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蔺元洲姜娴的其他类型小说《替身沉沦!蔺元洲姜娴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一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替身,不一定要长相如何相似,不一定要性情多么相仿,也许就是某个瞬间的转身,他们身影重合。于是,就忘不掉了。——深夜。总统套房内。光线昏暗迷离,隐隐约约的喘息混乱交织,似乎带着克制意味,又透着不易察觉的狠。蔺元洲这次出差了一个多月,事情彻底了结,这人人前冷静自持,人后半点没收着,一股脑的情绪全发泄在姜娴身上了。她纤瘦的胳膊打着颤紧紧环住他的脖颈,哭得厉害。就算是不痛不痒的情趣,也没必要奔着勒死人去。蔺元洲有几分不耐地啧了声,掰开她的手摁住,对上眼前那双泛着泪光的眸子:“我记得你挺能忍。”他说着,捞起姜娴的身子把人抱起来走到落地窗前,要她后背贴着冷冰冰的玻璃。中间只隔了一层尚未拉开的窗帘。蔺元洲语气里带着些恶劣:“站在这儿能看见整个江城...
《替身沉沦!蔺元洲姜娴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替身,
不一定要长相如何相似,不一定要性情多么相仿,也许就是某个瞬间的转身,他们身影重合。
于是,就忘不掉了。
——
深夜。
总统套房内。
光线昏暗迷离,隐隐约约的喘息混乱交织,似乎带着克制意味,又透着不易察觉的狠。
蔺元洲这次出差了一个多月,事情彻底了结,这人人前冷静自持,人后半点没收着,一股脑的情绪全发泄在姜娴身上了。
她纤瘦的胳膊打着颤紧紧环住他的脖颈,哭得厉害。
就算是不痛不痒的情趣,也没必要奔着勒死人去。
蔺元洲有几分不耐地啧了声,掰开她的手摁住,对上眼前那双泛着泪光的眸子:“我记得你挺能忍。”
他说着,捞起姜娴的身子把人抱起来走到落地窗前,要她后背贴着冷冰冰的玻璃。
中间只隔了一层尚未拉开的窗帘。
蔺元洲语气里带着些恶劣:“站在这儿能看见整个江城的夜景,想不想试试?”
“会被看见的。”姜娴半昏半醒地摇头,她四肢无力,只能攀附着他,泪水多得像放了闸,这会儿又晕晕乎乎地说:“我很想你……“
“矫情。”蔺元洲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他们之间是你情我愿不掺杂任何私人感情的来往,清楚得能够摆在明面上摊开说,明明三年前他就和姜娴说得明白,这女人却总是在某些时候蠢态百出。
不过一个月没见,就要哭成这样,说些想不想的蠢话,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蔺元洲扔了手边的窗帘遥控器,指尖在姜娴唇上揉蹭,有几分好笑地说:“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温予姚那一套了?”
温予姚是温家备受宠爱的小女儿;而姜娴是温家的养女。
温予姚上面有三个哥哥,从小在万千宠爱中长大;而姜娴,18岁之前命途多舛,18岁之后来到温家,也并没有好过多少。
自从她跟了蔺元洲,就更不受温家人的待见。
没人知道一向谨小慎微的她为什么对冷心冷情、自私凉薄的太子爷蔺元洲情有独钟,恨不得惹得温家人不快也要跟他在一起。
就算想往上爬,借着温家养女的名头其实对她这种出身的人来说也足够了。
这时候听见蔺元洲提起温予姚,姜娴稍稍清醒了些,她偏头,下巴支在蔺元洲颈窝处,缓缓调整紊乱的呼吸。
说到她不喜欢的话了。
连带着都不想搭理蔺元洲。
蔺元洲勾唇,大掌抚上她后脑勺,逼迫她不得不仰头,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像是把致命的弱点暴露出来。
他有意要姜娴招架不得,不再循循善诱,攻势愈发迅猛。
房间内响起支离破碎的轻吟,未经片刻,连这微弱的声音也没有了,只剩下唇齿相依的暧昧。
天微亮,姜娴缓缓睁开眼。
她这一晚上被折腾得死去活来,到现在堪堪睡了两个小时。
最后蔺元洲放过她还是因为接到助理的电话有份紧急的邮件需要处理。
姜娴不知道蔺元洲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偏头看向身旁阖眸的男人。
大概出差时这人也没怎么睡好,能看清那眼底的青灰,只是仍旧不影响他凌厉俊美的五官。
姜娴盯着他的侧颜愣了片刻,随后撑着身子起来,柔软的被单从肩头滑落,露出可怜的斑驳痕迹。
扯动间姜娴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到四肢活像是重组了一遍。
所幸身上的真丝睡裙倒还在,虽然有些皱巴,好在并没有被粗鲁地撕成碎片。
她走进浴室简单冲了个澡。
身上的痕迹还好,很快就能下去,姜娴没有放在心上,直到换上浴袍站在镜子前时,她偏头看见侧颈处有一小片微红的、明目张胆的吻痕。
“……”
像狗一样。
姜娴垂眸。
不多时她转身要出去,抬头瞧见蔺元洲不知何时醒了,这会儿出现在浴室门口,眼神直勾勾盯着她。
“在想什么?”蔺元洲抱臂倚着门框。
难得瞧见他私底下慵懒随性的姿态,只是那双黑沉沉的眸子依旧锐利,仿佛能直窥人心。
姜娴不自觉抬手捂上侧颈:“下次……不要弄得这么明显……”
蔺元洲走进来,看了眼她刻意盖住的地方,食指轻轻拨开她的手心,指腹留在侧颈那一小片发红的地方来回摩挲。
姜娴躲都躲不开。
“我以为已经足够忍让了。”他的嗓音在姜娴头顶响起,语气冷淡。
姜娴抬头,对上身前这人的目光。
里面透着坏。
“可是我今天还要回温家。”姜娴好脾气的地跟他讲,就算是抱怨也没什么攻击力。
她一向这样,像团仿佛永远不会生气的棉花,叫人连攻击她的欲望都没有,可是说她不解风情,她又在床上喘得娇软,翻来覆去哭喊着说些腻腻歪歪的情话,常常勾得蔺元洲几欲缴械投降。
他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毕竟姜娴是他的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没必要做无谓的遮掩:“所以?”
十分的理直气壮。
姜娴说不通,气闷地推了他一把,又一头栽进蔺元洲怀里。
在蔺元洲看来,小情儿偶尔耍些小性子无伤大雅,随着她去。
他将人托抱起来整个环住,也让她没了半点反抗的余地:“还早,再睡会儿。”
“……”
姜娴逃不掉。
蔺元洲仿佛是故意要她不痛快,脖子上那块儿显眼的红又扩大了一倍,啃得到处都是。
姜娴受着力道,可能是比昨夜清醒了些,她紧紧抿着唇,半点没出声。
蔺元洲线条流畅的手臂撑在姜娴脑袋两侧,他瞧着眼前秀眉微蹙的面容,啧了声:“这会儿不用忍。”
不知过了多久,搁置在床头的手机屏幕亮起,铃声不断。
是姜娴的手机。
她抬手去摸,冷不丁又被蔺元洲十指相扣抓了回来。
男人手背青筋凸起,骨节修匀的大掌紧紧包裹着纤纤细指,是截然不同的勾缠相错。
姜娴艰难出声:“等……等一等……”
箭在弦上,怎么等。
蔺元洲哪会管她。
手机仍然在响,吵得人心烦。
他瞥了眼那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幽深的眼底染上一层戏谑:“是你大哥啊。”
蔺元洲鼻腔中冷哼一声,大掌顺着她的肩头抚到后心处,单手微微用力就将她整个人上半身托了起来。
他把药放在姜娴手里,温度刚刚好的水杯递给她。
姜娴慢吞吞吃了药,仰头喝水时恍惚听见蔺元洲说‘快点好起来。’‘
她怔了怔。
放下水杯之后蔺元洲已经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打开笔电办公,专心致志神情冷峻。
姜娴想,可能是听错了。
吃过药不一会儿药劲儿上来。
姜娴又睡了过去,这次没有做梦,房间内只剩下蔺元洲的手指在键盘上落下的敲击声。
中途护士进来两次换挂水的吊瓶,无形感觉到压力,小心翼翼脚步很轻。
蔺元洲处理完上午堆积的工作,合上电脑走到病床前。
床上的人双目紧阖,面容苍白透着病态,仿佛一场小小的发烧病痛就可以击溃她。
相当无能的失败者。
蔺元洲抬起指尖落在她微皱的秀眉中央,不动声色地抚平。
片刻之后,他的动作一顿,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手指迅速收了回来,且抽出纸巾擦了擦。
蔺元洲拧眉,周身气质变得有些冷。
他对自己从昨晚到现在的莽撞行为嗤之以鼻,非要找出理由,或许可以称之为怜悯。
但这样的怜悯对他来说只是拖累。
除了浪费时间,没有别的用处。
蔺元洲神情复杂地垂眸望着那躺在那里安静熟睡的人。
不一会儿,姜娴卷翘的睫毛轻轻扇动两下,她睡足了,慢慢掀开眼帘。
正好有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猛一下瞳孔并未聚焦,只能看清这人大致的轮廓。
姜娴下意识伸手,声音还带着未完全苏醒的黏糊,哼哼着不知道听不清在说什么。
像块松软的雪梅娘。
蔺元洲怔了下,低头凑近:“你说什么?”
姜娴嘴里仍旧发出叽里咕噜的语言,蔺元洲冷不防被她双手抱住脖颈,拽下去上半身。
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离得很近。
蔺元洲只能单手摁住床头柜来稳住身形,他正欲开口呵斥,一个又软又热的面颊贴了上来。
她和他脸贴脸,罢了还小猫一般歪头蹭了蹭。
这一通动作下来蔺元洲摁在床头柜上的手青筋凸起,他咬紧后槽牙,勉强把缠在自己脖子上的细瘦的胳膊掰下来。
“姜娴。”蔺元洲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要我喊护士来给你打一针镇定剂吗。”
姜、娴。
这样毫无温度的声音。
不是……
不是梦。
姜娴的眼神终于清明,她对上蔺元洲的目光。
对方的眼里只有锋锐冷酷。
她张了张嘴。
半晌却没发出一点儿声音,眼瞳黯淡下去。
就好像蔺元洲拒绝了她那般主动的求欢,对她来说是无法衡量的巨大打击。
蔺元洲忍不住轻嗤:“以前没发现你还有这么热情的一面。”
姜娴闻言勉强扯了扯嘴角,眼睛看着白色天花板,像是有点出神儿。
蔺元洲走上前捏起她的下巴,指腹在她毫无血色的唇上摩挲:“病成这样就别想了。”
语气听起来带了些嘲笑。
他顿了顿,俯身在她唇上落下轻轻一吻:“以后有的是时间。”
恰好这时候吊瓶滴完,蔺元洲摁响床头的呼叫铃。
护士进来拔针。
蔺元洲接到许淑丽的来电推门出去。
病房内的护士拔完针笑着对看上去有几分呆的姜娴打趣:“你男朋友真体贴呢。”
开车驶入别墅大门,姜娴进了大厅让厨房把醒酒汤端上来。
管家跟在蔺元洲身边,压低了声音:“那会儿老宅的人过来了。”
他边说边伸手接过蔺元洲臂弯里的外套。
“不用管。”蔺元洲扯掉领带,像是知道那边孜孜不倦的骚扰是为了什么,他说:“下次人不准放进来。”
管家点头:“是。”
姜娴吩咐完醒酒汤的事就上楼了,她今天有些疲惫,放了热水泡澡。
浴室内水汽弥漫,热腾腾的气息把姜娴的脸都蒸红了,像颗鲜嫩多汁的水蜜桃。
蔺元洲推开浴室的门,入眼看见这一幕。
姜娴感觉到头顶有阴影落下,睁开眼:“醒酒汤喝了吗?”
她人都被热气熏晕了,反应慢半拍,还没意识到会发生什么。
那双眼忽闪忽闪,倒是一如既往的水灵。
“没醉,喝什么醒酒汤。”蔺元洲反手推上门进来。
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后面姜娴时而迷糊时而被迫清醒,硬邦邦的浴缸不知何时换成了软乎乎的床,她依稀听见蔺元洲说了句老宅在催结婚的事。
姜娴意识回归了些。
她似乎抓住了这个问题,喘了很久才勉强把气喘匀,问:“你要结婚了?”
“老爷子让我给他生个孙子玩儿。”蔺元洲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你怎么看?”
姜娴怔了怔。
她出神了片刻,瞳孔清明地盯着身上的人:“如果你确定要结婚,提前告诉我。”
蔺元洲挑眉:“你想如何?”
姜娴轻轻答:“总得给我点时间搬走。”
蔺元洲没把她的回答当回事儿,他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语气似乎带笑:“这么果决啊。”
姜娴:“嗯。”
蔺元洲完全把姜娴的反应当作另外一种不高兴的表现。
他说:“现在可不是你想抽身就能抽身的。”
他动作发狠。
姜娴咬着下唇:“人都得有底线,我不破坏别人家庭。”
“联姻是利益合作,跟感情道德无关。”蔺元洲眼底眸光微转:“如果你介意,也去和别人结个婚,不就公平了。”
姜娴骤然像听到了什么疯话,睁大眼睛。
蔺元洲注视着她神情的变化,嘴角漾起弧度,附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到时候我们这样,就叫偷情了……”
微凉的薄荷气息凑近了她,姜娴听着这些话,忍不住绷紧了身体。
蔺元洲嘶了声,眉眼间尽是玩味。
好一会儿,等这人趴在自己肩头笑得胸腔震颤时姜娴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耍她。
姜娴心头微恼,偏头要说些什么,只是在看见蔺元洲的脸时,突然神情恍惚起来。
她最后张了张嘴,还是好声好气地讲:“不想搭理你。”
说是不搭理就真的不吭声了。
蔺元洲笑够了托着她的腰,优哉悠哉开腔:“不然你生一个让我交差?”
姜娴认为他今晚就没有正常过。
她推了推蔺元洲的肩膀,对这样的话题避之不谈。
蔺元洲的手心却顺着她的腰来到她平坦紧致的腹部,掌心来回摩挲,漫不经心道:“管它女孩男孩,生出来,老爷子就得让步了,你难道没想过嫁给我?”
话音落下,没有立刻得到回答,不知怎的,卧室内忽然变得沉默。
今夜没有一丝风。
良久,姜娴敛眸轻声说:“我配不上你。”
“……”蔺元洲掀起眼皮,深邃眼眸含着审视望向她,不知道是否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
他似笑非笑地嗯了声,恶劣地咬上她的耳垂,凉薄道:
“知道就好。”
不知道哪个字把姜娴呆滞的神思唤醒,她突然抬起手背在唇上抹了下,声音淡淡:“他不是我男朋友。”
护士啊了声,转瞬又了然哦了一声,脸上带着揶揄的笑拉开病房门出去:“原来是老公啊,结婚真早。”
病房门合上,姜娴揉了揉脸,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盥洗台前打开水龙头。
冷水唰唰涌了出来。
姜娴拿手接着,掌心很快冻红了,她抬起泛红的眼睑看着镜子里自己虚弱不堪的面孔,忽然闭上眼。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姜娴双手接着冰凉的水捧起往脸上泼,一遍又一遍,脸色白得像张纸。
直到被水呛到,她咳得面颊染上不正常的酡红,关了水龙头,双臂支撑着盥洗台借力不让自己倒下去。
单薄的病号服遮掩不住背上突出的蝴蝶骨,她也像一只将要在冬天死去的蝴蝶。
或许她早就应该死了。
十二岁那年上天没有带走她,以为是格外开恩。
后来十七岁她看见过一闪而过的流星,许下愿望后发现不是得到是铭记,不是欢喜是痛苦。
姜娴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活在幻想还是现实。
不到下午六点,许淑丽就已经掌握了姜娴最近几天的行踪,她对电话那边的人说:“姜小姐最近几天经常去鑫誉疗养院看一位名叫仇燕燕的女士,据说是她朋友的母亲。”
许淑丽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那位仇女士精神上有些问题。”
电话那边儿没有立刻会话,许淑丽等候片刻问:“蔺总,需要我去查一下仇女士的背景资料吗?”
“算了。”蔺元洲忽然道:“你回江城吧。”
“好的。”
蔺元洲挂掉电话回了病房,瞥见床上没人,往里走了几步发现姜娴光脚站在盥洗台前。
他走上前把人打横抱起来。
姜娴仰头。
蔺元洲与她目光相触及的时候发现她眼睛很红,头发边沿被水打湿了,看上去有种无家可归的可怜。
蔺元洲道:“怎么不穿拖鞋?”
他把姜娴放在床上,抽张湿纸巾很难得地蹲下来帮她擦了擦脚底不存在的灰尘。
姜娴喘了口气,低声道:“忘了。”
“不对劲儿。”蔺元洲一只手握住她骨感冰凉的脚捂着,语气不容反抗:“你自己说吧,平白无故来洱平市做什么?”
姜娴抬眼。
蔺元洲道:“不要撒谎。”
姜娴答:“来看一个长辈。”
“关系很好?”蔺元洲道:“什么时候认识的长辈?以前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
姜娴缓缓出声:“很早以前,她家里人都不在了,所以我每年都来看看她。”
蔺元洲望着她嗯了声。
房间内陷入寂静。
过了会儿。
“那就这样吧。”这话不知道是对谁说的,也可能是接受了自己对姜娴的怜悯,于是蔺元洲不再深究她身上的种种疑点。
被温家收养之前,姜娴过得不好。
至于究竟过得有多不好,不得而知。
他也从未想要了解姜娴的过去。
“明天一早跟我回去。”蔺元洲站起身说。
姜娴点点头:“好。”
烧已经退了,姜娴不想再待在医院,她的东西还在民宿留着。
傍晚时分蔺元洲帮她办理了出院手续,开车载她回了民宿。
昨晚值夜班的员工已经不在了,老板娘在前台倚着,瞧见姜娴进来还和她打了个招呼:
“小田说你晕倒进医院了,没事吧?”
姜娴笑道:“只是普通感冒,那会儿发烧了而已。”
陆无畏:“章家把他送去国外了,五年内回不来。”
又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
都是乔砚妮一辈儿的狐朋狗友,大概是看她出来又能支愣了,所以格外热情,变着法哄她开心。
姜娴点进去看了眼,这群人最后开开心心的决定出海玩。
和从前一样。
乔砚妮并无损伤,依旧是呼来喝去的千金大小姐。
蔺元洲教训了她,处理了她,最终也放过了她。
到底是表兄妹。
同天下午,姜娴收到了蔺元洲身边的许助送来的几幅画。
许助说:“有部分被喜欢的买主收藏,对方暂不售卖,目前我能搜集到的都在这里。”
“这些就够了。”姜娴收下画:“麻烦你了。”
许助道:“您客气了。”她送完东西离开了别墅。
佣人帮姜娴把那些画小心翼翼地挂在了她的小书房里,都整好之后钟阿姨好奇上来瞧了一眼,笑着道:“先生对您可真好。”
姜娴闻言淡淡一笑。
她终究还是从蔺元洲这里得到了很多,而乔砚妮对她的坏跟从前经历的那些困顿比起来又太渺小。
为了好好活下去,姜娴只能选择遗忘痛苦,铭记幸福。
她所能拥有的,现在都挂在她的书房内时时刻刻陪伴着她了。
姜娴在家安安静静宅了段时间。
天渐渐冷了,一场寒雨接连不断下了四五天,雨停之后江城各大医院人挤人,全都是受不了猛一下降温感冒发烧的。
连一向身体强健的钟阿姨都倒下了,姜娴做主给她放了假,让她回去休息两天。
温母给她打视频,要她记得添衣服,嘱咐江城的天气多变,不要不当回事。
姜娴应声,说有空就会回去看她。
有人记挂着不是坏事,温母笑得合不拢嘴,问起姜娴的近况又是欲言又止。
姜娴要她安心,说没什么大事,一切都好。
温母到底不多问了,只是让她别受了委屈不吭声。
挂断电话,退出通话界面就是手机主屏。
姜娴怔怔地看着上面的日期。
算起来也很久没有出过门。
姜娴花了几天时间把该交的文稿提前上传,然后将没有拼好的画妥帖搁置在柜子里,一切处理好,她锁上了小书房的门。
出门的东西不多,总共一个小行李箱。
姜娴在手机上给蔺元洲发了一条出门的消息,然后彻底关机。
她把行李箱放在后备箱里,而后坐上驾驶位启动车子,驱车离开别墅大门。
洱平市距离江城不远,走高速大概三个小时就能到达。
它是一座很适合养老的旅游城市,只不过现在这个时间段不年不节,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上来往游客并不多。
偶有几辆挂着外地牌照的汽车,都是往城南方向去,那里伫立着一家开了多年的疗养院。
姜娴的车停在鑫誉疗养院大门口空荡的水泥地上,车屁股对着四周无人处理的草地,杂草疯长比人还高,风一吹就稀稀疏疏的哗啦响,阴天显得气氛冷飕飕。
昏昏欲睡的老保安被高跟鞋落地的哒哒声吵醒,揉揉眼抬头看见有个穿着长款白色针织外套气质温润的女人往保安亭这边走。
洱平市哪能养出来这样精巧的人儿,老保安对来人印象清晰,不等她走近就摁了按钮打开人行通道放行。
“好长时间没来了。”等她走过来,老保安抱着老式富光大肚茶杯呼噜喝了口热茶,感叹似的说了一句:“挺好。”
夫妻俩一唱一和,整个老宅像戏台子一趟般热闹。
难为老爷子年纪这么大,按照平时早就该休息了。
“好了。”老爷子被吵得头疼,双手拿着实木拐杖用力戳戳地面,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乔家夫妇立刻不吭声了。
蔺老爷子脸上的道道沟壑尽显古板威严,他看向蔺元洲:“你来说,是因为什么?”
佣人添的茶还是热的,冒着缕缕白雾。
蔺元洲两条腿交叠在一起,端着茶杯抿了口,他向后懒懒靠在沙发上:“做错了事当然要进去反省,不如你们先来看看从她血液里检测出了什么。”
他抬手。
许淑丽立刻拿出一份检测报告放在桌面上。
乔父从上看到下面,越看越心惊。
“进口药,成瘾类……”蔺元洲勾唇:“猜猜她下次敢不敢吸毒?”
“肯定是有人陷害妮妮,她才不敢!”乔母忍不住拔高了音量,涂得艳红的嘴唇咧开:“哦——我知道了,你就是想袒护你养在外头那个女人吧,他们都跟我说了。那个姓姜的女人冲到妮妮房子里闹事,你身为表哥倒是大义灭亲,好得很呐!”
她直指着蔺元洲的鼻子,不满的话一箩筐一箩筐往外倒,气急了般。
蔺元洲并不把她放在眼里。
乔父拦下毫无理智可言的乔母:“你少说两句!”
他喝住乔母,转过身看向蔺元洲:“砚妮那孩子惯坏了,我会好好教训她。这次你就当帮舅舅一回,算乔家欠下的。”
蔺元洲微微抬眸:“说笑了。”
乔父拧眉:“你什么意思?”
蔺元洲掀唇:“乔家应该不归舅舅管。”
这是不帮的意思。
乔母撒泼般要冲上来:“没良心的王八犊子——”
站在一旁的佣人拉住她。
蔺老爷子抬起浑浊的眼给了管家一个眼神。
管家淡淡开口:“乔先生,老宅不是你们乔家人撒泼的地方。”
他看似恭敬,实则带着威胁。
乔父脸色难看:“你们蔺家是要跟乔家翻脸?”
“是舅舅你先说的,我可没这个意思。”蔺元洲微微一笑,冲站在一旁的保镖打了个手势,语调稀松平常:“把人好好送回乔家,顺便替我问候外公。”
“是。”
乔父被保镖强硬地拉出去,瞠目欲裂地瞪着蔺元洲“你敢这么对我,我可是你舅舅——”
乔家夫妇骂骂咧咧得厉害,隔得很远还能听见。
蔺老爷子摒退了大厅里的佣人。
他在外不多开口,也不会允许别人来闹腾,但人现在已经走了,他开口:“蔺家和乔家同根而生,你把乔砚妮送进去,等于在打我和你外公的脸。”
老爷子年过七十,仍然精神矍铄,他很不满蔺元洲的行事作风,若再早几年,此刻蔺元洲就应该跪在祠堂反省。
然而现在的蔺元洲,已经不是他能拿捏住的了。
蔺老爷子退而求其次,沉声道:“不管这回的事是不是跟温家那个养女有关,你都要记住,你是蔺家的人,我把公司和家族交到你手上,不是让你任性妄为随意所欲的。跟那个女孩断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蔺元洲托腮轻笑:“爷爷,下一步是不是还要我把乔砚妮完好无损地送回乔家?”
他漫不经心的态度惹怒了老爷子,蔺老爷子怒道:“这是你应该做的!”
大厅的水晶吊灯高高悬挂,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堂无比,爷孙俩各自坐在沙发两端,两代掌权人对峙。
蔺元洲收敛起不正经,眉骨下压看向蔺老爷子,深邃俊美的皮囊下尽是新一任上位者的张狂冷酷:“有件事您得清楚,我不是用来支撑家族的工具。恰恰相反,如果没有我,蔺家应该走不到今天的位置。从前那套长老制已经行不通了,胆敢拦在我面前的人,我不介意祠堂里多一张牌位。”
“给我……”姜娴摇摇晃晃站起身,莹白的脸庞布上一层绯红,许是察觉到乔砚妮的戏弄,她的情绪有些激动。
“不给呢。”乔砚妮不守信用并且毫无愧疚之心地开口:“你要是识相点就从我表哥身边离开,做得到吗?”
姜娴揉着太阳穴,头疼得厉害:“……好。”
“这么轻易就答应啦。”乔砚妮努努嘴:“好吧。”
陆无畏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姜娴伸手,不大清明的眸光灼灼盯着那幅画。
“这次就当给你个教训。”乔砚妮咯咯笑起来,逐渐染上几分疯狂,她声音顿了顿,而后像恶魔低语:“但是姜娴,不属于你的,撕了也不给你!”
她忽然出人意料地将画横七竖八撕成碎片,在姜娴骤缩的瞳孔中往上空一扬,零零散散的纸片像喷洒而出的礼花筒,绝望地落在姜娴身上。
姜娴浑身上下抖得发冷,她伸出手,什么都没有接到。
“卧、槽!”陆无畏发觉情况不对劲儿,呵斥:“乔砚妮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扯过她的胳膊逼迫她面向自己,乔砚妮表情疯狂得意,眼球爬上血丝,看上去极度不正常。
他伸手去摸她的兜,果然摸出一个透明小盒子,上面全是英文,里头三个卡槽里已经空了一个。
陆无畏低声咒骂,这时候也来不及问是谁引诱乔砚妮误入歧途,他连忙对姜娴说:“抱歉啊抱歉,她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她现在不正常,她……”
陆无畏绞尽脑汁:“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姜娴像是听不到他的话,她呆呆蹲下身,手肘颤抖着去捡地上的碎纸。
可有些飘得太远,撕得又太碎,就算捡起来也拼凑不到一起去,在一张碎片无意间被极度兴奋的乔砚妮踩在脚底时,姜娴终于控制不住地冲上去。
她眼底的红犹如沁了血,在所有人未反应过来之前,抓着乔砚妮的衣领,眼中尽是崩溃:“你为什么非要和我过不去?”
乔砚妮无所畏惧:“讨厌你,我想不需要理由。”
是了。
讨厌姜娴不需要理由。
因为从小到大很多人讨厌姜娴,多数人站在一起的立场,似乎才是正确的。
她求的,命运一概不应,她有的,常被无情剥夺。
姜娴像碎掉的玻璃,活了这么多年,总在失去。
姜娴的双手上移,掐住乔砚妮的脖颈,一点点收拢。
乔砚妮的脸很快涨得紫红。
但这个屋子里的人都偏帮乔砚妮,哪怕她做再多的错事,姜娴的手被那些人硬生生掰开,陆无畏抱着大口大口喘气的乔砚妮,目光落在乔砚妮脖颈那圈刺眼的红痕上。
他的脸色变得不好看。
“摁住她。”陆无畏眼底那点担心没了,他淡淡说。
其他人不再畏手畏脚,几只手上去摁住姜娴,碾死她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那些碎纸将姜娴包围起来,那些摁住她的手力气很大,她的骨头都在疼,像只挣扎的困兽,狼狈不堪,但没人会可怜她。
乔砚妮咳嗽了几声,瞧着姜娴的样子,嘴忍不住上扬:“自取其辱。”
她笑了笑,从陆无畏怀里离开时顺脚踩在了那块印有画家署名“TX”的碎纸上,她用鞋底来回蹭了蹭。
不仅要侮辱姜娴,还要侮辱她想要的东西。
姜娴恨恨盯着她,不停地挣扎,但是无可奈何。
直到力气耗尽,她终于安静下来。披在脑后的长发顺着肩头散落下来,低垂着眉眼的样子叫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这通电话拖延到次日晚上才拨了出去。
姜娴洗完澡,从更衣室拿了件真丝睡裙套上,吊带包裹着她纤细的身躯,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蔺元洲不回来,主卧的熏香被姜娴做主换掉,凉薄......
说到这里,话音落下,电话那边的声音忽然安静很多。
付丁芷没底,又试探性地说了一句:“你觉得呢?”
电话那边沉默片刻,陆无畏冷笑了声:“付丁芷,你是想把我当枪使吗?”
“……小陆,我没这个意思。”付丁芷心里咯噔一声,她没想到陆无畏不上套,反而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连连找补:“我也很担心砚妮,这段时间我给阿洲发了多少信息,他都………”
“够了。”陆无畏开口打断她:“真应该给乔砚妮看看你这副嘴脸!!”
他挂断了电话。
“喂,喂……”付丁芷看着通话结束的界面,脸色十分难看。
乔砚妮这时候就是块烫手山芋,谁碰谁倒霉。
付丁芷也属无奈,谁也不想两边都得罪,但她和陆无畏那些背靠大家族的人不一样,她没有有权有势的爹娘替自己铺路。
本来以从小到大的情谊,她这次回来应该按照预想那样得到更多,而不是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姜娴挡了路。
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蔺元洲高高在上的绝情。
她年少时玩弄那些若有若无的暧昧勾引,再走得彻底,以为在这人心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谁承想,他把她的所有心思都看在眼里。
这就仿佛你在对着镜子沉浸地扮演各种角色,忽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你这不是镜子,而是一层单面玻璃,外面的人可以看见你。
付丁芷没有心酸,只剩下尴尬与难堪。
不过仔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这样一个掌控着蔺氏的经济命脉在商界运筹帷幄的男人,如果真就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那就奇了怪了。
付丁芷闭上眼,后仰靠在沙发上。
她以后还要在这个圈子里混,总得给自己谋条出路。
既然蔺元洲和陆无畏乔砚妮那些人都不能得罪,那就只能从姜娴身上找突破口了。
这段时间午后的阳光都很好,灿黄的光线透过落地窗挥洒在单人沙发,蔺元洲鼻梁上架着一副半框眼镜,多了几分中式儒雅,他很会煮茶,浓郁的香溢出来,直冲鼻腔。
姜娴没忍住用相机给他拍了张照片。
“喜欢摄影?”蔺元洲问。
他已经不止一次见过姜娴举着相机调参数拍照片,但从来没问过,这还是他第一次讨论起关于姜娴的爱好。
姜娴正低头看刚才拍的人像,可能是没拍好,蔺元洲抬眼正好看到她蹙起的秀眉。
不过她在看向蔺元洲时神情已经恢复如常。
“还好。”姜娴坐下抿了口茶,她品不出什么味来,又放下了。
蔺元洲那双鹰眼审视地望着她,他总是习惯性的在对话中从对方的神态举止里挖出一些非同寻常的东西:“你洗出来那些图片都拍得不错,自己摸索还是跟别人学过?”
主卧衣帽间进门左手边有块空地方,姜娴拉了条挂照片的绳子,洗出来的都夹在上面,蔺元洲偶尔也会瞥一眼。
“跟别人学了一点点基础知识,勉强会用。”姜娴托腮享受着被阳光笼罩的暖洋洋的状态。
蔺元洲问:“什么时候学的?”
姜娴道:“17岁。”
蔺元洲挑眉,很敏感多情的年纪。
不过他没纠结这个话题,无关紧要的事情不值得费心力,他这段时间留给姜娴的注意力已经太多。
过于关心身边的人难保不会陷进去,连他都不可避免的被自己做出的美好假象欺骗。
江城富二代圈子有个大众群,活跃的头像没几个,但总有人在里头发消息,也没闲着过。
姜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加的了,她很久以前就对这个群设置了免打扰,很少点进去看。
乔砚妮出身好,背靠乔家和蔺家两棵大树,无论哪头都吃香,于是身边总是林林总总一大堆朋友围着。
她在群里发自己的新房子照片,很快得到许多回复。
姜娴手机上覆盖在免打扰上的小红点就没下去过。
姜娴坐在阳台的吊椅上,整个人没骨头似的窝进去,她点开这个群聊,一张张放大乔砚妮发的照片。
很容易在客厅的挂壁左上方看见了那幅画。
她盯着看了会儿,手机息屏,黑色屏幕中倒映出姜娴困顿的面孔,她闭上眼睛。
姜娴很想问一问蔺元洲为什么不把画给自己,但也许他在拍卖场上根本没有留意到自己想要画,他只是把它当作一个无聊的礼物,随手送给了自己的表妹。
姜娴一个人足足在家闷了两天,两天后的一个午后,她按照搜索到的地址,开车去了乔砚妮的新房子。
几乎是没有任何冷静可言,情绪一波波翻涌,姜娴控制着自己,出了电梯,她尽量镇定地走到乔砚妮家门前,摁响门铃。
门开得很快,陆无畏头也不抬:“这么快就来了,我还说……”
话音戛然而止。
陆无畏望着眼前略见过几次的苍白美人儿,一下子卡了壳。
屋子里热闹非凡,动感音乐声响起,乳白的地板上飘落着零零散散的彩带亮片玫瑰花,酒味儿溢出门来,这里正在开一场私人party。
乔砚妮催促他:“陆无畏你躲酒啊,该你喝了。”
陆无畏没听见。
其他人纷纷扭过去往门口看,都一愣。
乔砚妮扔了扑克,走过去,瞥了眼陆无畏让他靠边儿站,语气不良:“来干嘛?”
姜娴的目光往屋内投去,她找到了被乔砚妮以很不珍视的方式挂起来的画。
她回眸:“想拜托你一件事。”
乔砚妮乐了:“奇了,还有你拜托我事儿的时候。”
她头一歪,抱臂倚在门口,轻蔑道:“谁给你的脸?”
陆无畏撞了下乔砚妮的胳膊,示意她这好歹是洲哥身边的人,总得给点面子。
但乔砚妮要是在乎这,她就不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千金大小姐了。
姜娴一身浅杏色针织衫,显得异常温柔,她在竭力保持礼貌:“只是一个对你来说无足轻重的东西,我想从你手中买下来。”
乔砚妮见她不气不恼,心底更激发出顽劣来,她这会儿倒是好奇,眯眼问:“什么东西?”
姜娴淡淡掀起眼皮,白皙细长的手指指向屋内:“那个。”
乔砚妮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正是不久之前从姜娴手中截走的那幅画。
以为姜娴会上心,谁承想直接找上了门。
她不记得这个女人何时这么有胆量了。
乔砚妮像是又发现了新的好玩的事,轻佻一笑:“那个可不行,我表哥前不久送我的礼物,要是随便给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岂非辜负了他的心意。”
姜娴抿唇:“我买。”
乔砚妮眨巴眨巴眼睛,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想买?那你给我跪下。”
姜娴咬牙:“你不要欺人太甚。”
“怪了,你要让我割爱卖给你东西,结果我随便提个要求你就说我欺人太甚,好没诚心。”乔砚妮瞧不上的拱了拱鼻子,哼了声。
陆无畏站在一旁,比屋内很多人离得都要近,他觉得乔砚妮做得不太好,但要他选一边儿站,他只能无条件支持乔砚妮。
不仅他,这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是乔砚妮的朋友,他们望着姜娴的目光有如出一辙的轻蔑与嘲笑。
姜娴的手摁在门框上,忍不住用力,红润的甲床泛白,在指甲上显示出一条清晰的分离线。
乔砚妮这种圈层的人上人,生平最喜欢看的就是别人在她面前露出看不惯她又干不掉她的屈辱模样,这会让她的高高在上感得到极大的满足和爽快。
她突然耸了耸肩,改口:“算了,要你跪下也不现实,不如咱们换个玩法?”
陆无畏眼瞧着这样,憋着的那口气没松,反而愈发提心吊胆:“你耍什么鬼灵精?!”
“滚,又没叫你玩。”乔砚妮冲姜娴挑眉:“来吗?”
姜娴没得选,她绷着脸答:“来。”
屋子里的人听见她们的对话,忍不住兴奋起来,都知道可不能给乔砚妮机会,她最会折腾了。他们都怯她,可要是折腾的对象是别人,那就有趣很多。
乔砚妮侧身让姜娴进来,门砰一声合上,陆无畏站在门口拉着正要跟着往里走的乔砚妮:“过火了祖宗。”
乔砚妮点了根烟,猛吸了一口,烟雾徐徐上升,缭绕在她眉眼处,她冲陆无畏吐了口烟圈,笑得邪恶:“怂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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