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穿越维度。
仪颤抖着伸出手,光粒在她掌心聚成陈的虚影:“二十六个月,候鸟该归巢了。”
暴风雪停了,初升的阳光将雪地染成咸蛋黄的颜色。
仪摘下起球的围巾抛向空中,羊绒纤维在光线下散成星尘。
咸蛋黄与量子纠缠暴雨前的闷热像块浸水的绒布裹住城市。
陈扯开领带,盯着会议室落地窗外翻涌的乌云,投影仪蓝光将并购方案的折线图投在他瞳孔里。
手机在桌面震动,是仪发来的定位——城西老电影院的坐标,附带张胶片放映机的简笔画。
他抓起西装外套时,项目经理在身后喊:“陈总!
三小时后要和红杉资本……” “改视频会议。”
陈的皮鞋踩过走廊地毯,金丝楠木香薰混着暴雨前特有的铁锈味钻入鼻腔。
电梯镜面映出他领口歪斜的纽扣,这让他想起昨夜仪在电话里的嗤笑:“精英人士连衣服都不会穿?”
老电影院的霓虹灯牌在雨幕中苟延残喘。
陈推开包浆的木门,霉味混着爆米花的焦糖气息扑面而来。
仪蜷在第三排座椅上,帆布鞋踩着前座靠背,正往素描本上涂鸦。
荧幕放着《爱在午夜降临前》,杰西和赛琳在希腊的黄昏里争吵。
“第四次。”
陈挨着她坐下,座椅弹簧发出呻吟。
仪没抬头,铅笔尖戳破纸面:“什么?”
“这是我们第四次看这个系列。”
他扯松领带,“每次吵架你都来这儿。”
荧幕光斑在她鼻梁上跳跃:“今天是来分手的。”
陈的喉结动了动。
后排突然爆发出情侣的笑声,赛琳正把红酒泼向希腊的海岸线。
仪从帆布包里摸出个铝箔饭团,咸蛋黄的油渍渗过包装纸,在陈的定制西装袖口洇出黄斑。
“最后的晚餐?”
他撕开包装,糯米粘着紫菜碎落在膝盖。
仪终于抬头,眼中有团潮湿的火:“MIT的面试官今天问我,为什么选择天体物理。”
她将素描本转过来,泛黄纸页上画满扭曲的克莱因瓶,每个瓶口都飘着片枫叶,“我说因为宇宙里所有量子纠缠,都是三十五亿年前约好的。”
暴雨砸在铁皮屋顶的轰鸣中,陈咬到饭团核心冰凉的咸蛋黄。
去年今日,他们在这间影院看《爱在黎明破晓前》,仪把爆米花撒在他裤子上时,曾说:“量子纠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