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就沈清欢一个亲生女儿,当初收养沈从文,想的就是让沈从文继承老将军的衣钵。
沈从文不争气,沈清欢又堪比男儿,这才退而求其次,招个女婿打理府内事宜。
换而言之,他江景辰,只是将军府用来收拾烂摊子的。
“大哥不必妄自菲薄,至于延续香火,不急于一时。”他上辈子跟沈清欢圆房 ,有了夫妻之实,还是老夫人下药促成的。
若非那般,沈清欢一辈子都不会委身于他吧?
“我看欢欢对你很是上心,都怪边陲挑事的蛮夷,否则你们的孩子,都能唤我声舅舅了。”沈从文笑起来,眉目温润,清雅自成。
他似凛冬里的暖阳,竟有几分女儿家的柔美。
江景辰有一丝丝嫉妒,可惜他不是沈从文,也永远取缔不了。
“大哥无事就好,明日祭祖,穿厚实些,当心着凉。”江景辰不再逗留,看样子,这里根本不需要他帮衬。
离开时,他又看了眼满身是泥的沈清欢,她从始至终都没发觉江景辰来过。
入夜里,天还是阴沉沉的。
扶苏阁内,女子沐浴更衣后,不自觉走到了偏房。
这一天都不见江景辰人影,沈清欢心里怪怪的。
总觉得相公哪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寝卧的门缝漏出烛光,她着手推门,竟发现门从里面锁住,推不开。
“夫君?”
沈清欢试探地唤了声,但屋中毫无动静。
江景辰听到推门声,也听到了沈清欢喊他,他没应,不多时,脚步声就远了。
他一生和沈清欢相敬如宾,若非她奄奄一息时,始终放心不下的是沈从文,他还傻痴痴的认为,自己虽然入赘,却成就了一桩好姻缘。
满朝唯一的女将,撑起南诏的一片天。
试问哪个男人能不喜欢如此飒爽的姑娘?
烛台下,他翻着账目,自顾自地笑着。
原以为沈清欢就是性子内敛,而今却明白,所嫁的人非心上人,要她如何推心置腹?
自打沈清欢归家,江景辰就没睡过一个好觉,祭祖事宜繁多,老夫人年迈,大哥体弱,府中事自然由他全权操持。
沈家祖坟在京郊的云露山。
下过雨的山头,满是泥泞。
江景辰清点贡品,分发香蜡纸钱,手把手的杀鸡,宰羊。
正忙得晕头转向,不知是谁问了嘴,“怎么不见少将军?”
“长公子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