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虞铮独孤钺的其他类型小说《说好的宅斗呢?你独宠我干嘛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菜汪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虞铮先给四皇子请安:“请四皇子安。”“不必多礼,来坐。”独孤钺抬手,指了指书桌侧边的椅子。很明显,那椅子是专门添上的。虞铮走过去坐下往下看:“这一位……可是陆伯父?多年不见……”那个老者她已经认出来了,想必独孤钺叫她来,就是因为这个人。这位陆伯父是前朝时候同为东宫属臣,他官职不如虞铮的父亲,但是祖上与虞铮家里关系不错。他辞官比虞稻台还早一年,所以虞铮以为他还在南方老家呢。“是,是!东君啊,是东君啊?”陆大人一下子就落泪了:“这些年……消息不通,我前年才知道虞家遭难……那时候想送信来也没法子,如今……”他顿了顿抹泪,说的也是真话。当时南北都打仗,确实消息不通。虞铮拿出手帕擦了一下眼睛:“都是过去的事了,您惦记着我们,我也知道。您如今可...
《说好的宅斗呢?你独宠我干嘛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虞铮先给四皇子请安:“请四皇子安。”
“不必多礼,来坐。”独孤钺抬手,指了指书桌侧边的椅子。
很明显,那椅子是专门添上的。
虞铮走过去坐下往下看:“这一位……可是陆伯父?多年不见……”
那个老者她已经认出来了,想必独孤钺叫她来,就是因为这个人。
这位陆伯父是前朝时候同为东宫属臣,他官职不如虞铮的父亲,但是祖上与虞铮家里关系不错。
他辞官比虞稻台还早一年,所以虞铮以为他还在南方老家呢。
“是,是!东君啊,是东君啊?”陆大人一下子就落泪了:“这些年……消息不通,我前年才知道虞家遭难……那时候想送信来也没法子,如今……”
他顿了顿抹泪,说的也是真话。当时南北都打仗,确实消息不通。
虞铮拿出手帕擦了一下眼睛:“都是过去的事了,您惦记着我们,我也知道。您如今可好?伯母可好?家中其他人可好?”
“唉……如今好,陛下励精图治,咱们都瞧着呢。”他对着皇城方向拱手:“你伯母前几年就去了,是病故,家里其他人还好。都是陛下的庇佑,好歹还都全乎。我也是两个月之前才回来,也打听过你……”
后头的话他没说,打听过齐家,这话不好说。
虞铮点点头,又擦了几下眼睛:“那就好,太后娘娘赐婚,我如今过得挺好的。”
陆大人笑着说好,说她有福气,说四皇子好。
四皇子只是含笑听着,不插嘴他们叙旧。
闲话了几句后独孤钺才问虞铮:“东君是你的字?”
虞铮对他笑:“叫夫君见笑了。”
瞧着她含泪泛红的双眸眨了眨,对他叫这一声夫君,四皇子还是觉得有点受用的。
“东君主春色,看来来年春天,咱们府上的花草也要开的比别处更好了。”独孤钺道。
“妾不敢当,但是当真能如此,妾也欣喜。”虞铮弯起眼睛。
独孤钺心想,这女人长得真漂亮。跟刚来的那次看见的不太一样。
说了一会闲话,虞铮就起身:“想必夫君还要留大人们用膳,我先回去。”
她又看陆大人:“伯父保重身子,瞧您憔悴了不少。咱们陛下是个明君圣主,咱们也都安稳了,日后只有好日子过。”
陆大人点头站起来,送她出门。
虞铮带着堆雪走出正院,堆雪方才一直沉默,她也没有资格开口。
这会子也是满腹的不解,不知道四皇子叫自家侧妃来是做什么的。
但是显然虞铮也不会给她解释。
至于叫她做什么,很好理解啊。前朝大臣还有不少,能用的也有不少。
改朝换代也不是就要把前朝的官员都杀了,能用就用。
无非是独孤钺查到了陆家与虞家的关系,特地叫她来做戏。
安一下陆大人的心,前朝旧臣们之间是互相有往来的,陆大人安心了,其他人也安心。
虞铮当然没那么重要,只是其中一环。
陛下把她送给自己儿子做妾,不就是这个意思么。她只是个孤女,又不怕她左右串联。
等人全走了以后,独孤钺才念了一句:“东君。”
“听说虞稻台诗文双绝,文采绝古铄今,他给他女儿起这样的字,倒是狂。”
“可惜千挑万选,给选了个窝囊废女婿。”侍卫林布接口。
独孤钺哼笑了一下:“你骂谁呢?”
林布打嘴:“我说前面那个,哈哈哈,不是说您。您是英雄!”
独孤钺起身不理会林布,他想今儿叫人来,还配合的不错,是个聪明的。
“叫人赏她些东西。”
“好嘞!您不去啊?”林布挤眉弄眼的。
独孤钺继续不理会。
林布又嘀咕:“人家也不错啊,长得那么好看呢,您嫌弃什么?人家都叫您夫君了。”
独孤钺直接走出去了,起太早了,该睡一会了。
虞铮被叫去前院这件事,她心里明白怎么一回事,应对的很是得当。
但是别人不知道具体什么事,于是,下午时候,白侧妃就来她这里说话了。
听外头说白侧妃来了,虞铮起来迎接。
罗妈妈有些紧张,虞铮只是对她笑了笑,轻轻说了一句:“抓的太紧了。”
罗妈妈没明白这话什么意思,来不及想,人都进来了。
“妹妹这里布置也不错,就是之前不住人,看着冷清了些。开春就好了,院子里移栽些花木。”
“是,我也不是挑剔的人。”虞铮笑了笑。
白侧妃坐下来,还没问什么呢,前院的赏赐就到了。
给的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就是两匹布料,以及几个摆件。
说实话,挺不走心的。
但是虞铮还没侍寝呢,这东西给的,就叫人很在意。
白侧妃看了之后道:“今日四皇子叫妹妹去说什么好话了?瞧这赏赐的。”
她这话还是笑着说的,但是眼中闪过冷意。
“没说什么啊,就是见了个故人。是我父亲生前的好友,也许是他想见我。”虞铮道。
这么说了,白侧妃也就信了:“原来是这样。”
她不是没脑子就信了,而是她非常相信独孤钺。
她觉得独孤钺不会喜欢虞氏。
白侧妃打听到了她想要的东西,也没多停留就走了。
赏赐的东西她看着不舒服,可绝不会眼馋,什么啊,她看不上。
送走了她,罗妈妈轻轻蹙眉:“你与她都是侧妃,她这样子说话真是……”
虞铮笑了笑,问站在一边的灵芝:“灵芝,你觉得呢?”
灵芝上前一步:“罗妈妈说的也没错,您与她都是侧妃,平起平坐的。虽说她比您先跟着四皇子,可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她还没有子嗣呢。如今就这样对您,日后只怕是更要如此了。”
“确实,那依你的话,该怎么办才好?”虞铮问。
“这……奴婢也不知道。想来……想来您什么时候能侍寝了就不一样了吧?最好生个孩子。奴婢听说,白侧妃早年伤身子,只怕是不能生,这些年寻医问药,也没动静。”灵芝道。
虞铮点点头:“你是个忠仆。”
灵芝忙谢过她。
“妾都知道,多谢娘娘提点。”虞铮道。
“那就好,来,再吃一块,都尝尝。”太后笑起来。
虞铮当真应了,就又吃了一块。
等太后说她可以回去了的时候,虞铮起身,动作优雅的穿好鞋子福身。
太后道:“回去吧,改日我再叫你进来,你这孩子能静心,挺好的。”
“多谢太后娘娘夸赞,妾也盼着再来与娘娘说话呢。”
送走了虞铮,太后笑道:“这丫头选的好,你把给她预备的赏赐再加一些,加一些用得上的。这孩子没有娘家帮衬,想必也不好立足。”
“是,奴婢知道了,难得您喜欢她。”宫女同心道。
“喜不喜欢且不论,你指望白氏能压得住金氏?”太后哼道。
同心收起笑脸:“娘娘说的是。”
等虞铮前脚回家,后脚太后娘娘的赏赐就送到了。
这明摆着是太后娘娘的抬举。
叫你把给你的东西亲自带走,和我派人专程给你送,那是不一样的。
后者当然更显隆重。
虞铮谢过来人,打赏过送出去。
送来的东西有不少金银器皿,都可以拿去变卖。
罗妈妈看着东西,也放心了,不管怎么说,太后这一关算是过了。
下午时候,虞铮刚午睡了一会起来,就见前院来人传话说四皇子叫她去呢。
虞铮应了,简单打扮过往前院去。
四皇子不在书房,而是在他自己的房间。
这里装饰的很简单,最明显的就是一面墙上好几把长刀。都是横刀。
还有弓箭,也是不止一把。
她看了几眼才请安。
独孤钺道:“没见过?”
“见过,但是没见过挂在墙上这么多的,我可以看看吗?”
“嗯。”独孤钺点头。
虞铮走过去,拿起最底下的那把刀:“这个就是四皇子时常用的?”
独孤钺点头。
虞铮又问:“能拔出来吗?”
独孤钺站起身走过来从她手里拿过刀,噌的一声拔出来,那雪亮的刀出鞘,带出一些细微的鸣音。
金属的嗡鸣生在刀剑上的时候,总是伴随着杀意。
这刀擦的很干净,但是虞铮知道,这刀是见过血,杀过人的。
她伸手,轻轻压住刀背:“我头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横刀。”
独孤钺把刀柄递给她。
虞铮接过来,刀柄对着自己,细细的看,虽然无数次的打磨,但刀身上还是有千锤百炼的痕迹。
“见过带血的刀吗?”独孤钺盯着她:“永和三十九年七月初四夜,我拎着这把刀,在豫州杀死了范太守一家。”
独孤钺盯着虞铮,也盯着虞铮的手。
那只漂亮的手握着与她不相符的刀柄。
这刀是杀人的刀,并无什么华丽的装饰。
刀柄就是玄铁,只是缠上了皮革而已。
虞铮稳稳的拿着刀,对她来说,这把刀重了些。
但是也并非拿不动。
她仰头看独孤钺:“擦了很久吧?”
独孤钺一愣:“什么?”
“范太守一家,几口人?我不太知道,但是一个太守,想必有看家护院的人,怎么也不下二十人,加上他们家的人,夫君只怕杀了几十口。那这刀上的血应该会很多,夫君擦了许久吧?”虞铮温温和和的,把刀提起来翻过来慢慢看:“听闻将军剑客都一样,自己的兵刃是不假手于人的,想必也是夫君自己擦的吧?”
独孤钺沉默了。
他只是吓吓她逗逗她,因为就算有女人跟他说想看一眼刀,也不敢拔出来,不敢拿在手里,不敢真的细看。
所以他只是想吓唬她一下,可她这样认真的问,他反倒不知道说什么。
金羚此时是男装的打扮,也是异族的样子。
一头小辫子,一身大红的骑马装。
外头披着一件玄狐毛的大氅,说实话,特别飒。
只是她的眼神,虞铮看了第一眼就知道,她不是个真正直来直去的人。
虽然她表现的直来直去。
“听说四哥又纳了一个侧妃,这一位就是?哎呀,长得好漂亮!上回我二哥带回去一个女孩子,我觉得就很漂亮了,那话怎么说来着?肤如凝脂?比起这位来还差远了!”她说完好像是察觉自己失言了:“哎呀,别生气别生气,我常年在外,有时候就忘记了规矩,不该如此说的。”
虞铮对她一笑,却不发一言。
金羚多打量了她几眼,不过还是更注意白侧妃。
“白姐姐越来越好看了,可看郎中了吗?郎中怎么说的?”
白侧妃面上是笑着,可表情也是扭曲。
“不劳妹妹费心,我好多了。妹妹这一去一年多,辛苦了。此番回京,想必就不必再出去了。”
“是啊,我爹也说,我也大了,日后就不会离开京城了。”金羚笑了笑:“日后就要常来看白姐姐了。”
虞铮注意到,这位金姑娘对独孤钺后院的女人都有敌意。
这就很有趣了。
这就……非常有趣了。
独孤钺回来后,就来了正院。
金羚一下就扑过去:“四哥!”
独孤钺并没有接住她,虽说如今不甚看重男女大防,那也没有抱人家未婚姑娘的。
金羚看起来略有些失望,自己站好:“四哥怎么才回来啊?大哥二哥什么时候回京啊?”
“还要几个月。”独孤钺坐下来。
“金羚妹妹来了一会了,只等着夫君回来呢。”柳氏笑着嘱咐人上茶。
白侧妃瞪了一眼柳氏,也开口:“四郎这些时候忙,又快过年了,事多。”
虞铮看着奴婢给她续上茶水,她是不插话,只安静的看着。
独孤钺有那么好?
她不经意的看了几眼,嗯,长得是真的好看。
极其俊美的酷哥一个。宽肩窄腰,身姿挺拔,那双手骨节分明,看起来很好玩。
耳朵上的小耳饰带着禁欲的味道,下回同床要记得摸一下。
她坐着喝茶,丝毫看不出走神来。
上头柳氏白氏金羚三个人,都不让人。
独孤钺听着其实有点烦,他当然是宠爱白氏的,但是这种时候他也不乐意做个被人争抢的人。
他本身就是个比较冷的性子,听着能不烦么?
这一侧头,就看见他那新侧妃安静喝茶。
虞铮今日穿着一身雪青色的裙子,发饰不简单也不复杂,首饰不算太多,但是合适。
她安静喝茶的时候,嘴唇翘起来,看着特别红。
独孤钺想,今晚去找她。
金羚毕竟是个未婚女子,她也不能留太久。
吃过午膳就走了。
大家也陆续散了。
罗妈妈一般不会跟着出去,她这会子进来内室:“我听堆雪说了,这个金姑娘,只怕是个不好相与的性子。”
虞铮点头:“确实,不过我觉得四皇子对她应该是没什么。”
真要是喜欢,怎么会等到现在还没纳?
“没有最好,但是不管有没有,人进来了就不一样。我听着这意思,这姑娘对四皇子是一往情深。”罗妈妈叹气:“一个白侧妃就已经这样了……”
虞铮笑了。
她想着独孤钺那冰冷冷的样子,很难想象他是怎么跟对他一往情深的人说话的。
白侧妃每次叫他四郎,虞铮都努力的在脑补他是怎么回应的?
叫白氏什么啊?
如缕?
缕儿?
想着想着就憋不住笑出声来:“哎哟,不能瞎想。”
罗妈妈不知道她笑什么,但是却欣慰她如今的样子。
在齐家的时候,日子其实挺压抑的。
齐家人口多,面对诸多长辈,妯娌,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嫁进去,连婚礼都没办……
那几年她们其实一直都降低存在感。
她知道自家姑娘本不是那种闷葫芦性子,只是遭遇如此,形势比人强。姑娘还存了感恩的心。又因为全家的遭遇,她有些心灰意冷,所以闹也不肯闹。
就这么过了几年。
如今看,和离真是一件好事。至少如今姑娘有了活力,渐渐有了小时候的模样了。
“奶娘,您看了吗,哪几个丫头能用?”虞铮问。
“有两个,一个叫霜降,十六,不怎么说话,做事踏实,人也聪明。还有个叫柳眉的,十三,机灵也会说话,也踏实,看着也可用。”
虞铮点头:“叫来吧,既然能用就放跟前。”
很快两个丫头就来了。
虞铮先说柳眉:“你这名字改改吧,毕竟不好冲撞了皇子妃。”如今只怕是皇子妃不知道有这个人。
“是,请侧妃赐名。”柳眉忙道。
“你可是母家姓柳?”虞铮又问。
“回侧妃,奴婢母家姓周呢。这名字是之前取的,奴婢被送进府之前,并不知道主母姓氏。”柳眉紧张道。
“那也是巧了。”虞铮笑了笑:“我看你眉毛黑亮,也不是柳眉。倒是与你不合适,不如叫翠黛,你眉毛黑而亮,不扫都好看,你看如何?”
“奴婢翠黛多谢侧妃!”翠黛显然是喜欢的。
“霜降改做青霜吧,我看你颇有英气,生的也锐利,我这里正缺这样的人呢。”虞铮笑盈盈的。
“青霜多谢侧妃。”青霜聪慧,知道这就是主子要用她了。
她俩都高兴,巴不得呢。
身边的人也不敢说这就都信得过了,虞铮和罗妈妈还在观察,但是也没人在她身边安插那么多人,没必要啊。
罗妈妈知道虞铮的意思,很快就暗中授意了这两个一些事。
身边四个大丫头,唯有灵芝没改名,一开始是真的觉得没必要,灵芝挺好。
后头么,当然是虞铮故意的。
人一旦紧张了,才会出错。
如今有这两个新上来的盯着,灵芝如果有问题,也该出错了。
黄昏时候,独孤钺来了。
虞铮隔着门,听着外头请安,她就从里头走出来,外头又在飘雪,所以天尽管没黑却也已经有些看不清了。
“你去忙吧,有罗妈妈在就好了,我也有些累了,歇会。”虞铮笑着起身。
灵芝堆雪几个都出去了。
罗妈妈蹙眉:“姑娘怀疑这个灵芝?”
虞铮没说话,罗妈妈继续道:“这丫头做事倒是周全,有理有据,也不偷懒,平时倒也没见她乱说话,比堆雪伶俐些。”
“她可不止一次说过这类话了。”虞铮道。
“倒是,不过丫头们想出头,就要主子信得过。为这个,她们说些什么话也是有的。”罗妈妈道。
罗妈妈本身也是在虞家多年的奶娘,虞家当年是京城一等一的门第,她也不是没见识的妇人。
甚至当年虞铮小,还不如罗妈妈。
“观察吧,咱们府上都不是好相与的。相比较,白侧妃还是简单些。”只是独孤钺最宠爱的女人,或许他们俩还是双向的喜欢。
“是,也不能小瞧那个慕容氏。”人家生了长子,说不定理应成为侧妃。
结果被虞铮摘了桃子。
虞铮笑出声来:“齐家那几年,我感觉我脑子都丢了,齐景升性子软和,他也没有妾室通房,我与他还算和睦,懒得算计。没想到啊没想到,如今给我丢虎狼窝里来了。”
罗妈妈叹气:“他要是硬气些就好了。”
“别指望这个了。一个人平时好说话,性子软,关键时候他掉链子不正常么?要是他那么硬气,平时又怎么样?”
说白了,当年虞家给虞铮定那一门亲,不就是看准了他齐景升不是长子,又性子和软吗?
反正有虞家在呢。
只是没想到,虞稻台辞官还乡,那时候虞稻台就想过,是否退亲?
还没彻底做出个决定,只说等及笄后送女儿回京成婚。
结果就出了那事。
最后不管齐景升是软和还是硬气,虞铮娘家没人了,管不了了。
“罢了,糟心的东西,不提他。”罗妈妈摆手:“倒是如今,您也进府这许久了,就算不求宠爱,也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算怎么个事?”
“急什么呢?人家不想来,求来的不是更没意思?总会来的,真要是就一直不来,我不还是个侧妃?咱们娘俩安稳过一辈子又怎么不好了?”虞铮笑着拉她的手叫她坐下:“咱们还有什么熬不过去的?”
罗妈妈轻轻叹气,抱着她拍后背。
正院里,柳氏一边做事一边问:“白如缕就那么去了?”
“是,估摸着坐了有半个时辰就回去了。”柳氏的贴身丫头月桃笑道:“奴婢打听了一下,是咱们四皇子见了几个官员,其中有个老的,据说是原本京城做官的,估摸着与虞侧妃家里有些关系来着。”
柳氏也笑:“她哪里懂这些?她成日家就知道诗词歌赋。”她摇摇头:“虞氏还没跟四皇子圆房呢,她就急成这样了?迟早都要睡一起的,她到时候怎么办?”
“可不是么,白侧妃一向是只当自己是四皇子的真心人呢。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她也只是个侧妃。”月桃摇头。
说起这个柳氏自然不高兴,不过也懒得说:“盯着些吧,哼,比起白如缕,我倒宁愿虞氏得宠。横竖她没有什么依仗,我倒不怕她能翻天。”
虽说白氏可能不会生育,或者说她很难生育。
但是四皇子对她这份心叫后院女子们不舒服。
没办法,假如没有白氏,大家一样也会斗,只是白氏太突出了,就首先看不惯白氏。
一早起,外头突突的下雪,屋子里还算暖和。
虞铮坐起来由着奴婢们伺候穿衣。
走的时候依旧是带着堆雪和灵芝,外头的雪已经很深了。
“半夜就下起来了,越下越大。”堆雪扶着她:“您慢些走,今日这天气,咱们就算是没能及时到也不稀奇。”
虞铮嗯了一声。
按说府里应该一早就打扫出路来给主子们走,但是大路打扫了,临近虞铮住处的小路却都还没打扫,是虞铮院儿里的人自己弄的。
实在不好走,虞铮滑了一下,扶住了堆雪。
她皱眉站住:“灵芝,你去跟皇子妃说一声,就说路太滑,我摔了一跤,回去更衣。”
灵芝一愣:“是。”
灵芝走后,堆雪就扶着虞铮走了回去。
“侧妃您没事吧?”堆笑小心问。
“没事。”虞铮摆摆手。
堆雪就先退下。
罗妈妈听罢道:“也好,试探试探。”
早请安是必须,但是有时候偶尔不去一次也没什么。看看柳氏的态度。
灵芝回来的时候就说,皇子妃说了,就免了今日请安。
虞铮点头:“多谢皇子妃了。”
不出半个时辰,院子外头的积雪就被清理了。
只是雪太大了,不过一会,又堆了厚厚的一层。
虞铮没管,吃过早膳她就又睡了,这天气既然说了摔了一跤,就没必要出门。
这天气,白侧妃也不可能去请安的,所以正院里今日比较冷清。
柳氏表情也不好看。
散了之后就道:“灵芝怎么说的?”
月桃一五一十说了:“还当她老实,这才进来多久,就会耍心眼了。”
柳氏哼了一声没说什么,只是嘱咐人好好扫雪。
是个人就有心思,倒也不必管那么死。耍个心眼不算什么,也就借着大雪才敢这样罢了。
只是两个侧妃都不来,令她有些生气。
“奴婢嘱咐过灵芝了,灵芝机灵,她自己说虞侧妃更看重她呢。”月桃道。
“她没人用,自然要器重。”柳氏哼了一声:“罢了,我也不是要她们如何,老实些最好。”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柳氏没有追究。
想也是,柳氏不至于这么沉不住气。
腊八那一日,白侧妃病了,所以柳氏和四皇子进宫,就也没带虞铮。
虞铮无所谓。
只是没想到晚上的时候,四皇子回府居然来了她这里。
她是真的没准备,所以外头的丫头激动的请安的时候,她已经披头散发了。
也没多紧张,这几天时不时就下雪,天气不好,又是过节,没准备很正常。
她穿着棉衣走到门口,四皇子已经进来了。
“请四皇子安。”
四皇子看了她一眼:“嗯,坐。”
而是他们独孤氏的人本来不看重这些,前朝皇帝的私库早就被叛军糟蹋过。
毁了不少东西,尤其书画,简直十不存一了。
玉器也是碎了不少。
那些大臣们家里的东西也一样,容易毁坏的都坏了不少。
所以这种不太成套的东西,还真就不是独一份。
得了东西总是好的,虞铮打赏了来送东西的人。
只是上午时候就又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金侧妃那说人不够使唤的,就把灵芝弄去伺候了,还是粗使的。”
堆雪道。
虞铮……
果然是个厉害角色啊。
还有一个消息,就是太后把六皇子夫妇叫进宫了。
内部消息是说太后大怒,责骂了他们。毕竟陆氏也是太后做主选进去的人。
储氏这么做,也没给太后面子。
再说了,吉祥物存在自然存在的必要,如今这消息也不可能瞒的瓷实,头一天人还出来,当夜就没了,当谁是傻子?
虞铮这里,也接到了太后的传话,说叫她明早进宫。
“太后娘娘召见……这也不知道要跟您说什么。”罗妈妈这一整日,就心神不宁的。
“不会说什么的,安抚我一下,再叫我闭嘴,然后赏赐东西。”虞铮笑了笑:“还能如何?”
“唉。”罗妈妈叹气。
虞铮再没开口。
其实还有些话她想说,比如说朝中会有前朝旧臣借着机会哭诉的。
没有人真的是为了一个死去的陆珍,但这是个机会。
暴虐的何止是几个后宅妇人,除了独孤氏一家子,如今朝中还有不少西河来的人,他们之中,一半都是外族。
这其中也不是只有一个陆珍死的可怜,就是那些朝臣们也有被打骂的,只是还没当众逼死罢了。
独孤钺这样的,都会说‘你们就是这样的’,他没有过虐杀或者暴打汉人的事,但是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是发自内心的轻视。
怪不得人家。
周朝最后这百年,是真的太烂了。
活生生把一个太平盛世作践亡国,皇家的罪过最大,可那些官员呢?
上下一起腐败堕落,才闹得末年狼烟四起。
为了皇帝一颗所谓的‘金丹’,何止是死几个孩子。那是从上到下要去寻找仙童。
这一件事里,上下多少人借着由头敛财?
你要是没钱出,那就带走你家的孩子,那可是仙童啊,荣幸不荣幸?
一层一层的压迫,最普通的百姓们要想保住孩子,就要出钱,没钱就出东西,什么值钱出什么。
要是百姓实在受不了,宁愿不要孩子了行不行呢?行啊。
但是下一次呢?由头多的很。
横征暴敛,层层加税。百姓们还没出生的孩子,都背负了还不清的税款。
没有田地的百姓们还要交田地税,卖儿卖女,易子而食,什么菜人肉狗,都是真实存在的。
正因如此,西河的独孤氏才能振臂高呼起兵,才能打败了一众起兵的人,成了新的皇帝。
他们确实有资格瞧不起大周这些遗民。
但是人总是要活着的。
大安朝必须容得下周朝的遗民,因为那才是大多数。
而且比较好的一点是,当今并没有走西河高贵那一套。
至少明面上没有规定什么一等人二等人。
既如此,就不该有什么一等二等,皇家是最高的就可以了。
所以虞铮想说,没关系的奶娘,这件事外面会有人计较的。
但她不能说。
因为奶娘的两个孩子,也死了。
虞铮脑子嗡的一下,整个人都摇晃了一下。
青霜和堆雪忙扶着她坐下。
柳氏也蹙眉:“昨儿还好好的,怎么就急病而亡了?”
传话的人什么也不知道。
白侧妃也知道昨天的事,她也皱眉:“这也太明目张胆了些。”
金侧妃却笑了:“一夕之间暴毙,也不是没有。”
“虞妹妹你还好吗?”柳氏问。
“我没事。”虞铮深吸气:“侧妃病故,我可否叫身边的丫头去,上一炷香?”
“可以。”柳氏叹口气:“只是到底是别家府上的事,再多就不要参与了。”
虞铮点头:“皇子妃放心,我知道分寸。”
须臾之间,她已经震惊了下来。
她并没有后悔的情绪,因为她从头到尾也没做错什么。
她只是神伤,为陆珍的死。
谁也不能救谁,她试图帮助陆珍,但是她也不是陆珍的救世主。
她只是想知道陆珍是怎么死的。
回去后,虞铮叫青霜去:“以你自己安全为主,能打听就打听,不能打听就回来。陆珍身边那个丫头是她娘家带去的,你若是见到了,可以问她,见不到就算了。”
青霜应了一声去了。
“姑娘,别太伤心,这也是命。”罗妈妈抹泪。
“命?”虞铮嗤笑。
下午时候青霜回来,脸色也不太好:“跟着陆侧妃的那个丫头也没了,说是跟着主子去了。”
虞铮深吸一口气,也不意外。
“奴婢打听了一下,伺候陆侧妃的人透露了一点,说她昨日回去又被打了一顿,打的很厉害。也不给饭吃就关起来,夜里的时候她想不开,自缢了。尸身看见的人多。总不可能都跟着主子去了……”
对于陆侧妃的死,奴婢们或许还没有那么多感触,只是觉得可怜。
可对于跟着陆侧妃的那个丫头死的不明不白,奴婢们是真的唇亡齿寒。
所以这消息也没瞒住。
虞铮点头:“你先去用膳吧,不早了。”
青霜应了一声:“侧妃您别太难过。”
虞铮嗯了一声。
“这样也好,或许她也跟她想念的人们团聚了。”虞铮道。
罗妈妈抹泪:“造孽啊!这世道,糟践的人不是人……”
“这算什么呢,这几年,咱们听见的还少吗?”那些前朝大臣们家中的女儿们,这些年是怎么零落的?
叛军杀进京城的时候,又有多少年轻的女子们遭殃了?
陆珍比起她们来,还算幸运的。自尽,总比被糟蹋死的好些吧?
乱世里的女人,哪有什么好命呢?
罗妈妈想到了自己的儿女,眼泪憋不住,摆摆手先出去了。
死了一个没有娘家的侧妃,这着实算不得什么要紧事。
独孤钺回府后天都黑了,才知道这个消息。
心想虞氏肯定很难过,说不定哭了:“去看看吧。”
虞铮见了他,还是对他笑。
独孤钺坐下来看她一会后道:“我来不及说。”
虞铮笑出了声音:“我知道。”
独孤钺就不说话了,他也不会安慰人,来了就就是安慰她了吧?
虞铮没有借着这件事撒娇或者是卖可怜。
她不想这样做。
独孤钺倒是一晚上都在想要不要安慰一下,想了一晚上,也没说出个一二三。
这一晚,两人单纯的什么都没做,只是虞铮贴着独孤钺睡了。
第二天,独孤钺叫人送来了不少东西,绫罗绸缎,珠宝玉器。
还挺好的,就是有点乱。
这些东西也不知道是哪里收缴的,一套玉摆件,看似是一套,实则不是,怎么看那个四季花卉的小玉瓶的秋菊都是凑进去的。
这倒不是前院故意不重视。
虞铮怀念一般笑:“我和姐妹们总是十九了,还要跑来。到了十九啊,是真的没什么了。沿着河岸偶尔看见了没有被收起来的花灯,也都是不好看,没什么意思的。我们凑过去了,那些商户甚至会直接送给我们。”
“听起来真热闹,今日京城还没那么热闹。但是比起去年好多了,去年不知道来没来街上。那时候我们一家子已经在京城了,但是大局未定,街上的百姓都不敢出门。之前被叛军杀了太多人,几乎家家都挂白。”昭瑞公主叹气:“是我的不是,提起你的伤心事。”
“提起这个,我并不伤心。小时候家里的日子过的无忧无虑,再多风霜都有爹娘挡着呢。”只是一夕之间,所有的长辈就都没了。
“罢了罢了,不说这个。今年还不够热闹呢,来年更热闹,到时候还一起来。”
虞铮笑着说好。
她们在街上玩,瞧见有玩杂耍的。
这个时候的杂耍比较硬核,胸口碎大石是真的碎,吞剑喷火是真的喷。
翻跟头的人,是真的能连着翻几十个。
那站在壮汉手心里盘子上的姑娘踮起脚,能多转好几圈,是真的灵活。
昭瑞公主等人看的高兴,都打赏了不少银钱。
那几个杂耍的汉子操着五湖四海的口音谢谢打赏的人。
怎么看,都是要兴旺的样子。
天子脚下,永远是最快恢复的吧。
她已经好几年都没有在上元节出来过了。
等她们在酒楼用过了晚膳,时辰就不早了。
大家也就差不多散了,昭瑞公主叫她上车,要亲自送。
虞铮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她是被公主直接带走的,但是马车也一直跟着呢。
“公主不必如此客气,我自己回去就是了。”
“有话跟你说,今儿也没空,车上说。”昭瑞道。
这么一说,虞铮也就没话说了,只好跟上。
马车里,昭瑞道:“二月初一,那金羚可就进府了。那妮子看着是个大方的,实则可不是。你们府上的白氏脑子不行,闹来闹去就那么一回事。这金羚不一样,她可是个狠毒的。你要小心些,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虞铮点头:“多谢公主提点,我记得了。”
“你心里定然在想我有什么谋划是吧?”昭瑞自己笑:“实话跟你说,一来确实觉得你好,我乐意跟你玩儿。二来,我那好二嫂,赫连氏,我可结结实实吃过她的亏。其余的,我就不说了。我料定你明白的。”
虞铮愣了一下后点头:“是。”
这就……
“放心,我可没叫你替我做什么事。我就喜欢你。”昭瑞拍她一下。
虞铮对她笑:“公主潇洒坦荡,妾也喜欢公主。”
喜欢就是喜欢,夹杂点别的又怎么了?
这一夜,她梦见许多事,大概是小时候吧。
只是早上被叫醒的时候,就全都忘记了。
去请安,带的还是青霜和堆雪,她轻声道:“昨日公主说的话,你们跟谁说过?”
“奴婢没有说。”青霜道。
堆雪有些愣怔,也忙道:“昨晚回来晚了,奴婢还值夜,也没说过。”
虞铮嗯了一声。
她不嘱咐她们不要说,料想她们是懂得的,要是不懂,那就该换了。
早请安,人很全。
柳氏询问昨日,虞铮说一切都好,就是在街上玩耍。
白侧妃撇嘴:“虞妹妹好福气,倒是得了三公主喜欢。三公主眼高于顶,可不轻易跟谁交好。”
“是吗?那我果然很荣幸。”虞铮笑道。
白侧妃还想说什么来着,不过她自己想到了别的,就又咽下去。
是不是他生气了?
他也觉得自己应该让一步?
白侧妃抿唇,脑子混乱一片,十五过后,只怕金羚就进府了。
到时候地位一样……
府里一副要办喜事的样子。
虞铮不知道她自己进府之前这府里是什么样,但是肯定没有如今这么热闹。
给金羚选的住处很大,里头的一概陈设都是新换,都是殿中省出,倒不必府上出钱。
府上只安顿一些小件罢了。
虞铮不管这些,她如今想着的是,十五的时候昭瑞公主叫她出门呢。
她早上要跟着进宫,下午时候再去昭瑞公主府上。
柳氏心里想什么虞铮不知道,柳氏只是道:“既然公主召见,你就去。上元节本就是热闹的时候,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就是。”
虞铮应下。
她观察了这一年多来,如今大安的皇族还是延续了他们之前的风范,女子并不会不许出门。
大周的时候也不会,不过那时候的规矩多一点。
比如今要严一点而已。
既然四皇子和四皇子妃都应了,她甚至等不到回府,就在宫里就直接被公主带走了。
说实话,虞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得了这位公主青睐。
不过被人喜欢总是好的,谁不喜欢被人喜欢呢?
昭瑞公主的府邸不算太大,但也不小。
这里原本也是前朝某位官员的府邸,改建过了。
昭瑞公主府上今日还有人,来的是一些京城女眷,不认识虞铮的多,但是昭瑞说了这是四皇子府上的侧妃。
她们就都笑着问候。
她们今日也不打算在府上热闹了,一会都出去玩,看看花灯,然后在早就包好了的酒楼上用膳。
虞铮跟着昭瑞,她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驸马过来问候了一下,就笑着说既然公主忙,他就回去自家府上过节,等公主忙完了去接她。
这位驸马比公主小五岁,瞧着少年气满满,但是说话办事倒是很周全。
京城很热闹,最热闹的街上全都是三五成群的人,男女都有。
河边飘着各色的莲花灯,两岸都是架子,上头也挂着各色的花灯。
“这里比起西河来,那还是热闹的多了。”昭瑞公主笑道:“我记得我小时候,过十五出门玩,冻死个人。再来点风,就站不住了。街上也没什么人,西北的风多,一年到头的吹。人都老的快些。还是京城好,热热闹闹的。”
虞铮点点头,她也想起了小时候。
“听说你们京城里过这个节日规矩多?是如何的?”昭瑞问。
“家父还在世的时候,对我们姐妹管束不算严苛。也没什么规矩,到了这一日家里姐妹都欢欢喜喜的跑出去,每个人都有花灯。要说,就是那花灯做的精致做的实在是华丽。沿着河看灯,猜灯谜,赢一些没什么用的小东西。有些商户会做买卖,他们还勾引着你,不光猜灯谜,还写一个新鲜灯谜。要是你写出来的是真的没人听过的,还给你东西。”
“我们总是下午就来了,除了看灯猜谜,还看皮影戏,有的时候有些地方会有商户们出钱聚集起来,演参军戏,我们总是守着看。然后等月上三竿了才被家里人叫回去。然后饿了,就急吼吼的吃饱睡觉,十六的时候又跑出来。直到十八,到了十八其实就没什么热闹看了。皮影戏一般十四到十六,十七就不演了。参军戏有时候是十三到十八,有时候是十四到十七,也有时候就是十四十五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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