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海的残影——少年手中高举的,竟是陇西李氏的玄鸟旗!
七日后,洛阳昭明宫。
昭哀帝李显蜷在龙椅上,听着宦官诵读战报:“辽东镇陷落,慕容氏满门战死……崔氏女明棠,献狄王首级有功,封镇北侯……”他忽然抓起案前玉玺,狠狠砸向鎏金柱。
玉碎声惊飞一群寒鸦。
宫墙外,韩七跪在陇西李氏门前。
他背后插着三支箭——一支来自狄人,一支来自崔家私兵,最后一支,是李氏族长亲手射出的“考验”。
“你要报仇?”
李氏族长李延年抚摸着慕容恪的断水刀,“那就去九边最凶险的雁门关。
活过三个月,李氏给你兵。”
韩七叩首。
起身时,他摸到怀中那枚染血的虎符。
尾声:昭明节昭武历二百九十八年秋,燕云陷落。
昭哀帝自焚那夜,韩七正率三千死士凿穿狄人王帐。
他腰间别着崔明棠的金符——三日前,这骄傲的门阀贵女被自家火炮炸成碎片,最后一句话是:“原来棋子也会烫手……” 火光吞没洛阳时,一支残军冲出雁门关。
他们扛着“昭”字旗,旗上补丁摞补丁,却绣满九边百姓的名字。
“将军,我们去哪?”
韩七望向南方。
他想起慕容恪的话:“昭明节放天灯时,每一盏都是未亡人的眼睛。”
“去有灯的地方。”
---(第一卷完)《昭明烬》第二卷:灰烬中的玄鸟江南的雨是软的,杀人却是硬的。
韩七褪去铁甲,扮作漕工混入临安城时,正撞见谢氏画舫上的诗会。
舫中贵女一袭月白襦裙,指尖拨弄箜篌,唱的竟是慕容恪生前最爱的《破阵乐》。
“谢道韫,谢氏长房嫡女,江南文脉执掌者。”
暗桩低声递话,“将军要找的‘玄鸟秘藏’,就在她手里。”
突然,箜篌声断。
谢道韫抬眼望向韩七藏身的柳荫,唇角微勾:“那位郎君,何不共饮一杯?”
杯是鸩酒,酒中映着韩七骤然收缩的瞳孔——谢道韫的袖中,竟露出一角崔氏金符!
钱塘湾,月黑风高。
三十艘倭寇“安宅船”如鬼魅浮出雾霭,船首的八幡大菩萨像在火光中狞笑。
浪人足轻踏着潮水抢滩,铁炮齐发,盐田顷刻染红。
“谢家的盐工……成了倭寇的刀下鬼。”
韩七攥紧从谢府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