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中小瓶倒落白澒。
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我压抑住恨意扬声道。
“入陵!”
12.
昶乐元年,有三件大事。
曾经高权在握的大监李夔自缢了。
八国闻名的“草包”太子戚从煜登基。
太后因滥用私权遭弹劾禁足于慈安宫。
自从在先帝灵前露面后,扶阳公主府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数不清的青衣门客徘徊府前。
薛家诸子守关,西北安宁,无人再敢提一句和亲之事。
却总有闲人议论公主毁容,品行出格,婚姻难成云云之论。
小善日日哭诉她一出府就遇见了某某郎君,他们张口便是愿向公主自荐枕席。
又或是墙头马上,无一例外都是戴了半面具的青衣窄袖少年郎身姿。
一个个问起来就是薛家走失多年的子弟,叫薛早还是薛晚什么的。
君都人人默认,扶阳公主,就好这口。
……
戚从煜夜御八女的艳闻传透整个皇室耳中时,内阁已经将一车车奏章悄悄运到了公主府。
皇族子嗣飘零,能跟在先帝身旁闻政且大权在握的唯有扶阳公主一人。
今天是南边的探子上报封地的萧王有举事之心。
明天又是宁泽雨水过多,百姓屋舍坍塌,地方修缮费用不够。
他日则是郗州匪乱,要如何布罗且调兵遣将总总。
暗流涌动的大启境内唯一清奇的就是西北连捷。
这是好事,但荒谬的是从奏章送到公主府后,总兵每逢上书就跟抽了疯似的问安,凤城一车车的新鲜瓜果进城就往公主府上送。
倘若我再装作看不出那熟悉的行草章法,小善能把我摁进恭桶里。
……
小善再闹腾也没法子,弹指便是四年。
昶乐四年里,凤城除了监察上书,渐渐息了那些少年间的幼稚举止。
如果不是郗州匪乱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