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不甘心。
这场婚姻，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他都不想松手。
“你希望我保持忠诚？”
他蓦地笑了一下，像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语调低沉，“徐听楠，你放心，在这场婚姻里，我会比你想象得还要忠诚。”
忠诚到，即便她始终不爱他，他也不会让她从他的生命里抽身而去。
徐听楠站在画室门口，目光落在那扇半掩着的木门上，手指悬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她向来果断，但这一次，她却在门外站了足足五分钟。
最后，她还是抬手，敲响了门。
门内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不一会儿，门被拉开，梁岳声站在门后，望着她，眼底深处的情绪翻涌了一瞬，最终归于沉静。
他的身上沾着些许颜料，白衬衫袖口微微卷起，画室里弥漫着淡淡的油画颜料与松节油的气息。
“你来了。”
他微微一笑，语气如常，仿佛她的到来并不意外。
“嗯。”
徐听楠点点头，脚步踏进画室。
画室仍旧保持着她熟悉的模样，落地窗外阳光正好，一道道光影落在画架上，勾勒出安静的轮廓。
她的目光落在角落那幅未完成的画上，画中的女人侧影清冷，线条被勾勒得无比细致，那是她。
她站在那幅画前，目光凝视着那道熟悉的轮廓，片刻后，轻声道：“画得很好。”
梁岳声走到她身侧，目光平和：“谢了。”
空气沉静了几秒，徐听楠的手指微微收紧，最终还是开口：“梁岳声，我们的契约，到此为止吧。”
她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处理一场理所应当的协议终止，一场既定的商业合作结束后，她依旧可以潇洒转身，不带任何情绪。
但这句话落下后，房间里却陷入了一片死寂。
过了许久，梁岳声轻轻地笑了一声，像是在低声叹息：“是因为他吗？”
他没有说出那个名字，但他们都知道他指的是谁。
徐听楠看向他，眼神依旧冷静，语气平稳：“这是意外，但我必须对这场意外负责。”
梁岳声的笑意微微收敛，他看着她，眼底的情绪沉了下来：“所以，这就是你的决定？”
她点了点头：“是。”
他垂下眼睫，低低地笑了一声，像是在嘲讽什么，又像是在自嘲：“徐听楠，你有时候真的很残忍。”
徐听楠沉默，她没有否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