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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逃出极乐宗,转身就被魔修算计了?:玄印苏潇潇番外笔趣阁

流年似水年华 著

玄幻奇幻连载

“明慧,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人?”“施主何出此言?”“明知道佛门清净地,我非要死赖在这里。明知道玄印大师是得道高僧,非要赖在他身边。我就是仗着他是个好人,才会一次次得寸进尺……我现在知错还来不来得及?你们不是常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吗?我现在知道错了,立刻回头还来不来得及?”“施主……小僧并不觉得施主烦人,反倒觉得施主很有趣。想必师父也是如此认为。”苏潇潇打了个嗝,她现在觉得一点都不有趣!原本以为,玄印大师那样的得道高僧,应该不为外物所动,所以她才大着胆子蹭上去,既满足自己的一点私欲,又觉得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可是当她看到玄印后背的鞭痕,她才猛然醒悟……再如何超然物外,玄印大师也是人,不是神佛。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只不过有些人欲念重,有些...

主角:玄印苏潇潇   更新:2025-02-23 16: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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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玄印苏潇潇的玄幻奇幻小说《刚逃出极乐宗,转身就被魔修算计了?:玄印苏潇潇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流年似水年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明慧,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人?”“施主何出此言?”“明知道佛门清净地,我非要死赖在这里。明知道玄印大师是得道高僧,非要赖在他身边。我就是仗着他是个好人,才会一次次得寸进尺……我现在知错还来不来得及?你们不是常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吗?我现在知道错了,立刻回头还来不来得及?”“施主……小僧并不觉得施主烦人,反倒觉得施主很有趣。想必师父也是如此认为。”苏潇潇打了个嗝,她现在觉得一点都不有趣!原本以为,玄印大师那样的得道高僧,应该不为外物所动,所以她才大着胆子蹭上去,既满足自己的一点私欲,又觉得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可是当她看到玄印后背的鞭痕,她才猛然醒悟……再如何超然物外,玄印大师也是人,不是神佛。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只不过有些人欲念重,有些...

《刚逃出极乐宗,转身就被魔修算计了?:玄印苏潇潇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明慧,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人?”

“施主何出此言?”

“明知道佛门清净地,我非要死赖在这里。明知道玄印大师是得道高僧,非要赖在他身边。我就是仗着他是个好人,才会一次次得寸进尺……我现在知错还来不来得及?你们不是常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吗?我现在知道错了,立刻回头还来不来得及?”

“施主……小僧并不觉得施主烦人,反倒觉得施主很有趣。想必师父也是如此认为。”

苏潇潇打了个嗝,她现在觉得一点都不有趣!原本以为,玄印大师那样的得道高僧,应该不为外物所动,所以她才大着胆子蹭上去,既满足自己的一点私欲,又觉得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可是当她看到玄印后背的鞭痕,她才猛然醒悟……

再如何超然物外,玄印大师也是人,不是神佛。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只不过有些人欲念重,有些人欲念轻。而那些无欲无求之人,一旦被引动心中的欲念会怎样?

她一直以为,玄印大师心中有爱,是对天地万物的大爱,而不会出现儿女情长的小爱,可是那纵横交错的鞭痕仿佛给她当头棒喝!

戒鞭无法愈合,说明玄印大师根本没有放过自己。他在一遍遍惩罚自己的错误,为何要惩罚自己的错误呢?因为他在意。

作为檀叶寺的圣僧,他可以在意这方天地,可以在意万千生灵,唯独不能在意某一个生灵。

她并不认为自己有多好,好到能够让玄印大师动心。曾经她有多么沾沾自喜,如今想来就有多害怕。

俗话说无欲则刚,她不能成为玄印大师的弱点,成为旁人攻击他的把柄。最好的做法就是默默远离,对彼此都好。

或许玄印大师可以不外乎世人的看法,但是她在乎。因为她……也许在很早以前,就爱上了那个圣洁的僧人。

从地狱爬上来的她,怀着一颗丑陋的千疮百孔的心,不顾一切地拥抱了唯一的光明。明明知道自己受了药物影响,她却卑劣地趁人之危,玷污了那么纯洁的大师。她当时何尝不是在为自己谋算,算计着玄印大师的善心。

瞧,她以受害者的姿态,获得了圣僧的照拂,消除了身体隐患,还拜入百花谷。从一个极乐宗最底层的炉鼎,摇身一变成了百花谷的仙子。

她空有美丽的皮囊,底下包裹着的,却是令人作呕的,丑陋的内心。她和极乐宗那些人有什么两样?用自己的身体当做筹码,换取梦寐以求的机会和资源。

她曾经拼了命地想要逃离极乐宗,逃离那个药修的掌控,到头来,不过是因为她没有遇到更好的交易对象。

玄印大师什么都不说,又好像什么都不在乎,所以她可以欺骗自己,同样装作不在乎。但是当伤害呈现在眼前,她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因为爱,所以才必须痛快地放手。

“明慧,你以后要好好孝顺你师父。”苏潇潇揉了揉明慧的脑袋,想了想,从储物戒里取出了所有的蒲团和僧袍僧靴。她闲暇时,断断续续地会做一些,总共做了多少她也记不得了。

“这些蒲团,就当是我住在这里三年的谢礼,虽然微不足道……你可以拿去发给师兄师弟们,包括住持啊,你那些师叔啊,一人一个应该够。这些僧袍僧靴,是给玄印大师的。你师父太节俭了,你要盯着他换。每年过新年总要换新衣吧,他好歹是师祖呢,总穿着旧衣可不像样。我知道你们不在乎这些,反正……我以后也不会再做了,就这么多,也能供他穿上几百年了……”


心下酸得难受,苏潇潇吞咽着口水忍下想吐的感觉,微垂着脑袋紧跟在玄印身后,不一会儿就来到一处路边摊。

“坐。”玄印拉了一把差点撞到他身上的苏潇潇,依旧惜字如金,后者乖乖坐下,继续发呆,不过这回不盯着半旧的僧袍下摆了,改为盯着桌上的裂缝。

桌缝里有一只不知道从哪爬上来的蚂蚁,在缝里缝外忙忙碌碌,时不时停下来用触角感知,那从容不迫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是否迷路。

忽然一只褐色的陶碗不轻不重地搁到她面前,碗里是清汤挂面,飘着几片青菜。苏潇潇惊了一下,下意识地端着碗挪开,却被烫得差点把碗甩出去。

差点被陶碗压住的蚂蚁倒是有惊无险,它早就感知到危险的来临,躲在桌缝里,碗一拿开,它就一溜烟跑没影了。

苏潇潇吹了吹烫红的指尖,露出一丝笑意。

玄印目睹了全过程,神色毫无波澜地从竹筒里抽出一双筷子递过去。

“玄印大师,就叫了一碗面吗?”苏潇潇捏着筷子一脸疑惑。

“嗯。”玄印大师理了理袖口的褶皱,却让苏潇潇误以为他在暗示囊中羞涩。

“大师……其实我有钱,不必这么省的。”说着,苏潇潇从储物袋里找了块最小的银子,微笑着让老板再上一碗面。

面食摊是一对老夫妻开的,老头子弓着腰笑眯眯地接过银子,跑去最近的店铺换了铜钱再跑回来找给苏潇潇,这时老婆子也煮好了面给玄印端过去了。

苏潇潇从一串铜钱上解下八枚还给玄印,包括先前的六枚和买面的两文钱。为什么不把买糖葫芦剩下的铜钱还回去呢?苏潇潇有自己的私心,她想回头把那两枚铜钱用漂亮的丝线串起来留作纪念。就算有人问起,她也想好了理由,檀叶寺的大师开光过的铜钱,戴在身上辟邪,多么完美的解释!

玄印一言不发地把铜钱收进袖子,不过这次放进了右边的袖子,而他平时掏的都是左边那只。

吃完简单的清汤面,苏潇潇胃里的酸味总算压下去了。凡人的食物虽然杂质多没什么灵气,但也有种独一无二的烟火气。

玄印三口就能吃完的面,苏潇潇吃了好一会儿才消灭干净。她比较怕烫,每一口都要先吹凉再吃,而且一次只吃一小口,细嚼慢咽,半点声响也没有发出来。

按照凡人的眼光来看,她的吃相属于很优雅秀气的那种,瞧着倒像哪个大户人家娇养出来的千金小姐。却偏偏穿着一身朴素的男装,抱着一碗两文钱的清汤面吃得一脸满足。

“姑娘不是本地人吧?”收碗的时候,面摊的老婆子笑眯眯地问了句。

“嗯,我是丰城那边的。”苏潇潇大方地承认了,反正老婆婆是普通人,知道她家乡在哪儿也没什么要紧。其实她家不是丰城人,而是丰城西边三十里的小山村的村民,不过算是丰城管辖范围,所以她也没说谎。

“丰城?可巧了不是!”老婆婆一拍大腿,笑容更深了,“今年的新科状元,老家也是丰城呢。”

“新科状元?”苏潇潇眨了眨眼睛,作为生而知之者,她从生下来就能记事,所以哪怕五岁离家,五岁之前的记忆依旧深刻。

“这位新科状元可了不得,听说刚满十四呢。”

“十四?”苏潇潇心中一动,她的亲弟弟如果没有出什么意外,今年也刚好十四岁了呢。也不知道那个只会玩泥巴拾田螺的小屁孩如今长啥样了,若是随了母亲,想来长相不会差,若是随了父亲嘛,也是阳刚俊俏的好男儿。

“大娘,您可知道状元郎姓甚名谁?是寒门子弟还是哪个世家的小公子?”左右天色已晚,不着急赶路,苏潇潇饶有兴趣地打听起状元郎的消息。

“似乎是姓苏吧……哎哟,老婆子也就听了那么一耳朵,不太记得了。”

姓苏?应该只是巧合吧?丰城好像确实有个姓苏的世家,不过跟苏潇潇一家没什么关系。老婆婆大概是听食客们谈论过新科状元,所以知道的消息比较少。

“此去京城不过两三日路程。”

“啊?”苏潇潇莫名地盯着玄印看了会儿,没能从那张圣洁的俊脸上看出什么表情,猜不透这和尚忽然提起京城干嘛。

“无事。”玄印起身离去,苏潇潇赶紧跟上。

两人不疾不徐地走在黄昏中的街道上,一前一后,表面上看起来仿佛毫不相关的路人。

玄印在一家名叫“迎客来”的客栈门口停下脚步,小二热情地上前招呼,询问打尖还是住店。

这个点来客栈的基本都是投宿的,小二的询问不过是出于礼貌。

“一间客房。”玄印淡淡地说着,一脚跨进门槛。

“?”苏潇潇愣了一下,连忙追上小二问他要两间客房,却收到小二为难的眼神,听他解释了一番才知道因为过两天就是枫叶节的缘故,城中所有客栈基本上都没什么空余的房间了。他们店里也只剩下最后一间上房,普通客房一间都没有了。若是再来客人,指不定得睡杂物间或者马房里去。

付了押金订下那间硕果仅存的客房,苏潇潇若有所悟地捏着玄印袖子问道:

“大师是不是早就知道只剩一间客房才要了一间的?”而不是她以为的为了省钱?

“嗯。”玄印大师依旧惜字如金呢。

等到了房门口,苏潇潇又问小二要了热水泡澡。虽然净尘诀也能达到清洁的目的,但是没有水总觉得没洗干净。她倒是可以自己凝聚出足够多的水,只可惜以她的修为,只能弄出冷水,要弄热的话,就太浪费灵力了。

最后一间上房的门口挂着喜庆的红灯笼,苏潇潇瞥了一眼没放在心上。进了屋子一看,才发现这房间的猫腻。

连理枝的屏风,成双成对的物品,红色的床帐,鸳鸯锦的棉被……

除了没有贴喜字,没有龙凤烛,没有枣生桂子的果盘,这特么就是个喜房吧?

若是和小姐妹住这样的房间倒是无所谓,可是和玄印大师……尴了个尬。

比起苏潇潇的局促,玄印十分坦然地坐到圆桌旁,从袖子里掏出一套紫砂茶具,慢条斯理地开始倒茶。

咦?大师的袖子跟储物袋一个原理么?怎么还能掏茶具呢?

“过来,尝尝。”

袅袅茶香很快散发开来,吸一口都叫人神清气爽,充满活力。苏潇潇知道那绝对不是普通的茶,既然是玄印大师主动邀请她品尝,那她就不客气了。

“这是什么茶?”明明闻起来有茶香,杯子里却只有一团云雾状的东西,苏潇潇试探着喝了一小口,只觉得清清凉凉的好像吃了一团冷空气。落入腹中反倒升腾起丝丝暖意,流转到经脉之中更是倍感舒畅。

“云雾茶。”玄印边说边掏了掏袖子,掏出来一个青色的小布袋,不过巴掌大小,随手一丢,轻飘飘地落在苏潇潇面前。

“给我的?”苏潇潇受宠若惊地捧着袋子,拨开松紧带,发现布袋里装的竟然是银杏果,去了果肉,只剩下白净可爱的种子。只要扒开那层壳,就能吃到软糯的种仁。

倒出来数一数,一共十六颗,颗颗饱满,闻起来清香扑鼻,上面涌动的灵力显示这不是普通的银杏果,应该算作灵果范畴。

苏潇潇随便挑了一颗放边上,其他的放回去收进储物袋,准备留着慢慢吃。每天一颗的话,可以吃上半个月呢。

“谢谢大师~拿灵果抵房租,算起来还是我赚了呢。”金银不过是俗物,对凡人来说是好东西,对修真者来说却跟路边的石头没两样。然而灵茶灵果这类富含灵气的吃食,按照不同品级和功效,能换取对应价值的灵石。怎么算都是苏潇潇赚大了,她美滋滋地捏了捏储物袋,觉得玄印大师真是个大好人!

热水到位后,苏潇潇抱着一套干净的衣裳去屏风后准备沐浴。对于房间里还有个男人这件事她也不在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玄印大师这种得道高僧,根本不能算作男人。

刚解开腰带,苏潇潇发现周围的灵气震动了一下,她和浴桶都被笼罩在一个淡金色的灵气罩里,应该是防止窥探的那种。

玄印大师果然是个大好人!竟然还贴心地给她加个罩子,这样就可以安心洗澡澡不怕有人偷看啦~

那一夜虽然有点胡闹,但因为是苏潇潇主动,她身上倒是没留下什么暧昧的痕迹。唯独腰间有几个青紫的指印,她也没什么印象。两天下来,指印已经变淡,只是她皮肤白嫩,看起来比较触目惊心一点。

往浴桶里滴了一滴养颜护肤的灵露,苏潇潇放松心神舒舒服服地泡了小半个时辰,出去时穿着雪白的里衣,披散着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粉面含春,目光慵懒,落在任何正常男人眼中都是一幅极具诱惑力的画面,然而房间里的另一位,正在看着手中枫叶的脉络目光慈悲。

果然,玄印大师看什么都是同一副表情。

苏潇潇挠了挠头皮,朝半开的窗户口看了一眼,思考着房间里哪来的枫叶,也没见院子有栽枫树啊,就算风吹过来的,也应该是竹叶才对。

走近了,她才发现枫叶上有字,正想看仔细,玄印却把枫叶塞进了袖子。

不看就不看嘛,她才没有好奇呢,绝对没有!


苏潇潇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被一座山那么大的妖兽追杀,她拼命跑拼命跑,一边高喊救命。

就在她即将被妖兽一巴掌拍扁的时候,忽然一道刺目的金光从天而降,一只雪白的掌心带着些许茧子的手轻飘飘地托住了妖兽巨大的利爪。

苏潇潇连滚带爬地抱住救命恩人的大腿,仰头看去,入目所见是一颗锃亮的光头。

“玄印大师呜呜呜……你怎么才来?吓死宝宝了……”

坐在晨曦中默念经文的玄印忽然睁开眼睛朝破庙看了一眼,从袖中掏出一枚巴掌大的金铃,轻轻摇晃。

奇怪的是,那铃铛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睡梦中的苏潇潇依稀听到了渺远悠扬的钟声,立刻从梦境中脱离出来,神清气爽地如同灌了一脑袋冰水,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奇怪,哪来的钟声啊?难道附近有寺庙?

给自己捏了个净尘诀,苏潇潇四下张望了一下,发现玄印大师不在庙里,这才从储物袋取出新的衣衫换上。

依旧是男装,不过之前那身是藏青色,现在这身是墨色,款式倒是差不多,都是劲装,袖口裤腿都是收口式,衣服比较贴身,尤其是腰部,腰封一束柳腰纤纤。

穿男装只是因为男装方便,苏潇潇并没有乔装成男子的打算。

不说女子的骨骼纤细,有经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差别,修真界也不像凡人界那般肤浅地看脸看身材,除非她有隐藏或者改变气息的法宝,否则就算扮做男子,明眼人一看也能发现她身上属于女子的阴气。

更何况……在极乐宗被严格规范了言行举止,十年下来,她能保证别走路跟柳枝似的扭来扭去就已经很不错了,要学习男子的姿态,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穿戴整齐,重新束好马尾,苏潇潇召出一面水镜,对着镜子开始化妆。一番修饰过后,她那张脸从天人之姿,妩媚动人变成了姿容尚可,温婉清秀。

各种遮掩面容的法宝都有被看破的可能,但化妆术不会。

一般女子化妆都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美,苏潇潇却把自己往普通了化,并且改变了一部分气质,大概就是从小媚娃变成了良家子的程度。

幸好修真界不缺美人,她并不需要刻意丑化自己,只需要让自己看起来普通一点,就可以达到泯然于众的目的。

昨日吃了辟谷丹,七天之内如无意外都不需要再进食。

苏潇潇拾掇好自己,就赶紧跑去外面找大和尚了。

“玄印大师早。”

“施主早。”

披着晨光的玄印大师看起来越发像个普度众生的得道高僧了,看一眼都能让人心灵得到净化的那种。

苏潇潇心情平和地询问是否立刻出发,然后紧跟着玄印的脚步迎着朝阳迈出了坚定的步伐。

“玄印大师,百花谷有多远?难道我们要走着去?”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有一千里那么远吗?”苏潇潇垂下肩膀,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下去。

“不是。”玄印摇了摇头,在苏潇潇重燃希望的目光中,淡定地说,“约莫万里之遥。”

“……”苏潇潇很想原地晕倒。一万里!她要走到猴年马月去?

“玄印大师,等到了修真者的城池,我们能坐云舟吗?你放心,灵石我出。”苏潇潇扒拉着储物袋,里头存着她这些年积攒的三千五百块下品灵石,还有八百块中品灵石,十二块上品灵石。

坐一趟云舟,两个人的话,可能得花去三分之一灵石,有点心疼。

“不能。”没等苏潇潇心疼完,玄印又摇头了。

“贫僧修的是苦禅一道,如非必要,不可依赖外物,亦不可妄动法术。”

“……”苦禅是什么禅?就是故意折腾自己多吃苦吗?

已经被极乐宗的享乐主义潜移默化的苏潇潇无法理解这种做法,难怪修为这么高深的大和尚,穿的僧袍还是半旧的,就差一块补丁就可以去讨饭……呸!阿弥陀佛,童言无忌。

“我明白了。”苏潇潇叹了口气,没再多嘴,眼底的失望显而易见。幸好她没有跟大师搞对象的念头,就算有,也被她掐死在萌芽中了。

人生在世,如果不能让自己过得舒服,又何必辛辛苦苦活着?

苏潇潇并不认为苦修不对,不过每个人追求的道不同而已。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她和玄印从本质上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即使因为意外有了交叉,以后也只会越走越远,不可能再有什么交集。

修真者的体质比凡人好得多,哪怕徒步走了一整天,苏潇潇也没觉得有多累,不过有点心累。

一路上玄印大师几乎不说话,最多在她提问的时候言简意赅地回答一下,其他时候惜字如金,更别提什么怜香惜玉体贴入微了。

好在日暮之前,他们来到了一处较大的凡人城池,枫叶城。

枫叶城外有许多连绵起伏的丘陵,丘陵上生长得最多的树木就是枫树,每当秋天草木枯萎凋零之时,枫叶城却笼罩在一片红霞之中。

漫山遍野的枫叶殷红似血,艳丽非常,吸引了无数外地游人前来观赏。

每年的赏枫节,都是枫叶城最热闹的时光。

城门口等待入城的队伍排成了长龙,苏潇潇和玄印排在队伍末尾,以龟速前进。

“玄印大师~”苏潇潇捏着玄印的袖子轻摇,“他们为什么可以插队?”

玄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语气淡然:“看车上的徽记,应是凡人中的世家大族。”

就是特权阶级呗~苏潇潇懂了,乖乖跟着玄印排队。

大多数情况下,修士不会随便跑去凡人的城池,唯独佛修是个例外。

事实上佛修哪里都去,因为他们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普度众生。既然是众生,那么不管是人是妖还是魔,都包含在内。

“众生”对佛修的态度有点微妙,尤其是当有和尚试图劝说你遁入空门的时候。

“玄印大师,你当年是怎么选择入佛门的?”两百多岁的老和尚,还保留着元阳,只能说明可能很小就遁入空门了。

好不容易进了城,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苏潇潇方才发现身边脑门光溜溜的大师有多突兀,忽然有感而问。

“贫僧的师父是和尚……那时候贫僧还是襁褓之中的婴儿。”

所以说是没得选?苏潇潇愣了一下,想笑又不敢笑。

“那大师长大后没想过还俗么?”小孩子懵懂无知所以好忽悠,长大了总该有自己的想法。苏潇潇随口那么一问,倒也没想太多。

这一次,玄印大师没有立刻回答。他的沉默让苏潇潇及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忙不迭地解释。

“大师你别多想!我没别的意思!当我没问!”

“无妨。对于贫僧而言,在哪都一样。佛门……清净。”

“哦。”看出来了,大和尚自己就是个话不多的,自然不喜欢吵闹的环境,所以待在佛门反而自在些。况且人家都活了两百岁了,什么世面没见过?换她她也佛了。

“大师你等我一下。”苏潇潇看到了卖糖葫芦的,拍了拍玄印的手臂小跑步离开。

因为原本打算去凡世隐居,苏潇潇倒是备了一些金银,不过一串糖葫芦才两文钱,她身上没零钱,只得又跑回去,眼巴巴地看着玄印大师。

“大师,你身上有铜板吗?”

玄印大师从袖子里掏了掏,掏出来六枚铜板,一股脑儿放到她手心。

苏潇潇开开心心地道了谢,拿着铜板如愿以偿地买到了糖葫芦。

卖糖葫芦的小贩挤眉弄眼地问她,那位大师是不是她相好,苏潇潇连忙否认,捏着两串糖葫芦就跑。

跑回去的时候,苏潇潇脸上还带着红晕,不知是跑来跑去热的还是因为小贩的话羞的。

她假装无事发生地递了一串糖葫芦过去,算是借花献佛。

玄印低头看了眼红彤彤裹着橙色糖衣的糖葫芦,没有伸手。

苏潇潇以为他会开口拒绝的时候,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就被大一号的手掌包裹住往上抬了抬,一脸圣洁慈悲的玄印大师就着她的手咬下一颗糖葫芦。

苏潇潇反射地回过头去,果然看到卖糖葫芦的隔着人群冲她挤眉弄眼。

完蛋,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玄印大师,我就问你不娶何撩?

好在玄印吃完一颗后顺手把糖葫芦接过去了,苏潇潇低着头看着手中剩下的那串糖葫芦,满脑子都是大和尚握着她的手咬下一颗糖葫芦的画面。

大师的嘴唇和糖葫芦一样红……

大师的睫毛好长,跟两把小刷子似的……

苏潇潇无意识地伸出舌尖舔了舔最顶上的那颗糖葫芦,尝到了微微发苦的甜味,才回过神来,咬下一小口细细咀嚼。

甜中带苦,酸中带甜,这难道就是……打住,不能再乱想了!你跟大师之间是不可能的!要想圣僧动情,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么想着,苏潇潇忽然凶狠地咬下一整颗糖葫芦,嚼巴嚼巴吞了下去。

山楂是去了核的,完全不用担心会崩牙。不一会儿,苏潇潇就把一串糖葫芦解决掉了。

指尖灵力震荡,串糖葫芦的竹棍便化作尘埃落地,被一阵风吹散,了无痕迹。

“还要吗?”

仅仅只缺了最顶上那颗的糖葫芦出现在苏潇潇视野里,她呆呆地转过头去,撞进一双云淡风轻,万物都无法留下印记的琥珀色瞳仁,也不知是不是刚才吃太快了,心里发酸。

大概糖葫芦这种酸酸甜甜的玩意儿,只有小姑娘才会喜欢。苏潇潇没有纠结,接过那串糖葫芦,依旧一口一个地消灭干净了。

感觉心里更酸了呢,好想吐酸水……


莫名其妙收了一堆礼物,苏潇潇有些为难地看着风长寿,后者点了点头,苏潇潇才一一道谢后把一桌子礼物都收进储物戒。

收完礼物后,大家才和和气气地坐到一桌开始商量正事。

目前瘟疫蔓延的三座城池已经隔离,朝廷派出了十万军队看守。由于暂时还不知道瘟疫的源头,也不清楚传播途径,若是再控制不住……

“三座城,皇帝怎么想的,难道还能通通烧死不成?”

“三座边陲小城而已,对朝廷来说价值不大。若是蔓延到重要的城池,才更加不可收拾。”

“若非如此,那个外门弟子也不会冒险传信回来。”

“除了我们还有别的门派过去吗?”

“别的门派去不去无所谓……我听说谷主第一时间通知檀叶寺和天一宗了。”

“不论是魔还是妖,有佛修和道修帮忙一定能控制住。”

“凌云山那帮疯子怎么说?”

“他们只会打架,凑什么热闹。”

“风师弟,你和苏师妹决定好去哪座城了吗?”顾承恩忽然转头问了句。

苏潇潇听了半天只注意到檀叶寺三个字,不知道玄印大师会不会去?他会去哪座城呢?要是选错了岂不是又见不到了?在顾承恩询问的时候,她赶在风长寿回答前扯了扯他的袖子。

在风长寿疑惑的目光下,苏潇潇小声道:“檀叶寺的大师们会去哪座城?”

“可能会去白水镇吧,那里是疫情的起点,也是最严重的疫区。”顾承恩拿扇子敲了敲手心,似笑非笑地看了苏潇潇一眼。

“我……”

“我和师妹去定城。”

苏潇潇被抢了话头,她盯着风长寿指的那座城,离白水镇好像不远的样子。事实上三座城离白水镇的距离都差不多,不过定城是最后一个爆发瘟疫的,相对来说疫情还没那么严重。

“也好。苏师妹入门时间尚短,不宜冒进,去定城安全一些。”

谷主座下弟子沈从安性格稳重,遇事冷静顾全大局,他自己选择去白水镇一探究竟,又让剩下的六人两两一组,分别选一座城池前往。

“外门弟子那边会用抽签决定,到时候你们三组各带一队外门弟子。”沈从安说到这顿了顿,内门弟子都是精英,不需要他具体吩咐怎么做,最后他只说了四个字,“注意安全。”

云梭在距离三座城一百里外的荒山降落,未免惊扰凡人,剩下的路他们得自己走。

救人如救火,下了云梭后,所有弟子按照抽签结果分为三组,然后跟上对应的内门弟子。

云梭会留在原地,每下去一名弟子,都需要上交一滴血,融入临时命牌。命牌由两位管事保管,若是发生意外方便第一时间知晓,与留在门派中的魂灯效果差不多。只不过命牌只能知生死,魂灯还可以感知神魂所在。

被封锁的城池只许进不许出,军队驻扎在城外十里处,每日安排士兵轮班巡逻,一旦发现有人从城中跑出来当场格杀,就地焚化。

戴上加了隔离禁制的面纱,苏潇潇紧跟在风长寿身后。

天空压抑着浓重的黑云,昭示着某种不祥。

路边的枯树上,停留着目光冰冷的乌鸦,偶尔低空掠过,发出粗噶刺耳的叫声。

“这不是普通的乌鸦,是魂鸦。”风长寿侧过头贴近苏潇潇耳边低语,“能把冥河的魂鸦吸引过来,说明死掉的人不少。”

魂鸦喜食怨气,正常情况下,活人看不见怨气,也看不见鬼。

苏潇潇摸了摸右手腕,菩提子在发热,她觉得有点烫。耳边呼啸的风声仿佛鬼怪的嘶吼,令人毛骨悚然。

靠近城池的时候,他们遇到了巡逻的士兵,然后就被带去了军队驻地。在那里,苏潇潇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隔着面纱,苏潇潇神色微变,没有人提起,这次赈灾朝廷派出的钦差居然是她弟弟!

十五岁的少年穿着朱红色的官服,眼底隐约有些青黑之色,可见近日并未好好休息。他的目光看过来时,苏潇潇垂下眼帘,避开了对视。

“请诸位医师稍等片刻,本官这就命人送上医案。”苏鹤羽不卑不亢,年纪虽小却颇有气度。

百花谷弟子素来喜欢济世救人,在凡世颇有声望。比起其他高冷神秘的修真门派,他们更显平易近人。出世是修行,入世也是修行。从凡人中来,往凡人中去,方能不忘本。

苏鹤羽将百花谷众人安排在最大的营帐休息,眉眼间的愁绪肉眼可见的淡了不少。

凡人性命脆弱,于天灾之下宛如蝼蚁,即使蝼蚁惜命,奈何天道无情。

军中没有什么好茶,但是出于礼貌,苏鹤羽还是命人上了茶水。

“小师妹?”风长寿轻轻碰了一下苏潇潇手臂,自从见到苏鹤羽,小师妹就有点神不守舍,难不成是看上那位小大人了?凡人寿数短,不过数十春秋,并非良配。

苏潇潇回过神来,侧过头微微一笑。暗道自己还是道心不够坚定,见到弟弟差点忍不住上前关心。这样会很奇怪,但是……

“师兄,我想去看看苏大人。”苏潇潇深知自己一个初学者或许帮不上什么忙,只要别添乱就好了。等大家研究完医案,拿出了措施,她跟着做就行了。虽说修真修心,可不是让她真的修得无情无义心如铁石。

“去吧,别跑太远。”风长寿揉了揉她的脑袋,颇有些无奈。天要下雨师妹要动凡心,他除了多看着点,还能怎么办?反正也不见得能成,若是一味阻拦,万一起反效果呢?

苏潇潇找到苏鹤羽的时候,清瘦的少年正站在山坡上向城中眺望。城中炊烟袅袅,散发着凡世独有的烟火气。

“苏大人。”苏潇潇故意弄出了一点声响对方也没有反应,她只好开口唤了一声。

“苏医师找本官有事?”苏鹤羽微微颔首,脊背却挺得很直。

苏潇潇郁闷地发现,比她小两岁的弟弟居然比她高大半个头!

苏鹤羽看不懂苏潇潇眼中复杂的情绪,隐约能感觉到她在生气,为何生气?难道是他哪里得罪了医师?这位医师姐姐看起来也不过十六七岁,想来性子浮躁些也是正常。

“你吃什么长大的?”话一出口苏潇潇自己都蒙了,血脉亲情无法抹杀,哪怕分别十多年,她在亲弟弟面前,连语气都透着些许亲昵。

苏鹤羽愣了一下,忽然明白苏潇潇眼中的情绪是什么,他稍稍挪了个位置,让自己站在下坡处,拉平了视线。嘴角上扬的弧度加深,尚处于变声期的声线略微粗哑,压低之后却不会觉得难听,反倒显得沉稳。

“寻常的五谷罢了。”

苏潇潇想起小时候家中有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每次她只能喝稀粥的时候,弟弟却能吃上玉米面窝窝头。爹娘就算亏待自己,也不会亏待弟弟。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这小子才长得这么高。

寻常的五谷什么味儿?苏潇潇忽然发现自己已经不记得了。在极乐宗的时候,为了保证炉鼎纯净无垢的体质,他们的饮食是被严格控制的。除了按时发放的辟谷丹,就只有一种微甜的水,叫什么琼枝甘露的。长大些的时候,苏潇潇才知道,所谓的琼枝甘露,不过是稀释过的灵泉水。

“你这儿有吃的么?”苏潇潇抿了抿唇,她想起来一年前跟玄印大师一起吃过的清汤面,觉得凡俗的食物也没什么不好,她现在非常想尝一尝。

苏鹤羽有些为难地看着她,食物是有,不过军中为了方便烧的大锅饭,他虽是钦差,并不是穷奢极欲之辈,所以都是和士兵们用一样的吃食。那样的食物,他自己吃得下,可若放到苏潇潇面前,岂不是跟猪食差不多?

咳……他才没有觉得自己是猪!

“有杂粮大饼,苏医师要么?”

“嗯嗯,只要是吃的就行,我拿东西跟你换。”苏潇潇储物戒的好东西不少,不过很多不适合拿来给凡人,万一引来有心之人觊觎就不好了。想了想,她取出一罐紫玉蜂蜜作为交换。

“不必如此客气……”苏鹤羽眼神闪烁,不过是提供一顿普通饭食而已,无功不受禄。

“哎呀,苏大人怎么这般扭扭捏捏,给你你就拿着!”苏潇潇干脆拉过他的手把紫玉蜂蜜往他怀里一塞,谁知苏鹤羽像是被吓到了似的后退了一步,他本就站在下坡处,这一退便失了平衡,又要护住怀里的罐子,竟一屁股跌坐下去。

“噗……”苏潇潇忍俊不禁,弟弟好像挺好玩的嘛~

朱红的官袍沾了一屁股灰,苏鹤羽却不好意思去拍,抱着蜜罐子的手臂收紧,面皮红了个通透。

“苏大人脸红什么?我又不会笑话你~”苏潇潇觉得他这模样可爱极了,反正是自家弟弟,便生了逗弄之心。“哎你身上脏了,我帮你拍拍。”

苏鹤羽下意识地避让,眼底浮现出羞恼之色。

臭小子这么害羞啊?以后遇到喜欢的姑娘可怎么办?长姐如母,苏潇潇由衷地生出了类似老母亲的担忧。

苏鹤羽红着脸局促不安,抛下一句去伙房看看大饼烙好没有就跑了。

留在山坡上的苏潇潇捂着嘴蹲在地上笑,不行了,她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弟弟?


“姐……你不欠我们什么,是这个家亏欠你……”苏鹤羽抓着她的手不放,眼中泪光闪烁。

“什么欠不欠的?谁也不曾欠过谁,只不过不在一条道上罢了。”苏潇潇有感而发,就像她和玄印大师,她欠了他太多,多得无法弥补,所以只能逃得远远的,免得再亏欠下去,那可真是十世也偿还不了了。

她不过是个自私的胆小鬼,遇到事情只会自个找地方躲起来。就像在极乐宗的日子,不开心了受委屈了就会躲起来哭,却也因此引来了有心人注意。

凡事皆有因果,只不过庸人不自知而已。

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在大错铸成前,把那人推离漩涡。就让她一个人静静地沉沦便好,她只需要一个人待着就好。于人无伤,也不会让旁人伤害到自己。

苏潇潇换了男装行走在凡世,她去过繁华的城镇,也去过落后的山村,遇到形形色色的坏人,也遇到不少心怀良善的好人。

她治病救人,穷人不收分文,富人收取重金,最后那些金银又被她用来救更多的人。

她的医术越来越高明,穷人奉她为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富人尊她为妙手回春的神医。

她曾经孤身入山寨,为寨主解决折磨多年的头风症,又在对方意图赖掉诊金,并试图将她困在山寨效力时,反手取下寨主头颅,并打晕罪大恶极的那些人,一块儿捆着扔到了官府门口。

她也曾以身犯险,假装被抓深入拐子窝点,将一个盘根错节甚至背后还有权贵支持的组织连根拔起,然后连同罪证,一起扔到素有刚正不阿之名的清官门前。

她知道自己无法阻止所有的恶行,但凡是遇上了,她都会顺手帮一把。她不知道自己的行为算是赎罪或者是效仿,她甚至不知道,心中那个挥之不去的身影,他在世间行走时,会不会管这些闲事。

只是她时刻记得,不因为自己强大了,便乱造杀孽。她唯一下杀手的那次,还是因为用力过猛,没控制好力量。

苏潇潇在小渔村里帮忙采珍珠的时候,看着人们充满希望的笑脸,忽然有所明悟,几乎在一瞬间,她就感应到自己的金丹之劫,就在一个月之后。

匆匆告别了村民,苏潇潇一边给师父传信,一边往百花谷赶。她还从来没有经历过雷劫,炼气期突破筑基期是没有雷劫的,而筑基期突破金丹期,雷劫……或者说天罚就要降临了。因为金丹期的力量已经足以让天道忌惮,雷劫既是实力的映证,也是天道的警告。

不算不知道,等苏潇潇坐在灵鹤背上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才发现自己在凡世竟待了足足十个年头。

十年一晃而过,苏潇潇容貌几乎未变,目光和气质却变了很多。她变得更豁达更坚定,除了藏在心底的那一丝绮念,偶尔想起来依旧酸楚不已,想起来的次数却越来越少。

许是时隔太久,也或许是她太忙了,反而没工夫胡思乱想。如今一闲下来,脑海中首先冒出来的念头,可不是要不要通知那人么。

她有些害怕,没有渡劫的经验是一回事,害怕打雷又是一回事。若不是因为她害怕打雷,就不会有当初那一扑,更不会让她滋生出恶念,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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