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他知道了。
李湛虽然在冷宫的时候身子坏了根基,可这么多年好好将养着,不至于还未到而立之年就掏空了底子。
坤宁宫日日焚着毒香,药里也加了催命的千年人参,虚不受补,他会死的轰轰烈烈,悄无声息。
我端起碗面无表情,“陛下再喝一口吧。”
李湛沉默了,良久,他说好。
我一开始还有耐心,后来却愈发急促,眼眶也红了。
他连连咳嗽却还是夺过碗,一饮而尽。
喝完他露出个笑容,一如初见。
“朕记得夫人姓叶,字呢,是什么?”
“叶秋。”
“叶落而知秋,这名字伤感,不称夫人。”
我不说话。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说。
“第一次见,你一袭红衣,轰轰烈烈,我想你前世一定是驰骋草原的潇洒女郎……如今,我有愧,朕在你床榻下放了个盒子,里面有你一直想要的东西,再多活些日子吧,你还没好好看过这人世间。”
他胸膛起伏地愈发急促,接连呕出几口黑血,又自己用帕子擦干净仍炭盆里烧了。
我一言不发看完了全程,行礼告退。
李湛最后留给我的话是:
“再晚些走,别让我脏了阿照姐姐的黄泉路。”
我回宫找出盒子。
里面放了号令京城禁军的手令和安南军的令一半兵符。
宫中响起钟声,宫人在门外说皇帝崩逝。
一同传来的,还有宫内喊打喊杀的金戈声,和火光。
皇帝死前并未留下遗诏,京城的王爷为了那把椅子杀红了眼。
最后柳成绦带着安南军感到,端康拿着我给她的禁军手令,将除了她兄长的乱臣贼子全都就地格杀。
事毕她一人一马追出京城,“你真的要走?”
她大喊:“柳成绦和我什么都没有,他猜出了你的计划,自愿演戏。”
“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