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召唤。
1913年的邳州码头,十四岁的沈素娥被反绑在贴满符咒的花轿里。
轿帘外飘着纸钱,那些纸钱在风中飞舞,像是一群白色的幽灵。
八个轿夫脚不沾地,青石板上的水渍泛着鱼鳞光,仿佛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操控着。
这是苏家第一次用外姓女子顶替献祭,因嫡系长子得了痨病。
“姑娘莫怨,你爹收了二十块鹰洋呢。”
喜婆往她嘴里塞进生锈的铜钱,那铜钱带着一股铁锈的味道,让她几乎作呕。
苏家长老用银锥刺破她脚心,将血滴入雕着蛟龙纹的银坠。
运河突然掀起三丈高的浪头,那浪头像一堵黑色的墙,朝着岸边压来。
围观人群看见花轿沉没处浮起百盏河灯,每盏灯芯都裹着女婴胎发,在水面上摇曳着,发出诡异的光芒。
苏青在幻境中踉跄着扶住虚拟的柳树,掌心却被树皮黏住——这棵1958年被砍伐的百年旱柳,树洞里嵌着半块头盖骨,那半块头盖骨在黑暗中泛着惨白的光,仿佛是在诉说着自己的悲惨遭遇。
沈素娥的魂魄从银坠里渗出,她七窍钻出透明小蛇,蛇尾都系着红绳,那些小蛇在她的身体周围扭动着,发出“嘶嘶”的声音,仿佛是在诅咒着这个世界。
“他们骗我......河神要的不是新娘......是......”幻象突然扭曲,苏青发现自己站在1976年的防空洞里。
墙壁用血画满镇魂符,那些镇魂符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十三具女尸呈环形跪坐,每具尸体脖颈都系着银坠,那银坠在黑暗中闪烁着冰冷的光。
最年轻的死者手里攥着工作证,泛黄的照片显示她是邳州纺织厂女工,失踪于三年前的暴雨夜,她的脸上,还带着惊恐和绝望的神情。
第五章 血银杏(1942年新娘篇)祠堂地窖的铁盒里,苏青找到本裹着人皮的账册,那人皮的表面,还残留着一些毛发和血迹,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味。
1942年农历七月十五的记录页,黏着片干枯的银杏叶,叶脉里渗出黑色汁液,那汁液像是一滴滴浓稠的墨水,在书页上蔓延开来。
那年大旱,运河现出明代沉船。
苏家从船骸里捞出七口描金漆棺,开棺时围观的三十二人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