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精英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捐功勋!败家产!掀翻假死夫君棺材板完结文

捐功勋!败家产!掀翻假死夫君棺材板完结文

君忆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老夫人,不好了,出事了!灵犀阁那边的小丫鬟桃花送消息过来说......”入夜,张嬷嬷脚步匆匆的进了福寿堂。林老夫人还没睡,蹙眉冷斥道:“慌慌张张的做什么?有失体统!”张嬷嬷一脸晦涩难堪的凑近老夫人耳边禀报了一番。林老夫人眼里的精光一闪而过,脸上却是一片愠怒,“好她个宋言汐,素日里我只当她是好的。没想到如今我儿尸骨未寒,她竟然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走,我倒要过去看看,这次她怎么解释!”林老夫人迅速的穿好衣衫,在嬷嬷和丫鬟的搀扶下往灵犀阁走去。到了灵犀阁,只见灵犀阁的大门紧闭,竹果和竹露两个丫鬟守在外面。见到老夫人,两人脸色皆是一变,匆匆蹲身行礼,“老夫人。”“开门!”林老夫人冷喝一声。竹果、竹露对视了一眼,竹果站出来说道:“老...

主角:宋言汐墨锦川   更新:2025-01-15 14:00: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宋言汐墨锦川的其他类型小说《捐功勋!败家产!掀翻假死夫君棺材板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君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夫人,不好了,出事了!灵犀阁那边的小丫鬟桃花送消息过来说......”入夜,张嬷嬷脚步匆匆的进了福寿堂。林老夫人还没睡,蹙眉冷斥道:“慌慌张张的做什么?有失体统!”张嬷嬷一脸晦涩难堪的凑近老夫人耳边禀报了一番。林老夫人眼里的精光一闪而过,脸上却是一片愠怒,“好她个宋言汐,素日里我只当她是好的。没想到如今我儿尸骨未寒,她竟然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走,我倒要过去看看,这次她怎么解释!”林老夫人迅速的穿好衣衫,在嬷嬷和丫鬟的搀扶下往灵犀阁走去。到了灵犀阁,只见灵犀阁的大门紧闭,竹果和竹露两个丫鬟守在外面。见到老夫人,两人脸色皆是一变,匆匆蹲身行礼,“老夫人。”“开门!”林老夫人冷喝一声。竹果、竹露对视了一眼,竹果站出来说道:“老...

《捐功勋!败家产!掀翻假死夫君棺材板完结文》精彩片段




“老夫人,不好了,出事了!灵犀阁那边的小丫鬟桃花送消息过来说......”

入夜,张嬷嬷脚步匆匆的进了福寿堂。

林老夫人还没睡,蹙眉冷斥道:“慌慌张张的做什么?有失体统!”

张嬷嬷一脸晦涩难堪的凑近老夫人耳边禀报了一番。

林老夫人眼里的精光一闪而过,脸上却是一片愠怒,“好她个宋言汐,素日里我只当她是好的。没想到如今我儿尸骨未寒,她竟然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

“走,我倒要过去看看,这次她怎么解释!”林老夫人迅速的穿好衣衫,在嬷嬷和丫鬟的搀扶下往灵犀阁走去。

到了灵犀阁,只见灵犀阁的大门紧闭,竹果和竹露两个丫鬟守在外面。

见到老夫人,两人脸色皆是一变,匆匆蹲身行礼,“老夫人。”

“开门!”

林老夫人冷喝一声。

竹果、竹露对视了一眼,竹果站出来说道:“老夫人,这段时间夫人为了筹办将军丧仪,日夜操劳。今日事情一了,身子便撑不住病倒了,这会儿刚服了药睡下,还求老夫人体谅!”

林老夫人给了张嬷嬷一个眼神。

“啪!”

张嬷嬷立即会意,直接上前一个巴掌甩在了竹果脸上,“老夫人来看夫人,是夫人的福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着!开门!”

张嬷嬷一声令下,家丁护院立即一拥而上,直接就把门撞开了。

林老夫人迫不及待的带着人匆匆走了进去。

还在院子里,便看见宋言汐的卧房之内红烛摇曳,甚至还隐隐有不堪入耳的声音传至耳中。

林老夫人脸色难看,也没叫家丁护院退出去,冷厉的眸子扫向竹果、竹露,“这就是你们说的,你们夫人服了药刚睡下?我今天倒要看看,你们夫人服的这到底是什么药!”

竹果、竹露一副胆战心惊,登时跪倒在地,“老夫人息怒,我们夫人不会......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

“闭嘴!你们还不把门打开,要我再让人把门撞开吗?”

竹果竹露脸色难看的对视了一眼,只能上前开门。

门一开,那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更加明显。

老夫人气怒至极,浑身都在颤抖,“来人,把那不知廉耻的荡妇和奸夫给我拖出来!”

“啊——”

天青色的素色锦被掀开,正在床上颠鸾倒凤不知今夕何夕的男女终于恢复了一点意识。

男子连滚带爬的翻下床,也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直接跪倒在地,“老夫人,老夫人饶命啊,小的,小的也不知道......”

女子则是尖叫一声,下意识的扯过被子遮挡住自己。

林老夫人气得踉跄了一下,颤抖着手指着满是缟素的床榻,“宋言汐,你这不要脸的荡妇,我儿尸骨未寒,你......你......!张嬷嬷,让他们俩把衣裳穿好,给我滚出来!”

老夫人退出房间。

灵犀阁的院子里霎时间灯火通明。

老夫人坐在院子正中,脸色铁青。

很快,几个婆子便把房中的男子推出来了。

男人跪倒林老夫人面前,就开始砰砰砰的磕头,“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小的不知......”

他话说到一半,手突然往旁边一指,“是夫人唤小的来询问将军生前爱马情况,小的实在不知......是夫人勾引小的的!”

“大胆奴才,你胆敢胡说!说,谁指使你往夫人头上泼脏水的!”竹果忍不住了,上前便一脚将那马奴踹翻在地。

林老夫人厉色扫了竹果一眼,“把这丫鬟给我拉下去!”

“你们还不把宋言汐带出来,还愣着干什么!”林老夫人厉声喝道。

“婆母,这么晚了,您找我有事?”

这时,一个清泠泠的声音从院子另一头传来。

林老夫人的身体顿时怔住了。

她瞪大眼睛看向从院子另一边走来的宋言汐,瞳孔都放大了。

宋言汐在这里,那屋里那个女人是......

林老夫人到底活了几十岁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便冷静了下来,蹙眉怒斥宋言汐,“你大半夜的不在自己屋里睡觉,跑哪儿去了?作为当家主母,你不仅没管好后宅,还让这等贱奴进你房中,与丫鬟做出如此淫秽不堪之事,你这主母是怎么当的!”

宋言汐一头雾水,看向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的竹露,“竹露,怎么回事?”

竹露看见宋言汐,眼里立即噙了泪水。

“姑娘,奴婢也不知道。只要您没在屋里就好了。”

“你还有脸问是怎么回事?”林老夫人声音越发冷沉,“张嬷嬷,把屋里的人给我拖出来,我今天倒要问问你们少夫人,这些日子是怎么管的下人?”

就算屋里的女人不是宋言汐,今天也必须死死的扣一个罪名在宋言汐头上。

之后她才好假意宽宏宋言汐,让宋言汐接回这府中的烂摊子,用她的嫁妆来填补。

张嬷嬷这时候脸色难看,脚步匆匆的从屋里出来了。

她正走向林老夫人要附耳禀报,这时候,宋言汐给了竹露一个眼神。

“啊——不要啊——我不要出去!宋言汐,你这个贱人,你算计我!”

张嬷嬷还没来得及悄悄禀报,屋里传来刺耳的尖利叫喊声。

林老夫人脸色瞬间变了,这声音是......

她立即站起身来,三步并做两步的走进屋内。

宋言汐比她还快一步,当看清楚竹露拖着的人的时候,她惊讶的捂住了嘴巴,却还是忍不住惊叫出声,“庭萱,怎么是你?你和那个马奴......”

宋言汐不敢置信。

林庭萱淬毒一样的目光射向了宋言汐。

她发疯一样的朝宋言汐扑过去,“宋言汐,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我,你算计我,你不得好死!”

“啪!”

就在林庭萱要扑到宋言汐身上的一瞬。

宋言汐突然出手,直接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三姑娘自己行为不端,污了我的屋子不说,还如此疯言疯语,莫非是失心疯了不成!”

林老夫人在看见林庭萱的一瞬,脑袋一晕,她下意识的扶额,脚下却还是不由得一个踉跄,差点晕倒过去。

林庭萱在宋言汐手底下挨了打。

转身跪在了林老夫人面前,抱住了林老夫人的小腿,“娘,女儿是被宋言汐陷害的啊,女儿一辈子都被宋言汐毁了啊!娘,你要为女儿做主啊!”




进屋后,宋言汐便撩起了墨锦川盖在腿上的衣袍。

她曲起手指在墨锦川腿上敲了敲,抬眸问道:“有感觉吗?”

墨锦川漆黑的眼底闪过黯然,微微摇了摇头。

宋言汐面色不变,纤细的手指又在墨锦川腿上一寸寸捏过,“王爷,若是捏到何处有感觉了,请王爷告知一声。”

只是她将墨锦川两条腿捏了一个遍,墨锦川都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看来墨锦川这腿当真是半点知觉都没了。

她没有再问,直接便打开了药箱。

药箱是小叶紫檀的,总共四层,分别放着银针、各种珍稀药材,止血用的纱布,以及世间仅此一套的薄若蝉翼的刀具。

从药箱中取出银针,扎进墨锦川腿部筋脉后,她精致的眉心渐渐拢了起来,“当初给王爷接骨之人,如今何在?”

白日里未来得及细查,没想到,锦王殿下的腿伤竟另有古怪。

墨锦川眸光微动,“死了,上月秋猎误入虎穴,死无全尸。”

宋言汐淡淡道:“嗯,他是该死。”

墨锦川没再开口,屋里静谧一片。

宋言汐心下了然,看来墨锦川是已经知道那人在给他治腿时动了手脚了。

宋言汐安静的检查墨锦川双腿后,斟酌开口道:“王爷的腿伤有些时日了,小妇人并无十足把握。”

墨锦川勾了勾唇,淡淡道:“本王的腿已废了许久,能治好固然好,若治不好也无需介怀。”

“主子......”暗一欲言又止,满眼的心疼。

他跟了墨锦川多年,比任何人都清楚这轻松的语气下,藏着怎样的心酸。

宋言汐是医者,在神医谷时见过各种各样的病患,所以也能感同身受。

她斟酌片刻,开口道:“后续的治疗会很苦,甚至有可能需要断骨重接,王爷若是做好准备,我必会用尽毕生所学救治。”

墨锦川抬头,眼眸微亮,“本王相信夫人。”

墨锦川话音落下,暗一还是忍不住问道:“请问夫人能有几成把握治好王爷的腿?”

宋言汐面带歉意,“王爷,我只有三成把握。”

“无妨,夫人尽管放手去治。”他本就已经不抱希望了,现在能得宋言汐给他治疗,无论好与不好,他都知足。

有了墨锦川这话,宋言汐仅有的顾虑也没了,直接道:“神医谷门规,治病之时不能有他人在场。”

暗一刚要说话,只听墨锦川吩咐道:“你先退下,帮本王照顾好夫人的人。”

*

宋言汐调配好药剂,又试了水温,转过身看到坐在轮椅上的墨锦川时,才意识到自己忘了件事。

她该留个人伺候锦王殿下更衣的......

注意到宋言汐落在自己衣领处的目光,墨锦川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本王自己来便好。”

宋言汐视线往下看向他的腿,欲言又止。

想说她是大夫,让他在他面前不必逞强,又怕话说的太直白伤人自尊。

烛光下,墨锦川的脸上泛起一抹可疑的红,声音失了以往的淡然,“麻烦夫人转过身去。”

“哦,好。”宋言汐赶紧转身,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

她真是糊涂了,曾驰骋疆场让人闻风丧胆的锦王殿下,即便双腿不良于行,也不至于孱弱到脱个衣服都要人相助的地步。

身后传来衣物摩擦声。

宋言汐刚想提醒一句桶沿有水,当心滑倒,就听“砰”地一声闷响。

重物落入水中,溅起一地的水花。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片刻后,男人沉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林夫人,可以了。”

宋言汐转过身,男人清朗俊逸的脸上不带任何情绪,那双深邃清冷的眸子,如同翱翔长空,睥睨天下的雄鹰......

宋言汐的视线下意识的顺着锁骨往下,湿哒哒的衣服紧贴在身上,隐隐约约露出健康肤色胸肌,跟不穿也没什么区别了。

“可以开始了吗?”男人沉冷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

宋言汐陡然回神,赶紧收回了视线,取了银针快速为墨锦川施针。

找准了穴位,银针快准备的扎入肌理,墨锦川脸上却是一丝表情也无,甚至连眼皮都未曾动一下。

第三针入针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惊慌的小奶音,“坏女人,你放开我爹爹!”

宋言汐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银针上,被这动静吓到,脚下一个不稳整个人直直朝前栽去。

眼看银针要狠扎进穴位中,她顾不得自己,赶紧抬手,拔出银针,任由自己面朝前往浴桶里摔去。

宋言汐下意识的屏住呼吸,闭紧嘴巴,意料之中的落水感却没有传来。

反而有一双温热的大手掐着她腰肢,稳稳的托举着她。

她缓缓睁开眼,正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其中仿佛隔了一潭深水,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情绪。

两人鼻尖的距离不足三指,近到仿佛能清晰感觉到对方的呼吸落在自己脸上。

扶着她腰肢的手,更是热度灼人。

“坏女人,臭女人,我要让哥哥打哭你!”粉雕玉琢的小奶娃,双手叉腰,奶凶奶凶的吼道。

“娇娇,别胡闹。”墨锦川轻声呵斥。

听到熟悉的声音,宋言汐瞬间回过神来,赶紧双手撑着木桶边缘站直了身体,连连后退几步。

听到爹爹严肃的声音,小奶娃小小的身子一颤,葡萄般水灵灵的大眼睛红了眼眶,小脸儿上满是委屈。

话还没出口,小金豆先掉了出来。

“呜呜......爹爹居然为了坏女人凶娇娇......”

小奶娃跺了跺脚,抹了把眼泪扭头就往外跑,“我不活了我!”




福寿堂,众人又是掐人中,又是抹凉水,还请了大夫过来给何氏扎针,何氏才悠悠的醒转过来。

醒过来后,她看着围在床边的众人,想起如今是个什么局面,立即坐了起来。

扫了一眼林庭业和周氏,冷冷道:“老大,老大媳妇儿,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你们先出去。”

“母亲......”林庭业还想说什么。

周氏拉了拉他,“婆母,那我和夫君先退下了,您若需要我们的时候,再喊我们就是了。”

等出了福寿堂,林庭业才有些恼火的问周氏,“你刚才拉我干什么?现在二弟没了,府中这么个光景,母亲还被气晕了。我们不在母亲跟前侍疾,传出去了,人家得怎么说咱们?”

周氏好言说道:“夫君,我知道你有孝心,可现在这种情况,咱们听母亲的话,不给母亲添堵,才是真正的孝顺。”

林庭业蹙了蹙眉,叹息一声,“你说得也对。哎,明明之前二弟在的时候,这家里都好好的,二弟妹也好,怎么现在二弟妹变了样,这好好的府里也不成样子了呢?”

周氏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以前这府里好,那是因为有人肯吃亏。

现在不好了,不过是一直吃亏的人,不肯再吃亏罢了。

从林庭风死讯传来之前,她就发现这府里每天都有鸽子飞进飞出,这几天更是飞得频繁。

现在宋言汐连这府里的中馈都交了。

这将军府的天,只怕是彻底的要变了。

福寿堂,何氏咬牙切齿,满眼凶光,“桃花,你今晚不必动手了!”

“老夫人......”桃花有些惊愕的看向何氏,旋即恭敬问道,“老夫人,那这事儿该怎么跟将军交代。”

何氏眼中的阴毒一闪而过,“她捐我家功勋,败我家家产,让她就这么死了,太便宜她了!桃花,你附耳过来!”

桃花恭敬的听着何氏把话说完,不由得瞳孔放大,身体都有些僵住了。

“老夫人,这......”

何氏沉了脸色,“这什么这,让你去办,你就赶紧去!”

“是。”桃花把心中的震惊压了下去,恭敬应声。

桃花一走,何氏立即对身边嬷嬷吩咐道:“张嬷嬷,把钥匙、对牌、账本送回灵犀阁去,就说我病倒了,府中中馈暂时还得请她管着。”

“是。”

张嬷嬷带着人走后,林庭萱一脸担忧的说道:“娘,宋言汐把咱们将军府都败光了,您现在让她管中馈,不摆明了让她自己贴银子,她能同意吗?”

何氏手里捻着佛珠,半闭着眼睛说道:“现在她不会同意,但明天,她不仅会同意,还会感恩戴德。”

林庭萱也不是傻的,她转了转眼珠子,好奇的问何氏,“娘,您让桃花做什么去了?”

何氏睁眼看了林庭萱一眼,“姑娘家家的,不该你打听的,别打听。回你自己院子里歇着去!”

林庭萱被何氏吼得委屈巴巴的缩了缩脖子,“回就回嘛!要是二哥和郡主现在能回来就好了,让他们好好治治宋言汐这恶妇!”

*

宋言汐正吃着小厨房刚炖好的燕窝,院门便被敲响了。

宋言汐给了竹枝一个眼色,自己起身进屋。

“竹枝姑娘,你们家夫人可在?”张嬷嬷满脸讨好笑容的问道。

这在以前张嬷嬷是绝不可能对她们这么好脸色的。

以前何氏跟前的人,哪个跟她们说话的时候,不是鼻孔朝天的。

竹枝脸上带着客气的笑,也客客气气的行了一礼,“张嬷嬷,我们夫人刚服药睡下了,你若是找我们夫人有事,就晚些再来。”

张嬷嬷有些急了,“老夫人刚刚也病倒了,可这府中中馈,着实耽搁不得啊!”

“夫人,夫人......”

张嬷嬷一边说着,一边扯着嗓门儿就朝院子里喊。

竹果从屋里出来,“竹枝,夫人身体不适,谁敢在灵犀阁喧哗,直接打出去就是!”

竹枝也冷下脸来,“张嬷嬷,您还是赶紧回去禀报老夫人吧,别叫我们为难。”

张嬷嬷刚才低声下气跟竹枝说话,已经是极限了。

现在听到竹枝这话,顿时真相毕露,“我可是老夫人身边的人,你们敢!你们要是对我动手,那就是对老夫人不孝!”

“哎哟——”

张嬷嬷的话还没说完,竹果已经从屋里出来,抄起扫把就往张嬷嬷身上抽。

张嬷嬷猝不及防被抽得连连跳脚。

一边跳,一边喊道:“夫人,您就是这么纵容下人的?夫人,您这是不孝啊......哎哟,哎哟......”

*

“姑娘,人打跑了。”竹果和竹枝进屋,眉开眼笑的跟宋言汐说道:“姑娘,您是没看到张嬷嬷刚刚那模样,可真真儿是解气。”

宋言汐也跟着笑,“现在咱们气也出了,就关好灵犀院的大门,以后不论谁来,都不见。”

“是。”竹果、竹枝应声。

竹露这时候匆匆进来,禀报道:“姑娘,这是桃花刚放出的飞鸽穿书,我给截下来了。”

宋言汐微微眯了眯眸子,看着那字条上的字,只觉得遍体生寒。

她早知道何氏佛口蛇心,却不知她竟然歹毒到此种程度。

“姑娘,信上到底写了什么,您怎么?”竹果是个急性子,见宋言汐看了信后,脸色难看,忍不住着急问道。

宋言汐把字条递给她们四人传阅。

竹果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老夫人怎么这么不是个东西!为了侵占姑娘嫁妆,竟要找马奴来污了姑娘清白!竹露,走,我们现在就拿着这信去福寿堂找她们理论!”

“竹果!别冲动!”不用宋言汐开口,竹枝已经喝住了竹果,“现在什么都还没发生,咱们找上福寿堂去,那边也顶多是把桃花推出来背锅。”

竹果虽然明白了其中道理,却还是气得跺脚,“那咱们怎么办?就让她们这么算计姑娘?”

“将计就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宋言汐淡淡开口,黑白分明的明亮眸子中闪过一抹狠戾!




宋言汐差点被小女娃那模样给逗笑了。

这规矩森严的王府内,小奶团到底是去哪儿学的这副模样?

只是没等她深想,眼看着粉妆玉琢的小奶娃跑了出去,她回过神赶紧去追。

这小奶娃喊锦王殿下爹爹,应当就是传闻中锦王外室所生的几个孩子之一。

据说几人的生母是锦王殿下的救命恩人,当初锦王在战场上时,一直是她陪在锦王身边。

只不过红颜薄命,那女子生下最小的女儿后,人就没了。

几个孩子全靠锦王一个人当爹又当娘的拉扯大,这最小的闺女更是整个王府的眼珠子,娇贵得紧。

小奶团嚎的凶,跑得也快,小短腿倒腾着一眨眼的功夫就拐过了长廊,消失不见。

宋言汐赶紧追上去,刚转过弯,便听“噗通”一声,小奶娃小身影一晃便消失了,只有月色下的荷塘水面荡起层层涟漪。

糟了!

小家伙掉下去了!

宋言汐顾不得许多,果断跳下。

冰凉的池水从四面八方涌来,仿佛一张张深渊巨口,迫切的想将她吞吃入腹。

她深吸一口气,一头扎进水里寻找着那个小小身影。

不远处的柱子后,脑袋上顶着两个丸子的面团子震惊地瞪大了双眼,小手指着池塘方向,“掉、坏女人掉下去了!”

小奶团子这时才知道怕了,她急得跺了跺脚,赶紧朝回跑。

一边跑,一边喊道:“爹爹爹爹,救命哇!”

坐在轮椅上的墨锦川刚披好外衣,听到这话登时变了脸色,双手快速推动轮子朝外驶去。

面团子一看到他就哭了,含糊不清道:“爹爹,坏......坏女人......下去了。”

在院中没看到宋言汐的身影,墨锦川顿时明白出了事,蕴含内力的声音带着怒意,“暗一!”

隔壁院内,刚安顿好竹枝的暗一脸色一变,立即运作轻功翻越墙头过来。

墨锦川目光死死地盯着平静的水面,双手撑着轮椅扶手,作势就要往下跳。

“爹爹!”

“主子!”

一大一小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就在墨锦川即将松开手的瞬间,一颗脑袋猛然从水里冒了出来。

惨白的月光下,往下滴着水的长发,映衬着宋言汐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显得格外骇人。

恰好此时一阵凉风吹过。

小面团子直接吓得忘了哭,半响,才哇的一声哭出来,“啊!女鬼啊!!!”

墨锦川坐回轮椅上,目光顺着宋言汐的小脸往下,又很快别过眼,看向暗一,“救人。”

暗一领命,刚要动手,腰带却被一双小手死死抓住。

小面团子不说话,眼眶红红的像是小兔子一样,一眨不眨地盯着宋言汐。

她已经明白眼前的是人,不是鬼。

宋言汐只是泡了水,不是坏了脑子,看到她这幅做贼心虚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娇娇。”

随着一道严厉的男声响起,小奶包立即松了手,原本高高昂着的小脑袋也耷拉了下来。

暗一脚下一点,飞掠水面,下一瞬双手抓着宋言汐肩膀轻轻一提。

不过瞬息的功夫,两人已至地面。

宋言汐身上的孝衣布料厚重,沾了水更甚,压得本就因为在水里挣扎耗尽力气的她根本站不稳。

偏偏暗一为了避嫌,一上岸就松了手。

没了支撑点,身形瘦弱的宋言汐摇晃了几下,直直朝前栽去。

她认命的闭上双眼,受伤的准备都做好了,身体的疼痛却迟迟没有传来。

不仅如此,浸了冰水有些麻木的身体,还感受到了丝丝暖意。

宋言汐蓦地睁开眼,正对上一双黝黑深沉的眸子,眸底的紧张一闪而过。

墨锦川的目光顺着她的小脸往下,视线扫过纤细白皙的脖子,又快速移开。

他耳尖泛起一抹可疑的红,“事急从权,得罪了。”

注意到他的反常,宋言汐这才意识到不对。

自己竟然坐在了锦王殿下的腿上。

羞意迟来,宋言汐涨红着一张脸,着急起身,无处借力的小手毫无征兆地按向墨锦川的胸膛。

坚硬的胸肌,手感陌生又炙热。

尤其是搂在她腰间的大手,掌心灼热的温度仿佛能将她烫化了。

墨锦川亦是一愣。

他见惯了疆场上铁铸的男儿,竟不知女子如此柔若无骨,掌心的细腰更是软的厉害,仿佛他轻轻一用力便会折断。

莫名的,墨锦川看着羞红了脸着急起身的宋言汐,心中竟然......

他只觉得口舌有些干燥,喉结无意识的滚了滚。

只不过一瞬,便被他压了下去。

她并非菟丝花般的女子,便是挨了欺负,也不会同那无辜的小白兔一样,红着眼睛像人示弱。

反倒,更像是暴雨之中的荷叶,无论经历怎样的风吹雨打,仍能屹立不倒的立在水中。

心性坚韧,让人忍不住生出怜惜的心,却又不敢生出亵玩之意,生怕唐突了佳人。

墨锦川眸色沉了沉,赶忙收了手,“方才情况紧急,是本王唐突了。”

宋言汐赶紧红着脸从他腿上下来,后退两步福了福身,“小妇人多谢王爷相救。”

没等到回应,她微曲着身体不敢起身,暗暗在心中揣测墨锦川的态度。

外间对墨锦川的感情传闻颇多,有说锦王殿下是难得一见的深情男子,为了心爱之人守身如玉,一个人拉扯几个孩子多年,身边连个伺候的通房都没有。

还有人说,锦王殿下在最后一场战役之事不仅伤了双腿,还落下了不可言说的隐疾,这才歇了娶妃的心思。

要不然,以当今皇上对这个幺儿的宠爱,会舍得让他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

真相无论是哪一种,对宋言汐而言,都不失为一件好事。

对她而言,墨锦川是一个很合适的二嫁人选。

若是林庭风下葬那日,墨锦川没来找她,她也会创造机会跟墨锦川认识,并且把她神医谷弟子的身份透露给墨锦川。

只有借墨锦川手中的兵和权,她才能跟那两人相斗,护住全家上下,让企图害她辱她之人付出血的代价。

她不求一丝真心。

所以他有无心上人,身体行还是不行,她并不在乎。

宋言汐正想着,只觉得肩上猛地一重,一股混合着草药的清冷香气将她包裹。

鸦青色的披风上点缀着竹叶,是墨锦川刚刚身上穿的那件。

她伸手紧了紧衣领,抬头看向对面坐在轮椅上的墨锦川。

俊美的脸略显苍白,小腿上只剩点点银色在月色下泛着寒意,银针已然没入肌理大半。

他竟是连针都没拔!

身为医者,宋言汐看到这一幕只觉气血上涌,小脸有些冷。

但想到今日之事因她而起,耽误了墨锦川的治疗,她心头涌上几分愧疚。

“王爷莫动。”她叮嘱一声,便专注动手替墨锦川拔针。

待那些针都取出后,宋言汐开口道:“请王爷回屋吧,今日的治疗还须继续。”

墨锦川命人将小奶团子送回自己院子,小奶团子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也没敢再闹腾,一步三回头,可怜巴巴的跟着暗卫走了。

暗一推着墨锦川回屋后。

墨锦川想提醒宋言汐先换衣裳,宋言汐却是冷肃着一张小脸儿先开口了,“王爷莫要说话。”

银针重新扎入筋脉,温热的药浴驱散身体里的寒意......

墨锦川深邃的黑眸落在宋言汐专注的小脸儿上,心底里不自觉的泛起丝丝涟漪......

不过,只是一瞬,他便压了下去。

现在的他,不配!




福寿堂,久久等不到好消息的林老夫人逐渐没了耐心,抓起手边的茶盏狠狠砸在地上。

倚着门框打瞌睡的张嬷嬷猛地惊醒,脱口道:“人回来了!”

“回个屁。”林老夫人阴沉着脸,霍然起身,“喊上周氏,跟我去灵犀阁。

我倒要看看,这个娼妇是不是有九条命!”

前后足足两拨人,就算有锦王府的人护送,她也别想毫发无伤的回来。

昨日她儿方才“入土”,当夜她便按捺不住寂寞出府偷人,此等水性杨花的下作货,就该直接堵了嘴拖下去打死。

家中女儿出了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别说是张口讨要嫁妆了,她不找永川侯府讨要说法都是便宜他们了。

林老夫人正得意着,嘴角的笑容,在迈出门看到宋言汐的瞬间戛然而止。

她登时沉了脸,“这一大清早的,你不在自己屋里歇着,到处乱跑什么?”

宋言汐微微侧身,方便林老夫人看清身后端着托盘的竹枝。

“听闻婆母伤心的一整晚没合眼,言汐特意去小厨房炖了养胃的米粥,还望婆母多保重,身体要紧。”

林老夫人抽了抽嘴角,不确定的问:“你煮的米粥?”

宋言汐忙点头,言辞恳切,“婆母这几日因为夫君的事伤怀,茶不思饭不想,人都清减了不少,可得好好调养一番才是。”

她话音落地,竹枝体贴地将托盘往前递了递。

米粥冒着热气,盛粥的碗也是用得也是看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瓷碗。

林老夫人直接被气笑了,狠狠一抬手打翻了粥碗,怒道:“好你个宋言汐,自己躲在屋子里偷喝燕窝,转头拿碗破粥孝敬我是吧?”

“姑娘当心!”竹枝料到她的动作,赶紧护着宋言汐后退两步。

顺手扔出去的托盘,不偏不倚地砸在林老夫人的脚背上。

老夫人当即变了脸色,疼得整张老脸都皱在了一起。

“好你个小贱蹄子,竟敢伤老夫人!”张嬷嬷眼底精光一闪,冲上去就要扬手打竹枝。

宋言汐动作更快,素手轻握住张嬷嬷的手腕轻轻一推,手腕反转就是一记响亮的巴掌。

“有眼无珠的老东西,我看你真是活到头了,竟连当今圣上亲赐的瓷碗打碎!你说,你究竟是何居心?”

一听皇上亲赐,林老夫人差点儿没双腿一软直接跪下。

她狐疑地盯着地上的碎瓷片,不太愿意相信。

且不说这碗材质如何,正经人家,御赐之物不拿香案供着已是大不敬,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拿来盛粥?

认定了宋言汐是借题发挥,林老夫人怒极,眼神怨毒道:“宋氏,你平日不孝婆母,与妯娌姊妹不睦便罢了,如今竟猖狂到拿御赐之物扯谎,眼中可还有规矩,可还有当今圣上?”

“二夫人还骂老夫人有眼无珠!”张嬷嬷捂着脸道。

听到这话,老夫人眼底的杀意仿佛要凝成实质。

宋言汐一个眼神,竹枝两步上前,狠狠一巴掌扇在张嬷嬷的老脸上。

她咬着牙铆足了力气,恨不得跳起来打。

林老夫人气得哆嗦。

宋言汐漂亮的脸上多了愤怒,“圣上当年初登大宝,惦记外祖父曾跟随他征战之时挨饿受冻,特赐下一套碗碟让他使用。

当日出嫁,外祖父总共也就舍得给我一只,没想到竟被嬷嬷给毁了!在场这么多人都看着,嬷嬷不仅不承认,还挑拨我与婆母关系是何居心?”

宋言汐语调不徐不疾,林老夫人气得差点吐血。

没等她发难,只见宋言汐漂亮的眉毛皱成一团,自顾自说道:“毁坏御赐之物乃是大罪,轻则打板子,重则抄家流放......”

她恰到好处的停了下来,欲言又止的看着林老夫人。

看她愁眉不展不似玩笑的模样,林老夫人只觉得后背发寒,脱口道:“此事与我无关。”

宋言汐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可那眉眼之间,却分明在提醒林老夫人,东西是她打碎的。

她要是不想背罪,便要找个合适的替罪羊。

林老夫人狠狠的咬着后槽牙,宋言汐这个小贱人还没死,她儿如今尚不能带着诗涵郡主归家,若是此时让宫里知道是她打碎了御赐之物......

林老夫人看着尚且不知事情严重的张嬷嬷,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冷声吩咐道:“来人,将这个胆敢毁坏御赐之物的蠢货拉下去,给我狠狠的打!”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留着也无用。

直到被两个侍卫往外拖之前,张嬷嬷还在怀疑自己是因为挨了巴掌产生幻听,认为被打的肯定是竹枝。

意识到不对的她慌忙求饶,就见那位被自己伺候多年的老夫人满眼不耐烦道:“堵住嘴拖下去打,别脏了我的院子。”

宋言汐知道林老夫人心狠手辣,却没想到,她对自己身边的人更狠。

与她视线对上,林老夫人皮笑肉不笑道:“好孩子,若是无事,便回去歇着吧,母亲还等着你养好身体,继续执掌府内中馈呢。”

宋言汐捂唇轻咳两声,连场面话都懒得说,虚福了福身转身带着竹枝离开。

*

累了一整夜,宋言汐回到灵犀阁便沉沉睡了过去。

罕见的,她梦到了林庭风同她的初遇。

饿疯了的灾民冲过来拦住了马车,是他挺身而出,一袭白色长袍骑在高头大马智商,英武俊朗的好似天神下凡般。

再次看清那张脸,宋言汐心中已经没了任何悸动,唯剩恶心。

她恶心的想吐,睁开眼睛才发现只是一场梦。

“咔嚓!”天际闪过一道雷电,大雨倾盆而至。

竹雨打了帘子进来,见宋言汐醒了,忙道:“姑娘饿不饿?小厨房的炉子上煨了鸡汤,这个天正好喝一口暖暖身子。”

宋言汐摇头,没有一点胃口。

竹雨满脸担忧,“姑娘不吃东西怎么行,要不吃块糕点垫垫?”

她正说着,双手遮住脑袋的竹枝匆匆忙进来,憋不住笑道:“姑娘醒的巧,我正好有个热闹要说给姑娘听。”

竹雨生气地瞪她,“姑娘还没吃东西呢。”

宋言汐直接问:“福寿堂怎么了?”

竹枝凑近她,压低声音道:“姑娘猜得真准,方才老夫人不知道怎么了,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又打又砸的,院子里伺候的人根本不敢靠近。

等里头终于安静了,丫鬟婆子们进去一看,才发现人躺在地上,竟是活活气晕了过去。”

竹雨觉得稀奇,问道:“可知道是因为何事?”

“谁知道呢,或许是作恶太多,老天爷都看不惯想要收了她。”

不同于两人的好奇,宋言汐听完,竟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她的好夫君,终于要回来了。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