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自责。”
他的安慰,于我而言无异责备。
我心如针刺,不是因为死在手里的琼霄与张绍。
“你不必经历杀劫?”
“那是因为……”师兄总是受到偏爱,比如返回玉虚宫后,被罚看守药田的是我不是他。
同样湿生卵化,披毛戴角,师兄道心虔诚,克己恭顺,我莽撞自负,更像直来直去的截教中人。
我难过,并非出于嫉妒。
“你与我不同。”
既然不同,就无法为伍。
我微微倾斜身体,离开池岸。
“你我并无不同。”
一条手臂圈紧了我的脖颈,将我拽回岸边。
师兄覆上了我的后颈,这次不是用他的手掌。
与那日在朝歌城外的树上时一样。
我因他这番举动,乱了真气,没能果断跃下大树。
那天我起了杀心,而他动了凡念。
我们都破了门规。
“你我皆不算道德圆满。”
他的手指摩挲过我的咽喉与口鼻,直至盖住我的双眼。
视野一片漆黑,剩下的唯有那股浓浓的沉香味儿。
“你不该将我视为对手。
我从未把你看作对手。”
他额头顶住我的后脑,低声倾诉。
“那你将我看作什么?”
我握紧泉水下的拳头。
师兄这次同样没有回答。
昆仑山的圣泉洗不清我沾染的血腥,也洗不去师兄的凡心。
那天发生的事唯有我们俩知晓。
师父再如何尊重人与人的不同,也不会容许门下弟子违背清规戒律。
他罚我看守药田,我清楚原因。
我与师兄依然分立他左右,一如以往。
师父偶尔眯起细长的眼睛打量我。
我从容应对,就像真的没有任何心事。
姜子牙封神,天地巨变。
天庭也好,玉虚宫也罢,来来往往的面孔换了。
师父门下,人来人往。
告诉我雄性动物有发情期的师弟下山传业,悄然作古。
又有新的弟子拜入昆仑,修仙求道。
唯有我与师兄始终站在师父身侧。
几番沧海桑田。
一只猴子打上天宫,大闹一场,很快被如来镇在五行山下,世界重新恢复清净。
自那日在圣泉边做了错事后,我与师兄再未犯过戒律。
我们并非贪欲之人,明了彼此心意足矣,犯不上冒险招惹师父怀疑。
哪知这想法又是我一厢情愿。
闹了天宫的猢狲闯入过地府,勾掉生死簿上所有猴属的名字。
他自己压在五行山下寸步难行,因他长生不死的猴子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