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尘埃。”
夜晚成了危险的甜蜜仪式。
当他熟睡时,我们的床会沉入时空夹层。有时在青海湖底数肋骨状的礁石,有时在幼儿园废墟玩俄罗斯轮盘赌——露水正在窗外拍打节奏,像在庆贺这场荒诞的蜜月。
“你的心跳声像超新星爆发。”他含着我的翡翠指甲呢喃,全然不知我们正躺在我母亲的碎花枕头上。那些棉絮里钻出的金丝,正把我们缠成茧的形状。
周三买菜时遇到卖糖画的老伯。
他舀起糖浆的弧度像当年奶茶店的焦糖挂壁,我盯着转盘上的十二生肖图案。
“姑娘,你男朋友在直播呢。”老伯突然指着商场电视屏。
赵垣的镜头正对变异绿萝,弹幕疯狂刷新“植物成精了”。当我摸向裤袋里的镇静剂时,发现糖画龙的眼睛正是我失踪父亲的工号牌。
我们在厨房玩危险游戏。
他蒙着眼切西红柿,我操纵梦境让刀锋悬停在毫米之间。案板逐渐浮现十年前的数学试卷,我正在修改最后一道大题的答案。
“切好了。”他掀开眼罩。
我踮脚舔掉他鼻尖的汁水:“要不要试试人体解剖学版的俄罗斯轮盘赌?”
他的身体开始同步变异。
后腰长出与我对称的星云纹身,剃须时刮破的下颌会在三秒内愈合。昨夜直播时望远镜突然咬住他手指,镜头拍到的却是高二那年被我退回的星空投影仪。
“设备故障。”他对着观众笑出虎牙,背后绿萝正用藤蔓攀岩。
我缩在镜头死角,看着自己新长的尾椎骨刺破睡裙。
超市采购变成寻宝游戏。
冷冻柜里的带鱼瞪着我的高中校徽,酸奶瓶生产日期是我们初吻那天的坐标。最惊悚的是在调味区找到母亲常用的花椒罐,标签上手写着:“别相信28岁的赵垣”。
“今晚吃火锅吧。”他往推车里扔下我最怕的脑花,塑料盒浮现着解剖室的无影灯光。
我背对他修剪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