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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追爱好清奇,为撩我偷进世子府后续+全文

咸蛋流油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纪青焰笑着重复了一遍:“当然是因为程景山看上了我爹。”陆焉知先是愕然,然后唇角不受控制地一点一点翘了起来,越翘越高。原来纪青焰心如明镜,将一切都看得清晰明白。更让陆焉知心花怒放的是,纪青焰这样开玩笑,显然完全没有将程景山看在眼里,只是将他当成一个笑话看。纪青焰看到娇奴瞬间由阴转晴的表情,笑道:“怎么?担心我和程景山和好?”陆焉知怔住,原来他方才的心情是担心吗?可他为什么要担心这个?他仔细思索了一番,回答道:“世子实在是配不上夫人。”陆焉知恍然,一定是这个原因!若是纪青焰的夫君与她郎才女貌堪称良配,他自然日日盼着他们夫妻和睦。以往,程景山对纪青焰来说是看不见的苍蝇,虽然同住侯府,但是眼不见心不烦。最近这段日子,程景山突然变成了日日都要...

主角:纪青焰陆焉知   更新:2025-02-19 06: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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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纪青焰陆焉知的其他类型小说《太子追爱好清奇,为撩我偷进世子府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咸蛋流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纪青焰笑着重复了一遍:“当然是因为程景山看上了我爹。”陆焉知先是愕然,然后唇角不受控制地一点一点翘了起来,越翘越高。原来纪青焰心如明镜,将一切都看得清晰明白。更让陆焉知心花怒放的是,纪青焰这样开玩笑,显然完全没有将程景山看在眼里,只是将他当成一个笑话看。纪青焰看到娇奴瞬间由阴转晴的表情,笑道:“怎么?担心我和程景山和好?”陆焉知怔住,原来他方才的心情是担心吗?可他为什么要担心这个?他仔细思索了一番,回答道:“世子实在是配不上夫人。”陆焉知恍然,一定是这个原因!若是纪青焰的夫君与她郎才女貌堪称良配,他自然日日盼着他们夫妻和睦。以往,程景山对纪青焰来说是看不见的苍蝇,虽然同住侯府,但是眼不见心不烦。最近这段日子,程景山突然变成了日日都要...

《太子追爱好清奇,为撩我偷进世子府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纪青焰笑着重复了一遍:“当然是因为程景山看上了我爹。”

陆焉知先是愕然,然后唇角不受控制地一点一点翘了起来,越翘越高。

原来纪青焰心如明镜,将一切都看得清晰明白。

更让陆焉知心花怒放的是,纪青焰这样开玩笑,显然完全没有将程景山看在眼里,只是将他当成一个笑话看。

纪青焰看到娇奴瞬间由阴转晴的表情,笑道:“怎么?担心我和程景山和好?”

陆焉知怔住,原来他方才的心情是担心吗?

可他为什么要担心这个?

他仔细思索了一番,回答道:“世子实在是配不上夫人。”

陆焉知恍然,一定是这个原因!若是纪青焰的夫君与她郎才女貌堪称良配,他自然日日盼着他们夫妻和睦。

以往,程景山对纪青焰来说是看不见的苍蝇,虽然同住侯府,但是眼不见心不烦。

最近这段日子,程景山突然变成了日日都要在纪青焰面前飞舞的苍蝇,纪青焰无奈地朝着娇奴叹气:“每日看到程景山这张脸,我饭都吃不下去,定然清减了许多。”

陆焉知忍不住提醒纪青焰:“夫人昨日午膳少用了半碗,下午就多吃了一个‘蛋糕’。”

这种名叫“蛋糕”的点心是纪青焰想出来的,厨子根据她的吩咐尝试了许多次,终于做出纪青焰满意地味道。纪青焰高兴地分给丫鬟们一起品尝,陆焉知也尝到了味道,确实十分美味。

纪青焰听到娇奴的话,不好意思地笑了:“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想多吃点甜的。”

程景山最近实在是太烦人了,更烦人的是纪青焰竟然没什么法子。

以往在南阳侯府之中,程景山与纪青焰分居两院,互不见面,侯爷与侯夫人也没什么办法。可是现在,程景山一朝“回心转意”,日日来寻纪青焰,侯爷与侯夫人自然是要帮着儿子的!

在侯爷与侯夫人眼中,不管程景山昔日里做过怎样的荒唐事,新婚之夜怎样打过纪青焰的脸,如今一朝浪子回头,纪青焰就要感激涕零地接受自己的夫君……倘若纪青焰不原谅、不接受,那就是她的错了。

这一家三口的做派,实在让纪青焰恶心,但是她心中也清楚,侯爷与侯夫人是程景山的爹娘,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自然不能指望他们站在她这边。

纪青焰虽然厌恶,但也能理解,因为她也有无条件站在她这边的家人。

只是现在的情况,她也是万万不能回娘家住的。

程景山本就醉翁之意在她爹,她现在若是回家,岂不是更让程景山有了登门纠缠她爹的借口?

纪青焰早就送信回家,让她爹避开程景山,小心行事不要被卷入漩涡之中。

在纪青焰眼中,程景山所做的一切简直可笑,他以为送一些胭脂水粉、衣裳布料,再陪她用几顿膳就能让她动容?

程景山还真是这样想的。

他本以为自己对纪青焰示好,纪青焰定然会喜出望外……一开始的冷冰冰,也不过是假装拿乔罢了……

甚至程景山与纪青焰接触多了之后,心底生出一些他也不愿意承认的心思来。

纪青焰虽然性子不好,但容貌确实胜过柳莺儿许多,程景山日日对着这张脸,很难不心动。

他想,既然他愿意先让一步,与纪青焰成为一对恩爱夫妻并不难,等到两人情投意合之后,纪青焰对他自然也会温柔起来……


程景山日日来寻纪青焰,起初只是做戏。

后来这戏做久了,程景山也不受控制地心动了。

因此,在程景山发现纪青焰竟然像一块又冷又硬捂不热的石头时,他格外气愤。

纪青焰发现程景山在烦人地围着她转了一个月后,终于不再出现了,大大松了一口气。

“程景山终于知难而退了?”

纪青焰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一日、两日、三日,程景山已经连着三日没来了。

纪青焰手中拿着一方冰帕子,捂在自己的脸颊上,声音有些含混不清:“他总算不来了,我这牙疼也很快就能好了。”

没错,这些日子纪青焰看到程景山实在心烦,烦得她上火牙疼了!

在古代这个没有甲硝唑的地方,牙疼可真是疼起来要人命。

为了治牙疼,纪青焰甚至开始喝她最讨厌的中药,那中药里头有黄连,每次都苦得纪青焰想要哭出来!

然而喝了一天又一天,纪青焰的牙疼依旧不见好。

这一回,纪青焰是实实在在地清减了许多。不仅吃不下饭菜,连最爱吃的蛋糕都不肯吃了。

陆焉知看着纪青焰日日受苦,心中不知为何也烦闷非常。

侯府的大夫一看就是不中用的,看病讲究望闻问切,可大夫给纪青焰开药时竟连她肿痛的牙齿都没有看一眼。

若是药不对症,岂不是要耽误病情?

陆焉知看到纪青焰本就纤细的腰肢又瘦了两分,终于忍不住道:“夫人张开嘴,我帮夫人看看。”

纪青焰闻言将嘴巴张开。

陆焉知凑近细看,依旧有些看不清。他伸出手,轻轻捏住纪青焰的下巴,凑得更近。

纪青焰屏住呼吸,在娇奴凑近之时,她连她有几根睫毛都能数清楚。

娇奴的睫毛好长好翘……脸上的肌肤也像剥了壳的荔枝一样,贴得如此近都看不到一点毛孔……

纪青焰突然觉得自己张大嘴巴的样子一定很丑,不该让娇奴这样的美人看到。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娇奴不仅细看,还一只手轻捏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伸到她的嘴里,用指尖轻轻触摸她的牙齿。

娇奴纤细修长的手指贴着她的牙龈缓缓滑过,从一颗又一颗牙齿下方摸过去。

“是这里痛吗?”

“还是这里?”

娇奴的脸贴着她,气息喷洒在纪青焰的鼻尖上、嘴唇上……

纪青焰的脸红透了。

她想闭上嘴巴,她看到自己此刻倒映在娇奴眼眸中的模样又傻又狼狈。

纪青焰平日并不在意容貌,任是谁这样张大嘴一定都很狼狈,可是在娇奴含着丝丝笑意的眼神下,她特别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好一点……

纪青焰齿关轻合,立刻又被娇奴捏着下巴撑开。娇奴长长的眉毛微微一挑,严肃道:“夫人别动。”

陆焉知已经找到了纪青焰牙疼的原因,她后头有一颗牙长得太尖了些,略一上火就很容易磨伤牙龈。

“我帮夫人轻轻磨一磨。”

陆焉知洗净一根细细的矬条,伸进纪青焰嘴里。先用指尖再一次确认位置,再用矬条轻轻磨擦。

这样原始的工具让纪青焰有些紧张,但是陆焉知的动作十分温柔。他极轻极慢地磨上两下,就又用手指仔细摸一遍,再磨两下,再细细摸……

陆焉知自己摸着差不多了,让纪青焰漱口、闭嘴。

“夫人觉得怎么样?可还会硌到?”


程景山听说纪青焰买了醉花楼的花魁,立刻认定纪青焰这样做,都是为了勾引他。

程景山心中对纪青焰厌恶至极。

柳莺儿也是这样想的,纪青焰买花魁自然是为了勾住程景山的心……她总不可能是为自己买的吧!

柳莺儿听说这件事后,非常紧张、非常害怕。

程景山相信自己对柳莺儿情深不移,可柳莺儿并不相信。

她能迷得程景山神魂颠倒,不过是仗着程景山年少,之前从未对其他女人动过情,自然扛不住她的种种手段。

可她只是程景山养在外头宅子里的外室。

陛下赐婚的纪氏,柳莺儿并不怕。那些高门贵女生来便是按照主母来培养的,哪里有她们这些烟花女子会勾男人的心?

可纪氏竟带回侯府一个青楼女子,以后日日与程景山同住侯府,自然有无数的机会……

天长日久,程景山定然要被勾去的!

柳莺儿想到当初自己勾引程景山并没有费多少功夫,想必别的烟花女子勾引他,也容易得很。

不行,她不能再留在外头当外室了。

她必须要让程景山带她回侯府,当姨娘!

柳莺儿跟在程景山身边这么久,知道他醉酒后最好说话。她置办了好酒好菜,故意把程景山灌醉,在他耳边撒娇、哀求。

“妾不想日日独守空房,夜夜盼着世子来……”

“世子将妾带回侯府好不好?”

程景山一时上头,答应了。

第二日程景山起床时,柳莺儿已经收拾好行囊,准备跟着程景山回府了。

程景山愣住,宿醉后有些迟钝的脑子回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自己昨日答应了莺儿带她回府。

程景山碍于面子,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他之前一直将莺儿养在外头,父亲母亲听到过风声,警告他在成亲前绝不可以弄出庶子来。

等等,程景山突然想到,父亲母亲在他成亲前不许他领莺儿回府,可他现在不是已经成婚了吗?

纪青焰可以去逛青楼、买花魁,凭什么他不行?

想到这里,心里也憋着一口气的程景山不再犹豫,直接把柳莺儿带回侯府。

于是便有了纪青焰回到院子,正撞见程景山与柳莺儿的这一幕。

柳莺儿原本没将纪青焰放在眼里,可是她看到纪青焰的模样,突然心慌了。

纪青焰为何长得这么美?

柳莺儿向来以容貌自傲,可站在纪青焰面前,她是如此的自惭形秽。

如此美貌的女人是程景山明媒正娶的妻子,他真的能不动心?

深深的危机感,让柳莺儿下意识地在纪青焰面前展示她与程景山的亲密。

她腰肢一扭,整个人贴在程景山身上,故意挑衅纪青焰。

纪青焰茫然地看着两个人,怎么突然表演起了舞蛇?柳莺儿是那条蛇。

“世子,您的衣领有些乱了,妾帮您整理一下。”

柳莺儿贴在程景山身上,整理了一下原本就很整齐的衣领。

纪青焰恍然大悟,原来这条蛇是舞给自己看的。

纪青焰笑了:“你们不必……”

话音未落,陆焉知快步走到纪青焰面前,裙袂翻飞,翩若惊鸿。

纪青焰的话戛然而止。她一见到娇奴,就不自觉地唇角上翘。

“你怎么来了?”

陆焉知的目光轻飘飘地从程景山和柳莺儿两人脸上掠过,仿佛根本没看到他们两人。

他轻轻揽住纪青焰的肩膀,动作娴熟又自然,手中拿着一块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纪青焰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水。

纪青焰差点没笑出声来。

娇奴这是为她找场子来了?

柳莺儿帮程景山整理没有乱的衣领,娇奴帮她擦拭额头上根本没有的汗水……

纪青焰想笑,看到娇奴飞快地瞪了她一眼,她立刻咬住嘴唇,配合娇奴演戏。

陆焉知为纪青焰擦了汗还不够,又伸手帮她整理了全身的衣裳,修长的指尖轻轻梳理她的鬓发……

纪青焰闻到一股冷冽的香气,像是在冰天雪地之中燃烧的松柏。

她第一次闻到如此特别的香气,情不自禁地去寻找香气的来源。

直到她的脖颈几乎与娇奴的脖颈相交,才惊觉香味的来源在娇奴的衣领下。

纪青焰连忙后退,听到自己的衣裳与娇奴的衣裳摩擦的窸窣声响。

她脸红了,方才自己与娇奴是不是太亲密了?

不过她与金盏玉盘还要更亲密呢。娇奴现在是她的丫鬟,贴身伺候她,自然亲密无间。

纪青焰摇头失笑,定然是娇奴长得太美了,她才会脸红。

柳莺儿呆呆地看着纪青焰与娇奴。

纪青焰的美貌已经令她惊讶,娇奴的美貌更是在她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怎么会……怎么会有长得这样高又这样美的女人?

柳莺儿心情复杂极了,她一会儿觉得不会有男人喜欢比自己还高的女人,一会儿又觉得娇奴有这样的脸蛋和身段,长得再高,也能将男人迷得神魂颠倒。

程景山看到娇奴的第一眼,整个人就像是被定在了原地。

不知为何,他浑身汗毛倒竖,仿佛自己的地盘被另一只更强大的野兽闯入。

程景山看清娇奴的模样后,摇头失笑,他方才怎么会生出那样的感觉?

娇奴明明就是一个极美貌的女子。她确实高得过分,可身姿是如此的单薄,纤细的手腕仿佛略一用力就能折断。

更不必说两人的身份云泥之别,他是高高在上的侯府世子,娇奴只是纪青焰买回来的丫鬟。


“可惜啊,你这个世子夫人有名无实,竟然被一个青楼出身的外室挤兑得在侯府没有立足之地。”

梁王妃的目光从头到脚扫过纪青焰,看到她除了吉服之外身上只有寥寥几件首饰,寒酸得很。

梁王妃的语气鄙夷中带着引诱:“你想不想夺回本该属于你这个世子夫人的一切?”

纪青焰茫然地看着梁王妃,不明白她脑补了些什么。

她一进屋看梁王妃看愣了,只是因为想到以后也可以给娇奴试一试这种极尽华丽奢靡的风格,将珠宝一件又一件地往娇奴身上堆……娇奴绝对适合这样打扮!

娇奴的美貌不会被珠宝夺去分毫,再耀眼的珠宝在娇奴身上只会沦为恰到好处的陪衬。

而梁王妃这样打扮……说实话纪青焰觉得挺像暴发户的,梁王妃整个人都快被珠宝淹没了。

真不知道梁王妃怎么将她的眼神理解成羡慕的,不过纪青焰还是顺着梁王妃的话说下去:“不知王妃娘娘是指什么?”

梁王妃轻笑一声:“钱、权、男人、孩子。女人在后宅里争的不就是这几样?”

“只要你按我说的做,这些你都会有。”

纪青焰没有辩驳,南阳侯府的男人和孩子她可不想要,至于钱和权嘛,那当然是越多越好。

她故作不解道:“娘娘纵使贵如王妃,也管不到后宅的家事,更管不了男人的心在哪里……”

梁王妃摇头:“这就是你不懂了。正妻和小妾,原本走的就是两条路。小妾想要得到夫君的喜爱,不过以色侍人。”

“而你身为正妻,根本不必与小妾比容貌比体贴,你该是夫君的左膀右臂。”

“若是在夫君为难之时,为夫君排忧解难,日后夫妻情谊自是不同。”

纪青焰“恍然大悟”。

“可……可夫君根本不与我见面,我并不知道他都有哪些忧难……”

梁王妃点拨道:“外头的事你若是不懂,不妨回家问问你的父亲。”

纪青焰微笑着应下。

从梁王妃的暖阁出来后,侯夫人迫不及待地问梁王妃都与纪青焰聊了什么,纪青焰说道:“就聊了聊衣裳首饰。”

侯夫人不信:“就这些?”

纪青焰点头:“是,我夸赞王妃的首饰漂亮,王妃说我身为世子夫人,想戴这样的首饰也并非难事。”

侯夫人心中顿时转过无数个弯,猜测梁王妃的话有何深意。难道梁王妃不喜程景山宠妾灭妻?是了,梁王妃自己是嫡妻、出嫁前也是嫡女……

纪青焰根本不知道自己随口瞎说的话,让侯夫人在心中仔细揣摩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侯夫人的目光掠过纪青焰乌黑的头发,看到上头精简的首饰,说道:“过完年再打两副头面送你。”

纪青焰不明白侯夫人为什么突然要送她东西,但还是立刻眉开眼笑地答应下来:“多谢母亲。”

接下来的宴席,纪青焰就无事可做了。她一台无可挑剔地坐着发呆,心想真不知道这个梁王妃是傻子,还是梁王妃把她当成了傻子。

梁王妃的暗示实在太明显了——想要世子的宠爱吗?让你爹把手下的兵拿出来给世子用用,世子就会宠爱你了。

可惜,梁王妃自说自话,根本没有给纪青焰回答的机会,否则对话就会变成……

——想要世子的宠爱吗?

——不想。

她两个字就能把天聊死。

梁王妃召纪青焰去谈天时,遥遥相对的宫殿之中,梁王也将程景山叫到身边,一脸亲切地关心他。


“投效梁王,是你们三个最后的机会。”

纪青焰看起来十分平静,让没有看到她狼狈姿态的程景山失望不已。

只有在纪青焰身边搀扶着她的陆焉知知道,纪青焰整个人都在发抖,她在竭力克制着不愿被程景山看到。

一瞬间,悲伤与愤怒犹如汹涌的浪潮在纪青焰心中反复冲刷震荡。

此前,纪青焰并未深想过纪大将军为何不愿投效梁王,如今她彻底明白——梁王手段如此卑劣阴毒,根本不堪为帝!

今日,纪大将军不愿投效梁王,就被砸断了双腿。

若是纪大将军就此屈服,焉知明日,梁王会令纪大将军麾下的军队兵刃朝向谁?

若是助梁王得江山,日后这天下会变成何等模样?

纪大将军若是投效梁王,岂不是成了下一个程景山?

纪大将军此前不肯投靠梁王,今日之后更绝无可能!他岂会投效一个打断他双腿的仇人?

断掉双腿的将军如何能领兵作战?交出兵权之后,梁王定然会想办法将纪大将军的兵马据为己有,将纪大将军架空……

到时候纪大将军的下场又会如何?

纪青焰想到这里就不寒而栗,纪大将军手下的兵马才是他的保命符,交出兵马之后,以梁王的阴狠毒辣,那才是纪大将军真正性命不保的时候。

纪青焰想,她都能想明白的事情,纪大将军一定更能想明白。

只是纪大将军性子刚强,纪青焰行事却灵活得多。

如今纪大将军断了腿,纪夫人又高热不退,纪青焰觉得不必在此时硬碰硬,不如先假装答应程景山,然后再见机行事……

纪青焰恨不得将程景山大卸八块,想到着火后丢失的玉佛,她自然知道程景山是用怎样的卑劣手段将纪大将军和纪夫人骗出来的,利用的是他们一片爱女之心。

然而缓兵之计,纪青焰只能暂且答应下来程景山的要求,她咬着一口牙说道:“我会好好劝一劝父亲母亲。”

程景山哈哈大笑:“这不就对了?”

“要是你们能早点想通,也不会受今日之苦,还让我这样辛苦……”

纪青焰看着程景山的丑恶嘴脸,真想把他的脸皮从脸上揭下来!

纪青焰强忍怒火,说道:“请世子退下,让我私下劝一劝父亲。”

程景山知道自己在的话纪大将军父女两人不方便说话。方才他动刑的时候,纪大将军像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可是纪青焰来劝说不定管用。

纪大将军有多在乎女儿,他已经验证过了。为了女儿的安全,说不定就答应了呢?

程景山离开了,纪大将军盯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一脸急切地说道:“阿焰,你万万不要相信程景山的话,爹爹要是将兵权交给梁王,才真是死路一条。”

“爹爹,兵权不能交,这才是我们最后的保命符。”纪青焰同时说道。

父女两人异口同声,说出了同样的话。

纪大将军眼中闪过惊讶,又满是愧疚:“是我们太不小心,一时冲动,反倒连累了你。”

纪青焰咬牙切齿:“这当然不怪爹爹和娘亲!是程景山手段下作!”

纪夫人轻轻张开嘴唇,也想说些什么,然而一张嘴就是一阵止不住地咳嗽。

刑房里连一杯水也没有,纪青焰只能轻抚纪夫人的背。

纪大将军想要抓住纪夫人的手,可两人隔着一段距离,断腿的纪大将军艰难地伸出胳膊,却挪动不了身子,碰不到纪夫人的手。


他大半时间都是醒着的,忍受着筋骨寸断之痛,每日昏睡过去的几个时辰,也都是痛晕过去。

纪青焰去看过程景山一回,看到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觉得没什么趣味,便没再去看过。

纪青焰更关心的是被软禁在京郊的山庄之中的父亲母亲!

梁王既要软禁纪大将军和纪夫人,又要一个光风霁月的美名,因此不肯将纪大将军和纪夫人软禁在自己的梁王府中。程景山立刻为梁王排忧解难,将两人囚禁到南阳侯府之中,与纪青焰的梧桐苑只隔着几个院落。

可纪青焰却见不到父亲母亲,软禁纪大将军与纪夫人的院落被人层层把守

如今趁着侯府乱成一锅粥,侯爷与侯夫人的心思全都在程景山身上,暂时注意不到她,纪青焰想办法偷偷去查探了几次,却想不到丝毫办法,软禁父亲母亲的院落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

“娇奴,你可能想到什么办法?”纪青焰问道。

虽然娇奴没答应和她义结金兰,但在纪青焰心中早已将有勇有谋的娇奴视为姐妹,而不是伺候她的丫鬟。

陆焉知自然能想到很多种办法,可是不知为何,他鬼使神差地说道:“世子如今躺在床上,活死人一般,夫人若是此时有孕,诞下世子的孩子……”

“夫人在南阳侯府中说话的分量,便不一般了。”

纪青焰愣住,陆焉知的话给她指出来一条她从来没想过的路。

程景山是南阳侯府唯一的嫡子,自幼被封为世子,是南阳侯府唯一的继承人。

如今南阳侯府后继无人,若是她肚子里能有一个程景山的孩子,那她生下来的孩子将会成为南阳侯府唯一的继承人!

到时候,她以侯府唯一继承人母亲的身份,自然会获得诸多权力。

救出纪大将军和纪夫人不再是难事……甚至她可以继承侯府的财富。

陆焉知便是这样想的,他自幼在宫中长大,见多了母凭子贵,熟读史书后更能说出不少太后掌权的例子。

女人想要获得权力,无非从父亲、夫君或儿子手中得到。

这在陆焉知心中,是自然而然的选择。

然而纪青焰听到后,却满脸厌恶:“程景山这样躺在床上,还能生孩子?”

“就算他还能生,我也绝不可能给程景山这样的仇人生孩子!”

陆焉知不知为何,听到纪青焰这样说,眼中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他自己并不知晓自己此时的眼神是何等模样,也不曾发现自己的声音中带上了淡淡的蛊惑。

陆焉知轻声说道:“其实……夫人也不一定要怀程景山的孩子。”

“去外头找一个男人怀孕,也能做得天衣无缝。”

陆焉知早就想过,深宫之中的宫妃看似不见外男,诞育皇子,将血脉与皇位代代相传……

可谁又能保证每一个皇子当真是皇帝的血脉呢?

陆焉知想到自幼在深宫之中听闻的那些,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

既然最重视血脉的宫中都如此,在南阳侯府想用这一招,岂不是轻而易举?

纪青焰彻底被娇奴的大胆震慑了。

“你……你……”她不知道该说什么,醉花楼出来的人就是脑子活胆子大啊!

而且这条路乍一听极为大胆,仔细想想成功率却很高。

南阳侯府只有程景山一个继承人,只要她怀上程景山的孩子,便可以借助南阳侯与侯夫人的力量……


红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世子夫人和娇奴都太美了?

还是因为夫人半倚靠在床上,鬓发微乱,一副惬意享受的模样?

还有在世子夫人床榻边伺候的娇奴,明明是个从青楼出身的丫鬟,却让红袖莫名地不敢多看。

娇奴浑身的气势看起来竟一点都不像伺候人的,可是她伺候世子夫人时,看起来又是那么协调,仿佛理应如此。

红袖觉得这屋子里仿佛有一堵看不见的墙,世子夫人和娇奴在一边,把她和玉盘隔在另一边。

红袖是程景山的贴身大丫鬟,自从世子接莺儿姑娘回府后,她也撞见过不少世子和莺儿姑娘在一起亲热腻歪的时候……可那些时候她都没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世子夫人和娇奴两个女人在一起喂饭,怎么就让她这样不好意思抬眼看?

红袖心想,定然是因为两人都美得像仙女一样。

红袖低着头,双手将世子赔礼的礼单送上,大气不敢喘。这样一份不用心思的礼单,世子夫人见了定然是要生气的,怕是要将她连人带礼一起轰出去。

没想到世子夫人十分和气地收下了,还朝着她露出一个笑容:“好了,礼和礼单我都收下了,你回去回话吧。”

红袖就这样晕晕乎乎地出了正院,回到玲珑阁。

程景山和柳莺儿都在房里,看到红袖回来,柳莺儿开口问道:“你可见到夫人了?夫人病得可重?”

柳莺儿一直盼着红袖回来,急着听纪青焰的笑话。

昨日程景山没陪纪青焰回门,纪青焰一个人孤零零地回了娘家,不知道心里有多苦涩、气闷……都把自己气病了!

“你代世子去看望夫人,夫人可从床上起来了?”柳莺儿问道。

红袖实话实说:“不曾。”

柳莺儿顿时喜笑颜开,看来纪青焰病得很厉害,连从床上起身都不能了。

程景山看到柳莺儿笑了,立刻问得更加仔细。

方才,柳莺儿正和他闹脾气,因他按照父母吩咐派红袖去给纪青焰赔礼道歉。

柳莺儿扭着身子不肯看他。他跑到东,柳莺儿就转向西,他跑到西,柳莺儿又纤腰一扭面朝东。

程景山正不知道该怎么哄柳莺儿,红袖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程景山连忙对红袖说道:“你去的时候纪青焰是什么模样?在做什么?仔细说说!”

红袖如实答道:“奴婢进屋时,世子夫人正躺在床上,丫鬟娇奴坐在旁边喂她吃饭。”

柳莺儿听红袖这样说,连忙捂住嘴,不让自己笑出声。

连吃饭都躺在床上让丫鬟喂,可见纪青焰病得极重,已经起不来床了!

不知道纪青焰昨日丢了多大的脸,生了多大的气,才病得这样重。

柳莺儿娇声说道:“诶呀,夫人的脾气也太烈了些,何必与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呢……”

程景山伸手摸了一把柳莺儿的脸蛋,手顺着她的脖子滑下来:“这回高兴了?”

接下来的画面就不是红袖能看的了,程景山挥手让红袖退下。

红袖低头离开的时候,听到程景山对柳莺儿说道:“你呀,就是爱吃醋。早就和你说过,你是我放在心尖儿上疼爱的人,纪青焰就是一个没人要的弃妇,你的日子自然比她好过千百倍。”

“她一个人回门,这不是都气得都起不来床了?”

红袖心想,根本不是这样。

世子夫人的模样别提多惬意了。

她看起来可一点也不生气,更不在乎自己一个人回门。

红袖想起世子夫人鬓发微散地斜倚在床上,让娇奴一口一口地喂她吃饭的模样,觉得世子夫人的日子可比每天伺候世子的莺儿姑娘舒坦多了。

甚至红袖觉得夫人的日子比世子更享受。

伺候夫人的娇奴,比伺候世子的莺儿姑娘更美。

莺儿姑娘还动不动与世子闹小脾气,娇奴对世子夫人可真是温柔极了,与世子夫人说话时都放轻放缓了声音,仿佛生怕把世子夫人吓到。

娇奴看向世子夫人的眼神,更别提了……

红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她从来没见过哪个奴婢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的主人。

红袖想了又想,终于想到自己在哪里见过相似的眼神。

膳房的王大娘看自己调皮的小孙子就是这样,又心疼又宠溺,还带着几分无可奈何。


纪青焰亲自去起火的屋子看过,发现确实如此,炭盆旁边的床烧得最厉害。

“今日是谁放的炭盆?这间院子又是谁当值?”纪青焰将相关的下人一一叫来询问。

丫鬟们全都吓得浑身发抖,拼命求饶。

纪青焰不会喊打喊杀,但出了这样大的意外,还是要狠狠惩罚,才能让众人日后更加警惕。

失火的人要罚,救火的人也要赏。纪青焰仔细问清楚救火的时候谁反应最快、冲在最前、灭火最卖力气,然后论功行赏。

纪青焰发现救火时最卖力的几人中,一半都是失误引起火灾的该罚之人,想必是知道着火与自己的失误有关,救火时才格外卖力。

纪青焰想了想,将失火与救火这两件事分开来算。引起失火自然要狠狠惩罚,积极救火该有的赏赐也不能少。

赏罚分明,下人们都心服口服。

纪青焰忙碌之时,侯夫人派人来问了一趟,得知没人受伤,纪青焰已经处理好着火的事,便没再说什么。

纪青焰心想,侯爷与侯夫人这次倒是安静,没来给她添乱。

这样一忙就忙到了晚上,纪青焰临睡前又被喂了一碗姜汤。

她躺在床上,习惯性地伸手去摸自己脖子上的玉佛,这才发现脖子上空空荡荡。

纪青焰回想一番,想起自己沐浴之前将玉佛摘下来放在一旁,后来起火了她直接被娇奴抱走,自然没来得及将玉佛戴上。

玉佛想必还留在浴房里,今日这样忙乱,金盏玉盘怕是也没空去收拾。

今日大家都累到了,又受了不小的惊吓,纪青焰不想再折腾人去取玉佛,明日再取回来戴上就是了……

她这样想着,困意阵阵涌来,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纪青焰不知道的是,她以为安然无恙在浴房里的玉佛,早已经被趁乱混进去的小丫鬟偷走了,送到了程景山手中。

此时,程景山手中正拎着细细的红绳,对着光仔细看。

“纪青焰日日戴在身上的,就是这块?”程景山问道。

丫鬟跪在地上,低声答道:“正是这块,绝不会有错。”

程景山将玉佛扔进匣子里,冷笑一声:“既然敬酒不吃,那就吃罚酒吧。”

为了让纪大将军能为梁王所用,程景山人生中第一次这般低声下气。

他以女婿的身份求见岳父,卑微到极致,可将军府从头到尾都不肯见他一面,像防贼一样防着他!

将军府被军士层层把守,犹如铁桶一般,纪大将军不肯见程景山,程景山没有任何办法。

纪大将军不仅不肯见程景山,甚至连梁王几次意欲招揽,也视而不见!

程景山只能走纪青焰的路子,可他在纪青焰面前做小伏低一个月,纪青焰竟然没有任何反应,像是一块捂不热的硬石头。

起初,程景山日日对着纪青焰的脸,想到纪青焰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也曾动过心。

可如今想来,他的动心是如此的可笑,纪青焰和纪大将军一样冷漠,软硬不吃。

甚至连梁王,都拿纪大将军没有办法。

前些日子,程景山好不容易得到面见梁王的机会,拼命向梁王表忠心,他一定会更加努力说服纪大将军。

然而梁王的回答与以往都不一样。

程景山当时没有听懂,回到侯府仔细回想了一番,终于明白了梁王对他的暗示。


纪青焰红着一张脸摇头,她已经分辨不清自己的牙齿是什么感觉,脑子里满是娇奴的手指在她嘴里细细摸索的触感。

明明正值冬日,屋里还有些寒凉,纪青焰却觉得浑身上下都在冒汗,嘴里莫名变得干渴起来。

她的目光落在娇奴近在咫尺的嘴唇上,感觉她的红唇是如此的润泽,仿佛轻轻抿一口就能抿出水来……

纪青焰被自己脑子里的念头吓了一大跳,飞一般地将目光移开。可是心跳不知为何变得更快了,怦怦、怦怦……心跳声在她的耳膜里震耳欲聋。

纪青焰紧张地看着娇奴,娇奴与她贴得这样近,会不会听到她的心跳声?

纪青焰伸手勾出脖间的红绳,将藏在衣裳里的玉坠勾了出来,紧紧攥在手心。

攥着微凉的玉坠,纪青焰感觉自己一点一点冷静下来。

陆焉知帮纪青焰磨完牙齿,端着一面小镜子给她看:“夫人看一看,可是好了?”

纪青焰慌乱地看了一眼,连究竟磨的是哪一颗牙齿都没看清,不过她再闭上嘴巴的时候的确不疼不硌了。

“好……好了……”纪青焰匆匆点头。

陆焉知的目光落在纪青焰紧紧攥着玉坠的手上,她太过用力,指节都变得青白。

陆焉知早就注意到纪青焰的这个小动作,她每次紧张之时都会攥住贴身的玉坠,靠着这个动作慢慢平静下来。

陆焉知见过许多次,今日终于忍不住问道:“夫人贴身戴着的这个玉坠,可有什么缘故?”

纪青焰低头看向自己胸前的玉坠,是一整块羊脂白玉雕成的佛像,雕工十分精美,贴身佩戴十几年后温润细腻。

其实紧张之时伸手攥住玉坠是原身的习惯,纪青焰穿过来后保留着肌肉记忆,就继承了这个小习惯。

“这个玉坠是我小时候爹娘送我的。”纪青焰说道。

原身小时候曾经生过一场大病,十分凶险。纪将军和纪夫人一起去庙里求了这个玉佛,戴在原身脖子上,希望能保佑她平安。

后来,原身的病渐渐好了,纪将军和纪夫人都觉得这个玉佛灵验,叮嘱女儿要长戴身上。

于是原身便一直戴着,纪青焰穿越过来之后也没改变这个习惯。想到这是纪将军和纪夫人对女儿的一片爱护之心,纪青焰很是珍惜。

她继承了原主的身体,也一并继承了她对家人的情感和责任。

天长日久相处起来,纪青焰早已将他们当作真正的家人。

因此程景山最近像苍蝇一样不停在纪青焰面前飞舞,纪青焰都打起精神来与他周旋,生怕连累到家人。

纪青焰已经与纪大将军通了气,如今纪大将军在家中称病,手下的军士们都在京郊的兵营里日日操练,关起门来不与外界任何人接触。

纪大将军已经对纪青焰透露过真正的想法:“反正我只听皇帝的旨意。”

梁王虎视眈眈,一副要登基为帝的架势,如今已经有不少文臣武将私下投效梁王,可纪大将军不屑一顾。

在纪大将军眼中,梁王不仅名不正言不顺,底气也不足。

若是真有底气,直接登基为帝就是了,何必像现在这样遮遮掩掩?

等到梁王登基为帝、颁布圣旨那一天,纪大将军才会听从梁王号令。

在此之前,京城中的一切纷乱都与他们无关,将军府闭门不出,里里外外被军士们保护得犹如铁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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