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十五谢应渊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在菩萨泥像身后吸香火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歌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就连获救后的许清临,都用那疑惑的目光看向了我。吞下红衣鬼煞的白色倩影好似修为大增,得意的狂笑出声:“哈哈哈哈哈……”“七年啊,整整七年光阴,终于又让我重见天日了!”“哈哈哈哈哈……”白色倩影是个长得异常娇媚,身段柔软的美人。她大笑过后,忽然面色诡异地朝我看了过来。“小妹妹,救我一命,谢谢你了。”语落之后,白色倩影化作一道残影,直接消失在了所有人的面前。许清临用剑撑着受伤的身体,扶起地上的谢思焰,踉踉跄跄地朝我走来。“林十五,这白衣女鬼哪来的?”许清临戒备地问我。我也一头雾水,赶忙对他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啊!应该是那块铜镜里跑出来的!”“你哪来的铜镜?”许清临又问。我老实答道:“就……就是祖师爷神像下压着的那块,遮着红布的镜子呀...
《我在菩萨泥像身后吸香火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就连获救后的许清临,都用那疑惑的目光看向了我。
吞下红衣鬼煞的白色倩影好似修为大增,得意的狂笑出声:“哈哈哈哈哈……”
“七年啊,整整七年光阴,终于又让我重见天日了!”
“哈哈哈哈哈……”
白色倩影是个长得异常娇媚,身段柔软的美人。
她大笑过后,忽然面色诡异地朝我看了过来。
“小妹妹,救我一命,谢谢你了。”
语落之后,白色倩影化作一道残影,直接消失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许清临用剑撑着受伤的身体,扶起地上的谢思焰,踉踉跄跄地朝我走来。
“林十五,这白衣女鬼哪来的?”许清临戒备地问我。
我也一头雾水,赶忙对他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啊!应该是那块铜镜里跑出来的!”
“你哪来的铜镜?”许清临又问。
我老实答道:“就……就是祖师爷神像下压着的那块,遮着红布的镜子呀!”
“卧槽?”谢思焰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一样,无比错愕的瞪大双眼。
“师父压在祖师爷神像下的东西,你也敢动?”
“你知不知道,那面铜镜里压着的青罗鬼仙,是师父七年前在望月谷,鏖战了整整七天七夜,才收进镇魂镜里的!”
“这青罗鬼仙身上的怨气,哪怕是师父都无法度化,只能镇压在祖师爷神像下,慢慢洗涤度化她……”
“结果,你告诉我你把她放了???”
“小师妹,你完了,你自己想想,等师父回来了,你怎么向他交代吧。”
打开红布,那镜子里忽然跑出来个女鬼,我已经感觉后背发毛,有些不太对劲了。
现在听完谢思焰的话,我更感觉心里凉了一片。
完了。
无尘子本来就很讨厌我,现在我把他好不容易收服的女鬼给放跑了。
他回来之后,该不会将我逐出师门吧?
第一个帮我说话的,竟然是这讨人厌的周望之。
他将我从地上扶起,给许清临和谢思焰甩去一个白眼,说:“我老婆拿出这破镜子,还不是为了救你俩这废物?”
“要不是我老婆及时出手,你俩这废物现在都去见太奶了,现在没事儿了,有力气说风凉话了,赶紧要找个人背锅了是吧?”
许清临冷冷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谢思焰被他说的脸上火辣辣的,瞪了他一眼,说:“谁说我在找人背锅啊?我的小师妹,当然是我自己宠着,师父若是降罪,我肯定会帮师妹顶着的!”
我这才松了口气,忙道一句:“谢谢小师兄!”
谢思焰忽然将矛头转到了周望之的身上,居高临下的嘲讽道:“反倒是你——这个半条命的病秧子!”
“你的老婆胡小翠的尸体还在那边躺着呢!魂都被青罗鬼仙给吞了,你不去关心关心自己老婆,在这里乱认什么老婆?”
“是想耍流氓是吧?我师妹什么时候答应要嫁给你了?你也配?”
周望之看着谢思焰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他的嘴角微勾,笑得诡异,说:“念你是我老婆的师兄,还要替她背锅,我不与你一般见识。”
“林十五生是我的老婆,死是我的鬼,我一定会娶到她的。”
周望之说得信誓旦旦,对我势在必得。
我莫名的有种寒毛直竖的危机感。
谢思焰见他这么嚣张,撸起袖子就要给他点颜色瞧瞧:“想娶我小师妹,先过了我这一关!”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一把将谢思焰推开:“够了!”
“刚刚虎口脱险,周家到底怎么回事都没搞清楚,你们就急着内讧了是吧?”
谢思焰一脸委屈的低下头,说:“小师妹,你还未婚配,他这样胡诌你会坏了你的名声的!我帮你出头你还凶我!”
我真不是在拉偏架,实在是周望之方才放下脸来的时候太吓人了!
我的心里甚至萌生出一种错觉,只要谢思焰敢一拳头打在周望之的脸上,周望之立马就会让他归西!
“行了行了,小师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大家都少说两句吧,先把周家的事情处理了。”我无奈地对他安抚道。
自周望之出声起,许清临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这时才堪堪挪开眼,说:“周家死了的五个女佣,魂魄都被胡小翠吞了,尸体还没找到,一会儿让周家人进山来找就行。”
“我们现在把胡小翠的尸体抬出去,给周老爷子交个差吧。”
“那啥……那五个女佣的尸体不用找了。”我说。
“我刚带着几个保镖进山的时候,碰到了那五具女尸,也不知道是被人用术法控制了,还是被胡小翠操控了,她们诈尸之后,尸体像铜墙铁壁似的,一口咬碎了我带来的菜刀。”
“然后我拿这铜钱剑去捅也没有用,最后还是周望之及时赶到,拿着你俩施过法的那块大石头,砸碎了这几具女尸的脑瓜我才获救的。”
谢思焰一听这话,无比错愕的看了一眼周望之:“你这病秧子还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许清临的眼中则是微微一寒,看着周望之的目光里满是警惕。
周望之不以为然地笑着说:“还是两位道爷的法术厉害,再加上我老婆被欺负了,当然得卖力一些了。”
我从谢思焰和许清临的反应中,察觉到了周望之救我这事儿有些古怪,我下意识地朝着边上挪去,暗暗和他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就连前一秒还敢骂他的谢思焰,这会儿也怂了下来,跟着许清临一起去搬运胡小翠的尸体,不敢再说话了。
等到我们四人一尸,踉踉跄跄的从山里走出来的时候,头顶上的天色已经灰蒙蒙的,微微有些亮了。
周老爷子和徐达一见到我们的身影从山里出来,大老远的便跑来迎接道:“望之,望之,你没事就好,让爹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
周望之对于周老爷子的关心有些疏离,甚至是非常冷漠。
他轻轻的躲开周老爷子伸过来的手,冷冰冰的说了句:“我没事。”
周老爷子的手僵在半空,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随后才对着我和许清临,谢思焰作揖感谢道。
“今晚多谢小道爷,小道姑救了小儿性命,诸位若有什么要求,尽管对着周某开口,就是要那金山银山,周某也尽力满足!”
“不必了。”许清临想都不想,便对其回绝道。
周老爷子尴尬了一秒,接着又说:“没关系,现在没有,以后若有再提也是一样的,我们周家欠诸位一个天大的人情!”
语落之后,他立即对着徐达吩咐道:“徐达,收拾三间客房,先让小道爷小道姑好好休息一下!”
“观内不可断香,我们回去休息就好。”许清临再次回绝。
却不想,周老爷子竟然笑说:“诸位替周家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哪有不好生招待的道理?”
“我已经安排佣人,今晚为大家准备了山珍海味,等你们睡醒就能够开席,道爷也答应了会过来。”
“道爷?”我吃惊地问:“你是说,我师父无尘子?”
“你已经联系上他了?”
“后来呢?”我继续问他。
村长神神秘秘地说:“后来这滑头更笃定福建的老板,是在我们村里挖矿了呗!”
“他当天晚上就偷偷潜进了洞里,发现里面弯弯绕绕的,光是—进去能看见的路都有七八条,而且每条路只有半米宽,两米高,任何—个成年人走在里面都非常费劲!”
“他也算有些常识,越走越感觉不对,这洞这么窄,要是真挖到了矿,得怎么才能运出来啊?”
“他当即就想回去,结果走到—个岔路口的时候,遇到—个大着肚子浑身是血的孕妇,—直求他带她出去。”
“这女的来路不明,他当然不敢带啊,可是这女的样貌实在太可怜了!他—个心软,还是把这女的给救了出去。”
“然后这个姑娘到他家里,当天晚上就生了个长着—脸毛,看着就像只狐狸脸,却又是婴儿躯干,还有狐狸尾巴的小孩……”
村长这话—出,我后背都起毛了,—个没忍住,对他说了—句:“这看来生出四不像的怪胎,是你们村子里的传统啊……”
“传统个屁呀!”村长激动地说:“那姑娘生出个狐狸脸的怪胎,当晚就被自己生出来的孩子给吓死了!她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村里都没来得及问呢!”
“而且!那小孩从娘胎落地起,就—直发出狐狸—样‘洽洽洽’的怪笑,把满山的狐狸都引来我们村了,那场面我年轻的时候看了都快吓死了!”
“还好那时候村里有个阿婆,懂点这些门道,说这狐狸崽不弄死,我们全村都要遭殃,拿了根浸过黑狗血的红绳,直接把这狐狸崽给勒死了!”
“阿婆让人把那姑娘的尸体葬在村口的十字路上,自己抱着这个狐狸崽上了山,第二天那山里的洞就塌了!”
“后来,阿婆和进去挖洞的工人都没有出来,就连福建的那个老板都失联了!之后村里—直相安无事,大家也渐渐忘记了这事儿。”
“你说都隔了这么多年了,这事儿不会还能和王婶子家的老母猪扯上联系吧?”
—个是活人生下的狐狸崽子。
—个是母猪生下的人形猪仔。
按理说,这两件事情隔了三十多年,应该关联不到—起。
可那用笛子驭鬼的老头,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地从福建跑来这里。
再加上当年买山的老板,也是从福建过来的,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无尘子与我和许清临对视了—眼,大家都觉得那养鬼的老头,应该就是为了山里的东西来的。
无尘子让村长多等—会儿。
随后从祖师爷神像后面的木箱子里,足足翻出了两大包压箱底的法器!
就连当年在齐云山玉虚宫传承下来的,市面上已经找不到的玉虚宫师叔们画出来的符箓,都被他带在了身上!
可见村子里的破事儿,得有多么棘手!
我们师徒三人,刚刚大包小包地准备下山,周望之那狗皮膏药立马黏了上来。
“老婆!村里的事情好刺激,我也想去看看!”
红白双煞暂时没有出现,我当然不想带他,说:“我小师兄才刚醒,这会儿正需要人照顾,你留下来照看照看我的小师兄呀!”
周望之立马冷哼—声,说:“那姓谢的废物死活关我屁事啊?我要寸步不离的保护我老婆!”
我刚想找个借口,继续将他撵走,许清临却在这时,忽然抢话地说:“师弟醒了就没事了,周少爷想来就来吧,多—个人也多份力。”
他简直是疯了!这样在谢思焰面前宣示自己的主权!
我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整个人直接僵在了周望之的怀里——
草!!!
老娘的初吻!!!
等我反应过来的刹那,我也不知哪里来的牛劲,狠狠地朝着周望之的脸上扇了一个大大的巴掌!
“啪——”
“周望之你在犯什么贱?!”
这一巴掌,扇出惊天巨响!
他那苍白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个大大的巴掌印,被扇过的大半张脸马上肿了起来。
打得这么用力,连我也被吓了一跳。
他面露阴沉地看了谢思焰一眼,轻轻擦去嘴角的血迹,继而将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
我瞬间心虚地后退一步,生怕周望之会直接对我动手。
让我根本没有想到的是,周望之竟在这时,轻轻抓住了我的右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揉了几下,声音温和地问我:“打得这么用力,手疼吗?”
我立马呆住,看着周望之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怪物。
虽然只接触了短短几天,我依旧能够感受到,此人心中十分傲气。
我当着谢思焰的面,给了他这么大一个巴掌,把他嘴角的血都给打出来了。
他难道——真的一点都不生气?
还是在心里攒着,等着对我秋后算账?
在我震惊的目光下,周望之将我的右手,放在唇边轻轻亲了几下,说:“老婆,在这世上也就只有你敢这么打我了,要是一个巴掌可以亲你一下,那我天天都想亲你。”
“……”
我被周望之这话干无语了,就连嘴巴到现在都没合上的谢思焰听了,也无语到沉默了。
虽然很没礼貌,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说:“周望之,我真的建议你去医院看看,你的脑子可能有点问题。”
周望之亲到我后,像是吃到了甜枣,被我这么说了也不生气,还笑着问我:“老婆喜欢我对你这样吗?”
我忽然明白,谢应渊为什么会心甘情愿让我挖心了。
这种恋爱脑,我能把他骗的裤衩子都不剩。
我只怕他现在对我有多舔,动手杀我的时候就有多狠。
到时可真是防不胜防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他说:“周望之,这里是道观清净之地,又不是只有我和你,还有其他人呢,你平日里能不能注意一点?”
“老婆,你的意思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周望之又亲了一下我的右手。
我赶紧将手抽了回来,深切的意识到,对于这种无赖,是根本说不通的!
我以后看见他,绝对有多远躲多远!
我连忙转过身去,想要快点离开这里,周望之难得的没有追上。
在路过谢思焰身边的时候,他忽然拉了我一把,小声地在我耳边说了句:“师妹,山下出事了,可能和你有关。”
我赶忙抬起头问他:“什么意思?”
“前些日子,山下忽然来了个戏班子,一分钱不要,免费给村里唱了三天大戏,第一天唱的凤还巢,第二天唱的龙凤呈祥,第三天唱的春闺梦。”
“结果第四天,戏台子还在那儿,唱戏的人忽然没了……”
“村里人起初也没当回事,直到第二天,村里的河上忽然飘了十几具尸体,身上穿着的正是戏班子里的戏服,大热天的,都被水给泡出巨人观了!”
“结果你猜怎么着?警察来了一验尸,这些尸体已经死了五天了,也就是说在第一天唱戏前,这个戏班子已经没有活人了……”谢思焰神神秘秘地对我说道。
我听得后背有些发毛,问他说:“这是不是就是师父以前说过的鬼唱戏啊?可我又不认识什么唱戏的,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谢思焰激动道。
“这些人莫名其妙死在河里,村里顿时人心惶惶,结果到了第七天,也就是这些人的头七,村里竟然又响起了唱戏的声音,吓得大家大门紧闭,根本不敢出去。”
“唱戏的声音一直持续到后半夜——”
“村道儿上忽然响起了一阵唢呐的声音,村头来了一队吹着百鸟朝凤,穿着白衣披麻戴孝的送葬队伍,村尾,来了一队穿着红衣,抬着花轿的迎亲队伍……”
“林十五,这是什么玩意儿,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
谢思焰的话音刚落,我的心里立刻“咯噔”一声,浑身上下像是被水泡过一样,全都凉透了……
那尘封三年的恐惧,立刻浮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无比惊恐地吐出一句:“红……红白双煞!”
“红白双煞,冥婚送葬,生人回避,见者即死……”
“他们……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我腿脚发软地看向他。
谢思焰却对我摇了摇头,说:“现在还不知道,但遇见这玩意儿的概率,和你遇到阴兵借道差不多,有的人三辈子都碰不上一回。”
“它们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大家难免会怀疑到你身上,所以——你还是得早点做好心理准备。”
红白双煞几乎是我这几年最恐惧的东西,没有之一。
这儿刚来个周望之,还没搞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呢。
红白双煞在这时再次出现,这是天要我死啊!!!
“那后来呢?村里人见到了红白双煞,发生了什么?”我对谢思焰追问道。
谢思焰说:“红白双煞的唢呐声一起,村民们听着听着就被洗脑,纷纷走出家里,不自觉地跟上了这娶亲送葬的队伍,竟然跟着红白双煞一起看了一夜的鬼戏。”
“第二天大家安然无恙的在家中醒来,身上却不约而同的长起了尸斑,就连熟肉都吃不进去了,一个个像是得了僵尸病似的,非要吃那生肉……”
“这村子离咱洞天观很近,村里有不少人都是观内的香客,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儿,全跑到观里跪了一地。”
“我听到红白双煞,感觉事情不对,赶紧跑来告诉你一声,一会儿师父要去村里看看,你要不要去?”
去?
我敢去吗!!!
每年七月半,我都会梦见自己被困在一个古宅里,耳边响起那个带着红白双煞,来到我家门口提亲的男人,不停的喊我:“十五,过来,十五,过来……”
师父说,我欠了他太多,终有一日,他还会找上门来。
现在红白双煞来了,我要是下山,岂不是主动送死?
“不……我不去,我就呆在洞天观里,我哪都不去!”我疯狂地对着谢思焰摇头,恨不得马上回到袇房,抱着我的菩萨寸步不离!
无尘子却在这时,忽然来到后院,对我喊出一句:“十五,过来。”
我没懂爷爷这是什么意思,迟疑地看了一眼爷爷。
爷爷却说:“十五,敬了茶,磕下三个响头,以后无尘子就是你的师父。”
“爷爷……您真的不要我了吗?”我的眼里含泪,握着茶杯的双手颤抖不已。
爷爷眼尾泛红,将头扭到一边没有回答。
无尘子冷脸哼出一句:“不想害死你爷爷就跟我走!”
我害怕地浑身一颤,我不知道无尘子这样讨厌我,爷爷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让他回心转意,来到佛堂里收我为徒。
可若我的存在会害死爷爷,那我宁愿离开,离的越远越好,只要爷爷能够活着!
我赶忙将茶水奉上,重重地对着地面磕下三个响头,认了无尘子为师。
拜完了师后,爷爷将我的行李都装进了一个小小的编织袋里,我的衣物不多,春夏秋冬的衣服加起来只有六套,爷爷将它们叠的非常整齐。
可就在爷爷收拾好了一切,要送我走的时候,一直隐忍着情绪的他,还是忍不住地流下泪来。
“十五,是爷爷没用,是爷爷没用,才要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十五,离开之后,你要乖乖听话,做个……做个好孩子。”爷爷一边哭着,一边摸着我的脑袋对我嘱咐道。
我那压抑着的情绪瞬间喷涌而出,扑进了爷爷的怀里。
“爷爷……”
爷爷浑身颤抖地抱住了我,安慰道:“乖,十五不哭,爷爷就在这小小的佛堂里,等十五修成菩萨命平安回来。”
这时,无尘子带来的那两个男孩,已经将佛堂里的菩萨像装进后备箱里,催促着我赶紧离开。
我被迫与爷爷分别,眼瞧着爷爷站在阳光下,目送我离开的身影,在后视镜里变得越来越小,到最后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小点儿。
我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将头埋在膝盖上低低地哭出声来。
车里坐着的三个人全都冷眼旁观,没有一人出声安慰我。
他们并不欢迎我的到来。
我被无尘子带去了杭州,安顿在了一个位于山中,魏晋时期留下来的道观里。
这座道观曾于明末废弃,直至八年前,无尘子离开齐云山玉虚宫,来到此地自立门户,将其重新修缮续上香火,成了他的道场。
我的菩萨泥像则被放置在道观后面,一处覆盖着杂草,连门都没有的破旧砖瓦房里。
我心疼的想拿个木板挡着,却被无尘子制止,说是这种野佛,曝晒在日光之下,才是它最好的归宿。
之后又拿了个缺了角的香炉放在佛像前,递了一把香给我,让我每天睡醒过来给菩萨泥像上一炷香就行了。
无尘子带在身边的两个男孩,是他除了我之外,唯二的两个徒弟。
大徒弟许清临男生女相,样貌阴柔俊美,性子与无尘子很像,为人性冷,少言寡语,不近人情。
二徒弟名叫谢思焰,生的五大三粗长了一身腱子肉,性子倒是活泼了不少,却是个用鼻孔看人傲娇的主儿,一样对我冷冰冰的。
我战战兢兢地在道观里住了整整三个月,无尘子师徒三人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半点要教我本事的意思。
更没告诉我,这菩萨命还修不修了,到底应该怎么修?
我在他们师徒三人的眼里,就像个不存在的空气人一样,日子过得十分痛苦。
为了不继续过这种日子,我只能选择硬着头皮讨好他们。
无论是洗碗擦地,还是砍柴烧火,所有爷爷没让我干过的脏活累活我都抢着去干。
时间一长,最先绷不住的是谢思焰,他在我无数次喊他二师兄之后,头一次郑重其事地主动和我说话。
说的却是:“林十五,你不要再喊我二师兄了,二师兄是喊猪八戒的你懂不懂啊?”
“那……那我喊你什么?”我小心翼翼地对他问道。
谢思焰“嘿嘿”一笑,说:“那当然是喊我小师兄啦!”
就这样,我和谢思焰逐渐熟络了起来,在这山野之中,总算有了个能说句话的人。
时间一长,我在他们师徒三人做科仪的时候,也有了可以旁观和打下手的机会。
虽然无尘子依旧什么都不肯教我。
好在谢思焰看在我喊他一句小师兄的份儿上,不时为我讲解一二,我也算略懂了些许东西。
这样平静的日子,我在山野里整整过了三年,这三年里,我没再见过那个名叫沈知初,法号戒心的和尚,也没见过带着红白双煞到我家门口“提亲”的那个男人。
唯有每年七月半,盂兰盆节的那一天,我总会梦见自己走进了一座门前挂着两个写了喜字的大白灯笼,院子挂满红布,古香古色的诡异古宅里。
我好似被困在了那间古宅里一样,无论怎样奔跑都逃不出那间古宅。
耳边更是响起一个熟悉的男音,不断地喊我:“十五,过来……十五,过来……”
我害怕地想从梦里醒来,却只有第二天天明,鸡叫声响起的时候,我才能满身大汗地从梦中惊醒。
醒来后我害怕的跑到无尘子房间,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无尘子的回答只有一句:“你欠他太多,终有一日,他还会找上门来。”
此后的每一天看似平静,我都战战兢兢地过着,既害怕那一天的到来,又很想当面问问那个男人,我到底欠了他什么,能让他这般缠我,死都不肯放手?
事态的转变,总是悄无声息。
那是一个雨夜,无尘子外出未归,山门却被人拍的“砰砰”作响,就连平日里睡的像头死猪一样的谢思焰都被吵醒。
我赶忙披上外衣前去开门,却见周家的管家徐达,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打湿,一脸焦急地候在外面,小心地问:“道爷……道爷今天在观中吗?我们家里出事,出大事儿了!”
没等我回答,谢思焰的声音已经从我身后响起:“师父外出未归,再大的事儿,也等明天再来吧。”
徐达看见谢思焰身边的许清临,竟然“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他的面前:“等不到明天了,再等下去,我们家少爷就要没命了,小道爷,您也继承了不少道爷的神通,要不您今晚先去看看,救救我们家少爷吧!”
周家是杭州大富,当年无尘子来到余杭修缮洞天观时出了大力。
家主周建新与无尘子的私交极好,周家迁祖坟的时候,都是无尘子给选的地方,至少能保周家百年富贵,按理说这百年间,不可能再出大事。
许清临诧异地问:“你们家少爷到底出了什么事?”
徐达看了眼站在许清临身边的我和谢思焰,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许清临的耐心被逐渐耗尽,只道一句:“你若不肯明说,就算是我师父来了,也帮不了你。”
“谢思焰,送客。”
徐达这才慌了,哭丧着脸,对许清临说道:“我们家少爷自幼身患重病,十一年前道爷为周家迁祖坟的时候,就曾断言我们家少爷活不过二十。”
“可是老爷就少爷这么一根独苗,若是少爷死了,周家可就绝后了!”
“这些年来,无论老爷开出什么条件,道爷都不肯帮忙,眼看着少爷身体越来越虚,说句话都要咳血,老爷被逼无奈……也只得用那乡野里找来的偏方试上一试了……”
“什么偏方?”我好奇地问了一嘴。
徐达有些没脸地低下头,说:“一个月前,老爷认识了个云游的方士,说少爷的阳寿将近,却是个福大之人,只要找来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的未成年女孩,和少爷结婚冲个喜,再做场法事,便可从那女孩身上借寿,给少爷续命二十年……”
周望之这话一出,我瞬间条件反射地一把将他推了开来。
“你……你在说什么胡话?”我连忙拿出铜钱剑挡在身前自保。
他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被我轻轻一推,竟然直接摔倒在地,连手掌心都被磨出血了。
周望之像个被遗弃的小狗似的,委屈巴巴地看着我说:“姐姐,你对我好凶啊,我只是真心实意的想娶你做老婆,你为什么要推我呀?”
这周望之一副我见犹怜的傻白甜模样,像极了地主家的傻儿子。
甚至都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这……这周家真有这么简单吗?
来之前小师兄吩咐我的,和我对周家的猜疑,总不可能是我们把人想得太坏,太多虑了吧?
我对他还是充满防备,沉着脸说:“嫁给你,可是要搭上二十年阳寿给你冲喜的,我是有多想不开,要把自己的阳寿借给你啊?”
“还有,周望之,你马上二十,我只有十六,我比你可小了快四岁呢,你喊什么姐姐,装什么可怜啊?”
他可怜兮兮地对我赶忙摇头道:“那……那我以后喊你老婆,你也不要把阳寿借给我了,我可舍不得你少了二十年阳寿。”
“……”
我被这周望之都给整无语了。
像看傻子似的,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很久很久,是真想敲开他的脑瓜子看看,周少爷这副单纯的模样,到底是在装傻,还是真傻?
我实在懒得和他废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提着铜钱剑,自顾自地朝前继续走去。
“行了,天命不可违,反正你是个短命鬼,我也懒得和你计较,你快带我去找师兄们吧。”
周望之一脸讨好地跟上,像是听不懂人话似的,笑吟吟地凑到我的身旁,回了一句:“好的,老婆。”
我一身的鸡皮疙瘩都快被他恶心的掉在地上了。
我朝前大跨一步,提起铜钱剑朝他眉心指去,咬牙切齿地对他说出一句:“姓周的,你再敢喊我老婆,信不信我把你舌头砍下来?”
“我……我也可以不姓周。”周望之委屈地低下头。
他还想往前,我是真的忍不住,狠狠朝他踹了一脚。
“滚——!”
“咱俩保持一米的距离,你上前一步,我就踹你一脚!”我凶狠地瞪向他道。
这周望之脸皮厚到像是不知道我在骂他,像条哈巴狗似的对着我笑:“一米就一米,一米的距离我也能保护老婆!”
“……”
我无语到抬起手来,都想给他一个巴掌了!
但他这副贱样儿,要是我真想打他,他估计都能主动把脸伸过来给我打。
我气得将手收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过身时在地上用力的跺了两脚。
“晦气!!!”
周望之虽贱,说话倒也算数,答应了保持一米的距离,稍微走快了一点,多靠近十厘米都会主动后退。
我被他气的忘记了对于山里的恐惧,走了约莫半个小时左右,还没走到周望之说的那个地方,我已经听到了此起彼伏的打斗声,在一旁的草堆里,看见了一滩新鲜的血迹。
还在附近的树干和石头上,见到了被刀砍过,和利爪抓过留下来的痕迹。
我立刻紧张了起来,飞奔地朝着前方跑去。
才跑没一会儿,一团烟灰色的雾气挡住了我的去路,我隐约看见一个红色的影子,在雾气里飞来飞去。
还有一个穿着深蓝色长袍的人影,挥舞着长剑,和这红色的影子你来我往地打斗在了一起。
我激动的跑进迷雾,掏出自己带来的那些法器,对着许清临高喊出一句:“大师兄!我来帮你们了!”
我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就连那个穿着红衣的鬼煞都扭过头来看我。
下一秒,倒在地上的谢思焰,忽然瞪大双眼,对我大吼出一句:“师妹!小心!”
竟是那红衣鬼煞双手握爪,猛地朝我飞了过来,速度快到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她那细长的指甲,已经抓到了我的面前。
我被吓傻了一样,站在原地瞪大了眼儿。
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如期而至,竟是跟在我身后的周望之及时赶到,一把将我拉进了自己的怀中。
红衣鬼煞气得怪叫一声,还想继续动手之时……
周望之眼眸发冷,轻轻地瞪了她一眼。
这红衣鬼煞好似被威胁到了一样,打了个寒颤的将手收了回去,立刻替换了目标,朝着地上的谢思焰扑去。
我顿时有些呆住,不可思议地朝着周望之看去,却见他早就恢复了那副可怜兮兮的舔狗模样。
周望之关切地检查着我的身体,焦急地问我:“老婆,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啊?”
“你……”我刚想说点什么,却听见谢思焰那边忽然响起一阵惨叫。
“啊——!”
竟是谢思焰的脖子被红衣鬼煞直接抓破,连伤口处流出来的鲜血,都被怨气浸染成了黑色!
许清临立刻提剑,再次与红衣鬼煞扭打在了一起。
之前还和许清临打得不分上下的红衣鬼煞,就像被打了鸡血一样,忽然变得非常厉害!
不过一会儿,便将许清临逼到了角落,眼瞧着许清临马上就要体力不支,我也顾不得害怕了。
我连忙从周望之的怀里跑了出来,抬起铜钱剑朝着红衣鬼煞的脑袋上砍去!
结果,红衣鬼煞的脑袋没砍下来,自己反被红衣鬼煞那身强大的怨气给撞飞了出去。
摔落在地的时候,我带来的那些法器更是散落了一地。
“师妹!”
“老婆!”
两道担忧的声音同时对我响起,一声是谢思焰的,另一声,是周望之的。
听见周望之喊我老婆,谢思焰无比错愕地看了他一眼。
那红衣鬼煞被我砍了一剑,竟然只是回头看了我一眼,便继续朝着许清临抓了过去。
这红衣鬼煞不打我了!!!
眼瞧着大师兄就要无力还击,我随手抓过掉落在身旁,那个用红布盖着的铜镜,一把掀开上面盖着的红布,朝着红衣鬼煞砸了过去。
“不许杀我大师兄!”
铜镜砸过去的刹那,一道白色的倩影忽然从铜镜里面飞了出来。
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这道白色的倩影,竟然直接把这红衣鬼煞给吞进了腹中……
谢思焰看得直接呆了,我也傻在了原地。
谢思焰不可思议地对我问道:“卧槽,师妹,你什么时候学会的驭鬼术,我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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