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媱纾萧叙澜的其他类型小说《宫女蓄意勾引,疯批帝王沦陷强夺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橘灿星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陛下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望陛下别让奴婢……”侍寝。她没将这两个字说出来,万分惊慌的跪在地上。像是打心里怕这两个字会真的发生。萧叙澜看她这副害怕的模样,心中的欲念却没减去多少。反而更想将她压在床榻上狠狠欺负。他克制着心底里的这点儿心思。“若是不想侍寝,就老老实实的在璟煦宫里待着伺候,再敢说想回栖凤宫,朕便让你永远也无法以宫婢的身份回去。”媱纾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却急急忙忙的回答:“是,奴婢记下了。”生怕晚一会儿,萧叙澜又会说侍寝的事情。“抬起头来。”他又命令道。媱纾不敢迟疑,眉心轻蹙着抬起了一张被吓得没有血色的脸。萧叙澜看着她惨兮兮的模样,心里莫名的餍足。这才不紧不慢的说:“起来吧。”媱纾也对萧叙澜这举动有些疑惑。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宫女蓄意勾引,疯批帝王沦陷强夺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陛下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望陛下别让奴婢……”
侍寝。
她没将这两个字说出来,万分惊慌的跪在地上。
像是打心里怕这两个字会真的发生。
萧叙澜看她这副害怕的模样,心中的欲念却没减去多少。
反而更想将她压在床榻上狠狠欺负。
他克制着心底里的这点儿心思。
“若是不想侍寝,就老老实实的在璟煦宫里待着伺候,再敢说想回栖凤宫,朕便让你永远也无法以宫婢的身份回去。”
媱纾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却急急忙忙的回答:“是,奴婢记下了。”
生怕晚一会儿,萧叙澜又会说侍寝的事情。
“抬起头来。”他又命令道。
媱纾不敢迟疑,眉心轻蹙着抬起了一张被吓得没有血色的脸。
萧叙澜看着她惨兮兮的模样,心里莫名的餍足。
这才不紧不慢的说:“起来吧。”
媱纾也对萧叙澜这举动有些疑惑。
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她没往深处想,站起了身。
萧叙澜又回了宫宴上。
苏元德还没从苏宝林宫里回来,他只带着媱纾自己回来的。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殿中后,嫔妃们的脸色一下子又变的各异。
陛下怎么是单独和媱纾一起回来的?
刚刚出去又是做了什么?
她们面面相觑,却什么都不敢问。
萧叙澜表情恹恹,等到宫宴结束后,皇后正准备问问他今晚要歇在哪个宫中。
他没给皇后开口的机会,直说道:“朕近几日都歇在璟煦宫。”
其余的嫔妃听到他的话后,脸上的笑意纷纷一扫而光。
今日又是跳舞,又是唱曲儿的,合着没有一个入了陛下的眼。
-
璟煦宫的差事比栖凤宫的差事要更难当。
媱纾一大早起来后,便跟着一群宫人进了寝殿,伺候萧叙澜更衣上朝。
她昨晚才刚刚调进璟煦宫,苏元德没敢让她直接伺候,而是先让她在一旁看着。
他心里暗暗决定,日后近身伺候萧叙澜的活儿,便交到媱纾手中了。
等萧叙澜换好朝服后,他的目光才绕了一圈,最后定在了媱纾身上。
他看着她,却对苏元德说:“之后媱纾进内殿伺候,你教教她该如何伺候。”
苏元德忙应:“是,陛下。”
萧叙澜去上早朝,苏元德也是要跟着的。
她则是跟着其他的宫婢一起洒扫。
媱纾打扫的时候便注意到了,后宫这些宫殿中,只有萧叙澜住的璟煦宫是有禁军把守的。
她悄悄打量着门外站着的两个禁军。
心里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另一个宫婢池菏忽然凑到了她身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好奇的问:“你看什么呢?”
媱纾故意有些害羞的收回了眼神,支支吾吾的说:“没,没看什么。”
池菏一副已然看透她的模样,笑着打趣:“你是不是看谢将军呢?”
媱纾见池菏是个好相处的。
便指着大门左侧站着的一个禁军问道:“你说的谢将军是不是这个?”
她刚刚看的时候便看着,这个禁军皮相上乘,器宇不凡。
心里猜测,他应该是池菏口中的“谢将军”。
池菏点点头:“是他,他是北衙禁军中羽林军的中郎将,谢允。”
媱纾没想到这个谢允竟然这么大的来头。
她虽然先前在花房伺候花草,却也听说过北衙禁军。
北衙禁军是由萧叙澜亲自统领的,其中的羽林军算是萧叙澜最贴身的禁军护卫。
她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位谢将军来头这么大。”
“你一来倒是盯上了最受欢迎的那个。”
她脸颊发红,赶紧去堵她的嘴:“池菏姐姐,你别乱说。”
池菏偏头躲开,笑吟吟的跑走了。
媱纾追上去,两人在笑着在殿前打打闹闹。
门外站着的谢允听到声音,下意识的回头往里面瞧了一眼。
他倒是也瞧见了正喜笑颜开的媱纾。
视线在她脸上多停顿了一瞬后,便马上移开了眼睛。
另一个把守着的禁军冲他挑挑眉:“陛下宫里新来的宫婢,好像叫什么……媱纾,长得漂亮,腰也细。”
谢允嫌弃的扫他一眼:“这是陛下宫中的人,你这些话若是传到陛下耳中,后果你是知道的。”
他讪讪的笑笑,“中郎将,我就是随口一说,许久没在宫中见到如此漂亮的宫婢了。”
谢允没再搭理他。
-
“媱纾,陛下给各宫的娘娘赏了些珠钗首饰,你跟我去各宫中送一送。”苏元德说道。
“走吧,苏公公。”媱纾一口应下, 跟着他一起出了璟煦宫的宫门。
她走到门口时才发现,今日当值的又是谢允。
媱纾直接用好奇的目光大剌剌的看向他。
谢允感受到她的目光后,便抬眸与她对视上。
她忽然勾唇笑笑,展露了一个甜美的笑颜。
谢允眨眨眼,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转回了头。
媱纾决定就将谢允纳入自己计划的一部分。
撩拨他,就不需要像对萧叙澜一样费心费力了。
这两人身份地位不一样,用的法子自然也不能一样。
-
媱纾和苏元德珠钗首饰分发的很顺利。
这些妃嫔虽然对媱纾有了戒备之心,可也清楚,她毕竟伺候在萧叙澜身边,若是真得罪了她,她可是能直接在萧叙澜耳边吹风的。
毕竟萧叙澜不踏入后宫,她们想见他一面都难。
媱纾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可人人都明白的道理,唯独瑾昭容不明白。
瞧见媱纾和苏元德一起进了她的满月宫,她脸色当即便难看了起来。
苏元德知道瑾昭容是个不好对付的,便让媱纾在后面等着了。
他说道:“娘娘,奴婢来送陛下的赏赐了。”
瑾昭容冷哼一声:“难为陛下还记得本宫。”
苏元德赶紧说:“娘娘多虑了,陛下心中一直都是有娘娘的。”
瑾昭容看向跟在后面的媱纾,脸上的笑容也虚伪了起来:“媱纾,在璟煦宫伺候的可还习惯?”
媱纾不敢让她挑出毛病,乖乖的上前行礼后才回答:“回娘娘,一切都习惯。”
“上次你摔了本宫的玉簪后,陛下亲自为你解围,本宫那时候就瞧出来了,你是有大造化的人。”
“娘娘,奴婢那日真的没有摔您的玉簪,奴婢敢作敢当,没做过的事情,不管过了多久都不会认的。”
既然瑾昭容旧事重提,想借着这事来找她的茬,那她就再送她一个萧叙澜厌恶她的机会。
男人灼热的呼吸打在她耳边,她脖颈发痒,轻轻缩了下脖子。
她咬着下唇,露出的那一段洁白的脖颈渐渐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粉红,不情不愿的拿起了毛笔。
萧叙澜的大掌直接覆上了她拿着毛笔的那只手,引着她开始在纸上写字。
媱纾能感觉到掌心和指腹的粗粝,磨得她手也发痒。
萧叙澜带着她在纸上又写了一遍她的名字。
主动权掌握在了他的手中,媱纾的手基本上没有发力,他带着她想如何写,便如何写。
等两个字写完,媱纾连呼吸也乱了几分。
她想将手抽回来,他却攥的更紧,只觉得她的手又软又小,黑色的毛笔握在她手中倒显得有些大,与她白皙的肤色又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他不禁幻想着,这双手若是握住的不是毛笔。
而是……
媱纾脸颊的红晕又加重了几分:“陛下,已经写完了,您放开奴婢吧。”
他微哑的声音在她耳后响起:“朕若是放开了你,你能写的和朕带你写的一模一样么?”
“奴婢不想学了,陛下放开奴婢吧。”她声音缥缈,眼睫轻颤,似乎是又要哭了。
萧叙澜笑的餍足,看着她又要被自己“欺负”哭了,便觉得心满意足。
他明知故问:“你哭什么?朕欺负你了?”
媱纾还能怎么说?
难道说他欺负自己了?
她咬着唇瓣,“陛下没欺负奴婢,是奴婢自己想哭的。”
殿门忽然被人推开。
苏元德一走进来便瞧见媱纾正被萧叙澜在身后抱着,两人姿势暧昧。
萧叙澜一记冷眼扫了过去。
一副被人扰了好事的气愤模样。
苏元德心脏狂跳,二话没说,马上退了出去,顺便将殿门关紧。
周娴静正站在殿外,见他又急急忙忙的退了回来,眼里闪过一丝警觉。
她笑着问:“苏公公,你这么快就通传回来了?”
“娘娘,您改日再来吧,陛下这会儿在殿中小憩呢,奴婢实在不敢扰陛下清梦。”他又象征性的加了两句,“陛下最近一直在为汛洲水患的事情殚精竭虑,日日也睡不好,奴婢不敢打扰。”
他将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周娴静自然不能再不通人情的非要进去。
对身后的宫婢使了个眼色。
宫婢便将一碗汤呈到了苏元德面前。
“本宫让人熬了一碗四神汤给陛下,公公等陛下醒了后,将汤给陛下送进去吧。”
“是,奴婢等陛下醒了后便送进去。”
周娴静没再多言,带着宫婢离开了。
可刚拐过一个弯,等长安殿门外的人瞧不见她后,她马上停了脚步,对身后的宫婢命令:“你躲在这儿盯着,看看一会儿媱纾会不会从里面出来。”
“是,娘娘。”
-
殿中,媱纾像是只偷腥被抓的猫,更是不敢继续在萧叙澜的身前再待下去了。
“陛下,您放开奴婢吧,万一被人瞧见了,恐怕会有难听的流言蜚语传出,会对陛下的圣名不利。”
他冷笑着问:“谁敢传朕的流言蜚语?不想活了?”
媱纾眨了下眼睛,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化作一粒一粒的晶莹珠子,啪嗒啪嗒的落在书案上的宣纸上。
泪珠子被“摔”的四分五裂,蕴开了刚刚干透的墨迹,层层叠叠的晕染开来。
她声音里带着哭腔:“陛下,您可以不在乎名声,可奴婢只是一个小小宫婢,名声对奴婢来说……很重要。”
萧叙澜看着她落泪的模样,伸手去擦她的泪水。
她惊慌失措的看着萧叙澜,显然是没听明白他的话。
只能又低声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陛下,奴婢不明白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脸上挂着冷笑:“你当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既然他已经将话说到这份上了,媱纾也不能继续装傻。
否则就像是真傻了。
她像是刚刚才缓过神想明白他的话一样,急着要解释清楚:“陛下,奴婢绝对没有飞上枝头的想法,也从未想过对您使什么小心思!奴婢说的全都是真话!”
萧叙澜笑的讥讽:“朕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
她咬着唇,止住了抽泣,只是眼泪还是停不住:
“陛下若是不信,奴婢愿以死自证清白!”
萧叙澜脸黑如墨,快要滴出墨汁的那种。
她竟然哪怕是一死,也要证明对他的心思是干净的。
还不如骗他。
这宫婢未免有些不识抬举了。
萧叙澜心里翻涌着怒火,他身为皇帝,一个宫婢难道还宠幸不了了?
他锁着媱纾的腰,将她抱到了龙榻上。
媱纾不停的在他怀里挣扎着。
如今还不是时候。
她不急着现在就被宠幸。
萧叙澜如今对她不过是见色起意。
不能这么快就遂了他的意。
她哭的更凶了,“陛下,求您放过奴婢!奴婢心思清白,日月可鉴!”
萧叙澜双膝跪在她的身子两侧,将她两只胡乱拍打的手压在了头顶。
他的目光逐渐灼热,邪魅狭长的眸子里染上了一抹色欲:“你费尽心思想要爬上来的龙榻,如今已在你的身下了,又在这里欲拒还迎是什么意思?”
媱纾裙衩凌乱,剪水秋眸,抖着身子在榻上哭的梨花带雨。
胡乱的摇头否认他的话:“陛下,奴婢真的没有过,求陛下放过奴婢!”
她哭成这副模样,萧叙澜心里的欲念也被她的泪水冲刷了个干净。
他不喜欢强迫女人。
这些女人本就应该顺应承宠。
他心里这么想着,却还是低声威胁她:“你可想好了?今日从朕的榻上下去了,日后再想爬上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媱纾一丝犹豫都没有,点头如捣蒜:“想好了,奴婢绝无其他心思!日后也不会有的!”
这话落入萧叙澜耳中后,媱纾似乎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刺骨的冰寒,冷入骨髓。
他黑沉着脸放开了她。
媱纾得了空子,来不及整理凌乱的发髻,快速从萧叙澜的身旁下了床榻,朝着殿门跑去。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后,苏元德下意识看了过去。
便瞧见了媱纾脸上满是泪痕,眼睛也红肿着,出了殿门。
苏元德差点惊掉下巴。
最重要是她发髻也松散了。
看她这模样,莫不是拒绝了萧叙澜的临幸?
这这这,普天之下,有几人敢拒绝萧叙澜?
关键是,媱纾就这么出来了?
陛下也没有处罚她?
他先拦住了媱纾:“媱纾姑娘,你这是……”
媱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没说话,只想赶紧离开璟煦宫。
苏元德拉住了她:“媱纾姑娘,我带你先去梳洗一下,你若是这样出了璟煦宫,兴许会有些难听的话传出。”
媱纾点点头:“多谢苏公公。”
他将她带进了一间璟煦宫宫婢住的耳房中。
她自己走了进去,重新梳了发髻,又洗了把脸才出来。
苏元德正等在门外,送她出璟煦宫。
“媱纾姑娘,你又何必呢?陛下也不是谁都能瞧得上的,这对你来说是恩宠,你这样驳了陛下的面子,日后只怕……”
媱纾才刚忍下眼泪,听苏元德这么一说,她又忍不住要哭:“公公,不是所有人都盼着做贵人的,媱纾只想熬到年底出宫,并没有其他的心思。”
萧叙澜必然不会轻易忘了她。
先折磨他几日,她要等待一个成熟的时机。
-
“娘娘,又没成。媱纾这会儿就回来了。”忻卉进了殿中,低声伏在皇后耳边说道。
皇后挑挑眉:“不急,本宫要的就是媱纾这种性格的宫婢。陛下越是得不到,越会想得到。”
“娘娘,万一她真惹怒了陛下该怎么办?”
皇后眸光一凛:“那就是她自己没有这份福气。”
就算是她真激怒了萧叙澜,那这偌大的后宫还有数不胜数的“媱纾”。
总有一个能为皇后所用。
“这些妃嫔们都惦记起了媱纾,这几日看好她。不要她还没替本宫把事办成,就先把自己搭了进去。”
“娘娘放心。”
-
接下来的几日,媱纾便是在栖凤宫里日复一日的重复着熬日子。
萧叙澜连着许久都没有来栖凤宫。
一直到端午宫宴这日。
宫宴设在了麟德殿。
宴席盛大,除了太后和宫中的妃嫔们,还有文武百官携家眷一起入宫参加。
媱纾近身跟在皇后身边伺候。
她自然也是能见到萧叙澜的。
有了上次她差点被宠幸的事情,她见了他后便躲在了忻卉的身后,不敢近身过去伺候。
宴席开始后,媱纾跪在皇后身边为她布菜。
萧叙澜似乎还在生那日的气,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别无其他。
等菜品摆放好后,她便退了下去。
萧叙澜平日里不爱进后宫,有些妃嫔十天半个月的都见不上他一次。
今日总算是抓住了机会,一个一个的急着要冒头展示才艺。
萧叙澜看着他后宫中的这些妃嫔们一个一个打扮的娇俏,在殿中翩翩起舞着。
他却意兴阑珊。
皇后坐在他身边默不作声。
只要宫里一有宫宴,次次都是如此。
一个一个的争奇斗艳的在萧叙澜面前搔首弄姿。
别说萧叙澜,就连她这个做皇后的都看得烦了。
她对着后面站着的媱纾说:“本宫这里有忻卉伺候就够了,苏元德笨手笨脚的办事不利落,你去替他伺候陛下。”
萧叙澜似乎是听到了皇后的话,微微侧了下头,却没转过去。
“娘娘,让忻卉姑姑去吧,奴婢也是笨手笨脚的,怕会伺候不好陛下。”
萧叙澜眼里蕴起风暴。
这宫婢是在故意躲着他?
萧叙澜烦就烦在主仆合起伙来演戏给他看。
他这才坐到床边,声音也没有刚刚那么冷硬了,关切道:“身子如何了?”
瑾昭容双眼红肿,不顾殿中还有其他人,直接扑在了萧叙澜的怀中:“陛下,臣妾好想你……”
萧叙澜眼中的寒凉更是加重了不少。
他对着身后跟着的苏元德使了个眼色。
他马上明白,将寝殿中的人都清了出去。
等人一走,萧叙澜便将瑾昭容推开了。
瑾昭容哭的梨花带雨,“陛下,臣妾知道错了。臣妾作为您的妃嫔是没有权利处置您宫中的宫婢的。”
她一双满是泪水的眸子楚楚可怜的看着萧叙澜,又继续说:“臣妾禁足这一个月每日痛定思痛,日日都在后悔,陛下您就原谅臣妾吧。”
萧叙澜看着面前的瑾昭容哭,和看媱纾哭,心中的感觉完全不同。
尤其是看着瑾昭容哭的模样,他心里莫名的厌烦。
又替她觉得累。
这么大费周章的演戏给他看,她自己不累么?
他还得耐着性子安慰她:“别哭了。你既然知道错了,朕也不会再禁你的足了。”
她抱上萧叙澜的一只胳膊:“陛下,臣妾好久没见您了,您今日留在满月宫陪陪臣妾吧。”
“你怀了孕,先好好养胎吧。”
他边说,边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胳膊收了回来。
瑾昭容的怀里落了空,再想去抱他的时候,他已经站起了身。
“你好好休息,朕改日再来看你。”
他没再多说一句话,转身便出了满月宫的门。
竹桃也推门走了进来。
瑾昭容脸上的笑容尽失,“去打听打听,这一个月陛下和那个叫媱纾的宫婢进展到哪一步了。”
仅仅是一个月没见,萧叙澜对她的态度又冷了不少。
瑾昭容从未如此害怕过。
可她如今怀了孕,怎么才能留住他?
而且,媱纾她也不能再动了。
若是她再出些事情,萧叙澜肯定第一个怀疑她。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又看向竹桃:“再去给我父亲送一封信。”
“是,娘娘。”
-
萧叙澜回到璟煦宫的时候,媱纾正在门外候着。
她离得远远地就瞧见萧叙澜的脸色不太好看。
苏元德在他身后偷偷给媱纾眨巴了两下眼睛,提醒她别惹萧叙澜生气。
媱纾赶紧低下了头,不想触霉头。
结果萧叙澜路过她身边时,下了道命令:“媱纾进来,其他人在殿外候着。”
他似乎生了不小的气。
从媱纾身边走过时,身上厚重的黑色龙袍微微飘扬,带起一阵冷风。
她害怕又为难的眼神看向了苏元德。
苏元德冲她摇摇头,意思是自己也没办法。
媱纾只好脚步沉重的进了殿中。
她刚进去,身后沉重的木门便被人关上了。
她双手紧紧抓在一起,走到了萧叙澜的身前。
他已然坐到了软榻上。
媱纾站在他面前,声音小的快听不见:“陛下,您有何吩咐?”
他沉着脸,目光落在了她身上,“给朕倒杯茶。”
“是。”
殿中有刚刚备好的热茶,就在他身旁的案几上放着。
媱纾走过去,站定在他身侧,抬手要去拿茶杯。
手才刚刚抬起来,指尖还没碰到茶杯,手便被萧叙澜一把抓住。
媱纾吓得一滞,还没来得及挣扎,便被他猛地一拉,将她拉到了他的怀中。
她大惊失色,在他怀中颤着声音问 :“陛下,您要做什么?”
“你觉得朕要做什么?”
萧叙澜的五指掐住她的腰,即使隔着衣裙,也能感受到他的五指陷入了她腰上的软肉中。
翌日。
萧叙澜昨日醉酒,今日起来时头痛欲裂。
进来服侍他更衣的宫婢已不是媱纾。
他看着面前伺候的得体冷静的忻卉问:“昨日伺候朕宽衣的那个宫婢呢?”
忻卉佯装想了想才问:“陛下说的是媱纾?”
萧叙澜哪里知道叫什么,昨日她根本没说自己叫什么。
他懒得开口问,随意点了下头。
“昨日本来该是奴婢过来伺候的,刚好皇后娘娘身子不适,便临时让媱纾过来的。皇后娘娘怕媱纾粗手笨脚就没让她今日再过来。”
萧叙澜昨日宿在偏殿,便是因为皇后身子不适。
他听完后没言语。
身上的朝服已经换好,玄色冕服上绣着沧海龙腾图案,金丝封边,漆发束起,头上戴着一顶十二琉冠冕。
冠冕下是一张线条锋利的脸,轮廓染着疏离,冷狭的眸子里是睥睨一切的漫不经心。
他迈着步子出了栖凤宫,去了太极殿上朝。
-
忻卉则是回了皇后的寝殿。
皇后这会儿已经梳洗完毕,只等着各宫妃嫔前来请安。
忻卉将屋里的宫婢们打发了下去,悄声对皇后说:“娘娘,媱纾想来是胆子太小了,陛下昨夜没有临幸她,可奴婢刚刚去伺候陛下更衣时,他打听了一句媱纾。”
皇后唇角扬起:“媱纾的那张脸确实足以让陛下动心,就看她能不能抓住机会了。”
忻卉有些没把握:“奴婢瞧着她胆子太小,怕是瞧见陛下就吓得说不出来话。”
“你懂什么?”皇后斜她一眼,“陛下心里就喜欢这种。”
别人不了解萧叙澜,她还不了解?
她十六岁便做了他的太子妃。
瑾昭容不就是仗着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惹得萧叙澜流连忘返。
门外传来栖凤宫首领太监的声音:“娘娘,各宫的后妃们都来齐了。”
忻卉应下:“知道了,娘娘这就过去。”
皇后挑挑眉:“去将媱纾叫到前殿伺候。”
“是。”
-
前殿。
后妃们都已经到了。
皇后端坐在凤鸾椅上,媱纾站在她的侧后方。
殿内的女人们看起来一团和气,实则是暗流涌动。
淑妃一向看不上瑾昭容,瞧见她一大早就昏昏欲睡的状态,更是不喜。
她目光犀利:“瑾昭容,怎么一大早就这么困倦?昨日十五,陛下歇在皇后娘娘宫中了啊。”
瑾昭容不怒反笑:“妹妹这身子如今越发觉得沉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
她应当是有了身孕。
皇后脸上的笑容马上加深:“你伺候陛下这么久了,说不准是有了皇嗣,一会儿本宫让太医去你宫中为你请脉。”
可是其他嫔妃们却笑不出来,众人脸上的表情各异。
尤其是淑妃,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
她就多余说这一句。
瑾昭容微微颔首谢道:“多谢皇后娘娘。”
她早就找太医看过了,是有了身孕。
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堵住淑妃的嘴,刚好刺一刺其他嫔妃。
皇后又继续道:“瑾昭容近日承宠多,本宫新得了一株百年山参,一会儿让人给你送去吧。”
她说完后,看向了身侧的媱纾,命令道:“媱纾,一会儿替本宫将山参送去瑾昭容宫中。”
媱纾赶紧应下:“奴婢遵命。”
瑾昭容听完皇后的话,目光一转,注意到了她身边跟着的媱纾。
皇后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个脸生的宫婢?
她虽然低垂着头,却不难看出姣好的面容。
皇后将如此漂亮的一个宫婢留在自己身边,安的是什么心思?
瑾昭容打趣似得开口:“皇后娘娘,您身边何时多了个如今漂亮的宫婢?”
媱纾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赶紧将头压得更低了些。
她心里明白皇后的坏心思。
皇后是要趁着她还没有被萧叙澜临幸前,就要让她成为所有人眼中钉。
日后若是媱纾真爬上了龙床,这些妃嫔们必然会处处针对她。
她只能乖乖做皇后的人。
让皇后成为她唯一的庇护。
可惜,她从不将任何人作为自己的庇护。
哪怕是拥有江山的皇帝。
自己的庇护只能是自己,唯有自己才能护住自己。
皇后微微侧目瞥她一眼,神情端庄:“昨日去花房时,本宫觉得她顺眼,便把她调了过来。”
瑾昭容笑里藏刀:“娘娘眼光真好啊,这小宫婢模样生的就是漂亮。”
皇后笑笑,没答话。
经瑾昭容这么一说,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媱纾的身上。
皇后将这么漂亮的一个宫婢留在身边的目的,不言而喻。
不过就是想送给陛下一个自己的人。
皇后并不否认这一点。
后妃们本就需要相互制衡,若是一人独宠,后宫便会乱了套。
她的皇后之位也坐不稳。
一群女人们又闲扯了几句后,皇后便让人散了去。
媱纾则是拿上山参,跟着瑾昭容一同出了栖凤宫。
-
看着她们出了栖凤宫的大门,皇后问身边的忻卉:“都安排好了?”
忻卉点点头:“娘娘放心。”
-
媱纾慢吞吞跟在瑾昭容宫婢的身后,不贸然张扬。
只可惜,瑾昭容如今已将她视为了眼中的沙子。
虽然她如今还未被萧叙澜看上,可若是皇后刻意安排,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她不可否认,媱纾这张脸,让她有了几分的危机感。
她的贴身宫女竹桃这才追上她的脚步,小声贴在她耳边说:“昭容,奴婢刚跟栖凤宫的宫婢们打听了,昨晚皇后娘娘身子不适,陛下虽留宿栖凤宫,却是在偏殿歇息的。昨晚是……媱纾伺候的。”
瑾昭容脸色骤变,低声也压不住怒火:“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可是陛下没有宠幸她。但应当是记下了她,今日还跟忻卉打听她去哪了。”
她脸上的怒火更甚,如今她有了身孕,怀胎十月,再等她生产,萧叙澜的心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她本想送自己的庶妹进宫固宠,却没想到皇后竟先了她一步。
媱纾,留不得。
只怕他前脚走了,后脚就回去给要害她的人报信了。
她没有废话,手上猛地一使力气,那支本就插进他肉里的簪子,又入了脖颈中几分。
太监一时上不来气,大喘着捂着脖子挣扎了几下便上不来气,没了呼吸。
明明是第一次杀人,媱纾倒是很平静。
没有杀人的快感,也没有惊心动魄的胆怯。
只觉得解决了一个麻烦。
她四下看了看,确认周围没有人。
围场是个大区域,每隔一段距离才有士兵把守。
尤其是今日陛下来围场狩猎,大部分的侍卫都去狩猎的那片林子把守了。
这太监本就是围场的人,他很清楚哪里没有士兵。
带着媱纾走的这方向,把守的士兵就少之又少。
刚刚来的路上就只瞧见了零零散散的几人。
前边不远处有条小河,媱纾拖着太监走了过去。
她没迟疑,直接将太监扔进了河水中。
看着太监的尸体沉入河中后,她又折了回刚刚杀那太监的位置,确定没有留下指向她的证据和其他痕迹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这三日萧叙澜在围场待着,只是少了一个太监的话, 没人敢声张的,也没人有空去理会这些事情。
等这太监的尸体浮出水面时,媱纾已经跟着回宫了。
没人会查到她的头上。
她做好这一切后去了刚刚那个死掉的太监说的那片果林。
她没走近,离得远远的躲在了一棵大树后,悄悄往那边看。
果然,有两个士兵等在那里。
到底是谁要害她?
看这个情况是要害她清白。
她犹豫了一瞬间,准备将计就计。
将两个侍卫的脸记下来后,媱纾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好,她捡了一块小石头,使出大力往远处扔去。
石子落下的地方离着两个士兵的位置有些远。
其中一个听见后,猛地转头看去:“是不是有脚步声?”
另一个也听到了,跟着一起朝那边看了过去:“那个宫婢是不是来了?发现咱们不对劲躲进林子了?”
“有可能是,走,进去找找她。”
媱纾看着他们进了林子,便知道鱼儿上钩了。
她转身进了与他们方向相反的林子中,又做好了万全准备。
一边往林子深处跑去,一边在路上用树叶做记号。
就算到时候萧叙澜找不到她,她自己也能再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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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叙澜狩猎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他嘉奖了今日狩猎的前三名后才准备回营帐。
身后跟着的谢允,手里还拎了一只野兔。
萧叙澜回营帐时,在半路上遇到了宜美人。
“参见陛下。”宜美人福身行礼。
他淡淡扫她一眼:“免礼。”
宜美人有些兴奋:“陛下,臣妾刚刚瞧见您狩的猎物最多了,真是好生厉害!”
萧叙澜看着她夸张的模样,不以为然。
心里却莫名的想看看媱纾会不会也觉得他厉害?
想到这里,他便想着快些把兔子给她。
他刚要跟宜美人说先回去,结果她先瞧见了兔子。
她兴冲冲的看着谢允手里的兔子:“陛下,这是野兔吗?”
萧叙澜点头,没做声。
“陛下,臣妾最喜欢兔子了,您能不能把这个兔子给臣妾啊。”她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他冷冰冰的回答:“今日猎了不少的兔子,朕一会儿让人挑几只你选选。”
说完便带着谢允往自己的营帐中走去。
其实谢允也不明白,他手里的兔子是要给谁。
她选了个看起来最好吃的,还不忘跟掌事太监打了声招呼:“公公,我走啦。”
“好嘞,媱纾姑娘慢走。”
掌事太监瞧着她的背影不禁感叹,如此性格宫里哪几个妃嫔比得过?
还真不怨她得了陛下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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媱纾刚出了御膳房的门,走上宫道,她便迎面撞上了周娴静的步辇。
她跪地行礼。
周娴静让人停下了步辇,又对她说:“起来吧。”
她坐在步辇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目光最后落在了她手中的糕点上:“你来给陛下拿糕点?”
她答:“回娘娘,是。”
周娴静抬了下眉:“本宫记得陛下不喜欢吃甜食,如今莫不是又喜欢吃了?”
媱纾知道她故意给自己挖坑,便囫囵的回答:“回娘娘,圣心难揣,奴婢也看不明白陛下的心思。”
周娴静始终挂着笑:“你说的有道理。本宫一眼便能看的出来你很聪明伶俐,怪不得如今陛下的眼中只能容下你。上次就想着让你去本宫的宫中伺候,只是可惜,没能从陛下身边将你讨要过来。”
媱纾听完她的话毫不犹豫,直接跪在了地上,语气也紧张了几分:
“娘娘,奴婢一个卑微的宫婢承担不起娘娘的这话。陛下眼中容纳的是万里江山与宫中的各位娘娘们,奴婢算不得什么的。”
她回答的严谨又滴水不漏。
上次在围场时她就看出来了,这些个妃嫔中,最难对付的,除了皇后便是这位兰贵嫔了。
若是她随意回答她的这话,还不一定怎么被她拿着做文章。
周娴静眸色渐渐暗淡了些,起先在栖凤宫的时候,她还以为媱纾是个傻的单纯的宫婢。
如今脱离了外人,单独与她对话,便能瞧出她绝不简单。
怪不得能让萧叙澜如此喜欢她。
这宫婢有几分本事。
“你看你吓得,本宫不过是与你说几句玩笑话,你倒是还当了真,快起来吧。”
媱纾没答话,站起了身。
她意味深长的话却没停:“不过本宫应当没看错,毕竟陛下连当初倪萨进献的镯子都赏赐给了你,这种好东西,连本宫的位份可都是没有试戴的机会,你进入后宫不过也就是早晚得事了。”
媱纾面上展露震惊:“奴婢还不知道这镯子竟然这么贵,陛下赏赐给奴婢真是暴殄天物了。”
“你在陛下心中有分量,这怎么能是暴殄天物?”
媱纾仍旧是那套说辞:“娘娘,奴婢只是个宫婢,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
周娴静没再为难她,笑容里多了些阴冷:“你既然还有差事在身,便先回去吧。”
“奴婢恭送娘娘。”
-
媱纾回去后,先将糕点送到了萧叙澜的面前。
“陛下,糕点拿回来了。”
他抬头扫了她一眼,瞧见她似乎有些不高兴。
随口问道:“怎么拿了这么久的糕点?路上遇到谁了?”
媱纾连忙摇头,“奴婢谁也没遇到。”
萧叙澜一看便知道她在说谎,语调又强硬了几分:“说实话。”
她仍旧是不承认:“奴婢真的谁也没遇到。”
萧叙澜一直觉得她是受了欺负也不说的性子。
又觉得她肯定是遇见了某些位份高的妃子,不然不会不敢说。
既然她不愿意说,他也不多问。
他差人去打听也一样能知道。
媱纾见他没说话,便说:“那奴婢先退下了。”
“等等。”
她不解的看着他。
他冷声命令:“过来磨墨。”
媱纾走了过去,将砚台和墨条拿的离萧叙澜远了一些才开始磨。
池菏盯着看了几眼,“这镯子怎么有些眼熟?是不是陛下赏赐的?”
媱纾冲她做了个“嘘”的手势才回答:“是。”
“那你戴着的时候可要注意些,尽量别被其他娘娘们瞧见了,你一个宫婢突然得了这么好的东西,不用说也知道是陛下赏赐的。”池菏温声提醒她。
如今璟煦宫上上下下还有谁看不出来萧叙澜对媱纾的喜欢?
像池菏这种伺候在他身侧的宫婢,倒是对他没什么幻想。
越是接触的多,越知道萧叙澜是如何寡淡的性子。
所以也不嫉妒媱纾被他看上。
反而有些心疼。
毕竟她们年底就要出宫了,媱纾不一定能走得了。
媱纾回答:“嗯,我知道的池菏姐姐。我想摘了它,陛下会不会怪罪?”
池菏重重的点头:“还是戴着吧,免得陛下瞧见了不高兴。”
媱纾看着手上的镯子,心里却在想着,如何将这只镯子最大化的利用。
-
转日。
“陛下,满月宫守着的侍卫过来通传,说是瑾昭容忽然落了红,这会儿也有些肚子痛,已经叫太医过去看了。瑾昭容哭着说是要见您。”
苏元德站在萧叙澜的面前,将这一番话说完,垂着头等他吩咐。
萧叙澜算了算日子,关了她快一月了,也该放出来了。
老老实实让人来认个错,他便顺水推舟解了她的禁足不行么?
非要又演这么一出戏来折腾他。
他又不能真放任着不管。
萧叙澜起了身,“走吧,去看看瑾昭容。”
满月宫。
太医隔着床幔跪在床边,瑾昭容的手腕上搭了一张帕子,太医小心翼翼的为她请脉。
可是这脉象却是正常的,没有一点小产的征兆。
瑾昭容瞧着请脉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便躺在床上问道:“李太医,本宫这脉象如何?”
李太医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回娘娘,您这脉象……”
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说,正犹豫着,耳边传来竹桃威胁的声音:“李太医最好想清楚在说,免得一会在陛下面前说错了话。”
李太医赶紧改了口:“娘娘的脉象虚浮,有小产的迹象,许是这些天思虑过度,郁郁寡欢所致。”
瑾昭容很满意他的答案,又装模作样的问:“那本宫肚子里的孩子可还安好?”
“娘娘之后将心绪敞开,不要多度思虑,微臣再给娘娘开上一副安胎的药方,娘娘吃上几日便会无事。”
“那便好。”
话刚说完,萧叙澜便进了寝殿中。
李太医赶紧退到一旁。
床榻上的瑾昭容早已换了一副面孔,她一只纤纤玉手撩开床幔,探出一张苍白的脸,发髻散开,眼里又噙着泪水,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极了。
她用着娇媚中染着哭腔的声音叫了一声:“陛下……”
萧叙澜扫了她一眼,又看向地下跪着的李太医,先问他:“瑾昭容如何了?”
李太医将刚刚说给瑾昭容的话又复述给了萧叙澜。
萧叙澜喜怒本就不形于色,如今也是面无表情,瞧不出他是关心还是心疼,亦或者什么情绪都没有。
“没事便好。”他冷淡的说,又看向竹桃,呵斥道:“朕虽然是将瑾昭容禁了足,可不代表你们这群伺候她的宫婢能怠慢。”
竹桃跪在地上:“陛下,娘娘如此明媚的一个人,被关在了满月宫足足一月,她是郁郁寡欢所致,奴婢们也手足无措。”
“伺候不好主子还敢争论?”他眸色黑沉,藏着寒芒,“满月宫所有的宫人罚宫份半年。”
谢允立马解释:“没有,他是胡说八道的。”
“中郎将,我哪里胡说八道了?前几日你袖子里不是有张帕子掉了出来,陛下还说要为你赐婚呢,你这么快就不承认了?”
媱纾听到帕子两个字,便猜测着,兴许是她送给谢允的那一张。
谢允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他本就嘴笨,这时候也只能一板一眼的说:“我确实没有心上人,那帕子是个误会。”
媱纾面上表现出了几缕忧伤,她强扯出个微笑:“谢将军的心上人定当与你很相配。”
这话说完,她便没再搭理两人,抱着君子兰进了璟煦宫中。
谢允看着她凉薄的背影,胸口发堵。
她莫不是误会了?
-
媱纾进了殿中,将君子兰交到了苏元德手中。
“苏公公,君子兰拿来了。”
苏元德刚刚瞧见媱纾与门口的禁军说话了。
他接过君子兰,提点了她一句:“你如今身份是宫婢,又是在陛下跟前伺候,应当与宫中的这些禁军保持距离,免得陛下瞧见了不高兴。”
媱纾却故意表现的不服气:“我与他们只是正常的说话,陛下瞧见了又能如何?而且我问心无愧。”
苏元德一脸无奈。
萧叙澜在意的是说了什么吗?
他在意的是,她有没有和其他男人说过话。
多简单的道理啊!
他摇摇头:“你反正多注意。”
-
萧叙澜一直到下午才从圜丘回来。
因着是去祭祀,身上沾上了香烛的味道,他最是讨厌这些味道。
便让苏元德备好了水,回来后就先去沐浴了。
媱纾则是在殿中候着,等他出来后服侍他更衣。
萧叙澜出来的时候身上只穿了件里衣,媱纾见状便拿起提前备好得常服开始往他身上套。
今日虽然是乞巧节,可长安殿还有一堆政务要处理,他更完衣便带着媱纾和苏元德一起去了长安殿。
才刚刚进殿没一会儿,瑾昭容便来了。
媱纾和苏元德跪地行礼。
她招呼着两人起了身,才问:“陛下可在里面?”
苏元德答:“回娘娘,在呢。”
“那麻烦公公进去通报一声吧,本宫想去见见陛下。”
“娘娘,稍等。”苏元德进了殿中通报。
瑾昭容的眼神这才不紧不慢的看向媱纾,“本宫都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这话暗里的意思是,她被禁足都是媱纾给她惹来的麻烦。
媱纾却装作听不懂:“奴婢一直待在璟煦宫服侍陛下,不怎么出宫门,是有些日子没有见娘娘了。”
瑾昭容被关禁足的那一个月也慢慢想清楚了。
那日媱纾去满月宫时,所作所为倒更像是故意在激怒她。
为的就是让自己惩罚她,她刚好能借着这个机会将计就计。
她当初还蠢而不自知,以为媱纾是个蠢笨的宫女。
可禁足后,她仔仔细细的想了多遍那日发生的事情。
媱纾就是顺着她的怒火牵扯出了她更大的怒火,故意不顺她的意,一切都是为了激怒她。
这个宫婢实在是太可恶。
她将声音压低,用着只有她与媱纾能听见的声音威胁道:“你最好安分一些, 别以为你在御前本宫就不能动你。”
门口守着的宫人不止媱纾一个。
他们都能瞧见瑾昭容在同媱纾说话。
瑾昭容说完后,她害怕的猛地低下头,还往后退了几步,一副害怕的模样。
让人不禁好奇刚刚瑾昭容是说了什么,才把她吓成这样。
要拿她的美貌去给她爹换前程。
当时正巧赶上朝廷在征召宫婢,媱纾为了让继母死心,一咬牙便去县衙报了名。
她也顺利入了选,彻底离开了家乡,进了宫中做起了宫婢。
皇宫中,权利迷人眼。
她的心思也从一开始的熬到出宫,变为了更大的野心。
因着她自小是在一群妾室身后长大,那些妾室的身份更是复杂,大多都是秦楼楚馆的出来的。
取悦男人,勾引男人的方法,她自小便司空见惯。
所以,今日她没有遂了皇后的心思。
更没有急着被萧叙澜宠幸。
她一直明白一个道理,来之不易得来的,才会愈加珍惜。
太轻易得到的,很快便会意兴阑珊。
更不用说她一个身份卑微的宫婢了。
她必须要在萧叙澜的心尖上站稳脚跟才行,不然就凭她的身份,在后宫中只能任人拿捏。
昨日萧叙澜的表现不难看出,已经对她有了心思。
这口子一旦撕开,就一定会如覆水一样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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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前必看:
1.女主名字:媱纾(shū)。
2.全文架空,历史背景参考唐朝(比如太监也自称奴婢),为了通俗易懂也含有其他朝代的背景,架空勿较真。
3.女主前期在别人眼中的展现的一举一动,基本上一直都是在演戏的状态,不会反复的去写“假装”“佯装”这种字眼去点破,大家记得是演戏就好了哦。
4.本文非双洁哈。但素,男主在遇见女主之后,也就是第一章开篇后就没有再碰过其他的妃嫔,这一点可以安心。
5.女主并非是绝对意义上的好人,也非坏到极致的人。只是利己主义,她所做的所有事情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
6.位份排列:
正一品:贵妃、淑妃、德妃、贤妃
正二品:妃
从二品: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
正三品:贵嫔
从三品:婕妤
正四品:容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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