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住下唇，直到尝到铁锈味。心中的悲痛和愤怒如汹涌的潮水，几乎将我淹没。帐外，沙地上族人正在用骆驼尿浇筑祭台，那种刺鼻的臊气混着松脂燃烧的焦臭，让我想起生昶那日，接生婆打翻的药罐，血腥和苦涩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当时，血水浸透了三层沙狐皮，我在剧痛中挣扎，而他却捧着刻有昶字的龟甲闯进来，发梢还沾着观测台的晨露。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喜悦和期待，那一刻，我以为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
“给我七天。”我突然扯断腕间的绿松石链，珠子滚进火塘，迸出蓝焰，仿佛是我心中的不甘在燃烧，“鬼宿异色未必应在此劫，西边的盐沼……”
“二十三个部落已沉入流沙。”他猛然起身，星绳扫翻了盛放天浆的陶罐，骆驼胃液混着陨铁粉在地上蜿蜒成河图，那神秘的图案仿佛预示着无法逃避的命运，“鸢，这次不是预言，是审判。”
第二章 偷月
夜，更深了。大漠的风在帐外呼啸，仿佛无数怨灵在哭泣。我在昶儿的牛乳里揉了罂粟花汁，看着那洁白的乳汁渐渐变得浑浊，心中满是痛苦和无奈。
昶儿蜷在我膝头数星星的模样，与三年前那个索要彗星故事的孩童别无二致。他的小脸贴着青玉璇玑，璇玑中心的孔洞正渗出淡蓝雾气，那是西王母的诅咒在显灵。
“阿娘，祭坛的铜铃为什么有七个？”他抬起头，清澈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和疑惑。
“那是七星锁魂铃。”我吻着他发顶的旋，声音轻柔，仿佛怕惊扰了这脆弱的宁静，“等月亮变成红枣糕的颜色，铃铛就会……”
帐外骤然响起祭鼓，那沉闷的声响如同重锤，敲打着我的心脏。我趁机将乳碗抵到他唇边，他吞咽时喉结的颤动，像极了初血啼鸣的雏鹰。
当睫毛终于覆住那双映着星河的眸子时，我咬咬牙，割下左臂内侧的皮肉。巫女的血肉是最好的替身傀儡，这是古老的传说，也是我此刻唯一的希望。
抱着昏睡的昶儿穿过星阵时，我小心翼翼，却还是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