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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后,惨情真千金反手掀了原剧情白栀白洛凡全局

大山里跑出来的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最具实力派作家“大山里跑出来的”又一新作《归来后,惨情真千金反手掀了原剧情》,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白栀白洛凡,小说简介:她明明是父亲的亲女儿,被找回后却得不到父亲的半点怜惜,甚至还处处被假千金欺负,成了所有人口中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对照组。可万万没想到,随着她的消失,世界上众多大佬也跟着消失了。冷酷杀手,商业巨擘,设计大神,顶级黑客……本该有完美人生的她再次睁眼,誓要将自己失去的一切都夺回来!当天才变成疯子,整个世界都要忌惮她的存在——想活命,只能看他的眼色行事!那天,冰冷刀刃抵在跪在她面前的男人脖子上,她语气冰冷:“回家?呵,曾经那个爱你的我已经死了,难道忘了吗?是你们亲手杀死的!”上一世,并不是她不能反击,而...

主角:白栀白洛凡   更新:2025-02-26 15: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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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栀白洛凡的现代都市小说《归来后,惨情真千金反手掀了原剧情白栀白洛凡全局》,由网络作家“大山里跑出来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具实力派作家“大山里跑出来的”又一新作《归来后,惨情真千金反手掀了原剧情》,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白栀白洛凡,小说简介:她明明是父亲的亲女儿,被找回后却得不到父亲的半点怜惜,甚至还处处被假千金欺负,成了所有人口中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对照组。可万万没想到,随着她的消失,世界上众多大佬也跟着消失了。冷酷杀手,商业巨擘,设计大神,顶级黑客……本该有完美人生的她再次睁眼,誓要将自己失去的一切都夺回来!当天才变成疯子,整个世界都要忌惮她的存在——想活命,只能看他的眼色行事!那天,冰冷刀刃抵在跪在她面前的男人脖子上,她语气冰冷:“回家?呵,曾经那个爱你的我已经死了,难道忘了吗?是你们亲手杀死的!”上一世,并不是她不能反击,而...

《归来后,惨情真千金反手掀了原剧情白栀白洛凡全局》精彩片段


夜幕降临,星河流转。

白栀走到白翊门前,目光顺着半敞的门,看到了床上半昏半醒的白翊。

他脸色苍白,嘴里发着含糊不清的吐音,就好像是陷入了梦魇。

但白栀只是看了一眼,就转身走开。

演播厅里,白翊哂笑一声,“她对我果然没有一丝担心,而歌儿却愿意彻夜为我弹琴,还悉心照顾我……”

白洛凡斜他一眼,讥诮道:“你对栀儿也不好,凭什么让她对你好。”

白翊似是被这句话戳到痛处,整个脸色都变了,“三哥,你知道白栀后来对我做了什么吗?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原谅他。”

如果不是白栀,他就不会总陷入那可怕的梦魇,这一切本是因白栀而起,就应该她来承担!但是没有,白栀从未表露过一丝愧疚,反而是歌儿,一直在治愈他……

歌儿才是他最好的妹妹。

就在白翊愤闷不已时,一阵悠扬的乐声响起。

演播厅里哗然一片。

“快看!白栀在做什么?”

“天,天哪!白栀竟然会弹钢琴!”

白栀坐在钢琴椅前,几缕散发垂在颊畔,随着清风微动。天鹅般的细颈自领口伸出,弧度美好的下颌、挺翘的鼻尖,拉出了一条绝美的弧线。

纤细的十指翻飞,潋滟的水眸逐渐迷离,仿佛沉浸在了她自己构建的音乐世界中,这种超凡与忘我的境界,让众人明白了什么才是将音乐视为生命。

相比之下,白歌刚才的言论就有些可笑了。

众人迟迟没有回过神来。

“白栀和白歌弹的是一首曲子,但却比白歌高明了不知多少倍。”

“所以白栀没有乱说,白歌真的弹错了!”

“我怎么觉得这么荒唐……白歌的琴技在一中可是受到很多人追崇的啊,没想到白栀也会弹,还弹的这么好。”

“刚才还有说白栀自卑,白栀哪里自卑了?人家分明是有这个实力好不好!”

“这样的女神我好爱!”

悠扬清澈的琴音在演播厅中回荡,白翊失了神一般,愣怔地看着大屏幕。

“好熟悉的乐声。”白翊喃喃自语。

他阖上眼睛,细细去听耳边的音乐,飘渺如风的绝美声音,仿佛把他带入了世外桃源。

正是那晚将他带离梦魇的声音。

“所以,你在梦里听到的,是栀儿的琴音?”白洛凡挑眉,询问。

白翊艰难地点了点头,眼中一闪即过的复杂情绪,他轻声呢喃,“怎么会呢。”

“白栀从未学过琴,怎会有如此高明的琴技?这怎么可能……”

“是啊,她从未学过琴。”白洛凡的半张脸隐匿在阴影中,嗓音透着冷,“甚至连一架属于自己的琴都没有,因为我们从未像对白歌那样倾心培养过她。”

白洛凡又看向大屏幕,怅然道:“但她依旧可以到达这种地步,她才是真的领悟了音乐的真谛,至于白歌……她不会不知道自己弹错了,但她没有承认,仅此一点,她就不配说音乐是她的生命。”

白翊哑然,白洛凡的话深深刺痛了他。

是啊,白栀连一架属于自己的钢琴都没有,而白歌的琴几乎一年一换,还都是八位数的世界顶级奢品。

他们不是买不起,只是没有一个人把心思放在白栀身上而已。

白洛凡又是叹息,目光沉痛哀伤,“如果我们更上心一点,以白栀的天赋,她说不定可以站在音乐界的顶峰,和那个人比肩。”

白翊心绪不宁,他知道白洛凡说的那个人是谁。

白蟾,世界顶级钢琴大师,无数乐师心中的神,却没有人见过她的真实容貌,只在她演出时看过那双纤美的手,才知道这是个女人。

乐曲界赫赫有名的程凌,就是白蟾的学生。

“白栀能达到白蟾的成就?未必。”白翊不赞同道。

想到什么,他冷哼一声,眼中浮现几丝厌烦,“她如果真的可以比肩白蟾,就不会用卑劣手段陷害歌儿了。”

白洛凡吸了口气,不理白翊。

说到底,是白翊对白歌偏见太深。

白翊再度看向光幕,深深蹙眉,“歌儿后来为什么要和我说这首曲子是她弹的……她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她就是这样的人。”白洛凡斩钉截铁。

“……”白翊的头很疼,沉默许久后才道:“那歌儿为我熬药,照顾我总是真的。”

然而不巧的是,就在这时,瓷碗破碎的声音自大屏幕上响起,随之就是白歌恼羞成怒的声音。

“这什么药啊,怎么这么烫!”

“二小姐,这是四少的药,打翻了就没有了。”

“没有就没有了,一个小感冒而已,又不会死人。算了算了,你去给我拿我一瓶止咳糖浆,我给四哥送去,他醒后知道我照顾他喝药,肯定会感动,这样我就有理由问他要礼物了。”

白翊的表情霎时僵在了脸上。

白洛凡低低笑了声,“止咳糖浆?”

“白歌对你真是好。”

白翊脸色精彩纷呈,感情那晚歌儿给他喝的不是药,而是止咳糖浆?

总会沉入梦魇是他自小就有的毛病,家里花大力气,从一位很有名望的老中医那里求来了药,只有这药对他的病有效,但歌儿却擅自把药换掉,如果那晚没有白栀的歌声,他是不是就……

白翊不敢再想,只觉得心里发冷,白歌那轻描淡写的语气,让他不敢相信这是他宠了十几年的妹妹。

可事实就是如此,他看到的是真的,歌儿真的……

“歌儿或许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可能觉得我只是做噩梦了,她还是在意我的。”白翊自我安慰。

恰在这时,白歌问了女佣一句,“我四哥这个病没大碍吧?”

白翊松了口气,“果然是这样。”


“无论什么时候。”
白栀胡乱点了点头就跑开了。
路过垃圾桶的时候,她直接把名片扔掉了。
屏幕外的白洛凡看到这里,忍不住默默攥紧了拳头。
脸部火辣辣的疼。
白栀是真的没有那个打算……
既然白栀一开始就有机会进演艺圈,改变命运,为什么要果断的拒绝,之后却要夺走他的机会?
白洛凡想不通,失了神般的喃喃,“我没有记错,白栀在我的饭里放了可以让我重度过敏的蘑菇。”
“……”

而这时,画面一转,白栀徒步从镇上走回了家,进屋的时候小脸红扑扑的,显然是累极了。

然而夏薇却没看到似的,见她回家,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说教。

“歌儿跟洛凡早就回来了,就你贪玩!”

“你什么时候能和你哥哥妹妹一样懂事?洛凡年纪比你大,那歌儿呢,歌儿总比你小吧?你看她什么时候和你一样贪玩,天天在外面疯!”

白栀被数落地抬不起头,她眼睛有些湿润,也只是轻轻抬手抹了一把。

“对不起妈妈。”

她的声音明显有些哽咽了。

可她依旧没有解释,只是默默听着,然后认错。

她有什么可说的?难道要说是哥哥将她扔在镇上,那么远的路,她是一个人走过来的吗?

脚还有点刺痛,被太阳晒得晕晕的,可白栀还得听夏薇对她的教训。"



她坐在教室的角落,悠闲地拿起那幅只画了四分之一的画作,继续画了起来。

仅仅三分钟的时间,就将剩下的四分之三全部画好,速度快了不止一点点。

看着直播的众人都震惊了。

[之前看白栀画板报就知道她画画还厉害,没想到能这么厉害,这妥妥的就是顶级大神呀!]

[白栀的天赋也太高了吧!这绘画速度,简直就是人体打印机!她笔下的校园好漂亮啊!]

[速写最考验一个人的功底了,从今天开始,白栀在我心里就是神!]

白翊又吃了一惊,这样的绘画天赋,已经不是一般的天才,而是世界顶级天才了。

一想到从前对白栀的所作所为,他的心里也有了悔意,觉得自己让明珠蒙尘了。

然而他的悔恨和白洛凡相比,不过大海里的一滴水,白洛凡才是真的悔!因为那段时间,白家基本上靠着他独自支撑,没有培养白栀的天赋,是他的错……

白洛凡痛苦地低下头,十指深入头发,就连呼吸都断断续续地艰难。

白洛凡承受不住了,出口的两个字难以言说地涩然,“小翊。”

白翊有些茫然地看向白洛凡。

“我真的……看不下去了……”

他的语气,带上了几分颤音。

曾经情义缠绵的浅褐色眼瞳,也碎成了一片,裂开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他看向远方,闷闷道:“我想我的余生,都将会在悔恨中渡过,但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办法接受栀儿已经死去的事实,我要去找她,知道找遍所以我能找到的地方,直到找到我走不动路了……如果有一天,你也能幡然悔悟,那么再来找我,和我一起去找妹妹吧。”

说完,白洛凡转身离开。

白翊额上滑下一颗汗珠。

不为别的,他就是觉得他哥疯了,不至于,真不至于。

……

屏幕里,画好了速写的白栀伸了个懒腰,想去教室外面转转。

这时,他的眼神也黯淡下来,看样子是又恢复了主人格。

走廊里,沈夏忽然冷笑一声,伸了伸腿。

白栀一个不注意,被沈夏绊倒,整个身子往窗台扑了过去。

“哐当”一声,沈夏故意弄撒了放在上面的牛奶,乳白色的液体流了一地。

“诶呀!你搞什么呀!吓死我了。”沈夏立即怒气冲冲地指着白栀骂道。

“走路没长眼睛呀?”

白栀抿了抿唇,小声地道,“对不起,不是故意的。”

“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完了啊?”

沈夏拎起窗台上那本被牛奶泡湿的漫画,阴阳怪气地道,“没看见我的漫画都被你弄坏了吗?你赔得起吗?”

白栀声音更低了,“不就是一本漫画……,明天我赔你一本新的就是了。”

沈夏冷笑一声,万分鄙夷地打开漫画的扉页,指着上面那个龙飞凤舞的签名道。

“我这可是dennia的亲笔签名版,很珍贵的。现在外面想买都买不到,你赔我?你怎么赔?”

周围立即有同学围了上来,眼中又是羡慕又是惋惜。

“天哪,居然是dennia的亲笔签名,我想买很久了。”

“是啊,我家有亲戚是做出版社的,都拿不到dennia的亲笔签名版。”

“dennia大神从来不露面参加签售会,她的亲笔签名漫画据说只有几百本,有钱也买不到啊。”

“没想到沈夏居然会有dennia的亲笔签名,可惜居然就这样被弄坏了。”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沈夏的脸上更显得意,她合上漫画,对着白栀趾高气昂地道。

“你都听到了吧?我这本漫画可不是你想买就能买的,你要赔,就得赔我一个一模一样的。”

白栀从容地点点头,“好。”

沈夏本想给白栀一个下马威,见她面色如此平静,不禁怒火上烧,上前一步,直愣愣地望着白栀,冷嘲热讽道。

“你看你那个土鳖样,该不会以为我在唬你吧?你可别想随便找个假冒的签名来糊弄我,我告诉你,这签名是真是假,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还别说,说不定白栀真的连dennia的亲笔签名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呢……”

“估计白栀是被吓傻了吧。”

一旁的人都跟着嬉笑起来。

白栀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保证,我一定会赔你一个一模一样的。”

见她依旧从容不迫,沈夏怎么能甘心,当即加上要求,“那好,我要你明天就陪我,否则的话你就等着瞧吧!”

“好。”白栀一口答应,没有半分犹豫。

倒是屏幕外的观众,此时都在为白栀担忧。

[一天的时间,白栀要从哪里拿到dennia的亲笔签名啊?难不成她自己就有吗?]

[这不可能吧?dennia的亲笔签名漫画可是号称千金不换啊!]

[明天白栀要是交不出漫画,沈夏肯定又要对白栀使绊子了。]

[看白栀的表情,说不定她真的有办法呢?]

就在所有观众都万分担忧和疑惑的时候,屏幕上的画面再次变换。

回到家后,白栀从书架上抽出了一个dennia的漫画画册,在扉页上刷刷刷地写了一笔。

镜头放大到那扉页上,她签的正是dennia的名字。

而且她的字迹,和dennia的亲笔签名,分毫不差。

瞬间所有观众都惊呼起来。

[她模仿的也太像了吧?简直如假包换啊!果然画画厉害的人,模仿别人的签名也不会差!]

[呃……我是dennia的粉丝,我想说这种模仿别人签名的行为有些不道德吧!]

在一大堆的评论里,只有极少部分的观众,弱弱地发表了不同的观点。

[有没有一种可能,白栀就是dennia。]

但很快就被淹没,没人注意到。

第二天,白栀将漫画交到沈夏手上。

沈夏没有打开漫画检查,而是冷笑着表示,“你可别想糊弄我,我认识和dennia合作的出版社工作人员,这签名要是假的,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白栀抿了抿唇,小声地道。

“可是据我所知,dennia一直都是自费出版发行作品的,从不和出版社合作的。”

沈夏的面色一僵,耳边传来其他人的毫不掩饰的嘲笑声。

沈夏更加恼火,她仔细看了看那个签名。

虽然不甘心,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这就是dennia的亲笔签名。

于是,沈夏只能咬牙切齿地放了句狠话。

“这事就这么算了吧!不过,我要是发现它是假签名,一定找你算账!”

白栀默默无语。

而这一幕,落在观众眼里,多少有些奇怪了。

白栀怎么会那么熟悉dennia?

难道白栀认识dennia?

白洛凡也有同样的疑惑,但他也没来得及细想。

因为大屏幕上,又发生了另外一件大事。

白歌在剧中饰演的角色是一个画家,为了将自己的热度保持住。

她开始刻意地营造自己美女漫画家的人设,时不时地晒出自己作画的照片,或者与漫画作品的合照。


“惊蛰极为神秘,她这个时候发微.博,白栀的处境一定会更加艰难。”

白翊眼眸微动,忽然间淡淡地呢喃,“不过能让惊蛰这么重视的人……一定是她很在意的亲人吧。”

望着屏幕上来回滚动的那几张惊蛰的珠宝设计图,白翊眼眸深沉。

“她的作品,带着寻常设计师都没有的气节,她不像是会为了爱情而倾倒的人。”

屏幕中的影像再次变化,白歌出席了一场娱乐圈的晚会。

她身着一身雪白的礼服,头发烫成了波浪卷,俏皮可爱。

站在镜头面前,白歌从容不迫,笑起来明艳大方很讨人喜欢。

因为她最近因为“美女漫画家”和“美女设计师”的人设出圈,不少记者都围在她面前,想采访她。

“白歌小姐,相信你也听过漫画家dennia和设计师惊蛰 ,从您对设计和绘画的理解来看,您觉得这两位在各自领域的最顶尖存在,有什么异同吗?”

一个记者忽然犀利地问道。

这记者故意抛出这两位大神,白歌只是刚刚入门,如果妄然对她们两个评价,一定会引人诟病。

他们这些媒体正好可以借题发挥,大作文章。

白歌眸色一沉,察觉提问中包含的攻击性,刚要开口作答,忽然余光瞥见了坐在角落里的白栀。

她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道。

“我觉得以我浅薄的理解能力,无法评价两位大师,不过我的姐姐白栀比我更优秀,不如请她来评价一下。”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对准了正在走神的白栀。

白栀抬起头,一双清冷的眸子里,散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她站起身,淡淡地表示,“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每个领域都有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注入,从没什么领域内最顶尖存在这种说法,dennia和惊蛰,也只是普通人,还是不要把她们过度神化。”

因为网络上关于“白栀抄袭惊蛰”的言论太过激烈,白栀的主人格已经晕了过去,现在是她的第二人格掌管着身体。

而这句话,听在观众耳里,味道就有些不对了。

如果是dennia和惊蛰自己说的话,那是谦虚,大约还会被奉为名言警句流转,白栀说算什么?

再说了,dennia和惊蛰这两位大神,可以说是惊艳了整整一代人,曾经就有业内知名前辈预言过,往后推演百年,都不会再出一个这样精才绝艳的人。

……

见白栀态度如此傲慢,所有的记者都觉得抓住了热点。

有记者翻出了惊蛰和dennia最近发布的作品,放到白栀的面前,不怀好意的询问道,“请问白栀小姐,你觉得这两位的作品,哪一个更加优秀呢?”

这明显就是在故意引导白栀踩一捧一。

无论白栀说谁的作品更好,另一方的粉丝肯定都会用口水淹死白栀。

白栀瞥了一眼那两幅作品,微妙地皱了皱眉,眼中流露出难以言说的不耐,“我没办法评价这两个作品哪个更优秀。”

见白栀回答的这么平淡,一众记者都很失望。

但下移,白栀的表情就变得奇异起来,一脸复杂道,

“这应该是……随手丢的垃圾吧。”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所有人看向白栀的眼神都异样起来。

[一句话,得罪设计圈和绘圈,情商这么低,白栀被全网黑也是活该!]

[白栀已经不仅仅是情商低了吧,她这是傲慢自大,不知天高地厚!会设计条破裙子,会画点图,就不知天高地厚了,竟妄图和大神相提并论,她也配?]

每到这时,都是黑子疯狂出没的时刻。

白翊轻轻摇头,抱着复杂的心情看向大屏幕。

白栀这句“都是垃圾”再次火上了热搜。

瞬间成了惊蛰和dennia粉丝集火的对象。

就在dennia的粉丝集火攻击白栀时,网上忽然刮起了一阵舆论风潮,认为白栀说的没错。

dennia的作品的确就是垃圾,并且还从极其专业的角度,说明了为什么dennia的漫画作品是垃圾。

其中骂dennia骂的最狠的,是漫画家清水澜漪的粉丝,当然,还充斥着大量的水军。

显然,这是清水澜漪趁势想要抹黑dennia。

网络上硝烟四起。

[我们家dennia大神的漫画销量一直是全国第一!而且dennia是国漫鼻祖,带领国漫崛起,这样的作品还是垃圾,那还有好作品吗?白栀这种没名气的十八线少来沾边好吗?]

[抄袭狗白栀还有资格评价dennia呢,真是登月碰瓷。]

[dennia一直都是靠精湛的画功和细腻又恢弘的剧情吸粉,一定是他太红了,动了别人的蛋糕,惹人嫉妒了吧?]

就在网络上的骂战愈演愈烈的时候,这场骂战的中心人物“dennia”忽然主动发了一条微.博。

这条微.博和dennia一贯的发博风格类似,都只有一张图片配上一个表情或是几个字。

那张图片是她的画和白歌最近晒出的一张画的对比。

至于配字,只有简单的一串省略号。

虽然她什么也没说,但从那张图片里,也能看出她是在质疑白歌创作的漫画和她的创作风格太相近了。

每个漫画家都是历经磨练之后才能创作出独属于自己的画风,圈内人对于这种画风抄袭的行为都十分不耻。

这条微.博刚发出来,一大批白歌的粉丝就站了出来,一起为白歌正名,认为是dennia在故意蹭热度。

[创作风格相似不是很正常吗?再说都是画漫画,谁抄谁还不一定呢?某人不就是看我们歌儿现在正当红,故意出来蹭吗?]

[歌儿的作品和dennia的也不像好吗?难不成大家都画了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就能说抄袭了吗?dennia这是在内涵谁呢?]

[白歌一直很尊敬dennia老师,希望“大师”也能有容人之量,毕竟您的作品不也都是营销出来的吗?]


[真是丑人多作怪!]

[就静静看着白歌作死。]

[没想到白歌人设崩的这么厉害,谁能想到一中的大校花,背地里这么恶毒善妒?]

白翊垂着眼睫,遮盖住明灭不定的眸光。

不知不觉,他也觉得白歌有些令人生厌。

但是白栀,却比白歌恶毒的多。

平息许久,白洛凡再次看向大屏幕。

试戏结束,江清见危机解除,便让主人格恢复了意识。

“你好,麻烦你把这个药交给蓝风铃小姐可以吗?”工作人员忽然找上白栀,将一盒写着“润喉”两个字的药,交到了白栀的手上。

“这……”白栀有些懵懂地望着那个工作人员。

“这是清嗓润喉的药,蓝小姐刚刚试完戏,需要保护好嗓子,就麻烦你了。”

工作人员说的一脸诚恳。

白栀见这药没有开封,就是最平常的润喉片,也没有多想,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大屏幕外的白洛凡却微微蹙眉,原来这药是工作人员给白栀的。

那后来为什么会在里面检测出有毒成分?

而且这管药本来是白歌给蓝风铃的,白栀却把药给了他。

白翊眼前一亮,“三哥我知道了!那么,多半就是白栀在药里面动了手脚,想陷害歌儿。”

白洛凡无力地瞄了白翊一眼,没有说话。

……

白栀拿着药,去蓝风铃的房间,却在路过白歌的休息室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白洛凡。

是来看白歌的吗?

见白洛凡休息室的门开着,白栀一时没有忍住,拉开门,想和哥哥问声好。

“咳咳咳!”

见到白栀进来,白洛凡刚想说话,就捂着嘴咳嗽了好几声,俊朗的脸上泛起一丝潮红,显然是因为呼吸不畅导致的。

白栀顿时焦心地道,一脸心疼地上前,“哥哥你怎么了?是嗓子不舒服吗?”

面对关心他的白栀,白洛凡只丢了一句极为冷漠的质问,“谁让你过来的?”

厌恶、烦躁,就写在他的脸上。

白栀的心,猛的一扯。

她低下头,仓惶掩饰住自己的失落,小声地道,“我今天陪歌儿一起试戏,只是恰好路过。”

说着,她将手上的药放到了化妆台上,“这是润喉片,你要是嗓子不舒服,可以先吃一点。”

白洛凡冷漠又充满压迫感的眼神,让怯懦的白栀无所适从。放下药,她便匆匆离开了白洛凡的休息室。

又在附近的药店重新买了一盒给蓝风铃送去。

不等演播厅里的众人反应过来,大屏幕上画面一转,白歌从自己的钱包里掏出一大叠钞票,塞到了那个工作人员手上。

“做的很好,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白小姐您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工作人员拿了钱迅速离开,只留白歌一人在房间里。

她脸上泛着阴冷的笑容,自言自语地道。

“蓝风铃,不知道你吃了白栀亲手送去的致哑毒药,会不会恨得想把她大卸八块呢?”

“你要是哑了做不了女主角,那可都是白栀干的,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白栀全然不知,自己阴差阳错之下,交到白洛凡手上的“润喉药”,是白歌事先准备好的致哑的毒药。

告别了蓝风铃,她发现白歌已经走了,只能一个人回了白家。

一进家门,一个狠烈至极的巴掌就落到了她的脸上。

白栀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瞬间头晕目眩倒在了地上,脸上火辣辣的疼,眼中氤氲起一层水汽。

抬起头,白洛凡一脸怒容地看着她,双眼猩红一片。

“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回白家!你自己言行不端我才对你冷眼相待,谁知道你居然这么恶毒,对我怀恨在心,要置我于死地!”

一番裹挟着滔天怒气的斥责,让白栀觉得莫名其妙,她委屈地捂着脸,扑闪着水汪汪的眼睛问道。

“哥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从来没有对你怀恨在心过啊,你可是我的哥哥,我怎么会害你呢?”

白洛凡冷笑一声,拿出那盒润喉药,丢到了白栀的面前。

“没想过害我?”

“那你倒是说说,这是什么?”

白栀望着那盒药,更加不解。

站在白洛凡身后的白歌走了上来,蹲下身子握住了白栀的手,满脸痛惜地道,“姐姐,我知道因为哥哥们偏爱我,你心里委屈,但你也不能给三哥下毒呀。”

白栀赫然间睁大了眼睛,挣扎着爬起来。

“哎呀!”

白歌忽然尖叫一声,身子直直向后倒去,看上去就像是白栀推了白歌一般。

白洛凡眼疾手快扶住白歌,“要不是歌儿及时发现,你给我的药是毒药,现在的你,已经是一个杀人凶手了,您还敢对歌儿下手?”

“哥哥,我没有……”白栀手足无措,晶透水眸里写满了懵懂与茫然。

无论如何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她给白洛凡的润喉药会变成毒药。

此时白栀苍白的解释就是火上浇油,惹得白洛凡更加恼怒。

他毫不留情地道,

“你给我滚!”

“以后我再也没有你这个妹妹!”

两个下人在白洛凡的示意下,一左一右,驾着白栀的胳膊,将她丢在了外面的大马路上。

白栀挣扎着扑到白家的大门前。

砰——

大门紧闭。

天空,忽然间下起细细簌簌的小雨,白栀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一样,无助地蜷缩在大门外。

演播间里的白洛凡,望着白栀黯然的神情,心不知为何,莫名地随之一颤。

他沉痛地闭上了眼睛,心里痛的无法呼吸。

“又是这样……”

“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一直都是这样!”白洛凡突然崩溃,右手紧握成拳,狠狠砸向自己,“我为什么就不能长点脑子!为什么每次都要冤枉栀儿!栀儿她……”

说到最后,白洛凡忽地哽咽了,“栀儿她,该有多伤心啊。”

白翊被白洛凡吓了一跳,他慌忙拦住白洛凡,“三哥你冷静一点!”

“我,我也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我们继续看下去吧,白栀肯定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再看白栀脸上的伤痕,白洛凡呼吸一滞。

他应该听白栀解释几句,而不是直接把她赶出家门。

他更不该动手打她,白栀本来就是冤枉的啊。

而且白栀之所以给他送药,也是因为担心他啊。

回忆起白栀那双饱含关切的眼神,白洛凡心里的悔恨更强烈了,那段时间他因为演戏频率太高,嗓子确实很不舒服,可还是抽出时间来看白歌,但白歌自始自终都顾着自己的事,没有过问他一句。

悔……白洛凡内心的全部,尽数被悔恨填充。

观众也十分心疼白栀。

[这是白栀第几次被赶出家门了?从来都得不到家人重视的白栀也太惨了……]

[都是白歌这个死白莲的错!居然还想害蓝风铃,你就等着蓝风铃扛着电锯来跟你算账吧!]

[一个十八线小糊咖竟然想害娱乐圈的两位顶流,她怎么敢的啊。]

[自始至终,白栀一直渴望得到家人的关爱,可却从未能如愿,真的希望有一天白栀能放下这一切,只为了自己而活。]

[不是所有人都配做白栀的家人,更何况白栀本就优秀。]

……

屏幕里的画面再次变换。

天空放晴,日出东方,白栀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了学校。

“白栀,你来了真是太好了,我们班现在要出板报,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一进班级,生活委员黄婉宁就趾高气昂地走到白栀面前,命令道。

“交给我?可我不会……”白栀有些惊异,她低下头,想要回绝。

“不会你就学啊!”黄婉宁蛮横地打断白栀的话,一脸不耐烦。

“这事关系到班级的荣誉,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能不能有点班级荣誉感!要不是我和白歌关系好,她拜托我给你一个展示的机会,我才不会让你来出板报呢!”

言下之意,就事让白栀给脸不要脸。

见白栀默默不语,黄婉宁直接丢下一句轻飘飘的话。

“就这样,下午之前你赶紧画完啊,不要耽误班级的时间!”

屏幕外的众人顿时担忧起来。

[不用猜了,又是白歌搞的鬼,明知道白栀根本不会画画,还让她半天时间画好板报,她怎么不自己画啊。]

[口口声声班级荣誉感,不就是道德绑架吗?真不要脸。]

[这下白栀要怎么办?就算她的第二人格有艺术天赋,可江清也不会画画啊。要是白栀画不出来,那坏心眼的生活委员估计不会放过她。]

[其实我觉得不会画画这事是白栀自己的问题吧,我们大家谁没有为班级出过板报啊,凭什么白栀就不可以了?]

[就是,是白栀自己笨,连个板报都不会画,怪不了别人。而且我记得,后面可是白歌代替白栀画的……]

在所有观众担忧的评论下,白栀在教室里的人都走完之后,默默地拿起了粉笔。


白栀为了让精神失常的白洛凡清醒过来,不断地给白洛凡心理暗示,让白洛凡觉得刺伤他手臂的人不是白歌。

渐渐的,白洛凡的记忆里关于白歌握着刀的画面慢慢地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受伤之后倒在地上,而白栀正好拿着匕首站在他面前的画面。

“原来……原来是这样……”

白洛凡跌坐在直播间的地板上,失魂落魄地捂住自己的额头,喃喃自语着。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我不相信。”

“是,是白栀,我……我想起来了。”

尘封的记忆被唤醒,犹如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一般。

当年他觉得自己被心爱的妹妹白歌背叛,一时间陷入了精神世界的泥潭,是白栀为他编出了这样的一个谎言,他才能回归正常的生活。

只是,白栀将他拉出了泥潭,他却忘记了这段真实的记忆。

薄雾散去,村庄逐渐化为虚无,这场梦境到此终结,很多人却迟迟没有回过神。

这场梦,竟比白栀在白家不受重视的生活,还要令人压抑。

但这就是白栀的经历啊,是她记忆的一部分,也是困宥了她十几年的梦魇。

“栀儿……”白洛凡哽咽着,无比痛苦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那从喉咙里挤出的轻吟,仿佛带着灵魂被生生撕裂的痛苦。

眼前的视野,也被泪水模糊, 心脏处的疼刀剜一般,指甲刺入掌心都无法缓解。

“原来自始至终,错的只有我。”他失魂落魄地呢喃。

在乡下生活的那段日子,是他们一生最贫苦的一段时光,从那以后,他被徐琛带入京都,徐琛还找来医生为他治好了脸,从此在娱乐圈翻云覆雨,一步一步达到荣耀顶峰。

再然后,父亲带着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回来,白家逐步成为帝都顶级豪门,地位权势,泼天富贵,他们什么都有了,可却没给白栀一分一毫,让她一人孤苦伶仃,生病了连个慰问的人都没有。

所有人都围着白歌转,那些欢声笑语,永远都不属于白栀,属于白栀的,只有一个个寂寞的夜,和数不尽的误解和伤害。

白洛凡艰难地抬起眼睛,看向大屏幕。

视野已经模糊,但他依旧可以看见白栀脸上的落寞。

夜半时分,细密的雨丝打在玻璃窗上。

“我要去找她。”

白洛凡站起来,身子挺得笔直,眼神中的慌乱却难以掩藏。

助理像见了鬼一样,

“已经死了啊,您要去哪找?”

他声音极轻,白洛凡大概是没有听见。

他已经冲出了直播间,直奔医院。

找到这个医院白洛凡费了很大力气,那是一家小的不能再小的私人诊所,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白洛凡真的想不到白栀被安排在这种地方!

医院的医生见到白洛凡来问白栀的下落,还有些错愕。

他们躲闪的眼神,让白洛凡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念头。

“到底怎么回事,说!”

“一年多前,白歌小姐就吩咐医生,摘除了白栀小姐的所有器官,您现在来找,怕是有些迟了。”医生迫于无奈,只能说出实情。

那场直播实在太火了,他也被白栀感动,所以才会不顾自己也要揭露白歌的罪行。

如果是之前,为了自保,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的。

“什么?”白洛凡难以置信,激动地上前一步。

“那她的……器官呢?”白洛凡的声音已经颤抖的不成样子了。

人在恐惧到极致的时候,往往是没有思想的,白洛凡此时的大脑就是一片空白,只是颤抖的不成样子的手,看得出他心里究竟多么恐惧。

医生被他暴怒的样子吓得一缩脖子,畏畏缩缩地道。

“来做器官摘除手术的医生,是白歌小姐安排的,和我们医院没关系啊,估计那些器官……早就在黑市上被买走了吧。”

医生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地劈在了白洛凡的内心。

白栀居然会被害至此,就连她死了,白歌也不愿意放过她,甚至不愿意给她留个全尸……

他们可是血肉至亲,白歌怎么能狠得下心!

此时此刻,白洛凡的心,犹如被人放在了磨盘上,来来回回地碾成了粉末一般,痛得将要窒息。

如果他能早一点发现白歌的真面目。

如果他能不忘记手臂受伤的真实原因。

如果他能多关心一些白栀……

可根本就没有如果!

唯有失去后的追悔莫及,痛彻心扉。

见到白洛凡颓废的样子,医生悄无声息的溜走了,生怕白洛凡把怒火发泄到他身上。

白洛凡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接受白栀已经死了的这个事实,他的思想仿佛已经凝滞了,慢吞吞地转动,时间的流速也缓慢下来。

嘀嗒——一声,一滴水敲打在白洛凡心上,痛的他浑身一抖,紧接着就是十倍百倍,翻涌而来的剧痛,白洛凡忽地哭出了声。

“栀儿,妹妹……你快回来,三哥知道错了,三哥这次是真的错了……你回来,给三哥一个弥补你的机会好不好?三哥……”

他哽咽一声,哭声凄惨,令人动容,“三哥……不会再偏心白歌了,不会再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她,不会每次带她出去玩,和她在前面有说有笑,却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后面跟着……”

白洛凡的脑中,不断浮现白栀在他后面看着她的期盼眼神,白栀该有多么希望他回头看一眼啊,可惜他从来都没有,他只顾着关心白歌,却没想到他对白歌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是扎在白栀心上的一根刺,让她难受。

白洛凡仿佛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完全接受白栀已经死了的事实,他找到了白栀从前住的病房,企图寻找白栀存在过的一切痕迹。

一进病房,一股难闻的药味就钻进了白洛凡的鼻尖,让他喉咙一痒,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

这间病房不仅通风和采光都不好,居然还放了六个病床,过道极其狭窄。

白栀的那张病床空空荡荡,只有已经褪色的两个字贴在床头,还没有来得及揭去,整理好的被褥泛着黄色,散发出淡淡的霉味。

这个病房的病人几乎都是老人,脸上都写满了愁苦,或是被疾病,或是被生活压得难露笑颜。

这无疑是医院最底层的病房,这里没有任何的生活质量可言,住在这里的人,只能卑微地乞求上天,让他们活下来。

活着。

是他们唯一的追求。

白洛凡闭了闭眼,他无法相信,白栀临死之前,就一直住在这样的地方。

可片刻之后,他又强逼着自己睁开了眼睛,看向白栀曾经睡过的那张病床。

白洛凡这样自带矜贵气质的人,一走进这间病房,就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年轻人,你是来找谁的啊?”

一个老奶奶察觉到白洛凡眼神中的情绪,温和地望着他,问道。

白洛凡的心里一沉,老奶奶温柔的目光让他想到了自己的外婆,便礼貌地指了一下白栀的病床。

“我是来看她的。”

闻言,老奶奶叹了口气,颇为惋惜地道。

“你来迟了,太迟了,这孩子已经死一年多了。”


他没有对白栀说过那些话,他是对白歌说的,当时白栀只是在一旁默默听着,眼神中流露着渴望,但他没有理……

可在他重病时,照顾他、不放弃他的人是白栀,白歌呢?白歌在哪里?

那后来的老鼠药是……

白洛凡正头痛,大屏幕上就出现了白歌的身影。

她悠哉悠哉地坐在炕沿上,看着柜子上的那罐白糖流口水,而小白栀则拿着扫帚在扫地。

外婆和妈妈的叹息声自窗外传来。

“歌儿和我说想吃白糖了,要不今晚给她烙点糖饼吧,这孩子是馋坏了。”

“等洛凡不行了再说吧……现在洛凡这模样,哪有心情烙什么糖饼。”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白歌听见了,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

白栀正在专心扫地,没有注意到,演播厅里的观众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不是吧,白歌不会因为一罐糖,就对亲哥哥下毒手吧?]

[她是忘了白洛凡对她多么好了?这个白眼狼!]

[她才几岁啊,竟然就会害人了?简直让我毛骨悚然!]

[我觉得白歌不会做这种事吧,先不说白洛凡对她那么好,就说她一个小孩子,也不应该有杀.人的勇气。]

“歌儿,你……”白洛凡心头大震,满脸的震惊和不敢置信。

是歌儿下的老鼠药??

但不管他如何震惊,真相就是这样。

白栀看到白歌拿着一瓶老鼠药要回房间,问她要干什么,被白歌敷衍了事,很快,那碗放了老鼠药的药,就被她端了出来。

“这是妈妈给哥哥熬好的药,你快点给哥哥送去,这是最后一点药了,一定要让哥哥喝下去,不要浪费了。”

白栀接过药碗,比白歌还要急,因为这是哥哥的药,她想哥哥快点好!她当然想不到白歌会在药里下药,别说她,就是演播厅里的观众,都不敢相信。

因为白歌只是一个孩子啊!一个孩子怎么会做出杀人这种事呢?

白洛凡如坠冰窖,“竟然真的,是歌儿。”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的这句话,只觉得整颗心都凉透了。

她从小宠到大的妹妹,竟然只为了区区一罐白糖,就对他下药!

而他一直厌恶的妹妹,才是自始自终一直关心照顾他的人!

心寒之下,更有对白栀的愧疚,他开始去想,如果能再重来一次,他或许会把对白歌的爱分给白栀一些,让她看起来不那么孤独可怜……

可是,已经没有办法重来了啊……

白洛凡额上滚落虚汗,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抱着无比复杂的心情,再度抬眸望向光幕。

小白栀抱着药碗,小心翼翼地喂给哥哥喝。

因为身高不够,只能转身去搬凳子。

就在她搬凳子的功夫,一只老鼠从房梁上爬下来,舔了一口碗里的药。

小白栀吃了一惊,急忙挥手去赶老鼠,“这是哥哥的药,你不可以……”

话没说完,小白栀就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那只喝了药的老鼠,竟然双腿一蹬,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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