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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春意:咬定娇娇不放松林知意萧洹完结文

黛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正好一阵风吹来,地上的香粉被吹散不少。“你发什么脾气!”林知意的心一紧,下意识蹲下去,颤抖着手欲要将剩余的熏香盛起来放回锦盒。那西域的茶芜香籽一两就要十两银子,就这么点香粉,少说也值二十两。银子还是其次,她为了配这熏香不知花费多少心血,他就算看不起,像燕王妃那样放在一旁不用又或者赏给旁人就是了,为何要如此糟蹋?萧洹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这香不是送我了?如何处置,不也是随我?还捡来作甚。”林知意的手顿了顿,没再管地上的香粉,慢慢的起身。她眼圈有点红,明明畏惧他,还是倔强的冷冷盯着他:“这熏香的材料花了我二十两银子,或许这二十两在你眼里不算什么,可于我而言,却足够我小半年的用度!”“萧洹,你可以恨我,但不可以这样糟蹋我送来的东西!”她今日...

主角:林知意萧洹   更新:2025-02-19 03: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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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知意萧洹的其他类型小说《缠春意:咬定娇娇不放松林知意萧洹完结文》,由网络作家“黛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好一阵风吹来,地上的香粉被吹散不少。“你发什么脾气!”林知意的心一紧,下意识蹲下去,颤抖着手欲要将剩余的熏香盛起来放回锦盒。那西域的茶芜香籽一两就要十两银子,就这么点香粉,少说也值二十两。银子还是其次,她为了配这熏香不知花费多少心血,他就算看不起,像燕王妃那样放在一旁不用又或者赏给旁人就是了,为何要如此糟蹋?萧洹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这香不是送我了?如何处置,不也是随我?还捡来作甚。”林知意的手顿了顿,没再管地上的香粉,慢慢的起身。她眼圈有点红,明明畏惧他,还是倔强的冷冷盯着他:“这熏香的材料花了我二十两银子,或许这二十两在你眼里不算什么,可于我而言,却足够我小半年的用度!”“萧洹,你可以恨我,但不可以这样糟蹋我送来的东西!”她今日...

《缠春意:咬定娇娇不放松林知意萧洹完结文》精彩片段


正好一阵风吹来,地上的香粉被吹散不少。

“你发什么脾气!”

林知意的心一紧,下意识蹲下去,颤抖着手欲要将剩余的熏香盛起来放回锦盒。

那西域的茶芜香籽一两就要十两银子,就这么点香粉,少说也值二十两。

银子还是其次,她为了配这熏香不知花费多少心血,他就算看不起,像燕王妃那样放在一旁不用又或者赏给旁人就是了,为何要如此糟蹋?

萧洹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这香不是送我了?如何处置,不也是随我?还捡来作甚。”

林知意的手顿了顿,没再管地上的香粉,慢慢的起身。

她眼圈有点红,明明畏惧他,还是倔强的冷冷盯着他:

“这熏香的材料花了我二十两银子,或许这二十两在你眼里不算什么,可于我而言,却足够我小半年的用度!”

“萧洹,你可以恨我,但不可以这样糟蹋我送来的东西!”

她今日是豁了出去。

可骂完之后,对上他那阴沉深邃的眼眸,她忽的就后悔了。

她还不想死。

万一连累了素云又如何是好?

阵阵微风吹来,粘腻在身上的冷汗让她忍不住抖了抖,他往自己靠近一步,她满脸惊恐,急忙转身跑出亭子。

哗啦——

亭中响起了棋子洒落的声音。

林知意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却见萧洹一手扶着石桌,一手捂着胸口,呕出一口鲜血。

地面似是染上点点血梅。

林知意脑子一轰。

不会吧?

自己就骂他两句,他不至于气成这样吧?

萧洹面色白得可怕,眼角出现了猩红,这是他热毒即将发作的迹象。

他朝她看去,眉心蹙起,淡淡日光照在脸上,如同一碰就碎的陶瓷娃娃,脆弱至极,令人不忍。

“回……回来。”他声音暗沉沙哑。

林知意本还有点犹豫,却见他似是支撑不住了,往前跌去。

她下意识就跑了回去,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你这次怎的这么严重?”

她掐住他的手把了把脉,他是气急攻心,引得热毒发作,脉象也乱成了一团。

亭子尽管垂落着薄纱,可也是外头。

林知意见他虚弱的咳嗽几声,心急如焚:“常侍卫应该在这附近吧……”

她正要开口喊人,桌上的东西被萧洹一扫而空,包括那价值连城的棋盘棋子。

下一刻,他揽过她的腰肢将她放在上面。

隔着衣衫,都能感受出她的皮肤如豆腐般细嫩柔滑。

灼热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铺天盖地袭来,她的声音和呼吸瞬间被掠夺。

清冽的雪松香萦绕着她,她吓得往后闪躲,他却霸道强势按住她的脖颈。

吻着她微凉的唇。

她越躲,他越狠。

风吹池园的树木,耳边听见了树叶沙沙的声音,她身体绷紧,姿势异常的僵硬。

好不容易得了片刻的自由,她声音带着惊怕和哭腔:“三……三郎,这亭子……会有人看见的……”

亭子只有薄纱遮掩。

她一颗心几乎悬了起来,眼泪又再滑落。

大概他今日气急了,并没顺她的意。

萧洹另一只手强势的与她十指相扣,眼角眉梢的阴郁似乎被驱散,他吻走了她脸上的泪,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轻轻的说:

“没人有这个胆子来看。”

——

五月的日光能把人的皮肤晒疼了。

素云一直躲在岸边的树下乘凉。

听见亭子里传来女子的哭诉声,她面色一慌就想跑过去。


林知意依旧是一副乖顺模样,披上一件外衫才出去坐着,慢条斯理的吃了几口。

刚才与萧玉芙争辩耗费的力气在慢慢恢复,心里不禁琢磨着燕王妃为何忽然改变了态度。

就因为外头的流言蜚语?

她看未必。

也在此时,燕王妃一脸愧疚,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光:

“那几日玉芙和玉淑都病了,我担忧得头风发作,顾不上府里的事情,才让那些刁奴欺负了你。”

“都怪我治下不严,险些害了你的性命,你心里应该恨极了我吧?”

林知意顾不上吃了,放下小勺子,说道:“王妃将我接回来照顾,知意感激还来不及,怎会心存怨恨。”

“哎!”燕王妃轻轻摇头,“我年岁大了,一人管着偌大的王府心力不济,偶有疏忽,亏得洹儿对你上心,事事为你出头,没让你受什么委屈。”

林知意的心咯噔一跳。

萧洹这是与她挑明了,还是燕王妃是说话试探?

她抿抿嘴,模棱两可道:“三哥的恩情,知意同样铭记在心。”

燕王妃叹了一声,接着道:“他就是个混小子,与你这般偷偷摸摸的来往,这让我如何对得起王爷,如何对得起你父亲?你且梳洗更衣随我进宫,我请陛下为你做主,一定会帮你讨个正妻的名分。”

素云和夏荷猛地瞪大眼睛。

正妻?!

谁知林知意错愕片刻后,慌乱起身,满脸惊恐:“王妃说什么?知意听不懂。”

燕王妃眼底瞬间掠过一抹狠厉,但很快消失不见。

她起身抓过林知意的手,语气温和,循循诱导:“你别怕,你身份虽低,但我是他的母亲,此事由我来开口,太后在旁帮忙说话,此事定然能成。知意,难不成你想一辈子都无名无分吗?”

林知意忙慌的摇摇头:“王妃,我当三哥是亲兄长一般,所以平日才会做些糕点药膳又或者熏香送去听雨轩的,因此三哥也对我和颜悦色了几分,没想到……没想到竟让王妃误会了。”

她心中冷笑。

燕王妃想利用自己,却句句贬低。

她进府这么久了,难道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吗?

燕王妃那温和的脸色再也维持不住。

她深呼吸一口气,忍着脾气问道:“洹儿对你格外不同,难道你就不想做他的世子夫人吗?”

林知意缩回手,惶恐的跪下。

“可我们是兄妹……”

素云也赶紧拉着夏荷跪下。

燕王妃眸光幽深起来:“你姓林,你们算哪门子的兄妹。知意,你母亲肯定想你嫁个好夫婿,你应该抓住此次机会。”

林知意摆出一副被吓坏的样子,“王妃,此等有违人伦,大逆不道之事,知意实在不敢!”

燕王妃气得太阳穴跳动了几下。

看着林知意一张怯生生的脸,又想起徐家暗卫的禀报,她现下也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她冷哼一声,放下狠话:“难道你忘了,我是你义母,你的庚帖也在我手中!恰好礼部侍郎想给自己那傻儿子找个媳妇,我看你适合得很。”

素云一个激灵。

这是要姑娘嫁给傻子?

林知意却道:“婚姻大事,未敢自专,全由王妃做主。”

燕王妃也不知林知意是怯懦,亦或是沉得住气。

反倒自己软硬兼施都没能让人松口,露出破绽,她气得连连点头:“那你就在府中等着赵家来下聘!”

说罢,转身愤怒的拂袖离去。

屋里恢复了安静。

林知意被燕王妃试探一番,她耗费不少心神,头又隐隐作痛。


云大爷哆嗦着:“我已无路可走!你二叔卷入的贪污案子不小,一旦定罪,我们云家也要跟着抄家流放!”

他只能赌一把。

现在,他还算不上是输。

他压下心底惧意,直视着萧洹:“世子,普天之下,只有我才握有解毒方子,你不能动我,更不能动云家。”

这就是他的底牌。

守在一旁的常衡已是满腔怒气,“狗贼,我杀了你!”

亏他先前还觉得云家赤诚善良,一直敬重有加,得知世子即将要娶云家姑娘还高兴了好几天,没想到世子中毒竟与他们有关!

“找到了!”

楼上,慕时倾出大半个身子,手中拿着一本残旧典籍挥了挥。

他眉开眼笑,夸赞道:“还是世子英明,先前一直忍辱负重,还大张旗鼓的进宫求娶,让这老贼放松警惕,不然他也不敢带上万毒谱上京。”

云大爷抬头看去,看见自己藏在箱子暗格的宝贝儿被轻易翻出,他终是两眼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败了。

他败得彻底!

慕时一边下楼,一边求知若渴的翻看,嘴里还时不时蹦出妙啊、好毒这些字眼。

他完全沉浸在这本万毒谱之中,险些踏空。

常衡上前扶着人,着急万分:“少堂主,你快看看世子究竟中了什么毒,又该如何解?”

“别急别急,这不正在看么。”慕时摆摆手,到了一楼大堂,他便坐了下来,眼睛没有从典籍上挪开过一寸。

没人敢去打扰他。

不久之后,慕时脸上的表情忽然僵住。

他抿了抿嘴唇,正犹豫着该怎么开口,萧洹已起身走到他旁边,声音淡漠无情:“是不是没有解毒之法?”

慕时干笑一声,不见平日的嬉皮笑脸:“你说你这么聪明做什么呢……”

萧洹顺势拿过那本典籍看了看。

看到“云雨极乐散”这几个字的时候,他眉头忍不住一挑,这算什么毒?

典籍记载着此毒用什么药材炼制,又是什么毒性。

后面则是压制毒性的药方。

看用药和分量,正是云大爷所说的祖传秘药。

并没有完全解开此毒的药方。

“将他弄醒。”萧洹将典籍放置一旁,声音毫无起伏。

只有慕时知道,世子这会是极力压制着杀心。

慕时不敢耽搁,赶紧过去掐住云大爷身上的一个穴道,让云大爷醒过来。

他扬起笑意:“云大爷,您别怕,世子这人好说话得很,只要你交出解毒方子,我保你们云家人今晚能平安无事。”

云大爷吞了口唾沫,呼吸不稳:“那就先将我们送回到京城!”

话音刚落,却是一道寒光斩来,云大爷的左臂腾空,后掉落在地。

“啊——”

鲜血迸溅,云大爷倒地抱着伤口惨叫。

云家人吓晕了大半。

云家嫡女转头看去,见萧洹面无表情的擦拭着长剑上的血迹,她吓得嘴巴微张,迟迟发不出半个字。

先前起的那点旖旎心思,此刻消散殆尽。

地狱阎罗,说的就是他!

慕时距离得近,袍子上沾了好些鲜血,他怒喊道:“你怎么一言不发就动手?能不能提前告知我一声?”

血腥味萦绕在他的鼻尖,他浑身难受。

萧洹道:“我没想到你反应这么慢。”

“……”慕时一噎,这人嘴巴怎么那么损。

毒死他算了!

萧洹看出他的心思,便说:“他见你找到典籍吓晕过去,刚才说话又慌乱无比,很显然,他只有压制毒性的药方,并没有解毒之法。”

慕时只会治病解毒,论审人判案,他远远及不上萧洹。


听说云家几十口人无一生还,尸骨无存。

此时,林知意正在白马寺上香,听到消息愣了又愣。

父亲在北境试药去世,当时战事吃紧,尸骨并没运回京城,而是在当地下葬,母亲便在白马寺供了父亲的牌位。

后来母亲也走了,此处的牌位又多了一个。

每逢父母寿诞冥诞,她都会过来祭拜。

她顾不上给父母烧往生佛经,急声问道:“从哪听到的消息?”

怎么回事?

山匪怎么敢劫云家人?还下了死手?

难道他们不知这是萧洹的人吗?

“奴婢刚才看见永昌伯爵府的马车,见他们神色匆匆,就靠近过去偷听了一耳朵。”素云回答道。

原来,萧洹接不到云家姑娘,当即就派人快马加鞭进宫请求陛下调兵剿匪。

调兵令一出,京城附近的几大山匪窝必将动乱,永昌伯就赶紧让儿子带着护卫前去白马寺,把正在礼佛小住的伯夫人和小女儿接回府。

素云说完,亦是有些惊怕:“姑娘,我们也赶紧回京吧。”

虽然她这会也知道了她们有暗卫随行监视保护,可山匪成群出没,凶狠无比,连云家人都敢动手,那几个暗卫如何挡得住?

林知意却留了个心眼,琉璃般的眼珠子一转,问道:“伯爵府来的哪位公子?”

“听下人们说,好像是张四公子。”素云说完便是脸色微变,终于反应过来了,“怎么又那么凑巧?”

林知意略一思忖,才说:“张四郎是个读书人,不懂武艺,再怎么样都轮不到他来接伯夫人母女,看来这是燕王妃特意给他放出的消息。”

她和萧洹到底不是亲兄妹,此事在燕王面前捅破,估计会大事化小。

可如果有别家的掺和就大不一样了。

而伯爵府是皇后的母族,张四郎又对她念念不忘,确实是个极佳的选择。

看来太后和徐家确实是被逼急了。

素云心惊:“姑娘说世子派了暗卫随行监视保护,他们会不会在世子面前乱说什么?”

仅是张四郎哀求伯夫人来燕王府相看,世子就发了大脾气,将姑娘折腾得满身是伤。

后来听见姑娘想嫁出去,又在亭子里强要了姑娘。

就连上次在街上偶遇张四公子,世子也没放过姑娘……

她着实是不想让姑娘再受折辱。

“就算是偶遇,他也不会让我好过的。”林知意身体一阵绷紧,那几次的痛楚似是又要席卷而来,“我们避一避。”

她今日若不避开张四郎,以萧洹的性子,他定不会让自己有机会见到燕王。

两人出了大宝殿,打算绕路避人,谁知前头就有小厮眼尖看到她们:“公子,人在这呢!”

一声叫喊,很快就看见张绍宁的身影。

他焦灼又欣喜,快步往自己走来。

林知意的心咯噔一跳,下意识往山间看了看。

她自是看不出暗卫藏在哪里,等回过头来,张绍宁已来到跟前。

他面容算得上白皙,一身月白色袍子衬得他温润如玉,文质彬彬。

只是此刻他的额头和鼻尖皆是汗珠。

“五姑娘,可算找到你了。”他急声道,“我在山下看到燕王府的马车,问了人才知道你也在寺里,京郊最近在闹匪患不太平,你还是赶紧随我们一同下山回京吧。”

林知意哪敢跟他一同回京,婉拒道:“我还要去给父母点灯塔添香油。”

张绍宁更急了:“你一个姑娘家只带了两个护卫,我如何能先走?不若我等……”


一句话定生死。

徐岚面容一僵,身子忽的一软,跌倒在地。

谁知萧洹还不放过她,他的手指在交椅扶手一敲,冰冷下令:“徐姑娘还未学会谨言慎行,把女掌柜的舌头割下来,好让她牢牢记住。”

黑龙卫领命,直接拖着女掌柜到了角落里。

几声惨叫后,女掌柜倒地,鲜血淋漓的舌头也送到了徐岚跟前。

徐岚面色青白,直接昏了过去。

连带着萧玉淑也身子发颤,埋着头不敢看那些血腥一眼。

萧洹以雷霆手段办完了案子,还命人把徐岚直接送回徐国公府。

“三哥!”

萧玉芙挡在萧洹跟前。

萧洹抬抬手,黑龙卫明白过来,将众人疏散。

店内除了几个黑龙卫,只剩他们兄妹二人。

萧玉芙心中怨恨:“三哥,你这是想逼死表姐!你至于如此记仇吗?”

“她若安安分分,我也揪不到她错处。”萧洹漫不经心说着,“她还有用,你的好舅舅是不会打死她的。”

他懒得废话,再吩咐道:“封店半年。”

萧玉芙瞪大眼睛,“三哥,你应该知道这家店背后的东家是谁吧?你怎么能下令封店?”

还半年之久!

珍宝阁实则是徐家的产业,只是徐家人安排心腹打理,就算是在朝中也没几个人知晓。

所以徐岚才能轻而易举让女掌柜办事。

“你以为我闲得慌?”萧洹瞥了她一眼,“这么小的一件案子,值得我亲自来?”

萧玉芙心头涌上一阵阵恶寒和惧意:“你……你还是我三哥吗?你怎的如此无情?你也是半个徐家人啊,为了权势,你是一点亲情都不念了?”

她印象里的三哥,并不是这样的。

徐家有太后坐镇,再加上她父王的兵马,八皇子要成为太子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可三哥却处处与徐家作对,横生枝节!

萧洹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是她让你来劝的?”

这个她,自然是燕王妃。

萧玉芙撇撇嘴,“不只是母妃,我也想劝你。三哥,我早就与庭安哥哥定亲,再过半年就要嫁入徐国公府了,我是你的亲妹妹,你这是置我于何地?”

她满腔委屈,目光怨恨。

萧洹道:“放心,来日徐家满门抄斩,我会保下你这个亲妹妹的性命。”

萧玉芙愣在原地,等回过神来,已见萧洹出了门。

店铺前头停着一辆黑木豪华马车。

近侍常衡拦着林知意,面无表情:“五姑娘,请上车。”

林知意面色还有些苍白,“素云还未回来,我想再逛逛,等一等她。”

她怎么可能当着众人的面上萧洹的马车。

恰好,萧洹从店里走出,闻言脸色冷了几分:“她人在黑龙司官署,你等不到她。”

“什么?”林知意的心猛地被揪了起来,险些乱了心神。

她握了握拳头,冷静下来,才问:“她怎么被抓到黑龙司去了?”

萧洹没回答,懒得看她一眼,踩着木凳子上了马车。

林知意心里惦记着素云,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跟着他一道上车。

马车宽敞,座椅上铺着锦布软垫,中央还有一固定的紫檀小几,上面摆放着瓜果、食盒和熏炉,以及一套紫砂茶具。

昏暗之中,坐在最里面的萧洹一双黑眸冷光闪烁,直直的看着林知意。

“过来。”

林知意刚在左侧坐定,听见这两个字,便觉得一股冷意从脚底冲上来,蔓延至全身。

她压低了声音:“三哥,我们在外头……”

“过来。”萧洹道,“别再让我说第三遍。”

他眸中似是浮起了杀意。

林知意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在蓦然间凝固在一起,她深呼吸了几息,才挪着僵硬的身子往萧洹靠近。

她慢慢吞吞的,他眉宇间多了一丝不耐,直接伸手将她扯了过来。

眼中,没有情欲。

只有无尽的冰冷,如同万年不化的冰雪。

“想离开京城?”萧洹的大手掐住她的下颔,迫使她直视着自己。

林知意疼得直皱眉头,一脸惊愕:“三哥这是什么意思?素云究竟惹了什么事?”

心里,已是翻起了千层巨浪。

他的俊颜近在咫尺,薄唇微启:“你不知道?”

林知意忍痛:“不知道。”

他的戾气收敛了些许,松开了她:“你让她去买什么?”

林知意顿了顿,才回答道:“制香材料。”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萧洹道,“若还不说实话,她今日必死无疑。”

林知意看着他,一字一句说:“我只让她去买制香的材料。她究竟犯了什么罪,还请三哥告知。”

萧洹见她镇定,饶有兴趣的看着她:“黑龙司早盯上了一家香料铺子,那家铺子表面是卖香料的,实际上却是帮见不得光的人伪造路引文书。也真是巧了,那么多香料铺子她不去,非去这一家,所以连她一块抓了。”

林知意的心一沉,直喊倒霉。

难怪他在珍宝阁的时候会是一身怒气,一开始没让她起身。

幸好素云今日是去看看那铺子的情况,身上只带着买香料的银子。

大雍百姓想离开户籍地,就得去官府申请路引文书。

若是没有路引,一律当成流民抓拿收押,贬为奴籍。

伪造一张假的路引文书至少要上百两,萧洹拿不到证据,却又生了疑心,所以才来逼问她,看她的反应。

“竟是如此?”她眨眨眼,抓住了萧洹的手腕,面上有几分伤心,“所以三哥是怀疑我想买假的身份路引离开京城?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萧洹抽回了自己的手。

显然不信任她。

他冷声道:“你惯会花言巧语,你的话有几分可信?”

林知意来了气:“我一个内宅女子,怎会知道那香料铺子私底下是干这个的?”

她挪了挪位置,离他远远的,又说:“我先前就叫门房的小厮打听哪里有茶芜香籽卖,是他说这一家会进这种西域货,我才叫素云去的。”

萧洹神色不虞,蛮横的将她拽了回来。

他抬手,擦去了她脸上那两滴血,眸光越发深邃深沉。

似乎下一瞬,这只手就要扼在她的喉咙上。

林知意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你若不信,大可传他问一问。”


可她看见林知意那张娴静娇媚的脸,眼珠子一转,便说:“近日山匪猖獗,世子此番离京,是特地去接云姑娘进京。待世子回来,奴婢定第一时间告知世子。”

世子位高权重,又亲自向陛下求恩典,他想娶云家女这事儿,早就传遍了全京城。

不少人都等着云家女进京,好瞧瞧她长什么模样。

她又笑着道:“五姑娘也该打听一下云姑娘喜欢吃什么,用什么样的香,投其所好,日后五姑娘在听雨轩里,日子肯定会好过许多。”

“多谢海棠姑娘指点。”林知意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

她又不会做萧洹的妾,她才懒得打听呢。

京城以东。

云家人举家进京,连同聘用的护卫,浩浩荡荡有五六十人。

入了小镇,他们包下其中一家大客栈修整歇息。

一路上风平浪静,再加上他们身处小镇,护卫便也放松了警惕。

谁知就出了事。

忽然冒出一帮山匪,将客栈各处出口堵住,他们训练有素,没有亮出武器,光凭赤手空拳,便让护卫们或死或伤。

山匪将云家人都聚集到了客栈大堂。

灯烛不算明亮。

有人朝着一个角落禀报:“主子,云家二十一人,仆从十人,都在这里了。”

众人才留意到,那暗处有一玄衣男子大马金刀的坐着。

他英气逼人,气势非凡,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右手的玉扳指。

云大爷眯了眯眼睛,已把人认出来:“萧……萧世子?!”

云家嫡女震惊过后便满腔愤怒:“萧世子,你什么意思?我们云家对你有恩,你怎能如此对待我们!”

父亲说萧世子身中奇毒,得知云家有祖传秘药能压制毒性便上门求药。

父亲慷慨赠药,萧世子铭记恩情,不仅扶持提携云家,还不惜与徐家翻脸,就为了迎娶她这位恩人之女做世子夫人。

萧洹单手支颐,眼眸清冷:“怎么?你父亲没跟你说过,本世子中的毒出自你们云家?”

一语惊人。

云家嫡女猛地看向云大爷,“父亲,这是真的?”

云大爷已是面色苍白,他下意识反驳:“不是的!我们云家远在扬州,这些年我从未进过京,如何能向世子下毒?!”

云大夫人也道:“萧世子若不想娶我的女儿,直说便是,不必出言陷害!”

萧洹心情烦躁,没耐心与他们废话。

他稍稍抬了抬眼眸,就有人领会他的意思,将云大爷拖了出去。

寒剑映照着烛火。

侍卫手起刀落,直接在云大爷的左肩刺了下去。

鲜血涌出,云大爷惨叫着,面色更加惨白。

侍卫警告道:“别再磨磨蹭蹭的,我家主子没时间听你说废话,又或者说假话。”

云大爷捂着伤口,忙的点点头,颤声说道:

“一年前,我二弟卷入贪污案子,命悬一线,我四处奔走花银子周旋,没多久就有一人找上我。”

“他很清楚我云家的底细,知道我云家祖上传下了一种奇毒。他说自己在燕王府有一个培养了很久的钉子,可以帮我下毒,而我握有压制毒性的药方,他可以帮我运营一番,让世子知道我云家有祖传秘药,到时候我慷慨赠药,世子定会奉我为座上宾,有求必应……”

说到最后,他声音越发的小。

云家嫡女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

萧洹在北境带兵的时候,已然名动天下,父亲怎么敢的!

“父亲,你怎么如此糊涂!”她哭喊着,“这人在利用你,他能知道云家底细,世子难道就查不到吗?”


回去银月阁的时候,她就哭了一路。

刚进院子,夏荷就高兴的迎上来:“素云姐姐,姑娘醒了!咦?你怎么哭了?你受欺负了?”

素云忙的擦干泪痕,“是风迷了眼,不碍事。”

这小院坐向不好,虽是春日,平日里也没几缕阳光能照进屋子,屋内仍是阴阴冷冷。

素云绕过屏风,看到林知意坐在床榻上,背靠着软枕,一张精致小脸惨白无色,长长的黑发披散在肩膀两侧。

她烧了一日,眼尾红红的,看起来越发娇艳。

“姑娘终于醒了!”素云过去探了探林知意的额头,发现还是滚烫一片,“怎么还没退烧!”

“已经好很多了。”林知意声音沙哑,她微微蹙眉,“怎么哭了?”

素云别过身子,道:“奴婢……奴婢请不来府医才哭了会儿。”

“我受了惊吓,有些肝气郁结,又……”被萧洹折腾了半日。

林知意没说后面半句,顿了顿才接着道:“不严重,没两日就能好了,不用担心。”

素云本来不太敢说刚才的事情,却又怕姑娘蒙在鼓里,来日不知如何应对,还是简略说了说。

林知意却一脸平静,道:“原来是徐家的产业,难怪要封上半年。”

女子的生意最好做,珍宝阁每月估计能赚上几千两。

无论是徐国公府还是宫里,都需要银子支撑体面和发展势力,萧洹这是要一步一步的切断徐家的生意。

“世子是全然不顾及姑娘的处境。”素云气得跺脚。

林知意笑了笑:“一颗棋子,用得着顾及什么。不过薛姑姑说的不无道理,听雨轩对我不管不顾,王妃才不会疑心什么。”

萧洹三两下就让徐家断了一条财路,又折损了一个嫡女,已是彻底与徐家撕破脸。

燕王妃夹在中间,现在估计是气疯了。

外面风头大,她病了也能躲一躲。

打定主意后,林知意又说:“药箱里备着舒肝的丹药,我用上几颗就能好转了。”

半天下来,她声音已是沙哑得厉害,疲态尽显。

素云点点头急忙去拿了丹药,给林知意喂下,又用老法子给她擦拭身子降温,希望姑娘赶紧退烧。

——

萧洹平日只走东苑那边的东角门。

今日,那角门站着一人。

黑木马车停定,萧洹还在踩着马凳下车,桂嬷嬷就迎上来,脸上堆着讨好的笑:“世子,王妃今日做了您最爱吃的珍珠翡翠汤,您过去用一碗吧?”

萧洹瞥了桂嬷嬷一眼,并没拒绝:“我换身衣裳就过去。”

桂嬷嬷松了口气,高高兴兴的回了慈安堂禀告。

燕王妃笑道:“看来他眼里还是有我这个母亲的。”

此事还有回缓的余地。

桂嬷嬷奉承道:“王妃如此用心,世子怎会不知。”

燕王妃点点头,去了小厨房在外面叮嘱厨娘:“多放点鱼丸,世子喜欢吃。”

厨娘应下。

燕王妃巡视一圈,确定问题不大,才回了偏厅等着。

可这一等,天色都暗了,还不见萧洹的身影。

燕王妃面上有隐隐的不耐,桂嬷嬷急忙再去请一次。

可她进不了听雨轩,只能在角门那儿等着。

足足等了两刻钟,才见萧洹来了。

桂嬷嬷只敢心中恼怒,脸上不敢有半点不悦,规规矩矩的提着灯笼在前引路。

燕王妃早已是一肚子火。

做儿子的,竟还要母亲饿着肚子等他,着实过分!

“你竟如此不孝!”燕王妃没让人摆饭,先开口训斥。

偏厅里点着不少蜡烛灯盏,异常明亮。

萧洹见她一张精致的脸尽是怒气,连褶子都多了几道,他心情似是更加愉悦,冷冷嘲讽道:“想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等这么一会都不耐烦了?”

“你!”

“怎么?王妃不是想求我对徐家高抬贵手,只是单纯的想与我用一顿饭?”萧洹道。

燕王妃面色阴沉,挥手让婢女退下。

厅里无人,她才开始示弱:“洹儿,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我为了给你做珍珠翡翠汤,在小厨房忙活了一下午……”

“得了吧,你穿金戴银,身上没有一点油烟味,你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忙活了一下午。”萧洹直接拆穿。

他丝毫不给面子,燕王妃面如菜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她直视着萧洹:“如今你得了陛下的赏识,越发的目中无人了。你别忘了,当日你能归京,你能被封为燕王世子,你能当上黑龙司指挥使,徐家究竟出了多少力!”

萧洹大马金刀的坐着,单手支颐,姿势恣意,他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是大哥在秋猎时摔断了腿,徐家指望不上他了,你和徐家才想办法将我调派回京,但也仅仅让我回京而已。”

“我能被封为燕王世子,一是我投了个投胎,成了父王的儿子,二是我在北境立下不少军功。至于我为何能当上指挥使,是因为当年我救驾有功,单枪匹马斩杀二十名刺客,命都差点没了。”

“你和徐家别那厚脸皮,什么功劳都往自己身上揽。”

这几句话下来,燕王妃险些被气得心梗。

她恼羞成怒,拍案而起:“你这白眼狼……我生你养你,你就这么报答我的?!”

“生我养我?”萧洹笑意敛去,“只是有个江湖术士上门说我命犯孤星,你生怕自己受了牵连,就即刻命人将我送去偏僻庄子上,那会我才四岁。”

燕王妃咬咬牙,为自己辩解:“那术士说的煞有其事,为了王府我不得不这样做,而且我也不知道庄子上那些婆子这般可恶,竟如此虐待于你。”

她知道萧洹只是渴求母爱,博得自己的关注。

她挤出泪水,似是非常的伤心,上前要抓住萧洹的手。

萧洹眸光很冷,拂袖甩开了她的手:“你不必在这惺惺作态,父王接我回府时,我就说过不会再认你做母亲。”

燕王妃愣了愣,很快想明白:“你是记恨我,所以才要对付徐家?”

她怒气当即卷来,骂道:“你要恨就恨我,何必与徐家过不去!你与徐家闹成这样,你置我于何地!”


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手掌都磨破了皮。

头领汉子抬手欲要将她劈晕,方便把人掳走。

巷子里忽然窜出两个暗卫,瞬间与这帮蒙面人厮杀成一团。

血腥味充斥着鼻尖。

“五姑娘,快躲好!”暗卫喊道。

林知意应了一声。

她果然没猜错,如今她和素云出门是有人暗中跟随保护的。

多亏萧洹在她跟前展露过狠厉手段,她如今的胆子大了不少。

她急里忙慌的起身,正寻思着该往哪儿躲一躲,一个蒙面人就突破暗卫的防线,直面朝她冲来。

“五姑娘小心!”不知是谁叫喊一声,随后就有一道蓝色身影挡在自己跟前。

刺客的剑就要刺下。

咻——

一阵破风声起。

一支冒着寒光的弩箭急速射来,直穿那刺客胸膛。

人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街道两头出现阵阵马蹄声。

定睛一看,都是身穿黑龙司官服的黑龙卫。

带头的正是萧洹。

他一身黑金窄袖暗纹直裰,乌黑头发只用发带束起。

手里,还拿着一把弓弩。

眼眸落在林知意身上,又扫视了一眼她跟前的少年,面容冰寒无比。

林知意同样没想到他竟然来了,还来的这么快。

觉察到他的怒气,她的眼眶下一瞬便是凝满晶莹泪水,整个人似是被吓坏了。

“撤!快撤!”头领汉子来得这么快,眼里闪过惊慌,急忙下令。

可他们已被黑龙卫重重包围,根本厮杀不出去。

剩余的刺客被逼到角落,互相换交了眼神,要么咬碎嘴里的毒药,要么割颈自尽,宁死都不愿落在萧洹手上。

一瞬间好些人纷纷倒地,血流一地。

“五姑娘,你别怕,已经没事了。”那少年忽然转身,安慰了她一句。

她一张娇颜百媚丛生,眸光流转如明珠生辉,他片刻失神后,急忙递上一方帕子。

“啧。”不远处,有人冷嗤。

林知意一听就知道是萧洹的声音,她头皮发麻,又听见他说:“张四公子还真是贴心。”

林知意微微一愣。

张四公子?

少年看着不过是十七八的年纪,玉面朱唇,俊逸非凡。

他就是永昌伯爵府的四公子张绍宁?

想起萧洹那日在假山时对自己的折磨,她只觉得今日有些倒霉。

她垂下眸子,拿出自己的帕子擦了擦眼角,低声道:“帕子这等贴身之物,四公子不该随意递给别人。”

张绍宁这会才想到自己是外男,并不合规矩,急忙缩回手,脸色涨红:“是我冒犯了。”

难怪萧洹的眼神如刀,出言嘲讽。

这是觉得他在调戏他家义妹。

张绍宁心里懊恼,燕王妃连大夫都不给五姑娘请一个,最后还是萧世子护着她,长兄如父,他刚才的表现着实是太轻浮了!

思及此,他转身就朝着萧洹拱手道:“刚才多亏了萧世子出手相救,张某感激不尽,明日必定带着谢礼上门道谢。”

萧洹将弓弩丢给了身旁的常衡,利落下了马。

“你护着舍妹,该是本世子与你道一声谢。”他淡声道。

张绍宁道:“我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又与五姑娘……相识,我就算是豁出性命也要护着她的,世子客气了。”

萧洹难得笑了笑:“除了先前的张家宴席,四公子还在哪见过我家五妹妹?”

对上世子那温和的笑意,张绍宁觉得他对自己是高看一眼,便壮着胆子道:“是的,先前徐国公府办的雅集,我也见过五姑娘。”


这是他第一次没再继续。

而且还是在她刚见完张绍宁的情况下。

或许是他此次的热毒没有发作?

失神间,他已是绷紧了脸,帮她擦去脸上的泪痕。

外头有另一阵马蹄声响起:“世子!”

“说。”萧洹没避讳着她。

外头的黑龙卫禀报道:“果然如世子所料,有黑龙卫潜入了您的公房,要销毁茶税案的账本,人已经被兄弟们拿下了。”

“好好审。”萧洹吩咐道,“本世子倒是要瞧瞧,他们安插了多少人在黑龙司。”

“是。”马蹄声远去。

林知意暗暗震惊,原以为徐家只是要抓住她去要挟萧洹,没想到他们还做了两手准备。

她感觉到萧洹的目光又落在自己身上。

他神色淡淡的,似是不经意的问:“为何出门?你不蠢,应该知道如今是多事之秋。”

这是又怀疑上自己了。

不过林知意也不虚,道:“不是你让我再配制一份熏香吗?我去买制香材料,还买了几本医书。”

她眼神示意,让他看向一旁的物件,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萧洹挑挑眉,阴沉消散不少,打趣道:“你还听得见我说的话?看来你体力见长。”

被他一提醒,她也不由得想起那日在亭子做的荒唐事。

她又羞又恼。

十五岁之前,她一直恪守规矩,盼想着嫁个普通的郎君,就像爹娘那样相知相爱,再不济也是相敬如宾的过这一辈子。

可十五岁之后,她做了许多不讲规矩的事情。

无论是假山那次,还是亭子的那次,若被人瞧见传扬出去,都足以让死去的爹娘名声扫地,被人耻笑。

林知意无意识的拳头慢慢紧握。

手掌心传来一阵疼痛,她闷哼一声,展开手掌看了看。

原来她的手掌破了皮,渗出点点血迹,沾上不少灰尘。

只是小伤。

她欲要把手缩回去,却被一只更宽大的手握住了。

“刚才伤的?”他常年练武,双手都有茧子,就算是不轻不重的力道,也让她感觉到一阵摩擦酸痒。

林知意嗯了一声。

萧洹面色沉沉,“为何不早说。”

林知意呛了他一句:“三哥并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

她的嘴唇现在还疼着。

话一出口她便有些后悔了。

如今还不是与他翻脸的时候,她该压压脾气的。

果然,他脸色更黑了,抿紧薄唇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林知意一路提心吊胆,看到马车是在东苑的侧门停下,她踌躇着:“三哥,我还是……”

“腿还软?”萧洹道。

他在威胁她,若不跟着他去,他就当众把她抱下车。

林知意忙的摇头,只好跟着他去了听雨轩。

她的心一直绷紧。

大概今日萧洹没有什么兴致,竟只是帮她处理手掌那点擦伤。

待素云醒来,就让她离开了。

他没有发怒。

林知意都觉得惊奇。

看来他近日案子办的很顺利。

又或者是即将与心上人定亲,心情好得很,所以才不跟她计较。

——

徐家又折损了几个黑龙卫。

消息传到慈宁宫,太后气得两眼一黑就昏了过去。

待她醒来,便看见燕王妃和徐国公都守在榻前,看见他们神色担忧,第一时间开口询问,太后也发不起脾气了。

“太后,是臣莽撞了。”徐国公下跪请罪,不敢抬头,“请太后责罚。”

“是臣妇提的主意,与兄长无关,太后责罚臣妇吧。”燕王妃也跪下来。

太后靠在软枕上,容色枯槁,仿佛在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他们兄妹齐心,不互相推责,太后心里总算有点安慰,叹息道:“折损的是哪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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