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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快跑,晋王他心眼超多!唐竹筠唐明藩后续+完结

采薇采薇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样好的活儿,她发扬雷锋精神让出来!宋翠儿面红耳赤,但是还是往前走了几步,忽然跪倒在晋王面前,“翠,翠儿伺候王爷。”唐竹筠非常快乐:“翠儿,得去茅厕,不能随地……”宋翠儿听得一愣一愣的。去茅厕换衣裳?那衣裳掉茅厕里怎么办?晋王想起上次被唐竹筠扒掉裤子的事情,又想起她给自己推个烧火都嫌糙的蠢货,新仇旧恨叠加,冷笑着道:“唐竹筠,这个侧妃之位,看起来你不想要了。”我想不想要,你还没数吗?然而宋氏却慌了,过来推搡唐竹筠:“我就说你笨手笨脚,还不去伺候王爷?”唐竹筠眯起眼睛:“王爷确定要我伺候?”她要是把他伺候个三长两短,半身不遂,再不完整,确定不怪她?晋王冷笑着往茅厕走去。看那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上朝呢!唐竹筠咬咬牙跟上。忍字头上一把刀...

主角:唐竹筠唐明藩   更新:2025-01-18 15: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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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唐竹筠唐明藩的其他类型小说《王妃快跑,晋王他心眼超多!唐竹筠唐明藩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采薇采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样好的活儿,她发扬雷锋精神让出来!宋翠儿面红耳赤,但是还是往前走了几步,忽然跪倒在晋王面前,“翠,翠儿伺候王爷。”唐竹筠非常快乐:“翠儿,得去茅厕,不能随地……”宋翠儿听得一愣一愣的。去茅厕换衣裳?那衣裳掉茅厕里怎么办?晋王想起上次被唐竹筠扒掉裤子的事情,又想起她给自己推个烧火都嫌糙的蠢货,新仇旧恨叠加,冷笑着道:“唐竹筠,这个侧妃之位,看起来你不想要了。”我想不想要,你还没数吗?然而宋氏却慌了,过来推搡唐竹筠:“我就说你笨手笨脚,还不去伺候王爷?”唐竹筠眯起眼睛:“王爷确定要我伺候?”她要是把他伺候个三长两短,半身不遂,再不完整,确定不怪她?晋王冷笑着往茅厕走去。看那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上朝呢!唐竹筠咬咬牙跟上。忍字头上一把刀...

《王妃快跑,晋王他心眼超多!唐竹筠唐明藩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这样好的活儿,她发扬雷锋精神让出来!


宋翠儿面红耳赤,但是还是往前走了几步,忽然跪倒在晋王面前,“翠,翠儿伺候王爷。”

唐竹筠非常快乐:“翠儿,得去茅厕,不能随地……”

宋翠儿听得一愣一愣的。

去茅厕换衣裳?那衣裳掉茅厕里怎么办?

晋王想起上次被唐竹筠扒掉裤子的事情,又想起她给自己推个烧火都嫌糙的蠢货,新仇旧恨叠加,冷笑着道:“唐竹筠,这个侧妃之位,看起来你不想要了。”

我想不想要,你还没数吗?

然而宋氏却慌了,过来推搡唐竹筠:“我就说你笨手笨脚,还不去伺候王爷?”

唐竹筠眯起眼睛:“王爷确定要我伺候?”

她要是把他伺候个三长两短,半身不遂,再不完整,确定不怪她?

晋王冷笑着往茅厕走去。

看那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上朝呢!

唐竹筠咬咬牙跟上。

忍字头上一把刀,等她忍不住了,这刀就不见得落哪里了。

茅厕并不宽敞,晋王这个大个子往里一站,唐竹筠就觉得很局促了,几乎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她莫名有几分脸红,一边嫌弃地贴墙,一边皮笑肉不笑地道:“用不用我帮王爷再脱一次裤子?”

晋王冷笑着解开腰带背对着她,压低声音道:“抚掌。”

唐竹筠:啥玩意?

“抚掌,否则就是掌嘴。”

与此同时,水声哗哗。

唐竹筠:我握了个草,你尿尿还得威胁我鼓掌?

我不加油,你发挥不好?

那就鼓吧。

人家为爱鼓掌,她为了嫌弃也能鼓。

唐竹筠轻拍了一下手。

不知道晋王尴尬不尴尬,反正她这么厚脸皮的人,对上这奇怪的癖好都尴尬了。

“用力!”晋王怒道。

唐竹筠:“是。”

她用力啪啪啪鼓掌,王爷您加油,请您尿穿南墙,直抵皇宫!

晋王倒没用她伺候,自己穿好衣裳,伸手从红砖墙上抹了一把,然后往她脸上抹去。

唐竹筠:“你往我脸上抹了什么!”

他没洗手!

他小便不洗手就往她脸上抹,他的手还是潮湿的!

晋王拎着她的脖领把她推搡出去,炸毛的唐竹筠差点被他推倒,趔趄几步才站稳,回手就要挠他,却被宋氏死死抱住。

宋氏骂道:“你个小蹄子,作死了要跟王爷动手。王爷打你几个嘴巴子怎么了!你怎么就那么金贵了?”

唐竹筠:原来鼓掌是这么回事?

她看向晋王,后者正在看向瑟瑟发抖的宋翠儿,面色冰冷:“这就是王府的规矩。”

原来晋王是想吓退宋翠儿?

难道宋翠儿去找他了?

怪不得他忽然抽风来找自己麻烦,原来是这个原因!

可是宋翠儿是个抖m啊!

“表妹,表妹,你害怕吗?”唐竹筠看戏不怕台高。

宋翠儿哆嗦着道:“我,我不怕,我,我听话……”

唐竹筠几乎快要笑出声了,低着头肩头一抖一抖的:“王爷,我知错了。”

她可以想象晋王现在脸色多难看。

没办法,宋翠儿就是喜欢这般伟岸男子。

晋王铩羽而归,带着荣嬷嬷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唐竹筠的错觉,她觉得荣嬷嬷也在笑。

这是晋王请来帮她的吧!

唐竹筠虽然笑晋王,但是被他解手后没洗手就摸了脸,怎么想怎么膈应这件事情。

这一局,两败俱伤。

唐竹筠洗了无数次脸,这次真把脸揉红了。

等到唐家父子回来,听宋氏说唐竹筠因为不听话被晋王掌嘴,又见唐竹筠还脸红,当即都放下筷子。

凛凛之前也没听说过,震惊万分地看向唐竹筠:“姑姑,真是王爷?”

嫣然因为玩得累,已经睡着了,所以并没有在桌上。

“没有的事。”唐竹筠道,“都是误会,吃饭吃饭。”

唐明藩:“阿筠,不要怕,爹给你做主!”

唐柏心:“阿筠,你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委曲求全?”

凛凛:“姑姑,我帮你!我再也不理王爷了!”

宋氏怒道:“你们一个个的失心疯了不成?明明是她……”

“够了!”唐明藩一拍桌子,“娘,这件事情和您没有关系。我这就去找王爷!”

“爹,我也去。”

“我也去。”

眼看着三个男人要出门,唐竹筠第一次和宋氏达成了共识:“别去了,我真没受委屈。”

她非但没受委屈,还差点把晋王气死。

“先吃饭,吃完饭我告诉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三个男人都明显没什么胃口,吃完后一起来到唐竹筠的房间。

宋氏在门口想要偷听,被唐明藩撵走。

唐竹筠老老实实把事情说了,道:“其实我觉得晋王是气不过我拿他挡祖母,所以……”

唐明藩眉头紧蹙:“那他也太不像话了!不行,我明日见了他,得同他好好说道说道。你现在还是我的女儿,轮不到他管。日后嫁到王府……”

“不是,爹,哪有什么日后啊!”唐竹筠道,“咱们不是说好了,让您去告诉皇上我不是完璧之身吗?这要不是祖母来,这事早就完了。”

唐明藩清了清嗓子:“这事以后再说。”

“先这样吧,”他又道,“我明日和晋王说说。阿筠你记住,不管什么时候受到委屈,一定得让爹知道。”

“知道了。”唐竹筠眼眶微热,笑嘻嘻地道,“那个大哥,你等等,哦,不,算了吧,没事,我和凛凛说就行。”

唐柏心担心地看了她一眼才跟着唐明藩出去。

凛凛:“姑姑,您要和我说什么?”

“就是那个,”唐竹筠蹲下来低声道,“你和王爷解手的时候,他,他怎么尿的?”

她非常介意这件事情!

凛凛被她问得一愣一愣的,“就站着岔开腿尿,怎么了姑姑?”

唐竹筠:“那,他尿到手上没?”

凛凛:“没有啊,怎么会尿到手上?”

唐竹筠:“那还好。那,你们男人那啥,还扶着吗?”

“什么?”

“没事了没事了,”唐竹筠捂脸,“赶紧洗漱睡觉。”

然而过了一会儿,凛凛被唐柏心喊出去:“姑姑问你什么?”

凛凛如实地道:“问我王爷尿没尿到手上。”

唐柏心:“……”

妹妹这么不相信晋王吗?难道她今日发现了晋王有些不行?否则怎么会有这样的怀疑,那得可以忽略不计才能尿到手上的吧……

唐柏心非常严肃关切:“那凛凛,王爷到底尿没尿到手上?”

凛凛:“爹,你们都为什么问这个?”

“先回答爹的问题,这个很重要。”

凛凛:“没有。”

唐柏心松了口气。



唐明藩回来之后看见烈风,竟然也爱得不得了,像个孩子似的围着烈风转,摸摸拍拍。

凛凛在旁边看着,小眼神颇为心疼。

唐明藩甚至让唐竹筠把饭都摆在了院子里,一边喝着特意让秀儿打来的烧酒一边吃着小龙虾,眼神几乎没离开过烈风。

唐竹筠笑着吐吐舌头道:“原本我还担心爹会觉得这马来路不正骂我呢!”

唐明藩一本正经地道:“这是你帮马贩子卖马,他给你的酬劳,怎么叫来路不正呢?”

唐竹筠大笑。

她好喜欢这个爹,既正直又不迂腐,百般爱护自己。

唐明藩又对凛凛道:“马是你姑姑买的,这是姑姑对你好,要记住知道吗?”

凛凛点头:“祖父,我也会对姑姑好的!姑姑嫁不出去,我养着姑姑。”

气氛顿时微妙起来,唐明藩父子俩都有些尴尬地看向唐竹筠,担心她翻脸。

没想到唐竹筠却爽朗笑道:“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爹,大哥,你们看看,这马车怎么办?我想去定又怕被人糊弄,得多少两银子?二十两银子若是够了的话,咱们就买一辆吧。”

“哪里来的二十两银子?”

唐竹筠是故意把话题引到这里的,假装漫不经心地道:“我从前在乡下学过医,去当铺当东西的时候给掌柜一个方子,让他多年顽疾改善了很多,他酬谢我的。凛凛可以作证!”

凛凛连连点头,想起那掌柜的崇拜和感激,他与有荣焉。

唐明藩和唐柏心都十分惊喜。

凛凛道:“我姑姑还会功夫呢!”

这话没人当真,但是唐明藩父子俩都发现,他们过去对唐竹筠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几人商量起马车的事情。

一辆最普通的马车,没有花里胡哨的装饰,大概十两银子左右,所以唐明藩当即拍板,让唐柏心明日告假一天去买好,这样后天上朝,他也是有马车的人了。

唐竹筠从来没发现,自己这便宜爹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像得了新玩具迫不及待想要炫耀的孩子。

既然这样,她就干脆再加一把火。

自己的爹,当然得自己宠着。

“大哥,别忘了找车夫,不住家每日接送爹就行。爹,我给您准备食盒炭炉,以后早上也给您带饭,您在路上吃,或者进宫以后再吃都不会凉。”

唐明藩道:“那个什么来着?毛,毛……”

“毛血旺?”

“对,就做那个!”唐明藩难得喝了两杯酒,情绪有些激动。

唐竹筠迟疑:“爹,那个的话,早上吃不油腻么?而且在宫中,那气味是不是会影响别人啊?”

“就那个,你听我的。”唐明藩老脸激动得都红了,“听爹的,就做那个!”

见他有些醉意,唐竹筠弱弱地答应。

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因为今日满月,总觉得这个爹变身了般。

后来唐柏心把他扶进去,伺候他躺下,出来后对唐竹筠道:“爹好久都没有这么高兴了;他知道,这马是你孝顺他的。”

凛凛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唐竹筠——他觉得这马是送给自己的。

唐竹筠哭笑不得:“早上祖父上朝,下午你学骑射。对了,大哥,你会骑马吗?要不你教凛凛?”

唐柏心不好意思说,他也不会,他正想借着这个机会学呢!

他以手遮唇,有些尴尬地道:“那个,我有个人选能教凛凛,就是爹手下的常志。”

唐竹筠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络腮胡子的西北汉子形象。

常志原本是土匪头子,后来钦佩唐明藩,自己进京投奔他,现在在大理寺做捕头。

之前常志经常来唐家吃饭,后来唐竹筠进京后,十分嫌恶他,也不给他好脸色,常志不想唐明藩为难,就不太来了。

毫无疑问的是,常志也非常非常讨厌唐竹筠。

“那行啊!”唐竹筠假装没有过节,痛快答应,“我记得常大哥很能吃,我多做些饭菜。”

常志那不是一般的能吃,那真的是当之无愧的饭桶,自己就能吃掉一桶饭。

见她不反对,唐柏心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明日和他说一声,让他后日下午开始来吧。”

结果第二天,常志听说唐家买了马和马车,还要雇车夫,便拍着胸脯表示,这个活他就能胜任。

其实说白了,也是想给唐家省银子。

常志不缺钱,他做土匪的那些年敛财不少。

他也是真心钦佩唐明藩,想要贴补后者,却屡次被后者义正辞严地拒绝。

“就是,唐姑娘怎么办?”常志说这话的时候别过头去撇撇嘴。

如果不是看在唐大人份上,他这辈子都懒得见那个恶婆娘。

唐柏心笑道:“没事,舍妹和从前不一样了,你去就知道了。”

第二天,常志果然一大早就来接唐明藩上朝了。

他动作很利落地套好马车,然后就在院子外坐在马车上等着唐明藩出来,并不想看到唐竹筠。

没想到,唐竹筠主动出来了。

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后面跟着秀儿,提着个大大的食盒。

唐竹筠笑着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他,嘴甜地道:“常大哥,这荷叶里包着我做的四个肉夹馍,你路上垫垫肚子。”

真是改性了?

常志也没吭声,伸手接过大荷叶,低头咬了一大口——这也太香了!

唐竹筠:“……那荷叶不能吃的。”

常志粗声粗气地道:“荷叶有什么不能吃的?吃了败火!你不懂!”

唐竹筠不敢说话了。

常志一边吃着肉夹馍一边轻轻松松接过来大食盒放到马车里,道:“这肉夹馍怪好吃的,就是太少不够塞牙缝,再来几个。”

唐竹筠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风卷残云一般把四个肉夹馍吃完:“哦,好。”

她把给家里其他人留的八个都拿出来了,常志吃完后还想要,听说没有了,十分遗憾地道:“我这也就吃了个三分饱,明日多做些。回头我拎条肉送来!”

凛凛崇拜地看向常志。

他今日起得早,因为不放心他的烈风,也跟着唐竹筠出来了。

唐竹筠扶额,男人间的崇拜,从来都是这样莫名其妙吗?崇拜个饭桶干嘛啊!

过了一会儿,唐明藩昂着头,雄赳赳气昂昂地出来了,看那架势不像去上朝,倒是像要登基。

呸呸呸,这种大不敬的玩笑不能开。

等马车离开后,唐竹筠忍不住嘀咕:“爹这是要干什么?”

回头小炭炉一点,红油滋滋地,毛血旺翻滚着,霸道的香气传满整个大厅——那场景太美她不敢想。


唐竹筠:“王爷,杀鸡焉用牛刀!”


她一个小喽啰,就不用浪费诏狱的资源了吧。

晋王冷声道:“凛凛,过来!”

凛凛略犹豫了下,走上前去,被晋王握住了手。

“跟着我。”晋王道。

他今日要让凛凛知道,不能被女人牵着鼻子走,尤其是唐竹筠这般的,别把孩子教歪了。

虽然百般不情愿,但是想到爹和大哥还在宫里苦苦跪着,唐竹筠也只能咬咬牙跟上。

宋景阳牵了马过来,晋王抱着凛凛上了马。

唐竹筠环顾四周,并没有找到马车,顿时恹恹——晋王这厮,让她自己走着去。

“若是跟不上告诉本王一声,本王让人绑了你拖着走。”

唐竹筠磨牙恨恨看着他。

凛凛有些坐不住,想要下来找她,却被晋王按在马上动弹不得。

唐竹筠:“凛凛,不用你管,这是我和他的事情。跟着就跟着!”

谁还没跑个八百米?

晋王驱马在前面,速度倒是不快,恰好是唐竹筠跑步能跟上的速度。

但是这情景就实在太奇怪了。

矜贵的男人带着孩子骑马,后面跟着侍卫以及一个跑得满脸通红的女人,所以很快引起了众人的围观。

唐竹筠觉得自己像只猴子,就算脸皮再厚,也实在有些控制不住的难受。

然而想到父兄,想到日后唐柏心和孟语澜双宿双栖,一家人其乐融融,又觉得眼下这点委屈算得了什么?

她大女子能屈能伸,反正正如她安慰孟语澜的那般,过不了三天,京城自有其他新闻。

反正前身花痴之名已经人尽皆知……

宋景阳也在后面跟着,见唐竹筠跑出了汗,气息却没乱,心中有些警惕——这女人,有内功?却不知道,唐竹筠来了之后抽空就锻炼身体,现在已经基本恢复了穿越前的水准。

凛凛不时想要回头看她,却被晋王搂在怀中不许他动。

“我只是给她个教训,教她以后少管闲事。”晋王声音低沉冷冽。

而且这件事情,也要他一个态度和交代。

凛凛低着头,泪啪嗒啪嗒掉在马背上。

晋王察觉到异样,一伸手,摸到他满脸的泪。

“凛凛,不许哭!”晋王放缓了马速,声音却严厉起来,“我是不是告诉过你,男人可以流血流汗,但是绝对不能流泪!”

他们一慢,唐竹筠就追了上来,听见他吼凛凛,自然不乐意。

“王爷,我们唐家的孩子,不劳您教导。”

凛凛才多大的孩子,心疼姑姑还不让哭,把孩子憋坏了怎么办?

“你有什么冲我来便是。”唐竹筠赌气道。

“饶不了你。”晋王冷笑,狭长的眼眸中戾气翻涌,用马鞭指着她,转而又道,“凛凛,哭够了吗?哭够了我们再走。”

凛凛扭过身体,忽然伸手抱住他,在他怀中颤抖着身体无声地痛哭。

“凛凛,下来,姑姑带着你。”唐竹筠上前踮起脚来伸手要抱凛凛。

“松手!”晋王扬起了鞭子。

他教凛凛,是发自内心地喜欢这个孩子,不想他被唐竹筠教歪了。

“王爷不要。”凛凛抓住鞭子,仰头满眼含泪看着他,“我不哭了。”

“凛凛你下来。”唐竹筠是个极疼孩子的,宁愿自己挨打都不想让凛凛受委屈,“不用你求他。”

“姑姑,我不。”凛凛看着她,眼睛哭得红红的,水洗过的黑眸之中,是深深的眷恋以及……不舍?

唐竹筠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为什么凛凛现在会是这样的表情?

这孩子想做什么?

“凛凛!”唐竹筠急了,“这都是大人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她非常后悔带着凛凛过来。

晋王一手搂住凛凛,一手握紧缰绳,驱马继续往前走。

唐竹筠不知道凛凛到底想做什么,非常担心,所以也一路小跑跟着在旁边。

马再次停下,唐竹筠还有些奇怪,再顺着晋王的目光看过去,便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诏狱门口。

“凛凛,你在外面等着。宋景阳,带唐竹筠进来。”

“王爷,我想跟着您。”凛凛拉住他的袖子,仰头哀求道,“我保证不给您添乱。”

“即使本王教训她,你也可以做到不闹?”晋王指着唐竹筠。

凛凛死死咬住嘴唇,这次双手拉住他胳膊,脸几乎都贴在他手上:“嗯。”

唐竹筠虽然担心凛凛,但是总觉得今天凛凛对晋王,似乎很不一样——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孺慕和亲近,仿佛,仿佛过了今天,就再也没有来日似的。

唐竹筠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厉声道:“凛凛,你别学孟语澜!不准伤害自己,听到没有!”

晋王看向凛凛。

他也隐约感觉到哪里不对。

但是小东西要是敢用自己的命为唐家脱罪,他就先赏他一顿鞭子。

身为男人,遇到事情必须想着如何解决,而不是用这种求人怜悯的方式博取同情。

“姑姑,我没有。”凛凛低下了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

晋王冷笑:“唐竹筠,你还磨蹭什么?要我让人把你请进去?”

得了,这厮以为她在故意磨蹭时间。

唐竹筠,就算是渣滓洞,她今日也进了!

她深吸一口气,走在最前面。

然而等她沿着长长的黑暗潮湿的路走到尽头房间,看到那些认识不认识,知道不知道用途,血迹斑斑的刑具时,还是没出息地软了腿。

人要折磨起同类来,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晋王在正中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坐下,面若冰霜,不怒自威。

凛凛在他身边站着,眼圈还是红的,双拳在身边紧紧攥住。

唐竹筠被按在刑凳上坐下,顿时觉得浑身发毛。

“本王最后给你一个机会,现在可以离开。”晋王道,“本王当你没有来过,日后你也还是本王的侧妃。”

他的女人,必须站在他身后。

明明知道他恼怒,还敢来求情,她好大的脸!

“王爷,您听我说。”唐竹筠斟酌组织着语言。

“走不走?”

唐竹筠:“王爷,我爹和我大哥……您先听我说……”

她真的有用!

“好。”晋王道,“本王可以听你说,在此之前,选一样可以用在你身上的,让本王消了火,再听你说。”

他指着墙上地上随处可见的令人胆寒的刑具:“选!”



唐竹筠知道这是一场赌博。


如果皇上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病情,那么他们去见了皇上,他心里就不会痛快。

如果皇上是自己不知道,这番提醒,或者能有点正面作用。

最好的结局是,无论皇上知道与否,她能帮上忙,比太医做得更好,那她就可以求皇上和晋王解除口头婚约了。

理由她都想好了,齐大非偶。

唐明藩又细细问了她一些事情,然后带着她回去等着面见皇上。

从始至终,只有对皇上的担忧,没有丝毫对女儿的怀疑。

皇上出来之后,见到唐明藩父女俩站在外面还有些奇怪,笑道:“唐爱卿这是准备请朕去你府上吃饭吗?不去了,知道你有个会做饭的好女儿,可是朕还得回去给太后送佛经。”

晋王瞥了唐竹筠一眼,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你不要搞事情。

唐竹筠根本不理他,跪倒在地道:“皇上,是臣女有事求您,只是这件事情难以启齿,还请您能单独给臣女一刻钟时间。”

她?单独见皇上?

她对皇上有什么意图!

晋王道:“有什么事情你先跟我说,不要耽误父皇。”

皇上看向唐明藩,后者给了皇上一个恳求的眼神,道:“都是老臣教女无方。”

皇上虽然有些迟疑,但是知道唐明藩不会胡闹,便道:“那其他人都退下,你们父女俩留下说话。”

唐竹筠回头见晋王和江北寒站在门口,道:“不行,你们都退远远的。”

晋王:“唐竹筠,你适可而止!”

唐竹筠:“皇上,您看王爷欺负人!这亲我不想结了……”

“住口!”唐明藩佯怒,完全按照父女俩之前商量的剧本来走的。

皇上摆摆手道:“你们先退下。”

晋王和江北寒又退出去了几丈。

江北寒看向晋王,轻声道:“我看唐姑娘的意思,似乎不愿意跟着王爷。不过这般也好,她的名声,于王爷而言是拖累。”

晋王面色铁青,显然并没有被安慰到。

江北寒又道:“至于孟语澜,我劝王爷也要慎重。”

晋王眼神终于动了。

不是因为他关心孟语澜如何,而是因为江北寒竟然背后如此议论一个京城里人人称赞的姑娘,实非君子所为。

江北寒神色平静:“不瞒王爷,当年孟语澜非我不嫁,只后来府里出事,她却又落井下石。这种女子,根本不配做王妃。”

只能做他的奴婢,任由他践踏!

江北寒眼中有一闪而过的阴鸷。

晋王挑明了他的心思,“当年求而不得,所以现在想着报复?武阳侯,趋利避害,人之本能,更何况只是个女子?你反复思量,未免太小肚鸡肠。”

江北寒笑了,笑容如雪刃一般锋利:“王爷怕是没有爱过人,不知道被所爱之人背叛的痛苦。”

谁落井下石都可以,那个他愿意把心挖出来献给她的女人,不可以!

晋王没有再说什么。

皇上赐婚,没给他反对的余地。

如果孟语澜自己不想办法,他就只能把人娶进门。

女人对他来说都一样,娶谁不是娶?

不,唐竹筠就算了。

那个女人,太要命,他怕他被绿得英年早逝。

(唐竹筠:王爷(大郎),该吃药了。)

想起这个名字,晋王薄唇紧抿,眉头蹙起——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又在皇上面前作什么妖。

想到她之前和自己说的话,难道她去求皇上解除婚约了?

唐竹筠压低声音说了自己的判断,低垂着头盯着地面等着皇上的反应。

唐明藩很是迫切,“皇上——”

皇上低笑,声音中带着几分苍凉:“朕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却没想到被个小丫头一眼看穿。阿筠,起来说话。”

唐竹筠听着他对自己的称呼就松了口气,看起来最坏的情形不会发生。

“朕从去年就知道了,那时候,太医说朕还能有三四年的时间。”

唐明藩也跪倒在地,老泪纵横:“皇上!”

“唐爱卿啊!”皇上伸手扶他,“朕早就知道了,阳寿这件事情,早就写好了,谁也没办法。朕只希望活着的时候,能把该做的事情做好,把你们这些忠心耿耿的老臣安排好。宇文家的天下,以后还得你们继续帮朕的儿子扛着。”

问题是,帮你哪个儿子扛着,你活着八个儿子呢!

不过皇上的豁达和宽厚,还是超过了唐竹筠的想象。

皇上对她爹,是真爱无疑。

当然,她爹也对得起帝心。

“皇上,”唐竹筠道,“您可以让我给您诊脉试试吗?”

“小丫头,难道觉得自己比太医还要厉害吗?”皇上笑道,云淡风轻。

唐竹筠:“那没有,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帮皇上尽一份心,也让我爹少一些遗憾。”

“来吧。”皇上把手搭在石桌上,又对唐明藩道,“唐爱卿,你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熬出来了。朕不知道,能不能有你这样的福气,得一个真正孝顺的孩子。”

这话父女俩都不敢接。

唐竹筠敛容屏息搭上了皇上脉搏,这份虔诚、认真和专业,让皇上也侧目。

不知道为什么,就会莫名对现在的她生出信赖,也生出希望。

“阿筠,皇上龙体如何?”唐明藩眼巴巴地看着女儿,声音颤抖。

唐竹筠松开手,跪倒在皇上面前道:“臣女不敢质疑太医的医术,然而在谈及龙体之时,臣女以为,太医为求日后不被苛责,夸大了病情。”

这话说得有点绕,皇上反应了下才惊喜道:“丫头,你是说朕的病,没有那么严重?”

“依臣女愚见,皇上操心国事确实导致龙体欠安,但是几年之数,确实无稽之谈。”

几年都是假的,那言外之意,他还能活十几年?

唐明藩激动道:“阿筠,真的,你没骗皇上是不是?”

唐竹筠摸摸脖子:“爹,我敢欺君吗?我是嫌脑袋太结实了吗?”

对上欣喜的皇上,她又郑重道:“臣女有一个方子,还有日常调养的办法,一并写下来,您可以让太医过目。”

她相信自己的医术,经得起推敲。

皇上虽然没有全信,但是还是喜出望外:“唐爱卿啊,你们一家,都是上天送来帮朕的啊!”



晋王走到窗前看过去,蹙眉。


距离不近,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能清清楚楚看到,唐竹筠和清风相对而坐,旁边跪着个女子,正在解自己衣裳,同时往清风身上凑。

唐竹筠:“不用,不用!”

清风刚才命令佳红脱衣裳让他验货,这侮辱性太强,唐竹筠虽非圣母,但是同为女子,到底见不得这样的情景。

清风摇摇头:“姑娘,这卖身契还是握在我手里吧。”

唐竹筠好,他们的生意才能长久。

佳红在青楼十几年,察言观色本事一流,立刻给唐竹筠磕头,又膝行过来道:“奴会伺候人,捏脚捶腿都行。”

“不用。”唐竹筠道,“我不用你伺候,我想让你去伺候个人。”

佳红愣了下,随即道:“姑娘想让奴伺候谁?”

清风冷冷地道:“掌嘴!”

佳红愣了下,但是慑于清风的震慑,立刻抬手啪啪啪啪,毫不惜力地打起自己耳光来。

宋景阳:“她跑到这里欺负人!”

晋王眯起眼睛。

这次唐竹筠没有说话,她知道清风是在替她立威。

她不了解佳红,还是得听清风的。

过了一会儿,佳红脸都肿起来之后清风才喊停,皮笑肉不笑地道:“错在哪里?”

“主子说话,奴不该随意插嘴。主子让奴伺候谁,奴就伺候谁。”佳红低眉顺眼,老老实实。

“这是唐姑娘在这里,我不想吓到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否则赏你一只猫,你应该知道厉害……”

“奴不敢,奴再不敢了。”佳红连连磕头,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

唐竹筠不明所以,也没问,道:“要不我先带她回去试试,不行就还回来,如何?”

“如果被还回来,让我下了面子,你知道我会怎么对待你。”清风警告佳红。

“是是是,奴知道,奴不敢,奴一定好好伺候姑娘,事事都听姑娘的。”

清风又看向唐竹筠:“姑娘,用不用让她展示一下伺候男人的本事?”

佳红被吓到了,一听他开口,立刻就褪衣裳。

唐竹筠:“不用了,让她先下去。”

小厮把佳红带下去,唐竹筠松了口气,这才说气呼呼地骂清风:“你刚才是不是故意的!”

清风大笑:“我是帮姑娘立威,恐怕您日后管不住她。”

“我也不用管她。”唐竹筠嘀咕一声,“谢谢你,银子我肯定给你。”

“谢倒是不必谢,百八十两银子的玩意。”清风道,“就是您下次别直接来找我,我能把事情给您办妥帖,我真的怕您来这事被王爷知道,我现在脖子上凉飕飕的。”

正说话间,唐竹筠忽然觉得腿上有个软绵绵的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奶狗,正咬着她的裤腿玩。

“叶夫人,别闹。”清风笑道。

“叶夫人?”

“嗯,它的名字,我姓叶。”清风道。

唐竹筠:“……”

你口味挺重,就是这小奶狗这么小,你都下得去手。

叶夫人似乎很喜欢唐竹筠,咬着裤腿就不松口了,在她身上蹭啊蹭,大有跟她走的样子。

清风唤她也不听,只能到唐竹筠面前蹲下去拉它,偏偏还不敢使劲,怕崩坏它的小牙,一狗一主就僵持不下。

从宋景阳这边,只能看到清风在唐竹筠半身位置露个头,脑袋不是起起伏伏,就是不起身。

这俩人,在干什么!

晋王冷声道:“行动。”

“啊?哦,是,王爷!”宋景阳一马当先冲了出去,“你们几个,去!”

清风拽了一会儿,没有斗过叶夫人,干脆席地而坐,“叶夫人,阉割警告。”

唐竹筠:“什么?它是公狗?”

“当然是公狗了,不信我给您看。”

说话间,清风把不肯松口的叶夫人调转了方向,小肚子朝上,“您看……”

唐竹筠捂眼:“谁要看!耍流氓啊!”

“您想看就看,透过手指缝看什么?”清风揭穿她。

“砰——”大门被一脚踹开,七八个戴着面具的高大男人冲了进来,“金鳞卫办案!”

清风愣住,随即起身,行礼道:“不知道各位大人光临踏春楼,有失远迎……”

唐竹筠:金鳞卫?那不是晋王的人吗?

叶夫人被吓到,跳起来直接钻到了唐竹筠怀里。

唐竹筠:她果然是人见人爱,狗见狗欢的。

除了晋王那对主仆,狗还不如。

比如现在,就算戴着面具,她也认出来那对主仆其实就混在人群之中。

她需要回去恶补一下当朝律法——未婚夫抓到未婚妻,不,她就算个未婚妾逛小倌儿馆,还用浸猪笼吗?

她稳稳坐着,其实内心已经慌成狗——现在她和晋王解释,她给他买个小妾,会不会挨打?

“搜!”有人冷冷一声令下,不是晋王,也不是宋景阳的声音,屋里屋外都响起了翻腾声。

唐竹筠:“清风,要是没事我先走了。喏,抱好你夫人。对了,我的人,能不能带走?”

清风看向金鳞卫,见没人出声,便勉强道:“诸位大人,这是我朋友,今日第一次来。要是没什么事,不如让她先走?”

还是没人反对,唐竹筠脚底抹油,一溜烟地跑了。

下楼她喊上佳红,带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回到家里,她惊魂未定,心里骂娘,怎么哪儿哪儿都是晋王这个阴魂不散的。

他去小倌儿馆做什么?总不能是为了抓自己的吧。

不可能,她没有那么重要。

那他,是冲着清风去的?

他上次见到了清风的裸体,起了歹念?

不能吧!

有什么不能的!

唐竹筠在心里天人交战,佳红则站在她身后偷偷打量唐府,心里想着,这家不太宽裕的样子……

“佳红。”唐竹筠平静下来道,“我想把你送到乡下……”

佳红“扑通”一声跪下,瑟瑟发抖却不敢出声反对。

唐竹筠没有理她,继续道:“我祖母生病,我祖父身边需要人伺候。每年我会给家里两百两银子,你有本事笼络住我祖父,就能把银子收到自己手里,我一概不管。”

“但是,我祖母不能死,不许出家丑,这是底线!”

“乡下人没什么见识,你的那些手段都是屈才了。但是没人欺负得了你,这日子,你不委屈。”

“过几年,你想过继谁都行。你的身份,我不会告诉她们,你就是个清清白白的老姑娘。但是卖身契,会一直在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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