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区别，多你爹一个不多...”我听见李建军的指甲抠进墙皮，听见他牙齿咬碎药片的脆响，听见八年前的自己趴在窗边写作业：“哥，老师说矿工是最光荣的职业！”
急救室门开了。
医生白大褂上的血渍像朵绽放的恶之花：“家属在哪？
病人需要截肢。”
李建军突然冲向楼梯间。
我追到天台时，他正扒着护栏往下探身，金表带卡在铁锈里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哥！
不要！”
他回头看我时，眼角的疤在闪电下泛着青紫：“小满，哥把债还清就......”炸雷吞没了后半句，李建军晕在了天台。
6张屠户把老式录音机砸在肉案上时，案板底下的黑狗正啃着根带血筒骨。
他指甲缝里的猪油在按键上抹出油光：“听听，你哥当年怎么跟黑心老板讨价还价。”
我紧紧攥着李建军的金表，表链在我手上勒出印子。
八年前矿难那晚的暴雨声突然穿透耳膜，混着录音机里沙沙的电流声——“王总，我爹还在下面......”年轻些的声音在发抖，是李建军。
“死十二个和死十三个有啥区别？”
烟嗓男人嗤笑，“你爹的抚恤金够你妹读到博士，签了认罪书，再给你二十万封口费。”
“我要三十万。”
我脚边的黑狗突然狂吠，铁链扯得案板晃动。
录音机里传来纸张翻动声，接着是钢笔划破纸面的撕裂声。
李建军带着哭腔的喘息被雷声劈碎：“别动我妹，我签......”张屠户关掉录音机，剁骨刀尖挑起金表：“你哥要钱不要命，这表就是拿封口费买的。”
刀面映出我惨白的脸。
“当年我送货撞见他们在矿洞后山交易，顺手录了音。”
暴雨前的闷热裹着猪臊味往肺里钻，张屠户的剁骨刀突然劈向表链：“死人东西，晦气！”
我攥着金表和磁带往家跑，推开柴房门时，李建军正用打火机燎腹部的溃烂伤口。
焦糊味混着腐臭扑面而来，他慌乱扯下晾在铁丝上的床单遮盖：“小满，不是让你别进来......”我按下录音机播放键。
沙沙声里爆出老板的狞笑：“......矿上死十二个和死十三个没区别......”李建军突然佝偻着剧咳，暗红的血块溅在床单上。
“为什么？！”
我撕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