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知道，即便我拿出李家的罪证，也无人肯为了我这个孤女主持公道。
就连和离，都是奢望。
他们觉得，当我只能依靠李承而活，全身荣辱都系于他一人时，我就会乖乖听话了。
听他的话。
听陛下的话。
营造出君臣和乐、家族和睦的假象。
牺牲一个女子，从来无关紧要。
此时此刻，我听到李承的话后，即便内心厌恶至极，也不得不哭了出来。
“夫君疼我爱我，我却连个孩子都保不住，是我没用，是我该死。”
李承立刻将我抱进怀里，“你我恩爱，日后还会再有孩子的。”
顿了顿，他道：“这几日，你心情不佳，恰好张尚书府在办满月宴，我带你去看一看。”
我垂眸应是，乖顺的侍奉他就寝。
我知道这是他的一次试探，试探将我驯养的如何。
正常来说，我应该继续忍下去，等待未来的良机。
可我再也忍不了了。
在后院里，杀死一个女人，磨灭一个女人的意志太简单了。
我不要再做被动的一方。
我要掀翻棋局。
7
张尚书是我父亲的至交好友，在陛下微末时就将幺妹嫁给了他。
如今当舅舅添了小儿，年仅十二岁的小太子特意带着贺礼登门。
他捏了捏乳母怀里的小孩，“孤的表弟是个有福之人。”
他将腰间的玉佩解下，亲自放到婴儿的怀里。
张尚书立刻诚惶诚恐的谢恩。
李承看了我一眼，他全程都在盯着我，看我有没有向张夫人哭诉，说些不该说的话。
临近宴会尾声，他见我一直夸赞他为我洗了冤屈，脸上越发得意，以为女子不过如此，一点甜头就能哄得什么都忘了。
太子在东宫还有课业，不等吃完便要离开。
这时，我突然跪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