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复白陈汐的其他类型小说《和前夫双穿成极品,他权倾朝野了小说林复白陈汐完结版》,由网络作家“闻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可他们却像是发现了宝藏,前仆后继地去抓蛇。“好大的蛇呀,肯定能卖个好价钱。”“煮着吃才好吃。”陈汐坐在地上凌乱,看见有个小家伙已经捉住了菜花蛇的头部,蛇身紧紧缠绕在他的手臂上,越收越紧,大有要将他手臂勒断的架势。旁边的小伙伴帮忙抓着蛇尾,两人像拉着一条粗壮的绳子,不过‘绳子’中间在不断翻滚。几人讨论怎么处理这条蛇,而陈汐余光却瞥见不远处的草丛在窜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靠近。她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焦急道,“你们别玩蛇了!有东西来了,快到我这里来!”陈汐一开口,几个小家伙都反应过来,纷纷跑到陈汐身边,看着从草丛里缓缓钻出来的东西。那是……几个小朋友再也不淡定了,大叫着想要逃跑,陈汐立马拽住逃走的小孩。“不要乱跑!很危险,那边有石头,都去那边...
《和前夫双穿成极品,他权倾朝野了小说林复白陈汐完结版》精彩片段
可他们却像是发现了宝藏,前仆后继地去抓蛇。
“好大的蛇呀,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煮着吃才好吃。”
陈汐坐在地上凌乱,看见有个小家伙已经捉住了菜花蛇的头部,蛇身紧紧缠绕在他的手臂上,越收越紧,大有要将他手臂勒断的架势。
旁边的小伙伴帮忙抓着蛇尾,两人像拉着一条粗壮的绳子,不过‘绳子’中间在不断翻滚。
几人讨论怎么处理这条蛇,而陈汐余光却瞥见不远处的草丛在窜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她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焦急道,“你们别玩蛇了!有东西来了,快到我这里来!”
陈汐一开口,几个小家伙都反应过来,纷纷跑到陈汐身边,看着从草丛里缓缓钻出来的东西。
那是……
几个小朋友再也不淡定了,大叫着想要逃跑,陈汐立马拽住逃走的小孩。
“不要乱跑!很危险,那边有石头,都去那边的石头上!不要跑,慢慢退着走。”
没错,钻出来的正是一只肥壮的野猪,看体型,至少得有一百多斤。
那边的大石头有三尺多高,只要不激发野猪的攻击欲望,他们躲在石头山是安全的。
可惜几人早已经吓坏了,哪里还听得进去,转身便乌泱泱朝大石头跑去。
陈汐看见野猪死死盯着他们,缓慢的步伐逐渐加快,朝着众人冲了过来。
陈汐一颗心凉了半截,这几个小家伙逃跑,激发了野猪的追捕本能,自然就冲过来了。
她又只能大喊,“你们赶紧找树爬上去!”
野猪发怒起来,那石头已经拦不住它了,被这个体型的野猪撞一下,不死也得骨折。
野猪越来越近,陈汐大惊失色,拎起手里的柴刀便朝野猪砸过去。
柴刀并不锋利,砸在野猪身上,也只是让野猪低吼了起来,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
野猪受伤后,反而速度变得更快了,直直地朝着陈汐扑来。
陈汐不得不转头逃跑,独自吸引野猪的注意。
那些小家伙已经开始往树上爬了,也有惊慌失措的还在往石头上跑。
陈汐咬了咬牙,只能引着野猪往另外的方向跑。
野猪速度极快,陈汐都没来得及跑多远,就被野猪追上了。
她吓得腿软,摔倒在地上,也激发了求生的本能,就地一滚。
野猪竟没有刹住车,直直的从她身边冲了过去,跑出去好远才撞到一个棵树上停下来。
陈汐也趁机爬起来,抓住旁边的树干往上爬,奈何她没有那几个小孩那样的爬树技巧,爬了半天一米都没爬到。
野猪已经撞了过来,吓得她双腿一缩,野猪撞在树干上。
树干晃动,陈汐险些被甩出去。
野猪就站在树下,不断的撞击树干,陈汐死死抱住树干,剧烈晃动的树干使她无法攀爬,甚至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脱力掉下去。
到时候,野猪一口就能把她的头咬碎。
陈汐焦急万分,额头冷汗直流。
赵春生在附近狩猎,难道没发现这只野猪吗?还是说,他去别的地方了?
而此时,野猪已经停止了攻击,陈汐刚想松口气,却看见野猪在后退。
她感觉到不妙,野猪目光仍然死死盯着她,不像是要放弃的样子。
它那个动作……是助跑!
陈汐想也没想,拼命的抱着树向上爬,不会爬树的她,也竟然激发了爬树潜能,速度快得让她自己都惊讶。
陈汐听着他的夸奖,心道终于进入正题了。
这就是她为何非要与林叶切磋的原因了,她这字可不一般的字,可是宋徽宗所创的瘦金体,她从小练到大,连老爸都夸她“谁还分得清你和宋徽宗啊。”
这边是陈汐目前能想到快速赚钱的方式,那就是卖字!
她又没钱买笔墨纸砚,所以看见了林叶,想蹭他的文房四宝一用。
陈汐放下毛笔,将药方递给林叶,“我先前就说想与林公子切磋,阁下不相信我一阶女子,哎。”
林叶一脸赧然,“抱歉,是在下眼拙了,不过以陈姑娘这手字,在下已经是拍马难追,无需再切磋了。”
“林公子谦虚了,那依阁下看,我这首字若是拿去书斋寄售,会有人买吗?”
“陈姑娘的字这世间少有,若是你拿去书斋卖,但凡稍微有眼力之人,绝对不会错过陈姑娘的字。”
“有这么夸张吗?”说的陈汐都觉得玄乎了。
谁知林叶一脸严肃,“陈姑娘,在下并未夸大其词,在下时至今日,都未曾见过有谁的字能比得上陈姑娘这手字。
若非在下囊中羞涩,都忍不住想向陈姑娘讨要一副字了。”
陈汐咳了一声,被他夸得有些脸红了,毕竟这字体也不是她自创的。
“过奖过奖,既然林公子这般看得起我,那不如你我合作,我来写两幅字,由你拿去书斋售卖,卖了钱五五分?”
“这……”
陈汐道,“主要我一妇道人家,去了书斋难免叫人看轻,还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由你拿去卖。”
“陈姑娘,在下是认为,陈姑娘这样的字无论拿去哪里,都不愁人求,与在下五五分,陈姑娘岂不是吃亏了?”
“你我相识一场便是缘分,说这些做什么,再说你也提供了纸墨,就当你我交个朋友,你不是也缺钱抓药么?”
提起缺钱,林叶稍显窘迫,“既如此,那若是再推辞,就有些不识好歹了,便按照陈姑娘所说。”
“那行。”
“我便不打扰林姑娘了,我去看看母亲。”
“你去吧。”
林叶将自己所剩的宣纸都拿了出来,毫不吝啬的交给了陈汐。
陈汐则是盯着眼前的宣纸,沉吟了许久,才提笔蘸墨。
她一共写了三幅字,这玩意跟奢侈品一样,多了就不值钱了,越少越珍贵。
林叶心中也惦记着她的字画,不过一刻钟便急匆匆回来了,“陈姑娘,字可写好了?”
陈汐伸出手,向他展示桌上的三幅字,“请看。”
林叶迫不及待来到她身旁,放眼看去,尽管早已被她的字惊艳过了,可看见上面的字,林叶又再次狠狠震惊了。
林叶小心翼翼地拿起其中一幅字,整个人都在颤抖,口中缓缓吐出,“自小刺头深草里,而今渐觉出蓬蒿。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
“陈姑娘,这首诗,可是你写的?”
陈汐挠了挠脸颊,有点心虚,“额,不,这是我一个朋友,杜荀鹤所作。”
她所穿越的朝代,并不属于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但不保证有没有人写出这些诗,看林叶的反应,估摸着是没有,陈汐也暗暗的松了口气。
抄袭虽然可耻,但是她真缺钱啊。
眼下留给她没多少时间了,她得将小云先赎回来。
林叶是读书人,她得先投其所好,否则光靠那副药方,怕是打动不了林叶。
此人虽然落魄了,可好歹家里也是做生意的,手里有人脉,怎么也比她好得多,必须要要结交。
“原来如此。”
林叶松了口气,写字比不过女子就算了,若是她连作诗都这般厉害,他这些年的书都白读了,还不如找根柱子撞死算了。
“陈姑娘这位朋友当真是奇才,这句‘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想必也是位满腹才华却不得志之人。”
陈汐想到杜荀鹤的履历,由衷的点头,“确实。”
“这位朋友不会是陈姑娘的未婚夫吧?”
陈汐连连否认,“不不,怎么可能…你先看其他两幅,两幅拿去寄卖,一幅便送你了。”
“这可使不得!在下何德何能……”
话还未说完,林叶瞧见另外两首诗,话直接卡在了嗓子眼。
“这这这……”他激动的来到书案前,近乎狂热的看着那两首诗。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也是你那位朋友所作?”
陈汐摸了摸下巴,这首诗她并不知原创者是谁,历史也无从考究,而且有些唐诗选本上所标注的作者叫杜秋娘,其实并不确切。
林叶还以为她是默认了,又看向下一首。
这首只有两句,“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可谓是狂妄至极,却又直击人心,看得人心里澎湃。
“陈姑娘,我真想见见你这位朋友。”
“那你可见不到了,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林叶瞳孔震惊,随后惋惜一叹,“真乃天妒英才。可陈姑娘,既是你好友之作,还请在这字画上题名吧,可不能让你好友的这些佳作被埋没了。”
提名?陈汐故意不留名的,不留名和留名卖的价钱可不一样。
而且若真遇到有心剽窃之人,自己买回去一改,不照样成了别人的,还浪费了她写的字。
不提名能卖个好价钱,何必呢。
当然,对林叶可不能这么说,她思忖道,“是这样,我那位朋友为人比较低调,他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的存在。”
“为何?能写出这种传世之作,又怎会甘心寂寂无名?”
陈汐道,“哎,其实不是我不想留,只是他如今已不在人世,若是有人剽窃,我等也没有证据替他证明。”
“但是我这手字是跟他学的,不留名的话,至少将来有机会还能凭借这手字迹替他正名,再不济,也变相的等于以他的名义,用另一种方式将他的作品保存下来了不是?”
林叶露出恍然大悟的眼神,“原来如此,还是陈姑娘高瞻远瞩,这字迹旁人模仿不来,即便其他人想提名,字迹对不上,迟早会被人发现端倪,陈姑娘高明!”
陈汐偷偷擦了擦额头的汗,可算忽悠过去了。
林复白看了她一眼,“没盐。”
“嘶,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咱们好像从穿越过来到现在,都没吃过盐,看来得想办法弄点盐回来。”
“这东西应该很贵。”
“我当然知道很贵,但不能不吃啊,长时间不吃盐身体缺钠,后果很严重。”
林复白没说什么,毕竟他如今什么也做不了,只是个吃软饭的。
他忽然想到什么,“对了,你自己出门小心。”
陈汐怔了怔,立马想到了昨夜的事,“你昨晚看清楚是谁了吗?”
林复白从怀里摸出一支火折子,“没看清,多半是何胜,我在柴堆下捡到了这个。”
陈汐接过火折子,仔细看了看,有使用过的痕迹,火折子已经不能用了。
她脸色大惊,“他是来放火的?”
“多半是,但被吓跑了,火折子掉在了地上。这人心思歹毒,估计听说要抓他去见官回来报复了,所以你要格外小心。”
陈汐脸色凝重,点头道,“我知道,白天人多他应该不敢动手,我会尽量活动在人多的地方,你自己也要小心,你现在可是瘸子,若是大家都不在,他跑来找你麻烦就不妙了。”
“白天他敢出现在村子里,肯定会被抓住,况且他们这几日都在家处理麦子,屋里有人,你不用担心我。”
陈汐也没心情吃饭了,她将碗里剩下的饭扒拉进碗里,随后背着做好的点心去镇上。
走到村头的岔路口,陈汐遇到了赵春生。
赵春生主动和她打招呼,“铁柱媳妇!”
陈汐听见这个称呼怪别扭的,她忍不住回头看向赵春生,“你可以直接喊我名字,什么铁柱媳妇,真难听。”
赵春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那我喊你陈汐吧。”
“这就对了,你这个点去镇上干什么?”
赵春生道,“哦我去给我娘抓药,她药断了好长时间了。”
他眼神闪躲,因为将之前陈汐给的肉卖了,不然他还没钱抓药。
陈汐看出他的窘迫,想了想说,“那待会儿你去抓完药,陪我去卖点心吧,我给你开工钱。”
她想着,若是有赵春生跟着自己,路上遇到何胜也不怕了。
赵春生笑道,“给什么工钱,反正我也要去镇上,顺路的事嘛。”
“那可不行,你要是免费帮我干活,我心里过意不去,你若是不要的话,我就不找你帮忙了。”
这话让赵春生没有了拒绝的理由,他连忙说道,“我答应就是了。”
陈汐立马将背篓递给他,“那就麻烦你了。”
赵春生长得壮实,穿着短褂,露出两条古铜色的手臂,结实的肱二头肌十分醒目。
而且他长得也不丑,浓眉大眼,给人一身正气的感觉。
这种壮实的小伙子,很受姑娘喜欢,因为力气大,能干活。
奈何家里太穷,他一人要养瞎眼老娘和妹妹,也没人愿意嫁给他。
别说本地姑娘了,陈汐也喜欢。
陈汐目光在他身上来回转悠,看得赵春生浑身不自在,他眼神闪躲,红着脸道,“你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陈汐回过神,咳了两声,“没什么,我就是看你穿这么少,你不冷吗?”
赵春生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这么热的天,怎么会冷。”
“额,赶紧走吧,你不是要抓药吗?”陈汐做贼心虚,转身快步往村口走。
“哦。”
赵春生背着背篓,快步跟上她的脚步。
他盯着陈汐纤细的背影,总觉得她太瘦了,赵铁柱肯定没给她吃饭。
之前陈汐就找他诉苦,说赵铁柱好赌,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拿去赌了,陈汐只能每天饿肚子。
直到天空泛白,晨霞从天际升起,路边断断续续说话的声音传来,陈汐猛然睁开眼。
看着发白的天空,她又长长的舒了口气。
黑夜终于过去了。
她抬起头朝路上看去,看见有路上有零星几个行人,正在往镇上走去。
陈汐松了口气,艰难地从草里爬起来,浑身疼得厉害。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往杏河村走。
走了没多远,她忽然看见土路上,有个熟悉的身影。
陈汐愣在了原地。
林复白也见到了她,瞳孔微微一缩,一瘸一拐快速朝她走来。
因走得太急,他好几次险些栽倒。
陈汐也回过神,快速走到他面前。
“陈汐,你大晚上……”林复白心里有些火气,可当他看见陈汐凌乱的衣衫,和泛红的眼眶时,他语气顿时弱了下来。
“你怎么了?”
陈汐鼻尖猛然一酸,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掉了下来。
林复白错愕地看着她,有几分手足无措,“到底发生什么了?”
陈汐此刻说不出话,昨晚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她拼命忍着泪,却仍是控制不住大颗大颗的滑落,肩膀也抖的厉害。
林复白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安抚般拍着她后背。
“没事了,别怕。”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而陈汐却哭的更厉害了。
不止是因为昨晚的事。
她还想到了以前的他们,也像此刻般恩爱,可他却在外面找了别的女人。
她不否认,对林复白还有感情,但他触碰到了自己的底线,所以陈汐决然和他离婚。
因此,她此刻的心情很复杂。
若是没有穿越,她已经和林复白分道扬镳,形同陌路了。
可即便是穿越了,也不能抹去他做的事,注定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过了会儿,陈汐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挣脱他的怀抱,后退了一步。
林复白看着她的举动,眸光低垂。
陈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已经恢复了正常,“好了,先回去吧。”
一路无话。
林复白腿受伤,走得很慢,两人足足花了一个时辰才到家。
到家后,林复白拖着受伤的腿,给陈汐打了水洗脸。
陈汐头发凌乱,身上和脸上全都是泥土,活像个逃难的灾民。
陈汐默不作声的洗着脸,昨晚摔跤,手掌擦破了皮,露出了红色的血痕。
林复白一把抓住她的手,沉声道,“你受伤了?”
“没事,竹匾里有我昨天采的蓍草,擦一下就好了。”
林复白起身就要去拿,陈汐拽住他,“我自己来,你别瞎走了,省的伤势又加重。”
她起身去挑了几片叶子,放在嘴里嚼碎,随后吐出来,放在伤口处擦了擦。
除了手掌,还有手肘膝盖,都擦破了皮,她清洗之后涂了草药,只要消了毒就没事。
给自己消了毒,她拽着林复白检查。
果然,他走了这么远的路,骨裂的地方又肿了一圈,还伴有皮下出血。
她叹了口气,将屋里的凳子放在床尾。
“你把脚放上去。”
林复白蹙眉,“做什么?”
“促进血液回流,你自己没事的时候,就用冷水敷一下,可以消肿。”
林复白却好似没听见,盯着她问,“昨晚发生了什么?”
陈汐默了默,手指紧紧攥起,脸上闪过一抹愤恨。
“昨天下午我去西街卖葛根虫,但是……”
她将来龙去脉和林复白讲了一遍,说起何胜对她动手的时候,声音还有几分颤抖。
林复白脑海里闪过昨夜遇见的何胜,目光一点点冷了下来。
前天忽悠何胜去山里找灵芝,以为他会死在野兽口中,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出来了。
陈汐明白了,三个都是女儿,若是另外两个女儿与陈夫人分家产,她不给站不住脚。
可若是转到陈员外的名下,布庄就成了陈员外的,只要说是王员外临终前交给的陈员外,她们就算闹到官府去也没用。
“那这陈夫人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夫人道,“我与她接触不多,陈夫人脾性不太好,生意头脑比不过二姑娘,因此布庄一直都是在陈员外在打理。”
“若是陈员外要纳妾,陈夫人会如何做?”
“那就不清楚了,倒是去年听说陈员外看上一名女子,想要纳为妾室,这陈夫人就派人上门找麻烦,逼得那姑娘不得不搬家离开了清溪镇。”
“上半年,陈夫人抓住府里一名丫鬟爬床,将丫鬟给打死了,听说是陈员外买回来的,哎,之后她更是将陈员外买回来的丫鬟,全都送去了青楼。”
陈汐听着林夫人的描述,不由心底发寒。
看来门房说的是真的,小云根本不可能进入陈府,要么被暗中除掉了,要么如林夫人所言,被送去青楼了。
签了死契的丫鬟,就如同货物,生死大权都掌握在主人的手中。
主人让她生就生,要她死就得死。
林夫人不解地问,“陈姑娘,你为何打听陈员外?”
陈汐脸色有些难看,她尴尬道,“说来惭愧,我家小妹被陈员外买去了,今日我们上门想赎回,却得知小妹并未进陈府大门。”
林夫人一脸错愕。
陈汐又问,“依林夫人之见,我家小妹能去什么地方?”
林夫人惋惜,摇头道,“难说,陈夫人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既然没有进陈府,那那必然是送去了其他地方。”
这个其他地方,自然就是青楼了。
陈汐心中也沉了下来,多半是送去青楼了,毕竟花钱买的,打死了不合算,转手卖给青楼才是上策。
既赚回了银子,又出了恶气。
“林夫人,可知是哪个青楼?”
镇上有青楼,但不是那种大规模的青楼,先前陈汐为了卖药,也向林复白打听过。
青楼很小,只有几个妓子,就和前世的理发店性质差不多。
小云应该不会被送去那里,因为那里面的人都是自愿的,他们不会花钱买。
毕竟镇子就这么大,生意也不好,光顾的大多都是何胜那样的人。
有钱人都去县城消费了,人家根本看不上镇上的这些歪瓜裂枣。
还有个原因就是,小云若是被卖到镇上,他们很容易就能找到。
提及青楼,林夫人脸色也不自然起来,她羞赧道,“这我如何知晓?”
陈汐汗颜,好像问错人了。
她站起身道,“抱歉,是我多嘴了,不过今日多谢林夫人同我说这么多,大恩不言谢,往后有机会再报答林夫人。”
“陈姑娘客气了,你也帮过我,就不要说这些客气话了,你快去找你妹妹吧。”
陈汐点点头,与林夫人告辞后便离开了。
耽误这么久,天色又晚了,看来今日只能先回去了。
去县城并不算远,坐马车只需要两个时辰,今日这么晚,也去不了了。
她只好与赵春生先回村子。
林复白还坐在老地方,这几日他编了不少的竹匾和背篓,还送了两个给老大家。
看见陈汐失魂落魄的模样,他放下手里的竹匾,盯着陈汐看了许久。
“你怎么了?小云呢?”
陈汐有气无力地在他身边坐下,“小云可能被送到县城去了。”
但是他们几个,什么都没有,就在陈汐的带领下,打死了一头野猪?
不敢想,回去以后,村里的人会有多震惊。
小家伙呆呆地开口,“我们居然打死了野猪?”
“哇啊啊,我们打了一头野猪!”
巨大的惊喜冲散了方才的恐惧,几个小家伙手舞足蹈的跳了起来。
只有陈汐,心里在不断后怕,她差点就挂了。
“什么事这么高兴啊?”赵春生的声音忽然从后方传来。
陈汐回过神,转头看向赵春生,她欣喜道,“春生你终于回来了,方才可真是凶险,你差点就见不到我们了。”
“怎么了?”赵春生挠了挠头,一脸的不解。
“你看。”
赵春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愕然瞪大了双眼,“野,野猪?”
他像是见鬼似的看了看野猪,又看了看陈汐,“你们打死的?”
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加上几个小萝卜头,居然打死了一头他们好几个猎户都奈何不了的野猪?
就在一刻钟前,他还在追一只兔子,结果还没射中。
如此鲜明的对比,赵春生怀疑人生了,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个假的猎户。
陈汐解释道,“肯定不是我们打死的,我们哪有那本事啊,看见野猪脖子上的那条蛇了没,它是被蛇勒死的。”
赵春生这才注意到野猪的脖子上缠着一条大蛇,由于蛇的颜色与野猪有些接近,震惊下被他忽略了。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们打死的。”赵春生拍了拍胸脯,终于找回一丝自信了。
小宇欢呼道,“是我丢的蛇哦,我丢的可准了,一下就丢在了野猪的脖子上!”
“还有我还有我,蛇是我们一起抓的!”
陈汐看着这些小家伙兴奋的模样,不禁哭笑不得,方才还有人吓得哇哇大哭呢,这会儿全忘了。
陈汐将方才发生的事告诉了赵春生,赵春生听得连连称奇。
不由感叹道,“铁柱媳妇,你们运气也太好了吧,就跟我以前听的故事一样,有个农夫经常会捡到自己撞死的兔子。”
陈汐笑道,“守株待兔啊?那可不是励志故事,运气重要,努力很重要,可不要因为一时的幸运,就得意忘形啊。”
这话她也是对几个小孩说的,真担心他们经历了这次狩猎,以为狩猎简单,抱着侥幸的心去冒险。
他们正处于兴奋状态,蹲在地上扒拉着野猪,哪里听得进陈汐的教育。
陈汐叹了口气,又对赵春生声,“这野猪太大了,要怎么弄下去啊?”
“这个简单,我去喊人来抬就是了,这可是大喜事,保准他们抢着来抬。”
来抬野猪的人不仅能分到猪肉,还可以吃一顿饭,也确实是很多人抢着干。
“那行,方方你跟着春生哥下山去,喊你爹和二叔来一起抬。”
方方连连点头,立马跟着赵春生下了山,剩下的人则是继续去砍葛根藤。
整头野猪拿去卖,比卖猪肉便宜,才二十文一斤,大概能卖四两银子。
即便是四两银子,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了,不怪赵春生这么高兴。
还有几个小孩,肯定也要分的,其他几个少分点,小宇作为大功臣,绝对不能少。
陈汐虽然是这么想的,但在利益面前,别人可不这么想。
赵春生带着人回来,身后却跟了一大群人,男女老少都有。
那几个孩子的父母听说孩子在山上打了一头野猪,都不相信,纷纷跑来观看。
赵春生将事情经过说了之后,便有个妇人大笑道,“不愧是我儿子,这么小能打死野猪,以后肯定能有大出息!”
门房掂量着手里的铜板,撇了撇嘴,有几分不悦,明显是嫌少了。
不过他还是说,“那我上哪知道去,这得看夫人心情。”
“你……”陈汐气的差点给他一拳,不过到底是忍住了。
在这里动手,她讨不到好处。
吴氏也怒了,她冲着门房大喊,“你这人也忒不要脸了!拿了钱却不办事,你将铜板还给我们!”
门房脸色一变,一脚踹在吴氏的身上,“死老太婆,嚷嚷什么!”
吴氏一个趔趄,幸好赵春生扶住她,才避免摔倒。
赵春生怒道,“你太过分了!拿了钱还动手?有没有王法了!”
门房嗤笑,“就你们这几个破铜板,还想来打听消息,我能告诉你们就已经是大发慈悲了,不知好歹!呸!”
说完,大门“嘭”一声关闭。
陈汐攥着拳头,死死盯着眼前这扇大门。
来了这么久,她第一次感受到贫富之间所带来的差距,他们这种平民,连大户人家的看门狗都能随意欺辱。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怒火,转头看向吴氏,“娘,你没事吧?”
吴氏捂着自己的肚子,白着脸摇了摇头,“我没事,老四媳妇,这可怎么办?方才那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陈汐叹息道,“看他的反应,不像是说谎,我们先走吧。”
“那小云呢?她会不会有危险?”
陈汐沉默不语,说实话,她也不知道。
若是那位员外夫人想弄死小云,他们怕是连尸体都找不到。
“娘,你先回去吧,我再去别的地方打听打听。”
吴氏没有从她这里得到答案,眼泪潸然而下,陈汐也能从她脸上看出几分怨怼。
是赵铁柱把小云卖了,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女儿。
然而,她却什么都没说。
在她潜意识里,儿子始终要比女儿重要几分,哪怕那个儿子好吃懒做,是个烂赌鬼。
陈汐一时间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感到可悲。
“那你自己也早点回来。”吴氏落寞的转过身,佝偻着身子,踩着夕阳缓缓离开。
陈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在原地站了许久。
末了,她无声的叹息,抬脚离开陈府。
她来到林记米铺,米铺的大门紧闭,不知铺子是否已经卖出去了 。
陈汐抱着希望来到后门,敲了敲门。
幸好,没多会儿,便有人来开门,开门的是林夫人。
“陈姑娘?”林夫人有些错愕,“你怎么来了?”
陈汐神色一喜,“林夫人,贸然上门,叨扰了林夫人,还请见谅。”
林夫人脸色还是有些憔悴,她微微一笑,打开门道,“不用客气,进来吧。”
“多谢。”
陈汐进了门,四处张望,“林夫人,林公子不在家吗?”
“他去县城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就是想打听一些事。”
林夫人招待她进屋,陈汐阻止了她去泡茶,“林夫人,不必麻烦了,我就打听一点事,马上就走了。”
闻言,林夫人犹豫地看了她一眼,也就顺势坐了下来,“你要打听什么事?”
“林夫人想必在镇上也有很多年了,不知道对陈员外了解多少?”
林夫人沉思了片刻,缓缓道,“据我所知,陈员外当年一位落榜的秀才,不过被王家小姐看中,便入赘王家,帮王家做起了布匹生意。”
前几年王员外去世,布庄就由陈员外接手了,王府也改成了陈府。
“那陈夫人呢?陈夫人会同意他改姓?”
林夫人苦笑道,“自然是不同意了,不过这王员外子嗣单薄,生了三个女儿,陈夫人是家里大女儿,为了独自霸占王员外留下的家产,就将布庄转到了陈员外的名下。”
忽然前方吴氏匆匆赶来,冲着陈汐大喊了一声,“老四媳妇。”
陈汐微微一怔,抬头看去,便见吴氏一脸慌张的朝这边走。
她急忙迎上去,“娘,这个时辰,你怎么来镇上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吴氏一脸的愁容,她哽咽道,“小云儿被陈员外的人带走了。”
“什么?”陈汐满脸错愕,“不是明日才来吗?”
“他们说今日正好七日,方才就来了两个家丁,将小云带走了。”
“怎么不拦着点呢?!”
“人家手里拿着卖身契,咱们怎么拦啊,哎……”吴氏嗓音带着些许哭腔,又在怀里摸了摸,摸出二两银子和两串铜钱。
“这是我来时,老四给我的,我想着再去找陈员外求求情,看能否再宽限几日。”
陈汐接过她手里的银子,又摸出自己怀里的银子和铜钱,“加上我这里的,有五两银子了,咱们这就去找陈员外。”
吴氏见到她手里的银子,不由得喜极而泣,也顾不得她银子从哪来,抓着陈汐便连连点头,“好好,咱们这就去。”
赵春生道,“那我也跟你们一块去。”
陈汐想了想,点头应下,有个男人在气势也足一些。
吴氏在前方带路,陈汐跟着她,来到东街。
这条街住的都是有钱人,陈员外的房子比周围房子都要大,从院墙看就能看出,至少是个三进的房子。
吴氏上去叫门,不多时,门房打开门,探出头来打量着三人。
看见三人的穿着,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找谁啊?”
吴氏刚要开口,陈汐上前一步,抢先说道,“我们小云的家人,我们找陈员外,想和他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把小妹赎回来。”
门房不耐烦地挥手驱赶,像是赶苍蝇般,“去去去,我们老爷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赶紧走。”
说罢,他要关门,吴氏冲上去扒着门,恳求道,“小兄弟,那就让我们进去吧,我们已经凑够了银子,求求你了!”
“死老太婆你赶紧给我松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进就进的?赶紧滚蛋!”
吴氏还想说什么,陈汐立马从怀里摸出二十个铜板递给门房,“大哥,你给行个方便,劳烦去通报一声。”
看见陈汐手里的铜板,门房脸色这才稍微好了几分,他接过陈汐的手里的铜板揣进怀里。
“还是你这小娘子识趣。”说着,还瞥了眼吴氏,他淡淡道,“实话告诉你们吧,这里没有你们说的那个小云,你们找错地方了。”
陈汐眉头一蹙。
吴氏焦急地抓着门,显然不信,“怎么会呢?你们不是才将人带走吗?”
门房刚要发作,陈汐又摸出二十个铜板放在他手里,笑着问,“大哥,既然人不在这,那你可知道她被带去了哪里?”
吴氏看她将铜板塞给这条看门狗,一脸的肉疼,给了这么多,等下赎回小云的银子就不够了。
门房脸上露出了笑容,四下看了看,“这我就不清楚了,咱们的员外夫人可不是省油的灯,起初老爷要纳妾,夫人是万般不同意的。”
“我记得上回也是你这老婆子来找员外求情吧?被咱们夫人晓得了,她更不可能再进门了,因此你们说的人,我根本就没看见。”
吴氏脸色一白,踉跄着身子,险些一屁股坐下。
陈汐继续问,“那大哥可知道,她会被送去哪里?”
门房笑而不语,露出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陈汐在心里暗骂,又不得不再次拿出十个铜板,“大哥,这是我身上最后的家当了,你就行行好,告诉我们吧。”
林叶道,“姑娘这位好友的才华,真是令在下由衷敬佩,不过,我已占了陈姑娘五成的便宜,字我是万万不敢收的。
这三幅字我替陈姑娘拿去书斋,等卖了钱,我亲自送到陈姑娘家中。”
陈汐微微摇头,“那倒不必,我家在杏河村,路途遥远,下次我直接来找你就好了。”
“其实林公子不必同我客气,我也不是白送你,还想和林公子换一些米。”
林叶笑道,“要如此说,我也还欠着陈姑娘的诊金,不过是些米罢了,陈姑娘想要我送你便是。”
说实话,陈汐心里也很清楚,诊金没几个钱,林夫人的病还未好,若非陈汐写这三幅字震住他,未必能让林叶这般热情。
陈汐笑道,“使不得使不得,咱们谁也别客气了,字你收着,米我拿走,成不成?”
“自然没问题,陈姑娘要多少?一斗可够?”
陈汐险些被自己口水呛到,要是没记错,一斗有十五斤,她原本只想要两三斤就够了,林叶上来就给十五斤。
林叶以为她嫌少了,忙道,“在下是听陈姑娘说方才路途遥远,你又孤身一人,太多了不方便带走。”
“不不,够了。”
“那陈姑娘稍等,在下这便去将米拿来。”
“那就有劳了。”
陈汐在书房里等着,目光扫过书架,林叶都穷成这样了,都舍不得卖书,可见真是个爱学习的人。
她来到书架,随便拿了本翻开,和她猜的不错,都是繁体字,能看懂。
没多会儿,林叶拎着一袋米进来,“陈姑娘,我装了两斗,不知你能否扛得动。”
“这也太多了。”
两斗算下来,两百文了,许多百姓的工钱一天才几文。
“与陈姑娘赠的那幅字比起来,这算不得什么,况且这些米,如今也卖不出去,放着也要发霉,陈姑娘就别再客气了。”
“既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另外…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我想借一本史志看看,不知可方便?”
“史志?小事一桩,陈姑娘稍等。”
看来他是真被自己写的三首诗折服了,要知道读书人可是很高傲的,书就是他们的命根子,岂会如此轻易借人?
来镇上一趟,不仅收获两斗米,还借了一本书,可谓是满载而归。
陈汐也实在不忍,便提议道,“林公子,那些米想卖出去其实很简单,你只需找人挑出去帮你卖,只要不说是你们林记的米,自然会有人买。”
林叶愣了愣,听了她的话,才如梦初醒般,他一拍脑门,“我怎么没想到!多谢陈姑娘!”
陈汐扯了扯嘴角,读书读傻了。
“不客气,你找人的时候得找靠谱点的,当然也别让人发现了。”
“在下明白。”
陈汐也不再多说什么,将书揣进怀里,拎着米便离开了林记。
三十斤对她来说,还是有些重了。
本想拿出来卖掉一些,可打开一看,竟然是精米,这下她舍不得了。
没想到林叶送的竟然是精米!
这和市面上的糙米完全不是一个价,糙米十文钱一升,而精米却要三十文,相差了三倍的价格。
林叶果然真大方,看来以后得好好结交一番。
这次回去不用再走路了,只需二两精米就能坐牛车回家。
她赶到镇口,牛车还未坐满,她两三步上了车,付了车资,等待牛车装满。
牛车上三名女子,一名男子,都是杏河村人。
见到她脚边的米袋,三名女子对视一眼,嫌弃的撇嘴,眼中皆是轻蔑之色。
陈汐注意到她们的眼神,也明白她们在想什么,她懒得理会,闭上眼等待牛车出发。
半个时辰后,牛车坐满了。
“哟,这不是铁柱媳妇嘛?带了不少东西回去啊,莫非是在镇上又结识了哪位兄弟?”
陈汐睁开眼,看了眼说话那人,是一名长得贼眉鼠脸的男子,陈汐认出了他,是赵铁柱的狐朋狗友,何胜。
赵铁柱染上赌博,就是此人带头,给赵铁柱出主意卖妹妹,也是他出的主意。
这人在村里名声也臭得很,只是他在外面结识了不少地痞流氓,大伙儿都不敢惹他。
他一上车,众人皆纷纷闭了嘴,尽可能的远离他。
陈汐笑道,“原来是何胜兄弟,还真让你猜对了,我刚从王记米铺回来,这不,王公子还送了我这么多米呢。”
她将袋子打开,白花花的精米展现在众人眼前,看得车上的人眼睛发亮。
可一听是王记,那可是县令老爷的亲戚,对陈汐是又嫌弃又嫉妒。
那种大户人家能竟然能看上这种货色?
何胜整日在镇上鬼混,自然听过王公子的名号,就算想强要,也没那个胆子。
他只能厚着脸皮讨要,“嫂子,我还没尝过精米是什么味道呢,你看咱俩这关系,你借点给弟弟尝一下怎样?”
陈汐合上袋子,“这是可是王公子送我的,我可不敢随便送人,他若知晓了,怕是以后都不会给米了,你想要,自己去找王公子要好了。”
何胜舔着脸继续讨要,笑的十分谄媚,“嫂子,不说去谁知道啊,你行行好,赏弟弟一点吧。”
真够不要脸的,陈汐冷哼道,“不给,王公子说了,这些米只给我一个人,谁敢要就是与他王公子作对。”
她之所以搬出王公子的名号,就是担心何胜这样的人打米的主意,这么大个袋子,只要不瞎都能看出里面装的什么。
像何胜这样的人,人前要不到,他晚上不会去偷么?
但陈汐得让他们知道,不能打这些米的主意。
他得知自己攀上了王公子,再想来偷,就得掂量掂量了。
何胜听了这话,也悻悻地不再开口,心里却打起了其他鬼主意。
没想着婆娘竟能勾搭上王公子,王公子是眼瞎了吗?
可那白花花的精米就在那摆着,谁也无法怀疑陈汐的话,这么大一袋糙米都得一百文,更何况是精米,普通老百姓可送不起。
既然不能明着要,还不能想其他办法?
只要同赵铁柱说了这婆娘的米从何而来,以赵铁柱那性子,保不齐就要去镇上找王公子算账。
到时候,王公子自然对陈汐失去兴趣,赵铁柱说不准还会被关进大牢。
如此一来,这娘们和米,都是他的了。
陈汐摸出怀里的伟哥,“看看有没有人买,顺便去镇上看看,有没有其他赚钱的机会。”
家里的地没了,去财主家租了两亩地,不仅每年要上缴六成的收成,而且地方偏远,种的那点田,根本不够这么大一家人吃。
眼下不仅仅面临生存的困境,过几日陈员外还要派人来接五妹。
目前最紧迫的,应该是五妹的事了。
上次陈员外已经派人来了,是老两口去镇上,给陈员外磕头,哀求陈员外,争取了七日的时间。
也就是说,他们得在七日内,至少赚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啊,一两银子都能买一石大米了,够他们全家吃几个月。
原身造的孽,他们也不能不管,那丫头才可才十三岁。
“那你自己小心点,根据赵铁柱的记忆看,这个世界并不存在历史上的任何朝代,有机会找找两本关于这个时代历史书来看看。”
“饭都吃不饱了,还想看书,行了,我走了。”
陈汐丢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屋子。
这个村的人都是文盲,对这个世界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他们所在的地方是楚国,国姓是楚,但并不是历史上先秦时期那个楚国。
其余的,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来到主屋,主要还是想找小云。
虽说是赵铁柱干的好事,她站在门口,还是有点心虚。
老两口和小云正在吃早饭,老三上次媳妇跑了之后,他也跑了,跑去镇上当伙计了,此刻屋里就只有三人。
看见陈汐探头探脑,老爷子假装没看见。
小云则是露出了惊恐的目光,老太太主动招呼道,“老四媳妇,你怎么来了?吃过早饭了没有?”
还好老太太给了个台阶下,陈汐这才厚着脸皮走进去。
在陈汐的记忆里,这里的大多数人只吃早饭和午饭,晚饭基本不吃的。
因为白天要干活,晚上睡觉就不用吃饭了,可以节省一顿粮食。
陈汐来到桌前,看见他们早饭吃的也很寒酸,三个碗装的都是糊糊,像是面粉混合了粟米以及麦麸的产物,里面颜色看起来很乱,毫无食欲。
除此之外,还有一盘毫无油水的野菜,这便是他们的全部早饭了。
陈汐说,“那个五妹不是要去镇上卖柴嘛,我想跟她一块去呢。”
“四嫂,求求你不要把我卖了!”小云说着,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可怜兮兮的望着陈汐。
“我以后少吃点,我那份都给你和四哥,我还可以干活,爹娘年纪大了,我还要赚钱养爹娘,四嫂,我会很乖的,别卖我好不好……”
十三岁的小姑娘,看起来还很稚嫩,脸上的婴儿肥都还未褪去,这哭起来,陈汐都有些心疼了。
她像小云这么大的时候,还翻墙去网吧通宵呢。
长期营养不良,导致小姑娘十分消瘦,根本不像十三岁,更像是只有十岁。
陈汐急忙解释,“我不是要卖你,只是想和你去镇上而已,虽然老四这事儿做的是有些过分了,不过他已经知道错了。
小云,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让你被陈员外带走的,相信我好吗?”
小云负气般擦了擦眼泪,“真的吗?你们总是骗爹娘,家里的钱都被你们骗走了,你真的不会卖我吗?”
“当然了,你不信我发誓……”
陈汐发誓发了一半,又放弃了,发誓赵铁柱不知道发过多少回了。
果然,她一发誓,三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好似习以为常了。
小云沉默了良久,她忽然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
随后捧着碗,将碗里剩下的糊糊喝干净,好似认命了一般。
“我知道了四嫂,我跟你去,但是,你以后不要再偷爹娘的银子好不好?他们年纪大了,已经赚不来钱了。”
此话一出,老两口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他们也想凑出钱把小云赎回来,可他们实在是拿不出钱了。
倒是能卖房子,可他们怎么可能为了个小云卖房子,就算卖了房子,这么多人全都得喝西北风了。
老爷子连早饭都不吃了,怅然地垂头叹息,“造孽啊。”
陈汐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因为她说什么他们都不会信。
“小云,爹娘,我真的不会卖小云,不管你们信不信。”
陈汐无奈地叹气,其实她自己也没有底气,就算是现代穿越而来,她也暂时还没想到,怎么在短时间内凑够五两银子。
但无论如何,既然她来了,小云还没被送走,她就绝对不能把小云往火坑里推。
也不管他们信不信,说完她便走了出去。
她打算自己去镇上,免得小云那丫头担心将她卖了。
然而,还未出多远,她衣角一紧,转头一看,是小云抓住了她。
小云忐忑不安地望着她,怯生生开口,“四嫂,我跟你去陈员外家。”
陈汐扶额。
“都说多少遍了…算了,你去把你捡的柴带上,要是卖出去了,我就不卖你,卖不出我就立马把你交给陈员外。”
小云神色一喜,飞快的点头,跑回去将这几日捡的柴背上。
柴在这个世界是硬通货,到哪里都不愁卖,就连大户人家都是烧柴火,又怎么可能卖不出去。
陈汐见到她背上两捆比她人还高的柴,不禁抽了抽嘴角,这小身板真猛啊。
小云来到她跟前,说道,“四嫂,这两捆柴能换两斤粗面,等卖了,分你和四叔一斤。”
“以后我会捡更多的柴,换来的粮食都分一半给你。”
小丫头不傻,她主动示好,证明自己的价值,不希望陈汐将她卖了。
觉得她聪明的同时,陈汐又觉得可怜,这么小的孩子哎。
陈汐从原主的记忆中了解到,小妾并不风光,实际上的地位比丫鬟还不如。
小妾不仅要干丫鬟做的活,还要陪老爷睡觉,主母看不顺眼说杀就杀了。
陈汐没说什么,说多了反而适得其反。
她从小云背上取下柴火,“那既然有一捆是我的,那就交给我拿没意见吧?”
小云飞快的摇头,“没没有。”
“既然没有意见,那我们发出。”
走路去镇上半个时辰,换成现代就是一个小时,陈汐觉得天都要塌了。
村里有牛车,可惜他们身无分文,只能徒步去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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