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后退。
他瞧清楚退无可退,向人群中一名首领模样的壮汉跪下,连连叩首。
“我儿已年满八岁,过了适宜作为祭品的年龄。
望大人开恩,饶我们一命!”
他怀中的孩子吓得瑟瑟发抖,爬出他的怀抱,跟着叩拜。
追赶他们的壮汉跑得汗流浃背,途中不慎摔了几跤,痛得龇牙咧嘴,哪儿听得进他们的话?
他手中鞭子一甩,在男人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东夷的王八羔子,敢讨价还价?
那小兔崽子又瘦又小,谁知道他几岁?
铸剑室需二十人活祭,不用你儿子,难道用我儿子?”
<我下意识往树下跳,鹿师兄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牢牢捂住我的嘴。
“师父命我们暗中行事,你忘了?”
他的沉香味儿还是那么浓。
“祭祀大事容不得作假,我儿确实过了年纪,若招来天谴,我怕大人……怕大人承担不起啊。”
男人争辩。
他脸上的红印像是一团烈火,随着他吐出的字句跳动,绽放希望。
追捕他们的壮汉与手下耳语几句,面呈不甘。
不多久,他用阴险的五官挤出狡黠的笑。
“你说得对,祭祀大事做不得假。
放他们离开吧。”
我的心“噔噔噔”狂跳,直觉那不是他的真心话。
男人绝处逢生,哪里想得到那么多?
他朝来人磕了三个响头,搀扶起孩子转身欲走。
在他背过身的一刹那,壮汉突然拔出腰间佩刀,一刀砍向男子。
男子来不及逃跑,生生被锋利的大刀拦腰砍成了两截,血喷泉似的涌出,瞬间染红了大地。
“大人,好刀法!”
鲜血唤起了刀斧下掩藏已久的兽性。
走狗们欢呼雀跃,犹如观赏节日的余兴。
“快跑啊……快跑!”
尚有余息的男人绝望地挥舞手,试图叫醒吓僵的孩子。
哪里跑得了?
一群手持刀剑的大男人,把矮小的孩子围在中间。
我倒吸一口冷气,不顾一切急于下树。
身后的手臂死死环住我的腰。
“别动!”
鹿师兄情急之下大概忘了如何做人,一口咬住我的后颈。
不绝于耳的哀鸣伴着浓重的血腥飘来。
孩子的哭喊声越来越小。
鹿师兄轻轻叹了口气,捂住我嘴的手往上挪动,挡住我的视线。
“别动。
那不是我们该管的事。”
他把我紧紧箍在胸前,一刻也不松开。
人群的脚步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