了嘴。
这是海王啊!
一边为了救男人而绑架自己,一边又看上了自己,这里竟然还躺着个被她盯上的男人……贵圈真乱。
“那你是因为抵死不从,所以被打成这样吗?”唐竹筠声音有些颤抖,“我帮你解开衣裳,先上药哈。”
男人“嗯”了一声,抬手慢慢把头发往两边拢了拢,露出半张脸,清秀冷峻,雌雄莫辨。
唐竹筠解开他上衣,看见他身上新旧伤口叠加,不由对自己的处境表示担忧。
她给他上了药,道:“你能动吗?”
“不能,他们给我的饭菜中掺了蒙汗药,加上我有旧伤,所以动不得。”
“那,我脱了你的衣裳和裤子,帮你下半身上药?”
一来她想搞好关系多套点消息出来,说不定有助于她自救;二来遇到病患,想要帮忙治病,这几乎是每个医生的本能。
好人坏人,那是法官裁定的,医生的天职就是救死扶伤。
更别说,同是天涯沦落人了。
“好。”男人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
这倒是个极痛快的。
“你别不好意思,我这是给你治病;回头也不会要你负责的,我……啊!”
唐竹筠刚拉下他的裤子,低头一看,控制不住地想要尖叫,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眼睛瞪得铜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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