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的万花筒。
我变成煤油灯里跳动的火苗,看着五岁的自己打翻灯油。梁母冲进火场时,翡翠指甲正从她瞳孔伸出,织成茧裹住昏迷的梁梦。当承重梁砸下时,她的血在墙面上喷溅成控梦图腾。
“带她走!”她最后的声音混着梁父的哀嚎,“永远别让梦梦知道救她的是——”
火焰吞没后半句,烧成我颈间突然浮现的刺青:福利院97号编码。
青海湖的夜风钻进颅骨缝隙。
我在第二重梦境里漂浮,看见十八岁的赵垣吞下安眠药。他手机屏幕亮着梁梦的朋友圈,特别关注提示音在死寂的湖边响到第七声时,草稿箱里未发送的遗书开始渗血:
“我把星空投影仪沉在湖底,等它锈成我们的墓碑。”
直播间的绿萝突然攻击镜头。
藤蔓缠住我的手腕,叶脉浮现梁梦篡改记忆的影像:她在殡仪馆亲吻我尸体的唇,金血从我们交握的指缝渗入骨灰盒;她在每个暴雨夜潜入我的童年,把橘子糖纸缝进我记忆的褶皱。
最痛的是她剖开胸膛那晚,碎花睡衣下钻出的翡翠根系,正把我改造成会呼吸的墓碑。
第三重梦境在幼儿园废墟轮回。
梁梦的十八个分身正用指甲雕刻时光胶囊,每个胶囊里都塞着我和赵垣的碎片。当我掰开第七个胶囊时,里面掉出福利院的领养文件——被领养人赵恭的照片,正覆盖在死者赵垣的档案上。
“你才是赝品。”她们齐声笑着,把橘子糖浆灌进我眼眶。
醒来时我在解剖台上缝合自己。
翡翠指甲穿透胸骨,从心脏摘出锈蚀的星空投影仪。直播间的弹幕突然卡顿,所有“靓靓小梁”的ID汇聚成血河,在屏幕上写出梁母的控梦公式。
“要结束吗?”我举起投影仪对准瞳孔,里面旋转的星图正显形为幼儿园火灾的经纬度。
梁父寄来的碎花枕头散发腐臭。
撕开夹层时,母亲的控梦日记与遗骨化验单正跳着圆舞曲。最后一页用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