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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从一床被子开始逆袭徐墨刘薇薇后续+全文

言龙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众人看向扛着獐子尸体,大步离去的徐墨,一个个面面相觑。“俺咋感觉黑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刚刚他扫了俺一眼,搞得俺心里毛毛的。”“黑子这变化也太大了吧?是因为娶了媳妇,分了家?”“俺就想不通,黑子是怎么弄死狼王的。还有,他刚刚在俺脚上扒拉了下,俺的脚就不疼了。你们说,他是不是偷偷的学医去了?”“别废话了,快点把人都抬回村。”“哥,这些雪狼咋弄?”“抬回去再分。”徐墨扛着獐子尸体,走到无头狼王尸体跟前,将它也背到肩膀上。这一次,算是收获满满啊。背着猎枪,肩扛獐子跟狼王,徐墨一步步向着村子方向走去。上叶村也就四十多户,十几二十来岁的,也就三四十人,现在这么多人被狼群弄得伤痕累累,今后的日子,怕是更难过了。徐墨想帮忙,却有心无力。回到村。徐墨...

主角:徐墨刘薇薇   更新:2025-02-18 23: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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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墨刘薇薇的女频言情小说《八零:从一床被子开始逆袭徐墨刘薇薇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言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众人看向扛着獐子尸体,大步离去的徐墨,一个个面面相觑。“俺咋感觉黑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刚刚他扫了俺一眼,搞得俺心里毛毛的。”“黑子这变化也太大了吧?是因为娶了媳妇,分了家?”“俺就想不通,黑子是怎么弄死狼王的。还有,他刚刚在俺脚上扒拉了下,俺的脚就不疼了。你们说,他是不是偷偷的学医去了?”“别废话了,快点把人都抬回村。”“哥,这些雪狼咋弄?”“抬回去再分。”徐墨扛着獐子尸体,走到无头狼王尸体跟前,将它也背到肩膀上。这一次,算是收获满满啊。背着猎枪,肩扛獐子跟狼王,徐墨一步步向着村子方向走去。上叶村也就四十多户,十几二十来岁的,也就三四十人,现在这么多人被狼群弄得伤痕累累,今后的日子,怕是更难过了。徐墨想帮忙,却有心无力。回到村。徐墨...

《八零:从一床被子开始逆袭徐墨刘薇薇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众人看向扛着獐子尸体,大步离去的徐墨,一个个面面相觑。

“俺咋感觉黑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刚刚他扫了俺一眼,搞得俺心里毛毛的。”

“黑子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是因为娶了媳妇,分了家?”

“俺就想不通,黑子是怎么弄死狼王的。

还有,他刚刚在俺脚上扒拉了下,俺的脚就不疼了。

你们说,他是不是偷偷的学医去了?”

“别废话了,快点把人都抬回村。”

“哥,这些雪狼咋弄?”

“抬回去再分。”

徐墨扛着獐子尸体,走到无头狼王尸体跟前,将它也背到肩膀上。

这一次,算是收获满满啊。

背着猎枪,肩扛獐子跟狼王,徐墨一步步向着村子方向走去。

上叶村也就四十多户,十几二十来岁的,也就三四十人,现在这么多人被狼群弄得伤痕累累,今后的日子,怕是更难过了。

徐墨想帮忙,却有心无力。

回到村。

徐墨在经过前院的时候,坐在大屋门口,手里捧着火暖的小翠,瞪大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徐墨肩膀上扛着的獐子跟狼王,那张小嘴张得滚圆。

徐墨没搭理小翠,自顾自走回黄泥屋。

看着疯婆娘坐在火堆前,徐墨笑了笑,拿出柴刀,开始剥皮。

两张狼皮,一张獐子皮,倒也可以做件外披了。

用积雪将獐子肉上边的血液清洗干净,徐墨便邦邦邦的将其剁成小块。

起锅,熬油!

肥瘦相间的獐子肉,熬出油脂,喷香!

疯婆娘抬着头,盯着铁锅里的獐子肉,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阵阵香味,传出黄泥屋。

前院大屋里边,老徐他们聚在火炉前。

“这畜生,哪来那么厉害的手段?

竟然又猎到了獐子跟雪狼。”

老娘愤愤开口,看向耳朵被包起来的徐安,道:“老大,那畜生都有能耐猎到野货。

要不,你也进山试试?”

徐安眨眨眼,觉得老娘说得有道理,黑子都能够猎到野货,自己比他厉害多了,为啥不可以?

“爹,要不,咱们现在进山?”

一个人进山,徐安有些害怕。

“晚点我去铁子家,把猎枪借来,咱们再进山!”

“好好好,有了猎枪,咱爷俩肯定也能够猎到野货。”

徐安信心满满的说道。

没多久,老徐他们便听到隔壁院子传来的哀嚎声。

“出啥事了?”

老娘满脸好奇的起身,向着屋外走去。

“是铁子家,走,过去瞧瞧!”

老徐开口道。

哭喊声回荡在小小村庄内。

七头雪狼,被徐大头等人剁成块,用天平秤称了重,平分给十七人。

叶狗子家,他老娘瘫坐在地,哀嚎不断。

叶狗子没到家,就断了气。

隔壁叶红星家里,他娘也是哭天喊地,他爹则是沉着脸,盯着他的胳膊,伤口深可见骨。

叶红星的伤口被冰雪捂着,已经被冻僵,感觉不到疼痛,有些烦躁的看着老娘,道:“妈,你别哭了啊,我又没啥事儿,过几个月就能好。”

“好个屁!”

叶红星他爹脸色极其难看。

叶红星是他第四个儿子,前三个儿子,夭折一个,进山被黑瞎子咬死一个,老二则在去年当兵去了,家里就剩下叶红星一个崽。

叶红星他爹捏了捏他的胳膊,见他一脸不在乎,急得差点哭出声来,“走,跟我去县里医院。”

“啥啊?”

叶红星微微一愣,道:“爹,你糊涂了吧?

现在山路都被大雪掩盖住,咱们怎么去县里?”

“知道三刚子是怎么死的嘛?

他跟你一样,也是小腿被狼咬烂了,觉得没啥事儿,养养就好。

可,就两天时间,三刚子就高烧不退,死在床上。”

叶红星他爹一边说,一边向着内屋走去,对着叶红星他娘,喊道,“快把家里的钱跟粮票都给我。”

听完老爹的话,叶红星僵在原地,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徐墨的话,你要胳膊还是要命?

“爹~爹!”

叶红星急忙跑进内屋,惊慌大喊,“爹,大雪封路,咱们走不去的。

要是咱爷俩死在路上,你让娘咋过啊?”

“那、那就眼睁睁看着你死?”

“找黑子,黑子能救我命!”

“黑子?”

叶红星他爹表情一愣。

叶红星不敢犹豫,将之前在山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老爹。

听完叶红星解释,他爹脸上露出震惊,黑子有那么大能耐?

“一条胳膊,换一条命......走,去找黑子!”

叶红星他爹一咬牙,背起叶红星,扭头对着流着泪的媳妇,喊道,“孩子他娘,你带上所有粗粮、粗盐,还有老二寄回来的那柄军刀,去老明家找我们!”

言罢,叶红星他爹,便快步跑出屋。

老徐一家子刚刚从隔壁铁子家回来。

徐安脸色略显苍白,在得知事情始末后,之前进山的念头,荡然无存。

进山,太危险了。

回想着铁子那条被雪狼咬得血肉模糊的腿…太瘆人了。

“老明老明!”

就在这时候,一阵呼喊声,从他们后边响起。

老徐转过身,看向气喘吁吁跑来的叶大牛,先是一愣,旋即便看到他背上叶红星,那条暴露在外空气中的胳膊,深可见骨,皮肤青紫。

隔壁二铁大腿虽然看起来伤得挺重,可没有伤到骨头,养上几个月,就能够康复。

可叶红星的这条胳膊,怕是要废了。

“大牛,你这是干啥呢?”

老徐忍不住挑眉询问,自己又不是老医师,叶红星受伤了,来找自己干啥?

“你家黑子呢?”

找黑子的?

老徐挑着眉,没吭声。

徐安本能地回答道,“在后院黄泥屋呢!”

得到了答案,叶大牛快步从他们身边窜过,冲进院内,向着后边黄泥屋跑去。

老娘一跺脚,一边追,一边喊,“叶大牛,你干啥子嘛?

你可别让你家红星,死在俺家里啊......”黄泥屋内。

徐墨跟疯婆娘也不需要碗,拿着削尖的筷子,戳起一块块喷香的獐子肉。

俩人吃得满口是油。

“嗝!”

疯婆娘打了一个饱嗝,隔着棉袄,揉了揉鼓胀的肚子,不由得脸颊一红。

可惜,她披头散发,脸上还抹着黝黑的锅灰,徐墨根本看不见,要不然,非要调笑几句。


作为野战营的特种兵,徐墨什么都会一点,修葺屋顶也不在话下。

这活,并不是很难,钉好横梁,顺着旧瓦片,排列起来就可以。

至于好不好看......这时候,不是能够遮风挡雨就可以了嘛?

折腾到半夜,徐墨总算将屋顶窟窿给修补上了。

找来铲子,将屋内积雪铲出去,徐墨累得全身酸痛。

将火烧旺,徐墨便钻进被子里,搂着疯婆娘。

倒不是占疯婆娘便宜。

实在是这鬼天气太冷了,俩人搂着,暖和很多。

再说了,疯婆娘穿得那么厚,也没什么便宜可占。

从下午开始,徐墨就没有停歇过,现在眼睛一闭,马上打起了呼噜。

疯婆娘小心翼翼的抬起手,将挡在前边的长发锊到耳朵后边。

疯婆娘那张脸上,涂抹着锅灰,根本看不出她长啥样,不过,那双美眸却很亮,很纯粹。

美眸中荡漾着复杂之色,仔细的打量着陷入沉睡的徐墨,疯婆娘低声一叹,旋即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慢慢地闭上眼睛。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徐墨被一阵阵冷意惊醒。

火堆已经熄灭。

徐墨昂着脖子,看着脑袋枕在自己胸膛上的疯婆娘,脸上不由得泛起温柔笑意,伸手轻轻地将她脑袋拿开,然后钻出被窝,重新生火。

将凌晨还没吃完的狼肉热了热,徐墨大口大口的咀嚼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徐墨没去喊疯婆娘,自顾自的走出黄泥屋。

此刻,老娘大屋门口跺脚咒骂着。

“挨千刀的畜生啊,没良心的白眼狼啊~~这丧门神不但拿枪打伤亲哥的耳朵,还把家都给拆啦!!!”

等徐墨走进前院的时候,正在跺脚咒骂的老娘,好似被人掐住脖子的大鹅,到嘴边的脏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徐墨背着老猎枪,走进覆盖厚厚一层积雪的小屋,瞧着屋顶窟窿,不由得嘴角一抽。

屋顶窟窿起码有两米多宽......徐墨就纳闷了,自己也没浪费瓦片啊,咋修补黄泥屋一米多的窟窿,会用了那么多瓦片呢?

奇怪了!

徐墨直接无视掉在小房内的瓦片碎片。

小房里东西不多,有点用的,都被搬进大房了。

徐墨在小房内翻箱倒柜......将老柜子拆了,等会儿拿回黄泥屋当床板。

榔头还挺趁手,给薇薇防身用!

还有几个小土罐,可以用来做腌菜。

大屋门口,老娘恶狠狠地盯着来来回回,大有将小房搬空的徐墨。

老娘很想冲上前阻止,可想起凌晨当家的话,就又有点儿怂了。

老徐的原话是,那畜生见了血,有了野性,怕是得了魔障,今后肯定是个祸害。

将小房的东西搬进黄泥屋,顿时,黄泥屋看起来像样许多。

徐墨本打算在黄泥屋附近弄一些陷阱,可又害怕被疯婆娘不小心触动,想了想,还是算了。

在陪疯婆娘将锅里的狼肉吃光后,徐墨背着老猎枪,再次向着山上走去。

徐墨还藏了一些狼肉,可满打满算,也最多够俩人吃个四五天。

为了让体魄尽快强壮起来,徐墨是准备一天五顿,每顿都要肉,肥瘦相间的那种。

把自己的肉先养起来,再通过合理的锻炼,不断增强体魄。

一路走来,深一脚、浅一脚,积雪漫过膝盖。

徐墨也没有弄什么陷阱,昨天能够遇到受伤的孤狼,算是运气不错。

今儿个,徐墨寻思着能不能猎头獐子。

狼肉太涩,营养价值也没有獐子肉高。

徐墨前行方向,一直是森林的背阴面。

走着走着,徐墨脚步一停,看着纵跃在树梢间的毛老鼠,也就是黄山松鼠。

这玩意别看小,可肉质鲜美......可惜,想要抓到这玩意,除非将它堵在窝里,要不然,根本就抓不到。

“砰砰砰!”

徐墨对着旁边的大树踹了几脚,顿时有积雪哗啦啦的滚落。

但凡旁边有树,徐墨都会踹上几脚。

很快,徐墨便嘿笑一声,手脚并用的爬上树,找到一个被松针堵住的树洞。

将松针全都取出来,徐墨将手伸进树洞内。

一把把的松子、榛子。

“松鼠可真是个勤劳的‘搬运工’”。

毛老鼠一年到头都有着藏食的习惯,很多时候,它们都能够将一两米深的树洞填满,那就是大几十斤坚果。

这个树洞内的坚果不多,也就两三斤,啥种类都有。

徐墨的衣袋跟裤袋,都装得满满当当。

回家炒一炒,就可以当零嘴吃了,营养价值还高。

“嘭!!”

蓦然!

徐墨脸色微变,听着自远处传来的枪声。

听着响声回荡在树林中,徐墨估算着距离。

想了想,徐墨爬上大树最高的树岔处,眺望着远处。

隐约能够看到,一里多外,两群人正在对峙。

徐墨看不清楚他们的面容,不过,通过轮廓,倒是猜出其中几人的身份。

上叶村,有四十多户,有两个姓。

徐、叶。

由于人口差不多,祖祖辈辈又经常通婚,两姓间倒也没有什么大矛盾。

可一旦有什么大事,两姓间的矛盾就会爆发出来。

就比如前些年选村长,徐叶两姓几十号人,在祖厅里边,差点把狗脑子都打出来了。

现如今,粮食匮乏,两姓青年各自组队,进山狩猎。

现在针锋相对,怕是猎到了好东西。

徐墨垂目想了想,前世,他性格懦弱,乡里乡亲都挺可怜他的,不管是徐姓,还是叶姓,都曾对他伸出过援手。

尤其是自己替疯婆娘立坟的时候,大部分叶姓村民,都出过力。

反而徐姓村民,觉得疯婆娘未曾生下徐姓的种,不愿意替她立坟。

摇摇头,徐墨不再多想,现在的自己,也没能耐处理那群小青年的屁事。

都是山里孩子,脾气倔,性子野,谁也不会服谁。

自己真去劝说,反而两头不讨好。

慢慢滑下树,徐墨向着东南方向走去。

走了十几分钟。

徐墨倏然睁眼睛,其中流窜着凝重,快步上前,弯下腰,看着还没冻结的粪便。

站起身来,徐墨绕着附近的一棵棵大树,仔细观察。

尿骚味。

还有很多粪便。

附近有狼群!


就在俩人吃饱喝足的时候,叶大牛的呼喊声,自黄泥屋外响起。

“黑子,黑子!!”

听到叶大牛的呼喊,徐墨便猜到什么事儿,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对着疯婆娘说道,“我出去下!”

言罢,徐墨大步向着黄泥屋外走去。

走出黄泥屋,徐墨便看到叶大牛气喘吁吁的背着叶红星。

叶红星那条受伤的胳膊,暴露在外,皮肤表面呈现着青紫色。

跑到徐墨跟前,叶大牛稳了稳气息,道:“黑子,救救红星啊!”

见叶大牛满脸焦急,那双眼眸中泛起泪花,徐墨皱着眉道,“大牛叔,我也没有十足把握。”

“黑子,叔知道,你担心什么。

叔在这里给你保证,只要你肯救红星,不管最后他能不能撑过来,叔都不会怪你。”

趴在叶大牛背上的叶红星,脸色煞白,目露恐惧,声音颤抖,“黑子,求求你了,救救我吧。

我都还没娶媳妇,我不想死啊!”

徐墨低声一叹,盯着叶大牛,道,“叔,丑话我先说前头,要是红星撑不过,那也跟我没关系。”

“叔晓得、晓得!”

“那行吧!”

徐墨转过身,走进黄泥屋。

在叶大牛跟叶红星焦急的目光中,徐墨捧着一个挺高的小土罐,走出屋。

将积雪装入小土罐,徐墨走到叶大牛跟前,盯着趴在他背上的叶红星,道:“把胳膊伸进去!”

“哦哦哦!”

叶红星连忙将没啥知觉的胳膊,伸进小土罐里边。

徐墨的办法非常简单,就是将叶红星这条胳膊彻底‘冻死’。

“叔,你去老瞎子家里,要点毛蜡烛。”

“好好好!”

叶大牛连忙放下叶红星,扭头就向着院外跑去。

叶红星半蹲在地,胳膊伸在小土罐内,眼巴巴的看着表情冷淡的徐墨,问道:“黑哥,我会不会死啊?”

徐墨没吭声。

现在外边的气温极度,已经达到零下四五十度,叶红星放在小土罐里边的胳膊,很快就被冻僵。

徐墨伸手按了按,梆硬。

没多久,叶大牛跟他媳妇,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叶大牛提着一个小布袋,里边装着毛蜡烛。

老瞎子是村里的土中医,家里边藏着各种药草。

而毛蜡烛,算是目前最好的止血草药。

叶红星他娘红着眼,跑到叶红星跟前,将一件袄子披在他的背上。

“黑子,这是毛蜡烛。”

叶大牛将小布袋递给徐墨,同时,拿过叶红星他娘提着的大布袋,道:“黑子,这些粗粮跟粗盐,你先拿着。

对了,还有这柄军刀,是红星他哥寄回来的。”

徐墨没接过大布袋,他现在不缺吃食,更不会去吃粗粮。

倒是那柄军刀,让徐墨眼睛一亮。

“叔,吃食就算了,这柄军刀我要了!”

“唰!”

就在叶大牛准备开口,再说些什么的时候。

徐墨反握着军刀,忽然划向叶红星伸在小土罐里边的胳膊。

叶红星都没啥反应,便感觉蹲着的身子有些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叶大牛,跟叶红星他娘,瞪大眼睛,看着叶红星的肩膀。

左臂没了。

“俺、俺的胳膊没了!”

叶红星扭头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肩膀。

鲜血外涌。

徐墨抓起小布袋内的毛蜡烛,按住胳膊端口处。

“俺的儿啊!!!”

叶红星他娘嚎啕大哭。

叶大牛寒着脸,踹了自己婆娘一脚,“人还没死呢,哭个啥子。”

“叔,只要毛蜡烛能够止住血,红星就问题不大。”

换而言之,要是止不住血,叶红星怕是撑不过去了。

徐墨转身走进屋,用军刀割了一大块獐子肉,旋即走出屋,递给叶大牛,道:“给红星熬汤补补,能不能活下来,就看阎王爷收不收他了。”

“黑子,谢了!”

叶大牛使了个眼神,让自己婆娘接过獐子肉,吸了口气,抱起双目失神的叶红星,“娃儿,你可要撑住啊!”

“黑子,那叔就先走了!

等红星康复了,再让他亲自上门道谢!”

“嗯!”

叶红星他娘低声抽泣,提着獐子肉,又抱起装有叶红星手臂的小土罐,跟上自家爷俩。

徐墨低声一叹,止血只是第一步,还要避免发炎......叶红星能不能活下来,真就全凭天意了。

就在徐墨准备转身回黄泥屋的时候,一阵叫骂声从前院响起。

只见一大群人,抄着扁担、柴刀,气势汹汹的向着这边快步而来。

徐墨剑眉一挑,第一时间跑进屋,拿起老猎枪。

“徐黑子,你给我滚出来!”

“徐黑子,杀人偿命,你害死狗子,今儿个就要给他陪葬!”

“对对对,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徐墨皱着眉,看着情绪激动的乡亲们,冷声道,“你们放什么狗屁?

谁特娘的说叶狗子是我害死的?”

叶狗子他爹,叶大憨身材魁梧,因为激动,整张脸就跟喝了酒似的,涨红着,怒视徐墨,大骂道,“奎子都说了,要不是你在狗子脖子后边抹了灰碳,他不会死。”

徐墨被这句话给气乐了,叶狗子被咬到了动脉,自己用灰碳止血,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自己要是什么都不做,叶狗子怕死得更快。

瞧着群情激奋的乡亲们,徐墨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解释,他们都不会听的。

叶狗子死了,他们这些亲朋,肯定想要借着各种事由,发泄心中悲愤。

徐墨半眯着眼睛,盯着紧握柴刀,破口大骂的叶大憨。

这年头,这破地方,杀个把人,真不算什么大事儿。

徐墨现在这具身体素质还太差,要是被这群人围攻,百分百会被打死。

所以,徐墨寻思着,要不要来个擒贼先擒王,先打死叶大憨。

远处,老徐等人凑在一起。

老娘咒骂道,“俺就知道,这小畜生肯定会惹出大事。

现在好了,这白眼狼肯定会被大憨一家子打死。

哎,这小畜生横死在家里,影响风水啊。

当家的,这可咋整?

小翠还大着肚子呢?

会不会给咱们的大孙子招来鬼祟啊?”

挺着大肚子的小翠,脸色略显苍白,双手轻揉着肚子,她也担心,小叔子被人打死在院子里,会不会害到她的儿子。


一旦徐墨开枪,对方肯定会反击。

在这空旷的雪地里,只有一头獐子尸体作为掩护,徐墨觉得,自己肯定也会被打成马蜂窝。

人少的劣势,也在这一刻体现出来了。

徐墨半眯着眼睛,盯着快步跑过来的姚健等人,缓缓起身。

“厉害啊!”

姚健跑到徐墨跟前,低头看着雪地上的獐子尸体,嘿笑一声,“一枪爆头?

你这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走大运了。”

说着,姚健抬头看向半张脸被狼皮脸巾遮盖的徐墨,哼笑道,“你是徐安弟弟黑子吧?”

徐墨没吭声。

姚健自顾自的说道,“今儿个,算你倒霉,这头獐子归我们了。”

“姚健,你确定要坏了规矩?”

进山打猎,自然要有规矩。

猎人间不得抢夺猎物。

别人遇到危险,要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伸出援手。

这两条规矩,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

“屁个规矩!”

姚健大骂一声,道:“现在国家讲得是打破封建传统思想,你还敢拿老一辈规矩来吓唬我?”

“对对对,健哥说的没错。

黑子,你这种封建思想可要不得。”

“跟他废那么多话做啥?

他要是不服,让叶狗子他们过来啊。”

徐墨眼神冷漠,盯着弯下腰,扛起獐子尸体的姚健,再次开口,“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总归是有道理的。”

“道理?

现在,老子才是道理。

黑子,我劝你屁话少点,免得挨揍!”

姚健肩扛獐子尸体,哼哼笑道。

哎!

徐墨心中一叹,刚刚双方距离几十米,自己只有一人一枪,奈何不了他们。

可现在,双方聚在一起,姚健他们也肩背猎枪。

如此近距离。

军体拳讲究什么?

快狠准。

一招毙敌!

当然,都是乡里乡亲,不会不可能真招招奔着弄死对方去。

“唰!”

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徐墨会突然出手。

只见徐墨腰杆稍稍弯曲,就如同纵跃而出的猎豹,一把怀抱住姚健的腰杆,旋即双脚缠在他的大腿上,猛地用力后仰。

姚健肩扛着獐子尸体,被徐墨抱住腰杆后,重心瞬间不稳,向着前边倒去。

可,徐墨双腿缠在他大腿上,又猛地用力后仰。

如此一来,姚健感觉自己的身子都要被一前一后,两股力量撕裂般。

“嘭!”

下一瞬,姚健感觉太阳穴刺痛,眼冒金星,继而视线一暗。

前后不过一秒,姚健就被徐墨按倒在地,一拳砸在太阳穴,晕死过去。

旁人都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徐墨抽出别在腰间的柴刀,一声不吭,眼神却森冷如刀,扑向距离最近的一人。

“黑子,我弄死你!!!”

“住手!”

“老子打死你!”

徐墨身手敏捷,错开砸来的矛棍,柴刀顺着棍身,上划向对方的右手。

“嘭!”

那人心中一惊,连忙松开紧握矛棍的右手。

徐墨却趁机紧抓矛棍,反手一棍狠狠地砸在对方的脸颊上。

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啊!!!”

惨叫声刚刚响起,就戛然而止。

徐墨用柴刀的刀柄,猛砸对方的后脖颈......与此同时,有人抬起猎枪,瞄准徐墨。

可,距离太近了。

徐墨一个箭步跨出,躲在一人身后,吓得那人连忙大喊,“姚为民,你特娘的别拿枪,对着我啊!”

一把扣住姚爱国胳膊,施展擒拿手,错裂他的手骨关节,疼得对方龇牙咧嘴,惨叫连连。

单手紧握柴刀,抵在姚爱国脖子上,徐墨盯着抬着枪的姚为民,右脚一勾掉在地上的矛棍,将其挑起,旋即脚尖狠狠地踹在矛盾底端。

顿时,矛棍如同一抹长虹,刺向手持猎枪的姚为民。

此时此刻,徐墨冷静的可怕,因为不想杀人,所以,他很多手段都被限制。

但。

作为野战营的野战特种兵,在如此近距离,还有那么多工具能够借用的情况下,他依然能够轻松对付这群青年小伙。

柴刀一反,背面狠狠地砸在姚爱国的后脑勺。

鲜血飞溅,姚爱国惨叫抬手,向着后脑勺摸去。

徐墨一脚踹在姚爱国的屁股上,将他踹翻在地。

同时,被徐墨踹出去的矛棍,狠狠地刺入姚为民的大腿上,疼得他本能地丢弃手中猎枪,双手捂住鲜血喷涌的大腿。

膝盖弯曲,腰杆前倾,徐墨奔向另一人,肩膀一抖,将背着的猎枪滑落,左手捏住枪管。

“嘭!!!”

枪托狠狠地砸在对方的胸膛上。

姚飞虎感觉自己的胸膛都要炸裂了,即便有厚厚袄子阻挡,那可怕的力道,依然将他砸飞出去。

其他人都愣住了。

一个个都瞪大眼睛,看着一个前扑翻滚,捡起姚为民掉落在地猎枪的徐墨。

这还是他们记忆中的黑子?

虽然不是一个村的,可他们都认识性格懦弱的徐黑子......“我要弄死你!!!”

姚为民面容狰狞,双手捂着大腿,鲜血浸透棉裤,自指缝间外溢。

徐墨眼神冷漠,反手就是一枪托,砸在姚为民的脸上。

“嘭!!”

沉闷地碰撞声,伴随着几颗带血牙齿。

姚为民被一枪托砸翻在地。

同时,徐墨手指放在扳机上,对着翻滚在地的姚为民。

“嘭!”

枪声响起。

翻滚在地的姚为民只感觉头皮发麻,旋即头皮火辣辣的疼。

“嘭!!!”

第二声枪声响起。

姚栋梁表情呆滞,看着手中被子弹打碎的长弓,感觉自己好似坠落冰窖,全身刺骨冰冷。

“咔嚓!”

在众人失神的瞬间,徐墨手脚麻利,将子弹上膛。

“黑子黑子,别,别啊!”

姚爱国咽了咽喉咙中的口水,目露惊悚,他是万万没想到,徐黑子会这么厉害。

前后不过十几秒,就有三人躺在地上......虽还有十人没受伤,可已经被徐墨雷霆手段给吓到了,一个个僵在原地。

“嘭!”

枪声响起。

姚宏惊叫一声,连忙丢掉手中猎枪。

他刚刚准备抬枪瞄准徐墨,可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毫不犹豫对自己开枪,子弹打在手中猎枪上,枪管爆裂......这是啥枪法啊?

姚爱国等人瞪大眼珠子,其中布满难以置信。

之前徐墨反手一枪,打碎姚飞虎手中长弓,现在又眼都不眨,打在姚宏手里边的猎枪枪管上。

这是神枪手啊!


徐墨手持两把猎枪,眼神冷漠扫视众人,这群人虽然在山里野惯了,可毕竟不是悍匪。

“把武器都丢远点。”

徐墨开口道。

“丢丢丢,我们丢!!”

姚爱国连忙开口。

所有人都面露不甘与惊惧,将手中猎枪、柴刀、矛棍等等武器,丢出去十多米。

“你们退后!”

“退,我们马上退!”

姚爱国率先向着远处跑去。

等姚爱国他们跑远,徐墨看向晕死过去的姚健,还有倒在地上,大腿鲜血汩汩外溢的姚为民,眼神越加森冷。

姚为民被徐墨的眼神吓得嘴唇哆嗦。

徐墨将猎枪背在肩膀上,扛起獐子尸体,大步离去。

远处,姚爱国等人面面相觑。

“爱国哥,咱们就这么让黑子走了?”

“不然呢?

你去拦他?”

“咱们这么多人,还有四把猎枪......别特娘的哔哔了,有种你上啊。

真是见鬼了,黑子的身手怎么那么厉害?

还有他那个枪法,当真是指哪儿打哪儿啊,这种煞星,你们要招惹,可别带上我。”

“走走走,去看看健哥,还有为民!”

徐墨右肩扛着两杆枪,左肩背着獐子尸体,向着村子里赶去。

徐墨并不害怕姚健他们的报复,真要把他惹急了,就让他们全部埋葬在山里边。

当然,要是仅仅因为抢夺一头獐子,就将姚健等人杀死,徐墨还是做不到。

不过,这事儿,徐墨并不打算就这么罢手。

回到村里,徐墨第一时间来到徐大头家里。

在看到徐墨扛着一头獐子尸体后,徐大头都惊呆了。

“黑子,你是真厉害啊,单枪匹马进山,还真被你猎倒了一头獐子。”

徐大头上下打量着徐墨。

“大头哥,我记得村里的大锣,放在你家里吧?”

“没错,咋滴啦?”

“能不能借我用用?”

徐墨问道。

徐大头挑了挑眉,道:“借你肯定没问题。

不过,你能不能告诉哥,你要大锣干啥子?”

“我要去姚村敲锣打鼓!”

“啥玩意?”

徐大头都惊呆了,这是吃饱了撑着嘛?

去隔壁姚村敲锣打鼓?

“姚健他们坏了规矩,要抢我的猎物!”

“啥?”

徐大头脸色骤变,目露愤愤,“你说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

“这事儿,我陪你一起去姚村。

特娘的,姚健他们是越来越不讲规矩了!”

说着,徐大头一边向着内屋跑去,一边喊道,“黑子,你等会儿啊,我去把大锣找出来。

对了,等会儿喊上耀国他们,这事儿,是他们姚村人没理,咱们要让他们给个交代。”

半个多小时后。

徐姓的大小伙们聚在一起,一个个皆满脸气愤。

很快,前因后果就被传了出去。

叶姓的不少青年小伙,也闻讯而来。

就这样,上叶村近三十号人,浩浩荡荡的向着十多里外的姚村赶去。

道路难走,一伙人用了个把小时,才赶到姚村。

“哥几个,鼓打起来,锣敲起来!”

徐大头吆喝一声,率先敲响大锣。

“哐哐哐!!!”

“砰砰砰!!!”

锣鼓声震耳欲聋。

叶大匈嗓门大,走在最前边,涨红着脸,嚷嚷起来,“姚村的人呐,不要脸啊,坏了祖宗的规矩不当人呐!!!!”

一边敲锣打鼓,一边使劲吆喝。

偌大姚村,挨家挨户都走出人来看热闹,这时节,这种热闹可不多见。

“徐大头,你搞啥子嘛?”

“卧槽,你们上叶村的人,胆肥了是吧?

敢来我们姚村闹事儿?

真当我们是泥捏的?”

瞧着聚过来的姚村人越来越多,徐大头清了清嗓子,大喊道,“各位叔伯婶姨,今儿个我们过来,就是来问问你们姚村人,咱们大山里的规矩,还要不要了?”

“徐大头,你算个什么玩意,敢来质疑老祖宗的规矩?”

“特娘的,大头,你是欠抽了是吧?”

两个村距离十几里,别说什么抬头不见低头见了,两村祖祖辈辈都有通婚。

姚村的村长姚进春杵着拐杖,黑着脸,挤进人群,扫视一圈,骂道:“你们这群小王八羔子,是闲得没事干是吧?”

“姚爷,可不是我们闲着没事儿干,是你们村里的人,坏了山里规矩。

所以,我们才过来的。

姚爷,你就给一句话,山里的规矩,还要不要了?

你要是说不要了,我们扭头就走,绝对不多说一句!”

姚进春眯着眼睛,知道这事儿,怕是自己村的小兔崽子们失了理,道:“说吧,咋回事儿!”

“黑子在山里猎了头獐子,被姚健他们遇到了,就要硬抢那头獐子。

姚爷,你说,这事儿咋办?”

徐大头道。

顿时,在场的姚村人都沉默了。

“姚爷,姚健还说了,那些狗屁规矩,是封建迷信思想,要不得。”

徐大头继续道。

“特娘的!”

姚进春暗骂一声,扫视四周,目光落在一位妇女身上,“你的龟儿子呢?”

“村长,健子还没回来呢。

还有,村长你不能听他们说啥,就是啥啊。

俺家健子,可是守规矩的人。”

“大钊!”

姚进春喊了一声。

“在在在、我在呢村长!”

“你进山,把那群小兔崽子喊回来!”

“中,俺现在就进山!”

与此同时。

姚健等人,已经走到村外。

姚为民被人背着,受伤的大腿已经麻木,嘴唇青紫。

姚山峰脸颊高高肿起,门牙都缺了一颗。

姚健则小心翼翼的轻柔着太阳穴,隔了那么久,还隐隐作痛。

“大钊叔!”

“为民咋回事?”

大钊微微一愣,瞧着这群小兔崽子面露沮丧,姚为民更面色煞白,棉裤都被鲜血染红,不由得脸上骤变。

回来路上,这群人都商量过,决定隐瞒被徐墨‘暴揍’一顿的事情。

这事儿,实在是太丢脸了。

“没、没啥事儿!”

姚健眼神闪烁,道:“我们遇到野猪了,为民的大腿被野猪啃了一口。”

“被野猪啃了口,还叫没事?

赶紧送刘知青那边,让他瞧瞧。

对了,村长让我来找你们......”啥玩意?

徐墨把我们暴揍一顿,还敲锣打鼓,找上门来告状了?

他还要不要点脸面了?

可这事儿......确实是他们不占理。


叶大憨气得咬牙切齿,老子死了儿子,不管这事儿跟你有多大关系,你拿个三百斤粗粮出来,不过分吧?

盯着手持猎枪的徐墨,叶大憨气得呼呼喘大气,那双眼睛里边布满血丝。

老村长一瞧叶大憨的模样,就知道这事儿怕要闹大,连忙开口,“大憨,我可告诉你,你不能急眼啊,现在是法治社会,不兴打架斗殴啊。”

屁话!

叶大憨瞧都不瞧老村长一眼,啥法治社会?

老子儿子死了,那老子就有理。

“大憨!”

见叶大憨紧握柴刀的右手,青筋暴突,老村长大喊一声,道:“黑子不赔,你可以找老明赔啊!”

站在最后边的老徐一家人,全都懵逼了。

啥事情?

什么叫可以找老明赔?

我们已经分家了好不好!

叶大憨一听,貌似有道理。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反过来也是如此。

叶大憨身子一转,向着老徐一大家子看去。

徐大头等人纷纷让道。

老徐急眼了,大声道,“我们已经跟黑子分家了,这事儿,怎么能让我们来赔?”

老娘也的急得直跺脚,喊道:“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那白眼狼赔偿......老妹子,你这话就不对了。”

老村长沉着脸道,“黑子是跟安子分家,又不是跟你们两老分家。”

“啥玩意啊!”

老徐气得直哆嗦,“村长,你可不能这样啊。”

“什么叫我不能这样?

黑子是不是你亲儿子?

黑子是不是就跟安子分家?”

“话是这么说,可我们已经决定跟安子过。

所以,黑子的事情,跟我们没关系啊。”

“老明啊,黑子、安子都是你亲儿子。

有道是,掌心掌背都是肉。

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不管,这事情俺们不管!”

老娘不管不顾,就跟猴子似的跺脚蹦跳。

叶大憨眼珠子一转,扭头看了一眼自始至终都眼神冷漠,抬着猎枪的徐墨,心里边一盘算,忽然大喊一声,“子债父偿天经地义,哥几个,给我抢!!!”

随着叶大憨这么一吆喝,场面顿时乱了起来。

老徐破口大骂,连忙展开双臂,挡住冲向大屋的叶姓十几人。

可他哪里拦得住。

老娘哭天喊地,去拉扯几个老婶子。

那几位老婶子比老娘更加蛮悍泼辣,直接薅住老娘头发,把她按在地上。

徐安脸色煞白,急得受伤的耳朵都刺痛了起来,大喊大叫。

小翠挺着大肚子,躲在徐安后边,小心翼翼的拉着他的袄子。

那场面,乱成一团。

大屋里边,也没啥好东西。

叶大憨他们就犹如蝗虫过境,什么东西都往外搬。

老徐也发狠了,赤红着眼,冲进厨房,抄起柴刀,就怒吼着扑向叶大憨他们。

可惜,老徐发狠也没用,双拳难敌四手。

老徐被人从后边一扁担砸在肩膀上,直接哎吆一声,跌倒在地。

老村长也急的团团转,他没想到叶大憨会这么丧良心,直接开抢。

这要是把粮食都抢走了,老明这一家子,还怎么活?

靠村里救济?

那是不可能的。

村里还养着一群没成家的下乡知青呢,哪里还有余粮。

“你们这群天杀的强盗啊!!!”

老娘在大屋门口撒泼打滚,但凡有人跑出来,她就扑上去,抓住那人的双腿。

老村长快步冲向大屋,一边大喊道,“叶大憨,你们别抢粮食,留点,给他们留点!!!”

徐大头等人凑在一起,面面相觑。

“大头哥,现在咋整啊?

咱们总不可能看着叶姓的人,把明叔家抢光吧?”

徐大头皱着眉头,道:“叶狗子死了,要是不让大憨叔发泄发泄,怕是真要出大事。

咱们也上,尽量抢些粮食,等会儿再还给老明叔。”

“上上上!”

随着徐姓的人也跟着冲进大屋,场面更乱了。

你抢热水壶?

那我也抢!

你敢从我手里边抢东西,看我不打你!

一来二去,叶姓跟徐姓的人,居然在大屋里边打了起来。

徐墨心中一乐,他是真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模样。

院子里,除了徐墨没动腾外,还有徐安跟他媳妇儿小翠,俩人僵在原地,就跟被冻住似的。

徐安看着大屋里边的打斗场面,嘴唇都颤抖了起来,“分家了,我跟黑子都已经分家了啊。

他的事,跟我有啥关系啊......”与此同时。

听到打斗声的疯婆娘,手里边拿着一根削尖筷子,上边戳着一块獐子肉,探头探脑的走出黄泥屋。

徐墨扭头看向走到自己跟前的疯婆娘,笑了笑,伸手按在她的后脑勺,道:“别看了,回去!”

说着,徐墨掰着疯婆娘的脑袋,推着她,向着黄泥屋走去。

回到黄泥屋,徐墨拿起一根削尖筷子,从铁锅里边戳起来一块獐子肉,大口大口的咀嚼。

渐渐地,外边的喧闹声消失了。

徐大头鼻青脸肿的推开黄泥屋大门,脸上带着尴尬笑容,看向围着铁锅,咔咔狼吞虎咽的俩人,道:“黑子,被子你要不要?”

说着,徐大头走进黄泥屋,肩膀上还背着一条棉被,道:“这条被子,可不是从你家抢来的,是二铁他爹招财叔,让我给你送过来的,说是感谢你救了二铁子。”

“要要要!”

徐墨吃得满嘴流油的开口,手里边还捏着一根骨头,指着旁边的小桌子,道:“你就放桌上吧。”

“好!”

徐大头咽了咽口水,虽说这次他们‘猎’了七头雪狼回来,可狼肉哪有獐子肉好吃。

徐墨自然没有请徐大头吃饭的想法,笑问道,“大头哥,你还有啥事没?”

“没,没了!”

徐大头有些尴尬的抬手挠挠头,道:“对了黑子,我们哥几个,想邀请你今后一起进山打猎,你看中不?”

徐墨吞掉嘴里的獐子肉,想了想,摇头道:“大头哥,这事儿,还是算了吧。”

徐墨知道,当‘孤狼’是没有好下场的,他也愿意抱团取暖。

可。

徐墨觉得,从目前情况来看,还是自己单独行动比较妥当。

一来,自己需要肉食来养身子,人一多,分到的肉就少了。

再者,徐墨有点儿瞧不上徐大头他们。

被狼群包围都不知道的‘新手’,进山捕什么猎?

是去送人头的吧!


徐墨的耐心很好,眯着眼睛,眼珠子转动,观察着附近的风吹草动。

天色渐暗。

大雪根本就没有停歇的迹象。

陡然。

徐墨呼吸变得缓慢绵长了起来,盯着远处出现的一道黑影。

一头狼?

狼可是群居动物,不可能只有一头。

除非,是一头争夺狼王失败的孤狼。

在徐墨的注视中,百多米外的孤狼,一瘸一拐的慢慢向着陷阱这边靠近。

孤狼全身毛发浓密,散发着一股子凶戾,只不过后腿明显受了伤,使不上劲,让它行动变得迟缓许多。

在靠近陷阱十多米外,孤狼忽然停滞不前,漆黑的鼻尖不断蠕动,闻着空气中游离的各种气味。

半晌。

孤狼或许也是饿急了,闻着淡淡地血腥味,小心翼翼的向着陷阱靠近。

徐墨双手紧握着削尖的树干。

这么简单的陷阱,想要一下弄死孤狼,根本就不可能。

“就是现在!”

在孤狼靠近陷阱半米的时候,徐墨突然双脚一蹬树干,就如同狩猎的豹子,双手高高扬起削尖树干,扑向孤狼后侧。

手中削尖树干,借着下坠之力,刺向它的后背。

孤狼即便受伤了,反应也很快,灵活的侧身躲避。

徐墨面色冷漠,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他故意向着孤狼后方跳,还掷出削尖树干,就是要让它踩中麻绳编织的套圈。

徐墨落地一个翻滚,借此卸力,反手抓住藏在雪中的纤绳,狠狠地一拉。

孤狼落脚的地方,雪花飞溅,麻绳将它的前肢套住。

“啊嗷!!!”

孤狼怒吼一声,顾不得后腿伤势,奋力一跃。

徐墨反手投出另一根削尖树干,迫使它改变落脚点,同时身子后仰,拉扯着纤绳。

孤狼力气很大,拉扯着纤绳,重重坠落在地。

同时,孤狼目露凶光,不再躲避,反而奔向跌倒在地的徐墨。

徐墨嘴角上扬,弓着腰,快速翻滚。

“呲啦!”

附近一个八个套圈。

徐墨抓住另一根纤绳,套住孤狼那条受伤的后腿。

两条腿被套住,孤狼的行动力受限,怒嗥着不再向前,前肢弯曲,匍匐身子,发出低沉的呜鸣,一点点的后退。

徐墨将纤绳卷在手腕上,拔出柴刀,低吼一声,作势冲向孤狼。

受到惊吓的孤狼,本能地快速后退。

“哗啦!”

下一瞬,孤狼跌入大坑,削尖的筷子,刺入它体内。

“啊嗷!!!”

充斥着悲痛的狼嚎,回荡在冷寂大山。

徐墨捡起附近的削尖树干,大步向着大坑走去。

居高临下,盯着躺在大坑内,脖子、后腿等部位被尖锐筷子洞穿的孤狼,不由得低声一笑。

自始至终,徐墨都未曾想过跟孤狼正面搏斗。

在这时间段,要是被孤狼伤到,那会非常麻烦。

徐墨手持削尖树干,眼神冷漠,狠狠地刺向孤狼的眼睛,确保它死透。

见孤狼没有动腾,徐墨便趴在大坑边缘,伸手将一根根削尖筷子拔出来。

将孤狼尸体拉出大坑,徐墨拿出柴刀,割断它的喉咙。

嘴巴一张,凑了上去。

“咕噜噜!!!”

喝着热乎乎的狼血,徐墨感觉精神都旺盛许多。

将剩余的狼血倒在雪地上,然后熟练的开始扒皮。

等徐墨拔完狼皮,倒在雪地上的狼血也冻了起来。

徐墨将冻结的狼血,从雪地里刨出来,这玩意,大补啊!

没皮的狼肉用雪擦拭几遍,让其冻结,淤血不会粘在自己身上,徐墨才将其扛在脖子上。

在这见鬼的凛冬,村子里静悄悄的,徐墨就跟孤魂野鬼般,穿梭在弄堂当中。

徐墨并没有第一时间回黄泥屋。

他还需要其他生活物资,例如,煮狼肉的铁锅。

“砰砰砰!!!”

沉闷地敲门声响起。

屋内,老裤子紧握着粪叉,站在门后,闷声问道,“谁?”

“叔,是我黑子。”

“是黑子啊,这么晚了,你有啥事不?

叔先跟你说啊,叔这里也没有余粮了。”

老裤子还以为徐墨是来借粮食的。

“叔,要不要狼肉?”

狼肉?

老裤子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眯着眼睛,透过门缝,隐约看到门外站着一道身影,肩膀上确实背着一大坨。

“嘎吱!”

屋门打开,老裤子瞪大眼睛,盯着被徐墨扛在肩膀上,已经扒了皮的狼肉,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黑子,俺真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牛,这天气,还能进山猎到狼。”

别说大雪封山了,就算是往日里,一伙人进山,也不敢招惹狼啊。

徐墨笑着走进门,转身将屋门合上。

“嘭!”

把狼肉丢在地上,徐墨笑呵呵的看着老裤子,道:“叔,我给你半头狼。

你给我两套棉袄,一个铁锅......没问题!”

老裤子是村里的裁缝,自然有多余的棉袄。

“孩子他娘,你赶紧去内屋,把那两套新棉袄拿出来!”

徐墨视线一转,看向躲在侧门,拿着扁担的老婶子,微微一笑。

老婶子有些尴尬的放下扁担,向着内屋跑去。

“叔,能不能把猎枪借给我?”

徐墨问道。

老裤子皱起眉,道:“黑子,不是叔不借你,实在是那杆猎枪已经很多年没用了,叔怕炸膛啊。”

“没事儿。

只要叔肯借我,再给叔一条前腿。”

“当真?”

“叔,我都这么说了,还能有假?”

“好好好,叔现在就替你去拿猎枪!”

徐墨拔出别在腰间的柴刀,蹲下身子,对着狼肉邦邦邦的砍了起来。

很快,老婶子便抱来两套新棉袄。

徐墨赶忙穿上一套,身子顿时暖和许多,老裤子给自己做的棉袄,用料就是足。

“黑子,给你!”

老裤子急忙忙的跑来,手里边抱着被布包裹的猎枪,一边说道:“黑子,这杆猎枪,好些年没用了,你可要小心些。

还有,子弹也就剩下八枚了。”

“够了!”

徐墨咧嘴一笑,进山狩猎,并非一定要用猎枪。

猎枪只是有备无患而已。

“叔,那我就先走了!”

扛起半扇狼肉,腋下夹着被布包裹着的猎枪,徐墨便转身打开屋门,缩了缩脖子,顶着风雪,向黄泥屋那边赶去。


冷!

刺骨的冷!

徐墨双手怀抱着胸,全身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嘴唇都被冻裂开了,脸蛋上更是长满冻疮。

抬起沉重的眼皮,徐墨望着坐在火堆对面,披头散发,穿着花格子袄子的疯婆娘,先是一愣,旋即瞪大眼睛,其中布满难以置信。

这?

这里是?

徐墨连忙扭头,扫视四周。

一间空荡荡的黄泥屋。

我重生了?

徐墨永远忘不了,86年的这个寒冬,鹅毛大雪连续下了近两个月,大雪封山,存粮吃尽。

爹娘为了省下一口吃食,让自己娶了疯了一年多的下乡女知青。

倒不是爹娘心系自己,而是祖祖辈辈有规矩,只有成了家,才能够分家。

疯婆娘作为下乡知青,吃食都由村大队提供。

所以,在老徐去跟村长说这事儿后,老村长满口答应,更是给老徐八斤粗粮,说是作为疯婆娘的‘嫁妆’。

娶了媳妇,徐墨就分到大屋后边的一间黄泥屋,还有一条被子跟一盒火柴。

“糟糕!”

记起事由的徐墨,忽然脸色大变,惊呼一声,本能地扑向坐在对面,裹着被子的疯婆娘。

“轰!!!”

在徐墨扑向疯婆娘的瞬间,黄泥屋的房梁忽然断裂,滚滚积雪,就好似洪流般,卷着瓦片断柱,涌入屋内。

徐墨跟疯婆娘瞬间被积雪掩埋。

“咳咳咳!”

剧烈咳嗽声响起,徐墨挣扎着从积雪中爬出来,一边拉扯着被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疯婆娘。

喘着粗气,徐墨轻轻拍打着疯婆娘头发上积雪。

将疯婆娘拉到屋角,徐墨从积雪堆里找出干柴,划破身上袄子,掏出麦穗,作为火引,再次将火升起。

自始至终疯婆娘都没吭声。

“噼里啪啦!”

火势越来越旺。

徐墨跟疯婆娘裹着被子,紧搂在一起。

徐墨眯着眼睛,盯着熊熊燃烧的火堆,眼眸中流窜着冷冽光芒。

前世,他跟疯婆娘被掩埋,过了很久才从爬出积雪当中,疯婆娘的右手臂更是被掉落的房梁砸断。

而今,因为自己第一时间做出反应,疯婆娘的手臂倒是没有被房梁砸断。

这场大雪,还要持续一个多月。

感受着身边疯婆娘传来的温度,徐墨双拳紧握,心中暗暗发誓,这一世,绝对要保护好她。

前世,这个时间段的徐墨,性格懦弱,没有什么主见。

能够活下来,不是他运气好,而是疯婆娘拖着断臂,挨家挨户的去乞讨,靠着可怜兮兮的一点救济,硬撑到了开春。

后来,村上的人都在嘲笑徐墨娶了疯婆娘,还是个残疾的。

受不了讥讽的徐墨,在爹娘安排下,进了部队。

爹娘安排他去部队,根本不是为了他的前途,而是为了那几块钱的津贴。

徐墨在部队里很争气,吃苦耐劳,三年后转了志愿兵,后来更是进了野战营,成了特种作战兵。

在外见识多了,徐墨越觉得亏欠疯婆娘,便把每个月的津贴寄回家,让爹娘照顾好疯婆娘。

在部队待了六年,徐墨总算弄了个探假机会。

让徐墨绝望的是,爹娘拿着他的津贴,却没有照顾过疯婆娘。

听村里人说,疯婆娘靠着捡些野菜,还有村里救济,活了三年,便死在黄泥屋中。

徐墨一怒之下,彻底跟家里断了关系,在部队待了整整十四年......没想到,仅仅睡了一觉,就回到了86年。

徐墨抬起布满冻疮的右手,轻轻地抚摸着疯婆娘油腻腻的长发,“既然咱们拜了堂,那你就是我徐墨的妻子,这辈子,我会尽最大努力,给你幸福。”

疯婆娘依然低着头,好似听不懂徐墨在说什么。

徐墨小心翼翼的从被子里钻出来,看着仅仅脑袋露在外边的疯婆娘,道:“你在家里等着,我去弄点吃的。”

疯婆娘没吭声。

徐墨将领子立了起来,半张脸藏在其中,大步向着黄泥屋外走去。

现如今,每家每户都缺粮,借肯定是借不到的。

那么,只能进山打猎。

打猎是个技术活,徐墨却有信心自己不会空手而归。

作为野战营特种兵,徐墨最擅长野外求生,不管是怎样的环境。

徐墨想了想,按照模糊的记忆,走进前院,扫了一眼大屋,只见其中火光升腾。

扭头快步走进厨房,拿起放在屋角的柴刀,别在腰间,又抓起一把筷子,塞进口袋里。

能够利用的工具还是太少啊。

徐墨记得村子里,有几户人家藏着猎枪。

不过,徐墨单凭一张嘴,怕是不可能借到猎枪。

上叶村后边的山脉,连绵数百里,里边什么野货都有。

老一辈子还经常说,曾经看到过老虎跟黑瞎子打架,也不知道真假。

这时段进山,非常危险。

积雪都快没过徐墨的膝盖,深一步、浅一步的向着山里走去。

进山后,徐墨没有急着寻找猎物踪迹,而是拿出柴刀,找到一棵麻树,将树皮刮掉,露出其中茎秆。

麻树的茎秆,可以用来编织麻绳,非常坚韧。

磨刀不误砍柴工。

在没有枪械的情况下,制造陷阱,是最有利、有效的捕猎手段。

从裤袋里拿出筷子,用柴刀将其削尖。

半个多小时后,徐墨在一棵老槐树下边,挖出一个大坑,将一根根削尖的筷子,插到底部。

同时,在大坑附近,放下一个个麻绳编织的套圈。

徐墨又砍了一些树枝,放在大坑上边,洒上枯叶跟雪花,将其掩盖。

一个非常简易的陷阱。

别看陷阱简单,可能够传承至今,就代表着效果不错。

徐墨又在附近找了两根树干,将其削尖,然后走到被枯叶雪花遮盖的大坑前,用树干尖端,刺破手指。

一滴滴殷红地鲜血滴落在枯叶上。

大雪连天,人缺食物,动物也是如此。

在野外,食肉动物的嗅觉极其灵敏,即便隔着数里,也能够闻到血腥味。

做完这一切,徐墨从大槐树另一边,手脚并用,爬上三米多高的树岔处。

鹅毛大雪飘零,仅仅十几分钟,徐墨就被雪花覆盖,融入这片苍茫雪白的天地。

十四年的野战生涯,早已经将徐墨的意志力锻炼得如钢铁般。

可,他现在的这具身体太虚弱了,冻得不受控制的直打哆嗦。


等小翠走后,徐墨便开始制作土法唇膏,熬制蜂蜡加上茉莉花干等药草。

也不需要什么模具,弄什么好看模样,徐墨直接用瓷碗将其装起来。

徐墨仔细认真的教疯婆娘怎么将‘唇膏’涂抹在嘴唇。

疯婆娘只是疯,又不傻,在徐墨教了几遍后,也算学会了怎么使用‘唇膏’。

忙完后,徐墨便走出黄泥屋,开始练习军体拳。

现如今的军体拳,讲究一招毙敌,招法狠辣,锁喉、插眼睛、踢裆都是基操。

等98年后,全军改练新式军体拳,不再是一招毙敌,而是一招制敌。

在徐墨重生前,军部里有小道消息在传,新式军体拳又要修改,注重一招擒敌。

徐墨练习的是第二版军体拳,其中有着古武影子、什么八卦、八极、形意拳等等,都融入其中。

这时候南都军区的总教官,就是一位横练老宗师。

当然,即便是横练老宗师,也挡不住子弹。

不过,对方的皮通过各种淬炼跟药物浸泡,真就跟牛皮差不多,韧性十足。

重生前,徐墨也算是总教官的弟子,知道怎么淬炼肉身。

问题是,淬炼肉身的法子,太费钱了。

此刻,徐墨半蹲马步,上半身微微前后摆动,犹如骑马行军。

扎马步,是基本功。

徐墨也没有好高骛远,重头练习,让现在的身体,适应各种搏杀技巧,形成身体本能,肌肉记忆。

这具身体虽有些营养不良,可毕竟是山里孩子,从小野惯了,底子还算不错。

十几分钟后,徐墨感觉大腿有些酥酥麻麻,因为血液循环太快,使得身体都暖烘烘的。

徐墨知道差不多了,再练下去,可能会损伤肌肉。

全身黏滋滋的,却又没法子洗澡,这让徐墨非常不舒服。

......日子就这么平平静静的过着。

小翠会趁着老徐他们外出寻吃的,偷偷来黄泥屋,找疯婆娘聊天。

当然,自始至终都是小翠在说,疯婆娘一声不吭的‘聆听着’。

五天后,家里余粮即将耗尽。

天蒙蒙亮,徐墨便背着两根猎枪,走出了黄泥屋。

走进前院,徐墨看着大屋,见里边火光昏暗,很显然是干柴有些不够烧了。

就在徐墨准备转身的时候,大屋的房门被人打开,徐安缩着脖子,双手拢在袖子里,走出屋。

在看到站在院子里,背着两杆猎枪的徐墨时候,徐安微微一愣,旋即狠狠地瞪了一眼。

徐墨毫不在意的耸耸肩,转身向着院外走去。

徐墨拿出狼皮制作的手套,戴在手上,脖子上围着狼皮头巾,一步步向着山里走去。

积雪更厚了。

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毫无生机可言。

行走在雪地中,徐墨就如同孤魂野鬼,耳畔的厉风,如哭如泣,令人心头发毛。

徐墨依然向着山脉背阴地走去。

那些位置,积雪会少一些,还有些许植物存在,会引来野货。

两个小时后,徐墨出现在一片被冻住的山涧附近,瞧着远处稀稀疏疏的一些枯黄杂草,便寻了个地方,把狼皮铺在地上,直接坐下。

根本就不需要找什么隐藏之地,鹅毛大雪飘着,十几分钟,就将徐墨的身影遮盖。

在这种季节进山捕猎,需要耐心,更要有毫无收获的准备。

徐墨垂着眼皮,养精蓄锐。

时间一点点过去,雪越下越大,除了寒风呼啸,并没有其他杂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墨眼皮一抬,因为睫毛被冻住,有些影响视线。

不过,徐墨依然清楚的看到,一头獐子从远处缓慢走向杂草丛。

獐子竖着耳朵,不断颤抖,听着四方的风吹草动。

徐墨眼神冷漠的注视着慢慢靠近杂草丛的獐子,并没有急着动手。

等獐子走到杂草丛旁边,缓缓低下脑袋,开始吃草,徐墨猛地抬手。

用的是老裤子那里换来的老猎枪。

三点一线。

没有任何杂念。

开枪!

“嘭!”

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起。

枪管扬起呛鼻的黑烟。

那头獐子应声而倒,脑袋都被打烂了。

“运气还算不错!”

徐墨笑着站起身,拍掉身上的积雪,大步向着倒在雪地中的獐子走去。

这头獐子足足有五十多斤,又足够徐墨跟风疯婆子吃上几天......不对,还要加上经常来蹭吃蹭喝的小翠。

对于小翠蹭饭行为,徐墨倒不怎么在意。

让她陪陪疯婆娘,也算不错。

抓住獐子的脖子,将它都快被打烂的脑袋按进雪地里,等了几分钟,才将其拔出。

快被打烂的脑袋彻底被冻住,徐墨才将它背在肩膀上。

肩扛着獐子,徐墨另一边肩膀挂着一把猎枪,手里提着一把猎枪,闷头向着山外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距离徐墨半里多外的地方,一群年轻小伙聚在一起。

“有枪声响起,是上叶村的人?”

“有枪声,就代表着有猎物,要不,咱们过去瞧瞧?”

“走走走!”

“上叶村的叶狗子,上次仗着人多,抢了咱们一窝土蜂窝,这次要是叶狗子他们,咱们也要把他们猎到的野货抢过来!”

一群人背着猎枪,长弓,或者紧握着削尖的矛棍、粪叉,顶着风雪,向着枪声响起方向赶去。

徐墨并不知道,因为枪声,引来隔壁村的一群青年小伙。

此刻,他正缓慢地行走着。

在这种大雪覆盖的山里边,最忌讳疾行。

“嘭!”

走了十几分钟,徐墨忽然听到身后有枪声响起,惊得他本能地翻滚在地,将獐子尸体挡在前边。

百多米外,十三位隔壁村的青年小伙,一个个都气喘吁吁,为首的青年高抬着猎枪。

刚才,就是他朝天开枪。

徐墨匍匐在地,用獐子尸体作为掩护,半眯着眼睛,盯着快步向着这边跑来的十三人,大喊道,“姚健,你们要坏规矩?”

都是邻村的,大伙儿都算认识。

听到徐墨的高喊,姚健撇撇嘴,脚步不停,喊道,“狗屁的规矩,有填饱肚子重要?

再说了,是你们村的叶狗子先坏了规矩,前段时间抢了我们先发现的土蜂窝。”

盯着越来越近的十三人,徐墨目露迟疑,犹豫着要不要开枪。

一旦开枪,就算没打中致命部位,在这种环境下,怕也难逃一死。


看着倒在雪地,后脑勺鲜血汩汩外涌的狼王,徐墨笑着吹了吹枪管冒出的白烟,反手将其背在后边,快步走上前,抓住狼王的脑袋,抄起柴刀,狠狠地砍了下去。

一连四下,才将狼王的脑袋砍下了。

提着狼王的脑袋,徐墨快速向着两百多米外跑去。

跑了一百七八十米,徐墨猛地深吸一口气,卯足劲,狠狠地将狼王的脑袋丢了出去。

“嘭!”

血淋淋的狼首,滚落在雪地上。

一头头雪狼瞪大眼睛,盯着后脑勺被子弹洞穿的狼首。

“嗷喔!!”

有雪狼悲鸣一声,目露凶光的盯着抬着猎枪的徐墨。

“嗷喔!!!”

一声声狼啸此起彼伏。

群狼慢慢地撤退。

徐大头喘着粗气,右脸颊被狼爪划出三道深可见骨的爪痕,鲜血淋漓。

“黑子?”

眼睛瞪得滚圆。

徐大头有些难以置信的盯着徐墨,又看向掉落在不远处的狼首,“特娘的,黑子把狼王给解决了?”

“大头哥,我的腿,我的腿啊!!!”

“我的手指呢?

谁看到我的手指头了!”

惨叫声不断响起。

十七人,全都受了伤。

叶狗子后脖颈被咬出两排牙洞,鲜血呲呲呲的往外冒,躺在叶奎子怀里,阿巴阿巴的张着嘴,鲜血不断外涌。

叶奎子哭天喊地,双手静静捂着叶狗子的后脖颈,鲜血从指缝间涌出。

“黑子,你、你......”徐大头看着大步走来的徐墨,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徐墨将猎枪背在后边,快步走到徐钢身边,蹲下身,一把抓住他的脚腕,猛地一拉一紧。

“啊!!!”

惨叫声陡然响起。

“好了!”

徐墨拍了拍徐钢的肩膀,“别喊了,只是崴到脚而已,没伤到骨头。”

“真不疼了?”

坐在地上的徐钢扭动右脚,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徐墨跑到叶红星跟前,目露凝重,对方右臂暴露在外空气中,森森手骨都清晰可见。

“呲啦!”

将叶红星衣服撕下,绑在他的胳膊上,旋即将他受伤右手按进雪地里,徐墨沉声道,“你这条胳膊怕是保不住了。”

“救、救我啊!”

叶红星脸色煞白,嘴唇颤抖。

徐墨心中一叹,没有药物的情况下,叶红星不仅仅保不住胳膊,伤口怕是会感染,到时候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一个问题。

“要胳膊还是要命?”

徐墨冷声问道。

迎上徐墨那双冷森森的目光,叶红星张张嘴,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想通了再喊我。”

说完,徐墨又快步冲向,躺在叶奎子怀里的叶狗子。

徐墨一把抓住叶狗子的衣领,将他身子翻了过来。

“你干什么?”

叶奎子一急,拿起猎枪,就用枪托砸向徐墨。

徐墨挑了挑眉,脖子一歪,躲过砸来的枪托,单手猛地一按背在肩膀上的枪托,黝黑的枪管旋转着滑到前边,被徐墨一把抓住,反手砸向叶奎子的脑门。

“嘭!!!”

这一下又快又狠,砸得叶奎子眼冒金星,脑门都被砸破了,鲜血飞溅。

见叶奎子摇头晃脑,右手伸进口袋里,拿出子弹,徐墨冷哼一声,“不让我碰是吧?

那你自己救他!”

言罢,徐墨将气息微弱的叶狗子,摔回叶奎子怀里,转身就向着另一伤员跑去。

叶奎子表情一僵,愣愣地看着背对着自己,正在帮徐爱国止血的徐墨。

黑子,啥时候这么厉害了?

低头看着已经闭上眼睛,呼吸断断续续的叶狗子,叶奎子急眼了,大喊道,“黑子黑子,我错了,快点救救狗哥,狗哥快不行了。”

徐墨的止血办法很简单,用布条绑住动脉,然后用冰雪冻住伤口。

在这种环境下,只能如此。

听着叶奎子惊慌呼喊,徐墨好似没听到。

我要救,你不让。

现在又来喊我?

你当我啥啊?

见徐墨无动于衷,叶奎子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抱着奄奄一息的叶狗子,跪向背对着他的徐墨,砰砰砰的磕头,一只手狠扇自己耳光,“黑哥,俺错了啊,求求你,救救狗哥吧。”

徐墨眼神冷漠的扭头,盯着不断磕头,扇自己耳光的叶奎子,没说什么,大步走上前。

抓住叶狗子衣领,将他翻过身。

后脖颈有着八个牙洞,其中两个很深,鲜血还在外涌。

凶多吉少啊。

徐墨只会一些急救手段,可这种伤势,需要动手术啊。

再者,受伤部位太尴尬了,总不能用布条勒住叶狗子的脖子吧。

抓起一蓬雪,按在叶狗子后脖颈,徐墨目露凝重,道:“马上生火。”

徐大头脸上鲜血淋漓,刚走了过来,听到徐墨的话,连忙扭头去找干柴。

“你去林子里找找白茅根。”

大冬天,白茅根已经过季。

可要是仔细找,应该有些被雪压住,还没腐烂的白茅根。

火很快就生了起来。

两姓青年之前虽然火药味十足的对峙着,可现在人命关天,一个个都放下成见恩怨,帮忙寻找干柴。

胳膊腿受伤可以用雪止血,大不了缺胳膊断腿,至少能保命。

可叶狗子伤的是脖子。

“把灰碳划出来。”

“哦哦哦!”

徐墨抓起一把滚烫的灰炭,按在叶狗子后脖颈。

希望能够止血吧。

徐墨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将叶狗子交给叶立,徐墨长吐一口气,用积雪擦了擦手上血液,扫视围上前来的众人,冷哼一声,“你们也是厉害,自己人内讧就不说了,被狼群围住都不知道?

往日里,老一辈是怎么教你们进山狩猎的?

就不懂得派两个人出去看着?”

如果是往日,徐墨敢用这种口吻说话,在场没有一个人会服气。

可现在。

所有人都面露愧色,低着脑袋,不敢反驳。

徐墨微微摇头,懒得在跟他们废话,自己能帮的都帮了,剩下的,全靠天意。

扫视一圈,雪地上有四头雪狼尸体,还有三头雪狼浑身是血,还在挣扎。

在众人注视中,徐墨走到被猎枪打死的獐子旁边,将其扛到背上,“这头獐子,算是救你们的报酬,你们没意见吧?”

甭管他们有没有意见,徐墨已经扛着獐子尸体,向着那无头狼王尸体那边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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