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抱着两贯铜钱又哭又笑。
陆砚之摇着扇子凑近我耳畔:“娘子这出戏精彩,只是……”他忽然伸手拂去我肩头落花,“下回扮悍妇,记得把袖箭藏好些。”
我悚然一惊。
今早裴昭硬塞给我的袖箭,分明藏在右臂内侧。
这狐狸男究竟什么来路?
正僵持着,春杏慌慌张张跑来:“夫人!
里正带着官差往咱们村来了,说要封了贞德坊!”
裴昭的刀“锵”地出鞘半寸。
陆砚之却轻笑出声,玉骨扇遥指官道上的车马:“巧了,那顶青呢轿子里坐的,好像是新上任的监察御史?”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轿帘被秋风吹起一角,露出半张与我前世闺蜜一模一样的脸。
青呢轿帘晃动的刹那,我险些咬到舌尖。
轿中女子眉间一点朱砂痣,分明是前世熬夜帮我改方案的闺蜜林小满。
她似乎感应到什么,突然掀帘望来,四目相对的瞬间,我鬼使神差比了个“OK”手势。
“沈娘子认识杨御史?”
陆砚之的扇骨轻轻敲在我后颈。
我这才看清林小满——或者说杨御史——穿着绯色官服,胸前绣着振翅的云雁。
“旧相识。”
我揉着发酸的鼻尖含糊道。
那边厢里正已经扑跪在轿前:“御史大人明鉴!
这沈氏妖言惑众,败坏我村百年清誉……”杨御史抬脚绕过里正,官靴稳稳停在我跟前。
她忽然弯腰捡起我掉落的香囊,指尖在“贞德坊”绣样上摩挲两下,抬头时眼眶微红:“这双面绣的针法,可是叫……”她清了清嗓子,用气声吐出两个字,“WiFi?”
我浑身过电般颤栗。
这暗号是我们大学时的蠢梗——当年她总把绣绷说成路由器,针脚密了就叫信号满格。
“密码是314159。”
我哑着嗓子接话。
她突然张开双臂把我搂个结实,官帽上的璎珞扫得我脸颊发痒:“要死啊沈青青!
穿成寡妇都不发朋友圈!”
**祠堂里,杨御史……不,林小满正襟危坐,官威摆得十足。
** 里正捧着账本的手直哆嗦:“大人,贞妇村的账目绝无问题……李茂才,天启三年腊月初七,你从抚恤金里支了二十两给翠花姑娘打金镯子。”
我倚着门框啃裴昭烤的鹿腿,“需要我报尺寸吗?
内圈刻着‘才花百年好合’呢。”
林小满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