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澜鹤帝霜的其他类型小说《无人区妄想裴澜鹤帝霜全局》,由网络作家“麋鹿十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中年女人看清了帝霜的样貌,“是你,是你这个野种绑了我!你敢绑我,夫人知道了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帝霜嗤笑一声,狐狸眼里淬着寒光,她咬下自己的皮手套,用力甩在那中年女人的脸上,“聒噪。”中年女人名叫李蓉,是明湘从明家嫁到霍家时带来的女佣。“你个贱人敢打我?”李蓉模样疯癫,甚至被打了后想张嘴去咬帝霜的手。帝霜笑出声,又甩了她一巴掌,“你什么身份也敢这么和我说话?”说到底,当年明湘想把她困在那场大火烧死时,眼前的李蓉还是帮凶。“你这个野种,刚刚撞死的人为什么不是你!”李蓉的脸上浮现出两个清晰的红印,“你怎么不去死!是你毁了夫人的生活!你就该去死!你不要脸!勾引少爷,还敢勾引霍董!”帝霜胃里泛着恶心,心里积压的怒火冲上来,“我勾引你大爷,明湘...
《无人区妄想裴澜鹤帝霜全局》精彩片段
中年女人看清了帝霜的样貌,“是你,是你这个野种绑了我!你敢绑我,夫人知道了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帝霜嗤笑一声,狐狸眼里淬着寒光,她咬下自己的皮手套,用力甩在那中年女人的脸上,“聒噪。”
中年女人名叫李蓉,是明湘从明家嫁到霍家时带来的女佣。
“你个贱人敢打我?”
李蓉模样疯癫,甚至被打了后想张嘴去咬帝霜的手。
帝霜笑出声,又甩了她一巴掌,“你什么身份也敢这么和我说话?”
说到底,当年明湘想把她困在那场大火烧死时,眼前的李蓉还是帮凶。
“你这个野种,刚刚撞死的人为什么不是你!”李蓉的脸上浮现出两个清晰的红印,“你怎么不去死!是你毁了夫人的生活!你就该去死!你不要脸!勾引少爷,还敢勾引霍董!”
帝霜胃里泛着恶心,心里积压的怒火冲上来,“我勾引你大爷,明湘自己有被迫害妄想症,让她自己去治,治不好就去死。”
她抬脚踩在椅子上,攥着李蓉的头发,将人的头皮往后拽,逼着李蓉抬起头,露出那张沾满污秽和血迹的脸。
随后帝霜朝后伸手,池州便将手机递了上来,“帝总,在你来之前我们的人就已经录下来了,李蓉亲口承认是她找的人撞您。”
“嗯。”帝霜能猜到。
她将手机对准狼狈不堪的李蓉拍了张照片发给明湘,又对着自己拍了张光鲜亮丽的美照一起发了过去。
我没死成,你气不气?
李蓉能这么迅速地找到人来对付帝霜,背后必然少不了明湘的支持。
帝霜将照片发过去,料她也不敢在霍玉成面前提起来。
不远处的桦树林旁停了辆低调的奔驰suv,黑色的车身与浓墨的夜色融为一体。
裴澜鹤懒洋洋地靠着车头,手里操纵着无人机,嘴里咬着袋酸奶,将仓库里发生的一切看的一清二楚。
他薄唇勾着,眼底对帝霜的爱意变得浓郁。
正如他初次见她时就说了——
大小姐有点脾气怎么了?
手机震动了两下,裴澜鹤拿起来看了眼,是他托人去买帝霜想吃的那些东西,对方已经买全了。
他收起手机,心里算着时间,也该往酒店的方向赶了。
…
此时,霍家。
明湘在家里焦急地踱步,说出门办事的李蓉现在还没有回来。
门外传来动静,她抬眼望去,见霍修临从医院回来了,“修临,你回来了。”
霍修临将外套递给佣人,摘下眼镜,直勾勾地盯着明湘,“霜霜出车祸了…”
明湘眼底闪过一丝慌乱,稍纵即逝,“什么?霜霜出车祸了?伤的严不严重啊?怎么好端端的就出车祸了呢?”
“妈,”他紧紧盯着面前的母亲,眼神逐渐冰冷,“是你让人做的吧?”
“当然不是!”明湘否认的速度很快,见霍修临对她仍有猜忌,她上前拉着他的胳膊,“儿子,你要相信妈妈,我…”
霍修临:“够了——”
他将人挥开,愤怒自心底翻滚,“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明湘被他这样的状态给吓住,“修临,你…你不相信妈妈吗?”
提到这个,霍修临不免自嘲了下。
“霜霜十七岁那年,从那场大火死里逃生,她和我说过是你让佣人送去的补汤给她,是你支走了家里的全部佣人,只是为了烧死她…”
他嗓音哽咽,眼眶跟着泛红,“那年我没信她的话,我选择相信你,因为你是我的母亲。”
“别说是唐祺了,我都要爱上了!”
“可惜人家有主了…”
“……”
一群人议论的时间里,最后那两名保镖也被裴澜鹤给撂倒。
转眼间,大厅里的桌椅和酒水倒了满地。
经理不敢得罪唐家,便将全部责任都推倒裴澜鹤身上,拉着人不让走,“小裴啊,这这这你得赔我!你看这桌椅损坏的费用还有酒水…这都是名酒!”
裴澜鹤还没开口,唐家人就从包间里出来了。
唐祺见了满地狼藉,讶异地望向裴澜鹤,“你…你敢随意伤人?”
“正当防卫,”裴澜鹤甩开经理,活动了下手腕,将从保镖身上摸到的匕首扔到唐祺脚边,“你们唐家的保镖持刀行凶。”
“啊啊啊——爸爸你看他!他吓唬我!爸爸你快让人把他绑回家里去啊爸爸!”唐祺吓得不轻,往唐父身后躲。
裴澜鹤扯唇,“哦,你有爸爸,真了不起。”
男人姿态闲散,完全看不出来经历了场激战,轻飘飘开口,讽刺意味拉满,“一点实力也没有。”
“另外,”裴澜鹤的视线扫过经理,没准备放过他,“刘经理,别搞受害者有罪论那套了,这事儿,唐家全责。”
经理欲言又止,整个人也跟着瑟缩,悄悄地打量着唐董的脸色。
唐雄一言不发,脸色沉如墨,眼睛死死地盯着裴澜鹤。
后者慢悠悠地回望过去,丝毫不畏惧,半晌后裴澜鹤轻嗤一声,转身离开时顺手摘下身前的工作牌随意往后方扔去。
一群清朝余孽,他没耐心陪他们玩角色扮演。
…
原以为这事就算结束了,让裴澜鹤没料到的是他1V5的视频被人传上了抖网,配上一段卡点音乐后,就那么水灵灵地火了起来。
他刚回到家换了身休闲服,靳酌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是多人通话,宿舍那些家伙们一个两个都挤了进来。
靳酌:“怎么样,伤着了没?”
“没,”裴澜鹤往电竞椅上靠着,脚上用力人也跟着旋转,“那几个货菜到没朋友。”
谢迟和江应淮闻言,贱兮兮地开口了,“geigei~你好帅啊geigei~”
裴澜鹤乐了,“本来没受伤,现在伤了,耳聋了。”
“靠!”谢迟笑骂一句。
江应淮:“鹤儿你现在是真的火了,都上热榜了,真是活久见,头一次见有人敢这么要求鹤儿!”
提到这个,裴澜鹤倒是顿了下。
上热榜的传播力度太大了,他倒是不怕帝霜会看见这些,就是怕远在鹤城的外公刷到了会生气忧心。
“就这个打架爽!唐家人实在是不礼貌了点,有几个钱了不起啊,咱又不是没有!”谢迟愤愤地说着。
江应淮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听着有些脆,像是在啃苹果,“我刚刚搜了下望夜阁,纸醉金迷的地方,多半是豪门贵胄的娱乐场所,鹤儿你怎么去那上班了?体验生活么?”
裴澜鹤没正面回答,带着笑意反问,“你说呢阿淮?”
江应淮的苹果滚到地上,人也僵住,猛的反应过来,“哦,忘了鹤儿你还单着,打算追帝总来着。”
谢迟爆笑,“阿淮你真够可以的,往鹤儿心口插了一刀又一刀!”
靳酌也忍俊不禁,“让让鹤儿吧,别再欺负他了。”
裴澜鹤轻啧了声,“可算是给你们逮到机会来群嘲我了吧,一群没礼貌的家伙。”
江应淮和谢迟不乐意了,“当初我俩单着的时候,鹤儿你这嘴可是没放过我们哈!”
几人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的,直到裴澜鹤这边有新的电话进来才结束了闲聊。
霍玉成将后槽牙咬的“咯吱咯吱”响,他拿起钢笔正要签字,明湘却扑上来阻拦,她还想做最后挣扎,“老公,不能签,签了之后我们就彻底失去筱筱这个女儿了,老公…”
“别在这碍眼!”霍玉成心急如焚,只记挂着裴家撤资的大事,哪有空安慰被他推到一边的明湘。
帝霜见霍玉成签了字,终于露出今日第一个真心笑容。
她如释重负,在这一刻完成了自救。
机缘巧合使然——
裴家,又帮了她一次。
“恭喜你,帝霜…”
霍玉成离开后,客厅恢复安静,霍修临的声音响起,他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
帝霜盯着他的眼睛,回想起从前霍修临将她从福利院带回来时,对她耐心又温柔,真的担起了哥哥的责任。
那个时候,他们之间无话不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霍修临看她的眼神就和从前不同了。
好像是她上高中那年,有位高三学长往她的书包里塞了封情书被霍修临发现了。
帝霜回过神,“谢谢。”
霍修临起身,将领带松了松,“难得回来一趟,我备好了你爱喝的大吉岭红茶。”
“不了,”她眼底带着疏离,“我着急回家。”
谁知道她继续留在霍家会发生什么…
就算霍修临不算计她,明湘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提起明湘,刚刚一阵慌乱时,她便跟着霍玉成出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听到她着急要走,霍修临眼尾的红更深,“霜霜,再留一会,再陪我一会儿,好吗?”
帝霜深深看了他一眼,“霍玉成说让我做你未婚妻的事儿,是他的心思还是你的?”
霍修临动了动唇,却不愿骗她,“是我的心思。”
“所以你会第一个同意让我离开霍家,为了是摘掉我的霍姓,以免外界对霍家多有议论,是么?”她很迅速地察觉到这点,质问面前的男人。
男人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那双褐色的眼眸凝望着她,含情脉脉,“我喜欢你。”
“好巧,”帝霜笑了,笑意不达眼底,“我不喜欢你。”
霍修临如鲠在喉,嗓音沙哑,“你喜欢的那个人,姓裴?”
“是。”
“那段云程呢?”他问。
帝霜目光沉静,闻言低低笑出声,“他?不是被你送了女人到床上,出轨了被我踹开了吗?”
霍修临被她揭穿后表情也没有变化,从容不迫道,“段云程他配不上你。”
“配不配的,我说了才算。”她将协议收好,没再与霍修临闲聊,往门外走的同时冲他潇洒挥手做最后的告别。
雪花自万丈苍穹落下,帝霜仰起脸,感受着雪花在脸上融化后的冰凉。
她终于能真正地做回从前的帝霜了。
霍修临的视线不曾在帝霜身上移开,他的眼神讳莫如深,不知又在想些什么…
-
裴氏大楼高耸云端,三栋大厦互为犄角,公司上下有条不紊地运行着。
此时的总裁办公室内,裴青渡与对面坐着的裴澜鹤对望着,父子间的气氛怪异,就这样安静地待了有五分钟。
面对眼前这张与自己很是相像的脸,裴青渡感觉自己闲的没事干坐这照镜子似的。
裴澜鹤将银发往后撩起,有几绺从额角处散下,露出深邃的眉眼,“看什么?又透过我看我妈?”
裴青渡:这死孩子长的是什么嘴?
他言简意赅,“趁我开会的功夫让人把资金从与霍家合作的项目里撤出来,你考虑过损失吗?”
裴澜鹤百无聊赖地转着手里的魔方,闻言掀起薄薄的眼皮瞧过去,“你差这点钱?”
如果一定要传绯闻,帝霜宁愿是和眼前人。
好在他是素人,不会牵扯太多麻烦事。
她能护好他。
帝霜说完那些便起身躺床上去了,裴澜鹤没说别的,拿了件浴袍去了浴室。
等不到他洗完澡出来,她便睡沉了。
浴室门开了,裴澜鹤是穿着自己行李箱里带的睡衣出来的。
他踏着鹅黄色的灯光,步步走向她。
凌晨的夜,最为致命。
男人的眼神温柔地在她脸上游走,安静地注视着她,好似借着眼睛吻过她一遍又一遍。
银色的发沾了水汽,微凉的水珠沿着发梢滴在女人的下巴上。
裴澜鹤俯下身,轻柔的吻落在她的下巴处,带走了那滴水珠。
“好梦,帝总。”
他全然没了睡意,坐在沙发上失神,整夜无眠。
-
雪下了一夜,帝霜醒来时早已天光大亮,窗外的雪已经停了。
房里很安静,身边没人,连被子也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难道昨晚的男人被她吓跑了?
不应该啊…
他看着可不像是胆小怕事的人。
不管她对他做什么,戏弄他也好,亲吻他也好,他的表情总是平静的,不恼也不惧。
帝霜洗漱完出来,房门在下一秒开了。
裴澜鹤就那样悠哉悠哉地拎着早餐出现了。
他的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穿的是自己的睡衣,是直接在外面套着个羽绒服就下楼买早餐了。
这样随意慵懒的穿搭,硬是有那张脸扛着。
“你下楼了?”
“嗯。”
“楼下的情况如何?”怕裴澜鹤觉出点什么,帝霜换了套说辞,“我的意思是,楼下有记者媒体吗?”
裴澜鹤将早餐放在桌上,“没有,风平浪静。”
风平浪静说明池州那边的办事效率很高。
她走过去看了眼他买的早餐,种类丰富,闻着也鲜香,“连单纯陪我睡觉都不愿意,却愿意在这样寒冷的天下楼为我买早餐,为什么?”
“你这话问的,”他咬了口小笼包,看着她,“因为我善。”
帝霜:“?”
裴澜鹤带了点笑意,领口的扣子散了两颗,露出一截儿锁骨被外面的冷空气冻的有些泛红。
“勾引谁呢?大善人?”她似笑非笑,走近将他的领口握紧,“你真的很特别啊…”
和以往那些想往她身边凑的男人不一样。
“彼此彼此。”裴澜鹤将插好吸管的豆浆递给她,“你的身份也挺特别的吧?这么在意记者媒体…”
他斜支着额头,闲散道,“公众人物啊?”
帝霜借着他的手喝了口豆浆,人直接往他腿上坐,攀住男人的脖颈,指尖细细拂过他的锁骨,“是啊,要是这样出去了,不知道多少眼睛要盯着我…”
裴澜鹤攥住她的手腕不让她乱动,“还摸呢?药效还没过?”
“不刺激么?”
她媚眼如丝,含着笑望他。
“啧,真把我当成你的秘密情人了?”裴澜鹤勾笑,语气玩味。
帝霜歪头想了想,“不错的提议…”
她原本没想到这层,还是刚刚裴澜鹤点通了他。
“要不试试看呢?”女人从他腿上站起身,从包里拿出黑卡推到他面前,“一个月,包你赚钱的。”
帝霜的一番话说下来倒是柔情似水,但那股上位者的姿态依旧蕴于其中。
衬得她更加有魅力。
让人心甘情愿地臣服。
裴澜鹤垂眼,扫过她给的黑卡,乐了,“这算是…寒假工吗?”
“寒假工?”
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词,让帝霜难得的怔了下,随即判定男人的社会面貌,“你还是大学生吗?”
裴澜鹤含着吸管,眨了眨眼睛,承认了。
绿灯亮起,车很快就驶离了。
“帝总,您不生气?”池州透过后视镜去瞥她的眉眼,竟看不出丝毫怒意。
帝霜在文件上签字,“这有什么好气的。”
许是知道池州接下来会问什么,她先发制人,“裴澜鹤本身就足够优秀,有人追再正常不过了,之所以看不惯唐祺,是她的态度和三观扭曲,简直没把裴澜鹤当人看。”
“如果裴先生和那位小姐…”池州犹豫了片刻,还是说出口了,“在一起了呢?”
帝霜:“那我祝福他。”
她的确对裴澜鹤很感兴趣,但从没想过强迫裴澜鹤和她在一起。
他们之间,一直都在博弈。
裴澜鹤眼睁睁地看着帝霜的车消失在街头转角处,他眉头拧着,看了眼面前的孟佳雪,“和你一样,我也在追人。”
孟佳雪顿住了。
因为这次男人的神色比刚才要认真很多。
“你…你是真的,有喜欢的人了吗?”
“嗯,”裴澜鹤眼底一片温和之色,“我爱她。”
-
自从上午和帝霜在街头匆匆打了个照面后,裴澜鹤就再没见过她了。
帝霜没回城南别墅。
他也没有回房,而是一直在大厅里等她回家。
直到深夜十二点,也没等来帝霜。
外面又飘起来鹅毛大雪,窸窸窣窣的。
别墅里很安静,静到裴澜鹤打游戏时的换弹音效都一清二楚。
他抿唇,果断退出游戏给帝霜发消息,我饿了打算做夜宵,需要做你的那份么?
过了十分钟,帝霜才回复,我不回家了,不吃
不回家了?
是指今夜不回家,还是说以后都不回城南别墅这个家了?
裴澜鹤坐不住了,在大厅来回踱步。
被渴醒的柳姨出来接水喝,被他吓了一大跳,“裴先生,你还在这坐着呢?”
她打了个哈欠,“帝总今晚约了沈家兄妹俩,她没和你说吗?”
沈家兄妹?
“柳姨,你知道他们约在哪聚了吗?”裴澜鹤有些不安,他担心帝霜看见街头那一幕后便不想再与他纠缠下去了。
但转念一想——
如果帝霜为此生气,是不是证明她是在意他的?
他猜不准帝霜。
还是亲自去问她比较妥帖。
柳姨不知道具体地址,还是裴澜鹤问了池州才知道的。
池州的回复极为冷淡,一言不发地直接甩了个定位过来。
是个名为“澜色”的酒吧。
他给裴澜鹤发了位置,回头看向包厢里喝的有些薄醉的帝霜。
池州知道,帝总还是在意裴澜鹤被人抢走的。
这么多年,只要是帝霜看中的,除非她不要了,否则就没有轻易让出去的道理。
说起来,这家酒吧还是帝霜挑的。
她选中这里的原因很简单,酒吧的名字里带了个“澜”字儿。
与裴澜鹤的澜一样。
包厢的灯光明亮,酒色在光影下碰着杯壁,发出灿灿的光。
主座上的女人懒懒地靠着沙发,指尖衔着杯白兰地,狐狸眼里蒙了层雾似的,有些醉态。
在她对面坐着的是沈家兄妹。
沈听和沈息对视一眼,都觉出了帝霜的情绪不对劲儿。
“怎么了这是?”沈息嘴角勾起笑,扶了下无框眼镜,“才几个月没见着我,就想我想成这样了?”
沈听踹了她亲哥一脚,“少放屁,人家想的是你吗你就上赶着?”
沈息也不恼,摘下眼镜开始擦拭起来,慢悠悠道,“哦?”
他已然捕捉到重点。
男人擦眼镜的动作很慢,镜片与镜布在安静的包厢里摩擦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明湘闻言,眉头一皱,但余光注意到了霍玉成驶回来的车,眼底立马蓄满泪水,“筱筱,这么多年了,在你心里我还只是个外人吗?”
帝霜的高跟鞋踏上地面,她面无表情地从车里出来,明亮的景泰蓝大衣垂到小腿的位置,腰带系着勾勒着纤细的腰肢,领口处雪白的狐狸毛衬得她高贵典雅。
乌发带着卷垂落在身后,每根发丝都带着精致,露出的耳垂上挂着蓝宝石耳坠。
明湘见到她如今的容貌,感受到她强大的气场,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她动了动嘴,还没来得及吐字便听到帝霜的嗓音响起,“明湘,你不是外人,谁是?”
这句话正好被刚下车的霍玉成听到,他大步上前,举起巴掌,“反了你了!”
帝霜勾起唇,笑的极为讽刺,她挡着池州,自己抬手攥住了霍玉成要落下来的巴掌。
“你!”
霍玉成挣扎了几下,却发现帝霜的力气比从前大了不少。
池州站在帝霜身后,眼里满是对她的崇拜与欣赏。
帝霜闲暇时,也会跟着他在拳击馆练拳举铁。
“你这个白眼狼!”霍玉成恼羞成怒。
“骂了多少年了,只会这句?”帝霜用力甩开他的手,又极其嫌恶看了眼站不稳的霍玉成,“说的我都会背了。”
霍修临姗姗来迟,见到帝霜时,他眉眼间的疲惫卸下不少,“霜霜,你回来了…”
霍玉成指着帝霜破口大骂,“一回来就把家里弄的一团糟,还不如永远别回来!”
这话正对帝霜心思,她双手环抱着,“好啊,只要解除了领养关系,我自然不用再回来了。”
池州闻言,当即递上早已准备好的协议。
帝霜将那份协议就近给了霍修临,语气冷淡,“签了这个,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霍修临没去看那份协议,褐色的眼一直盯着眼前的女人。
她漂亮,明艳又高贵。
举手投足间都牵动着霍修临的心。
“霜霜,外面天冷,进去让柳姨给你煮杯姜茶暖暖身子好吗?”
他说完,神色微怔,自嘲似的扯动唇角,“忘了,你爱吃柳姨做的饭菜,她早就被你带走了。”
明湘的眼神往那份协议上飘,她眼底闪过精明的光,也帮腔道,“霜霜,是我不对,阿姨今后都不会再叫你筱筱了,有事我们进去谈好吗?”
…
霍家的陈设并没有变化,与那场大火前的陈设一样,这是明湘最喜爱的欧式风格。
六岁那年,帝霜刚来霍家时,处处金碧辉煌,她觉得哪都是好看的。
十七岁那场火灾后,这里的每一处摆件编织成她的噩梦。
帝霜无数次改变过家里那些花盆或是盆栽摆件的位置,但每次都被明湘敏锐的发现,在第二天帝霜醒来时将那些摆件恢复到原来的位置。
在看清她惊讶的表情时,明湘往往会摆出一副慈母的模样,“筱筱,怎么了吗?有什么事要告诉妈妈哦…”
长久待在这样的环境中,导致帝霜有些ptsd
现如今,二十四岁的帝霜再看见这些熟悉的陈设,内心早已掀不起波澜。
她的勇气是靠自己的实力给的。
在帝城那个只手遮天,令人敬畏的帝霜成为了她新的灵魂。
明湘暗自观察了她很久,没从帝霜的眼中看到当年的那份恐惧。
她心中不悦,紧紧掐着手心,面上的神色依旧和蔼可亲,“霜霜,你和他们好好聊,阿姨去给你切点水果来…”
裴青渡:“……”
“我这点钱以后不都是你的?”
“哦,”裴澜鹤扯出个笑容,“那我不差这点钱。”
裴青渡:“………”
此时他很想高歌一曲:老~婆~你在哪?老公想你了~
裴青渡倒是不介意撤资的事儿,那点损失对裴氏来讲也就是洒洒水。
让他难懂的反而是裴澜鹤的性子,不像是会大老远赶回鹤城只为了在与霍家合作的项目里撤资的事儿。
想了很久,裴青渡得出结论,“你见过霍玉成了?他丑到你了?”
这回轮到裴澜鹤沉默:“……”
裴青渡想抽烟,但想到裴澜鹤不让他多抽,他只是摸着烟放到鼻下轻嗅,“…你得给我个说法。”
“那你就当我看不惯霍玉成那坨行走的肥肉吧…”裴澜鹤眼皮都没抬一下,随口应付着。
裴青渡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他低着头时眉眼看着倒是像自己,只是目光注意到他手腕上那圈红绳时,心里不是滋味儿。
“鹤儿,晚上陪爸吃顿饭…”
裴澜鹤玩魔方的手一顿,眼里染笑,“行啊…”
他指尖轻动,完成魔方最后一步,“出场费结一下。”
裴青渡:“…………”
也不知道这孩子的嘴随了谁?
“对了,”他突然想起来,“霍玉成有个儿子叫霍修临,是华济医院的医生,这些年你外公的身体一直都是他在调理。”
“当时也是看在这件事上,才投资了霍氏的项目。”
裴澜鹤点头,“嗯…”
世界真特么地小,这都能遇到情敌。
…
华灯初上,属于鹤城的热闹与繁华从未停歇。
帝霜从霍家离开后顺道拜访了下几位与帝氏珠宝有合作的老友,聊完后几位老友要尽地主之谊,一起组了个饭局。
“帝总真是年轻有为啊!”
“是啊,这些年帝氏珠宝的发展可谓是蒸蒸日上啊!”
“每次和帝总的合作都非常愉快!”
“老陆,听说了嘛,就在今天下午裴家突然从与霍家合作都项目里撤资了,都把霍玉成急成孙子了!”
“哈哈哈哈哈霍玉成岂不是得谢谢裴家了,让他越活越年轻!”
“当时霍家搭上裴家时,圈内多少人气得牙痒痒啊!”
“还好这钱没让他真的赚到!”
“……”
帝霜懒洋洋地听着,觉得这些人说话挺有意思。
她边走着边给裴澜鹤发消息,吃饭了吗?有没有想我啊裴小鹤?
没等到那边的回复,帝霜正要收起手机,抬眼时余光瞥见另一侧走廊处掠过的人影。
那人背影颀长,银色的发在灯光下耀眼。
只一瞬,她便想起了裴澜鹤。
只不过那人身边还有位高壮的男人,两人被几个保镖左右护着,身份必然显赫。
她收回视线,低头打字,我刚看见了个和你背影很像的男人,差点以为我们家裴小鹤跟着我来鹤城了
刚在另一边包间落座的裴澜鹤看见了消息,并不慌张,满脸淡定地回,我回学校参加比赛了,奖金不少,到手了给你买花
霜:好
HE:还有,我想你
帝霜看见这条消息,不禁有些耳热。
她用手背蹭了下脸颊,感觉自己越来越不经撩了。
因为都是老友,所以这顿饭吃的很轻松。
等帝霜从餐厅出来时,外面的雪势渐大,洋洋洒洒的雪花落在地面上,与化了的雪水融为一体。
池州从驾驶座上下来,撑着伞来接她,“帝总,最新得到的消息,霍玉成去裴氏约见裴董,却被拒之门外。”
帝霜上了车,掸去肩头的薄雪,“裴董为什么突然撤资,查到了吗?”
“经理,爱拼才会赢,”他乐的不行,继续怂恿,“你现在去见唐总,不努力怎么知道这唐家的乘龙快婿说的不是你呢?”
经理被他堵的说不出话。
你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能生出世界上最毒的嘴呢?
直到唐总身边的助理过来催促,“唐总要见的人呢?还没到吗?”
经理反应迅速,不愿得罪了唐总,干脆将身边的裴澜鹤往前推,“他就是唐总要见的人!”
助理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容貌身形都很出色,再加上那头惹眼的银发,他便确信这就是他们家小姐看上的人。
“你就是裴澜鹤?”
裴澜鹤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眼底闪过不耐,“眼睛没带着出门?”
工作牌上明晃晃地写着他的名字。
助理感受到他态度不佳,便搬出唐家来压他,“我们家唐总和唐小姐要见你。”
“哦,”
助理转身往包间的方向走,原以为裴澜鹤会老实地跟上来,结果身后空空如也。
裴澜鹤站在原地没动。
那助理皱眉,高高在上地命令道,“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跟我过来!没听见我说话吗?”
这话直接把裴澜鹤气笑了,“我说过我有空见他们吗?”
“你别不识好歹!”助理怒了,“能被我们家小姐看中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裴澜鹤不屑的眼神扫过他,“你们家小姐是皇帝?怎么?大清朝亡的时候没通知你们?”
“回去告诉她,别再妄想在我身上打主意,”男人下巴轻抬,墨色的眼染上柔色,“我早就有人养了。”
在望夜阁这种地方,提起“有人养”这事儿,让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被人“包养”
看似不体面光彩的事,偏偏从裴澜鹤口中吐出就显得那么骄傲似的。
第一次衬得他像只开了屏的花孔雀,傲慢地高抬下巴睥睨众人。
“怎么回事?”有三五个保镖从唐祺所在包间出来,面色不悦,“小姐要见的人怎么还没来?”
助理抬手指向对面的裴澜鹤,“他就是小姐要见的人,但是这人品行卑劣,态度傲慢,根本没把先生小姐放在眼里!”
裴澜鹤不语,只是一味地卷起衣袖。
三五个保镖面面相觑,默契地都在下一秒朝着他冲去。
几人的速度很快,将裴澜鹤围在中央,拳头迅速朝着他的脸砸去。
裴澜鹤灵巧地侧身避开,顺势攥住那人的手腕,用力反拧,同时抬膝顶上那保镖的腹部,在保镖哀嚎声中将人丢开。
保镖往后倒的同时砸倒了一旁的桌椅,经理捂住自己的小心脏,那叫一个肉痛。
余下的保镖一同围了上去,想将裴澜鹤控制住,都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
裴澜鹤眼疾手快,伸手抓住那两人的头发,猛的攥紧,用力拉着两人碰撞在一起。
巨大的碰撞声后,那两名保镖蜷缩在地抱头呼痛。
轻松撂倒三名保镖后,裴澜鹤脸上的表情也没有极大的变化,眼神里倒是多了一丝轻蔑。
剩下的两名保镖明显对他有了恐惧感,犹豫着不敢上前。
现场吃瓜群众纷纷录下视频,有不少姑娘犯起花痴——
“怪不得唐祺那么挑的人能看上一个waiter?果然是帅的没边哈!”
“当然,你以为唐小姐图他什么?”
“高富帅,裴澜鹤就占了两样,还是最骗不了人的两样,富可能是骗你的,但是高和帅一定是真的!”
“更何况还这么能打,1V5还毫发无损,安全感爆棚!”
所以他合上电脑时,又是一个十二点。
男人略显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拿起手边的杯子出门接水。
好巧不巧的,对门的帝霜也睡眼朦胧地从房里出来了,她手中也握着水杯。
帝霜的眼神聚焦在裴澜鹤身上,想起晚饭前他答应好的事没做到,小脾气说来就来。
她收回视线转身就往茶水吧台那边走。
裴澜鹤斜靠着门框,唇角勾起的弧度不大,他摸了摸鼻尖,责怪自己忙起来就忘了最重要的事儿了。
眼下,得哄人。
帝霜闭着眼睛喝水,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也没有回头。
直到背后贴上男人温热的胸膛,她惊了下,想逃离他的怀抱。
转头才发现,裴澜鹤不知道什么时候将上衣撩起来脱了。
帝霜很不争气地停在原地,手比脑子要快一步摸上他的腹肌。
就这个腹肌爽!
她摸完也不打算轻易原谅他,扬起下巴轻哼一声后抬脚要走,没成想被裴澜鹤扣住细腰给抱了回来。
帝霜被他抱上吧台,他的手抱紧了她,薄唇也要跟着覆上来。
“不给你吃。”
裴澜鹤的动作停在中途,高挺的鼻碰到她的鼻尖,他轻笑着,温热的气息落在她脸上,尤为的痒。
她想抓,他却没让。
直到泛痒的脸颊被他的薄唇磨过后,帝霜的狐狸眼眯起,“放开我。”
“生气了?”
帝霜不理他,却抬脚想去踹他的腿。
没想到脚腕被裴澜鹤攥住,他抬起她的腿放在自己的腰上,漫不经心道,“缠这儿…”
帝霜:“……”
真是,搞的人心黄黄的。
男人再次俯身下来,嗓音带着蛊惑,“还不给亲?”
她偏过脸,脾气大的很。
裴澜鹤半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反而玩味儿地扬唇,连那极低的笑声也带着两分痞气,“给你打一巴掌行么,让我亲会儿?”
帝霜突然心情很好,但面上不显。
“霜霜。”他唤她,语气比四月里的风还要轻柔。
她莞尔,被裴澜鹤捕捉到笑意后,主动将脸贴上她的手心,而后气息逼近,薄唇吻上她的唇。
这样宁静的夜晚,连因接吻而发出的黏腻水渍声都比白日里暧昧千万倍。
等帝霜换气之际,裴澜鹤忽然问她,“晚上打电话过来的男人,是谁?”
她愣神,随后笑来,指尖拂过他沾了水光的薄唇,“问这个做什么,总之不是情人。”
“他叫你霜霜…”
帝霜歪着头看他,调侃着,“你吃醋啊?”
裴澜鹤眼眸垂着,长长的眼睫在眼下拓着层淡淡的阴影,黑曜石般的瞳仁散着碎光,“你说的,要我做正宫,不是情人。”
帝霜眼神变得意味深长,“然后呢?”
他的掌心顺着她的腿往上游离,隔着睡袍抚摸她的背脊,“我脾气差,也做不了情人,只能是正宫。”
属于裴澜鹤的身上才有的冷冽气息将她紧紧裹挟,如同现在她被他圈在怀里的状态,“情人没资格吃醋,但正宫可以。”
帝霜红唇翕张,指尖勾弄着他的额前碎发,解释道,“我和你说过我是个孤儿,那个男人是我养父母家的哥哥…”
“他对你怎样?”
她顿了下,细细回忆着过往种种,最后得出了句,“比起他的父母,他对我还算不错。”
除了爱管闲事之外。
尤其是爱干涉她的情感生活。
总是端着哥哥的架子,老父亲般地说教她。
“这几天得去找他们协商解除领养关系的事,这事儿打了很长时间的官司,我不想再拖了。”帝霜出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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