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行舟林菀宁的其他类型小说《七零新婚夜,麻烦首长离个婚!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贺三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而且,当务之急是婆婆!沈行舟只和婆婆提出了离婚的想法,就差点要了婆婆的半条命。如果婆婆知道了……林菀宁不敢想下去。她从方爱华的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嫂子,我这刚来随军,大院里也都不熟悉,我想麻烦嫂子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这话的源头是从谁那里传出来的。”知道是误会闹了乌龙,方爱华也有点不好意思:“成,这事包在嫂子身上了,你瞧瞧,也知道是哪个长舌头的,你刚来咱们大院里就传这种闲话,这不是破话人家团结么。”“那就麻烦嫂子了。”道了一声谢后,林菀宁赶忙往自家方向走。身后的议论声不断,方爱华赶紧帮衬着解释。林菀宁转头看了一眼。长嘴就要解释,这辈子她不会再让流言蜚语毁了自己的名声。刚走到沈家院外,林菀宁就听见了屋里传来了刘桂芝的哭声,以及对沈行舟...
《七零新婚夜,麻烦首长离个婚!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而且,当务之急是婆婆!
沈行舟只和婆婆提出了离婚的想法,就差点要了婆婆的半条命。
如果婆婆知道了……
林菀宁不敢想下去。
她从方爱华的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嫂子,我这刚来随军,大院里也都不熟悉,我想麻烦嫂子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这话的源头是从谁那里传出来的。”
知道是误会闹了乌龙,方爱华也有点不好意思:“成,这事包在嫂子身上了,你瞧瞧,也知道是哪个长舌头的,你刚来咱们大院里就传这种闲话,这不是破话人家团结么。”
“那就麻烦嫂子了。”
道了一声谢后,林菀宁赶忙往自家方向走。
身后的议论声不断,方爱华赶紧帮衬着解释。
林菀宁转头看了一眼。
长嘴就要解释,这辈子她不会再让流言蜚语毁了自己的名声。
刚走到沈家院外,林菀宁就听见了屋里传来了刘桂芝的哭声,以及对沈行舟训斥的声音:“菀宁哪里对不起你?你要和她离婚!要是没有菀宁,我和你弟弟、妹妹怕是早就死了!这个家里可以没有你,但是不能没有菀宁!”
“妈~”
刘桂芝的话让林菀宁心里感动不已。
她走进了屋里,见刘桂芝一个劲儿地抹着眼泪。
刘桂芝吸了吸鼻子,拉过了林菀宁的手:“闺女,妈对不起你……”
“妈,您别这么说。”林菀宁见婆婆的脸色不大对劲,脸色立马就变了,她赶忙拉过了刘桂芝的手腕,快速搭了个脉。
刘桂芝的身体再也禁不起任何的刺激。
林菀宁赶忙道:“我们没有要离婚,就是刚才吵了两句嘴。”
“真的?!”
听林菀宁这么说,刘桂芝面色倏地一喜。
林菀宁点了点头,目光掠过了刘桂芝,赶紧给沈行舟使了个眼色。
沈行舟瞬间会意,也知道不能刺激母亲,赶紧接过了话,说道:“真的!”
刘桂芝仍然紧绷着:“你们没骗我?”
林菀宁和沈行舟异口同声道:“没骗您。”
刘桂芝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嘴里却骂骂咧咧地嘀咕道:“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胡说八道,在咱们大院里传说你们要离婚!看我不找出这个龟孙子,扯烂他的臭嘴!”
“妈,您别跟这种人置气,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当。”
刘桂芝拉住了林菀宁的手:“闺女,妈知道了。”
说话的工夫,刘桂芝这才注意到林菀宁身上穿着沈行舟的军装,而且上面染着大片斑驳的血迹,她顿时一惊:“闺女,你这是咋弄的?!”
林菀宁担心吓到了刘桂芝:“刚才在山上遇见了行舟受伤的战友,血不是我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刘桂芝白了一眼沈行舟:“赶紧去给你媳妇打水洗洗。”
沈行舟嘴角忍不住抽了两下。
这还是自己的亲妈么?
他现在感觉自己像是倒插门的女婿。
从进门开始,刘桂芝就一直数落自己的不是,全然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只穿了一件背心,以及身上和野熊搏斗后的伤口。
沈行舟有点无奈,拿上的洗脸盆,只穿了背心到灶间里给林菀宁打一盆水。
想想,林菀宁是个小女人,这天虽然热,但井水却凉,沈行舟又往脸盆里兑了点热水,觉得水温正合适才端进了屋里:“洗洗吧。”
林菀宁就着温柔洗了一把脸。
这才感觉舒服了一点。
低头看了一眼身上还穿着染血的军装,她将军装脱了下来,在自己的行李中拿了一件外套穿上:“衣裳我洗干净了还你。”
沈行舟的介绍,让林菀宁微微蹙起了眉。
她和沈行舟离婚势在必行。
然而,他现在却在吕承鸿面前承认自己是他的爱人,显然是想要以此来袒护自己。
可越是如此,林菀宁就越是觉得沈行舟首鼠两端。
她掠过了沈行舟,站在吕承鸿面前,脸色坦然,不卑不亢:“旅长,我们就事论事,无关我是谁。”
沈行舟的作为,林菀宁并不领情。
柏云兰给乔卫国注射青霉素本是事实,不管王成杰和她是什么关系,林菀宁也只是讲事实,看证据。
她不需要用到沈行舟妻子的这个身份。
吕承鸿显然明白沈行舟的用意,在听完了林菀宁的话后,又有点摸不准这俩人是关系。
他微微蹙眉:“你是谁的爱人,也不是你能擅自随便给病人打针的理由!”
林菀宁依旧是一脸的云淡风轻:“首先,我不是擅自、随便给乔营长打针,是李连长在得知了乔营长抽搐而卫生所又没有人的情况下,找到了沈行舟,恰巧我又是医生,出于医生的职业道德,我不能见死不救,所以才会来卫生所里看情况。”
林菀宁将目光落在了柏云兰的身上:“其次,这位柏医生,在没有证据,没有检查过乔营长身体情况下,指摘是我打针才导致乔营长发生过敏反应,我有权利,也有能力自我证明,这和我是谁的妻子,她是谁的女儿无关。”
说着,她又看向了王成杰:“王主任,您说呢?”
王成杰和吕承鸿相视一眼:“这位同志说得在理。”
沈行舟站在林菀宁的身侧,凝眸望着她,若非亲眼所见,他不相信这些有条有理的话,竟会出自林菀宁之口。
王成杰微微蹙眉:“你说你能证明?”
林菀宁点了点头:“当然。”
听见‘当然’二字,柏云兰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她眼神瑟缩地看了一眼林菀宁。
仔细想了想,自己在给乔卫国注射青霉素时,有没有人看见,药瓶有没有留在诊室里。
林菀宁侧过了身,朝诊室的方向做了一请的手势。
众人随她走进了诊室内,看着病床上的乔卫国,再看看一地玻璃碎片,王成杰和吕承鸿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柏云兰下意识地往办公桌上看了一眼。
青霉素是她临时决定注射的,药品清单上还没有来得及登记。
药瓶她也已经处理掉了,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是她给乔卫国注射青霉素导致他出现了过敏反应。
柏云兰稍稍松了一口气,抬眸看向了林菀宁,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了一抹讥讽的弧度。
她倒是想要看看,林菀宁有什么法子能够自证清白!
林菀宁看了柏云兰一眼,唇角微扬,仿佛看出了她在想什么似的。
径直走到了沉睡的乔卫国身边,直接挽起了他的袖口:“吕旅长、王主任,请看。”
“乔营长左手臂上有一个明显的针孔。”
二人顺着林菀宁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不其然,乔卫国左手手臂上的确有一个针孔。
林菀宁:“大家也都看见了,我这针扎在乔营长的右手上,而且从头到尾,我在施救的过程当中,沈团长和李连长一直都在,这针根本不是我打的,而且……”
她微微一顿,唇畔含笑地看着柏云兰:“柏医生,我想你在给乔营长注射青霉素的时候,应该忘记拿走这个了吧。”
沈行舟抬起了头,看了林菀宁一眼。
见她低着头摆放着碗筷,刘海散落下来,长而翘的睫毛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两道剪影,小巧的鼻子,点点红唇,沈行舟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且仔细地看林菀宁。
林菀宁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过沈行舟。
她打扮并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
重获新生。
自然要有新的面貌去迎接新的生活。
吃过了早饭,林菀宁这才给了沈行舟一个眼神,趁着刘桂芝进灶间:“东西带上,咱们去公社打离婚证。”
沈行舟点点头。
回了一趟屋里,拿上了证明和介绍信、结婚证,这就准备和林菀宁去公社打离婚证了。
“妈,我们上班了。”
对外口径保持一致,刘桂芝没有怀疑,只笑着看着二个人,怎么看都觉得般配。
出了家属院,林菀宁和沈行舟拉开了距离。
今天的天气格外晴朗,仿佛预示着美好的未来生活在等待着林菀宁,比起沈行舟,她似乎更加急切要摆脱这段婚姻的束缚。
就连走在一旁的沈行舟都看出了林菀宁眼睛里隐藏不住的喜悦。
沈行舟微微蹙眉。
她就这么想要和自己离婚么?
林菀宁见沈行舟走慢了速度,转过头催促:“走快点!别耽误我离婚。”
这一声“快走,别耽误我离婚”倒是让沈行舟愣了一下。
显然,林菀宁才是更想要离婚的那一个。
沈行舟蹙眉看着她。
现在,他才真正的明白,林菀宁口中的“离婚”并不是说说而已。
不管如何,沈行舟还是觉得要尽自己的可能来弥补林菀宁,这年代离婚本身就是生活作风问题,他虽然不惧流言蜚语,但是对一个女同志来讲总是不好。
“林菀宁。”
沈行舟喊了一声林菀宁的名字。
迈着轻快步子的林菀宁忽地脚步一顿,回过头看向了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沈行舟:“我们虽然离婚,但还可以做亲人,做兄妹,以后不管你遇到了什么困难,我都会……”
林菀宁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立马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没必要。”
没有什么能比上辈子更加困难了。
林菀宁唯一觉得,且只觉得辜负的人只有婆婆了。
往后离开了沈家,她也可以将刘桂芝当成亲妈一样来照顾,甚至,她想过等自己安稳了些,可以让把刘桂芝和两个小的接过来和自己住。
至于沈行舟,他想娶谁娶谁,想爱谁爱谁,已经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她这辈子只要做林菀宁。
不要再做谁的附庸。
眼瞧着,二人就要走出守备区,忽然,半空之中传来了一声急而快的军号声。
林菀宁倏地一愣,立即转头看向了身边的沈行舟。
沈行舟脸上的表情突然一变。
这是……
紧急集合的军号!
这个时间,还没有到部队出操集合的时间,
唯一能够解释的就只能是部队里出了什么事,必须要紧急集合。
作为守备区的团长,不管出了任何事情,沈行舟责无旁贷。
他蹙眉看向了林菀宁:“今天恐怕不能去公社打离婚证了!”
林菀宁明白事情的重要性,立即对沈行舟颔了颔首:“你先去忙。”
“好。”沈行舟应了一声,脚步飞快地往部队的方向跑。
林菀宁叹了一口气,原本因为离婚的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
她只是想单纯的离个婚而已。
林菀宁的话,一下子将王芳的后话堵死了。
王芳僵在了原地,一时间倒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是。
她家里不是没有菜地,可架不住人多,那么多张嘴等着吃饭,她惦记沈家菜地里的这个南瓜不是一天两天了。
林菀宁看她的样子,面上却扬了一抹和煦如春风似的笑:“哟!嫂子,原来您就是孙连长的爱人呀!”
王芳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一愣。
自个儿刚才不是已经自报家门了么,怎么她……
还没等王芳反应过来神,林菀宁唇畔笑意变得更加深邃:“我常听沈行舟提起你,今儿总算是得见着本人了。”
王芳蹙起了眉。
面前的小姑娘,直呼沈团长大名,那就是沈家的妹子了!
她有一瞬将的怔愣,盯着林菀宁的脸看了又看,忽地一拍自个儿大腿:“你是沈团长的爱人呀!哎呦!你这长得实在是太年轻了,怪我怪我,把你认成了沈团长的妹子了。”
林菀宁是要和沈行舟离婚的。
沈团长爱人的这个身份,她没有立即承认,依旧是面上带着笑:“我是谁不要紧,要紧的是我可知道你。”
这话说得就十分玄妙了。
王芳眉头皱得更深了:“你这是……”
林菀宁将手里的搪瓷盆撂在了地上:“去年三月孙连长借了沈行舟三十七块五毛钱,五月份又借了十斤米票、十五斤面票,九月份借了五尺布票,今年一月份借了三斤肉票和五斤油票,对吧!”
这些借出去的钱和票证,沈行舟心里没有个定数。
上辈子,王芳借了东西不还,自个儿还倒出宣扬,林菀宁可是听她亲自说出来的。
这年头谁家日子过得不是紧吧紧的。
婆婆身子弱需要补充营养。
两个小的更是在长身体的时候。
林菀宁就算是要离开,她也希望能给婆婆和弟妹们争些粮食回来。
王芳听见了林菀宁的话瞬间傻了眼。
平日里,家里缺啥少啥她都催促着男人去找沈团长,时间长了,王芳觉得沈行舟作为团长照顾下属也是理所应当的。
却不曾想,他竟然记得这么清楚,还把自己借的东西都告诉他家婆娘。
王芳笑得尴尬:“啊……这……那……”
林菀宁直接把手伸到了王芳的面前:“嫂子,有些话咱可得提前说清楚讲明白了,借是借,给是给,我们一家现在来随军,这一大早米缸、面缸都是空的,你说说,我们一家吃啥。”
看着林菀宁,王芳知道她这是摆明了要跟自己讨要借走的东西。
那么多钱和票,家里又只有孙常有一个人挣钱和票,甭说还了,就算是家里大半年不吃不喝也给不上呀!
王芳眼珠子转了转,拉住了林菀宁的手,亲切地叫了一声“大妹子”:“大妹子,咱们这边进了冬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多亏有沈团长帮衬照顾,不然,俺们家里那几个小的怕是都养不活。”
这话说的秒。
林菀宁听出了门道。
王芳这是在给沈行舟戴高帽,明面上是在说守备区日子不好过,多亏了沈行舟照顾大家,实际上,她的意思是说这些东西都是沈行舟送的。
如果换做上辈子,林菀宁一定会觉得沈行舟是个心善、体恤战士的好领导,现在嘛……
她只觉得沈行舟傻!
俗话讲救急不救穷,就沈行舟这么个接济战友的法子,才会养出了王芳、孙常有这种升米恩斗米仇的白眼狼。
她不是上辈子的林菀宁,更不是守备区团长。
林菀宁唯一要做的就是给婆婆和弟妹谋他们应得的。
“嫂子,你这话的意思我就不大明白了。”
林菀宁不动声色的从王芳的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眉梢一挑,冷笑道:“家里的老娘和弟妹们都是有一顿没一顿的,沈行舟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把钱和粮食都给你们。”
王芳刚要开口说话,林菀宁先她一步开了口:“要不然,我去找孙连长亲自问问,这些东西他打算什么时候还?”
林菀宁顷刻间感到身体腾空,紧随而来的是一阵天旋地转,她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
睁开了眼睛,林菀宁竟见沈行舟将她牢牢地护在怀中。
男人一双锐利如鹰般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与野熊对视,他不曾看林菀宁一眼,话却是在对她说:“没受伤吧?!”
“没,没有!”
林菀宁也没想到,沈行舟会出现在这里。
更没想到,会是他救了自己。
野熊到嘴的猎物,就这么轻易地被沈行舟劫走,它突然变得更加暴躁,龇出了獠牙朝着沈行舟和林菀宁的方向发出了一声嘶吼。
沈行舟用力皱了一下眉头。
野熊的出现,也让他感到了棘手。
沈行舟拉着林菀宁站了起来,在野熊扑过来之前,在她的耳边说:“我数一二三,你立刻往山下跑!”
还没等林菀宁反应过来,耳畔忽然传来了沈行舟的声音:“一二三,跑!”
下一瞬,林菀宁忽然感到了背后一股大力推了她一把。
紧接着,她整个人顺着这股力道,猛地向着山下冲了出去。
再回头时,那头野熊已经扑向了沈行舟。
这男人到底有多强悍!
即便在面对一头身形庞大的野熊,依然没有任何退缩之意,凭借着强悍的身体素质竟和野熊战在了一块儿。
沈行舟时刻保持着警惕。
在力量上他知道自己完全不能胜过一头成年野熊,他只能依靠着自身灵巧的身手,来躲避着野熊的巨大而厚重的熊掌。
如果被一头成年野熊的一爪子拍在身上,即便没有筋断骨折,恐怕也没有再战的能力。
在野熊一爪拍下来时,沈行舟纵身一闪,身体朝野熊的视野盲区翻了过去。
与此同时,沈行舟抽出了一把匕首,又快又准又狠地刺在了野熊的背后。
“吼!”
野熊发出了一声愤怒痛苦的吼叫。
调转过庞大的身体,张开了血盆大口,带着一股腥臭的味道朝着沈行舟啃咬了过去。
沈行舟利用灵活敏捷的身手,一连数刀刺向野熊。
眨眼之间,野熊原本黑亮的皮毛上已经被鲜血染成了乌黑一片。
沈行舟并没有就此停手,在野熊匍匐下身体的一瞬间,他竟然翻身坐在了野熊的背后,手里的刀子狠刺向野熊。
剧烈的疼痛让野熊瞬间发了狂。
它庞大的身体不断地扭动,想要将自己身后的沈行舟甩下去。
但沈行舟却死死地抓着野熊的鬃毛,双腿夹住了野熊的身体两侧,腰肢向后翻转,拔出了没入野熊身体中的匕首,紧接着,身体如同一个弯曲的弹簧一般快速折返回来,利用惯性,比之刚刚的一刀更深的刺进了野熊的体内。
紧接着,沈行舟利用双腿的惯性,和野熊的动作呈现反方向的摆动,借着自身双腿的力量,将自己的身体向左侧甩了出去。
他的手上依旧牢牢地抓着匕首,随着力量的摆动,匕首直接划开了野熊背后的皮肤。
顷刻间鲜血喷涌,染红了沈行舟身上军绿色的军装。
野熊并没有因此而遁逃,反而像是更加激发了它凶狠而残暴的兽性。
沈行舟刚刚站稳了身体,野熊瞬间飞扑而来。
他心道一声:“糟糕。”
他并没有调整好自身的位置,也全然没想到刚才的一刀不但没有让野熊退缩,反而让它变得更加狂暴!
沈行舟将林菀宁的外套还给了她。
直接脱下了身上的军装,包裹住了自己的拳头,猛力的挥出了一拳。
林菀宁站得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随着“咔嚓”一声玻璃碎裂的声响落下,林菀宁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眼前却是沈行舟的一只大手挡住了她的脸。
沈行舟垂下手的瞬间,林菀宁看见有玻璃划伤了他的手背。
“你的手……”
“不要紧,先救人!”
乔卫国的情况焦急,林菀宁不敢有片刻的迟疑,好在卫生所里的药品还算是齐全,她立即拿出了所需药品,动作专业且快速地用注射器抽取了药液,给乔卫国注射了一针。
原本抽搐的乔卫国身体逐渐平稳了下来。
林菀宁却并没有片刻的停歇:“将他放平,把被子拿来给他盖上。”
随后,她又开始清理起了乔卫东的呕吐物。
这一切沈行舟都看在眼里。
这也是他第二次被林菀宁的医术震惊到了。
同时,也让沈行舟对林菀宁有了改观。
从进门到现在,她机敏,果断,专业,也包括她脱下了外套想要咋玻璃柜,这一切似乎都和第一次见面时那个怯懦、胆小的农村妇女截然不同。
林菀宁见沈行舟看着自己出了神,下意识地蹙起了眉:“看着我干什么?”
沈行舟被林菀宁的声音扯回了神:“他为什么会这样?!”
林菀宁解释道:“青霉素过敏。”
沈行舟练兵作战是一把好手,可对于医学知识却是一窍不通。
林菀宁看他一副不解的样子,继续道:“乔营长是外伤导致伤口发炎才会出现高热的症状,有人为了能够尽快让他伤口消炎,在没有做过敏反应的前提之下擅自给他注射了青霉素,如果不是李连长发现的及时,恐怕……”
恐怕乔卫国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林菀宁即便没有直接说出来,沈行舟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同时,沈行舟也从林菀宁的话里听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有人没经过过敏测试,便给乔卫国注射了青霉素。
卫生所的医生调职后,这里就只有柏云兰一名医生,难道……
可这种医学知识就连林菀宁都知道,柏云兰不应该不知道才对!
林菀宁看着沈行舟脸上的表情。
和他一起生活了七十年,只是一眼,林菀宁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不是秃子头顶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么。
他到现在还不愿意承认这是柏云兰的过失,险些让乔卫国丧命。
林菀宁对这个男人已经彻底失望了。
她也不在乎沈行舟到底怎么想。
上辈子,他都能做出换药的事来,或许,他也会包庇柏云兰。
“吱嘎”一声。
诊室的门被人推开。
柏云兰手里拎着药箱,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了诊室里的三人,她先是一愣:“你们怎么来了?”
随即,她又将目光落在了病床上的乔卫国的身上。
见乔卫国的脸上没有了丝毫的血色,手背上还扎着输液用的针头,柏云兰诧异地又问:“谁给乔营长打的针!?”
在场三人,唯有林菀宁懂得医,这还用问么!
林菀宁冷冷地看着柏云兰。
她仿佛对乔卫国青霉素过敏一无所知一样。
林菀宁倒是很想看看,在卫生所里只有她一名医生的情况之下,柏云兰还能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沈行舟:“我自己洗就成。”
他说着,伸手去拿自己的衣裳。
在和野熊缠斗时,沈行舟的军装划破了一道口子,当时情况紧急,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些,这会儿他往回一拉,“嘶啦”一声,衣裳扯出了一条口子。
沈行舟拉着一头,林菀宁拽着另外一边,俩人四目相对。
“噗嗤~”
林菀宁倏地笑出了声。
沈行舟看着她,白净的脸上不施粉黛,一双澄澈明亮的眸子笑如弦月,唇畔是一对浅浅的酒窝,两条又粗又黑的麻花辫垂在胸口。
他好像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林菀宁。
竟觉得她的笑容纯真至极,不参一丝一毫的杂质。
林菀宁将衣裳塞到了沈行舟的手里:“这回好了,不仅要洗,还要缝呢。”
沈行舟尴尬地挠了挠头。
衣裳他能自己洗,但针线活他可不擅长,这要是让他来缝,必然要缝出一条大蜈蚣来。
“还得麻烦你,帮我缝一下。”
洗衣服,缝衣服,这都是小事。
林菀宁现在更好奇是谁将她要离婚的事传遍了整个家属院。
她坐在窗下,趁着天还没有黑,将沈行舟破了军装缝好。
上辈子做了五十年的家庭妇女,缝纫对她来说是小事一件,针脚细密,不盯着仔细瞧都瞧不出来军装被缝过。
这么一会儿的工夫,林菀宁也理清了思绪。
家属院里爱传闲话的人左不过是孙巧和王芳。
而且,这两个人和自己或多或少还有点恩怨。
王芳被她逼着打了欠条,孙巧是柏云兰的狗腿子,仔细想来,林菀宁觉得孙巧的嫌疑最大。
暂不说王芳这两天都不敢出家门,就凭昨儿在沈家篱笆墙后面看见了孙巧鬼鬼祟祟的行径,猜测八成就是她跑不了。
“闺女,吃饭了。”
刘桂芝做好了晚饭,探头往屋里喊了一嗓子。
林菀宁抖搂了一下沈行舟的军装:“妈,你们先吃,我把行舟的衣裳泡了就来。”
军装代表着部队,代表着人民解放军,林菀宁上辈子做了五十年的军嫂,对部队有着特殊的情感,她也不允许军装上有一点污渍。
沈行舟日子过的糙,家里只有半块大运河牌的肥皂,连点洗衣服粉都没有,林菀宁用冷水泡了衣裳,又打了一遍肥皂,这才进了刘桂芝屋里。
林菀宁刚坐在饭桌前的小板凳上,刘桂芝直接把手伸到了她的面前:“拿来。”
林菀宁微微一愣,不解地看着婆婆。
刘桂芝板着脸道:“为了以防万一,把你们的介绍信和结婚证给我保管。”
林菀宁和沈行舟对视了一眼。
显然,刘桂芝并没有全然相信他们并非要离婚。
林菀宁垂下了眸子,正想着要如何跟婆婆说,却忽然瞧见了沈行舟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了介绍信和结婚证交给了刘桂芝。
她蓦地瞪了一下眼睛。
介绍信和结婚证让婆婆来保管,那她还怎么和沈行舟离婚!?
见沈行舟低头吃着饭,林菀宁也不好当着婆婆的面发问,只得等一会回屋再说。
“嫂子在家么?”
正吃着饭,院外忽地传进屋里一道温温柔柔的女声。
这声音是江春兰。
林菀宁赶紧撂下了筷子,起身到院里去应门。
江春兰左手拎着一只鸡,右手拎着一条猪肉,瞧见了林菀宁来开门,脸上堆满了笑:“嫂子。”
“江同志,快请进。”
林菀宁见江春兰挺着个大肚子站在门口,赶忙迎人进门。
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沈行舟,林菀宁声音疏淡地开口道:“王主任,明天上班恐怕不行,能不能再给我两天的时间,我还有一点私事要处理。”
王成杰点了点头:“好,没有问题。”
随后,吕承鸿带着王成杰参观守备区附近情况。
待到只剩下了她和沈行舟两个人的时候,林菀宁这才给了他一个疏离而冷漠的眼神:“今天怕是来不及离婚了,明天一早,我和你去公社打离婚证明。”
说完,林菀宁不等沈行舟回答,直接转身离开了守备区卫生所。
柏云兰原本是装晕,可经林菀宁那么一按,她可是实打实地晕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卫生所宿舍。
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柏云兰是一概不知。
腿疼的厉害。
只是稍微动一动,柏云兰仿佛感觉自己的腿跟断了似的。
更不要说下地行走了。
她扶着炕沿艰难的地下了炕,每走一步一阵阵锥心刺骨般的疼痛,瞬间让她的脑门上渗出了一层细碎的汗珠:“该死的林菀宁!”
柏云兰紧紧咬着下唇。
她不知道林菀宁是用了什么手段,能让她疼成这样!
咚咚。
宿舍门被人敲响。
柏云兰下意识地往门口看了过去,重新挪回了炕上,装作一副虚弱的样子:“请进。”
走进来的人是王成杰。
与之初见时的惊喜,此时的王成杰脸上更多的是失望。
他径自走到了柏云兰的面前:“柏医生,乔营长已经醒了!”
乔卫国醒来后,王成杰亲自询问,从他的口中得知了的确是柏云兰注射青霉素导致乔卫国出现了过敏反应,差点要了一条性命。
柏云兰闻言,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地将双手攥成了拳头。
王成杰冷然道:“乔营长不追究你的责任,但这件事必须要有个交代!”
柏云兰的眼泪说掉就掉。
她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王成杰,也从之前的‘王伯伯’改口成了‘王主任’:“王主任,组织想要怎么处理我?”
王成杰脸色铁青,不似刚才的和颜悦色,说出口的话也是冷冰冰的:“我们卫生所人手紧张,你又刚从县医院进修回来,既然,乔营长不追求你的过错,你回头去给人家道个歉,还有……”
一声‘还有’,让柏云兰的心头猛然一紧。
既然事情的前因后果已经清楚了,那她栽赃林菀宁的事岂不是……
柏云兰更为担心的是沈行舟对她的看法。
王成杰微叹了一口气:“你也是太急功近利了,林同志也不追究你诬陷一事了,不过,你必须写一份检讨,还要当着乔营长和林同志的面争得他们的原谅才行。”
写检讨!?
柏云兰紧紧地咬着下唇。
还要当着林菀宁的面,争得她的原谅。
一向心高气傲的柏云兰,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王成杰目光幽深地看了柏云兰一眼,微叹了一口气,沉声道:“柏医生,你应该要感谢人家林同志才是,要不是林同志急时救下了乔营长,恐怕你……”
他的话没有说完,柏云兰也知道王成杰是什么意思。
恐怕她会过失杀人!
一旦追究起来,柏云兰可就不是光写一封道歉信那么简单的事了。
柏云兰强忍着心里的憋闷与苦楚,挤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王主任,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会对这件事情做出深刻的检讨的。”
现在,工作有了着落,林菀宁就不愁养活肚子里的小家伙了。
王成杰见林菀宁答应了下来,朝吕承鸿点了一下头:“旅长,刚才您还说人手问题恐怕一时半会无法解决,你瞧瞧,我现在不就解决了这个问题么!”
“旅长、王主任……”
沈行舟举步上前,面有忧虑地看了林菀宁一眼:“我爱人她是自学的中医,恐怕她不能胜任卫生所的工作!”
林菀宁只表了个态,没想到,沈行舟竟然直接代替她婉拒了这份工作。
她侧目,眸子里带着冷凝的揶揄:“沈行舟,你不是我,凭什么代替我做决定!”
说话间,林菀宁举步上前,站在王成杰的面前:“王主任,我虽然是自学的中医,但对于一般常见病的医治我还是有这个能力的,针灸、开方、配药,我也都十分在行,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考考我。”
林菀宁的话可不是在谦虚。
一个能针灸、开方子、配药的中医,若是没有个十年八年的功底只怕都无法做到。
王成杰也是中医出身,自然知道林菀宁话里的含金量有多高。
如果,她真的能够独立完成这些工作,那卫生所可是捡到宝了。
王成杰眯起了眼睛,饶有意味地看着林菀宁。
随即,他将目光落在了吕承鸿的脸上,笑道:“那咱们就看看林医生的本事?!”
吕承鸿瞥了沈行舟一眼,话却是对王成杰说的:“你是这方面的专家,听你的。”
王成杰颔了颔首:“痢疾用什么药?”
林菀宁:“黄连10克,白头翁,鸦胆子,秦皮各15克,党参,当归各20克,研磨成粉,制成水丸,每次6克,每日3次,这个药方适用于久治不愈的痢疾。”
王成杰颇为震惊,心中不由得感叹。
这女同志看着都没有二十岁的年纪,开出来的药方竟如此的老道。
如果不是亲耳听见林菀宁说的,单凭这药方王成杰怕是还以为是个老中医开的方子。
王成杰想要试探一下林菀宁在中医上的造诣有多高,特意加大了难度又问道:“如果是气虚血瘀导致的心脏病呢?”
林菀宁:“黄芪、党参、丹参各30克,赤白芍、川穹、降香、红花各10克,麦冬20克,甘草15克,此药方名为舒胸益气汤,水煎服,每日一剂,日服两次。”
如果刚刚治疗痢疾的方子震撼到了王成杰的话,那么这幅舒胸益气汤,就更加让他感到震惊了。
“你竟然知道这个药方?!”
林菀宁微微颔首:“气虚血瘀需要温补,这个方子的剂量完全可以做到,王主任,我说的没错吧?”
王成杰连连点头:“没错没错。”
他脸上扬起了抑制不住的笑容,看来,他还真是捡到宝了!
沈行舟不懂医,完全听不懂林菀宁刚刚说的是什么。
只是,在看到王成杰脸上兴奋的表情后,他也知道,林菀宁一定是给出了一份满意的答卷。
沈行舟微微蹙眉。
难道,从一开始就是自己小看林菀宁了?
她的医术竟然如此了得?
王成杰有些激动:“林同志,不!林医生,你什么时候能来上班?”
林菀宁看都不曾看沈行舟一眼:“随时都可以。”
王成杰连道了三声好:“好好好,那就从明天开始,你来卫生所上班,其他的事情我来安排。”
这其他的事情,自然就是指林菀宁的工资和待遇问题了。
林菀宁也没想到,救了乔卫国一命,竟然还白捡了一个工作。
林菀宁看了看天色,眼瞅着天就要黑了,现在从守备区到公社还需要三四个小时的时间,等她和沈行舟到了,公社打离婚证明的同志都要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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