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抚着狂跳的心脏,“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可能漠南人的眼睛都长这般吧。
17
我正这么想着,忽听门外响雷,噼里啪啦的落雨声。
看到江南绵绵细雨,我走到屋檐下,伸出手掌,雨落在掌心,又从指缝中滑落。
让我不禁想起同江辞白在漠南的雪天,共撑一把伞。
“烟儿。”
我愕然转头,见他打着一把伞,缓缓走来。
江辞白说:“明日我得去送亲,会路过幽州,你想要什么东西?”
原来,他是来辞行的。
我看着雨瀑,低声道:“不用了。”
江辞白道:“烟儿,别人不理解我,而你应该体谅我。”
“我知道殿下很难。”
“你真这么想?”他笑了。
我看着他如释重负的笑容,心头又涌出苦涩,点了点头。
“还记得我们在漠南的冬天,那时候,外面很冷,屋内很暖,因为有你。”
那时候,我们就像被世界遗弃的孩子。
在院子里堆雪人,打雪球。
冷到双手通红,他就将暖炉塞到我手中,笑道:“你知道什么叫做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我看着他头上的雪花,红着脸说不知。
他眉眼一弯,“就像我们这样执手,一起白了头。”
大约是回想起往事,江辞白又要来牵我的手,这一次我没能避开。
他紧紧握住我的手,“怎么这么凉?”
我抽回手,笑道:“殿下明日要起早出发,回去休息吧。”
“不急。”江辞白道:“我对你的许诺,从不敢忘怀。烟儿,再等等我,好吗?”
我眼睛如针扎,鼻头酸涩,垂下头去,轻轻点头。
“烟儿,生辰快乐。”他捏了捏我的手,笑道:“我很快就回来。”
这一次,我目送他离开,一个人撑着伞,步入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