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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傻三年:从状元郎到异姓王无删减全文

浴火新生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刚才他怎么打的小玉,我要怎么打回来。”秦浩声音不蕴含任何感情。这才是秦浩真正的目的。他刚才说小玉受的罪全都能找回来,那就必须找回来。当然,能要回娘亲尸体最好。可惜。杨素心这个贱人没上当。“不可能!”杨素心当即拒绝。她怎么可能让宝贝儿子受苦。秦浩脸色阴冷下来,声音冰冷至极。“还真是母子情深,既然如此,娘亲尸骨我不要了,咱们鱼死,网破。”杨素心听得的心都是一颤。坏了,逼急了!她看着此刻的秦浩。就像看到了一头发疯的野兽。“娘,不要,我不要。”秦德武慌了。刚才有多嚣张,现在他就多害怕。连他的双腿,都在不自觉打颤。他虽然纨绔,可不傻。在见到长公主贴身玉佩时候,便知道杀不了秦浩。秦浩见状,脸上露出残忍笑容:“德武弟弟,放心,等会儿哥哥会用最大...

主角:秦浩杨素心   更新:2025-02-25 20: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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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浩杨素心的现代都市小说《装傻三年:从状元郎到异姓王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浴火新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刚才他怎么打的小玉,我要怎么打回来。”秦浩声音不蕴含任何感情。这才是秦浩真正的目的。他刚才说小玉受的罪全都能找回来,那就必须找回来。当然,能要回娘亲尸体最好。可惜。杨素心这个贱人没上当。“不可能!”杨素心当即拒绝。她怎么可能让宝贝儿子受苦。秦浩脸色阴冷下来,声音冰冷至极。“还真是母子情深,既然如此,娘亲尸骨我不要了,咱们鱼死,网破。”杨素心听得的心都是一颤。坏了,逼急了!她看着此刻的秦浩。就像看到了一头发疯的野兽。“娘,不要,我不要。”秦德武慌了。刚才有多嚣张,现在他就多害怕。连他的双腿,都在不自觉打颤。他虽然纨绔,可不傻。在见到长公主贴身玉佩时候,便知道杀不了秦浩。秦浩见状,脸上露出残忍笑容:“德武弟弟,放心,等会儿哥哥会用最大...

《装傻三年:从状元郎到异姓王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刚才他怎么打的小玉,我要怎么打回来。”
秦浩声音不蕴含任何感情。
这才是秦浩真正的目的。
他刚才说小玉受的罪全都能找回来,那就必须找回来。
当然,能要回娘亲尸体最好。
可惜。
杨素心这个贱人没上当。
“不可能!”
杨素心当即拒绝。
她怎么可能让宝贝儿子受苦。
秦浩脸色阴冷下来,声音冰冷至极。
“还真是母子情深,既然如此,娘亲尸骨我不要了,咱们鱼死,网破。”
杨素心听得的心都是一颤。
坏了,逼急了!
她看着此刻的秦浩。
就像看到了一头发疯的野兽。
“娘,不要,我不要。”
秦德武慌了。
刚才有多嚣张,现在他就多害怕。
连他的双腿,都在不自觉打颤。
他虽然纨绔,可不傻。
在见到长公主贴身玉佩时候,便知道杀不了秦浩。
秦浩见状,脸上露出残忍笑容:“德武弟弟,放心,等会儿哥哥会用最大力气去抽你。”
“保证让你爽飞。”
“不,不!”
秦德武过于害怕,想到刚才秦浩生吃狗肉的画面。
他裤子一湿,又尿了。
腥臊的味道,传遍小院。
杨素心的脸乌黑乌黑。
没出息的东西。
当即她踏前一步道:“我替德武承受鞭子。”
秦德武收声,愣愣看着眼前母亲的背影。
“德武,放心,有娘在。”
杨素心宠溺地看了眼儿子,安抚开口。
旋即她又对秦浩道:“秦浩,你这么恨我,我给你一个出气的机会,我替德武让你打。”
秦德武一阵安心,却什么都没说。
而且还有些异样情绪。
如果娘亲被抽鞭子,惨叫会不会很好听。
“秦浩,如果你要出气,我替武德顶着。”
杨素心对秦浩道。
秦浩散漫鼓掌,笑道:“好一个母子情深。”
“也是好计谋。”
“大京律法,子女对父母出手,要被处死,哪怕你只是我名义上的二娘,也一样要处死。”
“你以为我会上当?”
“今天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不然让我抽秦德武,要不然鱼死网破。”
“我相信,以我能拿到长公主信物的能力,长公主知道我死后,会严查此事。”
杨素心没有骗到秦浩,沉默不语。
没想到,几年痴傻,没来开过秦家的秦浩竟然什么都知道。
原以为可以骗秦浩伤害她,这么一来,即便她是秦浩二娘,秦浩也会被处死。
一个将死之人,无论说什么,怎么泼脏水,都不会有人信。
秦浩见状不给杨素心更多思考时间:“我只给你三个呼吸时间选择,要么一起死,要么让我出气。”
杨素心深吸一口气,神情彻底冷下来,艰难开口。
“来人,将武德绑在行刑架上。”
“娘,我不要,我不要。”
秦德武吓得瘫坐在地上,不断挣扎,不让下人靠近。
而且他又尿了。
被秦浩吓得完全不能动弹。
“武德,当个男人。”
杨素心都看不下去了,呵斥秦德武。
秦德武愣了一下,再不挣扎,只是看自己娘亲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儿。
可很快又转成对秦浩的恨。
杨素心眼看儿子被绑到处刑架上,转身就走。
并留下一句话:“等会儿带少爷回来。”
秦浩笑了,笑得很大声,最后整个院落都只剩下秦浩的笑声。
但这笑声在杨素心听来,是那么的刺耳。
而杨素心刚离开秦浩的小院,便听到儿子的惨叫声。
她强忍着没有回头。
想杀秦浩的心更强烈了。
她很后悔,为什么没有早一些弄死秦浩。
明明她都出手了,还没一次弄死秦浩。
才有了如今局面。
......
等秦浩离开。
秦德武已经疼昏在行刑架上。
秦浩背着小玉。
无论小玉如何惶恐挣扎,秦浩都没让小玉下来。
秦浩刚一走,杨素心便让人再次偷偷跟踪秦浩。
同时她快步前往秦浩的小院,让人救治秦德武。
身后还跟着一群秦府没有出现过的护卫。
那些被吓坏的下人一动不敢动,一个字也不敢说。
这些下人都不傻。
他们今天知道了太多不该听到的,不该看到的。
刚有人准备表忠心。
就听到杨素心对护卫下令:“封口。”
是。
二十名护卫同时行动。
在场的下人,只来得及发出几声惊恐的求饶,都被折断脖子。
“绑石头,扔到池塘里。”
杨素心又下令道。
随着一具具尸体消失,杨素心双目紧闭,深吸一口气:“去个人,告诉府里的下人不要乱说,谁敢多嘴,我剥了他的皮。”
“特别是不能让伯爷知道。”
杨素心继续吩咐。
今天的冲突太大了,必须隐瞒起来。
而且。
既然秦浩找到长公主当靠山,那她就不能直接弄死秦浩。
她要做的是先瓦解秦浩的靠山。
长公主能帮秦浩,多半是看在秦浩那个死去的娘往日的情分上。
可,情分总会用完的,不是么。
她才不相信一个不学无术只会小聪明的白痴,会让长公主不遗余力保他。
就在秦浩和杨素心相互算计的时候。
另一件事情正在发酵。
“听说了么,长公主的上联被解开了!”
“我知道!书林汉帖翰林书,简直是巧夺天工。”
“真不知道是哪一位大才想出来的下联,精彩至极,精彩至极啊。”
“是啊!书林翰帖翰林书,会不会是翰林院的某位学士所写。”
“很有可能,现在很多人都去长公主了,想要见一见那能对出千古绝对之人。”
“走,我们也过去。”
“对,我们也去。”
“......”
所有学子都在议论能解开长公主千古绝对之人到底是谁。
事情发酵得太快了。
全城皆知。
无论是书屋、酒馆、大街小巷,就连青楼,都有人在议论千古绝对。
皇宫。
御书房。
此刻六部重要官员到场一半。
都是反对改善武将待遇的文官。
龙椅之上,一名中年男人,头戴金冠,身着龙袍,目光如炬,自然而然散发着不容侵犯的威严气场。
此人便是大京皇朝宣德帝。
长公主作为唯一一个可以参与朝政的公主,被传唤进宫。
“女儿参见父皇。”
长公主盈盈一礼,尽显端庄大气。
“免礼。”
长公主这才开口,扫了眼六部公卿,明知故问道:“不知父皇唤女儿来有何事。”
宣德帝微笑开口:“朕听六部公卿说你的上联,有人给出下联。”
“下联朕看了,很是精彩,不知是哪位大才所写。”
......

“哈哈,哈哈哈哈,你让我跪她?你说我吃好喝好?你真是瞎了狗眼了!”
秦浩气急大笑,笑声越来越大。
“如果我不杀秦德武,难道让他用狗咬死我?”
“他一次没能淹死我,又放狗要咬死我,我都要死了,还管你他妈杀不杀人。”
“况且,我伤他一根毫毛了么,他居然说我要杀他。”
此时杨素心贴身婢女巧儿着急开口:“你胡说,明明是德武少爷看你一个人孤单,给你送条狗过去解闷儿,你不仅杀了狗,还要杀少爷。”
杨素心连忙阻止巧儿:“闭嘴,这哪里有你个下人说话的份儿。”
巧儿委屈地流眼泪:“夫人,我真不能看秦浩少爷污蔑你和二少爷,明明,明明你们对她那么好......”
说到最后,巧儿掩面痛哭。
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其他人也纷纷指责。
秦浩看两人一唱一和,简直堪称影帝。
“孽畜,我是你爹,你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你听听下人所说,到现在你还污蔑德武要淹死你,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歹毒的儿子。”开阳伯气的额头青筋凸起。
“你可别这么说,你是开阳伯,我和我娘高攀不起。”
“还有,我在说话,你最好别打断我,有一些话,就算我知道你不信,我也要说。”
“我娘没有收受贿赂,是她阻止你那好二夫人收受贿赂,才让你没能下牢狱。”
“我娘没有伤害过你二夫人的宝贝孩子,明明第一胎是死胎,却要诬陷我娘推她流产。”
“我娘没有和下人有染,是你那好二夫人设计的阴谋。”
“你竟然相信了,选择休妻......”
这都是秦浩娘亲受到的委屈。
一桩桩,一件件,秦浩记得是刻骨铭心。
说到最后,秦浩是吼出来的,吼出了这些年他娘亲的委屈。
到这里,说是魂穿过来的秦浩在诉说,更像是原身残留的记忆在呐喊。
但面前的男人,沉静如水,没任何触动。
等到秦浩声音越来越小。
开阳伯冷冷道:“说完了么?”
“你说完了,该说说你要杀害你弟弟的事情。”
“既然你不疯了,来人,给这个孽畜抓起来,严加看管。”
话音落他又看了眼秦浩骨瘦如柴的身体,补充一句:“以后送饭看着他吃完,省得他说秦家虐待他。”
“哈哈,哈哈哈哈,太可笑了,到最后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开阳伯。”
秦浩笑弯了腰。
“要抓我,是抓我回去,让我等着你们弄死我么?”
“那就不劳你们一家人费心了,我自己来。”
一边说,秦浩将砍柴刀架到脖子上。
并继续道:“只要我死,一个时辰后,我被秦家虐待,被杀的消息就会传遍京师,到时候皇后救命恩人的儿子死了,肯定会大查。”
“就算弄不死你,想必因为昨天的退婚,皇帝陛下仍处于震怒中。”
“你再来这么一出,你开阳伯的位置肯定保不住了。”
“还有,你那好夫人若是真有你觉得的那么清白也就罢了,只要有任何藏污纳垢被找出来,她死定了。”
开阳伯脸色大变,惊呼:“你要干什么!”
杨素心脸色煞白,连忙道:“快阻止他!”
“谁敢靠近我现在就自杀,不信可以试试。”
秦浩面对靠近过来的下人,砍柴刀划破脖颈皮肤。
“都给我回来!”开阳伯急忙阻止。
然后他深呼吸,瞪着秦浩:“你到底要干什么!”
“当然是自杀,反正都要死,拉上你一家当垫背,值了。”秦浩淡淡道。
“你死了,消息也不会传出去。”
杨素心忽然开口。
开阳伯意外看了眼妻子。
杨素心小声解释:“子谦,你爵位更重要,先稳住浩儿,这孩子太不听话了。”
“不能因为他的胡闹,连累到你。”
“想想你的爵位。”
开阳伯深呼吸:“好。”
他当即道:“浩儿,这里是秦家,你死了,消息传不出去。”
秦浩嘴角一咧,嘲讽笑道:“你以为你说的我会想不到么?”
开阳伯和杨素心脸色又变了。
什么意思?
还是杨素心最先反应过来:“坏了,她的那个侍女不见了。”
杨素心的贴身侍女也发现什么,指着院墙惊呼:“那里有梯子。”
很显然,秦浩的侍女已经逃走了。
只要秦浩一死,或者没等到秦浩安全的消息,肯定会肆意宣传。
虽然不一定有人相信一个侍女的话。
但开阳伯以及杨素心的父亲杨国公,在朝堂里都有敌人。
一旦有心人发现,那绝对会小事变大。
特别是杨素心,脸色惨白。
她有没有冤枉秦浩,如何让开阳伯当众休妻,逼死秦浩的娘,她心里最清楚。
秦府最经不起查的,就是她。
开阳伯反应过来,双目血红瞪着秦浩:“你为什么要冤枉我和你二娘,为什么要这么冤枉秦家。”
“秦家是哪里对不起你!”
秦浩笑得很灿烂,但浑身鲜血又显得很狰狞:“开阳伯,被冤枉的感觉如何?”
“可惜你很傻,不懂我说的这些都是事实。”
开阳伯气的胸口剧烈起伏。
杨素心害怕啊,连忙指挥下人:“子谦,快,快去把那个小贱人抓回来。”
“她肯定跑不远。”
开阳伯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让人出去追。
秦浩从吓走武德到现在,才不过两刻钟,肯定跑不远。
然而。
没多久。
下人们回来了,周围都找遍了,没找到人。
“你将人送哪了,说!”开阳伯暴怒吼道。
秦浩一手握刀,一手扣耳朵,戏谑道:“开阳伯,你在质问我么?别忘了,你的伯爵位置还是我娘给你带来的,就这么怕丢了爵位么,软饭男。”
开阳伯彻底炸了,上前就要抽打秦浩。
秦浩后退一步,双手握刀笑呵呵道:“伯爵大人,你可别冲动,我会受惊吓的。”
开阳伯气的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
杨素心急忙安慰:“子谦,人不可能跑远,一个女娃,体力好不到哪去,我怀疑人就没跑,多半藏在院子里,我们让下人找找。”
“至于外面的人,再派一些出去,一定能找到。”
开阳伯没想到素来没什么心机的妻子能想到这么多。
杨素心知道自己说多了,忙带着哭腔催促:“子谦,快啊,我不能看着你因为我,丢了仕途,浩儿恨,就让浩儿恨我吧。”
开阳伯深呼吸,心疼地看了眼妻子道:“好,等我抓到那个婢女,将秦浩和那个婢女送给你出气。”
杨素心满心同意,但嘴上却说:“别,别再伤害浩儿了。”
“我相信,我劝导下,浩儿一定能改好。”
秦浩看着两人你侬我侬,心中更为娘亲不值。
同时他心中忐忑,偷偷扫过到处寻找小玉的下人。
小玉可千万不能被找到啊。

大概一盏茶功夫。
李清瑶看完优化之法所有内容,整个人都陷入震惊与沉默。
这是何等超前的赈灾之法。
若是按照上述方法施展,国家只需要赈济六成灾民便足矣。
还能从乡绅大族手中拿到好处,国家至少能省去一半银两开支。
一旦发动的乡绅世家多一些,那还能剩下更多银两。
按照他了解目前国库有赈灾银两七十万两,那她就能省下一半三十五万两,以改善北方边关大军的军备。
此刻李清瑶看秦浩的目光都变了。
这是何等的大才。
她竟然捡了个治世之才。
秦浩被看得不舒服。
心里在想是不是给的办法不好。
但秦浩是万万想不到,大京皇朝文强武弱,政治争斗一流,文臣中的草包,也是一流。
无论大京皇朝还是其他国家,都没有以工代赈的说法。
所有国家建设,百姓皆是服徭役,都是免费的劳动力。
他犹豫片刻,还是大胆开口:“殿下,属下愚钝,只能想到这样拙劣的方法。”
“若是考核不合格,还请殿下多给一次机会。”
“属下必定勤学苦研,争取能在最快时间为殿下排忧解难。”
李清瑶心中的震惊消散,瞪了秦浩一眼,又有想揍人的冲动。
这么好的办法,你居然还谦虚。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表面谦虚,实则骄傲。
当即李清瑶冷淡开口:“嗯,办法还不错。”
并小心翼翼收起答卷。
“殿下谬赞了,为殿下解惑,属下自当尽心尽力。”
秦浩心中松了口气。
还好,蒙混过去了。
看来长公主对他的考核,真只是走个过场。
果然还是要多读书的好,书中内容指不定哪天就用上了,不然走过场都走不过去。
李清瑶“嗯”了声,继续道:“还有一件事,我要和你说一声。”
“你的两幅上联,我提前说出去了,众文臣可能以为是我所写,所以......”
这件事情,她的确做得不对。
但那些酸腐儒生太可恶了,她也是气不过。
才用两幅上联怼回去。
秦浩没有丝毫犹豫道:“殿下说的哪里话,属下并没有写过上联,殿下为何这么问?”
“若是殿下真有需要,属下有一些曾经所写献给殿下。”
“而且有一言属下要说。”
“属下能进入殿下府内效力,也多亏了吴管家引荐。”
“不怕殿下笑话,入府前,当时属下衣衫褴褛,无家可归,是吴管家没有以貌取人,给予属下机会。”
“才能让属下为殿下尽绵薄之力。”
李清瑶颔首,显然很满意秦浩的识时务。
秦浩心里松了口气,知道自己幕府的身份稳了。
现阶段,他必须有长公主的庇护。
还需要长公主推荐他参加来年春季的科考。
若是让他从地方一点点考上来,那怕是要十多年,他只能走长公主给的捷径。
于是秦浩道:“殿下,听闻述职后,可在府内有院落居住,属下无住处,还请殿下收留。”
“不行。”
李清瑶冷冷的一口回绝。
秦浩愣住了。
什么情况,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李清瑶轻哼:“本殿下赏罚分明,你害得本殿下输掉赌约,必须惩罚,今晚就去门口站一晚上,明日找吴管家再给你安排住处。”
“现在,你可以走了。”
秦浩一愣,旋即就不爽了。
即便是被勒令离开,他还碎碎念嘟囔着:“这都什么公主,不讲武德。”
“我都卖惨了,说了无家可归,上联也送给你了,还不给住,万恶的封建社会。”
“你说什么?”
李清瑶冷冽的声音从秦浩身后响起。
秦浩差点抽自己一嘴巴子。
这是他前世在哈工大独自做实验时候养成的自言自语的坏习惯。
这可是心里话,可不能这个时候说出来。
他当即语气一转,挤出个笑容道:“属下说,殿下英明神武,巾帼不让须眉。”
“哼,最好是。”李清瑶再次打发秦浩离开。
秦浩这才如释重负,赶紧跑。
可不能等记仇的长公主再找后账。
等秦浩走后,小昭气呼呼地道:“殿下,他明明说你不讲武德,为什么您还不生气。”
她拿着优化赈灾三策的手十分沉重,深吸口气道:“因为这个。”
“小昭,以后你必须对沈浩尊敬一些,他的确有大才。”
“有才者,心高气傲,行事乖张的不在少数,他属于顶尖。”
“既然他不喜欢繁文缛节,那便无需多要求。”
说到最后,李清瑶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脸上笑容前所未有的畅快。
她疑似忍不住要分享。
于是又开口道:“小昭,安排下去,我找父皇谈心,今晚我住皇宫。”
秦浩郁闷回去。
吴管家见状笑道:“沈公子,老奴这边可是接到公主命令,让您在门口站一晚,咱们班都是为殿下办事,可别介意。”
“至于沈公子你带来的姑娘,今晚我会让人安排好,也有郎中治伤。”
秦浩叹了口气:“还是吴老哥对我好,以后咱们哥俩多走动。”
吴管家也笑着说:“那走吧,沈老弟,我带你去罚站。”
两人的关系也在老哥老弟的称呼里,拉进不少
秦浩跟着吴管家走到后门门口,当即开口:“吴老哥,可否帮个小忙。”
“沈老弟说便是,只要在老哥能力之内,绝不推辞。”
“能否借老弟一些银两,等发月银后,自当奉还。”
“吴老哥你也看到了,我这身衣服,还是老哥你送的。”
秦浩惭愧开口。
吴管家以为什么事呢,当即从袖口里取出二两银子递给秦浩。
并安慰秦浩以后会好的,银两也不用着急还。
秦浩连忙道谢。
随后又和管家闲聊几句,管家便先回屋子了,只留下秦浩一人在无人的后门罚站。
等到吴管家一走,秦浩大概停留半刻钟,见到后门果然荒凉无人过来,抬腿就走。
多大个人了,还罚站,他才不站。
况且,后门如此荒凉,也不会有人发现他没罚站。
公主府内。
李清瑶换好着装出门。
忽然她想到什么,问吴管家:“沈浩在哪里罚站?”
吴通连忙回答:“老奴将沈老......公子安排在偏僻后门,那里无人经过,不会让沈公子失了脸面。”
关于不让秦浩丢脸这件事情。
还是李清瑶交代的。
秦浩有大才,桀骜,可惩罚,但不可羞辱。
“嗯。”
李清瑶满意了,准备去皇宫找父皇。
忽地,她想到什么,问:“你说的后门无人经过对么。”
吴通道:“是的殿下。”
“走,今天从后门出府,我们去看看沈浩还在不在后门罚站。”李清瑶淡淡开口。
吴管家心头一惊。
殿下怎么这么说。
难道?
不会吧,不会吧。
沈老弟不会擅自跑了吧。
这可是殿下安排的罚站啊。
不。
有这个可能!
以沈老弟跳脱的性格。
别人不敢做的事情,沈老弟大概率敢。
再想到沈老弟明明在罚站却要找他借银两。
吴管家额头上当时就渗出细密汗珠。
......

杨素心怒火快压不住了。
一直以来,秦浩都是任由她随意拿捏玩弄。
什么时候,一个杂种,能骑到她头上耀武扬威。
等着吧,你不是想死,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不过眼下还是先救下巧儿。
毕竟是她最忠心的奴婢,不能真打,走走过场就罢了。
否则,她的脸,丢大了!
秦浩却开口阻止,笑呵呵道:
“等等。”
“人别带走啊伯爵夫人。”
“既然要立威,当然是让所有下人都看到。”
“这可是为了秦府好,如此以下犯上的奴婢,就该当众处理,你说是不是。”
他怎么可能放任贱女人暗箱操作救她的走狗。
而且他说话时候,还喝上炖好的狗肉汤。
一边喝,一边拿刀的手在脖子上晃啊晃。
很多人都担心秦浩一不小心给自己脑袋切掉。
其中最关心秦浩的是杨素心。
秦浩不能死。
至少现在不能死。
很快两名下人将昏睡的巧儿绑在行刑架上,但下人没动手。
杨素心扫了眼开阳伯,发现对方沉着脸不发表意见,必定是对巧儿以下犯上不满。
于是一狠心咬牙道:“打!”
下人这才动手。
“啪!”
足有一米多长的,拇指粗的黑鞭,抽在巧儿身上。
“啊!”
昏睡的巧儿不到两个呼吸,就因为疼痛惊醒过来。
她发现自身处境,惊恐叫喊:“夫人,为什么打我,夫人,救我啊!”
可她的哭喊没换来任何回应。
“啪!”
又是一鞭子抽在巧儿身上。
“啊!”
那鞭打的滋味,疼得巧儿不断挣扎叫喊,无比凄厉。
“饶命啊,夫人,老爷,我哪里错了,饶命啊。”
足足三十鞭!
巧儿从疼到昏迷过去,疼醒,再昏迷过去。
何止一个惨字。
秦浩目睹每一鞭子,那每一下鞭打都像在修补他曾经绝望的内心。
当初,羞辱他最多的几人里面,就有这个巧儿。
眼看巧儿被打得不成人形,他心情格外通透。
双眼通红的杨素心沉声开口:“你打也打了,人我可以带走了么。”
“请便。”秦浩事不关己地开口:“不过,伯爵夫人,我打了你的人,你不会生气吧。”
杨素心淡淡道:“那是她咎由自取,以下欺上,活该如此。”
秦浩心中冷笑,贱人还真能忍。
看来这是要憋大招弄死我。
是时候见好就收了。
打完巧儿至少先报了一部分仇。
他不能再给杨素心更多准备的时间。
报仇是爽,但不能浪,真给对方找到小玉,那就完犊子了。
所以,该走了。
等巧儿被带走。
开阳伯深吸一口气,冷漠道:“秦浩,你闹够了吧,你记住,无论你闹成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高看你一眼,只会让我更厌恶你和你娘。”
秦浩紧了紧拳头,他真想一拳砸死这个老梆子。
这不是他在意对方态度,而是看不惯对方高高在上的嘴脸。
于是他道:“嗯,你们该干嘛干嘛去,我既然不疯了,准备出府逛逛。”
开阳伯松了口气,秦浩不自杀就行。
他冷冷开口:“你爱去哪去哪,你既然觉得秦家亏待你,以后你就别想秦家在供养你。”
秦浩要的就是这个,答应得很爽快:“我已经十六,以后我不再是秦家人,我这就走。”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
等着吧,等老子离开第一件事就是去告御状。
杨素心那个贱人折磨他这么多年,那一桩桩一件件的勾当,他记得清清楚楚。
其中藏污纳垢太多了,绝对能查她个底儿掉。
开阳伯只是冷眼扫过秦浩,话都懒得说,显然彻底放弃秦浩。
秦浩走就走吧。
就算秦浩出去怎么说秦家不好,又能如何。
只要不是秦浩死了,那他这个陛下亲封的伯爵,可不是说拿掉就拿掉。
秦浩眼看目的达到,抬腿就要走。
“不行!”
杨素心惊呼阻拦。
并让下人挡住秦浩。
秦浩就知道不可能这么简单离开。
但他也想知道杨素心这个贱人用什么理由阻拦他,到时候他那个畜生爹,会不会怀疑杨素心有问题。
开阳伯目光扫过妻子,不明白事情都解决了,还阻拦这个孽畜干什么。
“子谦,你看浩儿身型单薄,连衣服都没怎么穿,让他离开,妾身担心他吃苦。”
“手心手背都是肉,总不能真让人说我们秦家虐待浩儿吧。”
杨素心很着急,可思维转得很快,连忙辩解,展现出慈母的一面儿。
开阳伯心疼地看了眼妻子道:“公道自在人心,既然这个逆子怀疑你,想走就让他走,别担心,你做得够好了。”
秦浩在一旁笑呵呵道:“就是,伯爵夫人,你做得够好了,非常好,以后我的事就不劳烦你操心了。”
杨素心恨的是咬牙切齿,最后化作一句话:“秦浩,你出府如果敢乱说,我会将你娘的尸身挫骨扬灰!”
秦浩没想到杨素心敢直接这么说。
秦浩很想知道现在他这个畜生爹听到第一任妻子尸身要被挫骨扬灰,会是什么反应。
开阳伯第一次露出惊讶神情看着妻子。
但杨素心早就想好理由道:“子谦,两个月后,我爹会提名你当户部尚书,这期间,哪怕任何假的流言蜚语都会影响你的升迁路。”
“不能因为浩儿这点小事,耽误你的前程。”
“所以,你就别管了,这个恶人我来当,只要等两个月,两个月后,你升官,我就再不管秦浩任何事情,听我一次好么。”
秦浩盯住开阳伯,想看他的反应。
开阳伯听到能升官,只出现短暂犹豫,旋即颔首:“那就交给你处理了。”
同意了!
秦浩心彻底沉下去。
他内心中的仇恨越发浓郁。
升官对你来说可真重要啊。
当初找杨素心这个贱女人,也因为对方是国公之女,有权有势。
好一个开阳伯,好一个贪图富贵。
你若拒绝用我娘亲尸骨威胁我,那我离开秦府告御状,以现在的罪名,最多弄死杨素心贱女人。
最严重不过是你没了开阳伯爵位,不至于处死。
可既然,你不惜用我娘尸骨威胁我来升官,那我就成全你!
秦浩沉默离开秦府。
再没说什么。
娘亲太苦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娘亲尸骨受辱。
当秦浩踏出秦府,冰凉的寒意拂面而来。
他仿佛雄鹰脱离牢笼,久违地感受到自由气息。
然而。
他逃离后,不能诉苦告御状,便没了皇后这张牌。
且,在封建时代,想要扳到国公之女和一名伯爵,非常难。
所以他决定用备选计划。
当官,当大官!
成为超越伯爵夫人、伯爵、国公,成为他们无法撼动的存在,甚至主宰他们生死的存在。
秦浩明确目标,立刻实施。
他动作要快。
深知不能直接弄死杨素心那个贱女人,对方一定会想出各种办法对付他。
说不定小玉暴露那时,就是他的死期。
只有当上官,杨素心才不敢动他。
朝廷律法,刺杀朝廷官员是要诛九族的。
关于当官的办法,秦浩有捷径。
京师有一件家喻户晓的大事。
便是当今长公主殿下出过一副绝对。
绝对的上联至今无人能对出下联。
只要有人能对得上,便能成为长公主幕府。
成为公主府的人,便能苟住性命,并通过公主府的便利谋取官职。
秦浩以前听秦府下人议论过这件事,便被秦浩记住上联。
他此行目的,便是那副绝对。

等到长公主一行人来到后门。
此地早已空空如也,秦浩早就走了。
连风声虫鸣都没,寂静得可怕。
“这,这......”吴通心急如焚啊。
沈老弟可给他坑惨了啊。
殿下让你罚站,还是我安排的,你怎么跑了。
李清瑶见状黑着脸。
她手里拿着的优化赈灾法差点滑落,又被她眼疾手快用力攥住,在纸张上留下深深的褶皱。
“殿下,我这就让人将沈老......沈公子找回来。”
吴通慌忙拜倒,想着补救的方法。
同时心里对这个秦老弟的大胆,又多认识了几分。
“不必。”李清瑶制止吴通问:“我听沈浩说,是你没有以貌取人,让他写出下联,他才成为幕府?”
吴通脸色发白,吓得头都不敢抬。
怎么沈老弟把这件事情告诉殿下了。
还是在沈老弟公然违背殿下命令时候,被殿下提起此事。
殿下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将他和沈老弟都杀人灭口了吧!
吴通越想越害怕,说话都哆嗦的:“是,是有这么回事。”
李清瑶露出微笑:“你做得不错,为本殿下留下了大才,有重赏。”
吴通以为李清瑶说的是讥讽的话,头埋得更低了。
李清瑶看出吴通误会了,淡淡示意一旁小昭。
小昭连忙道:“吴通听赏。”
“你慧眼识人,为殿下寻得人才有功,特赐你家中直系弟子进长公主府进修,仅限一人。”
吴通人都傻了。
啥!
这是真的么,没有处罚,还给了天大的赏赐!
能让家中弟子进长公主府进修,那绝对是天大的恩赐。
比如一名读书有成的弟子,本来要十年才能参加科考。
但进入长公主府进修后,那几乎是一路绿灯,能直接参加科考!
“吴通,还不谢恩。”小昭微笑道。
“老奴谢长公主殿下恩赐!”
吴通五体投地,语气难掩内心激动。
“嗯。”长公主淡淡道:“吴通,明天为沈浩准备房间,就选在我住所旁边的几间房。”
“至于罚站的问题,就由他去吧。”
吴通连忙答应下来。
他现在哪里还不知道是沾了沈老弟的便宜。
同时他不解,就这么短时间的见面,沈老弟到底给殿下灌了什么迷魂汤,令殿下给出如此宽厚的待遇。
但他也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果然他是慧眼识人,在人群中一眼就相中了沈老弟。
等长公主殿下离去,吴通激动地站起身就往府邸里跑。
沈老弟不在府内。
那今天老弟带来的小玉姑娘,必须用最好的药。
街道上。
秦浩脸色跟吃了屎似的。
钱丢了!
二两银子,没了!
他都想好怎么花了。
结果丢了!
此刻秦浩在心里将小偷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我都这么惨了,还偷我!
良心让狗吃了么!
“咕~~~”
秦浩的肚子不合时宜叫了声。
那饥饿感又来了。
明明不久前才吃饱,怎么又饿了。
倒是精神头好了很多。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明显感觉身体恢复得很快,似乎是身体的恢复,才令他非常饥饿。
说来也奇怪。
他身体恢复异常得快。
而且关于前世的记忆也莫名清晰,前世的一些所学,居然能十分清晰的记起来。
以他前世动力学、能源学双硕士的智商也解释不了这个问题。
难不成魂穿后,脑子和身体产生了量子质变?
但现在管不了这么多。
他饿啊。
饥饿感越来越强,都到了吞咽口水口舌生津的地步。
忽然身边传来对话。
“王兄,今晚风月楼梅姑娘和雪姑娘打茶围,以咏梅和雪为题。”
“只要上楼的才子,能让其中一位姑娘满意,今晚那人的消费,风月楼全额免单。”
“真是梅姑娘和雪姑娘!”
“是啊,可还没人能成她们的入幕之宾,据说今晚京师五成以上的参才子都去了。”
“那我们也快去。”
秦浩目光落在两名快步走的青年才俊身上。
他当时眼睛都绿了。
打赢茶围,能白嫖晚饭!
今晚吃饭有着落了。
打茶围他知道,古代青楼花魁和才子之间的一种娱乐活动。
风月楼。
也是京师最著名的青楼。
风、花、雪、月,梅、兰、竹、菊,八位花魁,个个容貌一流,身怀绝技。
其中最出名的便是梅姑娘的箫技,堪称独步京师。
当即,秦浩朝着风月楼快步赶去。
他要饿死了。
同一时间。
秦家。
一名身着黑衣的线人偷偷回到杨素心身边。
杨素心正在喂昏迷的儿子服药,头也不抬道:“查到了?”
黑衣人恭敬汇报道:“是的,秦浩从长公主府出来了,是从后门进出,长公主殿下像是不想外人知道秦浩来过。”
“而且秦浩只进去长公主府半个时辰,便离开了,走的时候,长公主府的管家给了秦浩二两银子。”
“倒是他受伤的侍女,没有出来,大概率是重伤死了。”
杨素心眸中神采流转。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
长公主并不看重秦浩。
想想也是,一个废物,半点本事没有。
若非用他娘亲余下的那点情分,谁又会管他。
更何况,秦浩刚让皇家颜面受损。
长公主能出手帮秦浩,已经是仁至义尽。
忽然,她想到什么,吩咐道。
“安排人守住城门,若是秦浩逃出城,直接杀,现场弄成山贼劫道。”
“还有他那个侍女,确定死亡便可,至于跟踪秦浩的人,没必要继续跟着了,省得露出马脚。”
“去吧。”
“是!”
黑衣人离开。
杨素心嘴角露出笑意。
秦浩这次必死。
已经自主离家的秦浩,还背着傻子之名,就算乱说什么,也不会有人信。
最多被当成是秦浩对二娘的记恨。
唯一麻烦的便是长公主的关注。
让秦浩走后门离开。
大概率是长公主瞒着皇后娘娘帮的忙。
否则一旦曝出来,皇家颜面怕是要二次受损。
看来她要找机会去皇后娘娘身边吹吹耳边风,让长公主不再管秦浩。
要找个理由入宫。
听说最近皇后娘娘染了风寒,食欲不振。
这不机会就来了。
杨素心当即吩咐下去。
“去河西买红果膏,要快,三天内送过来。”
若是过了三天,皇后娘娘的风寒都要好了,那就白准备了。
此刻。
皇宫。
凤仪殿。
宣德帝难得没有看折子,而是在后宫陪皇后。
孝元皇后偶染风寒,近几日身体不适,可心疼坏宣德帝了。
二人是青梅竹马,修成正果。
可以说,无论再多妃嫔,宣德帝挚爱只有孝元皇后。
殿内,二人饮茶闲聊。
宣德帝笑着道:“孝元,今天清瑶又出了一幅绝对,上联是寂寞寒窗空守寡。”
服药后,稍有些精神的孝元皇后闻言,眸中闪过一抹诧异,旋即叹气:“是我这个当娘的疏忽了,总以为孩子没长大。”
“想想清瑶已经十八岁。”
“主要这孩子一心想帮你稳定大京皇朝,我总是听到她为国为民的好消息,都忘了她早该寻一良配。”
宣德帝当即道:“你也这么想?”
孝元皇后:“嗯,最近是要给清瑶物色驸马人选了。”
宣德帝笑道:“等你风寒好了,看看哪家俊才能配得上我们清瑶。”
孝元皇后温婉一笑:“听你的。”
这时宣德帝的贴身太监来报。
“禀陛下、皇后娘娘,长公主来了。”
宣德帝眸子一亮:“快,让清瑶过来。”
几个呼吸,李清瑶人未到声先至。
“父皇,我有好消息告诉你!”
然后就看到李清瑶风风火火闯进来。
她只有在父母面前,才会这般放肆,不注意礼数。
宣德帝爽朗一笑道:“清瑶,来,坐在父皇身边,父皇和你母后,也有好消息告诉你。”

秦浩被带进长公主府。
略微松了口气,完成第一步。
同时他心中默默计算时间。
一个时辰时间很短。
时间一到。
杨素心那个贱人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对他动手。
哪怕他人在公主府杨素心找不到他,也总会找到小玉。
他猜对了。
杨素心虽不知道秦浩进了公主府,但心中越发着急,总觉得心中不安。
吩咐秦府下人,再次搜寻秦浩小院。
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小玉。
就算小玉不在秦浩院落内,也要拆了秦浩小院。
从今天起,秦家再无秦浩位置。
公主府内。
管家安排下人准备饭菜,并安排秦浩洗漱换新衣。自己便去找长公主汇报。
书房内。
长公主李清瑶,一身华丽贴身服饰,美而不俗,如那夏日里的荷花,高贵而纯洁,让人赞叹。
此刻。
李清瑶身边有侍女研磨。
长公主白皙玉手拈起笔杆,笔尖浸饱了墨,一手挽袖,一手书写。
‘文治武功’
四个大字跃然于纸上。
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然而。
就在第四个字收笔的之时。
门外响起管家声音。
“禀报公主,您的上联,有人对出来了。”
李清瑶收笔的手一顿,功字没能完美收尾,留下一团墨迹。
一旁侍女瞪大眼,惊呼:“怎么可能,明明离殿下的赌约只剩下两天了......”
李清瑶深吸一口气,美眸中依然平静,放下笔,道:“进来回话。”
管家这才敢进屋。
又立刻恭敬将秦浩所写下联奉上。
李清瑶打开纸张,一行瘦金体写的下联跃入眼帘。
嗯?
没见过过的字体。
瘦而不柴,有一种别样的美。
再看下联内容。
“书临汉帖翰林书。”
李清瑶呼吸一紧,略微沉默两个呼吸,淡淡道:“好下联。”
然后又问:“对出下联的人呢?”
管家回道:“对方衣冠不整,属下让人带他去换洗新衣,想必此时已在前堂等着了。”
“嗯,前堂。”
李清瑶话音落,人已经朝前堂去。
侍女路过管家身边,急的不得了,连忙使眼色,小声道:“你闯祸了知道么。”
管家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侍女也不敢多说,只得先跟上。
另一边秦浩不到两刻钟,便洗漱完,换上新衣,填饱肚子。
他此刻就像换了个人。
虽整体看起来有些消瘦,但那一双明亮的瞳孔,非常吸引人。
并在侍女的带领下,去往前堂等待。
侍女离开。秦浩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
没多久,秦浩便听到后堂有脚步声。
待他看到管家跟在一位气质高贵的绝色女人身后,连忙起身。
“大胆,公主没来,谁让你坐下的!”
侍女见状,连忙呵斥秦浩。
秦浩被问得有些懵,下意识开口:“凳子不是让坐的,难道是让看的?”
管家吓了一跳,被秦浩胆大惊到了。
对方要见的可是皇家的公主啊,哪个人不是小心翼翼站着等。
秦浩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
忘记了,这是万恶的封建社会,不能对皇家不敬。
秦浩连忙双手相叠,九十度弯腰行书生礼:“在下沈浩,见过长公主殿下。”
管家更震惊了,瞠目结舌。
你面对的可是长公主殿下,怎么不行跪拜礼。
李清瑶也是第一次面对如此无礼之人。
但她没说什么,坐在主位上,淡淡开口:“免礼。”
“谢公主。”
秦浩心里一松,还好蒙混过去。
也不用行万恶的跪拜礼。
当他在抬头看向李清瑶瞬间。
李清瑶冷漠道:“沈浩,你可知罪。”
秦浩心里咯噔一下。
不会吧,没有跪拜,提前坐下,就要治罪。
这要是给他拉出去砍头,那就完犊子了。
秦浩连忙道:“公主殿下,在下一介书生,若是有不懂礼数的地方,还望海涵。”
“此次在下对出下联,也是仰慕长公主已久,为了投奔公主殿下而来。”
秦浩说完又是一个书生礼。
心理却想着。
你看,我都是来投奔你了,以后都是自己人,没必要那么小气好不好,见面赶紧结束,我还要去救小玉。
李清瑶神情冰冷,淡漠开口:“你对出下联,便是有罪。”
“此次绝对,是本宫与众文臣打了个赌。”
“一月内,没人对出下联,本宫赢。”
“一月内,有人对出下联,本宫输。”
“你说你有罪么。”
秦浩眼睛瞪大,这事儿他可没听说啊。
怎么还有公主和群臣打赌的事儿,完全不知道。
真要是按照长公主所说,那他无功反而有过。
扯犊子呢。
要说打赌这件事。
除了皇帝陛下,公主,群臣,还真没外人知道。
一个月前,长公主提出文治武功思想,希望朝廷不要重文轻武,同样要重视武将。
但她的提议被各方文臣反驳。
气急之下才写出此绝对。
并放出豪言,若有文人能对出此绝对,便不再提文治武功。
一时间整个朝堂之上,再无文人敢发声。
翰林院几位大学士,苦心钻研都没能得出下联。
秦浩自然不知道这些。
他只为保命,便抓紧时间来公主府门前给出下联。
“都怪你,害得公主输了,就差两天,明明就差两天!”侍女气得脸颊通红,抱怨出声。
“小昭,退下。”李清瑶淡淡道。
小昭不敢再多言,却恨恨瞪着秦浩。
秦浩确定了。
能允许下人插嘴谈话,长公主并非小气之人。
多半不是因为他的无礼降罪。
再结合侍女都忍不住抱怨赌约之事。
看来,这个赌约,对长公主真的很重要。
可如此情况下,长公主还能沉得住气,这份气度,果然如传闻所说,若是长公主为男儿身,怕是就没太子什么事了。
秦浩面对如此巧合,只得开口:“公主殿下,在下的下联并未公开,若是赌约对公主殿下非常重要,全当在下没有对出下联。”
“若是殿下不信,可以问管家。”
说完,秦浩做好最后准备。
若是没能成为公主的幕府,那他便公开原三公主未婚夫身份,哪怕下跪,也要求一条生路。
李清瑶扫了眼管家。
管家额头流汗,他也是刚知道绝对的上联,还有这样的赌约存在。
他走到秦浩身边,连忙跪下道:“是的殿下,下联并未公开。”
“沈公子写完下联,老奴便收起来第一时间带给公主您了。”
李清瑶摆了摆手:“不必,输了便是输了,是我小看天下读书人了,你去将下联挂出去。”
管家错愕道:“可是......”
“去吧。”
管家得令,起身离去。
秦浩高看了李清瑶一眼,他为了自己的安全,问了一句:“公主殿下,那在下现在是你的幕府了么?”
小昭气得不轻:“你还想当幕府,公主殿下因为你输了赌约,你怎么还有脸当幕府!”
秦浩心里有急事,面对小昭的一再指责,当时脾气就上来了:“我在和公主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指责我。”
“再说了,不就是一幅绝对,对上去又能怎么样。”
“真想要绝对,我送你几幅便是。”
小昭被秦浩的大胆吓到了。
她又因秦浩的口气,难免生气:“你说的轻巧,那是绝对,绝对啊,你说有就有?”
秦浩撇了撇嘴:“绝对是对不出下联的上联,那是绝对。”
“既然是能对出下联,那就不再是绝对。”
“仅仅是对不出下联的人太无能罢了。”
旋即秦浩又道:“公主殿下,关于殿下的赌约,在下确实不知,若是殿下需要绝对,在下倒有一些,可献给殿下。”
李清瑶原本心绪的确有些差,但面对秦浩的大胆以及秦浩自夸的口气,倒是来了兴致。
不管对方是否阴差阳错害她输了赌局,能解开她的绝对,就说明对方在文学的造诣上,便足矣得到她的尊重。
她小时候多次听到父皇教导大哥,为尊者,第一条,便要做到容人所不能容。
当确定冒犯之人是庸才后,再惩治也不迟。
否则,会错过很多想要的人才。
她打量秦浩一眼,淡淡道:“说来听听。”
“若称得上绝对,你坏我赌约之事便既往不咎,以后你便是我的幕府。”

李清瑶闻言,略微犹豫。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
说沈浩是乞丐吧,又不像。
说不是乞丐吧,和乞丐没什么两样。
一旁带着胜利者微笑的文臣们见李清瑶为难不开口的模样,心里很痛快。
一个个忍不住要发言。
大学士朱清抢先开口:“陛下,此下联一定是我翰林院某位学子所写。”
宣德帝淡淡问:“何以见得?”
朱清兴奋得很,手抚胡须:“陛下您也看下联了,书林汉帖翰林书,说的不就是我翰林院。”
“必定是我翰林院某位学子苦心钻研,才得出如此下联啊陛下。”
“老臣已经命人去翰林院一一查问,想必很快就有结果。”
周围文臣也都附和点头。
下联已经说得再清楚不过,翰林书,那不就是翰林院的某位大学士或者学子所写。
“清瑶,是这样么?”
宣德帝目光落在李清瑶身上。
李清瑶看着一群人小人得志的脸,浅浅笑道。
“父皇,对出下联之人,并非翰林院学子和学士。”
“而是,一名乞丐。”
“如今此人已是我府上的幕府。”
此言一出,朱清第一个站出来反驳。
“公主殿下,即便你输了赌约,也不能如此诋毁一位有大才之人!”
李清瑶冷冷质问:“事实如此,莫非你以为本公主会欺骗父皇?”
朱清:“这......”
刚巧,翰林院排查结果也呈上来了,下联的确不是翰林院学子所写。
朱清闹了个乌龙,自觉受辱,站在一旁不再开口。
但嘴里还在小声碎碎念:“不可能,不可能不是我翰林院学子啊。”
其它文臣眼看朱清没讨到好。
便有其它文臣开口:“公主殿下,无论是谁对出您的绝对,您与我等的赌约是殿下您输了。”
李清瑶神色平淡:“嗯,我知道,输了就输了,怎么了,本公主又没打算辩解。”
众文臣一愣。
这和他们想的不一样啊。
本以为公主殿下输了,会给自己找借口。
没想到,承认得这么干脆。
这让他们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难受。
于是有人开口问:“那就是说,公主殿下,觉得文臣要比武将重要了?”
李清瑶扫了眼开口之人,看他一脸想理论却没理由硬找理由的模样,淡淡回答:“自然是......武将重要。”
朱清想找回场子,道:“可殿下已经输了。”
李清瑶看傻子一样看着众文臣:“没错,是输了,输在文字机巧上。”
“但这和本殿下认为武将重要有什么关系?”
一众文臣哑口无言。
这是耍无赖啊。
要么还得是朱清老夫子厉害,又开口:“殿下,我等读书人,读的是四书五经,学的是忠君爱国,您也是读书人,为何认为一群蛮夫,要比读书人重要!”
其他人也等着李清瑶回答。
同时心里暗中夸赞朱清夫子就是厉害。
只要公主陷入自证,到时候他们群起而攻之,公主绝对会被他们说服。
李清瑶冷笑一声:“对联,小道尔,文字机巧罢了。”
朱清心里一喜,连忙道:“殿下,可您输在了您口中的文字机巧上。”
李清瑶笑出声:“怎么,有人能对得上本公主一个上联,你们就觉得很厉害?”
“这种上联,本公主有的是,想要,有一大堆。”
朱清脸色一沉:“殿下未免口气太大一些,未免不把天下读书人放在眼里了。”
李清瑶也不辩解,淡淡开口:“听好上联,烟锁池塘柳。”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文臣瞳孔一缩。
他们文学造诣很高,一瞬间就明白这个上联的难度。
盘旁部首蕴含五行。
他们想要对出下联,至少要对仗工整。
而且烟锁池塘柳本身也颇有韵味,他们的下联也不能堆词砌藻,词意不达。
这上联,极难,极难啊。
顿时他们一个个都陷入沉默,竟然开始思考下联。
连宣德帝都提笔在纸上写下烟锁池塘柳五个字,半入沉思。
李清瑶不知为何心里有点爽。
莫非,沈浩当时面对她的时候,也有这种快感么?
的确。
当时沈浩那句对联是小道尔时,心里也很不爽,令她心中轻视过沈浩。
但。
沈浩的上联一出来,她就有种吃了屎的感觉。
想必这群酸腐儒生此时也是如此。
必须痛打落水狗。
旋即她又道。
“一条上联不够是不是,再听上联:寂寞寒窗空守寡。”
众人心头又是一惊!
还有第二条偏旁部首为难点的绝句!
“现在,谁还质疑本公主所说的文字机巧?”
李清瑶开口问在场所有文臣。
同时心里却冷笑,一群酸腐儒生,急死你们。
连一个沈浩都比不上。
东西都学到狗肚子里了。
朱清老夫子急得额头都冒汗了。
这,这......
怎么长公主殿下这么多可怕的上联。
“清瑶,这是朕的御书房,对联回家再想,切莫胡闹。”
宣德帝此时开口道。
“女儿知道了。”李清瑶乖乖回答,但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收不住。
这暗戳戳得爽,别有一番滋味。
众大臣有宣德帝解围,这才松了口气。
若是公主继续咄咄逼人下去,他们的老脸可都丢尽了。
李清瑶扫过一群不要脸的老东西,便将目光落在宣德帝身上道:“父皇,即将入冬,北方最近恐会降雪,请父皇为北方大军添加军备。”
此言一出,文臣又着急了。
户部尚书于金奎当先开口:“长公主殿下,您输了赌约,不该再说提高士兵待遇的事情。”
李清瑶笑道:“于大人,我也没说提高士兵待遇,无论军饷或什么都不需要变,只是该给的军备,要给了。”
“难不成等到下雪天,你让咱们的将士扛着冻打仗?”
“还有其余一些军备,上次发放已经是五年前,按照大京律法,军备三年一发放,还请于大人,尽快统筹送达。”
于金奎:“......”
心态炸了啊。
今天是他最后一天当值,原本他都不打算来的。
现在可好,就因为赢了赌约得意忘形了。
怎么就忘记他们这个长公主是个大坑货。
那应付政治问题的能力,比朝堂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人都要厉害。
当即于金奎道:“陛下,老臣已经告老还乡,明日便起程回老家了。”
“接下来,公主殿下有什么要说的,我会将事务转交给下一任户部尚书。”
李清瑶眸中闪过鄙夷。
老家伙要跑!
算了,跑就跑了,欺负老年人不算本事。
听说新任户部尚书是开阳伯秦子谦。
希望对方识时务一些。
不然连他儿子让自家妹妹受辱那一份,一起找他算账。
半个时辰后。
回到家的李清瑶非常气愤。
于金奎这个老东西,为了不留麻烦得罪后上任的户部尚书秦子谦。
竟然用南方水灾赈灾的事情来说话。
南方的水灾她知道。
目前都是户部在派发银两,听说户部也快撑不住了。
但北方的军备同样重要。
这群腐儒,只知道卖弄嘴皮子。
武将和士兵们的苦难,他们一点都没看在眼里。
除了会说国家财政吃紧之外,什么都不会。
如今入冬,若是将士们待遇还不能提高,怕是没有人会为了这么点军饷去保家卫国,去为国拼命。
最恶心的是。
在她据理力争,眼看要有结果的时候。
众文臣将优化赈灾之法的责任推给了她。
说若是她能想出来更省银子的赈灾之法,省下的银子都留给北方置办军备。
连她想再打一次赌时,众文臣一个个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他们又不傻,见识到了公主的上联,才不会和公主打赌。
上次的画上荷花和尚画,凑巧有才子给出下联。
万一这一次公主再给出个更难的上联,又没才子帮忙写下联咋办。
李清瑶那个憋屈啊。
早知道不卖弄沈浩的上联了,起码还能再赌一局。
她正想到沈浩,管家吴通正好来汇报了。
“殿下,沈浩来述职了,您看安排在哪间屋子合适。”管家问。
“安排个头,沈浩什么时候不来,偏偏赌约剩下最后两天来,不给他安排,让他在门口坐一晚上,以示惩罚。”
李清瑶头都是大的,如果沈浩能晚两天来多好,一切都搞定了。
吴通犹豫后,只能遵从命令。
他刚准备离开,李清瑶叫住他:“等等,让沈浩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既然沈浩已经是她的幕府,那出谋划策这种事情,自然不能少得了沈浩。
正好,试一试沈浩的本事。
是和那些酸腐儒生一样只会耍嘴皮子,还是实战派。
一试便知。

秦浩通过两次试探。
确定公主不会怪罪自己后,第三次行书生礼,开口:“多谢殿下宽宏大量,但可否容在下放肆一次,斗胆和公主打个赌。”
“大胆!”
小昭怒斥秦浩。
李清瑶清冷目光流露出淡淡意外。
但她不反感胆大的人,淡然道:“敢和我打赌的你是第一人,你想赌什么?”
秦浩微笑道:“就赌公主殿下解不开在下的上联。”
小昭没说话,心里却冷笑了一声。
长公主殿下的文学造诣在京师都排得上数。
她觉得秦浩太自以为是了。
只是对上公主殿下一个上联,就如此骄傲自满,待会儿就看他怎么输。
不久后。
秦浩离开长公主府。
书房。
等到秦浩走,小昭都没明白秦浩给出的上联难在哪。
为何长公主会认输。
长公主所出的上联她听长公主解释过,是回文联。
“画上荷花和尚画。”
无论从前从后读,音律方面都是一个意思。
困难的有理有据。
可是。
秦浩出的上联。
“寂寞寒窗空守寡。”
是个什么上联,听起来这么不正经。
还有另外一句,才五个字。
“烟锁池塘柳。”
明明都很简单,公主为何认输。
“公主,那沈浩,真这么厉害么?”
“可奴婢还是觉得公主你的上联厉害。”
“而且他太大胆了,居然敢和公主您打赌。”
小昭不服气道。
“小昭,以后叫沈浩沈公子。”
李清瑶开口,声音很平静。
对于有才者,她可以允许对方在合理范围内的放肆。
而且她手上动作不停。
将秦浩给出的两幅上联移到纸上。
小昭看不懂两幅上联,她却看得懂。
两幅上联。
全难在偏旁部首上。
“寂寞寒窗空守寡。”
所有偏旁都是宝盖头。
“烟锁池塘柳。”
偏旁部首蕴含火金水土木五行。
的确巧夺天工。
按理说,这沈浩如此才华,应是读书人。
可对方行事风格。
一点不像那些酸腐儒生。
倒是令她耳目一新。
长公主府外。
秦浩成为长公主幕府后,便急忙朝秦家赶去。
他此次没走正门离开。
一来是避嫌,不想被门口看到他写出下联的学子们拦住。
二来是以防杨素心那个贱人偷派人跟着他,还不等他回去,便被做掉。
秦府。
一个时辰已过。
杨素心站在拆地七零八落的秦浩小院里冷静等待。
她派出去的人还没来汇报。
目前不知道秦浩是死是活。
至于现在,她要好好处理眼前的小贱人。
终于。
小玉还是被找到了。
真就是掘地三尺。
秦浩的小院房屋被推倒,地面整个被刮下一层。
才从一处飞非常不起眼的地方,找到通往地下的藏身地。
那小小的只够两人的藏身地。
是小玉多年来为保护秦浩一点点挖掘出来的。
多次帮助秦浩逃过秦家人的毒打。
此刻。
被找到的小玉,吊绑在行刑架上。
行刑架上还有半干的血液,是刚才巧儿被打时留下的。
此刻的小玉很疲惫,眼皮都要睁不开了。
她被抓住不碍事儿。
只要少爷离开这个家,一切都值得。
或许今天,便是她卸去夫人委以重任的时刻。
“娘,抓住那个小砸碎没有。”秦武德收拾好,小跑过来,脸上满是怒容。
刚才他被吓得屎尿齐飞,丢尽脸面。
等会儿抓来秦浩,他一定要好好折磨秦浩,让他在痛苦和绝望死去。
“放心吧德武,很快秦浩就会被抓来,至于还是不是活得,就不知道了。”杨素心说话,眸中闪过阴狠。
既然找到小玉,那说明秦浩并没有后手。
所有人都被他戏耍了。
而此时逃走的秦浩,又有她的人盯着,更不可能兴起风浪。
所以。
这一局,她赢了。
蝼蚁旧是蝼蚁,任凭蝼蚁如何挣扎,她一只手随便就能捏死。
秦德武眸中也闪烁一抹狠辣:“好的娘,如果待会送来是秦浩的尸体,那我要鞭尸。”
在他看来,秦浩就是他的玩具,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这是娘教他的。
反倒是现在。
他要在这个叫做小玉的贱奴身上发泄愤怒。
要不是这个小玉。
他早就弄死秦浩了。
秦德武面色阴毒从一旁刑具架上拿起黑鞭,当即就露出一抹变态的笑容。
“啪!”
二话没说,秦武德一鞭子抽在小玉身上。
几乎陷入昏睡的小玉被一鞭子抽醒。
小玉一声惨叫。
下一刻便疼得浑身抽搐。
血淋淋的痕迹从小玉衣衫表面浮现。
秦德武听到小玉惨叫,满脸享受。
他当初打秦浩时候,听到秦浩惨叫,心里就莫名舒坦。
也导致秦武德这些年,时不时便殴打侍女下人,就为了听对方惨叫。
这些连杨素心知道的也不多。
秦武德一鞭子下来。
用木柄挑起小玉下巴,舒爽道:“疼么,但是你现在给我骂秦浩,让我听得爽了,我就不打你。”
小玉痛苦喘着粗气。
听到秦武德的话,她咬紧牙关,一个字也不说。
她决不会去如麻少爷。
秦武德皱眉,旋即表情逐渐疯狂:“妈的贱人,你不骂是吧,我今天抽死你。”
“啪!”
他又是一鞭子。
小玉这次身躯大幅度颤抖,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惨叫声都忍住,更不会去辱骂秦浩。
“你说不说,你说不说!”
秦德武一鞭子接着一鞭子。
杨素心看到儿子疯狂模样,微微蹙眉。
她是知道秦德武偶尔有殴打下人。
但什么时候,德武变得如此残暴。
不过抽贱奴,就该如此。
小玉说什么都不出声,能看到她嘴角流出血迹。
那是她太疼了,咬紧牙关之下,压迫得牙龈都出血了。
小玉疼的意识都模糊了。
她自觉今天死定了,心里只希望少爷能逃走。
但也想死前在看少爷一眼,确定少爷平安。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觉。
她看到少爷出现在小院门口。
脸上还带着心疼和疯狂。
“给老子住手!”
一声怒吼从院门口传来。
秦浩抡起地上半块青石砖,狠狠砸在秦德武后脑勺。
“啊!”
秦德武惨叫,整个人扑倒在地,后脑上很快渗出血液。
“给老子死!”
秦浩见到小玉如此惨状,心中的怒火再一次被点燃。
他挥动手里青砖,就要补上一砖。
今天他要弄死秦德武。
但一旁护卫眼疾手快,一脚将秦浩踢出去。
秦浩几个翻滚,手里青砖掉落。
“德武,德武啊。”杨素心慌张跑到儿子身边,满脸着急。
当摸到儿子脑后上的血液。
“快,叫大夫,叫大夫。”
她慌乱吩咐下人。
秦浩不死心,抓起地上碎石又砸过去。
这一下没砸中秦德武,却砸中杨素心大腿。
杨素心疼地叫唤一声,坐倒在地。
一时间破败的小院乱作一团。
等杨素心好不容易缓过来。
她再看秦浩的眼神,全都是癫狂:“来人,抓住他,给我抓住他!”
立刻。
秦家下人朝秦浩围困过去。
但秦浩丝毫不慌。
他冒着被惩罚的风险和长公主打赌,为的就是这一刻。

以杨素心刚知道他被公主退婚后,便要杀他的狠辣,小玉被找到就死定了。
他也不可能活着走出秦府。
更别提报仇。
况且,他在外人眼里还是傻子。
一个傻子儿子死了,对开阳伯和所有人来说,都是不痛不痒的小风波。
甚至还会有人欣慰说他一个傻子死了,也算解脱了。
“夫人,卧房没找到。”
“夫人,前院没找到。”
“夫人,后院没找到。”
“夫人,井底没找到。”
随着一声声汇报,直到一名爬出水井的下人最后汇报而结束。
杨素心心态要炸了。
这个小贱人到底藏到哪里了!
“秦浩,你到底要干什么!”开阳伯又急了。
秦浩笑盈盈,不慌不忙道:“你们还要不要再找找看?”
开阳伯气的大骂孽畜。
秦浩笑得更开心了:“我就喜欢看你生气,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杨素心里忐忑,可她也没一点办法。
她恨怎么没淹死秦浩,死了不是一了百了。
导致现在,困兽之斗,自损八百。
杨素心着急,一旁她的贴身侍女巧儿忽然贴上小声耳语。
秦浩见状嘴角笑意一闪而逝,道:“老子饿了,就你,那个说悄悄话的小贱人,去给我弄吃的!”
巧儿一惊,连忙站好。
“愣着干什么,给老子拿吃的去!”
巧儿仍然一动不动。
杨素心却眼眸一亮道:“巧儿,快去拿吃的给浩儿。”
巧儿千般不愿意。
但看到夫人暗中传递的眼神,立刻会意。
“好的夫人。”
没一会儿,巧儿就回来了。
她害怕秦浩一身血,原本让其他人过去送给秦浩。
秦浩却道:“就你,过来。”
巧儿看秦浩一身鲜血,吓得一个哆嗦。
“还不赶紧给老子滚过来!”秦浩喝骂:“怎么,难不成你在饭菜里面下毒了!”
“看来你很想让开阳伯一家给我陪葬。”
“我没有!”巧儿连忙否认。
她真的没下毒,只是下了一些昏睡药。
只要秦浩吃下,就立刻会昏睡过去。
到时候用秦浩威胁小玉那个贱人,不怕找不到。
当即巧儿在杨素心的示意下,靠近秦浩。
秦浩眼看巧儿过来,忽然就一脚踹在巧儿肚子上。
巧儿一声惨叫倒地。
滚烫的饭菜撒得巧儿一身一脸。
当即烫得她哇哇乱叫。
秦浩怒骂声传来:“小贱人,敢害老子,给老子吃!”
他说话,一脚踩在一个馒头上,还使劲转了转,泥土和馒头融在一起。
“不,不,我不吃,夫人救我。”巧儿想跑,却被浑身鲜血的秦浩吓得双腿打哆嗦,难以动弹。
眼前人是生生咬死恶犬,差点弄死二少爷的恶魔,真杀她个下人,又算得了什么。
“你求谁都没用。”秦浩一脚又踹在巧儿腹部,疼得巧儿直打哆嗦。
秦浩做完这一切,蹲下,小声开口:“小贱人,当初你可是就这么对待小玉,她身上的烫伤,比你现在要惨得多。”
“你逼着她吃被你踩烂的馒头,她不吃你就扬言要杀我,她才委屈吃下去,这些你可还记得!”
“我现在也给你一个选择,你吃,还是死。”
巧儿瞳孔猛然一缩。
她吓得差点失禁。
她想起来了,当初她被夫人派来羞辱秦浩,是小玉在维护秦浩。
所以她用滚烫的鸡汤浇了小玉一身,留下难以磨灭的疤痕,还狠狠打了她一顿,让她吃烂馒头。
哪怕小玉吃到呕吐,她还让人逼着小玉将吐出来的吃下去。
扬言不能浪费粮食。
“秦浩,你太过分了!”杨素心眼看自己忠诚的走狗被羞辱,气急道。
开阳伯也看不下去了:“孽畜,够了,你如果想让我重视你,做到这些足够了。”
秦浩笑嘻嘻道:“我一个少爷都饿得皮包骨,她一个下人有的吃,还不得感恩戴德。”
“再说了,是我让她吃的么,是她自己愿意吃。”
秦浩用戏谑的目光盯住巧儿:“不信你问她,是不是她愿意的。”
“老爷夫人,是我愿意的,不怪秦浩少爷!”巧儿太害怕了,一边说话,一边将馒头往嘴里塞。
那泥土的干燥和臭味,令巧儿难以下咽,边吃边呕吐。
“我让你说话了么。”秦浩冷笑:“怎么,少爷我好心赐给你馒头,你还吐出来,记住,吐出来的,也给我吃进去,不能浪费粮食。”
“我吃,我吃!”巧儿留着泪,一口一口将吐出来的也咽下去。
暗中藏好的小玉捂着嘴,流着泪。
她知道这是少爷在给她出气。
而她能做得,就是按照少爷说的话,藏好,一定不能被找出来。
可巧儿吃着吃着,忽然就身体一个摇晃,晕了过去。
秦浩猛地后退,然后作势要抹脖子;“好啊,居然给我下毒,不用你们出手,我现在就自杀。”
同时他心里暗骂:“不愧是杨素心身边的走狗,果然没安好心。”
当然,没找到小玉前,他不认为巧儿敢毒死她,多半是一些昏睡的药物。
一旦他吃下,昏睡过去,那杨素心就能用他威胁逼迫小玉出来。
真是歹毒呢。
开阳伯和杨素心一惊。
巧儿此时昏厥过去,真就像是被毒死。
开阳伯愣愣问杨素心:“怎么回事,你的人居然下毒。”
秦浩的死,可是关系到他的爵位。
杨素心连忙解释:“子谦,不是毒,巧儿不敢这么做,最多给浩儿放一些昏睡药,让他先冷静下来。”
秦浩瞥了眼杨素心:“伯爵夫人,这么说,是你让她做的。”
“口口声声说关心我,还给我下药。”
“那我就更要自杀了。”
“不是我,不是我!”杨素心连连矢口否认。
秦浩等的就是这句话:“那就是巧儿要毒害我,我记得下人谋害主子,是要处死的!”
“伯爵夫人,你的侍女害主子,你说,怎么处理?”
杨素心头一凉!
坏了,中了这个小子的圈套了。
当即一句话她也说不出来了。
秦浩笑呵呵问:“怎么,不舍得处死?”
“难不成我这个主子,还没有下人高贵?”
杨素心深呼吸,巧儿是他的心腹,哪怕心中愤怒,她只能认怂道:“浩儿,巧儿并不是坏心思,只是想让你冷静冷静。”
“你看能不能,网开一面。”
秦浩心知杨素心不舍得杀巧儿,那可是她最忠心的走狗。
同样,他也不希望巧儿死得这么简单,他更希望让小玉亲眼看着巧儿惨死,那才对得起小玉这么多年对他的照顾。
当即秦浩笑道:“恩恩,她的好意我接受了,我这个人心地善良,最见不得血。”
“那就......”
杨素心以为秦浩愿意放过巧儿。
秦浩下一句却是。
“那就抽三十鞭吧,下人谋害主子,这还了得,现在能下昏睡药,以后就能下毒药,伯爵夫人,你说对么。”
杨素心脸色一变再变。
“好,打!”
杨素心胸口快速起伏,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他心知必须给秦浩个交代。
现在秦浩拿死威胁他们,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但更多的是给她夫君一个交代。
从秦浩说出那句现在能下昏睡药,以后就能下毒药后,开阳伯不善的目光几次落在巧儿身上。
“来人,给谋害主子的恶仆拖下去。”杨素心说出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秦浩背着小玉等在长公主府后门。
他本以为靠着公主贴身玉佩能畅通无阻。
谁想到还需要通报。
小玉很担心道:“少爷,你打了德武少爷,会不会坐牢啊。”
秦浩温柔一笑:“谁看见少爷我打人了,明明是那群下人在鞭策秦德武进步,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也别担心,这件事情杨素心绝对不会外传,甚至都不会告诉开阳伯。”
“况且,以杨素心那狠辣的内心,这些帮凶,绝对活不了。”
“所以放宽心。”
小玉满眼崇拜看着自家少爷。
现在的少爷好厉害啊。
咯吱。
长公主府后门开了。
开门的是吴通管家。
“沈公子,请跟我来吧。”
秦浩当即说出晚就来当值的想法。
就是住进长公主府。
既然秦浩是长公主的幕府,那以后是要住在长公主府的。
当然,还要治疗小玉。
“沈公子,殿下请你过去,能不能住在公主府,不是老奴说的算,稍等你面见殿下,你可自行询问。”
“还有,我多说一句。”
“沈公子,你对出下联,导致殿下输掉赌约,殿下今天可能不会给你好脸色。”
“你今天说话千万悠着点。”
“说实在,老奴我见了这么多人,都没见过沈公子你这么大胆的。”
吴通慎重提醒。
想起小昭和他说过的事情,还和殿下打赌,他都替沈浩后怕。
这要是殿下发怒,给沈浩咔嚓了,那真只能怪沈浩自己。
秦浩郑重点头:“多谢管家提醒,放心,沈某从小胆子就小,说话有度。”
吴通心里无语啊,你说话要是有度,我还用得着提醒你么。
等快到长公主书房。
管家主动让侍女搀扶小玉。
“沈公子,殿下传唤你,无关人员就别去了·1,我看这位姑娘身受重伤,我安排人给她治疗。”吴通开口。
秦浩当即对吴通行了一礼:“多谢吴管家了,日后定有厚报。”
吴通笑着颔首回应,便带人搀扶小玉离开。
秦浩则走向长公主书房。
“属下沈浩,见过殿下。”
沈浩来到书房门口,仍然是行了个书生礼。
李清瑶扫了眼秦浩,让他进来,算是默认了秦浩的大胆。
秦浩进屋,便安静站在书桌前,静看长公主挥毫。
那书写的字体,令秦浩很惊讶。
居然是瘦金体。
写的正是他给出的上联‘烟锁池塘柳’
等到五个字落下,李清瑶淡淡开口:“只得其形,不得其韵。”
“你的字体很奇特,有一种精瘦美感,连我也没见过,是你自创?”
秦浩脸不红心不跳,道:“瘦金体,是属下闲来无事所创。”
李清瑶放下笔打量了眼秦浩道:“瘦金体,名字很符合。”
“你倒是很淡定。”
“汉人字体一共只有三大流派,其中两种小众,剩下一种为主流。”
“而你所创的瘦金体,入手简单,可广为流传,足以开宗立派,受到天下文人追捧。”
“紧靠着字体,足矣让你成为文学大家,即便你去翰林院,那些老家伙们,也会争相追捧。”
“说起来,翰林院的朱清大学士,追问我一路,想让你述职翰林院,你怎么想?”
“若是想去,我可给你写封推荐信。”
秦浩直接拒绝:“不去。”
他可不傻,领导夸赞你一顿,显然是对你很满意,这时候秦浩要敢说出想换个职场,那就有的好看了。
李清瑶淡淡吐出两个字:“原因。”
“一来,属下已是公主殿下的幕府,也承蒙殿下厚爱,给予重视,允许属下无礼。”
“二来,属下不是文人,只会一些文字机巧罢了,翰林院那边,属下把握不住。”
李清瑶微微点头:“你确实大胆。”
就秦浩所说的这两条原因。
李清瑶很想打秦浩一顿。
秦浩要表明的很明确。
第一说明了自己胆子大,容易失了礼数,以后也不会改,希望别计较。
第二就骄傲了,明明给出难住翰林院大学士的上联,还自创字体瘦金体。
以李清瑶的见识,瘦金体一旦流传开,绝对广受文人追捧,秦浩的在文人地位中,便会水涨船高。
但人家自己说了,他不是文人。
李清瑶真受不了面前秦浩不要脸的谦虚。
但她叫秦浩来是有正事。
便开口问:“沈浩,我这里有一道考题,你给出一个方案。”
“想当我的幕府,可不是只会一些文字机巧便能胜任。”
说话,她让一旁小昭,递给秦浩一张写有如何优化赈灾之法考题的纸张。
秦浩接过,心里有些有些忐忑。
他前世只是个哈工大学生。
古代的考题,他真不怎么会,可千万别是太难的啊。
他也没想到当公主幕府还要考试。
当接过考题,秦浩略微阅读,愣在原地。
就这?
他很怀疑长公主是不是单纯让他走个过场。
李清瑶淡淡开口:“给你一天时间考虑,如果太难你便说,给你换个考题。”
秦浩没丝毫犹豫道:“不用一天,属下已经有答案,可否借殿下笔墨一用。”
至于长公主口中的太难什么的,被秦浩自动忽略。
他觉得长公主这么说,真只是让他走个过场。
李清瑶目光一凝,让小昭又送一份笔墨,放在另一张书桌上。
秦浩坐下,再次审题。
水灾,二十万灾民,国库不充裕。
即将入冬。
目前国家只能尽全力调拨粮食,播发钱粮,救济灾民,鼓励各地乡绅开放粥棚。
问如何最优化救灾之法。
以最小的代价和伤亡,帮助灾民重建家园,活到春天播种。
秦浩略微思索后。
结合目前大京皇朝律法。
便奋笔疾书。
还是那足以开宗立派的瘦金体。
优化之法有三。
其一,实行以工代赈,国家出资建设基础设施工程,组织受赈济者返乡,通过参加工程建设获得劳务报酬,以此取代直接救济(如水灾河堤建设,家乡重建),预计可收容难民六成。‌‌
其二,鼓舞乡绅救灾,命乡绅雇佣灾民,收纳灾民,灾后(收纳灾民的乡绅贵族,可免税一年,给予奖励,再有灾情可动员更多乡绅效仿之)预计可收容难民两成
其三,发动灾民自救,余下灾民,可命其原地开荒,自食其力(灾后部分荒地可给予灾民),国库充盈下,国家给予粮食支持,预计可收容难民两成,死亡率一成。
写完这些。
秦浩将具体施展方法,如何开展工作,细节上要做到什么地步,都详细描写得清清楚楚。
写的时候秦浩心里还庆幸。
幸好以前历史书没白读,关于耳熟能详的历史事件,他都记得。
施展方法再结合大京皇朝国情便是一份满意的答卷。
也不知道是不是魂穿的缘故,秦浩只要去回忆以前所学,哪怕已经过去十年八年的事情,都能清晰回忆起来。
所以他书写过程很顺利,连一次停歇都不曾有。
两刻钟后。
秦浩洋洋洒洒写出一千多字,递交给长公主。
长公主眯了眯眼,让小昭将写满密密麻麻字体的考卷拿来。
她第一眼感觉是卷面十分工整。
那精瘦的瘦金体,跃然于纸上,赏心悦目。
再看秦浩解答。
其一,实行以工代赈。
其二,鼓舞乡绅救灾。
其三,发动灾民自救。
......
仅仅是开头三策的总纲,就看得李清瑶心头一震。
原本她心中对秦浩仅仅两刻钟便给出解答的轻视消失无踪。
十分认真的阅读答卷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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