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无尽的黑暗。我从未见过这般失魂落魄的母亲，枯枝般的十指微微颤抖着。我心中一阵慌乱，脸上却故作镇定。母亲显然是受到什么惊吓了，像是被透明的罩困在其中，对于我的走近没有半点儿感知。
父亲黝黑的脸上撕裂出众多的纹路，见我走近了，眼神里的愁苦增加了更多。我在这时刻，又用了极短的时间扫过父亲颧骨旁的皱纹，翻山越岭，沟壑纵横。父亲居然老了这么多，他脸上的皱纹如一根根尖刺一下下地扎进我的心里。但终究我还是把目光又扫回母亲身上。
“不知道啊！她老说床上、地上、窗前有东西向她爬来，往她身上来。”父亲无助地望着母亲。
“前段时间她……”
母亲这时就如一支提线木偶，双目失神地缓缓抬起右手，在半空中画出不规则的弧线。目光随着竖起的食指转向，像在指引我和父亲往那个方向看，也是告诉我们，那东西渐渐爬了过来。她自顾自的，没有听见我和父亲的对话。
这是令我感到陌生的母亲，她怪异的动作里充满了神秘感。
忽然，母亲发出呜呜地哭腔，那东西来到了床上，她手脚奋力地推搡着，不让那东西近身来。可那东西远比母亲想的凶猛，绕过手脚，即将爬上母亲的身上。母亲渐渐抓狂，身子抖动得更为猛烈。我和父亲随着母亲的指向从头看到尾，并未发现有何异物，连一只小小蚊子都没有见到，更别说什么庞大的吓人之物。
从始至终，都只见母亲怪诞至极地表演着。我紧紧抓住母亲悬空摆动的左手，父亲也顺势拉住了她的右手。
一股电流冲向我的手心。
我搂住瘦小的母亲。
母亲失声痛哭，眼角渗出些许浑浊的泪水，嘴角颤颤巍巍的抿出无数委屈。
“没有什么的，我和爸都在，你不要怕！”我用力搂着她，想给予她最大的安全感。
母亲无助得像个孩子，喉咙里低嚎着。
我伸出手，擦拭母亲的眼角，滚烫的泪止不住地往外流。我安慰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