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浅醒来,窗外天色暗淡,已是日暮。
绿苕正趴在床边睡着,不想吵醒她,花浅躺在床上打量她。
绿苕刚进府就被将军送到花浅身边,她比花浅还要大几岁,虽说是个丫头,在花浅眼中却是个姐姐的存在。
母亲离世,姐姐入宫,父亲忙于练兵,能时刻陪着花浅的只有绿苕。
若是真的躲不了这一劫,就把绿苕早些嫁出去才是。
绿苕转醒,看到睁着大眼睛看她的花浅。
一把抱住小姐,绿苕开始流泪:“小姐,你怎么能任由秦哲欺负你,之前可都是你欺负他的。”
小手拍拍绿苕后背,花浅含泪望天,越是欺负他死的越早啊!
她不敢啊!
“小姐,你放心!我已经跟将军告过状,将军答应罚他为你抄书。”抹着眼泪,绿苕恨恨道。
“啥?”花浅推开绿苕,震惊看她。
她这边还没忏悔好,结果又害他挨一次罚?
这下秦哲岂不更怨恨她?
“快,咱们去竹雨轩!”
如果能跑,花浅恨不得蹦下床去道歉,真大腿你千万别误会啊!
“天都要黑了…”
“没事,叫人掌着灯笼。”
绿苕叫门外丫头去点燃灯笼,她推着花浅朝着竹雨轩去。
竹雨轩比起浅梅居要小上一半,院子里只有一个差遣的小厮,还是初时跟着秦哲一起入的府。
本就极小的院子却还显得空荡荡,院里只有孤零零一棵桃树。
原本是有绕院子一圈的竹子,被花浅派人尽数拔去。
如果不是桃树太高不好拔,桃树也难逃一劫。
为了方便花浅挪动,将军府内所有的房间都没有门槛,竹雨轩也不例外。
让绿苕把自己推进房门,剩下的路由花浅自己来挪。
绿苕最见不得她受委屈,若是知道花浅来道歉忏悔,只怕会毫不犹豫把她推回去。
前厅无人在,房间里充斥着冷墨香味。
花浅控制轮椅一点点靠近书桌,桌面上放着已经写好的一摞纸张。
被爹爹罚抄书,只怕就是这些吧?
拿起两张纸,花浅细细看过,每个字她都认识,连起来却又不懂。
不过,秦哲的字写的可真好看。
“非礼勿视,你不曾学过吗?”不知何时少年自后厅走出,正不远不近盯着她。
花浅愕然,她或许真该听绿苕的话不来,秦哲刚才是不是正在洗漱。
把手里的纸张放下,花浅低喃:“你的字写的真好看。”
原谅她编不出文绉绉夸奖的词,只能这么直白的来一句。
没有理会她不走心的夸奖,秦哲走到书桌后接着写字。
花浅狗腿的拿起墨锭,自发为他磨墨。
如此讨好的行为只换来秦哲写字时轻飘飘的一句,“花小姐是否忘记了之前骂秦某写的字毫无风骨?”
墨锭抓在手中着实尴尬,原身骂人怎么毫无依据呢?
就人家这个字怎么看都不像没风骨吧?
咱自己写的不是还跟狗爬似的……
“之前的事对不起呀!还有害你被爹爹罚站,罚抄书,对不起。”经历过一次,道歉这种事花浅有点轻车熟路。
薄凉莫测的目光看向花浅,她忍不住又想抖,她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