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婚礼。
婆婆枯树般的手抓着我腕子,金戒指在她指间泛着冷光:“这是我们老周家的规矩,新媳妇得把陪嫁交给婆婆保管。”
戒指内圈还沾着我的血,方才她硬拽时划破了我的掌心。
血珠渗进龙凤雕花里,在烛光下像某种诡异的符咒。
“妈,小柔哮喘刚好……”周铭想来解围,却被婆婆瞪得缩回手。
他今天格外好看,银灰西装衬得眉眼温润,领口的百合沾着露水——是我凌晨三点去花市挑的。
我按下发颤的指尖,笑着摘下戒指:“您说得对,都是一家人。”
金属擦过伤口火辣辣地疼,婆婆得意地扬起下巴,露出颈间层层叠叠的金链子。
宾客们举杯欢呼,没人看见周铭悄悄将戒指揣进裤兜。
水晶吊灯在他镜片上投下碎光,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阴翳。
三个月后的雨夜,我在厨房发现那个保温杯。
紫色杯壁还带着余温,杯底沉着未化开的白色粉末。
手机在流理台上震动,周铭的语音带着浴室水声:“宝宝记得喝燕窝,我特意加了川贝。”
窗外炸开惊雷,照亮冰箱上我们的婚纱照。
他搂着我的腰笑得多温柔,身后是婆婆送的新婚礼物——整面墙的桃木首饰柜,此刻正锁着我所有的陪嫁。
我打开冷冻室最下层,塑料袋里躺着二十七个同样的保温杯。
每个杯底都残留着不同颜色的粉末,用密封袋小心标注着日期。
手机突然弹出提醒:纪念日礼物已送达。
监控画面里,快递员将一个蓝白药盒交给婆婆。
她布满老年斑的手指捏着说明书,混浊的眼球突然对准摄像头,嘴角咧到耳根。
阁楼传来重物倒地声。我赤脚踩过冰凉的大理石,婚纱照在闪电中忽明忽暗。
周铭的鼾声从主卧传来,带着刻意放大的疲惫。
老式座钟敲响两点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