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真正的戏剧家要像竹子——外直中空?”
我故意挑眉。
他忽然凑近,呼吸扫过我耳垂,“不是空有傲气,是风雨越大,越要往地底扎根。”
我啃着红薯含糊道:“那你该学榕树,气生根多威风。”
他指尖划过我掌纹,在生命线末端画了颗星,“你是一只不应该被任何人、任何事束缚的飞鸟,我就想当你的竹子,哪天你飞累了,总归有块地儿能落下来。”
他哼着跑调的《甜蜜蜜》,将伞柄塞进我手里:“拿着,等我当上大记者,给你买镶钻的。”
傻子。
哪有人用镶钻的雨伞。
6高考放榜那日,宋禾易的父亲开着货车来接他。
车厢里堆满印着‘张记早餐’的面粉袋,他妹妹蜷在角落画速写,铅笔擦过纸面的沙沙声像春蚕啃食桑叶。
宋母塞给我盛着滚烫的豆浆的杯子,虎口有常年揉面留下的裂口:“小宁多吃些,学习费脑子呢。”
“谢谢阿姨。”
“爸妈,谢谢你们来接我,但我现在还有点事......”宋禾易疯狂向他妈妈使眼色。
宋阿姨明显愣了下,然后露出了然的笑容:“那你们先忙,我是你爸先回家了。
下次见啊,小宁。”
我带着宋禾易回到我家。
母亲找上门时,我们正围坐在餐桌前研究曼大申请材料。
“乔韵宁!
你怎么敢带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回家!
你忘记了你爸爸的教训吗!”
“妈!”
我站起身,膝盖撞到桌角,疼得倒吸冷气。
宋禾易按住我颤抖的手,“没事吧?”
“没事。”
我摇了摇头。
“乔太太,”他忽然开口,“能跟您单独谈谈吗?”
母亲挑眉,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节奏:“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谈出什么花样。”
琴房的门在身后关上,母亲倚着钢琴冷笑:“说吧,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我女儿?”
宋禾易站在窗前,月光将他影子拉得细长。
他从口袋里摸出张皱巴巴的纸,展开时发出轻微的脆响:“阿姨,这是市三好学生证书,奖金够买去伦敦的机票。”
母亲瞥了眼证书,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就凭这点钱,也想配得上我女儿?”
“不是钱的问题,”他抬头,“我知道您担心什么。
您怕我耽误韵宁的前程,怕她跟着我吃苦。
但我想告诉您,我会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