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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念初贺承铭小说

姜念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28岁的姜念初,死在了烟花璀璨的夏夜。死在了贺承铭和安小琪订婚的这天。无人问津,无人敛骨。陷入无尽黑暗的那一刻,姜念初祈祷,如果还有来生,她再也不要爱情了……

主角:姜念初贺承铭   更新:2023-08-14 15: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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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念初贺承铭的其他类型小说《姜念初贺承铭小说》,由网络作家“姜念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28岁的姜念初,死在了烟花璀璨的夏夜。死在了贺承铭和安小琪订婚的这天。无人问津,无人敛骨。陷入无尽黑暗的那一刻,姜念初祈祷,如果还有来生,她再也不要爱情了……

《姜念初贺承铭小说》精彩片段

28岁的姜念初,死在了烟花璀璨的夏夜。

死在了贺承铭和安小琪订婚的这天。

无人问津,无人敛骨。

陷入无尽黑暗的那一刻,姜念初祈祷,如果还有来生,她再也不要爱情了……

再睁眼,姜念初以为会是阴曹地府,没想到却回到了贺家。

落地窗前,贺承铭还穿着订婚宴上的那身西装,眉眼薄凉。

姜念初不敢置信的伸出手,碰到的那刻,却从贺承铭的肩膀穿了过去。

震惊之中。

安小琪走了进来,她挽上贺承铭的胳膊,嗓音轻柔:“承铭,我们终于订婚了,我好开心,你呢?”

闻言,姜念初倏然回神,看向贺承铭。

记忆里他向来冰冷的神色,此刻柔的像水:“你开心就够了。”

姜念初听着却喉咙发哽,莫名想起了一年前,贺承铭将自己赶出项市时的那一幕。

那天港口的风很大。

他的声音也如寒冰彻骨:“你的存在让人恶心。”

“我会告诉所有人,你想出去游玩,一个人静心深造。”

之后,贺承铭掐断了她和亲朋好友的所有联系。

以至于如今自己身死,都无人知晓。

姜念初低声自嘲:“贺承铭,如果知道我死了,你一定会很开心吧。”

说完,她释然又妥协地转身想走。

可刚迈出门,整个人就被一股吸力,重新带回了贺承铭身边。

任凭姜念初如何尝试,都无法离开他十步之外。

是执念吗?可她都已经放过自己了啊?

姜念初颓败苦笑:“贺承铭,你要是能看到多好,这次真的不是我要缠着你。”

这时,安小琪突然开口:“对了,你和念初有联系吗?”

听到自己的名字,姜念初抬头看向贺承铭。

贺承铭皱起了眉:“提她干什么?”

他话里,充满了不悦和厌烦。

姜念初嘴里涩苦,她和贺承铭,安小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后来安小琪无故出国,他们两个被迫分隔。

贺承铭找不到原因,在得知自己的感情后,就都怪罪在她身上。

到如今,二十八年的感情,在贺承铭心里,到底是一分不剩了。

她强忍着酸涩,凄凉一笑:“不是都说活人不跟死人计较,贺承铭,你都和小琪订婚了,能不能别讨厌我了?”

安小琪叹了口气:“你们到底怎么了?以前我们三个关系不是很好吗?小时候我和念初还说,长大了要当彼此的伴娘呢。”

“伴娘换人吧,她不会回来。”贺承铭扔下这句话,转身就往外走。

姜念初也被那股莫名的力量扯着,跟在他身后。

没走几步,安小琪又追了上来:“承铭,刚刚爸妈让我来问你,结婚的日子定好了吗?不远的话,要开始准备了。”

贺承铭颔首:“定在了一个月后,6月14号。”

闻言,姜念初猛地抬头看向贺承铭,不敢置信。

安小琪也是一脸惊讶:“那天……不是念初的生日吗?”





像雷劈在身上一样,姜念初呆滞的看着贺承铭。

他应该是忘记了吧?不然怎么会这么残忍?

却听贺承铭说:“嗯,特地选的。”

姜念初瞳孔一颤,再没办法自欺欺人。

一抹无人听见的叹息,悠悠消逝与空气之中……

贺承铭和安小琪的订婚在项市掀起了一股热潮。

第二天一早,贺承铭就被大院儿里的朋友拉出去聚会。

车上,姜念初被迫坐在他旁边,望着窗外已经逐渐陌生的家乡。

这时,CBD玻璃楼梯上的投屏变成了贺承铭和安小琪的订婚照。

“贺总,您和安小姐的订婚典礼真盛大,我女儿还说从没见过这么恩爱的情侣!”

听着司机的话,姜念初看向垂眸摆弄手机的贺承铭,眼里尽是涩苦。

时间似乎总能让人忘记一切,也包括十二年前那场轰动全市的生日庆贺。

那一年,为了给十六岁的姜念初庆生,贺承铭一掷千金包下了项市所有的广告屏,祝她生日快乐。

也是那时,姜念初喜欢上了贺承铭。

但现在,贺承铭将这份殊荣给了安小琪,并延续一生。

姜念初抬手按了按发胀的心口,垂下眸不再去看。

老天啊,你是惩罚我生前求而不得,死后也要这一缕孤魂断念妄想吗!

会所里。

贺承铭靠在沙发里,昏暗的环境下,他的神情不太清晰。

几杯酒过后,大家都打开了话匣子,气氛酣然。

直到其中一个人提起姜念初——

“说起来,姜念初真是没良心,当年接纳她进我们的圈子,还不是看在贺哥和小琪的面子上,她倒好,你们订婚连个面都不露!”

姜念初坐在离贺承铭十步远的地方,

她四岁那年,父亲做生意亏钱,欠债五千万后选择了自杀,留给她和母亲一地鸡毛。

从那之后,她性子变得孤僻,是贺承铭带着她融入这个圈子,后来又认识了安小琪……

如果……如果她还活着,她想,她应该会来参加。

“就是,要我说当初就不该看她可怜……”

“不提她,你们会死吗?”

贺承铭骤然打断了他们的话,起身离席。

和其他人一样,姜念初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生气。

回贺家的车上,贺承铭的助理打来电话:“贺总,原定出差去滨城的李总临时请了病假,说希望您能替他去一趟,将合作谈下来。”

滨城,是姜念初死去的城市。

一年前被贺承铭赶去那儿不久,她就检查出了胃癌晚期。

她想,贺承铭应该不会去吧?

都说恨屋及乌,他那么讨厌自己,估计也连带着讨厌那座城市。

却听贺承铭说:“订机票吧。”

随后挂断电话,阖目养神。

三个小时后,贺承铭到达了滨城机场。

姜念初脚踩在熟悉的土地上,忍不住想,到了同一座城市,贺承铭会去看自己吗?

如果知道了自己的死讯,又会怎么样?

然而,贺承铭直接去了公司。

等签下合同,天已经黑了。

姜念初已经睡了一觉,醒过来,就发现贺承铭将车停在了曾经安置她的房子外。

姜念初扭头看向贺承铭,他正看着手机里的消息,紧皱着眉。

——“姜小姐只在这里住了两天就离开了,再没回来。”

这时,贺承铭的手机又一次响起。

电话那头贺父问:“听说你去了滨城?去见念初了?气消了就把人带回来,你姜阿姨很想她。”

贺承铭凝望着窗外漆黑的房子,沉声回:“她走了。”

“去哪儿了?你让人找找,万一出什么事……”

贺承铭直接打断他的话:“她如果死了,再好不过。”





姜念初想过贺承铭会有多讨厌自己,却没想过恨不得自己死。

她鼻间有些酸胀,自嘲一笑:“贺承铭,那我是不是要恭喜你,如愿了……”

回项市的飞机上,姜念初一直恹恹的。

下机时,是安小琪来接的。

她紧紧拥抱住贺承铭,话语里是姜念初从来不敢有的责怪:“怎么去的那么急,我给你发消息也不回?知不知道我很担心啊!”

贺承铭歉声道:“抱歉,没来得及,以后无论去哪儿我都跟你报备。”

安小琪粲然一笑:“不准食言喔!”

两人情深意浓,十指紧扣的上了回家的车。

姜念初看着这刺眼的画面,唇边溢出苦涩又嘲讽的笑。

这样光明正大的和贺承铭亲近,是她从来不敢奢求的。

姜念初记得,自己离贺承铭最近的一次,就是二十三岁那年。

那一年,安小琪突然出国,杳无音讯。

贺承铭喝得酩酊大醉,是姜念初去接的。

那一夜,下着很大很大的雨,姜念初留在贺承铭的公寓照顾他。

深夜,暖灯,心上人……

她不可控制的凑上前,想要吻他。

却听他醉呓着喊:“小琪……”

这一声,如刀捅进心,痛的姜念初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也是那一次,姜念初知道了贺承铭对安小琪的感情,也彻底打消了告白的心思。

车上,安小琪握着贺承铭的手:“承铭,你和念初真的没联系吗?我们就这么订婚了,她会不会生气啊,也不回我消息。”

贺承铭面色不改:“没有。”

安小琪叹了口气:“好吧,希望结婚之前,她能联系我们。”

贺承铭没有接话。

姜念初坐在后座,转头地望着窗外,无声的说:永远,都联系不上了……

贺家别墅,贺父不在。

贺承铭和安小琪用过晚饭后,就进了卧室。

安小琪看着半面墙的奖杯和证书,扭头看向贺承铭:“承铭,你什么时候学的泰拳啊,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是为你学的。”贺承铭将她揽进怀里,“十岁那年,你为了我救我差点被绑架,自那之后我就发誓要变强,不再让身边人受伤。”

安小琪笑的温柔:“只要你没事,我怎么样都没关系。”

一旁的姜念初却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怎么会是安小琪?

当初明明是自己救了贺承铭,还受了一身的伤,在家里养了一周才能动,那之后的一个月的盛夏,她都穿着长袖长裤出门,怕身上残留的青紫被人看见。

姜念初想要问清楚,可无论她怎么嘶喊质问,眼前两人都没有半点反应。

最后,她止住了声,静静的看着他们……

深夜。

送安小琪离开时,路经了繁茂的花园。

安小琪被丛密的树影吓到,缩在贺承铭怀里:“吓死我了!承铭,花园里种的这是什么啊,好丑!”

贺承铭皱眉看着乱作一团的花卉:“这是扶桑花。”

姜念初和贺承铭关系尚好时,贺家的花都是她来打理。

这扶桑花也是她种下的,代表着她对贺承铭的爱,永远新鲜,炙热。

没想到她走了不过一年,就乱成这般模样。

姜念初伸手想去扶正,却虚无的穿过花瓣,她看着这一幕,心中只剩酸楚。

送走安小琪后,贺承铭就上了楼。

第二天是周末,他没去公司,反而在客厅待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就起身走了出去。

一直走到花园里,贺承铭倏然叫来管家:“把这些花,都砍了。”

管家愣了下,才领命下去。

姜念初连忙拦在贺承铭面前:“不行,贺承铭,你不能这么做!”

贺承铭听不见,也不会回答。

五分钟后,满园的扶桑花分毫不剩。

贺承铭压下心烦意乱,正要离开时,目光却猛地定住……

只见狼藉的花园中,姜念初竟神色悲戚的站在那里。





贺父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儿子,最终无话可说,直接下车离开。

车里,贺承铭又看了眼姜家,猛然踩下油门,疾驰离去。

姜念初在他身边,感受着他周身翻涌的怒气,自我挖苦。

“放心吧,你已经解脱了。”

……

贺承铭回到贺家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他站在廊下,看着花园重栽的花草,却莫名觉得不顺眼。

林晓琪来送早餐时,就看到他皱紧的眉心:“承铭,你怎么了?”

贺承铭想到昨晚父亲的话,心中越发烦闷。

林晓琪见他不答,愈发担忧:“是公司出了什么事吗?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

贺承铭缓了神色:“公司很好,你安心做美美的新娘子就行,别担心。”

林晓琪这才放下了心。

她握住贺承铭的手,陪他静静站着。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承铭,我们试着联系联系念初吧,我还是想她做我的伴娘。”

“不管怎么说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我不想她缺席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仪式。”

贺承铭明显不愿,可说这话的是林晓琪,他没有直接拒绝。

林晓琪走后,姜念初以为贺承铭会给自己打电话。

这样,或许就能有人来替她收尸了。

可是没有。

一直到三天后,贺承铭带着林晓琪去试婚纱。

姜念初站在距离他们最远的地方,背对着不去看,试图让自己放空。

可店员的夸赞声还是丝丝缕缕的传进耳朵。

“这件婚纱真的好适合林小姐您啊!”

“是啊,您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了,和贺先生真的是天作之合!”

姜念初不受控制的转过身,却在看到林晓琪身上的婚纱时,愣在了原地。

那身婚纱……分明是她曾经给自己设计的!

怔愣间,就听贺承铭开了口:“这件婚纱是姜念初设计的,我让他们赶制出来送给你。”

“这样,也算她出席了我们的婚礼。”

姜念初整个人瞬间僵住。

尽管只剩一抹灵魂,她却感觉自己似乎被空调的冷气冻成了冰。

她的心又开始密密麻麻的疼了起来,那痛绵长而持久,如千万只蚂蚁在不停啃噬。

比当初癌症发作的折磨更痛苦。

林晓琪抚摸着婚纱上的花绣,还是有些惋惜:“我更想她能来参加我们婚礼。”

贺承铭没有接话。

……

从婚纱店离开后,林晓琪带着贺承铭去了灵山寺。

看着熟悉的香火寺庙,姜念初感慨万千。

林晓琪拉着贺承铭来到了卖祈福牌的沙弥面前:“我妈说了,灵山寺很灵的,夫妻过来祈福,就会一辈子恩爱,白头偕老。她和我爸当年也来过。”

贺承铭不信神佛,但看林晓琪心心念念,没说什么。

林晓琪拿着笔,在漆红的祈福牌上,写下她和贺承铭的名字。

贺承铭就在一旁的槐树下等着。

沙弥看出他的不以为意,轻声说:“心念为真,信则灵验。”

贺承铭没有理会,与他而言,这些不过是骗人的手段。

沙弥通达的眼眸若有似无的从姜念初身上扫过,而后开口。

“三年前,曾有一个施主买下了那天所有的祈福木牌,跪在佛前写了整整一天一夜,只为求那心上人,也能喜欢自己。”

闻言,林晓琪抬头看来,惊叹开口:“她得多喜欢那个人啊!你还记得那女孩子叫什么吗?”

“想不起了。”沙弥手指着贺承铭身后的那棵槐树,“不过她的祈福牌都挂在了这棵树上,施主一抬头,就知道了。”

贺承铭下意识抬头。

风吹过,木牌叮当摇晃。

贺承铭也看清了木牌上的落款尾字——【姜念初】




身为故事中的主角,姜念初仰头望着满枝丫的祈福木牌,无声叹了口气。

林晓琪看着上面的名字,眼神晦暗阴狠,但又转瞬即逝。

“姜念初?是我们认识的念初吗?她什么时候有了喜欢的人?承铭你知道吗?”

姜念初忍不住望向贺承铭,却见他面无表情的沉默良久。

而后眼眸里浮现一抹讥讽:“不知道。”

林晓琪也点了点头:“也是,说不准是同名同姓的人呢。”

“不过这个女孩子真的好痴情啊,那个被她喜欢的男孩子,要是知道肯定会很开心吧!”

贺承铭冷峭一笑:“应该只觉得可怕吧。”

“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就求神拜佛。如果再求而不得的话,谁知道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姜念初只感觉闷热的风堵住了口鼻,让她无法呼吸。

整个人像被丢进了大火中焚烧。

贺承铭转身下山,姜念初像一只被线牵引着木偶,麻木的跟随他离开。

出灵山寺的门时,她回头看着那满树的祈福木牌,回想起自己当初一笔一划写下名字时的那些希冀,期待。

真是傻的可笑,蠢得可怜。

姜念初兀的生出一丝悔意——

如果那年没有遇到贺承铭该多好?

她这一场无望又卑微的爱,就不会有开始,也不会连死都还要被折磨,被践踏。1

回去的路上。

林晓琪见贺承铭情绪不对,也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贺家。

贺承铭刚进客厅,就被贺父叫住。

他神色疲惫:“承铭,我不管你愿不愿意,马上,立刻去找念初,把人带回来。”

贺承铭神色一顿:“为什么?”

姜念初也疑惑的看过去。

贺父按了按眉心:“你姜阿姨刚查出了乳腺癌,晚期,医生说也就这半个月的事了。”

贺承铭一震。

姜念初也慌了神,自从她爸走后,母亲的身体就一直不好,但从没生过什么大病。

怎么会这么突然?!

她看向贺承铭,希望他能去看看母亲,这样自己也能跟着看一眼。

可贺承铭没有。

他始终沉默。

贺父见状,气极的站起身:“贺承铭你非得这么倔吗?你就不怕他们母女真错过了,念初会恨你吗?!”

“求而不得!”

贺承铭说完,就在贺父诧异的目光下,快步走了出去。

一路飙车,最后他竟然开到了灵山寺。

姜念初看着牌匾,不知道贺承铭为什么要回来这儿。

贺承铭站在系满了【姜念初】名字的槐树下,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的看着。

直到太阳落山,直到灵山寺要闭门。

贺承铭收回目光往外走去。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来,一个祈福木牌掉落在他脚前。

上面墨笔黑字并排写着——【贺承铭姜念初】

姜念初也愣住了。

她不记得自己那天写了多少个木牌,但写着贺承铭和姜念初的,只有这一个。

写好后,被她系了死结,挂在了最高的枝头,除了自己没人能找到。

却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被贺承铭看见。

老天是觉得她被贺承铭贬低的还不够吗?非要将她曾经做的蠢事,一件件都翻出来,被他嘲讽?!

就在姜念初准备好了接受他更难听的话语时。

贺承铭去俯身将木牌捡了起来。

他凝视着上面并列的名字,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给姜念初打去了电话。




空号?

贺承铭皱眉挂断,重拨过去,还是一样的结果。

姜念初听着电话里的机械女音,不由苦涩:“原来人死后,连号码都会被取缔……”

可惜她的苍凉,贺承铭感受不到。

名城会所。

这是第一次贺承铭主动叫人出来玩儿。

大院里的朋友还忌惮着上次他的突然发火,都小心翼翼的。

直到贺承铭先开了口:“你们有谁和姜念初有联系吗?”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了。

他们面面相觑,最后有人开口:“贺哥,你找她干嘛啊?”

贺承铭无视心里的异样,冷漠出声:“她妈病了。”

其他人了然,也松了口气。

自打一年前开始贺承铭就不待见姜念初,想也知道不会是他想见。

“贺哥你想找她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只要你在,她向来都是召之即来的!”

“就是!要不是知道贺哥你喜欢晓琪,就凭她粘你那个劲儿,还以为你们俩有什么呢!”

“你懂什么!贺哥家里什么背景,她就是想抓住贺哥飞上枝头变凤凰,整个就一捞女!”

姜念初听着这些,露出一个支离破碎的笑。

为了靠近贺承铭,她在其他人眼里,竟成了这样令人唾弃的存在。

还好,以后再也不会了。

“够了。”

贺承铭将手中杯子重重放在茶几上。

“砰”的一声,包厢霎时死寂。

他眉眼冷沉的扫视在场人:“所以你们能不能联系上姜念初?”

众人摇了摇头。

贺承铭更加烦躁,直接起身离去。

贺家。3

贺承铭刚走进去,就看到管家拿着一叠纸过来:“少爷,这是您和林小姐婚礼的宾客名单,您看看还有没有要邀请的?”

姜念初也终于恍然。

原来不知不觉,贺承铭和林晓琪的婚期已经临近。

贺承铭扫了一眼,不知怎地问了句:“有姜念初的吗?”

听到自己的名字,姜念初有些不解,贺承铭你不是最厌恶自己吗?怎么会想在婚礼那天看见她这张脸?

管家一愣,摇头道:“没有。我们联系不上姜小姐。”

贺承铭眉心一拧:“姜阿姨那里也联系不上吗?”

“是。”管家叹了口气,“老爷也在担心,姜小姐会不会出什么事。”

贺承铭沉默良久,冷嗤一声,径直上楼。

书房里。

贺承铭握着手机,屏幕定格在通话记录上。

他沉吟着,点开了微信界面,将姜念初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他记得她的微信号是校园卡申请的。

“我允许你回来,只要你把感情藏好。”

点击发送。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十分钟过去,无人回复。

贺承铭眼眸沉了沉,又抬手打下一串字符:“晓琪想让你回来,做她的伴娘。”

依旧无人回复。

最后,贺承铭又发过去一句:“姜阿姨病了,很严重。”

他以为姜念初这次该回复消息了。

然而,没有。

贺承铭将手机重重的砸在桌子上,显然在生气。

姜念初沉默看着,视线慢慢落到了那块祈福木牌上。

风吹日晒,上面的字迹都有些模糊了。

姜念初不知道贺承铭为什么没有把它丢掉。

看着看着,她才发现原来那木牌后是刻了字的——

【缘生灭,莫强求,得自在。】

姜念初轻喃着这句话,似懂非懂。

贺承铭这时接到了电话:“快来医院,你姜阿姨不行了!”

贺承铭猛地起身。

一路上,他车开的飞快。

等姜念初他们赶到医院时,姜母的病房里已经站满了医生护士。

贺父一脸疲惫的看向贺承铭,将他带到角落,摇了摇头:“来不及了。”

似是为了回应贺父,病房里,那刺耳清晰的“滴”声直戳众人心脏!

而一直都不能离开贺承铭身边的姜念初,居然可以毫无拉扯的跑入病房。

姜念初看着再无声息的姜母,她恍惚想起了自己躺在病床上的模样。

想到那些难以承受的病痛折磨,她伏在床边,虚虚盖住了母亲的手。

“妈,你恨我吧……”恨她无知,为那虚无的爱落得这种境地。

恨她清醒太晚,用生命来懂得,什么是爱,是什么是情。

姜念初目光空洞地跪在那,她依旧流不出泪,好像人死后,都会被剥夺哭泣的权利。

“梅落南山畔,亲人远望,千里风霜,星月伴我还乡……”

那首母亲最爱唱的民谣从姜念初身后响起,她猛地回头,就看见不远处站在的母亲。

此刻的她,面容慈祥,不再是病床上那苍白枯槁的模样。

“念初,妈终于找到你了……”姜母笑着张开了双臂。

姜念初唇角微张,一直哭不出的她,一滴眼泪划过颊边。

熟悉的怀抱将她围绕,一直空旷的心脏居然传来了跳动。

幸福间,她听到了一声轻唤:“妈来带你回家了。”

好,我们回家!

随着这念头一起,姜念初与姜母的灵魂逐渐消散,最终化为一片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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