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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总别虐了,宁小姐都去相亲了宁安陆慎川小说

飘雪无痕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宁安微怔。她猜不到陆慎川为什么要这么问,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沉默。别说结婚了,拜陆慎川所赐,她现在对谈恋爱都敬谢不敏,真要说的话,她只想攒够钱,离开陆家,离开陆慎川这个疯子,远走高飞。陆慎川却是非要这个答案不可,加重了语气:“说话。”宁安无奈,只能道:“我结不结婚,不还得看你的意思?”陆慎川倾身扣住她的下颌,吐字冰凉:“收起你那些不必要的心思,你这辈子,只能留在我身边。”宁安瞳孔微缩。这是她最恐惧的事。宁安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反唇相讥,“是啊,毕竟就算要嫁人,哪个好人家,会要一个被人玩烂了的女人?”话音落地,车厢内的气氛陡然冷了几分。陆慎川眸底涌动着森寒的怒意,手上力度蓦地加大,掐出一片刺目红痕:“把你刚刚的话收回去。”宁安不...

主角:宁安陆慎川   更新:2025-02-20 13: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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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安陆慎川的其他类型小说《陆总别虐了,宁小姐都去相亲了宁安陆慎川小说》,由网络作家“飘雪无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宁安微怔。她猜不到陆慎川为什么要这么问,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沉默。别说结婚了,拜陆慎川所赐,她现在对谈恋爱都敬谢不敏,真要说的话,她只想攒够钱,离开陆家,离开陆慎川这个疯子,远走高飞。陆慎川却是非要这个答案不可,加重了语气:“说话。”宁安无奈,只能道:“我结不结婚,不还得看你的意思?”陆慎川倾身扣住她的下颌,吐字冰凉:“收起你那些不必要的心思,你这辈子,只能留在我身边。”宁安瞳孔微缩。这是她最恐惧的事。宁安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反唇相讥,“是啊,毕竟就算要嫁人,哪个好人家,会要一个被人玩烂了的女人?”话音落地,车厢内的气氛陡然冷了几分。陆慎川眸底涌动着森寒的怒意,手上力度蓦地加大,掐出一片刺目红痕:“把你刚刚的话收回去。”宁安不...

《陆总别虐了,宁小姐都去相亲了宁安陆慎川小说》精彩片段

宁安微怔。
她猜不到陆慎川为什么要这么问,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沉默。
别说结婚了,拜陆慎川所赐,她现在对谈恋爱都敬谢不敏,真要说的话,她只想攒够钱,离开陆家,离开陆慎川这个疯子,远走高飞。
陆慎川却是非要这个答案不可,加重了语气:“说话。”
宁安无奈,只能道:“我结不结婚,不还得看你的意思?”
陆慎川倾身扣住她的下颌,吐字冰凉:“收起你那些不必要的心思,你这辈子,只能留在我身边。”
宁安瞳孔微缩。
这是她最恐惧的事。
宁安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反唇相讥,“是啊,毕竟就算要嫁人,哪个好人家,会要一个被人玩烂了的女人?”
话音落地,车厢内的气氛陡然冷了几分。
陆慎川眸底涌动着森寒的怒意,手上力度蓦地加大,掐出一片刺目红痕:“把你刚刚的话收回去。”
宁安不知道这人突然又在发什么神经,但根据她的经验,这个时候,还是尽量不要再进一步激怒他的为好。
毕竟吃亏的是她自己。
这一点,宁安也是在过去的三年里总结出来的。
她说:“我收回。”
然而陆慎川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缓和半分,他放开了手,摔门下车。
宁安只觉得浑身乏力,她实在搞不清楚,陆慎川到底想要怎么样,却本能的觉得危险。
她慢慢抚上小腹,眸色冷凝。
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而且必须尽快打掉。
第二天,宁安一早来到公司,刚坐下,秘书部的同事娇娇就送来一叠文件。
“宁安,这些资料总经理让我送去顶楼的会议室,但顶楼要指纹验证,秘书处又只有你有顶楼的指纹权限,能不能拜托你跟我一起跑一趟呀?”
宁安愣了一下,她看过今日的行程了,似乎没有会议。
她说:“那你等一下,我问一问陆总。”
宁安话没说完,就被娇娇一口打断了。
“又不是陆总要开的会议,你打给他做什么?”
娇娇语带嘲弄,“咱们头顶的老板,又不是只有陆总一位,而且,就算是弄错了,那不也就是白跑一趟,也没什么麻烦的,咱们拿人工资,不就是给人干活的吗,不管什么身份,进了公司,就该做好员工该干的事,你说是不是?”
她话里有话,宁安自然听得出来。
陆温月回到陆家后,陆父为了弥补她这么多年在外吃的苦,给她在公司挂了个总经理的名头,其实就是个闲职,白拿工资,不需要怎么参与项目。
但不管怎么样,宁安心里都清楚,这一趟她是非去不可。
陆温月迫切的想要向所有人证明,她才是陆家的大小姐,而陆宁安,已经被陆家所有人放弃,时时刻刻都被她踩了一头。
公司内的不少员工,也的确是这样认为的。
电梯在顶楼停下,宁安用指纹刷开顶楼的门,没走几步,娇娇便将文件塞给了她:“我突然想去一下洗手间,你先等我一下吧。”
娇娇说完便进了洗手间,宁安在原地等了半晌,也不见她出来。
宁安无奈,只能进去叫了两声:“娇娇?”
她一边叫着同事名字,一边往洗手间里走了走,而下一秒,她背后就蓦然传来一股巨力,将她狠狠一推!
宁安踉跄着摔进了隔间,不等她站起身,隔间的门在她身后被“砰”的一声关上了!
外面传来娇娇放肆的大笑:“哈哈哈哈,这只是个小小的教训,教你认清自己的身份,别一天到晚,净干些不要脸的事!真以为自己还是陆家大小姐呢!”
宁安好不容易站起身,去推门时却纹丝不动,是在外面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紧接着,一桶冷水从隔间上空,兜头泼了下来!
这样狭小的空间内,根本避无可避,宁安猝不及防,浑身上下被淋了个透湿!
隔间外,娇娇丢开桶,得意的打电话邀功:“陆经理,我已经照你说的做了,那个贱人现在已经被锁在顶楼了!”
“我也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你放心,没别人知道,你就放心吧!”
宁安坐在马桶上,听着娇娇的脚步声慢慢远去,小腹处传来一阵钻心般的剧痛。
她手脚都冷得发僵,浑身血液都像是被冻结了。
宁安摸出手机想打电话找人把自己放出去,但一圈联系人看下来,才发觉,自己能找的人,竟只剩下了一个陆慎川。
她苍白指尖点下陆慎川的电话,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被无限拉长。
“嘟——嘟——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然而,两个电话,陆慎川一个都没有接到。
宁安手抖得厉害,干脆直接就要打110,但下一刻,手机因为进水,彻底黑了屏。
疼痛和冷意交织混杂在一起,让宁安的思绪都迟钝了几分,她盯着黑屏的手机,慢慢想,这大概就是陆慎川给她的教训。
意识越来越沉重,再这样呆下去,恐怕她死在这都不会有人知道。
宁安用力一咬舌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她脱掉高跟鞋,踩在马桶盖上,攀着隔间的墙板,用力往上翻。
但刚一发力,小腹就痛得厉害。
宁安脸色发白,她紧咬着牙,一一点点使力,终于,半个身子都翻到了一旁的隔间。
这几乎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宁安拼着最后一口气,绷直腿,竭力想要去踩隔壁隔间的马桶水箱,但长时间的疲累,让她的身体都到了极限,宁安手一软,整个人都摔了下来!
“砰——!”
一声闷响,宁安重重摔在隔壁,浑身上下都在疼,好半晌爬不起来。
宁安又累又冷,精神已经紧绷到了极致,但更严重的是,她感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双腿不断涌了出来。
估计都不用流产手术,这个孩子也保不住了。
这是宁安最后一个清醒的念头。

“不会的。”
面对陆温月,陆慎川脸上的寒意似乎不存在过,温声安抚:“那大师说的也不一定准,搞不好只是算错了。”
“可他是整个京市最有名的大师,他怎么会算错。”
陆温月哭了出来,呜呜咽咽地很是难受:“哥,怎么办,我真的被吓坏了。”
“你先别哭,放心,有我在。”陆慎川低声说,他低沉的话语似乎总是带着让人信服的力度。
看着面前温柔得好似有无限耐心的男人,宁安垂下眼帘,彻底遮去眼中的情绪。
曾经,陆慎川也是这么对她的。
那时候的她觉得幸福极了,有个世界上最好的哥哥,自己再任性再胡闹都会有人兜底。
但三年前她才知道,陆慎川的好,只是对他的妹妹这个身份,而不是对她宁安这个人。
纵使这个认知已经在三年来无数次的残忍中清晰无比,但每每宁安还是心尖刺疼。
她不让自己多想,漠然地忽视掉涌上来的无用的情绪。
在陆慎川的安抚下,陆温月的情绪变得稳定。
“你和孩子都会没事。”
陆慎川对陆温月承诺:“我会请妇科圣手戴主任出山,让他亲自为你诊断安胎。”
“真的吗?”
陆温月惊喜地惊呼出声,就是宁安也不自觉看了一眼陆慎川。
妇科圣手戴主任是妇科界的泰鼎,医术卓绝国内无人能及。
但是因为她年纪大了,早在两年前就已经隐退不再露面,不知道多少人背后扼腕不已。
“真的。”
听得陆温月不加掩饰的兴奋,陆慎川嗓音柔和:“有戴主任在,你也不必再担心。”
“好!”
陆温月喜不自禁地说:“谢谢哥,果然还是哥你对我最好了!”
陆慎川宠溺说:“不对你好对谁好?”
“那个谁......”
陆温月下意识开口,然后哼了一声,改口要求:“那以后哥你都要对我好!”
陆慎川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之后,他目光回到宁安身上。
宁安看着他眼中温度肉眼可见降下来,冰冷开口:“等戴主任过来,让她也给你做个检查。”
“不用!”
宁安眼皮子狂跳。
要是让戴主任检查,她一定被发现。
约莫是宁安态度太抗拒,陆慎川目露怀疑。
“戴主任是你找来给陆温月的。”
宁安撇开视线,抿起红唇:“我什么身份,哪里能和陆家真正的大小姐比。”
这话也不知道哪里惹恼了陆慎川。
他沉下眉眼,逼宁安直视自己:“过两天她就会过来。”
说完这话,他拿起了边上的掉落的外套。
怕他要把宁安带走,蒋蓝眼珠子转了转,咽了口口水上前两步:“陆总,现在安安身体不好,医院这边建议她在医院休养一周,调理身体。”
“妇科调理对女性来说很重要,不容忽视。”
话说完,她和宁安对视了眼。
两人都有些心悬,生怕陆慎川不同意。
这男人太强势,他要做的事别人根本拦不住。
好在陆慎川点了头。
宁安心里暗暗松口气。
等陆慎川离开,蒋蓝才夸张地拍着胸口坐在病床上:“吓死我了。”
“他真的看起来像个疯子。”
宁安拉好衣服走到她身边,眉间微蹙。
她本想问问自己的身体情况,但陆母的电话在这时候打进来。
“妈。”
自打陆温月回到陆家,陆母已经鲜少给宁安打电话。
虽她的关心还在,但注意力已经几乎全在陆温月身上。
但凡陆母打来电话,必然和陆温月有关,虽然说出来不孝,但宁安现在看到陆母的电话就有些心慌。
陆母没第一时间说话,似乎有些犹豫,半晌才开口:“宁安,你现在回家一趟。”
宁安本想找理由拒绝,她实在不愿回陆家。
每次回去出来像是被扒了一层皮,身心俱疲,更别说如今她身体还很虚弱。
但陆母说:“妈有重要的事和你说。”
她口吻严肃,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宁安不得不应下来。
“非逼着你回去能有什么好事!”
蒋蓝没好气地抱怨了句,想到陆家那一堆事就替宁安头疼。
宁安无奈叹息:“妈让我回去我也不能不回。”
蒋蓝没办法,只能帮宁安安排住院事宜后让她离院。
大半个小时候,宁安匆匆赶到陆家。
中途陆母几次发信息催促,似乎很是着急。
宁安担心有什么急事,小跑着有些气喘吁吁,直到见到陆母眼见对方端坐沙发和平时没什么样,她才抚着胸口舒气。
“妈,你是有什么事急着叫我回来?”宁安问陆母,局部站着没坐下。
如今在陆家,她和客人没什么差别,进了门口便局促不安。
往日里陆母会拉她坐下,今天却没有。
陆母保养得当的脸满是忧心,没空理会宁安只看向对面坐着的陆温月。
“你说孩子保不住,这事和宁安有关?”
她追问:“现在宁安回来了,你赶紧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孩子都不能出事啊!”
眼见又是和陆温月有关,宁安心绪并没太大的波动。
但这次扯到胎儿身上,她实在不知道陆温月又要折腾什么。
“妈,上次庙里大师说我子女缘薄,你是知道的吧。”
陆温月不善地看了眼宁安,才对陆母说道。
陆母点点头,拉住陆温月的手,疼惜之意几乎要溢出来:“是我这个做妈的不好,一定都是我的错,我的温月就应该福厚延绵,子孙绕膝,一辈子富贵安康......”
“妈!”
陆温月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气呼呼地指着宁安:“这跟你没关系,我都搞清楚了,都是宁安在害我!”
“什么?”
陆母惊呼出声:“这,这话怎么说?”
她第一反应是护住陆温月,戒备地看向宁安。
宁安被她的眼神刺痛,眼底酸胀。
人下意识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我什么也没做。”宁安压下委屈,虽然努力表现得若无其事,声音还是低了很多。
陆温月起身大步走过来,狠狠推了她一把。
宁安站不住摔倒在地。
“就是你!”
陆温月高高在上地指着她的鼻子,怒声骂道:“我找风水大师算过了,都是因为你克我,抢我的气运!”
“前二十多年,你霸占了我的家霸占了所有属于我的东西,只要你还在我就一辈子过不好,不仅没有孩子,还会克夫孤独终老!”
“真的吗?怎么会这样!”陆母震惊地站起身。
陆温月红着眼眶看她:“妈,为了我,必须把她赶出京市!”

因为要去医院检查,宁安就被陆母要求留在陆家。
回到卧室,宁安很是焦虑。
看到房间内乱七八糟的更是心烦意乱,就喊了两个佣人来打扫。
佣人本打算敷衍一番,宁安冷下脸:“别为了讨好陆温月饭碗都丢了,等我找夫人过来,陆温月没事,你们就都卷铺盖走人!”
两个佣人被吓到,兢兢业业把房间清扫干净。
宁安把唯一一扇小窗打开,坐在窗边给蒋蓝打电话。
她说了陆慎川要让戴主任给自己检查的事。
“蓝蓝,戴主任来了我就要露馅了。”
宁安很是焦虑,更多的是恐惧。
她不自觉咬住下唇,在下唇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绝对不能让陆慎川发现我怀孕,我必须要马上进行引产手术!”
原本她在洗手间那一摔,那么多血,她以为胎儿已经没了。
谁知道这孩子比她想象的还要坚强,竟然还好好地在她的肚子里扎根。
从蒋蓝那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宁安有种很奇异的感觉。
但是,她没办法,这孩子还是留不得。
“我这边倒是可以尽快安排手术。”蒋蓝点点头,但是不得不提醒说:“可是那是戴主任,就算是你把孩子打掉了,她只要给你做检查,还是可以发现你做了手术。”
“到时候怕是更加......”
宁安狠狠地打了一个冷战,嘴唇都被她咬出来血迹,细小的伤口刺刺地发疼。
要是陆慎川知道她打掉了他们的孩子,会是什么反应?
她根本不敢想象。
对于这个男人,她到现在都看不透。
但是她知道,陆慎川最厌恶她的自作主张,就像是提线木偶有了自主意识,变态的操纵者怎么会允许。
“那,那怎么办......”
宁安急了,起身在不大的房间里走来走去。
好一会儿,她问蒋蓝:“我们能不能收买戴主任?我这些年有不少的积蓄。”
毕竟她在陆家多年,加上并不爱追求物质享受,银行卡里面的存款说出去也能让人目瞪口呆。
“我尽量。”
为今之计,也只能这么办,蒋蓝应了下来。
蒋蓝一向是雷厉风行,典型的行动派。
很快她就利用自己在医院的人脉,给宁安提前排上了号。
在确定相关事宜之后,她让宁安致电,让宁安两天后到医院马上手术。
宁安松了一口气,数着时间在陆家苦熬了两天。
好在她被拘禁,陆温月欣喜她接触不到沈淮砚,天天变着花样去找沈淮砚,根本懒得来搭理她。
陆母有心让宁安和陆温月少见面,干脆让佣人直接把饭菜都送到宁安房间。
宁安得以耳根子清净。
但两天后,宁安要出门不是很容易。
她让佣人找了陆母,说自己有事要出去。
陆母亲自来找她,出言拒绝:“宁安,我是为你好,这几天你就在家里先好好休息,等戴主任来了,给你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到时候我也拦着你做什么,好不好?”
“可是妈,我现在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宁安很着急,拉住了陆母的手:“真的非常重要,不然我也不会这时候要出去。”
“是什么事?”陆母看出她的焦躁不安,奇怪地问了句。
宁安顿了顿,垂下眼帘:“不好意思,妈,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听得这话,陆母皱起了眉头。
她对宁安说:“我之前一直觉得我了解你,你不是那种爱玩的女孩子,从来都很是洁身自好。”
“但是这些年,我是越来越觉得你变了。”
“宁安,不管怎么样,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真的不希望你去学那些不好的东西。”
宁安嗓子眼像是被堵住了,异常艰涩。
她该怎么说,不是她不学好,而是她是被对方的儿子强迫了呢?
这种实话她说不得。
面上露出几分苦涩,她只是无力而苍白地辩解:“妈,我没有。”
“那就安心在家里等着。”
陆母很是坚持:“要是你真的没乱搞也没怀孕,就不要害怕,正好让戴主任给你调理身子。”
“可是......”
在宁安还想要争取的时候,她被人大力地推了一把。
宁安向后踉跄两步,扶住了一边的墙壁才没有摔倒。
“可是什么可是,我看你就是犯贱了!”
陆温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她挡在陆母和宁安之间,虎视眈眈地盯着宁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看这两天我和淮砚感情好,坐不住了是吧?”
“想要跑出去勾引淮砚,你想得美!”
听着这样子的话,宁安险些被气笑。
她如今自身难保,哪里还对沈淮砚有过别的心思。
“难道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你的沈淮砚吗?”
实在是忍不了,宁安尖锐地出声讽刺:“除了沈淮砚,就没有别的人了?除了和他有关的事情,就没有别的事情了?”
“我不是你,谈个恋爱脑子里就只剩下个男人了!”
陆温月被怼得面孔涨红,不管不顾地大叫:“你就是对淮砚贼心不死!要不你怎么不敢说你要出去做什么?”
两人吵了起来,陆母被吵得头疼。
她让佣人把宁安带回房间。
“宁安,你还是先等着,要不了几天的。”
不等宁安说什么,陆母带着陆温月摆摆手离开。
陆温月朝着宁安重重地冷哼了一声,还是很不爽。
只要宁安和她吵架,她就总是被气得直跳脚,她最讨厌宁安那副牙尖嘴利的样子。
宁安又被关了起来,很是头疼。
蒋蓝打来电话,问她怎么还没到医院。
“手术时间排好了,医生都在,现在就等你做术前检查了。”
宁安烦躁得抓头发:“再等等我,我马上到。”
眼角余光落到了床头柜上,她记得里面有一份文件,是陆慎川的。
眸光一转,宁安给陆母打了电话。
听她说是要给陆慎川送重要的文件,陆母将信将疑。
不过在见到了文件之后,她打消了大半的顾虑。
“让家里司机送你去。”
宁安知道,陆母是想要让司机看着她。
这时候她不能再生幺蛾子,只能乖巧地点点头。

宁安睫羽微颤。
曾经为了离开陆慎川,她什么手段都用过了,但最后的结果,就是被他锁在房间里,险些连毕业答辩都错过去。
那时她求他让她去学校,陆慎川是怎么说的?
宁安掐紧掌心,闭着眼睛凑上前。
微凉揉软的唇落在陆慎川唇角。
一触即分。
这个吻比起陆慎川吻她,简直像是清粥小菜,但好在,陆慎川并没有再为难她,转头发动了车子。
宁安提到嗓子口的心脏终于掉了回去。
次日,宁安起了个大早,直接来到了医院。
幸好今天是周末,不需要上班,不然,她还要再绞尽脑汁的找借口请假。
宁安给蒋蓝打了电话,蒋蓝这时有个病人走不开,要她直接上楼来找她。
电梯人实在太多,单是等就要等上半天,宁安干脆去走了楼梯,然而,她刚绕过三楼的拐角,就正撞到了陆温月。
陆温月也看到了她,脸色一时间难看得紧:“你怎么在这?!”
三楼是妇产科。
宁安意识到什么,看向陆温月手里的病例,那是一份孕检报告单。
陆温月也怀孕了。
宁安不知道该做出怎么样的表情,喉咙干涩得厉害。
“说啊,你来这干什么!”
陆温月已经冲了上来,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我就知道,你就像是追着骨头的狗,哪有沈淮砚你往哪钻是吧!你还要不要脸!”
宁安抬手去挡,却晚了一步,随着“嘶拉”一声响,她身上那件衬衣被生生扯开,露出了还未退下去的显眼吻痕。
这一幕落在陆温月眼里,无异于凌迟她那敏-感的神经。
宁安还没反应过来,一记重重的耳光已经落在了她脸上。
“贱人!”
陆温月还在激动的大喊大闹,“你抢了我的身份还不够,做了二十多年的千金大小姐还不够,现在还要抢我的未婚夫吗!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下作的人!”
这里的动静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无数各异的目光落在被撕扯得衣衫不整的宁安身上,围着她指指点点。
宁安脸被打得侧过去,耳朵里嗡嗡作响,半张脸都发麻。
陆温月尖着嗓子,不管不顾的叫:“你来妇产科干什么?你又是怀了谁的孩子!”
她说着,扑上来还要再动手,却被一把抓住。
“温月!”
匆忙赶来的男人神色倦怠,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过去,低声斥道:“别闹了!”
陆温月抬眼看到来人,浑身一震,方才的气势顿时跑了个无影无踪,小鸟依人一般的缩在他怀里:“阿砚。”
宁安顺着看过去,不期然正撞上沈淮砚的视线。
陆温月在沈淮砚身边,也顾不得宁安了,抓着沈淮砚的袖子,软着语调:“阿砚,我们都要订婚了,结果没想到她还不死心,居然追到这来,真是讨厌。”
沈淮砚神色浅淡,没有接她的话茬,只垂眼看她的肚子:“医生不是说过,孕期不能有剧烈动作吗?万一流产了怎么办。”
陆温月也是这时候才记起,她对准妈妈这个身份还很不适应,听沈淮砚这么一说也慌了:“那我们赶紧再回去看看吧。”
为了陆宁安这个贱人,把自己和沈淮砚的孩子搭上,可太不值得。
沈淮砚淡淡应声,牵着她把她带走了。
围观的人群见没热闹可看,三三两两也散了,最后只剩宁安一个。
宁安喉咙堵得厉害,方才沈淮砚看过来的那一眼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用力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忘掉。
自从陆温月回来,她就知道,自己和沈淮砚再无可能,既然这样,又何必自伤内耗。
她转过身,准备上楼,却冷不防看到身后的人影。
陆慎川已经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看了多长时间的热闹。
宁安指尖都是麻的。
还是陆慎川先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盯着她:“来医院做什么。”
陆慎川喜欢话说三分,就比如现在,他真正想问的,不是她来医院做什么,而是她为什么要来产科。
宁安抿唇:“只是来拿药,路过。”
“路过。”
陆慎川把这个词磨碎在齿间,眸底晦涩难明:“真的吗?”
宁安掌心出了层薄汗,后背紧绷:“真的,你昨天不是看过报告了吗,医生说要吃一段时间的药。”
她话音刚落,电梯门“叮”的打开,蒋蓝一边叫着她的名字一边冲了过来,在看到陆慎川的那一刻生生刹住了脚步。
“陆总。”
蒋蓝摸了摸鼻尖,看了宁安一眼,道:“我带宁安去拿药,她身子不好你是知道的,要一起过去吗?”
陆慎川淡淡说:“不用。”
又低头看向宁安:“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转身离开。
等陆慎川走远,蒋蓝才凑过来:“吓死我了,差点露馅。”
宁安只能苦笑,知道今天这检查肯定是做不成了。
蒋蓝给她照着报告拿了些药,一路上喋喋不休:“我一开始还觉得你把这孩子留下来好,毕竟你怀孕概率确实小,但现在看来,你还是打了把,他们姓陆的一家都不正常。”
“那也得打得掉。”
宁安发愁。
陆慎川的监视无孔不入,就像今天这样神出鬼没,她真能顺利做完流产手术么?
她提着药走出医院,果然看到陆慎川的车。
宁安开门上车,陆慎川今天没带司机,只他一人,垂眼坐在驾驶座上浏览文件,神色淡淡。
宁安以前把陆慎川当哥哥,作为兄长,陆慎川的确很合格,他温柔包容,满足她每一个任性的小愿望,小时候有一次宁安打碎了陆父从国外拍卖回来的古董花瓶,陆父大发雷霆,陆慎川替她背了黑锅,还被结结实实揍了一顿。
直到三年前那件事发生后,陆慎川在宁安心里的形象,被破坏殆尽。
但不管是什么时候,宁安都很难猜中陆慎川的心思。
就像是现在。
她不知道刚刚在医院里那番说辞陆慎川信了没有,也摸不准他现在心情如何。
宁安开门上车,刚扣上安全带,就听陆慎川沉沉问她。
“你很想结婚?”

宁安知道陆温月对自己一向有敌意,不止是因为她白占了这二十多年的身份,还因为沈淮砚。
在陆母面前,她不想和陆温月多做计较,就没有吭声。
陆母急忙打圆场:“别瞎说,宁安是发烧了,一直在睡觉,没接到电话。”
她又看向宁安:“吃过药了吗?”
“吃过了。”
“那就好。
陆母松了口气,拉着宁安坐下,把婚纱图册递过来:“宁安,你看看,这些都是今年最新款的婚纱,你也帮着温月挑一挑吧,顺带也看看,你自己有没有喜欢的?”
宁安从陆母开口时就觉得不对劲,此刻听到这么一句,多少也能猜出来了。
“宁安,你看,温月都要订婚了,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也不是个事。”
陆母叹了口气,又道,“刚好你爸爸一个合作伙伴,他儿子比你大两岁,刚从国外回来,我见过那孩子了,长得眉清目秀,跟你般配着呢,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你们见见?”
宁安手指冰凉,她张了张嘴,干涩开口:“妈,我最近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她话音刚落,陆温月就阴着脸将那本图册摔到了地上。
“是没有谈恋爱的打算,还是贼心不死啊?”
陆温月冷笑,“看到我马上要和阿砚订婚,又念念不忘起来了是吧?”
宁安喉头发堵,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既然你也知道你们马上要订婚,那就不必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
她话音落地,陆温月怔了半秒, 扬手就是一巴掌要打过来。
宁安下意识闭眼,却没迎来意料中的疼痛。
她睁开眼睛,看到陆慎川扣住了陆温月的手腕。
陆温月眼眶红红:“哥!”
陆慎川看了宁安一眼,漆黑眸底幽深淡漠,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淡声丢出两个字:“道歉。”
宁安说:“对不起。”
她不觉得自己有哪里说错了,但这种情况下,说个对不起,是息事宁人最快的方式。
陆母快步过去安抚陆温月,宁安呼出口气,尽量忽略掉心头酸涩的疼。
她去洗了把脸,再抬起头时,就看到镜子中倒映出的挺拔人影。
陆慎川神色冰凉,满身风雨欲来的阴沉压迫感,上前两步,将她堵死在狭小角落里。
宁安避无可避,只能尽力贴在墙上,听到陆慎川沉声问她。
“上周五晚上,你在哪里?”
这是兴师问罪。
宁安闭了闭眼,坦诚交代:“盛辉酒店。”
“见了谁?”
宁安低声:“沈淮砚。”
“和万世地产的老板谈合同时,意外碰到的。”
宁安掐着掌心说完,抬眼看陆慎川,“只是见了一面,连话都没有说。”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现在的她,还能和沈淮砚说些什么。
她也没有撒谎,陆慎川一向盯她盯得紧,明面上的司机保镖不说,就连暗处,也少不了他的眼线。
宁安时常觉得,自己活在一个被无死角监控的密闭空间,到处都是陆慎川的眼睛,让她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也许要不了多久,她就会窒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
陆慎川眸色缓和几分,掌心在她侧脸摩挲一下,带着冰凉的温度:“很好。”
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近到宁安可以清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下一秒,她胃里一阵翻涌,条件反射般的推开陆慎川,冲过去对着马桶大吐特吐。
宁安今天本来没吃什么东西,此刻吐出来的,也几乎都是些清水。
好不容易待那种不适感平息下去,宁安直起身子,一回头正撞上陆慎川审视的目光。
她心头重重一跳。
那道视线犹如实质,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有那么一瞬间,宁安后背都要炸起来。
她强迫自己镇定,却蓦地听陆慎川开口:“怀孕了?”
宁安指尖发抖,她摇摇头:“不可能,我一直有吃避孕药......只是今天没吃东西,胃不舒服而已。”
陆慎川沉沉盯了她两秒,终是没有再问,转身出去了。
宁安漱了口后回到客厅,陆温月已经被陆母安抚好得差不多了,见她过来,也没再说什么,只重重哼了一声。
陆母招呼宁安过去,拿出几张照片。
“你先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她笑着说,“就算是不谈恋爱,也可以先认识接触一下嘛。”
宁安无奈,只能接过照片,心不在焉的翻了翻,又听陆母开口:
“对了,还有啊,你这段时间,再去医院做一下-体检,看看医生怎么说。”
宁安动作一顿。
她天生宫寒,子-宫壁厚,连带着卵巢发育也不行,医生曾经说过,她这样的体质,恐怕是难以怀孕。
“既然身子不好,那就多注意些。”
陆母絮絮叨叨,“刚好你哥哥从国外带回来一些上好的燕窝,你等下拿点走。”
陆温月不满道:“妈!你管她这么多做什么,咱们家好吃好喝的养着她,她身体不好是她自己的事,我马上要和阿砚结婚了,也需要调养身子,那燕窝我也要吃。”
在陆温月和宁安之间,陆母一向是向着陆温月的,闻言赶忙安抚:“好好,你要是想吃,回头让你哥哥再多给你买一些。”
宁安看着她们母慈女孝,眼眶发涩。
在这个家里,她已经是彻头彻尾的外人。
吃过饭后,宁安起身告辞。
临走时没带上陆母说的燕窝。
走出陆家,宁安直接来到了医院。
她今天身体一直不舒服,吃饭的时候没什么胃口不说,还有好几次想吐,都被她生生忍了下来。
难不成是有了孩子?
不,不可能的,她曾被陆温月推进隆冬天的水池里,严重宫寒,而且当初医生明确说过,她怀孕的几率不到百分之十。
宁安尽量避免自己去往那个最糟糕的方向想,挂号做了个全身检查。
很快,检查结果出来。
她真的怀孕了。

再次恢复意识,宁安鼻尖一股子刺鼻的消毒水味,脑袋昏沉,小腹处似乎还残留着刺痛,沉沉坠坠很是难受。

她这是......到了医院?

勉强睁开眼,宁安看到了医院白色的大白墙。

她陡然回神,下意识双手覆在腹部。

“怎么,肚子还不舒服?”

低沉微哑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宁安身子微僵。

她抬眼看过去,果然是陆慎川。

男人站在她病床边,西装外套脱下挂在手腕处,修长挺拔的身姿将身后窗台照进的阳光挡住大半,在她身上罩下大片阴影。

随着男人弯腰倾身的动作,宁安彻底处于他的阴影中。

宁安觉得呼吸都变得艰涩。

“我见到你的时候,你身下都是血。”

陆慎川缓慢开口,如鹰般阴鸷的眼紧紧锁死宁安,吐字冰冷:“解释。”

宁安放在小腹处的手尤有千斤,动弹不得。

男人的视线从她精致光滑的小脸,一路下滑经过玲珑曲线,最后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明明是冰冷刺骨的视线,宁安却好似被烈火焚烧,受惊似的收回手,欲盖弥彰地放到身下。

“我,我不知道。”

一定不能让这男人发现怀孕的事。

宁安太阳穴剧烈跳动两下,脑中一片空白,紧张得后背绷直。

她的话陆慎川显然很不满意。

他蓦地伸出手,狠狠掐住宁安下巴:“你在说谎。”

“我......没......有......”宁安口齿不清,头皮发麻,视线偏移到一角,根本不敢和男人对视。

男人身上的冷意几乎要凝成实质,犹如冰渣子往宁安身上扎,宁安避无可避如坠冰窖,寒意让她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陆慎川生气了。

这个认知让宁安心生恐惧。

惹恼了对方的下场,宁安这三年来已经深有体会,彷徨害怕刻入骨髓。

“看着我。”

因为宁安的逃避,陆慎川身上冷意更甚。

宁安不得不强迫自己迎视男人的视线,身下的指尖深深掐进手心,用力到两只手都发了白,才让她不至于眼中泄露出心虚。

“我真的不知道。”

她艰难地开口,下巴被捏得生疼,似乎都要脱臼。

但是她躲不开,疼痛带来的生理性泪水打湿眼眶,眼底微微发红,眼睫毛都染上了水意。

陆慎川手上动作顿了顿,然后一把放开宁安。

宁安浑身一下子卸了力,脱力般倒回病床上,后背隐隐覆上一层薄薄的冷汗。

但她丝毫没觉得放松,只觉得一颗心被提到了嗓子眼。

陆慎川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宁安,你知道对我撒谎的后果。”

居高临下俯瞰着宁安,陆慎川平静地提醒。

宁安微微低垂着头,纤细的脖子弯曲,脆弱得就像是一只无力挣扎的小兽,被陆慎川随意玩弄在掌心。

他甚至于似乎只要动动手指,就想掐断她的脖子。

宁安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咬住嘴唇,力持声音不颤抖:“我知道。”

“我没撒谎。”

她说:“我是真的不知道。”

头顶上放似乎是传来一声笑。

因为太轻太快,以至于宁安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但是下一秒,她被惊得瞪大了眼睛,一声惊呼脱口而出。

陆慎川掀开她身上被褥,将她整个抱起,竟是直接压在了窗台上。

宁安只需要低头,就能看到医院住院部综合楼下来来往往的人。

这里是十六楼,那些人只需要抬头,便能看清她和陆慎川此时难堪至极的姿势。

“你要做什么?”

感觉到男人压在自己身上的热度,宁安脑中一根弦似乎都绷断了,惊恐地喊了出来。

她浑身抗拒,双手死死地抵在男人胸口阻止对方进一步动作。

但是在陆慎川面前,她所有的反抗都只会让自己更无力。

三年来,她已经深刻认识到这一点。

陆慎川无视她的挣扎,将她牢牢抵在窗台与他的身体之间,手也放在了她细腰上。

宁安穿着病号服,病号服宽大,两人一番拉扯扣子松了两颗,半边滑嫩香肩露出,上衣堪堪挂在臂弯处,果露出来的肌肤被激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她羞耻得脚指头都蜷缩起来,想要把衣服拉上去,但陆慎川不容拒绝的压制让她动弹不得。

“宁安,你自找的。”

男人垂眼看她的无助屈辱,带着浓浓的审视和怒意。

炙热的温度却让宁安浑身血液一瞬间降至冰点。

宁安恐惧得浑身颤抖:“不,不要,陆慎川,不要......”可男人从不允许她拒绝,只依照自己的意愿一意孤行!

“安安!”

病房门忽然被自外推开,蒋蓝手上拿着吊水瓶进来。

看到上面前这一幕,她有些傻眼。

宁安看到她,眼露求救:“蓝蓝......陆总,你在干什么?”

蒋蓝声音有些忐忑,还是勇敢地开口:“现在安安的身体不好,你也是知道的,实在是不适合,不适合那个,那个什么。”

“还有,她如今生理期,经血量有些大,这也是需要调理的。”

“生理期?”

陆慎川看向蒋蓝,那双过分漆黑的眼似乎能让一切无所遁形。

宁安替蒋蓝担心,不自觉咬住下唇。

“是啊,陆总不知道?”

蒋蓝疑惑的声音响起,说:“你送安安过来的时候,她不是身下都是血,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陆慎川收回视线,问宁安:“既然是经期,你为什么不说。”

宁安知道,他没有完全相信蒋蓝的话。

“我也没想到是经血。”

宁安稳住声线,小脸因为刚刚的惊吓还有些惨白:“可能因为我的身体需要调理,第一次经期血量这么大。”

陆慎川定定盯着宁安好几秒,在宁安头皮发麻的时候,他忽然把手伸向宁安裤子!

宁安瞪大眼!

“不......”与此同时,陆慎川的电话铃声响起。

宁安狠狠松口气,趁着他接电话,悄悄把身子往后缩了缩。

“哥,我好害怕啊。”

电话是陆温月打来的,带着浓浓的哭腔:“我和妈来庙里算命,大师说我子女缘薄,呜呜呜呜,怎么办,我好怕,我害怕我的孩子生不下来。”


宁安坐在走廊上,愣愣的盯着报告单上,‘确认妊辰反应’几个字,心乱如麻。

她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就下了决定。

要打掉这个孩子。

为了离开陆慎川,她这些年一直在积蓄力量,默默攒钱,前不久,大学的导师联系到她,说有个去国外做交换生深造的名额,她也去申请了。

如果顺利,她就可以直接去往国外,彻底断了和陆慎川的联系。

但这一切,都建立在她没有怀上这个孩子之前。

“安安!”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宁安抬起头,是她从小到大的闺蜜,蒋蓝。

蒋蓝在医院外科工作,接到她电话就赶了过来,见她脸色就能猜到她的想法:“真要打掉?”

“嗯。”

宁安点了点头,“拜托你帮我安排一下手术,越快越好。”

蒋蓝本来还想劝她把这个孩子留下来,她毕竟是医生,知道以宁安这样的体质怀上孩子有多不容易,如果打了,会对子-宫造成更大的伤害,有很大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怀孕了。

但现在看她惨白面色,这话蒋蓝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终,她只能拍了拍宁安的手:“打掉也好,陆慎川的孩子,谁知道生下来是不是个小疯子。”

宁安又道:“还有件事要麻烦你。”

“帮我开一份假的证明,证明我没怀孕的。”

蒋蓝一口答应:“没问题,我等下回去就帮你弄,你明天先来做一下术前检查,要是快的话,这周就能给你安排手术。”

她刚说完,宁安手机就响了。

是陆慎川的电话。

“喂?”

陆慎川嗓音冷淡,“去把我办公室里的合同拿来,送到辉庭酒店。”

宁安毕业后,本来要去找工作,但陆母说在外面给别人打工不如在自家历练一下,就把她弄进了陆氏,成为了陆慎川的秘书。

但随着陆温月回来,她这个身份,也跟着变得尴尬了。

宁安赶到酒店,刚推开包厢的门,浓重的酒气混杂着烟味扑面而来。

她胃里本能翻腾起来,宁安压下身体的不适,将文件送过去。

陆慎川坐在主位,见她过来,也只是撩了撩眼皮:“怎么这么慢?”

宁安循规蹈矩的回答:“路上有点堵车。”

她文件已经送到,但陆慎川没有发话要她走的意思,却也没让加一个座次,宁安也就只能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

在座的都是人精,很快就看出,陆慎川有意无意的轻视。

再加上陆家当初认回真千金,可是大张旗鼓好好宣扬了一番,还特意办了宴会,庆贺陆温月认祖归宗,宁安冒牌货的身份,也跟着人尽皆知。

“陆小姐,好久不见啊,你还记不记得我啊?”

有人端着酒凑过来,不怀好意的贴近她,“上次见你,还是在陆家,只是这一转眼......不过不管怎么样,陆小姐还是我的朋友了,来,我敬陆小姐一杯!”

说着,那杯满满的酒就直接递到了宁安面前。

陆宁安推拒不得,只能看向陆慎川。

陆慎川墨眸微眯,唇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既然是敬你,那你就喝了吧。”

这话无疑是给宁安的地位定了性。

既然陆慎川都发了话,那谁还管宁安呢?

先前那人眼睛都亮了亮,又把酒往宁安身前凑了凑,杯口几乎就要碰到她的唇。

“嗨,你看,你哥都这么说了,怎么,你还怕喝醉啊?”

那人脸上流露出隐晦又直白笑,顺势去摸宁安的手:“怕什么嘛,你要是喝醉了,就到楼上去开个房间......放心,就算你哥不管你,我们肯定也会照顾好你的!”

宁安躲闪不及被一把抓住手,瞬间汗毛倒竖。

“抱歉,我真的不会喝酒......有什么不会喝的,两瓶酒下肚,不会喝也喝了!”

那人不依不饶,竟是要直接灌下去,宁安几乎是本能的往后退了半步,指尖微颤,抓住了陆慎川的手臂。

陆慎川终于开了口:“好了。”

他淡声:“不会喝就算了。”

宁安总算松了口气,才发觉自己后背都出了一层薄汗。

待到结束,宁安走出酒店,陆慎川的车已经停在了路边。

司机把车开到就走了,陆慎川打开车门上车,回头看到宁安还站在原地。

“上来。”

他嗓音沉沉,“还要我请你?”

宁安刚走进车门,手腕就被扣住,紧接着,陆慎川蓦地发力,把她按在了后座,俯身咬住了她莹白耳垂。

“别——!”

宁安发出一声惊喘。

陆慎川今晚也喝了不少酒,吐息间充斥着浓烈的威士忌味道,更何况,别说是现在,就算是平日里脑子清楚的陆慎川,也不可能听她的,说停下就停下。

但宁安满脑子都是肚子里揣着的定时炸弹,浑身的血都凉了,拼命挣扎间,包包掉在地上,今天拿到的检查报告一下子滑了出来。

她伸手去拿,却被陆慎川抢了先。

宁安抓到机会,急忙开口:“我今天去做检查了,医生说我内分泌紊乱要调理,这段时间暂时不能同房。”

这话纯粹是在撒谎,写着不能同房的那张报告单,是蒋蓝开给她的,就是拿来在流产手术前糊弄陆慎川。

窗外路灯将车厢内照得半明半暗,宁安看不真切陆慎川的表情,掌心都沁出汗来。

待到身上的钳制被松开,她才长出一口气,立刻坐起身,抖着手去整理散乱的衬衣扣子,手腕却又被按住了。

陆慎川眸色幽深,意味不明的盯着她。

宁安以为是被他看出破绽,脊背都紧绷了起来。

“我......”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加深可信度,却被陆慎川往前一拉。

宁安猝不及防,顺势扑到了他身上。

陆慎川点了点自己唇角,淡声:“求人的时候要怎么做,我教过你的。”


“这......”陆母眼神在陆温月和宁安之间看来看去,面上很是为难。

“妈,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不爱我了吗?”

陆温月“哇”地一声哭出来,扑到了陆母怀里嚎啕大哭。

她的眼泪把陆母的心都哭化了。

陆母抱着陆温月心疼地哄着,宁安坐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本就不适的身子半晌起不来。

周围下人冷眼旁观,完全没人要上前帮忙的意思,甚至于带着讥讽嘲笑的意味。

踩地捧高,本就是人的天性。

如今在陆家,宁安连个下人都不如。

宁安慢慢撑着桌子,狼狈地站起来。

“无稽之谈。”

她轻声开口反驳,知道自己再不说话很可能就真要被赶出京市。

“那所谓的风水大师怕不就是个招摇撞骗的骗子,瞎说这些话坑钱的,因为这就让我离京,未免太莫名其妙。”

“你什么意思!”

因为宁安的话,陆温月再次暴怒。

她从陆母怀中抬头,恶狠狠的眼神像是要吃人:“要不是你克了我,我怎么会突然子女缘薄!”

“你本来就占了我的一切,在我身边会害了我再正常不过。”

“那些都是迷信。”

宁安眉头皱起,试图据理力争,“至于我曾经占据了你的身份,只是因为被抱错......别说的自己那么无辜!”

陆温月被宁安顶撞,又争辩不过,气得冲上去狠狠就给了宁安一巴掌。

宁安被打得头偏向一边,嘴角都溢出血迹。

“就是你害了我,大师的话能有错吗,我的孩子要是没了......我, 我,我......妈——”陆温月再次失声痛哭,捂着自己的肚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孩子要是没了,我也跟着死了算了。”

心知陆温月对沈淮砚痴迷不已,自是对孩子比命还重视,陆母心疼得眼神都要碎了。

“宁安!”

陆母对宁安沉下了脸,满脸失望之色:“你明明知道温月因为大师的话正难受,怎么还不知道让着一点,偏偏还要来招惹她!”

“真的是越来越不懂事了!”

面对陆母的责难,宁安鼻头发酸,生生压下上涌的泪意。

她可以和陆温月对骂不落下风,却没办法对上陆母毫无道理可言的偏心。

一旦心偏了,眼睛似乎也跟着盲了。

明明是陆温月针对她,怎么又变成了她去招惹。

宁安心头酸涩,垂下头带些执拗地说:“妈,我没有。”

“还说没说!”

听得宁安不认错,陆母心生怒意,指着大门的方向:“你出去站着,好好反省反省自己,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进来!”

宁安看到陆母怀中陆温月得意挑衅地看向自己,深吸了口气,一言不发走到大门口。

夜风寒凉,她身上衣物单薄,刚刚站定便被风吹得打了个哆嗦。

但大门毫不留情被关上,她只能在夜色中沉默地站着,身影孤单而脆弱,黑幕就像是张牙舞爪的怪兽将她吞噬。

当两道车灯打在身上的时候,宁安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

她的手脚都被冻得发麻,眼睛被光线刺得生疼,下意识眯起偏开头。

黑色的库里南缓慢停在她身前,一身黑色西装面容沉冷的男人走下车。

宁安有些惊讶。

这么晚了,怎么陆慎川还会回家。

陆慎川已经接管陆氏,工作繁忙吃睡在公司很正常,特别是这三年来除非节假日,否则很少回陆家。

在宁安晃神之际,黑色的皮鞋已经映入眼帘。

宁安抿起粉粉的唇瓣,并不愿与他多言。

想必在此刻陆慎川的眼里,她看起来狼狈而难堪,就像是一只丑陋的不被喜爱的遗弃小狗。

原本紧闭的大门打开,陆母知道陆慎川回来,特意出门迎接。

看到一身风霜的宁安,她皱起眉头:“宁安,你还不知错?”

宁安知道自己应该认错,但她倔性子上来,就是一声不吭。

“你!”

陆母又气又眼露心疼,眼中满是复杂:“我一直以为你是最懂事的,怎么现在也这么不知事。”

懂事吗?

宁安听得心中愈发苦涩。

只有不被爱的孩子, 才会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懂事。

“发生了什么?”

陆慎川沉冷的声音响起,夜色寒凉也不如他眼中的冷意,嗓音不带有一丝温度。

他不悦的目光扫过宁安。

宁安梗着脖子依旧不开口。

陆母把先前陆温月和宁安的争执说给陆慎川听。

“妈你如何看?”

陆慎川缓声询问,也不知道是想到什么,目光中多了一些东西。

他转头看向宁安,宁安就像是被猛兽盯住一般,后背一阵发凉,浑身的汗毛都跟着竖起来。

她心中很是不安。

“我觉得温月说的有道理。”

陆母口吻犹豫,但是到底爱女心切,叹息一声说:“或许温月和宁安确实是有些相克,我以前想着两人能好好相处,怕是想错了。”

“大师的话我也很担心,要是孩子出事,温月一定无法承受。”

“至于宁安......”宁安的心提起来,像是被一双大掌握住。

虽然知道陆母为了陆温月会放弃她,但是真的听到的时候,心还是被针扎了一般千疮百孔。

“我可以安排她出国进修。”

陆慎川接过陆母的话,顺势开口:“妈你尽管放心便好。”

陆母听着露出一抹笑意:“这样也好,先前我们就有过计划让宁安出国深造,倒是因为后边的事耽搁了。”

如此宁安离开京市后也有所成长,于宁安也不是坏事。

陆母自然是满意的。

但宁安却像是被雷劈了,惊悚地看向陆慎川。

陆慎川正眯眼看她,那眼神让宁安几近窒息。

只有她看出了那双黑眸眼底涌动的黑色暗流,铺天盖地,疯狂而危险,好似想要将她彻底吞噬。

“不!”

宁安叫了出来。

她不能被陆慎川送出国,否则她将永远被困在他掌心中,彻底成为这个疯男人的玩物!

绝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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