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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后,首辅夫人风光二嫁了 全集

春天在哪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之前夫人吩咐我日日去万宝阁查看消息,今日正好撞见墨神医出现,听闻此事,墨神医便直接让我带着来瞧一瞧夫人的病症。”闻言听兰松了一口气。谁不知道神医墨谦白行踪飘忽不定,为人性情古怪。若是心情不好,别说三顾茅庐请他,就是许以万金也求不到这位医治。想来是她家夫人运气好,正好赶上了神医心情不错的好时候。“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听兰闭上了眼在心里默念,却没注意到墨谦白愈发奇怪的脸色。看着宋明微面色苍白,还有嘴角的血迹,墨谦白没有废话直接上前替她诊脉。感觉到她体内的异样,墨谦白不觉微蹙眉头。让一旁的听雨和听风不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去戳正在心里祈祷的听兰。听兰睁开眼便听见一声叹息。待墨谦白松开手后,却又一声叹息摇了摇头。...

主角:宋明微陆英宴   更新:2025-01-15 15: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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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明微陆英宴的其他类型小说《假死后,首辅夫人风光二嫁了 全集》,由网络作家“春天在哪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之前夫人吩咐我日日去万宝阁查看消息,今日正好撞见墨神医出现,听闻此事,墨神医便直接让我带着来瞧一瞧夫人的病症。”闻言听兰松了一口气。谁不知道神医墨谦白行踪飘忽不定,为人性情古怪。若是心情不好,别说三顾茅庐请他,就是许以万金也求不到这位医治。想来是她家夫人运气好,正好赶上了神医心情不错的好时候。“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听兰闭上了眼在心里默念,却没注意到墨谦白愈发奇怪的脸色。看着宋明微面色苍白,还有嘴角的血迹,墨谦白没有废话直接上前替她诊脉。感觉到她体内的异样,墨谦白不觉微蹙眉头。让一旁的听雨和听风不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去戳正在心里祈祷的听兰。听兰睁开眼便听见一声叹息。待墨谦白松开手后,却又一声叹息摇了摇头。...

《假死后,首辅夫人风光二嫁了 全集》精彩片段

“之前夫人吩咐我日日去万宝阁查看消息,今日正好撞见墨神医出现,听闻此事,墨神医便直接让我带着来瞧一瞧夫人的病症。”
闻言听兰松了一口气。
谁不知道神医墨谦白行踪飘忽不定,为人性情古怪。
若是心情不好,别说三顾茅庐请他,就是许以万金也求不到这位医治。
想来是她家夫人运气好,正好赶上了神医心情不错的好时候。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听兰闭上了眼在心里默念,却没注意到墨谦白愈发奇怪的脸色。
看着宋明微面色苍白,还有嘴角的血迹,墨谦白没有废话直接上前替她诊脉。
感觉到她体内的异样,墨谦白不觉微蹙眉头。
让一旁的听雨和听风不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去戳正在心里祈祷的听兰。
听兰睁开眼便听见一声叹息。
待墨谦白松开手后,却又一声叹息摇了摇头。
看到这一幕,听兰更是差点双腿一软就给他跪下。
墨谦白并没有留意到周围人的异样,此时他心里倒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半年前,他研究出一种用来控制死士的毒。
中了此毒,若是没有解药,便只有半年的光景可活,且从中毒第四月起每隔十五日便会毒发一次,毒发之时会受万箭穿心之痛。
他还给起了个雅致的名字,唤作月半。
因为此毒的解药需要的药材过于珍贵,他只做出了一份,连带着毒药一起一同交给了他的故交——祁承光。
故他一眼便知晓这是谁的手笔了。
只是他刚到京城,一时兴起前来,并未和祁承光打个照面,自然不清楚这位夫人为何会中毒,一时间不敢贸然出手解毒。
祁承光身负重任,他生怕自己坏了他的好事。只是看到床榻上的贵妇凄惨的模样,心生不忍,继续细细探究着脉象。
探查的情况,却还是让他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感叹眼前人命运多舛,还是心疼自己的特质毒药被大材小用了。
眼前的妇人,甚至活不到毒发。
心下做出决定后,墨谦白才扭头看向一旁的丫鬟,“夫人这是中了毒,只是这毒药怪异出奇,若没有解药,怕是无人能解。”
他有这个自信,他做出来的毒,世上无人能解。
一听这话,听兰眼中的怨怼骤然变成了一股恨意,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想到她这股恨意的源头,墨谦白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在心里责怪自己千里迢迢入京,一来就接了祁承光的烂摊子。
“且夫人的身子骨原本就不好,应当是有陈年旧疾缠身,加之这些年过于操劳,前些日子夫人怕是遭遇了什么重大打击,郁结于心,多方缘由之下,夫人的精力看似与从前别无二致但内里已是......”
墨谦白顿了顿,一抬头听兰,听风,听雨,三个丫头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他,尤其是早有猜测的听兰此时已经红了眼眶。
“一副空壳,夫人怕是都活不到毒发的那一日。”
只是神医大人早就见识了太多世间悲欢离合,轻飘飘的几个字终究是从他口中说出,给病人判了死刑。
措不及防从墨谦白口中听到这话,听风和听雨瞬间就红了眼眶,慌乱的看向年纪最大的听兰,只是听兰早就背过身去,用手背狠狠地蹭掉了眼底的泪水。
“我既然已经出手,那边会帮扶人诊治,只是能留夫人多久,也非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夫能决定。”
说完这话墨谦白拿出银针刺入宋明微体内,不大一会功夫宋明微就睁开了双眼。
见她醒来,墨谦白将方才的情况又同她说了一遍。
“照我看来,夫人怕是没多长时间了,还请夫人早做打算。”
既然没有希望了,至少可以给她时间,将身后事处理好。
但让墨谦白没有想到的是,听到这话的宋明微并没有太过惊讶。
而是一脸坦然的点了点头,显然对于她的身体情况,一早就知道了。
看着宋明微眼中的坦然,墨谦白倒是佩服起了眼前这位女子,寻常人得了这个消息,只怕都没有这份淡然。
“当然夫人既然已经是我的病人,那身为医者,我断然不会弃之不顾,墨某定然竭尽所能为夫人延长寿命。”
宋明微没想到,连一个陌生人在得知了这个情况后,都会对她施以援助之手。可她所谓的家人却对着她恶语相向,一时间只觉得可笑至极。
回过神后,宋明微没忘了冲墨谦白微微颔首,“无碍,如今我的身体我再清楚不过,墨神医要是医不好也没关系,毕竟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这样了,我只想要好好度过剩下的这段时间。”
“只是有个不情之请,若是可以,还要劳烦墨神医让我最后的日子能过的舒服一些,我不想缠绵病榻,郁郁而终。”
“那是自然。”
看着眼前女子淡然的样子,墨谦白鬼使神差的点了头,转而看到屋里几个丫鬟压抑着情绪,找了个煎药的借口就退了出去。
果然他刚退出去,屋里就传来丫鬟压抑的哭声,显然没办法接受此事。
墨谦白一声叹息后摇了摇头,这种事情,他见过太多了。
另一边的陆英宴几人被赶出来后,陆若芸还愤愤不平的冲门口啐了一口,显然早已在心里默认宋明微从府中出来是为了外面的野男人!
更何况刚刚宋明微还亲口承认从今天开始,不认她这个女儿,好像她有多想承认宋明微这个亲生母亲的身份一样!
眼看着如今母女二人的关系闹到了这种地步,陆英宴不由得轻叹出声。
这时陆若芸像是刚回过神般,忙回头看向身后,“爹爹,您可是嫌弃女儿如此做派,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一听这话,陆英宴忙抬手在她头顶揉了揉。
“傻孩子,说什么呢,我就是觉得,如今既然她和离之心如此坚决,说不定以后真就要和我们一刀两断,我倒是无所谓,可你毕竟还未出嫁,若是传出去......”

彼时宋明微正靠在软榻上,听身边的大丫鬟听兰汇报那一家糟心玩意的情况。
听兰是国公府的家生子。
其父是留守国公府的管家。
其母是宋明微身边的贴身丫鬟,名唤莫姑,如今在陆府也被人唤上一句姑姑,留在陆府盯着宋明微私库里那些不便带走的东西。
在别院没那么多规矩,得了宋明微的许可,听兰架上了屏风将祁承光引进屋。
屏风遮掩间,只看得到那头人影绰绰,但习武之人感知最为敏锐,祁承光还是一眼瞧见了榻上模糊优雅的人影。
宋明微本就心烦,又听他画饼一般的说辞,没好气的开口,“不知阁下所谓办事需要多久?莫不是等我毒发身亡,都入了土才能见到这解药?”
虽然知道隔着屏风对方大抵是看不清的,但祁承光还是起身拱了拱手,“还请夫人信我,我定快去快回,最多半月,定然让夫人拿到解药。”
听他再三保证,宋明微却还是冷笑了一声。
连枕边人信誓旦旦的海誓山盟都能是一纸空谈,更何况是这个一见面就给自己下毒的陌生人呢。
“我近日才知这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们男人大多是黑心肝的,说的话自然也不可信。既然如此,还请你留下字据和信物为证,若是我真的去了,我家丫鬟也好拿着字据和你对薄公堂,告你个蓄意谋杀。”
若是换了旁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质疑他,祁承光早就不屑于解释什么了。
但想到那日看到的妇人双目灵动,怼起自己来毫不嘴软,眉宇间却带着淡淡的愁绪的模样,他下意识的便同意了。
“夫人说的是。”他起身颔首,还不忘解释道:“事发突然,我伤势虽然好了大半,但确实无法及时给夫人送回解药,夫人也请放心,这药短时间内并不会发作,绝不会伤到夫人。”
回应他的自然是宋明微的冷哼。
听兰身边的小丫鬟得令,备上了文房四宝,将祁承光引去了东侧的书台。
屏风足以遮掩在宋明微前方,却还是留了些许的空隙,祁承光站定提笔的一瞬,便从那空隙中瞧见了屏风后的景象。
那日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的妇人,此时赤裸着双足侧卧在贵妃榻上。
妇人未施粉黛,却肤如凝脂,眉目如画,春日的阳光柔和温暖,勾勒在榻上的人身上。
从不近女色的祁承光倒是愣神了一瞬,一滴墨点顺着笔尖低落。
宋明微伸手捻了颗葡萄,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扭头正好看见这一幕。
颦蹙微皱,低声骂了一句,“浪荡子!”
随即听兰便反应过来,迅速挡住了祁承光的视线。
虽然宋明微骂的小声,但祁承光却听得真切。
又见人家的大丫鬟挡在那里,他身边侍奉笔墨的小丫鬟眼中也多了些鄙夷,不免有些难堪,耳根有些发烫。
可偏偏刚刚的确是他唐突了,只能尴尬的摸了摸鼻尖,换了一张从头开始写。
笔下的宣纸纸质洁白、莹润如玉,纤维长且厚重而有韧性,面滑如蚕丝,受墨柔和,并非凡品。
祁承光笔走龙蛇,不多时一张工工整整的字据便呈到了宋明微眼前,一同出现的还有一块玉佩。
玉佩不过婴儿巴掌大小,白若凝脂,质地温润细腻,没有经过丝毫的雕刻,浑然天成,就连下面坠着的络子上绑着的也是一块上好的翡翠珠子。
倒是这珠子上雕刻了细密的纹路,似祥云也似雄鹰。
宋明微当即就有了结论,她拎着玉佩眉头一挑,“你果然阔气,出手便不是凡品,就算你不按时归来,这玉佩我拿去卖了也值万两。”
有了刚刚的岔子,这次隔着屏风祁承光仿佛都能从那人影绰绰中勾勒出那道优雅从容的身影,舌尖抵了抵上颚,他克制着让自己的目光离开屏风。
“此玉佩乃家母遗物,还请夫人放心,半月之内,我定当赎回,若过了半月之期,但凭夫人处置。”
“如此甚好,我相信公子的诚意,我身子不适就不送了。”宋明微抬手对着屏风举起了玉佩,眯着眼吩咐,“听兰,帮我送送这位公子。”
上好的羊脂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祁承光听着她的话,心里倒觉得好笑。
适才还是黑心肝的、浪荡子,一有了保障就成公子了。
“是,公子请随我来。”
听兰得了吩咐已经绕出了屏风,就听见后面又传来轻飘飘的一句话。
“送公子从正门走。”
“夫人......”听兰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却见宋明微摆了摆手不愿多说,只能福了福身,“是。”
二人走出院子,屏风被撤去,宋明微看着手中的字据,低喃着落款上的名字,“祁子煜。”
她并未在京中听过这号人物,但光从这玉佩来看,此人绝非等闲。
从前,她或许回想着招惹上这样的人,会给陆英宴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但如今,宋明微万事只随心,只求不委屈了自己。
招惹便招惹了。
思及至此,宋明微将手中的字据和玉佩递给了身边的丫鬟,“收到我床头的的格子里便是。”
“是。”身边的小丫鬟正是刚刚领祁承光去立字据的,名叫听雨,也是国公府的家生子,擅长药膳。
三年前宋明微染了风寒,本就不好的身子骨更是每况愈下,哪怕风寒好了,也更加虚弱畏寒,国公府的管家得知后就送了听雨过来。
如今和听兰一起都是宋明微的心腹丫鬟。
另一头听兰满心疑惑,加上对给自家主子下毒的人没什么好感,带人走出大门,便将厚重的大门重重关上。
门一关上,就有一身着斗篷的男子牵着两匹马迎了上来。
“主子,都安排好了,就等半月之后的宴会了。”
“走吧。”
祁承光颔首,飞身上马,临走前下意识的回首看向朱红色的大门。
适才写字据的时候他便注意到了,端州砚,徽州墨,珐琅紫毫笔还有御赐的白鹿宣,无不彰显着主人家的地位。
只是这种大家宗妇,他从前入京时怎么从未见过?
“去查查这是谁的宅子。”
身边的手下闻言有些惊愕,他原以为主子愿意留在此处养伤,必然与主人家交情匪浅,如今这话听着竟是认都不认得。

陆英宴陡然愣住:“你说什么?!”
宋明微抵拳咳了咳,重复一遍方才的话:“既是你心上人,做平妻岂不是委屈了,让她来做这陆家主母不是更好?”
陆英宴瞬间握紧了拳,只觉得她定是在无理取闹,面色也是一沉。
“宋明微,你也是大家宗妇,为何连她一个弱女子也容不下?从前我与暮云本就有婚约在身
照拂她本也是应当!为了这点小事,你就要和离?!”
宋明微平静的望着眼前人,眼底毫无波澜:“照拂就一定要娶为平妻?要和她生下一个孩子,将我瞒在鼓里十五年?”
“陆英宴,当初你来我父亲面前求娶时,说的是此生不会负我,也绝不会纳妾。”
陆英宴面色冷沉,嘴唇也几乎抿成一条线,却一语不发。
宋明微不想再面对这张脸,只漠然收回目光。
“烦请陆大人写下和离书,之后你我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陆英宴的胸口起伏一阵,最后生硬道:“我不会同意和离。”
他俯视着宋明微,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明微,你现在心里有气,我不同你计较,但若是和离,你一个二嫁妇能去什么地方?”
“你父母已经去世,国公府也名存实亡,离开陆家你也无人依靠,就为了这一时的气性与我闹得不可开交,有何意义?”
“你好生想想吧,我晚些再来看你。”
宋明微望着他背影,感觉心口那股隐痛又重了两分。
难怪他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将白月光带回来,大张旗鼓的说要将那人娶为平妻,。
原来就是笃定她现在已经无路可走,只能在这陆家当个麻木的主母,继续给他们一家掌着中馈当老妈子?
呵......
可惜啊,陆英宴似乎是忘了,他虽是当朝首辅,但俸禄其实并没几个子,素日他又摆着清廉高洁的架子不愿与人结交。
府中能有这样富贵的排场,靠的可都是当年自己岳丈一家给他媳妇备下的嫁妆。
而她宋明微,国公嫡女,金尊玉贵,从来都不是没了仰仗就活不下去的菟丝花!
宋明微垂下眸子,命丫鬟搀扶自己起身坐到书桌前,提笔写下一封信。
养子陆思宴年纪轻轻就在边关屡立奇功,其实靠的并不全是他自己,最主要是因为宋明微母家表哥蒋寰城,是镇守北境的大将军!
表兄一向疼爱她,只是她出阁后才少了见面,陆英宴对蒋家也并不熟悉。
算算日子,表兄也快回来了。
宋明微将信封好,命丫鬟送去蒋家,望着窗外凋零的月季花,缓缓垂眸。
这陆家,她不会呆太久了。
往后几日,宋明微都在自己房中修养。
一双儿女和陆英宴都没来探望,听丫鬟说,三人同季暮云都住到了西院。
而表兄那边没多久便回了信,信中痛骂了那两个孽障和陆英宴,并说大军已在路上,回京便接她回家。
宋明微心中终于吃下了定心丸。
但刚收起信,丫鬟便匆忙赶来。
“夫人,大小姐在外面吵着要见您呢。”
宋明微原本不欲见,让丫鬟告诉她自己在养病,外头却传来陆若芸刻薄的声音。
“混账东西!瞎了你们的眼了!我是府中的大小姐,你们敢不让我见我娘?!滚开!否则我将你们全拖出去打杀了!”
宋明微皱紧了眉,起身走出门。
陆若芸穿了件大红色的齐胸襦裙,膀子都有一小截露在外头,头上带满看上去便有些廉价的小玩意,往日清秀干净的小脸浓妆艳抹,莫名带了一丝风尘气。
从前她被她惯着,虽然性子有些娇蛮,到底是有规矩的。
现在却叉着腰大呼小叫:“一群贱婢!还不让开!”
伺候宋明微的丫鬟们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也不好放她进去。
宋明微定定瞧着,眼底闪过一丝自嘲。
她花了那么多心思养出来的女儿,只这么一段时间,便成了这幅泼妇样子。
还是说,陆若芸本性就是这样的,所以没了她的“束缚”,才能活成她最真实的模样?
“放她进来吧。”
宋明微不想听她在这里大吵大闹,索性听听看她要说什么。
陆若芸这才看见她出来了,若无其事扑到她跟前拉她的手臂撒娇:“娘,您让人把私库打开,我想挑几套首饰春日宴的时候戴。”
宋明微盯着她,唇角微微牵了牵。
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在她呕血昏迷这几天不来看望,上门第一件事,却是想要她的东西。
宋明微挣脱女儿的手,语气冷淡:“你想要什么,应该去找你父亲和你的季姨,我和你爹就要和离,这些事跟我没关系,我也不再是你娘。”
陆若芸愣了愣,好似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
“娘,都过了这么久了你还真生气?你也太无理取闹了!”
她尖着嗓子开口:“爹已经跟您好话说尽,您就非要绷面子拿乔吗?你已经人老珠黄,有没有母家支持,说句不好听的,和丧家犬有什么区别?”
“你若真和爹爹离了谁会要你啊?我劝您还是适可而止一点!不然到时候爹爹真的不要你,你哭都来不及!”
宋明微的指尖微不可察的颤了颤,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淡漠和薄凉。
“那你就去劝你爹早点把和离书写了,也省得我留在你家碍眼。”
“还有别的事情么?没有的话,陆小姐就出去吧,别打扰我静养。”
陆若芸气得眼睛发红:“好!你不给我,我就去找季姨!以后季姨过门了,我只当她是我亲娘!”
留下这句话,陆若芸甩袖而去,将桌上的茶杯扫在地上,发出听呤哐啷的声响。
一旁服侍她多年的贴身丫鬟青云犹豫开口:“夫人,您这么做,岂不是把小姐推给那个女人吗?”
“是她自己想去,并不是我在推。”
宋明微垂眸,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失望,她只是不想挽回这个白眼狼孩子了,仅此而已。
不过陆若芸倒是提醒了她。
她的嫁妆还在库房放着,既然要走了,那自然得拿回来!

“阿娘,你已经做了这么多年的首辅夫人,季姨只想要个平妻之位,你为何不能同意呢?何况她还是哥哥的亲生母亲啊!”
宋明微垂眸,静静看着一向被她娇宠在掌心的女儿陆若芸,此刻跪在她面前哭得泪眼涟涟。
好似那季暮云才是她的生母。
“季姨苦等爹爹十五年,又与爹爹本就有婚约在身,她温婉贤淑,对我们也好极了,您就成全他们吧!”
而一旁,宋明微精心教养,呕心沥血替他谋算前程的养子陆思宴,也跪在她面前,眼神坚决。
“夫人,思宴感激您教养之恩,但那毕竟是思宴的生母!还请您看在思宴的份上,让母亲嫁给父亲。”
胸口似落下一记重锤,痛得宋明微眼前发黑,喉头腥甜。
今日原是她三十诞辰。
养子在边关立下赫赫战功回来,成了朝中声名显赫的少年将军;女儿又得了王府求娶,即将成为未来万人艳羡的王妃。
宋明微以为今日会是一家团聚,和和美美的良辰吉日。
却没想到夫君陆英宴,却在这个时候,将他那位被举族流放的白月光接回了家。
还口口声说当年若不是季暮云被家族连累,他们两人才该是举案齐眉的夫妻。
而宋明微精心教养的一双儿女没有替她说话,反而跪在她面前,求她成全他们父亲这对有情人!
也是这时宋明微才知道,养子竟然是——丈夫白月光的儿子!
陆思宴是在她生下女儿陆若芸之后没多久,被陆英宴抱回来的。
宋明微从小身子便不算好,生女儿几乎去了半条命。
丈夫陆英宴说不忍她再受一次罪,所以将已故远房堂兄家的儿子带回来给她。
当时宋明微感动极了,以为自己是嫁对了人。
却从没想过这孩子,竟然是那男人和他白月光的私生子!
恶心!
恶心透了!
宋明微养了陆思宴十五年,对他视如己出,幼时他体弱,她便不分昼夜守在旁边照顾,为他延请名师练武强身,耗尽心思将他培养出如今的少年将军。
就是没有生恩也有养恩!
可眼下,他连母亲也不肯唤了,只叫她夫人!
而她十月怀胎,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生下的女儿,求她成全她父亲和别的女子,似是觉得他们两人的真情感天动地。
宋明微只觉眼窝发热,紧掐着手中绣帕隐忍痛意:“那若是我不答应呢?”
两个孩子都愣住了。
在他们看来,宋明微一直以来,对他们予求予取。
从小到大,他们说想要的,便没有她不给的。
而今她居然说不答应?
陆若芸脾气骄纵,当下便瞪着她不满道:“阿娘,你怎么这样心狠呢?本就是你拆散了季姨和爹爹!”
“现在不过是让您给他们一个破镜重圆的机会您都不愿意?”
“之前您不是还教我们要有容人之量,怎么到您身上就容不下了?我看您就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宋明微只觉喉间那股血腥味似乎越来越重了,眼前也一片黑。
捂着嘴痛咳几声,她终是压住了那股昏沉,指缝间却有丝丝血迹。
“破镜重圆?”
宋明微一字一顿咂摸着那四个字,嗓音哑得令人不忍细问。
“芸儿,我是你的母亲,是你父亲的原配,你希望我大度些,让别人做你父亲的妻子?那你将我这个娘置于何地?”
陆若芸毫不动容,甚至冷哼一声:“父亲这些年为了我们这个家本就辛苦,您都享了这么多年福了,而今父亲不过是想和季姨重修旧好,又不是要您让出正妻的位置,您有什么好不愿意的?”
“而且季姨和爹爹心意相通,会跟爹爹吟诗作赋,还带我们去游船赏月,给我买画本子和漂亮衣裙,她比你有情趣得多,你只是爹爹的原配,季姨才是爹爹的心上人!”
宋明微身形摇晃,压在胸前那一口逆血终是隐忍不住,噗得顺着唇缝涌出。
陆若芸还在自顾自絮絮叨叨:“真希望季姨才是我的娘!你只会压着我学那些没用的东西,只有季姨才懂我想要什么——”
但看见宋明微呕出的那摊血,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不敢置信道:“娘?您,您怎么了?!”
一旁的陆思宴也愣住了,却不敢上前。
宋明微眼前一片黑,染血的手死死握着扶手,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好一个季姨才是她爹爹的心上人啊......
她宋明微也曾是京城第一才女!
金尊玉贵娇养的国公府千金,无数公子贵胄争相求娶。
可嫁给陆英宴之后,她要撑起偌大个陆家,打理家务照顾长辈,还要为他操心前程。
生下陆若芸后,她身子越发差,却强撑着一边照顾两个孩儿,一边打理内宅。
幼时的陆若芸挑食不肯吃饭,宋明微不知想了多少法子,在后院搭起来暖棚,让她冬天也能吃上果蔬,一餐一饭都是宋明微亲手做,只怕她吃不好。
七岁那年,这孩子淘气悄悄跑出去,宋明微冒雨带人将整个京城翻了个遍,最后从拐子手里将她抢回来,胸口至今还有那拐子留下的刀痕。
宋明微请了京城最好的师傅教女儿刺绣女工,又低三下四求大儒来家中教女儿四书五经,只希望陆若芸知书明理,将来不要被困于后宅。
可她精心养出来个什么样的孩子呢?
她希望别人是她的娘,觉得带她游湖赏月,买那些乱七八糟画本子,便是为她好了?
心火越来越旺,绞成一团似是要将宋明微吞噬。
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迷迷糊糊听见丫鬟们的惊呼,浑浑噩噩栽倒在地。
......
再醒来时,四周充斥着药味。
宋明微勉力睁开眼,夫君陆英宴坐在她身边,神色疲惫。
见她醒了,陆英宴似乎松了口气,许久才道:“你好些了吧?”
宋明微说不出话,此刻也觉得无话可说。
胸前像是压着块大石,又痛又闷,几乎喘不过气。
陆英宴见她不说话,自顾自开口:“明微,事已至此,我也不能瞒你,当年我想娶的人本就是暮云,若不是她被家族连累,我们才该是举案齐眉的夫妻。
“她不会动摇你的位置,今后你依然是我的正妻,府中中馈也依旧由你你掌着,你们分东西院过,只要你不为难她,她也绝不会招惹你。”
“孩子们不懂事,但说出的话都是真心的,你何必要闹得家宅不安?”
宋明微看着眼前已经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却仍旧清贵俊美的陆英宴,只觉陌生极了。
她与他的相识,其实是有些俗气的。
及笄那年,她同姊妹游湖意外落水,幸好他跳下来将她救起,还贴心替她遮掩。
彼时的陆英宴,也还不是权倾朝野的首辅,不过是个落魄伯府的庶子。
可少女怀春,她一眼便为他心动了。
但听说他已经与尚书府季家千金有了婚约,宋明微也只能将爱慕压下,只是求家人替他寻名师,搏前程。
自己也不时送去许多东西,生怕他过得拮据。
但陆英宴将要成亲那年,季家举族因含污落罪,流放西疆,他未婚妻也被送进了教司坊,
宋明微因着担心前去探望,却见他喝得伶仃大醉,情动时落下泪来紧抱着她,问她可愿嫁他。
鬼使神差般,宋明微答应了,在父亲书房门外跪了五日,才求得家人同意。
分明那时他们也过了极好的一段时候,赌书泼茶,泛舟同游,他为她猜诗谜赢花灯,说能娶到她,是他此生大幸。
现在,他却说他该跟别人才应是举案齐眉的夫妻。
宋明微忽然觉出些累。
其实这些事都有迹可循,陆英宴在将儿子抱回来后不久,便经常借口忙于公事不回家,还时常带着孩子出游。
还有两个孩子的名字——若芸,思宴。
宋明微从前没觉出什么不对,现在得知真相,才知道自己多可笑。
陆英宴想要的妻子,原来从头到尾都是季暮云!
而她,不过是个为他——操持家务、照顾孩子的工具。
就像他进来后这么久,都不曾问一句她身体如何?
只惦记着娶白月光做平妻!
宋明微惨然一笑。
“罢了,你要娶就娶,我不拦你。”
总归她活不了多少时日了,随他去吧。
陆英宴愣了愣,似是没想到她这么快便松口答应。
但想到她闹了一场,气也该顺了,也没有怀疑什么。
他正要开口,宋明微淡道:“你我和离吧,这正妻之位,我让给她了。”

陆若芸的话语间满是责怪,压根没有察觉她的这些话有多伤人。
不过等她话音落下,宋明微也算是彻底看透了,今日他们几人如此大张旗鼓的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拿钱!
陆英宴的算盘打的真好,他若是捉奸成双,便可写休书。
根据本朝律法,她便带不走任何嫁妆。
“陆英宴啊陆英宴,你我少时相识的时候,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如此虚伪?”
“所以,平日里他在你们面前,就是这么说我的?”
听着宋明微开口说出一句与此事截然不同的话,陆若芸面上不耐烦更甚,夸大事实怒骂。
“此事和爹爹有什么关系,是我方才亲眼所见,难道你还想骗我不成?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会被你三言两语就哄骗着找不到北!”
在陆若芸看来,宋明微如此东拉西扯,不过为了拖延时间,不想把爹爹的钱交出来罢了,说完这话后,一声冷哼后看向了别处。
毕竟刚刚那个背影她看的真切,就是个男人!
虽说此事宋明微一早就有所猜测,可是现在看着她的亲生骨肉这么对她,又怎能没有一点感觉?
“我不像陆首辅两面三刀,我行得端坐得直,只是有一点我必须说清楚,我从府上离开,拿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的,和咱们的陆首辅没有半分关系,这话是真是假,想必陆首辅再清楚不过!”
“若是陆首辅为了从我这里诓骗银两回去,竟然连孩子也能利用,那我当真比不得陆首辅!”
宋明微的一番话说的咬牙切齿,显然是在责怪陆英宴。
就此事而言,陆英宴也没想到陆若芸会如此开口,一时间拧紧眉头并没有开口。
一旁的陆思宴见状还想替陆英宴解释,可宋明微却没了耐心,“够了!你们一家人不分青红皂白跑到我这里,开口满是责怪,尽说一些与我无关的事情,我一个字都不想再听。”
宋明微目光坚定的看向眼前几人,“把他们给我赶出去!”
得了宋明微的命令,一旁的家丁当即就冲上前,将陆英宴等人和宋明微隔开,随后一步步逼着他们后退。
“我看你们谁敢!”陆思宴手中的剑再度出鞘。
“我知你心存怨怼,但你冲我来便是,若芸实在无辜,更是你怀胎十月的亲骨肉!”
见陆英宴竟然还没放弃,宋明微当即轻笑出声。
只是笑着笑着,嘴里尝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让她忍不住低头用帕子捂住了嘴。
待她将帕子拿开,却看到帕子上那一抹刺眼的红,让她嘴角更添了几分苦涩。
亲骨肉,她的亲骨肉一刀一刀的捅在她身上,比当初九死一生生下她的时候还痛。
她攥紧了帕子,退开下人一步步上前,看到陆思宴手中的长剑心中更觉讽刺。
宋国公府满门忠烈,她爹最后是死在战场上的,她自幼为了强身健体也是学了一些招式的。
陆思宴幼时体弱,最开始习武的时候她放心不下,亲自带他入门。
后来她求到了父亲旧友那里,哪怕对方多次明里暗里告诉她,陆思宴并非可塑之才,她却一一忽略,三番五次的上门相求,才给陆思宴找了个好师父。
就连他手中的宝剑也是她求了当世著名的锻造大家,花了上千两黄金打造的宝剑名为赤霄,削铁如泥,吹毛立断。
见她走过来,陆思宴手中的长剑抖了一下,但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犹豫着想抬起手臂。
如今他手中的宝剑也打算对准她。
但这一次宋明微的手更快,她步步紧逼,抬手就握住了陆思宴的手腕,用力下压,伴随着手腕上传来的痛楚,陆思宴下意识的抽回手臂,同时松开了手掌。
“从我第一次教你练剑的时候就告诉过你,拿剑的手要稳。”
宋明微并不意外,她想起表兄从边关寄回来的信。
信上委婉的告知她,陆思宴并非将帅之才,没多久,陆思宴在边关立功,封了个六品的小将军,她便没当回事。
如今看来,她这多年不练的三脚猫功夫都能从陆思宴手中夺过剑,可见当时表兄还是夸大了。
“夫人这是何意!”陆思宴抿着唇绷直了身体,不想再宋明微的目光中退让。
“我从前把你当亲生儿子,那你自然能用我求来的宝剑。如今你既不认我,又握不住手中剑,那我自然也能收回。”
宋明微语气漫不经心,手上挽了个剑花,话音落下的时候,赤霄剑稳稳的停在了陆思宴脖颈处。
贴着皮肉,却没有伤及分毫。
“你要杀了哥哥吗!”
“宋明微你疯了吗!”
一旁呆愣的两父女愕然。
宋明微勾了勾嘴角,强忍着喉头的腥甜,利落的收了剑,将赤霄剑递给听兰,扶手而立抬了抬下巴,“现在你们可以一起滚了!”
春风拂过,秀发飞扬,那副飒爽的模样,让陆英宴恍惚中看到了十五年前,他第一次见到宋国公府大小姐的样子。
那时候他是卑微的庶子,她是京城第一才女。
一身骑装,也是这样在狩猎场上弯弓,引来阵阵喝彩。
那时候被继母苛待的季暮云在他身边,扯着他的衣袖,二人小心翼翼的活在阴暗里。
一个晃神的功夫,三人便被赶出了院子。
眼看三人被带走,宋明微挺拔的身姿才晃了晃,低头掩面咳了几声,猩红的鲜血染透了帕子。
“夫人!”
听兰看见慌张的上前,却看见宋明微就那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夫人!”
周围的丫鬟看到这一幕,面上满是惊慌的将人扶着进了屋里。
“快去请大夫来!”
“让我看看。”
听兰话音刚刚落下,就见一身着墨色长袍的男子,在一个丫鬟的带领下,匆匆走了进来。不等她开口询问,男子就拨开了侍奉的人,搭上了宋明微的手腕。
“听风,这位是?”
听兰还想发问,被带男子来的丫鬟扯住。
丫鬟正是宋明微留在城内打探消息的听风。
听风凑到听兰耳边小声道:“这位是万宝阁请来的神医墨谦白,墨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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