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侯府守寡三十年,我才发现早该去世的夫君,不仅活着,还在别处安了家。
抱养在我膝下的两个孩儿,竟然是他和外室的奸生子。
婆母以救命恩人为借口,责令我每月拿出三百两银子,精心供养着他们。
原来当初娶我,就是一场阴谋算计。
两人奸情被撞破后,全家都逼迫我下堂,说是还外室正妻之名。
开玩笑。
我一个守寡三十余年的老太太,哪儿来夫君?
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全都给我死!
…我十六岁嫁入侯府当天,世子便领兵剿匪,从此杳无音讯。
摇摇欲坠的安宁侯府早就入不敷出,让我每一天都过得如履薄冰,操碎了心。
一百多抬嫁妆全部贴补进去,才勉强撑起这个家。
三十年风风雨雨,我把病重的婆母养得珠圆玉润,将小姑子嫁入高门,让两个养子娶妻生子、功成名就。
如今心愿已了,我本欲寻处安宁之地安享晚年。
不料到了此,却看到早该死去的丈夫谢承瑞,竟然活得安好。
路人见我久久不愿离去,笑着解释道。
“谢先生和谢夫人出了名的恩爱和睦。
两人成婚三十余载从未红过脸,如今儿孙满堂,母慈子孝,夫妻美满幸福。
羡煞旁人啊!”
我听得心中酸涩,一股腥甜涌上喉间。
是啊。
他在这里怡然自得,悠闲度日,尽享天伦之乐,却将破败的侯府扔给了我。
害我年少守寡,孤苦伶仃蹉跎半生。
到头来,操持了一辈子的家业,全为他人做了嫁衣。
我好恨,好不甘心啊。
他怎么能,怎么可以如此对我?
“老夫人,那是失踪已久的世子吗?
他,他怎么……”青萝是我的陪嫁丫鬟,跟着我在侯府三十年。
就连她也是老妇模样,满目疮痍,憔悴不堪。
可不远处的男女,却依旧年轻鲜活。
“老夫人,他们实在欺人太甚!”
青萝说话间,已然泪流满面。
我乃江南富商独女,本该安稳荣华一生。
不曾想,被困在这落魄侯府数十载,掏心掏肺对待的,原是一群白眼狼。
我讥讽笑了笑,“夫妻恩爱和睦?
断掉这对狗男女的银子就老实了。
没钱,我倒要看看,两人还如何琴瑟和鸣!”
青萝擦着眼泪,“对。
他们凭什么花您的嫁妆,过着神仙般无忧无虑的日子,却叫您孤苦一生!”
回到府中,下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