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无意识放进砚台里,额头朝着桌子重重磕下。
‘咚’的一声,花浅捂着脑门清醒过来。
她泛着泪光抬起头,秦哲正面无表情看着她,眼中好像有几丝笑意。
捂着脑门的那只手刚从砚台里拿出来,才被擦干净的脸蛋顿时又成了花猫。
“回去睡。”秦哲收回视线,接着抄书。
终于解放,花浅转着轮椅走到门口,还不忘回过头劝他:“秦哲,你也早点睡。”
抄书之人没有理她,头都未抬。
天色已晚,绿苕急着推花浅回房休息并未细看,其他丫头更不敢乱看。
回到房间,绿苕帮她去斗篷时才发现自家小姐额头上满是墨汁,不仅如此雪白的斗篷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小姐!你这是····”
花浅昏昏欲睡,“怎么了?”
没有多言,绿苕直接拿来镜子,让她自己看。
花浅瞬间清醒过来,敢情这一路自己就顶着一脑门的墨汁回来的!怪不得他好心叫自己回来……
自己好歹将军府小姐,不要面子的吗!
今天还真是把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绿苕帮花浅擦掉墨汁,发现她额头上竟有一块红肿,当时就要暴走,“小姐,我去告诉将军,秦哲竟然又欺负你!”
想起还有一个告状大王在身边,花浅拽住她的手开始艰难洗脑。
秦哲其实是个好人,都是咱们欺负人家,人家都没还手。
(逼得人家真还手,咱们顶不住啊!)
秦哲字写的好看,人长得好看,以后肯定有出息。
(人家可是男主,出息大着呢!)
毕竟是爹爹的好友之子,还是要留一些面子的。
(咱们就抱个大腿,混合平安就行。)
“可是将军说按年纪你要喊秦哲哥哥的。”绿苕一剑戳中花浅的软肋。
她怎么忘记了这茬,刚才她还冲人家喊秦哲,是不是太没礼貌?
怪不得对自己爱答不理,症结是在这里吗?
既然发现就要及时改正,花浅告诉绿苕:“我以后喊他哥哥,你也要叫人家秦公子,知道不?”
府里大多数人都是叫秦哲秦公子,敢直呼他名讳的只有花将军,还有花浅以及绿苕。
“···好。”绿苕不情不愿应下。
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两日小姐这么被欺负,不想着欺负回去,竟然还对秦哲···不对,秦公子亲近起来了。
洗漱过后,花浅躺上床沾枕头就着。
没了性命威胁,睡得就是香。
第二天又是无所事事的一天。
花浅取出鲁班锁开始研究,都是人这智商差距还是有些大,她研究不明白。
绿苕看她闷在院里,干脆将花浅推去花园散心。
花浅坐在轮椅上看,绿苕带着几个丫头放风筝。
看上一会儿,花浅失去兴致。看人放风筝也无趣,尤其是不能站起来跟着一起奔跑。
拿出鲁班锁开始翻来覆去研究。
秦哲发现这几天不论什么时候看到花浅,她手里总是拿着一个拆解的小玩意儿,偏偏她没有一点头绪。
“扔在地上摔,解得都比你快。”
这可是个聪明人,来的刚好。
没有在乎他的讽刺,花浅将鲁班锁递出,“秦哥哥,你帮我解一下好不好?”
比起笑容灿烂的小姑娘,秦哲觉得自己还是喜欢瑟瑟发抖的她,像一朵小雏菊在风中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