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疏月商寂的其他类型小说《与暗恋对象先婚后爱了江疏月商寂全局》,由网络作家“是鱼头星星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南欣说着你喜不喜欢,要不要给你也送一条。她没看路只顾着说话差点摔倒,商寂及时拉住她的胳膊,语气冷淡,某人不喜欢就算了,有些东西只适合给有缘人。在江疏月看来,商寂在替南欣打抱不平,那样袒护的语气,那样暧昧的眼神。这不是喜欢的话,她很难再定义什么是喜欢。她见过他喜欢别人的样子,所以只有她一个女人的话,欺瞒性过强。餐厅安静许久,商寂先妥协:“不急,我陪你吃完晚饭。”他重新坐下,思索几秒探手去握了握她的手,表明自己没有生气的态度。江疏月暂且安心吃完剩下的饭,只是有些心烦意乱。两人牵着手上楼,沉默着往上走,倏地江疏月停下脚步,商寂站在往上一节的楼梯。她拉着他的手,让他别动,她往上走两节楼梯,两人的身高差刚好被一节楼梯替代。还没到商寂反应过来,...
《与暗恋对象先婚后爱了江疏月商寂全局》精彩片段
南欣说着你喜不喜欢,要不要给你也送一条。
她没看路只顾着说话差点摔倒,商寂及时拉住她的胳膊,语气冷淡,某人不喜欢就算了,有些东西只适合给有缘人。
在江疏月看来,商寂在替南欣打抱不平,那样袒护的语气,那样暧昧的眼神。
这不是喜欢的话,她很难再定义什么是喜欢。
她见过他喜欢别人的样子,所以只有她一个女人的话,欺瞒性过强。
餐厅安静许久,商寂先妥协:“不急,我陪你吃完晚饭。”
他重新坐下,思索几秒探手去握了握她的手,表明自己没有生气的态度。
江疏月暂且安心吃完剩下的饭,只是有些心烦意乱。
两人牵着手上楼,沉默着往上走,倏地江疏月停下脚步,商寂站在往上一节的楼梯。
她拉着他的手,让他别动,她往上走两节楼梯,两人的身高差刚好被一节楼梯替代。
还没到商寂反应过来,江疏月抬手抱住他的脖颈,脑袋靠在他的肩头,嗓音轻轻的:“我信你的,商寂。”
大概花了二十分钟去思考这个问题,她意识到,刚刚似乎让自己钻进死胡同,如果一直执着于他以前的事情,似乎对于他也是不公平的。
明明他在认真经营婚姻,却被她避而不谈的不信任给推翻。
并且她对他的暗恋,他不知情啊,为什么要把对他的暗恋酸涩强加到这段婚姻里呢。
江疏月彻彻底底想明白,这是一段全新的关系,是他和她的故事,与其他人无关。
商寂怔愣几秒,几乎没再犹豫搂住她的腰,想到在楼梯不安全,一把将人抱起往上走。
“没事,没生气。”他解释。
她的脸颊贴着他的脖颈处,气息轻轻喷洒在薄薄皮肤上,酥酥痒痒的:“我们半路结婚,我可能考虑得有点多。”
希望他能喜欢自己,和他拥有一段矢志不渝的感情。
“不能这么说。”他已经走到卧室,将人放在沙发上,俯身亲亲她的额头,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温柔,“我们结婚了,任何小矛盾都会是两个人的问题,或许是我没做好。”
江疏月摇摇头,其实他是个很好的丈夫,小事上对她百依百顺,也在努力和她培养感情。
“以后我们有问题都这样,当场解决。”
商寂没什么意见,俯身抱一抱她,随即看她一眼起身去开会。
江疏月有一种心结被打开的豁然,勾唇笑一下,把问题解决,她就可以心无旁骛和他相处了。
她在沙发上坐了十几分钟才起身去洗澡,她小时候生活的渔村在南方,养成很多南方习惯,来京城之后依旧保留,所以即便在冬天她还是有每天洗澡的习惯。
洗完澡之后,她给自己抹上身体乳,是自然香甜的蜜桃香,唐虹真觉得这个味道好闻,给她买了几瓶,用着确实不错,她也很喜欢。
江疏月穿着厚厚的粉色棉绒睡衣,与她平时冷淡性格形成反差,看上去可爱极。
她今晚还有点工作,写一下vlog的脚本,想着该怎么把诗词因素融进去,随即她扛着电脑进入书房。
男人还在开会,神情是她之前在书房见过他开会的严肃,面无表情地训话,像只会咬人的狮子,员工估计都不敢吭声。
书房有两张书桌,是商寂叫人置办的,两人各坐一边,互不影响。
于是江疏月的视频转向朗诵,并且取得初步成就,她继续往这个方向发展,对朗诵的要求也更高,工作的内容相对增多,录制的时间更长一些。
她庆幸自己请了个助理,否则她该忙不过来。
十二月中旬,江疏月已经发了一个系列的视频,数据都比较可观,粉丝数也在涨,快到一百五十多万,她对这个数字很满意,不多不少刚刚好。
发表今天的视频后,她便让小杏下班,这些天工作也辛苦,她给她涨了五百块的工资。
小杏高兴坏了,笑眯眯地说:“谢谢疏月姐。”
“没事,辛苦了。”江疏月的嗓子有点哑,拍拍她的肩膀。
小杏略有些担忧:“姐,待会儿吃两片金嗓子吧,这些天朗诵诗歌嗓子遭老罪了。”
江疏月轻咳一下,确实有点疼:“好,我待会儿吃完饭吃。”
她嘱咐:“明天不用来太早,吃过午饭再来,把今天录好的视频剪了,明天按时发就行,还有一些广告商pr的消息别忘了回。”
一般她都会提前一天把视频录好,昨天太累没录,所以今天录了两个视频,现在视频剪辑全部交给小杏,她则是写脚本和录制,一些金额大的广告商pr也由她来联系。
小杏比了ok的手势:“放心吧,我都记着呢。”
江疏月笑着点头,送她出门,之后回厨房倒了杯温水喝下,嗓子的沙哑也没缓解。
何嫂在做晚饭,关心问一句:“需要煮冰糖雪梨汤吗?”
江疏月点头:“辛苦你了。”
她拿着水杯去到客厅,今天起太早现在有点困意,但她不想睡觉,于是找了条毯子裹着身上,在客厅沙发地毯上窝着看书。
下午六点时刻,落地窗旁斜照着夕阳,昏黄的光线落在地面,映照着一片暖意。
江疏月身上穿着毛衣和长裙,上身还裹着一条格子样式的毯子,整个人靠着沙发,双腿斜交叠放着,长发垂在胸前,气质温柔。
何嫂路过看一眼,心想太太真漂亮,又温柔好说话,和先生般配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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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缓缓笼罩整座城市,路灯亮起,重叠的人影儿在灯光下走动,记录着城市的喧嚣。
商寂刚结束一场应酬,正坐着保时捷回恒月别墅,他抬手松了松领带,拧着眉,眼神冷漠:“以后这种宴席不必安排在我的行程上。”
一群男人在酒桌上用女人来取悦自己的餐会,说出来他都觉得恶心。
看出老板心情不佳,李特助手心都出汗,谨慎出声:“今晚的主办方金总,与江家是隔代表亲,借着这层关系,所以才……”
商寂揉了揉眉心,嗓音不耐:“你联系江肃,别什么不相关的亲戚都往商家送,我这儿不是废品站。”
李特助不敢多言,只说好的。
“今天太太的视频已经更新,您今天看吗?”
商寂在江疏月说过会发视频给江肃把关之后,他每天都会去看她的视频,一开始确实不太看惯,他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如若要拿陶冶情操出来当借口,第一个笑他的应该是他妈。
听过几天之后,女孩的声音时而慷慨激昂,时而温柔似水,时而婉转哀愁,时而欢快笑语,都是随着朗诵诗歌感情随之变化。
所以商寂虽不太感兴趣,但是听她朗诵能让他内心平静下来,也就养成每天看一下她视频的习惯。
只是她不知道,他没说,总觉得特意跟她说,场面或许很尴尬,避免这种情况,他决定私下自己听。
商寂:“不算经常联系,逢年过节问候一句还是有的。”
思索几秒,他补充一句:“你哥应该和她没有联系。”
江疏月:“……”关她哥什么事,想说她哥人缘不好?
他没有忘记之前答应她的不能说江肃坏话,又真诚解释:“实话实说啊,没有半点贬低诋毁的意思。”
看着他这模样,江疏月不知道说什么,好像话题背离她想聊的主题,可男人似乎很坦荡,让她没办法聊下去。
于是她点头说知道了,转眸看着他笑一下:“我哥几乎没有女性朋友,所以南欣姐不和他联系也是正常的。”
商寂:“……”
他已经听懂什么意思,这是在怪他和女性朋友联系密切?顺带还要捧一捧远在英国的江肃?
天地良心,他只有南欣这么一个女性朋友,还是江肃给介绍认识的。
江肃和南欣闹掰了,搞得他两边不是人,这事他跟江肃冷了两年多。
说来很长,他不想解释,嫌累得慌,只是认真跟她说:“这辈子我只有你一个女人,信我吗?”
对上男人的眼神,漆黑的眸子裹着诚意,江疏月很想问那南欣姐呢,忍了忍没问出口,似乎在他看来自己与南欣清清白白。
如果她怀疑南欣和他之间有问题,这段婚姻就会充满危机,原因就是不信任。
偌大的餐厅安静,江疏月略有些不知所措,商寂直白坦荡地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也不着急,修长手指慢悠悠地瞧着桌面,嗒嗒,嗒嗒。
沉吟几秒,江疏月才温吞开口:“我还要吃饭。”
避而不谈。
商寂皱着眉头沉默,须臾才没什么情绪地说:“行。”
随即他起身:“我还有个会议。”
江疏月立即放下碗筷,清澈眼眸看向他,似有些执拗:“很急吗?”
不急,一个小时之后,可商寂想避开与她独处,起码现在不想独处。
他得花点时间去思考一下,为什么自己的妻子不信任他,是不是外边的名声让她对他产生不好的印象。
也得好好思考,该做点什么让她多给他一点信任。
商寂垂眸看着她,他低头她仰头,视线交接着,谁也没想移开,又都没有说话。
江疏月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又不想让他走,或许是思考的时间太短,以至于她找不到答案。
其他事情她当然是信任他的,可问题事关南欣,她又多几分顾虑。
有个事她清晰记得,高一有一次午饭时间,江疏月和哥哥约好在学校食堂一起吃饭,到的时候没想到商寂和南欣也一道来了。
江肃并没有介绍认识的意思,于是江疏月扯着哥哥的衣角,小步跟上他的步伐,那个时候她也不喜欢说话,很安静。
那并不是她第一次见到商寂,十几岁的少年长相帅气,肆意张扬总能让人一眼记住,但这不是喜欢的原因,或许正气侠义才是他的本色,像是从天而降的英雄。
她与三人差着半步的距离,望着少年与少女在打闹,男生唇角挂着散漫的笑,时不时还碰一下哥哥的肩膀示意,带着少年的意气。
她记得,南欣在问他编的红绳手链好不好看。
商寂随意轻哼笑一声,半带挑逗问,怎么,要给你爹送一条?
南欣笑骂推他肩膀,让他滚。
然后他被她扯开,南欣站在江肃身边,又转问他好看吗?
江肃态度冷淡,说一般,送给混球刚合适。
她对于金钱的概念随和,够用就好,在江家之时,父母会给她一张卡,所有的生活开支从里面出,每一笔钱她都算得清楚,后来也还了回去。
虽然很多余,她还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和江家断开联系。
此外她一直在做自媒体,赚到的钱自然比普通工薪族高,前三年的钱还给江家,现下才有些存款。
江疏月就是是如此金钱观,如若让她花钱买昂贵的珠宝首饰,她一百个不愿意,并不实用。
商寂牵着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女生手背上的白嫩皮肤,语调轻缓:“不算什么,这些东西妈每年都买着收藏,反正放着也是放着,不如物尽其用。”
江疏月眸光微动,借着给他看手上带着的翡翠玉镯,拿出自己的手,免得自己心烦意乱,他的小动作很容易扰乱她的心绪。
“这是你妈给我带上的,已经够了。”
“不够。”商寂察觉出她抽回手的动作,倒也没说什么,“我的妻子,适配世界上最好的珠宝。”
又是妻子这个词,江疏月已经淡然面对现实,淡淡出声:“谢谢。”
听到她的道谢,商寂见怪不怪,嗓音低沉:“我先让人收起来,你想戴的时候可以让人带过恒月别墅。”
江疏月点头,问他:“我们今晚要在这里留宿吗?”
“看你的意见。”
商寂其实都可以,倒是担心她不适应,老宅这边气温偏低,夜里寒风刺骨,倒是有地暖。
“就在这儿吧,不折腾了。”江疏月嗓子还是不舒服的,她已经不想多说话,只是忽然意识到自己没有衣服在这边,只能问他,“我穿什么?”
“穿我的。”
商寂半拥着人走去衣帽间,她跟着他走,略有些诧异他的动作,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主动。
任何他的主动,都在她主动之后的牵动。
女生心里的想法他自然不清楚,给她拿了件宽松长袖T恤和裤子,衣帽间灯光亮堂堂的,江疏月望着他的身影默默不说话。
商寂递给她:“不要洗太久,天冷。”
她拿过衣服踌躇着,不知道怎么跟他说,贴身衣物怎么办。
刚犹豫几秒,他已经看出她的问题,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窘迫,轻咳一声:“我让人送过来。”
“…好。”
洗澡是不能现在去了,江疏月干脆回到卧室外,在懒人沙发窝着,腰有点累赘感,小腹也胀胀的。
她本来以为是生理期,但她检查过好几次,而且时间也还没到。
一般她的生理期都很准时,并且反应极其剧烈,严重会上吐下泻,需要打吊瓶,煎熬又难受。
而且会影响工作,所以经期前三天她都会跟粉丝说停更三天,粉丝也给她推荐缓解痛经的方法,效果不佳。
正想着,身下一股热流溢出,她预感十分不好,起身进卫生间,月经提前了三天!
江疏月心下莫名一阵烦躁,偏偏在最不方便的时候来姨妈,她深吸一口气,缓解内心的躁意,脑子里想着该怎么办。
好像求助的只有商寂。
出衣帽间之后,他已经去书房,还有些工作收尾,走之时似乎还看她好几眼,她不明所以,假装没看到。
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江疏月才出声喊一下他的名字,没有回应。
有过第一次的叫喊,她没有心理顾忌,又叫了几声,书房就在隔壁,隔一分钟,她听到了脚步声,整颗心被提起来。
之前几个月来经期恰巧都碰上他出国,他不知情,她本还想躺进他怀里,让他揉一揉她的小肚子,反正无论她什么要求,他都会尽量满足。
听到商寂的话,包间的人都骂他见色忘友,倒也没有人举牌。
此时,江疏月缓缓掀开自己的牌:“我是红桃8。”
话音落下,起哄声骤起:“夫妻上阵,太好玩了!”
商寂看一眼她,恰时江疏月转头与他对上视线,两人都没有说话,都在心底谋算着要不要听从命令。
明面上是夫妻,如果不做,会让这份婚约显得苍白无力。
如果做,除了徒增尴尬和局促,江疏月想不出别的理由。
商寂有同样的考虑,正举棋不定,旁边的女孩已经拿起纸牌靠近他。
他心头诧异几秒,单手揽着她的腰,贴近耳侧问:“真的要?”
江疏月:“别磨磨唧唧。”
她哥还在这儿,本来他就担心自己妹妹的婚姻不顺,不管怎么样都得上。
商寂:“……”
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人这么说他。
他正抬眼,恰与她另一边坐着的江肃对上视线,对方想刀他的眼神根本藏不住,最后别开视线,眼不见为净。
女孩身上的茉莉花香逼近,商寂也不打算扭捏下去,单手捏着她的脖颈,另一只手把住她的腰,两人的唇瞬间贴近,只隔着一张纸牌。
暧昧尖叫声响起,整个包间喧闹,彩灯光不断闪烁,时不时掠过两人身上。
江疏月什么都感知不到,让她清楚感受到的只有男人清冽的气息,以及近在咫尺的面容,鼻梁高挺,眉眼低垂着,看上去柔和。
两人都没有闭上眼睛,对视几秒,随即商寂将纸牌吸走,放其在桌上。
江疏月平稳着呼吸,清楚感知心脏跳动的频率在加速,面上依旧保持平静。
有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第三次就得心应手很多,一局游戏可算结束。
江疏月还牵着他的手,感觉手心都是汗,也没看他,保持淡定继续玩游戏。
商寂摩挲着她的手背,低眸看她,勾唇笑着没有说话。
又玩几局游戏,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南欣总被国王点到,一些轻松的,她觉得无所谓就做了,有一些不太乐意就喝酒,玩几局下来,她喝了不少酒。
这一局国王的命令是红桃A和红桃9十指紧扣玩一局,南欣是红桃A,江肃是红桃9。
所有人都认为南欣会同意,只是握手玩一局,很轻松,局上都是玩得好的朋友,这都没什么。
她喝得多,有点晕,看都没看一眼江肃,说话迷迷糊糊的:“我要喝酒。”
场子沉默几秒,那边南欣已经把酒倒好,一口闷。
江肃看着她,没有表态,倒是也给自己倒一杯,爽快喝下。
江疏月也看出点端倪,碰碰身边的男人,小声问:“南欣姐是不是不太喜欢我哥?”
商寂轻嗤一声:“谁知道。”
都喜欢装,装着呗。
江疏月哦了一声,只觉这几人气氛奇怪,可南欣是商寂前女友,和她哥好像没什么联系吧。
继续又玩了几局,江疏月没被抽到,也没抽到国王。
倒是南欣不知道什么手气,每隔一局,或者连着两局被抽到,霉气到家了。
眼看着她又打算喝酒,商寂先一步出声:“韩一舟,你帮她。”
江疏月抬头看他,这是什么意思?
商寂没有看她,而是看向江肃的方向,每次都这样,死傲娇不张嘴,让他出头,难怪人家去国外。
他解释:“她喝太多,待会儿没办法买单。”
江疏月:“……”
韩一舟:“……”
南欣是酒喝得多,倒也没到不省人事的程度,她的酒量在国外就练起来的好吧。
听到这话,她就差没跳起来打他:“商寂你个小人,也不知道疏月看上你什么,又腹黑又不会说话,脾气还差,早晚老婆跑路。”
商寂脸黑下来:“韩一舟,你不用帮她喝,让她醉死吧。”
韩一舟:“……?”他是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人?
说是这么说,最后还是他帮南欣挡下那杯酒。
大家已经尽兴,没再玩下去,开始唱歌玩骰子。
江疏月不想待下去,刚想问一下哥哥什么时候回去,她要先走一步,转头却看不见哥哥的人。
她转头问商寂:“我哥呢?”
商寂想着刚刚跟着南欣出门的男人,没有拆穿:“去抽烟了。”
“想回去了?”
江疏月点头:“有点困。”
闻言,商寂给她披上自己带来的西装外套,随即牵着她的手起身:“我们先回去了。”
走出包间门,江疏月开始有心思思考今晚的事情,好像商寂和南欣并没有传闻的分手时的难舍难分,以及分手后的念念不忘。
相对于爱而不得的恋人,他们更像侃侃而谈的朋友,举止自然。
可无风不起浪,他们谈过恋爱也是事实。
这个问题一直到她上车也没想通,干脆换个问题思考,直接问商寂:“南欣姐和我哥是怎么回事?”
“他们吵架了?”
商寂双手握着方向盘,动作间游刃有余,回话带着不在意:“不清楚,也不重要。”
江疏月淡然道:“在我看来挺重要的,那是我哥。”
商寂不可能叫江肃哥,忍了忍选择沉默。
江疏月知道他不在意,转换思路:“那我换个问题,你和我哥怎么那么不对路,还要纠纠缠缠做朋友那么多年?”
商寂:“习惯了。”
“而且,注意用词,并没有纠纠缠缠,单纯有时看不过江肃一副高傲冷漠的模样,又甩不开。”
江疏月也是个护短,立即出声维护:“我哥没有。”
“他面冷心热,而且江家从小培养继承人情绪不外露,久而久之,他就不喜欢做表情,愈发寡言而已。”
商寂轻哼一声:“那是他的事。”
江疏月不想和他讨论江肃的事情,感觉他对哥哥有偏见。
她以陈述的语气:“你以后要是再说我哥的坏话,我也不跟你说话。”
江肃是江家对她最好的人,她可以为哥哥做任何事情,选择联姻也有哥哥的原因,她联姻了,哥哥就可以有更多选择。
豪门家族就是这么残忍,联姻维持生意伙伴关系,所谓强强联手,就是用后代婚姻换来的。
不可否认,豪门家族培养出来的人不会很差,可优质和感情是两码事。
商寂唇角勾起:“这么护短?”
江疏月不说话。
安静十几秒,商寂先妥协:“我以后尽量不提他。”
江疏月也不是得寸进尺的人,又重复一次:“我不希望我的丈夫和我哥哥之间有矛盾。”
红灯等待期间,商寂转眸看着她,挑了挑眉:“明白。”
江疏月唇角勾着:“但是无论怎么样,我肯定来赴你的约,毕竟这是青春的一把回旋刀,今天去到以前走过的地方,心里感慨又满足,五年过去,我身边的朋友还是你。”
唐虹真笑着:“怎么忽然这么煽情?”
“有感而发。”
如果不是想和商寂看十点半那场烟花表演,江疏月本应该和唐虹真一起逛街购物,尽兴而归。
认识这么多年,唐虹真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鼓励她:“没关系,去!咱俩今天已经玩够了,接下来的时间,我允许你去找你老公,顾佑还给我发信息说我有了朋友忘记男友,我就差没给他一巴掌,男人哪有姐妹重要。”
“但是现在前提是,你给了我足够的时间,所以去吧,不要有心理负担。”
江疏月眨了眨眼睛,抱一下闺蜜,随即背着包离开。
坐上滴滴车之后,江疏月给李特助发信息,问他商寂现在在哪儿,她去给他送手机。
出门前一直在犹豫,她知道商寂不会回来那么快,所以一直在想,要不要借着这个理由去找他,正好可以去看烟花表演。
最后一秒,她还是把他的手机拿出来,心里总有个声音跟她说,拿走吧,或许就用上了。
果不其然,还是派上用场。
没一会儿,她收到李特助的回复,商寂正还在公司处理文件,大概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并表示她过来会有人在楼下接她。
从中心广场到商氏集团大概需要半小时的时间,如果碰上堵车,时间就说不定。
江疏月运气不好,在路上堵了二十分钟,到商氏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多。
大概有助理的提示,江疏月一路顺畅直达总裁办楼层,员工已经杂七杂八下班,而总裁办公室还在亮灯。
她推门而入,来时匆匆,发尾凌乱地披在脑后,贝雷帽已经带歪。
商寂从一堆文件中抬眸,瞧见女孩的模样,本有些冷漠的面容,瞬间染上一层薄薄的柔和。
“你到了。”他早已经从特助那里得知她要来。
走近之后,江疏月从包里拿出手机递给他:“你的手机。”
“不是说放家里?”
商寂还坐在办公椅上,修长手指捏着钢笔,今天穿的西装是深灰色,布料高级,没有一丝褶皱,显得贵气逼人。
江疏月:“我想送来。”
“而且你不是已经在行程表加上和我看烟花表演的安排吗,怎么没跟我说。”
商寂微挑着眉,漆黑的眸子稍稍抬起看她,眼神幽深:“你知道我的行程?”
“拿你手机凑巧看到李特助发给你的消息,无意得知。”
江疏月从他眼里看出一丝抗拒,一瞬间,那些从中心广场赶来的勇气消散殆尽,不知道他是什么心理,她现在想离开。
她的声音是冷的:“我先走了。”
听出她语调的不对,商寂及时拉住她的手:“有事要忙?”
江疏月稍稍拉开他的手,没看他的眼睛,淡声回复:“现在挺晚的,今天玩一天有点累。”
办公室气氛安静下来,落地窗外是霓虹灯闪烁,一片车水马龙,城市喧嚣一览无余。
商寂看着她的眼睛,对方一直在躲避他的视线,他也不傻,猜测是自己说话语气不对,或者给她造成什么误会。
他重新拉上她的手,微微用力将人拉坐在他腿上,宽大手掌握上女人的细腰。
“我刚刚的话没有质问的意思。”
江疏月不说话,终于将视线移到他身上。
江疏月眼神在两人之间徘徊,主动开口打破尴尬:“我们先吃饭吧。”
她拉着哥哥的手臂,推着他先走一步:“哥,今天你是主角,就别为这个事烦恼,吃完饭我再好好跟你说。”
商寂在后面跟着,语调含笑:“对啊大舅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江疏月:“……”
她回头瞪他一眼,给我闭嘴。
商寂无所谓耸耸肩,一副无辜模样,姿态散漫随意,倒衬得江肃小心眼。
江肃冷眸看一眼身后的男人,没有多说,
两个男人没再说话,江疏月松了口气,絮絮叨叨和兄长唠家常,只有在哥哥面前,她的性子才稍稍活泼一些。
在江家父母眼里,她性格木讷寡言,感情淡漠,从不与他们亲近,这也成为他们口中的缺点。
人都是这样的,对方不满足自己的期待,便觉得那是别人的错,从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来到餐厅,江家人已经入座,江父坐在主位,左边坐着江母,右边留空,那是给江肃的位置,而江母旁边本应该是江疏月的位置,彼时已经坐上江芷欣。
江疏月已经习惯,正好在哥哥身边坐下,商寂坐在她旁边。
宴席上,江父关心几句新女婿,又问候儿子国外公司的情况,对江芷欣也多有关怀,唯独和江疏月无话可说。
大抵是上次把脸皮撕破,心里都不太舒服。
江母则是给江芷欣夹菜,关心养女在公司的工作情况,把人给累坏,还能清楚说出她对哪些菜喜欢,哪些厌恶。
面对对面母女情深的情况,江疏月已经司空见惯,态度漠然置之,只专注眼前的食物,想着吃完和哥哥聊会儿天就回去。
毕竟是新婚,作为长辈,江父还是得提一句,他对着江疏月说:“既然已经结婚了,性子也该活络起来,像个闷葫芦一样,没有婆家会喜欢。”
即使这些话听着不舒服,江疏月也并不打算反驳,安静地吃饭。
得不到回应,他看向女婿:“阿寂,你觉得呢?”
闻言江疏月转头看向他,这种情况,就算他不同意,应该也会为不忤逆长辈说同意吧。
只看了一秒,她没再看他,低头用筷子搅着碗里的米饭。
正等着他的回答,碗里多了一块排骨,江疏月心中诧异,顺着筷子望过去,男人神情散漫,立体五官棱角分明。
商寂放下筷子,望向那位岳父,声线平和:“我觉得疏月之前的性子很好,可不能因为嫁给我连性格都改了,这得说我们商家虐待人了吧。”
疏月……
江疏月心头颤一下,眼神一直看着他,他没有顺势应和,而是在帮她。
注意到女生的眼神,商寂眉梢微微上挑,用指节轻轻在她眼前晃一下:“发什么呆,继续吃啊。”
她从喉咙挤出一个哦字,随即夹起那块排骨放进嘴里,没有人知道,她的心跳早已乱拍。
江父脸色有些微妙,只是不好发作,于是说:“你们心里有数就行,夫妻俩把日子过好。”
商寂从善如流应下,举起酒杯敬长辈一杯。
所有举动被席上的人收入眼底,江肃本有些冷肃的面容缓和不少,他知道能在这种场合护着自己妹妹的人不会很差,对他的为人也了解,可看不顺眼又是另外一码事。
江芷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听到男人话里话外的维护,心中不自觉诧异,她以为两人联姻,没有感情才对。
转瞬一想,这样家世背景的男人,有手段同时也有涵养,无论有没有感情,都会维护自己的妻子。
甚至她得知消息的时候,脑子里的想法都是,不愧是亲生,找的男人也是圈内顶尖绝好的,商寂谁不知道,商家掌权人,无论是能力还是样貌都在圈里赫赫有名。
江家父母能给她的是公司的一个小小的总监位置,而她能给他们的,不过是无聊时的消遣,一个能陪他们说话的人。
养女终究还是养女,他们总能拎得清。
江芷欣不动声色地看一眼对面的女生,没再继续想下去。
晚饭过后,江肃直接回到书房,还叫上江疏月,她正好跟哥哥有事说,两人上楼。
两兄妹有事要聊,商寂没自讨无趣跟上来,而是在客厅陪江家父母有一搭没一搭闲聊。
江家每个人都有独立书房,江疏月也有,不过她并不常去,相对于书房,她更喜欢在卧室办公。
江肃自然与她不同,他规矩古板,对自己要求严格,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都有自己近乎严苛的要求。
在脾性这方面,兄妹俩倒是很有默契。
他给妹妹倒了杯水,随即在书桌坐下,开门见山问她:“联姻自己同意的?”
在哥哥书房里,江疏月眉眼松弛,正在书架前挑书,淡声回答:“我不想进公司,正好也没有想结婚的对象,就答应了。”
江肃显然不满意:“胡闹,婚姻大事在你看来就这么随便!”
“那哥你说,商寂哪里不好?有钱有颜,相处起来也舒服,而且你和他认识,比我更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
更重要的是,她喜欢他,很久很久。
当然,她不可能跟哥哥说,少女心事只是成为秘密。
江肃:“如果一开始安排的不是商寂呢?你又该怎么办?”
圈里存在着商寂这样的天之骄子,自然也存在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成日只知道挥霍无度,私生活混乱。
江疏月垂眼,语调清冷:“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他们不喜欢我,我也犯不着上赶着让他们喜欢,可怎么说,我也是亲生女儿,他们不会找个很差的人,起码和江家门当户对,圈里没几个。”
江肃默了几秒:“月月,这些年在家是不是一直挺不舒服的?”
他以前从来不会问妹妹这些问题,很多事情彼此心里清楚,想着只要他对妹妹好一点,就算妹妹不认父母,起码认他这个哥哥。
一直以来,他一直按照自己以为的好对妹妹,却没问过她的想法。
江疏月闻言沉默,没有回答,手里捧着那本刚刚从书架抽出来的书——《肖申克的救赎》
她记住有一句话:有些鸟儿是困不住的。
所以她想飞出江家这座困了她十二年的山,即使迎来的另外一座大山。
就算撞得头破血流又如何,起码她有摆脱大山的勇气。
良久,她才出声:“哥,在这个家,我有你关心就够了,其他人我不在意。”
“以后我可能就不回来了,一些家族宴席能推就推,无论他们怎么说,我都不会回来。”
江疏月认真看向他,说话也正经:“哥,我希望你支持我。”
听到总裁低沉带磁的声音,冯秋茶端着咖啡进办公室,习惯性垂眼,直到走近才缓缓抬头。
只见女人伸手替男人整理领带,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放在她腰侧,暧昧地抚摸,他嘴角含着意味深长的笑,又不会让人觉得冒犯,她则抬头看他,神情自然。
冯秋茶只觉喉咙带刺,好不容易才说出话:“商总,您要的咖啡。”
商寂安抚性拍了拍她的腰窝,嗓音散漫:“你要的咖啡。”
“等一下,领带还没弄好。”江疏月本就想着帮他把领带扶正,只是途中不小心弄乱,干脆直接拆开重系。
不过等秘书来再弄,是她故意的。
一个秘书没有守好本分,她不喜欢。
商寂任由她摆弄,似乎她手法不太熟练,来来回回绕几次也没折进去。
他伸出手指,指导着她的手指,一步步把领带系进去。
眼前一幕实在刺眼,冯秋茶觉得自己应该出去了,双腿似被灌铅久久没有动。
她确实存着不单纯的心思,即使知道商总已经结婚。
就算结婚了,也是可以离的,而且豪门联姻没有感情,绝对不长久。
甚至在刚刚,不知道女人身份,却又觉得她一定和商总关系匪浅,一丝妒意在心头,才说出那么一句话。
这绝对是江疏月故意的,故意让她看到,让她做小丑。
商寂估量着差不多,才淡漠出声道:“出去。”
冯秋茶神情破裂一瞬,又只能低头说好的。
刚转身,耳边传来说话声。
“你办公室的东西都是按照自己喜欢放的?”
“大部分是。”
“我能看吗?”
“随你。”
“我能碰吗?”
“你是我太太。”
自然可以。
冯秋茶只觉得自己丢尽脸面,步伐紊乱离开办公室。
带着磨砂质感的玻璃门关合,商寂垂眸看着女孩,语调上扬:“开心了?”
江疏月故作不知:“什么?”
“我不能帮你系领带?”
刚还有些歪的领带,此时规规矩矩地立在衬衫领中间,商寂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淡声:“当然可以,你是我太太。”
江疏月自觉无趣,主动说开:“她喜欢你,你能看出来吗?”
商寂摇头,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他没必要记住无关紧要的人,只知道是秘书。
她说:“她刚刚对我挑衅,我不喜欢。”
商寂显然没想到她这么直白说出来,挑了挑眉:“不喜欢开除就好。”
江疏月语气平静:“没必要,她也没犯什么错误,把她调离总裁办吧。”
她一本正经:“作为你的太太,我觉得应该有这个职责赶走你的桃花。”
她其实也有私心,学生时代一直看到他身边来来往往许多向他表白的女生,即便心里不舒服,也只能默默忍受。
因为她没有身份,没有立场。
只是一个卑微的暗恋者,凭什么管他身边的人呢。
现在不一样,她是他的妻子,合理合法的身份。
两人没再多聊,商寂继续看文件,江疏月捧着那杯咖啡走到沙发坐下,落地窗外视野开阔,几乎将整座城市收入眼中。
淡黄色的光线投射进来,落在沙发一角,她伸手碰一下,在皮质沙发留下长长的影子,自然温馨的场景。
商寂无意抬眸看一眼,只觉她喜欢阳光,没多想继续低头工作。
江疏月将这幅场景用手机记录下来,存进属于她自己的秘密相册。
暗恋他时,所有与他相关的照片,她都仔细存进一个上锁的相册,只有她自己能看。
与他结婚以后,那个相册随之真正上锁,而另一个相册,存进去的第一张照片,是她和他的结婚证件照。
午饭过后,江疏月接到母亲的一个电话,说哥哥江肃回国了,要求她带商寂回家吃饭。
“你哥还不知道你们结婚的事,回去以后好好跟你哥说一下。”
江肃是江家唯一一个不带杂质对她好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在所有人目光转向江芷欣时,他就看到她的人。
哥哥对她很好。
去年江肃开辟国外市场,一直在国外很少回家,仔细想想她已经半年没见过哥哥了,还有点想他。
江疏月抿紧唇角:“你放心吧,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江母语气平静:“疏月,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提醒过你。你别怪我们,作为江家人,受着江家的恩惠,必定需要为家族做出贡献。”
“你哥和芷欣大学毕业以后就已经进公司,这是他们的选择,我们已经给你三年的时间去选择。”
“我知道,所以我没有怪你们。”她停顿几秒,没有犹豫,“妈,可她不是江家人。”
十二年前,江家被告知养了十三年的女儿不是亲生女儿,痛心不已,于是用尽所有人脉终于在一个小渔村找到她。
当时她还在养父母的鱼店写作业,一张简单的书桌,她穿着干净朴素的衣服,养父母将她养得很好,从来不会让她干活,即使生活不算富裕,也能衣食无忧。
穿着名牌的亲生父母出现在她跟前时,她只剩下错愕,迷茫,潜意识里不想回去。
因为她先从亲生父母眼中看到的不是关心担忧,而是嫌弃鄙夷,从亲生父母对鱼店露出那种眼神时,她便知道,自己不可能融进那个上流社会的圈子。
可她必须回去,江家不可能让血脉流浪在外。而她也有自己的固执,在回江家之前,她提出各回各家,不再联系,双方也同意。
回去以后,江父舍不得送江芷欣回去,她本人也不想回到那个小渔村,于是和那对夫妻协商,或者说利益面前,谁都会这样选择。
江疏月没有怪任何人,养父母对她依旧很好,他们知道自己的亲生女儿不愿意回来。
可她在心里过不去,一个本应该属于她的位置,现在坐着两个人。
而应该有人坐的位置,却无人问津。
所以她还是和养父母联系,算作弥补,或者是寻找一点亲情的痕迹。
“江芷欣也不应该姓江,是你们先违约,现在却让我不要怪,您觉得公平吗?”
江母语调透着一股淡然:“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事情是不公平的,若要一件一件辩论,简直痴人说梦。”
江疏月倔强地想要母亲一个回答:“我不论别的事,就说这件事。”
“这件事已经过去,我不会再给你答案。”
果然,她就知道,用时间来抚平一切,和稀泥。
江疏月嗯了一声,没再多说挂断电话。
手机便被她设静音,随即放进外套口袋,之后心情一直不太好,这种状态一直到江家都没有缓解。
车子在地下车库安全靠停,商寂放下平板,侧眸看向旁边女生:“心情不好?”
江疏月没跟他说和父母的矛盾,只说:“我们结婚的事,我还没跟我哥说,在想怎么交代。”
商寂眼皮都没动:“怕什么,江肃能把我怎么着。”
“……”
江疏月知道自己哥哥和他一直有交情,至于深浅,只有他们自己清楚,倒是她在哥哥无意的几次帮助下,和他的交集才逐渐多起来。
只是她记得,哥哥与他见面总是互掐,嘴上不饶人,她都觉得要不是有长辈在,他们都要打起来。
后来大学毕业,江疏月没再从哥哥口中听到过任何关于商寂的消息,她还以为两人闹掰了。
她斟酌着语言:“我哥对我很好的。”
闻言,他转眼看她,所以呢?
“我不希望我的丈夫,和我的哥哥之间有矛盾。”
“懒得跟他吵。”
“那你记得收一下脾气好吗?”
商寂漆黑的眼眸带着凉薄,语气淡淡的:“在你看来,我就是随便发脾气的人?”
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威严,江疏月忍不住一怵,淡然陈述:“你现在就很凶。”
商寂:“……”
她脸上很认真:“真的,你收一收脾气好不好,而且医生都说,不能总是发脾气,对身体不好。”
商寂:“……”
他决定避而不谈:“下车吧。”
江疏月识趣没再多说,他怎么会听一个联姻对象的话呢,没把心思放在上面,而是想到待会儿能见到哥哥,心情便愉悦起来。
下车以后,两人并排走着,半路江疏月主动牵起他的手,长发遮住她微热的耳根,她只说:“怎么说也是新婚夫妻,太生疏不行。”
商寂握紧女生柔软的手:“在这方面,你倒是很上心。”
江疏月暗想,她一直很上心,他从来不知道。
走进别墅,江家的旁支族人都在,作为这次家庭聚餐的主人公江肃,则是被围在中间,左右逢源。
江疏月进门,只瞧见哥哥被一群人围住的场景,对于不善言辞的哥哥来说,绝对是噩耗。
她开心叫一声:“哥。”
所有人的目光放在她身上,江肃有了理由从一群人中脱身,疾步走到妹妹跟前。
两人简单拥抱一下,江疏月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本想给你个惊喜。”他冷眼扫过妹妹身边的男人,“没想到你给我个惊喜。”
江疏月轻咳一声:“哥,我只是没来得及跟你说。”
江肃睨一眼妹妹:“手机是摆设?”
“是不是等你办婚礼才来通知我一声?”
“你把我当你哥了吗?”
江疏月无话可说,乖乖低头听训。
瞧见这场景,商寂轻嗤一声:“差不多得了,真舍得骂她一样。”
江肃看都没看他:“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累。”
商寂压制着脾气,说话贱兮兮的:“没事,以后多的是说话机会,你说是吧,大舅哥。”
江肃:“……”
江疏月:“……”
好贱兮兮的话。
夜晚,恒月别墅。
江疏月澡洗到一半,忽然停电,无奈她只能随便裹上浴袍,打电话给何嫂问问。
恒月别墅是她和新婚丈夫的婚房,今天是她搬来这里的第一天,对别墅的设施并不了解。
她头发还带着泡沫,浑身湿漉漉的,黏腻并不舒服。
打完电话,卧室一片漆黑,她心头不自觉发怵,刚到新住址,总有些不习惯,更何况别墅面积大,晚上一点点小动静都显得渗人。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耳边传来脚步声,哒哒,哒哒。
江疏月攥紧浴袍,下意识拎起放在床头柜的剪刀,呼吸不自觉绷紧。
脚步声停在卧室,门把手按下,门外浅疏月光顺着缝隙挤进来,江疏月也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熟悉颀长,她问:“是商寂吗?”
商寂,她的那位丈夫,从决定联姻到领证,她和他只见了两面。
男人身影随着走近慢慢缩短,直至汇成一个黑影,商寂看不清人,只在床边隐约看到个人影儿,反应过来对方是谁,只淡淡嗯一声。
江疏月放下剪刀,没有走过去,问他:“你怎么回来了?”
他出差前给她发过信息,说是下个月才能回来。
商寂抬手解开衬衫上的两个扣子,只说:“行程有变。”
借着黑暗,江疏月浅浅勾一下唇,又迅速恢复正常。
商寂摸索着在卧室的沙发坐下,室内安静,他并不打算出声,疲倦地按按眉心。
江疏月在床边坐下,正好有事跟他说:“我听说你们公司在研发新的软件?”
商寂顺着声音望过去:“怎么?”
她解释:“是昨天和商阿姨吃饭的时候聊到的,我没有刻意打听。”
他看出她的意思:“有事?”
“我有个创意,能跟你说一下吗?”她其实没有信心,这也不过是她的一个想法。
他没当回事,只淡淡嗯一声。
江疏月专业学中文的,毕业以后,没有和同学一样选择大公司文职,又或者考公考编考研,即使汉语言文学是有名的“万金油”。
她想要赚钱,而那些工作来钱太慢。
幸好在还没毕业之前,她就通过一个师姐的介绍,正儿八经地进入自媒体行业,一开始确实只是想将一些诗词文化上传到网上,让更多人去学习诗词。
没想到更新的视频收获很多粉丝,她也接到一些广告,发现这个机遇,江疏月果断从事这个行业,一干就是三年。
如果说开始是巧合,那么中间则是谋利,而现在她也发现其中乐趣,慢慢成为自己的爱好。
出于她的职业和爱好,每天和诗词接触是常态,在讲解的同时也会有不方便,粉丝只注意到她的颜值,觉得内容片面枯燥,以及关注她的学生没听懂,为此她一直困扰。
她去年便有想法,用一个具有意义的国风数字人解说诗词,结合她的视频,会不会更有画面感。
然而这只能是一个想法,没办法付诸实践,需要花费时间和金钱,背后必须得有强大的技术支持,于是只能搁置。
商寂一开始并不在意,听完她的话后,眉眼裹着些许认真,不得不承认,确实引起他的注意。
商氏集团一直在计划研发一个融合国风元素的软件,可没有合适的方案,为此他大发雷霆,至今得不到解决。
江疏月在此之前做过研究,对商氏集团也有一定了解,继续说好处:“这正好契合你们公司研发新软件的理念——国风与科技融合,其次宣传诗词会扩大受众群体,由此提高公司知名度,并且传承优秀传统可以树立更好的公司形象。”
“表面东西不用说,你怎么就能确保软件上线会有受众?”
江疏月语气坚持:“中国诗词五千年,无论是国内亦或是国外都有极高的受欢迎程度,只是缺乏一个合适解说方式。”
“并且,就因为没有人做过,质疑,所以才一直存在那些问题。”
话音落下,室内陷入沉默,谁都没有及时说话。
良久,商寂才出声:“可以。”
“但我同意只是一个机会,你需要让公司的人同意。”他抿了抿唇,继续道,“这几天做个方案,周一我安排助理带你去策划部开个会。”
一个软件开发而已,对于商氏来说,不算什么大问题。
江疏月自然没问题,扬唇嗯了一声。
聊天结束,白炽灯倏地亮起,商寂这才看清女孩的模样,身上只裹着一件浅色浴袍,发丝滴着水珠,裸露皮肤白嫩。
“刚刚在洗澡?”
江疏月缓过神,注意到自己的衣服,不自在嗯一声,伸手拢了拢浴袍,尽量自然地往浴室方向走。
商寂瞥到那截白皙的小腿,喉结滚了滚,缓十几秒才起身去次卧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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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两人重新躺到床上已经是深夜,江疏月直挺挺地躺在床的一边,呼吸都有些小心翼翼。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和他的距离如此近——在一张床上。
商寂显然没感觉到她的紧张,没过多久便呼吸缓和睡过去,这些天他一直两边飞实在累。
察觉旁边男人已经睡着,江疏月动作轻柔地转个身,在黑暗中攫取到男人的轮廓,立体分明。
几秒后,她抬手隔空摸一下,唇角缓慢勾起一个弧度。
商寂、商寂、商寂。
默念三遍之后,她便心满意足地收回手,闭上眼睛睡觉。
今天搬家,江疏月累了一天,很快入梦,梦境迷迷糊糊,这些天的片段乱七八糟闯入其中,最后定格在男人冷硬的神情上。
随即梦境又转变——她与父母的争吵,父亲期望她能进公司上班,这是江家的规矩,江家子女,接受着家族的恩惠,同时也需为家族做出贡献。
要么进公司上班,要么为家族联姻。
江疏月身份特殊,她十三岁才被江家人找回,与父母感情淡薄,同时还有那个被调包的养女与她一起生活在江家。
为此,她一直对父母心存芥蒂,这无法忽视,在接回来之前,说好的各回各家,却被江家强势毁约。
这是她第一次深切感受豪门世家的背后龌龊,她厌恶,冷漠,尖锐。
本身性格古板冷淡,加之与父母缺少的十三年,她在江家可有可无,甚至时常被父母指责。
父母对她的态度,江疏月已经逐渐从在意到习惯,最后冷漠。
那是她和父母最尖锐的一次争吵,她拒绝父亲给她安排的工作,母亲则以忤逆不孝的罪名怒斥她下跪,让她认错。
她仍旧记得那天父母的神情,失望而又带着冷漠,面无表情盯着她。
那一刻,她仿佛陷入冰天雪地的禁锢,一层一层的冰窟将她围住,无法动弹。
于是,她选择联姻。
江疏月做出选择之后,她永远忘不了那一幕。
江母望向她,语气却是冷漠:“通过联姻来作为报答,那是最不体面的行为。”
江疏月平静抬眸,一双眼眸清凌凌的,与母亲对视:“那也是我的选择,父亲母亲尽早安排人吧。”
彼时她跪的时间不算久,却感觉膝盖传来阵阵钝疼,一直延续至胸口。
她单手撑着地板,温吞地站起身,神情清冷,说的话更冷:“结婚以后,我就不是江家的人,父亲您一定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以后像今天这种动不动就让我跪下的事不可能再发生。”
“还有,以后我做什么工作,带来什么后果也不需要江家替我承担,毕竟我是别家的人。”
江父气急,指着她:“你——”
她目光凌然看着他:“找好联姻对象通知我就行,我会配合的。”
说完最后想说的话,江疏月已经完全没有顾忌,毫不犹豫转身,刚走两步,身后传来声音:
“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把你接回来,如果不是因为你身上留着我们江家的血,如今还不知道在那个小渔村活成什么样,你那对养父母能把你教成什么样,又能给你带来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在和他们联系。”
江疏月转头看向江父,眼神冷冽:“您现在不也还在养着他们的女儿吗,有什么区别?”
“受过江家教育的人,怎么能回去做一个卖鱼贩的女儿。”
江疏月平静出声:“我被他们养大的,他们卖鱼的钱养我到十三岁,我觉得自在光荣。”
“滚!”
江父气急败坏怒斥一句,全然没有平日生意人儒雅的做派。
耳旁嗡嗡作响,江疏月眼神依旧强装淡定扫过沙发上的江家人,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又觉得一说话就让自己的疼痛显露出来。
她抿紧唇角,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
梦境再次翻转,江疏月回到和商寂相亲的时候。
答应联姻本就是她和父母之间的一场交易,然得知联姻对象是他,她忍不住心弦颤动几下,久久未能平复。
其实她和他算不上不认识,江家和商家百年世交,时常联系,逢年过节两家聚在一起吃饭是常事。
那天男人姗姗来迟,双方父母在聊天,江疏月借口从包厢门出来,转眼便看见穿着黑西装的男人,身形挺拔高大,气质矜贵,带着与生俱来上位者的强大气场。
结束会议以后,商寂匆匆赶来。
恰时带路的服务员出声:“商总,包厢到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
本就是为豪门服务的餐厅,过道人群来往很少,冰冷墙壁高处打着柔和灯光,落在两人身上,莫名冷寂。
江疏月没想到出门便碰上他,上次见面是在年初,两家人聚餐吃饭,他坐在主位旁边,而她和他隔着好几个位置。
离着好几张面孔,她还是能在人群阻隔中,一眼望见男人那张骨相优越的脸,俊朗不凡。
稳住心神,她自然出声:“好久不见。”
商寂没搭腔,抬眸随意扫一眼女孩,心里瞬间有答案,低声询问:“你和我联姻?”
沉默两秒,江疏月平静点头:“不出意外,应该是的。”
“……”
商寂单手把玩着手机,指间骨节分明,抬眸看她,又移开视线,低声问:“什么原因?”
她淡定回复:“联姻需要什么原因?”
他无言几秒,神情是一贯的冷酷,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和我结婚只有一个要求——只谈婚姻,不谈感情。”
商寂并不想对方对他有感情,他没办法给她回馈,如此也间接伤害有感情的一方。
商业联姻,就得照着规矩来,只谈利益,不谈感情。
江疏月在心底深吸一口气,抬眸看他,语气正经:“和你们商家联姻,是江家综合各种因素的决定,在答应联姻之前,我不知道是你。”
即便不是他,她也会联姻。
恰巧是他,那么是她好运。
商寂看她一眼:“你决定了?”
江疏月点头表示答案。
他出声强调:“商家没有离异,只有丧偶。”
她抬眸看他,一双眼睛清冷干净,再次郑重点头。
“江家也不会让我离异。”
……
刚放好,商寂敲门进来:“该睡了。”
两人牵手出去,江疏月嫌弃自己身上的味道,躺床上会让床单也沾上这个味。
“不然我去客卧睡?”
商寂挑眉:“想和我分房睡?”
江疏月无奈看他一眼:“乱说话。”
他亦正色道:“夫妻俩没有分房睡的道理。”
她勾唇笑一下,拉着他的手到床上,掀开被子躺进去。
商寂上床前把灯关了,只留下台灯,躺下之后台灯也关掉,卧室陷入一片黑暗,跌打药酒味道在室内弥漫着。
对于睡眠,他追求高效和舒适的环境,现下确实不太适应。
江疏月离他远远的,自己身上的味道她都嫌弃,所以很自觉往旁边靠。
黑暗中两人都暂时睡不着,又没有出声。
商寂想到上次她躺在自己怀里的感觉,女生温软,两人身上的气息交缠,那天清晨给他一种薄荷柑橘的清爽舒适。
现在女生离他很远,中间还能再躺两个人,心里不是滋味。
思索十几秒,他出声:“江疏月,过来。”
江疏月听到自己的名字,不是第一次叫,黑暗中却莫名带着一丝暧昧,心尖忍不住颤一下。
“我身上臭。”
他再重复一次:“过来。”
听着这语调,她犹豫着往他移动“一个人”的距离,两人中间依旧隔着“一个人”的距离,商寂直接把距离减为零,肩膀贴着。
随即他转身面向她,伸手搂住她的腰,想着她腰上的语气,动作轻柔将人放进怀里,低头亲一下她的额头:“晚安。”
黑暗中,江疏月心跳漏半拍,连自己身上的味道都忽视,也面向他搂住他的腰,轻声说:“晚安。”
明月高挂,月光如练。
第二天江疏月起床的时候,身上的酸痛有所减缓,又想起自己昨晚忘记问哥哥什么时候来。
她对手机没什么依赖性,昨天一整天都没怎么看手机,洗漱过后打开一看,居然全是消息。
先是房东太太发的微信,十几条消息,有语音有文字,她以为自己还有东西没拿完,立即点开聊天框。
江疏月没有点开语音,只是看文字,眉头皱起,之后毫不犹豫删除好友。
随即她点开唐虹真的消息,昨天摔断奖杯后第一时间跟她说了,只是该怎么赔罪还没说好,她想着请她吃饭。
唐虹真和她想到一块去:那就一起吃个饭吧,咱俩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第二天早上江疏月才回她一个好的,那边回消息也很快:江,疏,月,你居然隔一天才给我回消息!
你在外面是不是有别的闺!
江疏月心虚:我没看手机,你懂的。
唐虹真还好足够了解闺蜜,工作或者看书时候都能一天不看手机,不然按照她的性格,早吵架开始闹了。
江疏月又安慰她几句,终于把人哄好,约好后天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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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她点开和哥哥的聊天框:”探头“jpg.哥,你什么时候来我们家,我给你做糖醋鱼。
几分钟后,江肃回消息:下午,你不用动手做菜,随便吃点就行。
如果可以的话,我只有一个要求。
江疏月:”疑惑“jpg.
江肃:饭桌上没有商寂。
江疏月:……
她教育哥哥:哥,你不能说商寂坏话,他是我丈夫,要是再这样我以后不跟你说话了。
同样的规则,江疏月对两个男人都是一样,谁都不许在她耳边说任何一方的坏话,或者明显不好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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