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袅袅原想会得到“没有心上人”之类的答复,却没想到碧云竟被问红了脸。
“原本是有的,只是他尚在北疆前线,不日就该随主返京了……”
原来碧云早就有了情郎,还是在战场上打仗的军人?!
柳袅袅十分震惊,并饶有兴趣的问,“今年多大,长得如何?是在卫所任职的吗?”
“他与奴婢一般大,就是个普通长相的,原是府上的长随……诶呀少夫人,我对你说这些做什么,不是讲世子的事吗?世子整天的待在玉衣堂,若是有什么闲话,定是玉衣堂的那位同他说的!”
“嘘。”柳袅袅手指搁在唇边,示意碧云谨言,“既然世子不愿提,咱们也不能多说话。”
碧云有些憋闷道,“那这事便这么过去了?”
柳袅袅老神在在,没有回答。
到了晚上世子来时,明善堂大门紧闭,任他喊破了声也没进的了门。
往后几日,殷钰笙几乎天天到访,但柳袅袅始终都是两个字:不见!
直到第五日,殷钰笙照旧在明善堂门前徘徊时,商素衣亲自出马,揪着殷钰笙耳朵走了。
然而两人刚走不久,明善堂便放出世子夫人生病的消息,并大张旗鼓的去外面请大夫。
殷钰笙走到一半听说后,便扭头要回。
商素衣气急,“殷钰笙,你要是敢去看她,以后就别再想踏进我的房门!”
殷钰笙望向商素衣的眼神,既无奈又有些心烦。
“素衣,她是被我们害病的,我有义务去看看她。”
商素衣口不择言的大吼,“同样是女人,难道我还能看不出来?她就是在故意装病想勾引你过去,以此来报复我!”
殷钰笙倒是没想过这种可能。心里的焦躁某一刻被窃喜取代。
但他面上不显,冷静的对商素衣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诬陷她的话,我又没说给她听。”
“你居然说我诬陷她?”商素衣不可思议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耍心机的女人?殷钰笙我再警告你一遍,关于柳袅袅的事,我从未说过一句假话,否则我不得好……”
殷钰笙立马捂上她的嘴,“何必做到这种地步!”
商素衣泪眼婆娑的拉住他的手,“那你信她还是信我?”
殷钰笙眼神闪烁的抽回手,“信你……但我现在必须要去看她。素衣,这是我们欠她的。”
商素衣没再揪住殷钰笙的衣角,泪流满面的看着他决绝离去。
纵使心里不愿意相信,她也不得不承认,殷钰笙心里的天平向明善堂的那位倾斜了。
大夫离开后,洗青和水红架了两个药锅在院子里熬,扇的那苦兮兮的药味儿能飘出十里地去,殷钰笙一进门就被药味儿冲了个大跟头。
碧云假装没看见,搬个盆往外泼水,血红的一大片,差点儿泼到世子脚面上去。
“呀,世子爷?”碧云仿佛才看见他,连忙谢罪。
殷钰笙被吓了一大跳,不等碧云跪下就拉住了她的手腕,“怎么回事,这么多血?”
他的心砰砰直跳。
碧云尴尬的笑笑,“世子您误会了,这些不是血水,是奴婢刚刚不小心打翻了胭脂,擦洗剩下的水。”
“我还以为是她……”殷钰笙抿了抿嘴,平复了下心绪,“带我进去见你家少夫人。”
“这……”碧云面露难色。
“是谁在外面?”屋内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
听着那气若游丝却又格外清甜的嗓音,听得殷钰笙心里忍不住一紧,不顾碧云阻拦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