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精英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别癫!男宠娇弱,咋会是疯批太子祝卿安夜钺小说结局

别癫!男宠娇弱,咋会是疯批太子祝卿安夜钺小说结局

云念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问你晚晚呢?”根本没理会莫安的话,也没听他说什么贵客不贵客的,莫亭澜又吼了一声,声调也更提高了些。这工夫,祝卿安几个,也到了门口。不同于莫亭澜,祝卿安一眼就看到了裴萧。虽然不知道裴萧的身份,可光看他的衣着,他的气质,祝卿安也能嗅出几分不同寻常的味道来。她默不作声,静静瞧着。莫安没想到祝卿安也回来了,看到她,莫安明显有些慌乱。他心虚。为了莫亭澜对江晚晚的痴情,也为了他刚刚心底升起的那一丝算计。不敢看祝卿安,莫安怒瞪着莫亭澜,厉声呵斥。“不成器的东西,为了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辜负结发妻,连规矩和体面都不顾了,你这是要胡闹到什么时候?”“我胡闹?”呢喃着这几个字,莫亭澜气的发疯。“爹,是我在胡闹,还是你被祝卿安灌了迷魂汤,被她迷昏了头...

主角:祝卿安夜钺   更新:2025-02-20 17:24: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祝卿安夜钺的其他类型小说《别癫!男宠娇弱,咋会是疯批太子祝卿安夜钺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云念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问你晚晚呢?”根本没理会莫安的话,也没听他说什么贵客不贵客的,莫亭澜又吼了一声,声调也更提高了些。这工夫,祝卿安几个,也到了门口。不同于莫亭澜,祝卿安一眼就看到了裴萧。虽然不知道裴萧的身份,可光看他的衣着,他的气质,祝卿安也能嗅出几分不同寻常的味道来。她默不作声,静静瞧着。莫安没想到祝卿安也回来了,看到她,莫安明显有些慌乱。他心虚。为了莫亭澜对江晚晚的痴情,也为了他刚刚心底升起的那一丝算计。不敢看祝卿安,莫安怒瞪着莫亭澜,厉声呵斥。“不成器的东西,为了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辜负结发妻,连规矩和体面都不顾了,你这是要胡闹到什么时候?”“我胡闹?”呢喃着这几个字,莫亭澜气的发疯。“爹,是我在胡闹,还是你被祝卿安灌了迷魂汤,被她迷昏了头...

《别癫!男宠娇弱,咋会是疯批太子祝卿安夜钺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我问你晚晚呢?”

根本没理会莫安的话,也没听他说什么贵客不贵客的,莫亭澜又吼了一声,声调也更提高了些。

这工夫,祝卿安几个,也到了门口。

不同于莫亭澜,祝卿安一眼就看到了裴萧。

虽然不知道裴萧的身份,可光看他的衣着,他的气质,祝卿安也能嗅出几分不同寻常的味道来。

她默不作声,静静瞧着。

莫安没想到祝卿安也回来了,看到她,莫安明显有些慌乱。

他心虚。

为了莫亭澜对江晚晚的痴情,也为了他刚刚心底升起的那一丝算计。

不敢看祝卿安,莫安怒瞪着莫亭澜,厉声呵斥。

“不成器的东西,为了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辜负结发妻,连规矩和体面都不顾了,你这是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我胡闹?”

呢喃着这几个字,莫亭澜气的发疯。

“爹,是我在胡闹,还是你被祝卿安灌了迷魂汤,被她迷昏了头了?她一个商户之女,除了有几个臭钱,还有什么?晚晚知书达理,柔顺可人,她又哪比不上祝卿安?

是,今日晚晚是有错,她是想算计祝卿安,给她些教训的。

可晚晚那么做,也是为了我。

她在乎我。

你不喜欢她,我可以理解,你看不上她,我也可以接受,可是你不能就这么送她走啊。江家败落,她无依无靠,她只有我,她现在怀着我的孩子,你把她送走,那不是要她的命吗?

爹,那是我的骨肉,也是你的孙子。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莫亭澜怒吼,他一双眸子腥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了似的。

若非在他面前的是莫安,他还有些许理智,顾及着父子情分,但凡换一个人,他都会急的杀人。

莫安不语。

莫亭澜见状,转身回头看向祝卿安。

“爹,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我是不会认祝卿安这个夫人的,我是不会认下这门亲事的。你看上了她,看上了祝家的银子,你想巴结奉承一个商贾之女,那是你的事,有本事你就自己娶了她,别来逼我,我不喜欢。”

“莫亭澜,你少给我发疯,再胡言乱语,我打断你的腿。”

莫安拍案而起。

他吼完,就小心翼翼的看向了裴萧。

裴萧脸上一片阴云,他盯着莫亭澜,眼底里带着几分嫌恶不满。

莫安感受得到。

同样,门口的祝卿安,也看的清清楚楚。

莫亭澜的话,她并不放在心上,相较之下,她对裴萧的反应更感兴趣。

她知道的,莫安登门替莫亭澜求娶她,强行促成这门婚事,是心有谋算。莫安攀上了六皇子,祝家富贵,他想让祝家,做六皇子的钱袋子。

他把祝家当做棋子,为莫家谋前程。

刚刚,莫亭澜直接把莫安看上了祝家银子的事戳破了,莫安心虚。

而裴萧的反应,也明显是对莫亭澜的话不满。

他也在意莫亭澜刚刚的话。

见微知著。

自然的,他的身份也就不难猜了。

祝卿安可以肯定,裴萧是六皇子的人,而他出现在平昌伯府,也不会是无的放矢,只怕他和莫安,正商量着怎么算计她,怎么算计祝家的银子呢。

这还真是意外收获。

祝卿安想着,眸子微微眯了眯。

她平静无波的眼眸里,也染上了几分算计……

祝卿安心里盘算的清楚。

很快,她就垂下了眸子,掩去了心底的想法,摆出了一副受伤的表情。

裴萧也看了眼祝卿安,瞧着她的模样,裴萧又看了看莫安,下一瞬,他直接站起了身,开口时语气冷淡。


“如意问过了,不是我们的人动的手。”

“胡说。”

魏氏根本就不信这话。

“这百花庄是你一手打造的,里里外外,都是你们祝家的人,都听你吩咐,任你驱使。亭澜在这被折磨成这样,不是你们动的手,还能是谁?”

祝卿安眉头蹙了蹙,她可以确认,她没有吩咐过人对莫亭澜下手。

她的人都听话,不会乱来。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夜钺。

脑海里闪过夜钺的影子,祝卿安不禁勾了勾唇。

人都说,夜钺是疯批太子,如风调查还说他杀人不眨眼,他大约是知道,今日莫亭澜对她动手了,才会让人报复莫亭澜的吧?

同样是打脸,以牙还牙。

千百倍的报复。

这倒是很像传说中的疯批太子的风格。

这么想着,祝卿安转身,直接坐回到了椅子上,她漫不经心的挑挑眉,“我已经说了,这事与我无关,不是我让人干的,信不信随你。”

“祝卿安,你这是什么态度?”

“不然,伯夫人觉得,我应该如何?”

收敛了脸上的表情,祝卿安的眼底,也更多了一抹冷意。

“事情不是我做的,这黑锅我不背,伯夫人一口一句毒妇,一句一个蛇蝎心肠,我没反驳,已经算是教养好了,伯夫人还指望着我如何?再者说,就算这事真是我做的,那又如何?今日,他莫亭澜对我动了手,江晚晚还妄图算计我,我就算报复了,难道不应该吗?”

“你……”

“娘,你先冷静点。”

眼看着魏氏又要骂,莫婷娇直接过来拦住了她。

帮着魏氏,一起搀扶着莫亭澜。

看着莫亭澜的模样,她柔声劝着,“嫂子今日一直都在忙,根本顾不上我哥,她也说了,这事跟她无关,那就应该不会有错。我哥眼下情况不好,咱们还是先带他回府吧,一切等他好些了再说。”

“回……回府……”

昏昏沉沉的莫亭澜,被莫婷娇拉回了些许神志,他低声念叨着。

只是,他脸伤的太重了。

哪怕只是小声念叨,这小小的动作,也会牵扯到了脸上的伤,他只觉得自己的脸肿肿胀胀的,那股痛感直往头上窜。

他几乎承受不住。

“嗯……”

莫亭澜忍不住,一阵阵的倒吸凉气闷哼。

祝卿安看着莫亭澜那狼狈不堪,又无能为力的模样,忍不住想笑。

谁说疯批不好啊?

这大巴掌,打的不就挺好?

心里暗暗的赞赏夜钺的这次出手,干的着实漂亮,面上,祝卿安极力克制着没笑出来。

她轻声询问。

“莫亭澜,你意识还清醒吧?你应该看清楚了对你动手的人吧?你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提供些线索,我也好帮你去查啊。”

幸灾乐祸虚情假意外,包上了一层关心的花衣,祝卿安演的好极了。

莫亭澜也几乎是本能的开口。

“黑……黑衣人,轻功……轻功好,下手狠。”

祝卿安皱眉。

“还有其他线索吗?比如人多高,是胖是瘦,长得什么样,有没有什么特征,什么标记,他说话什么样,有没有口音这些?”

夜钺可别露了马脚。

被人知道,他对莫亭澜这种人动手,那也太侮辱他的格局了。

这种货色,哪值当他出手啊?

太脏了!

莫亭澜听着问话,微微摇了摇头。

“没有。”

没有更多的线索了,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他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在很短的时间里,他就已经被打懵了。

他也没有余力,再去想其他的,去观察其他的了。

他真的不知道对方是谁。


那模样,勾人的紧。

往常,祝卿安没少见阿钺这样。

她忙着乱七八糟的事,不常在庄子上,但她每次回去,阿钺都是这般等着她的,然后便粘着她。

她也习惯了。

可是,刚刚听了如风的话,她越来越觉得,书局的画师不靠谱。

夜钺,阿钺,这太巧了。

只怕那画像不准,她的直觉才准。

活阎王啊!

祝卿安心跳加快,她抱着画,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你怎么在这?”

“收了莫少夫人的银子,总得有点男宠的自觉,天色都暗下来了,也该我上工,伺候莫少夫人了,我在这,不是应当的?”

暧昧的话,夜钺说的坦然至极。

祝卿安头皮发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自从她回了莫家,再在昭和公主府见过之后,夜钺脸皮厚的程度,越来越让他招架不住了。

祝卿安正寻思着,就见夜钺缓缓挪动身子,从罗汉榻上下来。

也没穿鞋袜,他赤脚走向祝卿安。

衣袍凌乱。

无限风光,隐隐约约的,不断在祝卿安眼前晃悠。

夜钺靠的越来越近,祝卿安本能的又往后退了退,只是,像是早就看透了她的心思似的,夜钺快走两步,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微微用力,夜钺将祝卿安拉向自己。

祝卿安身形踉跄。

她怀里的画散落一地,也包括书局画师画的那一幅。

不少人的画像露出来,最上面的几幅,都是男子的画像,夜钺瞧着,眉头不禁微微蹙了蹙。

“啧,这么多男人的画像啊。”

夜钺一手禁锢着祝卿安的腰,一手屈指抬起她的下颚。

“莫少夫人这是打算物色新人伺候呢?”

“我哪有?”

“也是,一个个长得歪瓜裂枣的,形容枯槁的,比我差远了,莫少夫人的眼光,不该这么差的。”

祝卿安:“???”

这种时候,真的有必要夸自己吗?

祝卿安无语的冲着夜钺白了一眼,这时候,就见夜钺低头靠过来。

他抵着她的额头,笑意盎然。

“不过,吃惯了山珍海味,也难免会突然想尝两口清粥小菜,虽然我知道莫少夫人吃惯了好的,也难保你不想尝尝老的,吃惯了鲜的,也难保你不想啃啃蔫的,这都说不准,不是吗?”

“少埋汰我的口味,侮辱我的品味。”

“嗯?”

“这些,都是我让如风查的京中权贵,百花庄今儿开业,生意也算是要一点点开展起来了,往后少不得要跟京中权贵打交道,我总不能谁也不认识,两眼一抹黑的乱来吧?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这都是智慧,是谋略,你都想什么呢?”

祝卿安振振有词,理直气壮。

至于调查他,调查天阳楼,调查太子爷的事,他绝口不提。

可夜钺心明镜似的。

似笑非笑的盯着祝卿安,夜钺靠的更近了些。

“那让如风调查太子爷,也是为了知己知己?还把他夸得天花乱坠的,说他眉目如画,俊逸无双,知己知彼,至于知到这种程度?这是为了生意,还是打算见色起意?”

夜钺的话酸溜溜的。

那样子,仿佛他跟太子,毫不相干似的。

这语气很微妙。

祝卿安也感觉到了,她盯着夜钺,心里的感觉越来越复杂,她思量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也跟着滴溜溜的转。

狡黠的笑笑,祝卿安计上心来。

她低头,踢了踢地上的画像。

“见色起意的基础,是得有色,喏,瞧瞧,这就是如风找到的太子爷的画像,她没见过世面,听人夸了几句,就信以为真了,可从这画像上来看,太子爷他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瞬间,江晚晚脸都白了。

昭和公主府的下人,很快就上前,将她带了下去,她甚至连挣扎、辩解的余地都没有。

周围人瞧着这热闹,脸上全是戏谑的笑。

连带着魏氏脸上也火辣辣的。

“婷娇,让人去找你哥,赶紧把祝卿安找过来。”

魏氏压低了声音吩咐。

江晚晚的身份,的确上不得台面,可有平昌伯府的面子在,按常理来说,昭和公主总得容忍几分的。她这么当着众人的面,把江晚晚扔出去,必定有听了葵嬷嬷的话,有为祝卿安出头的意思。

看来,祝卿安送的那幅《墨梅图》,真的送对路子了。

她讨了昭和公主的欢心。

眼下,也只有把祝卿安找回来,才能扳回一局。

莫婷娇会意,即刻让人去找莫亭澜,她自己这头,也把身后跟着的几个小丫鬟,全都派了出去。

莫亭澜一听说江晚晚被扔出去了,当场就急了。

他恨不能直接去找江晚晚。

还是下人劝着,他才忍住,先去找祝卿安。

下人几番打听,才知道,祝卿安随着昭和公主府的下人,去了供宾客休息的满竹苑。

一得了消息,莫亭澜就火急火燎的带人过去了。

满竹苑。

一进来,莫亭澜就瞧见了在门口守着的如意。

确定自己没有找错地方,祝卿安确实在这,莫亭澜的火气蹭蹭的往上窜,他可以肯定,祝卿安就是故意的。

故意花了重金,弄了那么幅画,在昭和公主面前大献殷勤。

故意在关键时候离场,引诱江晚晚出头。

故意借昭华公主的手,处理江晚晚,也让他和整个莫家,都跟着丢尽脸面。

小人!善妒!无耻!

这样的女子,他是断断不会容忍的。

莫亭澜气急败坏的想着,他大步流星的往满竹苑里冲。

“祝卿安,你给我滚出来。”

如意没想到莫亭澜会来,乍见到他,如意有些意外。听着他骂,如意脸色也沉了下来,她上前拦住想要往房里冲的莫亭澜。

莫亭澜剜了她一眼。

“滚开。”

“公子见谅,”如意福身,语气平淡,“我家小姐正在休息,不喜人打扰,这路……奴婢让不了。”

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奴才。

看着如意这德行,莫亭澜恍惚瞧见了祝卿安的那张脸。

波澜不惊,淡漠清冷。

让他不喜。

懒得理会如意,和她多费口舌,莫亭澜扯着嗓子,冲着里面大喊。

“祝卿安,你给我滚出来,你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就做局设计晚晚,蛇蝎心肠,其心可诛。有脸害人,这个时候,你躲起来做什么?你给我滚出来,祝卿安,你给我滚出来。”

“公子,这可是在昭和公主府,请公子慎言。”

“滚开。”

莫亭澜嫌弃的冲着如意咆哮。

话音落下,刚好他带的下人也过来了,三个人,虽不算多,但足够用。

莫亭澜冲着他们挥挥手。

“去,进去把祝卿安那个毒妇,给我抓出来。”

“是。”

三个小厮应声,疾步上前。

房内。

夜钺将祝卿安抵在门上,整个身子都压了过来,看着祝卿安湿红的唇瓣,他唇角上扬。

“你说,若是那蠢货闯进来,瞧见咱们这般,他会作何反应?”

一边说着,夜钺一边轻轻扯了扯祝卿安微松的腰带。

祝卿安的脸更红了。

“别乱来。”

抗拒的话,因为沙哑,而多了几分勾人的劲儿。

夜钺脸上的笑容,瞬间更大了。

“紧张了?”

夜钺放在祝卿安腰间的手,稍稍上滑,游走到她心口。感受着祝卿安心脏的跳动力量,夜钺的语气里,也多了些冷意。

“这心跳,跳的还真是快呢,看来你还挺在意他的。”

“我脑子又没有病。”

在意个人渣,她还不如多在意在意,和她睡了三个月的人是谁?

看着夜钺,祝卿安就觉得头疼。

足足一刻钟多了,一句正经的没有,浪到没边的话,倒是一句接着一句,手上也没有片刻老实的时候,眼下人都在外面了,他也无所顾忌,祝卿安都不知道该说他胆子大,还是该说他脸皮厚。

一个人,怎么能骚成这样?

简直是个疯子。

这么想着,祝卿安的脑海里,忽而想到了一个词——

疯批!

想着京中众人对太子的形容,她恍惚觉得,眼前的阿钺,似乎在一点点与疯批太子的形象重合。

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祝卿安觉得,刹那间,自己的心跳都更快了不少。

“你……嗯……”

夜钺附在祝卿安心口的手,骤然用力。

祝卿安不受控制的嘤咛了一声。

夜钺轻哼。

“嘴上说着不在意,心跳却越来越快,这心是在为他而动?卿卿,你说……这算不算口是心非?嗯?”

尾音微微往上翘,夜钺的声音里,满是危险。

这工夫,门外的脚步声更近了。

外面很快就传来了拍门声,随之而来的,还有莫亭澜渐近的叫骂声。

夜钺的唇瓣,附在祝卿安耳畔,温热的唇,有意无意的在祝卿安耳唇上盘桓游移,他笑意荡漾。

刻意压低了声音,他用只有他和祝卿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询问。

“要我开门吗?”

祝卿安:“……”

这问的是人话吗?眼下是开门的时候吗?

见祝卿安嫌弃的眼神里,也带着旖旎柔情,夜钺小声继续。

“怪不得人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呢,这偷偷摸摸的,的确有点刺激,嗯?”

祝卿安:“???”

这算是什么好话吗?他那么兴奋,那么得意做什么?

“你说,那蠢货若是知道,你有我这么俊朗无双、气质卓然、文采武功又不俗的男宠,两相对比,他会不会自卑?”

祝卿安:“!!!”

这种时候,还有必要夸自己吗?

祝卿安气的厉害,她忍不住抬脚,在夜钺的脚上踩了一脚。

“嗯……”

明明力道不重,可夜钺却闷哼了一声。

暧昧的声音,像是一颗惊雷,在满竹苑炸响了,门外的莫亭澜,也听的清清楚楚。

拍门声,瞬时更重了不少,他像是要将门给拆了似的。

连带着咆哮声,也更大了。

“祝卿安,你在里面做什么?里面还有男人是不是?你还记不记得自己的身份?在公主府与人苟且成奸,你还要不要脸?祝卿安,你和那个狗男人,都给我滚出来,奸夫淫妇,其罪当诛,你听到没有,滚出来,祝卿安你给我滚出来。”

听着莫亭澜的话,夜钺嫌弃的咂舌,他冲着祝卿安摇了摇头。

“他骂得挺脏啊。”

“……”

“卿卿,这么没风度的男人,你真下得去嘴?”


“你……”

“如意、如风,送客。”

祝卿安说着,起身再不理会魏氏,她直接奔着耳房去了。

忙了一日,也该沐浴歇歇了。

魏氏想要叫住祝卿安,可是,这掌家之权她又不能交,谈的太崩,火气太重,她也太说服不了自己放下身段,再去求祝卿安。

看着祝卿安的背影,魏氏恶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之后,魏氏就走了。

祝卿安这说不通,她再想办法就是了。

想要掌家之权……

没门!

魏氏脚步飞快,步履生风,只是碎月楼内乱的厉害,才到院里没几步,她就又差点栽在地上。

气冲冲的踢了木箱子一脚,魏氏嫌恶至极。

“修修修,院子好好的,有什么可修的?一个商户之女,出身卑贱,真当自己是金枝玉叶呢?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就瞎折腾,眼皮子浅的东西,平白糟蹋了好院子。败家玩意,废物东西。”

魏氏扯着嗓子吼。

一路出门,她都是骂骂咧咧的。

如意、如风瞧着她的模样,听着她的话,白眼恨不能翻到天上去。

败家?

魏氏她懂个屁!

如意、如风不搭理魏氏,她们两个转身,就回了屋去了耳房。

祝卿安才刚褪了衣裳,进了浴池,她依靠在浴池边缘,被温热的水包围着,身上的僵硬似乎都得到了纾解,舒坦极了。

听到脚步声,祝卿安回头看了看。

“把人送走了?”

“是。”

祝卿安闻声,脸上不禁露出了一抹戏谑的神色。

魏氏的确心疼莫亭澜,只是,显然眼下她还不够绝望,看来,莫亭澜也没有多惨,至少还没惨到,让魏氏放弃掌家之权的地步呢。

死不了,就等着吧。

她不急。

根本不把这事放在心上,祝卿安转而询问,“如意,我让你安排的事,都安排的如何了?”

“小姐放心,都已经妥当了,今日最后一批也运出去了。”

“好。”

“如风,江晚晚的下落找到了吗?”

如风摇头,“暂时还没有,江晚晚离京后,踪迹就消失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奴婢动用了咱们的暗线,反复查了几次,也就大约可以确定,她离京之后被送去南边了,但具体的落脚点,还不能确定,还得再查查。”

“这么难查?”

祝卿安呢喃着,眸子微微眯了眯。

江晚晚的确有几分手段,要不然,之前她也不可能中了江晚晚的招。

只是,单凭着江晚晚自己,是断然做不到如此滴水不漏的,尤其是,江晚晚并不想离京,完全隐匿行迹,这也不是她的风格。

事情是莫安安排的,那也就是说,十有八九,是莫安用了手段,隐去了江晚晚的踪迹。

这是为了断了莫亭澜的心思,防止莫亭澜去找人?

还是为了把江晚晚藏起来,让她安心养胎?

这可说不准。

祝卿安心里寻思着,缓缓吩咐。

“安排人继续去查,尤其是莫安身边的人,仔细的摸一摸底细,或许能有线索。”

“是。”

“对了,那日出现在书房的,是六皇子身边的裴萧,是吗?”

“是的。”

没想到祝卿安会突然问这个,如风愣了愣才继续。

“那人是六皇子府的幕僚,也是六皇子的心腹,人称笑三刀,别看她瞧着温润,见谁都笑眯眯的,可实际上,六皇子那的许多脏事,都是他做的。

他下手阴狠毒辣,可不是什么善茬。

奴婢已经安小姐的吩咐,安排祝小山,混到裴萧身边了。但是,裴萧做事很谨慎,祝小山就是过去了,一时半会儿的,应该也还起不到什么作用,只能先从裴萧身边的人入手,见机行事,逐渐渗透,看看日后可能有用。


“最近,老六动的很厉害,别的不说,就是平昌伯这边,他也在接触,似乎走的很近。之前,咱们挖了老六手上的几条产业链,断了他的银子,他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我看,他这是又要折腾上了。”

“嗯。”

六皇子接触平昌伯的事,夜钺一早就知道。

现在听,他也不意外。

“平昌伯府不成了,但是,平昌伯府用莫亭澜的婚事,搭上了祝家,祝家世代经商,在江南经营上百年,江南首富的名头不是虚的。”

夜晟闻言,心中了然。

“这么说,他是看上了祝家的银子?”

“错不了。”

“三哥,我听说最近祝家在京中扩展了生意,那祝家小姐,还在京郊开了一个百花庄,这又邀请了昭和公主等一众人去赏画,可见是要先拓展人脉,再捞银子的。祝家身份不高,但他们家人在生意上,绝对是把好手,这要是被老六拉拢过去了,他钱袋子鼓了,之后还指不定要怎么折腾呢。你说……”

到关键处,夜晟的声音,微微顿了顿,有些话他没有说出口。

但他的眼神满是危险,透着杀气。

他的意思不言自明。

夜钺听的明白,他直接剜了夜晟一眼,“不懂,就不要乱来。”

“我哪不懂了?

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人家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贴点银子算什么?

真要是那祝小姐一糊涂,把整个祝家都拉上,站到了老六那,得添多少麻烦?还不如趁着她羽翼不丰,直接把她咔嚓了。

她可是祝家的掌上明珠。

之前因为婚事,祝家和平昌伯府就有了嫌隙,要不是平昌伯厚着老脸下跪哀求,这婚事早就吹了。有这事在前,要是祝小姐再一出事,祝家那头,必定是要闹的。

老六的那点小算计,就不攻自破了。

这不好吗?”

夜晟说的头头是道,从皇权博弈上来说,这的确是条简单的路子,他说的也没有什么不对。

可要是旁人也就罢了,偏偏这人是祝卿安。

动她,不成!

掐着夜晟的衣领,与他四目相对,夜钺的眼神,冷的瘆人。

“我说了,不懂就别乱来,记住了吗?”

“三哥,我……”

“老六也好,平昌伯也好,莫亭澜也好,你想弄死谁都成,唯独她不行。我这么说,你听懂了吗?”

甩开夜晟,夜钺直接下了罗汉榻,拿着画离开了。

看着空荡荡的包厢,夜晟凝眉。

懂了吗?

懂了,不能动祝卿安。

可他又好像没懂。

一个女人而已,夜钺这么紧张做什么?之前,处理那些狼子野心的人,处理他们的爪牙,夜钺可没手软过。

这次是怎么了?

……

平昌伯府。

莫安回来没一会儿,莫亭澜就被人送回来了,他胳膊上有伤,又跪的久,双腿麻木,他几乎是被人抬回来的。

他人虽醒着,但脑子也昏昏沉沉的。

福伯直接送他去了主院。

魏氏一看莫亭澜的模样,就扑了过去,她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亭澜,亭澜你怎么样?你别吓娘啊。怎么会弄成这样?怎么会这么惨?太子爷是疯了吗?好歹你爹是平昌伯,你也有官职在身,他怎么能这么对你?他这是没把平昌伯府放在眼里,他这是草菅人命,他简直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你给我闭嘴。”

听着魏氏的话,莫安冲着她咆哮了一声。

这天下可没有不透风的墙,哪怕是在自家院里,有些话,也是断然不能说出口的。

不然,一旦走漏了风声,那就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如今的莫家,经不起折腾。

夜钺这样的人,他们也得罪不起。

莫安考虑的周全,可是,魏氏关心则乱,眼见着莫亭澜吃了大苦头,她还哪有心思去寻思那许多?

看着莫安,魏氏不甘心的大吼。

“我说的那不对了?

他是太子,身份尊贵,这不假,可他也不能随意乱来吧?

亭澜不过是冲撞了他,又没真的伤到他,没把他怎么样,他至于这般折磨人吗?他这不是没把咱们放眼里是什么?

他真以为,他是太子爷,就可以无法无天,执掌生死了吗?

他还不是皇帝呢。

这皇位最后落到谁手里,可还不一定呢。”

“你住口。”

“为什么要住口?”魏氏梗着脖子继续,“伯爷,你现在也算是六皇子的人,只要六皇子上位,你就有从龙之功,是大功臣,封侯拜相,平步青云,指日可待。你帮着六皇子做事,他也该庇佑你,庇佑咱们平昌伯的。你去找他,亭澜不能平白受这么大的委屈,你去找六皇子,让他出头,为亭澜出这口气。”

“啪!”

几乎是在魏氏吼完的那一瞬,莫安就甩手给了她一巴掌。

魏氏的吼声哭声,戛然而止。

她斜依偎着床,看向莫安,满眼尽是不敢置信。

“伯爷,你打我?”

“再胡说八道,我不但打你,我还要休了你。”

“你……”

“去请府医。”

堵住了魏氏的话,莫安厉声吩咐,之后,也不管魏氏是不是听进去了他的话,他直接看向了莫亭澜。

莫亭澜眼神迷离,神志并不算清醒。

莫安瞧着他,冷着脸开口。

“莫亭澜,别太自以为是,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上,你这个平昌伯府的公子,比之蝼蚁,也好不了太多,你还没有为所欲为的资本。今日,你能从太子爷手里捡一条命,是莫家用三座金楼换来的,你再肆意妄为,这烂摊子,莫家可收拾不起。”

三座金楼……

这几个字,缓缓拉回了莫亭澜的神志,他看向莫安的眼神,有些惊恐,也有些迷惘。

他不清楚都发生了什么,可他知道金楼于莫家的意义。

他怎么能不怕?

“爹……”

莫亭澜艰难的开口,低哑的声音,细若蚊蝇。

莫安没理会,也没心软,他冷声继续。

“金楼现在在祝卿安的手上,这意味着什么,你心里清楚。

明日,祝卿安要在百花庄招待昭和公主,不少京中权贵也会去赏画,你也过去。我不管你是喜欢她,还是不喜欢她,这恩爱夫妻的戏,你都得去做足了。

你要在人前,给足她体面。

你要把她哄开心了。

之后,你就跟她圆房,尽快让她怀上莫家的孩子,只有让她真真正正成为莫家人,成为你的人,这金楼才不算是旁落,祝家的这份助力,咱们才算是攥在手里,成了可用的棋子。

懂了吗?”


他只知道疼。

很疼。

魏氏将莫亭澜痛苦的模样看在眼里,她心疼的厉害。

心中的火气没法宣泄,她又盯准了祝卿安,“祝卿安,你少假惺惺的说那些,依我看,就是你让人干的,这会儿又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我警告你,亭澜今日的苦头不会白吃的,等他好了,我再跟你算账,这事没完。”

祝卿安闻言,无辜的耸耸肩。

“青天在上,天理昭昭,伯夫人若是信不过我,只管去查就是了,但凡能查出来这事是我做的,我任你处置。当然,若是伯夫人查出来真相,知道自己冤枉了我,就给我道个歉就好。我这个人心善,尊敬长辈,不会得理不饶人的。”

祝卿安毫不吝啬的往自己脸上贴金,话说的坦然极了。

话说出口,她不禁愣了愣。

她恍然觉得,她好像被夜钺影响了。

这样厚脸皮自夸的话,说的这么顺,甚至连点犹豫都没有,她还真是越来越有夜钺的样了。

这感觉,还挺奇怪的。

祝卿安心里想着,也不理会魏氏,她转而看向莫婷娇。

“婷娇,先带着你哥回府吧,我也跟着一起回去,府医了解他的状况,京中郎中也多,方便为他医治。”

“好。”

莫婷娇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祝卿安没有因为魏氏的谩骂,就改了主意,又扣下莫亭澜就好。

能回府就好。

莫婷娇正寻思着,就听到祝卿安轻声叮嘱。

“对了婷娇,回去之后,你再去爹那瞧瞧吧,要是可以,就央着爹把江晚晚送回来吧。你哥眼下情况不好,身边需要人照顾,比起我们来,他大约是更想见到江晚晚的。眼下,不是动怒,把江晚晚送走的时候,让爹不看僧面看佛面,多想想你哥,高抬贵手吧。”

祝卿安一副掏心掏肺,为莫亭澜考虑的样,大气大度极了。

可实际上,祝卿安的目的只有一个——

告诉莫亭澜,江晚晚被送走了。

打脸,夜钺帮他打了。

诛心,她自己来。

从江晚晚踏进这百花庄,要算计她开始,从她引了莫亭澜和莫安来,想要借刀杀人开始,她就没打算让自己停下来。

这都是莫亭澜和江晚晚欠她的,一切也不过才刚刚开始而已。

他们谁也别想好过。

身心折磨,都别想逃。

如祝卿安所料,莫亭澜情况不好,可听到江晚晚被莫安送出了京城,他整个人都像是失了魂一样。甚至顾不上自己受伤的胳膊,他用力挣脱开魏氏和莫婷娇的搀扶。

上前,他一边抓住祝卿安的手腕。

“你说什么?”

莫亭澜状态不好,手上没力气,被他抓着也不疼。

可祝卿安却故作痛苦,倒吸了口凉气。

微微用力挣脱,她快速道,“我说什么?我说让婷娇替你出面,让爹高抬贵手,怎么,我这话还说出了错不成?”

“晚晚怎么了?”

“她……”

“说啊,晚晚怎么了?你刚刚说的,我爹把她送走了是不是?我爹把她送去哪了?你说啊。”

莫亭澜一边咆哮,一边用力摇晃祝卿安。

莫婷娇瞧着祝卿安脸色都变了,急忙上前,拉住莫亭澜。

“哥,你冷静点。”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

莫亭澜回眸,怒瞪着身侧的莫婷娇大吼。

“晚晚还怀着我的孩子呢,她现在被送出了京城,情况不明,若是真的出点什么事,后果不堪设想,这种情况下,你让我怎么冷静?婷娇,你这么护着她做什么?你也被她灌了迷魂汤了,是不是?你也要跟她沆瀣一气,是不是?”


“来人,把江晚晚拖出去。”

“是。”

百花庄的人上来,直接拖了江晚晚往外去。

莫安叹息着看向祝卿安,“卿安,你这有贵客,你就好好招待吧,我还有些事要忙,就不多留了。那孽障,你看着收拾,什么时候火气消了,什么时候再放他下来,随你。”

“爹……”

祝卿安得了便宜,卖个小乖。

她微微往前走了两步,压低了声音询问。

“吊起来,是不是罚的太重了点?做做戏,护住平昌伯府的名声就够了。要不,爹把亭澜也一起带走呢?”

但凡祝卿安早些开口,莫安都能嘴上软一软,把莫亭澜带走。

可到了眼下这种地步,他哪有反悔的余地?

还不得被人笑死?

他丢的脸,已经够多了,还继续丢?

莫安沉着脸,咬牙切齿的回应,“他是个糊涂东西,也该吃吃苦头,清醒清醒了,你不用管他,也不用心软。”

话音落下,莫安就离开了。

看着莫安的背影,祝卿安不着痕迹的勾唇笑了笑。

心软?

这么珍贵的感情,可不是用来浪费的,一个人渣而已,还没有让她心软的资格。

天大地大,生意最大。

祝卿安很快就收拾好情绪,转头去招呼贵客去了。

临近晌午,祝卿安还让人备了午膳。

休闲别庄,吃喝玩乐融为一体,这准备膳食的厨子,也是祝卿安精挑细选出来的,手艺自然不差。知道这京中人,都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的,比起寻常人要格外挑剔些,祝卿安还特意让厨子在饭菜上,添了些小巧思。

不论是味道,还是品相,都是一等一的。

大家吃的也高兴。

午膳过后,大家伙儿还让祝卿安带着,在百花庄里又逛了逛。

初见,大家已觉百花庄美而不俗,而今在庄子里细转细看,更能看到这里的与众不同。

尤其是温泉屋,是许多夫人的钟爱之地,再加上祝卿安说,温泉屋内还可以用温泉水,辅以各种美容的方子,滋养肌肤,这更让人喜欢。

不少人当即就定了日子,要来小住。

银子,那都不是事。

祝卿安让祝平帮忙跟大家的丫鬟小厮对接,确定日子和所居的院子,连带着各位贵人的喜好,她也让祝平一一打探了。

都是些琐碎事,瞧着不起眼。

可于打理百花庄有用,于日后经营生意,也大有裨益。

祝卿安这边很忙。

……

百花庄里,祝卿安的小院。

夜钺不请自来,没有去祝卿安那凑热闹,他带着暝泽,直接到了祝卿安的小院,小院幽静,布置的也好,待着倒也舒坦。

像是在自家后院似的,夜钺进了屋,直接依偎在了临窗的罗汉榻上。

他伸手,推开了小窗。

窗前花团锦簇,清风吹过来,香气宜人。

夜钺眼底流光闪烁,他眯着眼睛,看着窗外风光,慵懒的用手指,一下下的敲着罗汉榻上的矮几。

“莫亭澜吊起来了?”

“是。”

暝泽在暗处,都已经打探清楚了。

“是平昌伯吩咐的,这会儿,人已经吊在后山了。但是,平昌伯出现的时间,就十分赶巧,连带着在明楼花屋,大家伙去的时间,也十分巧。属下以为,这应该是祝小姐控了局,连带着之前在闻芳阁被打,应该也是祝小姐在做戏。”

“被打?”

夜钺收回看风景的目光,瞟了暝泽一眼,他语气微凛。

暝泽一愣,随即回应。

“是,起初莫亭澜到闻芳阁的时候,对祝小姐动了手,一个巴掌打在了祝小姐脸上。但属下在暗中看了,祝小姐脸上并没有伤,应该不严重。”


但一同跟过来的人,却瞧得真真的。

这百花庄,真是个好地方,说一步一景,也是不为过的。

真美。

要是能在这里小住,必定身心愉悦,更别说还能赏画赏花,指不定这花庄里,还有些其他的惊喜,那就更舒坦了。

没事的时候,真的可以来这边小住。

全当散心了。

大家伙儿心里各有盘算,也因为这花庄,而对祝卿安更有所改观。

这姑娘真的不简单。

这些事,莫亭澜都不知道,他脚步飞快。

明楼花屋不负花屋的美名,这附近,花木更为繁茂,重重叠叠的花木,让明楼花屋隐匿其中,若非走近了,就只能瞧见明楼花屋影影绰绰的轮廓,根本看不清全貌。

而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风景,也在无形中,形成了引人探究的亮点。

大家的脚步,也在跟着加快。

只是,大家伙儿还没到花屋呢,就听到花木掩映之后,传来了江晚晚催促的声音。

“磨蹭什么呢?走快点。”

“是。”

小丫鬟回应,声音细若蚊蝇。

江晚晚显然不大满意,她回头,甩手给了小丫鬟一巴掌。

“唯唯诺诺的做什么?别忘了,一会儿你可是重点,能不能在亭澜和那些达官显贵面前,扳倒祝卿安,能不能登堂入室,取而代之,能不能为我的孩子争个名分,你可是关键。你要是给我搞砸了,我要你全家的狗命。”

“奴婢不会出错的。”

“哼。”

江晚晚冷哼,她气不顺,声音也更多了抹阴翳的感觉。

“你也别怪我太狠,别怪我对你发火,要怪就怪祝卿安,要不是她,我和亭澜会好好的,我会是名正言顺的莫少夫人,哪还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破事?”

“奴婢明白。”

小丫鬟听着江晚晚的话,急忙附和。

“夫人放心,夫人交代的,奴婢都记着呢,保证不会坏了事。夫人肚子里怀着的,可是莫公子的骨肉,是平昌伯府的长子,但凡他有一星半点的不妥,祝卿安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奴婢会帮着夫人,把事情办成的,这一次,一定能让莫公子出面,把祝卿安扫地出门。”

“明白就好,你机灵点,待会儿人多,可别露了马脚。”

“夫人放心,奴婢这不会出错的。”

“那就好。”

江晚晚心满意足,语气里都带着喜悦劲儿,而这些话,刚好被所有人听到,而且听的清清楚楚。

莫亭澜顿住脚步,直接愣在了原地。

看着莫亭澜失魂落魄的模样,周围的人,戏谑的调侃根本不断。

“这就是莫公子说的被囚禁?被折磨?被害了孩子?”

“这分明是在算计着害人。”

“之前,莫公子一口一个毒妇的唤祝小姐,而今来看,真正毒的,怕是另有其人啊。”

“如今的外室,恃宠而骄,仗着肚子里有货,就张狂着想要害正室,这样的人,也就只有眼瞎的会当宝贝。放在我们府里,是断然不会闹出这样的事的,这样的人,也绝对进不了我们府的大门。”

“家族的没落,都是有原因的。”

“就这样的人家,还敢欺辱新妻,口出狂言,喊打喊杀,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今儿要不是咱们在这,亲眼瞧着,祝小姐得被冤枉成什么样啊?细思极恐,想想都觉得可怜。”

“平昌伯,你这儿子……够厉害的啊。”

议论声犀利刺耳。

大家也不藏着掖着, 最后,索性直接就奔着平昌伯去了。

莫安只觉得自己的老脸火辣辣的, 活了大半辈子,他就没受过这样的羞辱。


询问的话,夜钺听见了。

他玩味的瞟了夜晟一眼,没有吭声,而是放下茶盏,起身出了包厢。

夜晟人懵懵的。

一把抓住来报信的暝泽,夜晟靠近了,压低了声音询问。

“说,我三哥这是瞧上哪家的姑娘了?怎么还搞得神神秘秘的?说好的最好的兄弟呢?现在连点口风都不给我露,这是什么意思?我是不是要失宠了?”

暝泽看着夜晟,抿了抿唇,没敢开口。

可他心里真想说,跟祝卿安比受宠……夜晟还真有点不够格。

差太远了!

心里想着,暝泽同情的拍了拍夜晟的肩膀。

“五殿下,珍重。”

夜晟:“???”

捂着心口,夜晟神色怔愣。

这算是安慰吗?可他怎么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更疼了?

……

隔日一早。

惦记着要去赴宴的事,祝卿安起的很早,如意、如风过来为她梳洗上妆。一边打扮,如风一边跟祝卿安回禀。

“小姐,天才一亮,莫亭澜就出门了。”

“没人拦着他?”

“没有。”

如风丝毫不隐瞒,她向门口看了一眼,确定无人,她便快速回应。

“平昌伯夫人那头,大约知道了昨夜的事,她自来是宠莫亭澜的,母子连心,哪怕莫亭澜不是东西,她大约也是站在莫亭澜那一边的。她见不得莫亭澜吃苦,传个话,交代下人放松些,这事她做来顺手,也不稀奇。”

祝卿安听着这话,倒也不意外。

可如风却有些担心。

“一会儿,小姐是要跟着平昌伯夫人出门的,奴婢担心,她会借机刁难小姐。”

祝卿安挑眉,她看了看铜镜里自己的模样。

眉眼精致,满头珠翠。

“她不敢。”

莫亭澜陷在江晚晚的温柔乡里,分不清东南西北,昏了头了,顾不上莫安给他掰开揉碎了讲的那些大局,可是,平昌伯夫人魏氏,却不敢那么不管不顾,不然,莫安饶不了她。

莫安就是奔着祝家的富贵来的,奔着她手里的银子来的。

祝家,还有她手里的产业,给了她足够的底气。

魏氏不服也得憋着。

小打小闹,或许会有,可大闹,魏氏没那个胆子。

心里想着,祝卿安透过铜镜,看了看如风,“去把我那套最新款的红宝石头面拿出来,换那一套。”

“是。”

“另外,我给昭和公主准备的礼物,也再确认一遍,别出岔子。”

“小姐放心,绝对没有问题。”

“那就好。”

祝卿安勾唇,神采飞扬。

三个月前的大婚,于祝卿安来说,就是一场闹剧,世人知道的是她被莫亭澜拒之门外,受了羞辱。

而今日,她也该重新亮亮相了。

一个半时辰后。

瞧着时间差不多了,祝卿安才起身,出了碎月楼。

外面马车都已经准备好了,祝卿安临到平昌伯府大门的时候,刚好碰上一同出来的平昌伯夫人魏氏,以及莫亭澜的妹妹莫婷娇。

“嫂子。”

莫婷娇看着祝卿安,乖乖的叫了一声。

祝卿安轻轻点头。

看向魏氏,祝卿安刚想开口,就见魏氏斜了她一眼,转而拉着莫婷娇往外去了。

一边走,魏氏还一边数落莫婷娇。

“时候不早了,还拖拖拉拉的,为些不值得的人耽搁,太不知轻重,不分轻重缓急了。”

“娘……”

“走了。”

打断了莫婷娇的话,魏氏拉着她,脚步都更快了些。

如意、如风脸色都沉了下来。

如意搀扶着祝卿安,义愤填膺的嘀咕,“小姐,她这是内涵谁呢?她也太过分了。”

祝卿安笑笑,浑然不把魏氏的话放在心上。

“不值得的人,气什么?”

如意瘪瘪嘴,“奴婢就是看不上她那股劲儿,也难怪会养出莫亭澜那样的儿子,依我看,莫亭澜这是随了根了。”

一样的傲气,一样的目中无人,自以为是。

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看不上祝卿安,又何必几次三番的上门求娶?

一边惦记着祝家的万贯家财,一边看不上祝卿安的身份,道貌岸然,虚伪贪婪,偏还要给自己脸上贴金……

不要脸到这种地步,也是世间少有了。

大门口不是说话的地。

防着隔墙有耳,有很多话,如意都没有说出口。

但祝卿安懂。

唇角微扬,给了如意一个安心的眼神,祝卿安低笑着安抚。

“好了,忍一忍吧,左右这平昌伯府咱们也不会住太久,事情办完了,咱们就离开,自然不必再看这些不相干人的脸色。”

“嗯。”

听着祝卿安的话,如意连连点头,她满心期待。

祝卿安也很快就出了平昌伯府。

外面马车都是准备好的,作为儿媳,祝卿安本该跟魏氏同乘一辆马车的,可因为莫亭澜的缘故,魏氏不待见祝卿安,也就没打算让祝卿安上车。

祝卿安被安排在了后面。

祝卿安也无所谓。

眼不见为净,不跟魏氏一起,她还乐得舒坦。

马车辚辚而行,直奔昭和公主府。

昭和公主是早年德容皇贵妃的独女,也是皇上的第一个女儿,德容皇贵妃貌美如花,一支霓裳舞更是艳绝天下,她在世的时候,与皇上感情极好,可以说是宠冠六宫。

自然的,昭和公主也跟着受宠。

甚至宫中一度有人传,皇上对昭和公主的喜爱,是连皇子都比不上的。

若昭和公主是男儿身,必定有和太子一争之力。

其受宠程度可想而知。

盛宠,也造就了昭和公主的刁蛮跋扈。

尤其是德容皇贵妃去了之后,昭和公主更是性情大变,处事手段,也变得凌厉极端了不少。

是以,她跟一众的皇子、公主,相处的都不算融洽。

八年前,皇上指婚,为她选了驸马,可成婚三四个月,驸马人就没了。

世人说她不祥。

自那之后,昭和公主就鲜少留在京中了。

她养了面首,带着人游历四方,一年到头,也就回京一两次,日子潇洒。这次,她是年初回来的,难得在京中久住,而这场宴会,也是这么多年来,她头一次张罗宴请。

昭和公主名声一般,可只要皇上在,她的地位就无可动摇。

是以,今日来赴宴的人并不少。

祝卿安他们到的时候,昭和公主府外,已经停了不少马车,挤了不少人,热闹极了。

祝卿安掀开帘子,往外瞧了瞧。

只一眼,她就愣住了。

昭和公主府门口,她隐约瞧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