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一听,觉得也有道理,忍不住笑骂:“好你个小子,原来是为了拿我练手好去讨你未来娘子的欢心是吗?”
褚涟连忙讨好:“自然不是,我也是想要为姐姐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明月忽然想到四年前花槿拜托自己的事情,终于松了口气。
“罢了罢了,你说的也是,将来你若是有了娘子,你能够帮她梳头绾发,夫妻二人举案齐眉,姐姐我也就放心了,就让你拿我练手吧。”
褚涟纤薄的唇角微微上扬,眉眼越发温柔。
“好,我一定不会让姐姐失望。”
他拿出一直放在衣襟的木梳,以及一支木簪。
哪怕自从明月来到他的身边,给了他很多东西,他都没有换过这把木梳。
明月也见到过他用这把木梳梳头,随口问过他,他只说这是母亲送的。
褚涟的母亲如今在东宫,明月也不好多问什么,之后就没有再问过这把木梳。
今日,褚涟主动提起这把木梳的来由。
“姐姐,这把木梳,是我母亲亲手做的,送给我的十岁生辰礼,说希望日后我无论有何成就,都不要忘了做人要衣冠整洁,一丝不苟,这样才是君子端方,才能行的正坐的端。”
明月默默点头,花槿说的对,君子不止要看内在品德,也要看外在形象。
“我为姐姐亲手做了一支木簪,希望姐姐不要嫌弃。”
一支木簪轻轻插入明月刚刚盘起的发髻中,绾住这一头乌黑浓密的三千青丝。
明月一怔,他亲手做的木簪?
她骤然想起四年前花槿亲手交到她手里的木簪。
也是褚良亲手做的木簪,是送给花槿的定情信物。
“你怎么会想着亲手做发簪?”明月不动声色问道。
褚涟微微俯身,看着铜镜里少女多了份清雅的绝美容颜,微微一笑。
“从小父亲母亲就教我亲手做的礼物更能够代表心意,姐姐是我最重要的人,为了让姐姐知道我的心意,我自然要送给姐姐亲手做的礼物。”
姐姐。
褚涟已经叫了明月四年姐姐,她曾见过他最狼狈不堪的模样,又比他大好几岁,多年来两人可以说是相依为命,他应当是把她当成亲姐姐对待。
明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不合时宜,送发簪不一定是定情信物,也可以是表示真挚谢意的礼物。
是她龌龊了。
明月暗自检讨自己,看着铜镜里自己简单又漂亮的发髻,满意地点点头。
“涟儿真厉害,第一次给我绾发就这么好看。”
褚涟眉眼柔和,温柔悦耳的声音略微低沉:“姐姐喜欢就好,以后就让我每日为姐姐绾发。”
“你现在是状元郎,马上就要入仕,每日都要早起,我可不行,看情况吧。”
明月摇头,直白地表示自己拒绝早起。
褚涟哑然失笑,白皙修长的手指亲昵地触碰她粉嫩的脸颊。
“姐姐还是一如既往贪睡呢。”
明月下意识拨开他的手,佯装恼怒:“都说了男女授受不亲,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可以随便碰我的脸。”
褚涟却反手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姐姐不是一直都很喜欢捏我的脸吗?姐姐看我最近可是又瘦了?”
明月习惯性捏了捏他的脸颊,少年的脸颊触感依旧清凉紧致,她的指尖不经意触碰到温热柔软的地方,她一怔,连忙收回手。
“是瘦了,你得好好补补。而且我现在不会再随意摸你的脸了,你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需要我担心会长不高的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