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品德?”
“你我与仙家渊源匪浅,根基自不用提。”
“那品德呢?”
我在意的事,莫过于此。
“那一日你我袖手旁观他人惨死,能算品行端正?”
“纵使圣人也做不到面面俱到,怎能因力所难及,妄断善恶?”
鹿师兄绕到了我跟前。
“除此之外,再无错处?”
我不罢休。
我也好,他也好,并非清澈见底。
我垂下了头。
后衣领内露出了白皙的脖颈。
那日他留在我脖子上的齿印已然消失,然而他仍然望向了那段脖颈。
他知道我在说什么。
“人……各有所好,只要道德圆满……”他喃喃重复师父说过的话。
“由谁来决定道德是否圆满?”
我打断他的话。
“……莫再问了。”
他望了我片刻,弯腰从地里摘走一棵灵芝,匆匆离开药田。
那根灵芝冠小枝细,长得像金针菇,多半又是哪位师叔来求药。
唯有师兄了解师父的心思。
我替师父守了三年药田,受诏回到他身边。
“众徒儿中,你们追随为师时间最久。
应为师弟们的表率,凡事当三思而后行,切勿做出愚昧之举。”
师父语重心长地叮嘱我。
我余光瞟向鹿师兄。
他气定神闲眼观前方,没有看我。
看来师父并非察觉了他的秘密。
我发现我越来越擅长揣摩他人心思,越来越擅长掩饰心迹。
明知旁人猜疑,装得若无其事。
越来越像一个人。
师祖与通天教主的分歧逐渐扩大,阐教与截教彻底卷入商周之战。
我随师祖师父破阵,用三宝玉如意杀了琼霄与张天君。
那法宝乃是师祖万年持戒修炼而成,有净世之功。
我自觉不配拿它,因此最后提剑取了张绍的性命。
砍下张绍的脑袋,让我吐出潜入朝歌城时憋在胸口的那口气。
战争就是战争,不管谁善谁恶,谁胜谁负,免不了染上一身血腥。
回到昆仑,我在灵山圣泉中泡了很久,始终去不掉铁锈的味道。
“师父师祖为何不带师兄破阵?”
池边传来脚步声。
步子稳健轻盈,伴着一股沉香味儿,不难猜出来人是谁。
“是我戾气太重了吗?”
我没有回头。
泉水倒映出我的表情,我不想他察觉我心中不甘。
师兄宽大的手掌拨开我的长发,覆上我的后颈。
掌心的温度钻进皮肤,蔓延向我全身。
“十二金仙亦逃不过杀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